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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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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在出阁的前一日,她感受到的气氛是全然不同的。
  彼时顾云锦更多的是懵懂,而现在,因着蒋慕渊的细致与贴心,她对未来没有迷茫,更多的是踏实。
  成亲前的最后几日,每一天都按部就班,不曾大起大伏,直至这一刻,那股子难受才一点点在心底盘踞。
  这是顾云锦在娘家做姑娘时的最后一顿晚饭了,哪怕席面上所有人都堆起笑容,挑些乐子说,转过身时,还是流露出了不舍。
  顾云齐酒量好,今儿个也是吃了几杯就憋得慌了,他给自己斟满了,到了顾云锦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如儿时那般。
  顾云锦抬起头看着兄长,眼睛亦有些湿润,举起酒盏与顾云齐碰了碰。
  顾云齐堆了一肚子话,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哽咽了好一阵,才道:“有些什么事儿,都要与我们说,好事要说,万一有不好的事儿,也一定要说。”
  若是旁的话,顾云锦兴许还挨得住,偏偏是这么一句,她一时间绷不住,眼泪刷得就下来了。
  上辈子,她不就是只报喜不报忧吗?不就是直到最后都没有低头吗?
  要是早早与顾云齐、徐氏和吴氏说了自身处境,那她的结局必定不是病故在岭北的庄子上吧。
  但也正是因为前世的足迹脚印,才磨出了今生的她,顾云锦的嗓子涩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吴氏嗔了顾云齐一眼,想说他好端端的把顾云锦招哭了,可转念想想,这句交代比什么都要紧。她远嫁来京城时,家里人便是这么叮嘱的,别看是短短的一句话,在新嫁娘心中,就是沉甸甸的底气和力量了。
  徐氏背过身擦了擦眼睛,见席面也吃得差不多了,便与顾云锦道:“让云霖先陪你回去吧。”
  顾云锦吸了吸鼻尖,拉着顾云霖回了东跨院。
  两个姑娘一走,徐氏也没有挺住,眼泪簌簌往下滚。
  单氏嫁过女儿,晓得这番心境,好言劝慰了一番。
  徐氏也不大好意思当着晚辈的面落泪,一面调整语气,一面道:“虽说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份舍不得啊,真真切切的。
  我到将军府时,她比这把椅子高不了多少,长得那叫一个讨人喜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般好模样的丫头。
  我一心想对她好,可她就是不喜欢我,可偏偏她撒气脾气来都好看,叫人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哪里还会怪她。
  原以为这母女情分也就那样了,去年春天一下子就与我亲起来了,我这颗心呐,喜得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可这还不到两年,就要嫁出去了,舍不得极了。”
  单氏听着,想到已经嫁的顾云思,又想到还在身边的顾云霖,也是感慨万千。
  什么亲生的不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怎么会没有感情?
  亏得是顾云霖年纪还小些,她还能再多疼几年。
  妯娌两人彼此宽慰着,等席面都撤了,突然才想到了教导之事。
  单氏附耳与徐氏提了。
  徐氏一愣,连连咋舌,那般要紧的事儿,她怎么就疏忽了呢……
  单氏见状,忙提道:“她与她嫂嫂亲,让云齐媳妇慢慢去跟她讲。”
  吴氏临危受命,到了东跨院外,看着里头的光亮,心一横,说就说呗,谁家新媳妇都有头一遭。
  外头的这些状况,屋里的顾云霖与顾云锦都不知道。
  顾云霖本不是个爱哭的,虽说是“哭嫁”,她也能絮絮叨叨、有的没的说一堆闲话,可席面上叫顾云锦一招,也有些缓不过来,哭得比前回顾云思出嫁前还凶一些。
  顾云锦原还感伤,叫顾云霖这么一哭,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被逗乐了:“你这般哭,三姐姐保准说你前回没使出全力来。”
  顾云霖破涕而笑,眼泪还悬在睫毛上,道:“话不能这么说,前回有你与我一道哭,今儿个只有我一人了,当然要把吃奶的劲儿都哭出来。”
  这话连抚冬和念夏都忍俊不禁了。
  顾云霖揉了揉眼睛,道:“其实我们家姐妹挺多的,就是她们都不在京里,要是都在就好了。”
  闻言,顾云锦微微一怔,垂眸道:“是啊,也不知道何时能见上一回。”
  顾云霖歪着头,道:“总有机会的。”
  说到了这一茬,顾云锦正想再多问问几个姐妹的事儿,就听到外头传开吴氏的声音。
  吴氏进了屋,冲顾云霖使了个眼色。
  顾云霖心领神会:“眼睛都肿了,我回去擦一擦。”
  顾云锦听了,正要说让念夏打水来,见吴氏神色与平素不同,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便没有拦着顾云霖。
  里间只剩下了姑嫂两人。
  吴氏在她身边坐下,清了清嗓子,道:“夫妻之间,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到时候莫要怕。”
  饶是顾云锦才到了吴氏要说的内容,听了这么一番开场白,也险些笑弯了腰。
  她忍着笑,明知故问道:“怕什么呀?”
  “怕……”吴氏了解顾云锦,刚说了一个字,就从顾云锦的神色间瞧出了端倪,扬手往她背上一拍,“你个坏心思!我厚着脸皮与你说要紧事儿,你还挖坑算计我!
  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有哪儿不清楚?是不是哪个话本上东一句西一句的提过些?
  我今日脸都不要了,非与你说个明白!”


第484章 近在咫尺
  顾云锦微微一愣。
  有那么一瞬,她的脑海里空白一片。
  羞涩也好,难以启齿也罢,这样的情绪,她一点儿也没有。
  反倒是吴氏的口气与语态,让她不由自主地就要扬起唇角来。
  这哪里像是做嫂嫂的在与要出阁的小姑子讲那些事情啊,这分明是嫂嫂撸起袖子要带她出去与人干架。
  顾云锦越想越止不住笑,歪歪斜斜地就往吴氏身上倒。
  吴氏原就是个爱笑的人,被顾云锦招得也忍不住,一时间两人笑作一团。
  姑嫂好生笑了一通,才一面揉肚子一面喘着气地缓下来。
  有了这笑声的铺垫,吴氏也放开了许多,哼道:“我真想看看你到底从哪些话本子上东一句西一句地明白了些。”
  吴氏疑惑极了。
  顾云锦喜欢看话本,她也挺喜欢的,按说小姑子珍藏的话本,她也看了七七八八,怎么印象里没有那样的片段呢。
  顾云锦轻咳了声。
  她对夫妻之事的了解自然不来自于话本,她前世嫁过人,怎么可能一窍不通。
  只是这样的话不能与吴氏讲,她抿着唇转了转眼珠子:“忘了是哪一本了。”
  吴氏也不是来寻话本子的,闻言没有细究,道:“男人跟咱们女人不同……”
  吴氏一开口就说得极快,跟倒豆子似的,似乎是怕一旦放缓了停顿了就说不下去了一般,就像她自己说的,是豁出去脸不要了,也要跟顾云锦掰扯明白。
  饶是顾云锦厚脸皮,都叫吴氏直白得目瞪口呆了。
  吴氏见顾云锦的脸上透出了惊讶,只当是她叫自个儿话里的内容吓着了,不由暗暗感慨,看来话本子上没说什么实质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吴氏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来:纸上得来终觉浅。
  她今夜是来教顾云锦的,不是为了吓唬小姑子,见状又补了两句:“总归就是不要怕,新夫妻都是这么过来的。
  要是真的痛得吃不消,就老老实实跟小公爷说,他向来对你好,肯定不想伤着你的。
  不要怕说出口,我跟你都能撇开脸说这事儿了,你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顾云锦听出来吴氏是误会她的反应了,但这事儿解释不如不解释,她乖乖点了头,道:“知道了。”
  吴氏上下打量了顾云锦几眼,见她真的听进去了,心落了大半。
  又与顾云锦絮絮叨叨了几句,吴氏起身告辞。
  出了暖洋洋的屋子,迎面寒风吹来,吴氏打了个寒噤,才意识到她刚刚出了不少汗。
  这事儿真是不好说的,得亏她没生姐儿,盛哥儿长大后有他爹教……
  再叫冷风吹了吹,吴氏又清明许多,现在没有女儿,往后……
  啊呀,甜蜜的烦恼。
  吴氏出了东跨院,顾云锦也梳洗净面,准备歇了。
  而宁国公府里,蒋慕渊的书房还亮着灯,他本人不在,只留了寒雷与听风二人,打发时间下着棋。
  寒雷棋艺好些,听风又是心不在焉,局面呈现了一面倒。
  听风浑然不知自己的半片江山已经危机,落子十分随意,眼睛时不时看向窗外:“爷真的是……明儿一早要娶媳妇,这个时辰还不歇。到时候眼下青乌乌地掀盖头,这个新郎官还不叫新娘子比下去了啊。”
  寒雷头也不抬,顺口接了句:“爷去哪儿了?”
  “去后头新房了,”听风撇嘴,“这会儿去新房做什么?新娘子都不在的屋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点儿,后院已经落锁了。
  新房今夜肯定是不能睡的,蒋慕渊肯定要回到前院来。
  到时候怎么办?只剩下翻墙一条路了。
  在自个儿府里都翻墙,这也真的没谁了。
  与之前的不同,大抵就是不需要他这个望风的了。
  蒋慕渊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他就是站在新房内,静静看着顾家两位嫂嫂铺好的床。
  这院子的修缮整理,他参与其中,可算是看着这个无人居住的小院一点点搬入了家具,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可之前依旧空旷了些,像是最初的珍珠巷,屋子虽好,却毫无人气,直到顾云锦搬进去了,才变了一副模样。
  眼前亦然,虽还只是铺了床,但就是这点儿红色,让人的心里跟点了团火似的。
  针线都是顾云锦做的,蒋慕渊看不懂行家所谓的好坏,可他就是觉着,他家小姑娘绣得好看极了,栩栩如生。
  那株并蒂莲几乎跃出了锦缎,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
  墙边的矮柜上摆了一对瓷娃娃,上边墙上正好是一个红双喜。
  蒋慕渊弯了弯唇,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明日,只要等到明日,这个时辰的院子,就不会跟现在这般寂静了。
  从再次见到顾云锦,到今时,快两年的光景,他都等过来了,可近在咫尺的明日,却是那么地叫人心焦。
  外头的月色皎洁明亮,他却恨不能将它抹去,换作新一日的阳光。
  直到三更天,蒋慕渊才退了出来,动作轻柔地关上了房门,又合上了院门。
  就着月光,他穿过园子,在院墙处腾空一跃,回到了前头书房。
  棋盘上的对局,听风早就被杀得片甲不留、放弃抵抗了,听见外头动静,他起身探头,果不其然是蒋慕渊回来了。
  听风打了水来,见蒋慕渊还不打算歇下,不由道:“爷还不睡吗?明儿要起早。”
  蒋慕渊道:“我还睡不着。”
  这理由太充分了,听风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寒雷收拾了棋盘,道:“兴许顾姑娘更睡不着。”
  话音未落,蒋慕渊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抬头看着窗外的圆月,颔首道:“也许吧……”
  听风摸了摸鼻尖,瞥了寒雷几眼,深以为然。
  虽说寒雷迟钝,但这事儿说得还挺在理的。
  大概,顾姑娘真的没有睡着吧……
  睡不着的顾云锦斜斜躺着,屋里静得落针可闻,连她的呼吸声都清晰极了。
  幔帐垂着,只是外头的月色太好,透过了窗棂,落了一地斑驳,也撒入了帐内。
  她想了想,又坐起身来。


第485章 记得
  顾云锦撩起了幔帐,探出头去,看向了窗边。
  窗下架子上,挂着明日要穿的嫁衣。
  月光皎洁,映在朱红色的嫁衣上,越发显得那金银丝绣的凤穿牡丹活灵活现。
  料子用的是杭绸,因着是冬日出阁,衣裳要暖和又不显臃肿,宫里的老裁缝来了几次,定了款式,做得了之后又在细节处修改了两回。
  上头的刺绣是顾云锦做的,这活儿马虎不得,颇费了一番功夫,可做出来的成果还是叫人十分欣喜的。
  试衣时,家里人都说好看,顾云锦前后照了镜子,也觉得好,就是不晓得蒋慕渊见了,又会说什么。
  这么一想,唇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厢动静,守夜的抚冬听得清楚,揉了揉眼睛,问道:“姑娘醒着?是饿了还是渴了?奴婢给您端盏茶吧。”
  顾云锦舔了舔嘴唇,应了。
  抚冬披着衣服起身,拿起茶盏时,突然想到了沈嬷嬷的交代,赶紧又都放下了。
  她走到床边,冲顾云锦摇头:“嬷嬷仔细说过,今儿个夜里,吃不得喝不得了,否则明儿一早起来,脸肿着就不好看了。”
  顾云锦笑出了声:“胡说!我把一壶水都喝了,明儿一样好看。”
  抚冬虽深以为然,但听顾云锦的口气,就晓得她家姑娘是嘴上说说、逗人玩的。
  “都三更天了,您睡不着也闭着眼睛养会儿神。”抚冬无奈,见顾云锦老老实实躺下了,这才松了口气,替她掖了被角,重新放下了幔帐。
  等抚冬钻回了被窝,屋子里又重新静了下来。
  可顾云锦的睡意依旧不浓,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直到将近四更了,才渐渐迷糊起来。
  四周白茫茫的,像是在阳光下拿双手捂住了眼睛一般,顾云锦拧紧了眉头,过了小一会儿,白雾才渐渐散开。
  顾云锦眼前的不是兰苑,也不是如今住的这东跨院,反而是一处略有些陈旧的宅子。
  第一眼觉得陌生,再四周看看,才慢慢生出了些熟悉之感。
  她想起来了,这是北地的镇北将军府,是她十岁前住的地方。
  顾云锦想,她这一定是做梦了,她离开北地太久了,若不是梦境,又怎么会回到此处。
  前世今生加在一块,差不多有二十年不曾踏足北地了,她离开时不过十岁,彼时性情又不成熟,许多烦恼都是自寻的,后来与顾家人也一直疏远着,如今与长房的亲人相处多了,才“顾家”有了更多的认同与喜爱,因此,哪怕是梦境,顾云锦都觉得很是怀念。
  她伸手摸了摸柱子,想回去北地看一看的心境,一下子涌了上来,比其他时候更盛。
  “云锦。”
  “云锦。”
  她听见有人唤她,声音是那般的亲切,分明是好些年没有听过的声音,她还是能分辨出来在唤她的人的身份。
  是她的母亲苏氏,是她的父亲顾致渝,是她的祖父顾缜,是她的祖母田老太太。
  那些声音清晰,偏偏又十分遥远,顾云锦提着裙子,在梦境中穿过了大半座将军府,却终是无法寻到那些人的身影,所有的院落都是空荡荡的,明明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屋里的炭火还点着,却寻不到半个身影。
  即便知道是做梦,这感觉也让人心里有些酸涩。
  “云锦。”
  这一声呼唤,近在身后。
  顾云锦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笑盈盈的脸庞。
  二八年岁的姑娘,眉眼如画,她从未见过这个年纪的顾云妙,可只要一眼,顾云锦就知道,这就是了。
  从小与她一道耍玩、又在她入京时闹脾气不理她的顾云妙也长大了,五官长开了,眉宇之间有将门姑娘的英气,笑起来时如夏日的艳阳般灿然。
  她就站在那儿,阳光洒在她身上,笼了一层薄薄的光雾。
  顾云锦想唤她,也许是梦境中的缘由,她只觉得嗓子眼堵住了,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对顾云妙露出个笑容。
  顾云妙似是浑然不在意,她走上前来:“你前回在信上说,要我来京城里的。”
  顾云锦握住了顾云妙的手,又试着张口,依旧没有声音,只好在她掌心里一笔笔写着:你现在来吧。
  等顾云锦写完,顾云妙又笑了,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顾云锦,道:“十一月十六了,今天你要嫁人了,对吗?”
  顾云锦颔首。
  顾云妙拉着顾云锦的手,牵着一路走。
  顾云妙没有说话,顾云锦发不出声音,姐妹两人穿过花园,在一棵高树下停下了脚步。
  “记得这里吗?”顾云妙笑着问。
  顾云锦刚要摇头,突然想起前回她伤了手时单氏与她提过的旧事,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了。
  童年躲猫猫,顾云妙就是躲在这树上,她左寻右寻寻不到,天黑了就不寻了,留下顾云妙一人,摸黑下树时摔断了手。
  顾云锦在她手上比划:记得。
  顾云妙笑得更开心了,又问:“那你还记得你母亲以前说过的同心锁、结发情吗?”
  顾云锦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可梦境之中,本就没有逻辑可言,她想了想,复又点了点头。
  生母苏氏走时,她的年纪还很小,母亲说过的话,她能想起来的其实并不多,可就是那几个故事,一直留在了她的心里。
  同心之锁,锁的不止是今生,是生生世世。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是苏氏曾经向往的,只是她年纪轻轻就病故了。
  顾云锦现在明白,父亲续娶一房妻子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也努力想要处理好徐氏与两个孩子的关系,可顾云锦彼时不懂,更因为母亲的向往破灭而怨怼。
  今生重来,她是与徐氏相处融洽了,与兄嫂亦关系极好,可父亲那儿……
  即便是成亲之时,也只能向牌位磕头禀告,她的父母无法在席。
  顾云锦垂下了眸子,吸了吸鼻尖。
  顾云妙抬起手,缓缓拥住了她,脸颊贴着脸颊,在她的耳边柔声道:“记得就好,你要好好的,与小公爷永结同心。”


第486章 梳头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顾云锦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要回抱住顾云妙,指尖却穿过了那层光雾,渐渐的,连光雾都不见了。
  就像是被针扎了心尖一般,毫无防备的,顾云锦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却根本止不住泪水,只是对着眼前的空白,一遍遍重重地点头。
  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四周重新化作了白茫茫的一片,刺得顾云锦直揉眼睛。
  也不晓得多久,她隐约听见些声响,有人在唤着“姑娘”。
  顾云锦睁开了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幔帐,床边,抚冬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姑娘是魇着了?”抚冬柔声道,“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呢?”
  顾云锦伸手摸了摸脸,眼下潮潮的,眼睛酸胀,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怔了怔神,回忆起刚才的梦境,冲抚冬摇了摇头:“没有魇着,是做了一个梦,挺好的梦。”
  抚冬抿唇,见顾云锦笑容轻松,也就放下心来,道:“快到时辰了,姑娘起了吧,今儿个可不轻松的。”
  顾云锦撑坐起来,看了眼窗外光亮。
  因着积雪,外头显得比平素亮堂,她此刻并不困,便依言起身准备。
  念夏和沈嬷嬷也来了。
  沈嬷嬷一看顾云锦的那肿起来的眼睛,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悄悄问了抚冬两句,晓得并无状况,便不多言,只拿着帕子去外头抓了把雪,按严实了给顾云锦捂眼睛。
  手帕冰冰凉凉的,顾云锦被冰得直抽气,却也晓得这是个消肿的好法子,老老实实地捂着。
  昨儿半夜那句说“肿了也好看”,是顾云锦逗抚冬的,今儿这样的日子,谁不希望自个儿比平日还好看呢。
  帕子捂在眼下,一只手凉着了就换另一只手,掌心里冰冰的,突然让顾云锦想到了那日蒋慕渊放在她手心里的冰心。
  那颗冰心必然已经化了,可给她冰心的那个人……
  顾云锦抿着唇笑,他说他的心不会化,那她的心,也不会化的。
  沈嬷嬷一直留心着顾云锦的动静,见她时而走神、时而笑,心里大致有数了:肯定是在想小公爷呢。
  姑娘能一想起来就打心眼里笑出来,那她们娘家人也就放心了。
  顾云锦沐浴之后,先换了身简单衣裳,由几个哥哥陪着去给祖宗大人们磕头。
  顾家在京中不设祠堂,从前北三胡同里只摆了谷缜、顾致渝和苏氏的牌位,直至搬到了西林胡同,地方宽大了,单氏才定了一间堂屋把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供上了,平日供奉香火。
  地上摆上了皮垫子,顾云锦上前跪下,目光从最上头一层,一点点往下,最后落在了父母的牌位上。
  她抿住了唇,默默把昨夜的梦讲了一遍。
  她梦到了镇北将军府,也听见了父母呼唤她的名字,可遍寻不着,只与顾云妙说了会儿话。
  虽有遗憾,但也满足。
  磕了头,顾云锦起身退了出来。
  回到东跨院时,单氏请来给顾云锦梳头的夫人已经到了。
  顾家这回请的是顾云思的婆母傅唐氏。
  前头顾云锦及笄,傅太师夫人做了正宾,这次她虽也有心,但梳头的手艺还是傅唐氏更胜一筹。
  顾云思与婆母一道来的,她自打有孕之后,还是头一次回娘家,单氏去二门上迎她们,见顾云思面色红润,精神头极好,就晓得这些日子肚子里的小东西没有折腾她。
  怀孕这事儿,有人轻松,有人辛苦,十月间能吃能喝能睡的不少,吐得昏天暗地连走路都喘不过气的也有很多,单氏作为母亲,自然希望顾云思轻松些。
  顾云锦一进屋,与傅唐氏和顾云思见了礼,就被催着去换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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