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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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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又引得众人大笑,纷纷议论起了打完仗之后要回去做什么。
  袁二听了一会儿,拱手告辞。
  走远了还能听见那些笑声,他跟着笑了笑,而后又有些沉重。
  没有人知道,现在笑着说回去给孩子买糖葫芦的兵士,最后能不能活着回家。
  向威审了俘虏之后,一直在关切这各处的动静。
  传令兵早就往各处传递了消息,斥候也派去了山口关、鹤城一带,只要狄人一有动作,便回来传信。
  裕门关守下来的讯息是最早抵达的,这叫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琢磨着与其他守将们一样的问题。
  狄人那几千骑兵,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他一直思索到蒋慕渊领兵回来,都还是一头雾水。
  蒋慕渊翻身下马,快步入帐,刚摘下头盔,顾云锦就一杯热茶递到了他手上。
  他一手接了茶,一手交出了头盔,两人动作默契又坦荡,看得跟进来议事的向威等人羡慕极了。
  不过,热茶还是有的,念夏捧着茶盘,让众位大人一人取了一茶碗,大伙儿热茶下肚,一时之间也就顾不上畅快、羡慕之类的,只说军情。
  蒋慕渊不避讳顾云锦,直直说了裕门关俘虏的狄人说的话,连顾家给安苏汗养儿子这样的都说了,语气不屑又嘲讽,对狄人要挑拨他与圣上的关系很是看不上。
  俘虏说的那些话,即便传不到百姓耳中,也不可能瞒得了军中大将,与其等别人说,蒋慕渊不如自己说,顺带把姿态摆足了。
  所有事儿,一并往自个儿身上揽,把狄人反常的行动归结于想离间他与圣上,把御书房搅浑。
  其实,想搅浑水的是他。
  浑水不一定能摸鱼,但能让水底的东西隐晦起来。
  被狄人牵扯了一把之后,一切又要照着之前定下的行进,大军该对山口关出手了。
  等送走众位大人,蒋慕渊把目光落在了顾云锦身上——他的妻子一直望着他,眸中带着担忧。
  “怎么了?”蒋慕渊笑了笑,握住顾云锦的手,把她带到怀里。
  顾云锦有一肚子的疑惑,有关狄人、有关安苏汗、有关裕门关,但她最先问的是就“蒋慕渊”。
  “圣上不会为此怪罪你吗?”顾云锦抿唇,“那么说真的无妨?”
  虽说是两舅甥,圣上对蒋慕渊又看重,但毕竟伴君如伴虎,有些话说得多了,总不好的。
  蒋慕渊微微低下头,拿鼻尖在顾云锦的额头上蹭了蹭,道:“无妨的,这几句话改变不了什么。”
  因着角度,顾云锦看不到蒋慕渊的眼睛,因而她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不过,蒋慕渊也没有诓她,这几句话的确不会改变圣上与他之前的关系。
  “明日要继续往山口关,今日天晚了,明儿一早我让人送你回裕门关。”蒋慕渊道。
  顾云锦自是应下,又把其余问题一一搬出来说。
  “安苏汗的身体状况?”待听了蒋慕渊的话,顾云锦皱了皱眉头,“他这就不行了?”
  顾云锦疑惑,按说是不应该的,安苏汗比她可活得久,岭北虽不是北境,但对安苏汗这个朝廷大敌的生死还是会关注的。
  不过,今生变化这般多,哪里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夜色笼罩下来,顾云锦亲手整了被褥,帐中却无蒋慕渊身影。
  大抵是与其他大人说军务去了,顾云锦这么一想,便带着念夏出了大帐,就在附近绕着走了两圈,算作消食。
  营火烧得极旺,经过时还有些烫人。
  顾云锦从一处大帐后绕出来,抬眸看到了站在远处一盆营火下的蒋慕渊。


第595章 沧海桑田
  蒋慕渊抱着双臂,站在背风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五官清楚,他的身边站着袁二,两人似是在商议什么。
  顾云锦这厢堪堪是暗处,因而蒋慕渊没有发现她,她却看得明白——蒋慕渊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透着谨慎与思索。
  瞧着是在交代要紧事情。
  可什么事儿,不能在帐中说,要来此处呢?
  顾云锦心里很快划过了一个答案。
  蒋慕渊交代袁二的事儿,是她不能知道的。
  那是蒋慕渊的大帐,知道她这个做夫人的在内,旁人没有通传不会大大咧咧的进来。
  无论蒋慕渊要交代袁二什么,大帐里都合适。
  他们出来说,只是因为不能叫顾云锦听。
  这就稀奇了,连商讨排兵布阵都从不让她回避的蒋慕渊,有什么要紧事情是不能叫她知道的。
  虽有好奇,但顾云锦并不会对蒋慕渊心生迟疑,她的枕边人待她如何,自个儿心里清清楚楚的,哪有半点儿的不信。
  这事儿避着她,必然有其缘由。
  前回袁二赶来裕门关,手里拿着听风的信,顾云锦猜想,大抵是京中、或是御书房里,有秘密事情要蒋慕渊处置吧。
  顾云锦这么想着,自然也不会上前打搅,绕了另一边,便走了。
  而蒋慕渊这一侧,袁二得了吩咐,颔首道:“我回裕门关后会通知五爷的。”
  “辛苦他了。”蒋慕渊道。
  翌日一早,寒雷领命送顾云锦几人回裕门关。
  顾云锦收拾好了,见无人注意,垫脚在蒋慕渊嘴上啄了一口,笑盈盈与他告别。
  蒋慕渊失笑,想“教训”回去,见大帐帘子晃动,还是给顾云锦留了几分颜面,只抬手替她整理帽子衣领,手指划过她耳畔时,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今日风雪越发大了些,哪怕是快马,回到裕门关时也比预想的迟了。
  小院里,朱氏没有再去隆青,老老实实地留下来了,而那位老汉也被顾云熙送了过来,安顿下了。
  顾云锦把人请到了书房,老汉进来后,旁的话没有说,一双眼睛就盯着挂在墙上的那幅地图。
  这图是顾云锦前阵子描的,修改了数次,现在上头还有不少删改批注,等她空下来整理,画一版新的再挂上,然后再一次修改。
  顾云锦没有催促,老汉凝神看了许久,才转过来冲顾云锦笑了笑。
  “老头子姓韦,单名一个沿字,江南人,”老汉韦沿腿脚不便,站不久,干脆坐下来,“家里一直都是做生意的,几代之前做过海运,那也是收益大风险大的活儿,东异嚣张的时候,比狄人、马贼都凶,再说海上,遇上了就是死,不比沙漠草原,好歹能逃出来一两个。
  祖上遇过几次,大起大落,险些就要饿死了,后来转做了西域买卖,才缓过来气。
  再后来传到了我们兄弟这儿,还是没抗住。”
  袁二正好从外头过,听到这几句,迟疑着敲了门。
  顾云锦请他进来,袁二却是问韦沿道:“老人家是江南哪里的人?做过海运生意,是不是与明州府打过交道?”
  “江南做海运的,哪有不跟明州府打交道的,”韦沿道,“再说了,老头子就是明州人,不说旁的,那么多家业,总要官府打理打理的。”
  这倒是巧了。
  袁二又问:“明州有一位赵同知,老人家认得吗?”
  “老头子离开都好多年了,官场上换了多少人呐,哪里还认得,现在的同知,当时大抵还没调任。”韦沿道。
  “赵方史赵同知,调到明州几十年了,从不入流做起,然后停在了同知位上,告老前能不能爬到知府还两说。”袁二解释道。
  韦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良久,点头道:“他呀!这人还真知道。”
  依韦沿的记忆,赵方史是个很平庸的官员,不惹事、也不喜欢为难百姓,多的油水不收,差不多就行,他不寻麻烦。
  能记住这么一个人,还是因为他的名字是三个姓数,商人私底下拿“兴三”称呼他,便是叫人听去也不怕。
  “他与当时的竺知府交好,其他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到底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的,赵方史又不是个给商人寻事儿的,大伙儿都不爱打听他,韦沿现在能说上来的不多。
  顾云锦在一旁听着,赵方史就是赵知语的祖父,只是她不知道袁二为何要打听孙睿侧妃的娘家,这是不是蒋慕渊瞒着她的事儿……
  说了会儿陈年旧事,袁二先告退,顾云锦便把不明白的地方,一一与韦沿询问。
  毕竟也有几十年不曾行走了,韦沿记得的不少,模糊了的也不少,少不得再细细翻看资料,以此追寻记忆。
  如此翻看了两日。
  韦沿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指着旧书上明显矛盾的两处,道:“这并非是对错,它们可能都是对的。”
  顾云锦和两个嫂嫂看着韦沿。
  “沧海桑田,各位都知道吧,”韦沿道,“这两份史料相距六十余年,对大漠而言,吞噬一个本就不大的绿洲,也够了的。”
  地形会变化,水源会枯竭,在所难免。
  韦沿转头看着墙上的地图,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头子不担心别的,就怕自己的那些经验、记忆,也成了沧海桑田。”
  可哪怕是沧海桑田,依旧需要整理。
  而前头战局陆陆续续传回来,也叫裕门关的百姓牵挂在心上。
  山口关易守难攻,几次调兵,都无法突破守备,这叫向威都骂娘了。
  攻防之中,也抓到过狄人俘虏,通过审问,这些真正攻打过北地的狄人都一口咬定,进城毫无阻碍。
  “先前驻军在一处绿洲,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安营扎寨了十几天,那里没有受风雪影响,”翻译一面翻,一面打量着蒋慕渊等人的脸色,“那天夜里突然就出发了,我们也是攻到城下才发现打的是北地。
  当时就慌了,这等于是去送死的,可都到城墙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打。
  就想着试一试,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冲进北地城了……”


第596章 什么都敢说
  是的,轻而易举。
  简单到连这些本以为是送死的狄人兵士都浑然不解的地步,他们就这么骑着马冲进了北地城内。
  没有了高耸的城墙和结实的城门的阻隔,近身巷战,狄人颇具优势。
  哪怕是守军奋勇抵抗了,也已经是流水东去,阻拦不住了。
  城墙上的顾家大旗坠落时,狄人没有欢呼,反而很不踏实。
  这样莫名其妙的胜利,让他们在烧杀抢掠之后,选择退出北地城。
  这番供词,让气氛变得沉闷不堪。
  向威有一瞬间的豁然开朗,但下一瞬,又被一肚子狐疑所掩上,他转头看向蒋慕渊。
  蒋慕渊抱着双臂,站姿随意却也挺拔,火光映了他半边脸庞,另半边隐在暗色之中,从被光线照亮了的那半边脸看,他的眼中透着嘲弄和毫不意外。
  “小公爷……”向威试探着开了口,“您如何看?”
  蒋慕渊眼皮子抬了抬,没有回答向威的问题,只问那俘虏:“你们损失如何?进城巷战,死伤多少?”
  翻译赶紧问了,得了答案,道:“损失惨重,守军负隅顽抗,根本不要命,这也是狄人退出北地的原因,担心后续还有什么反扑。”
  “山口关和鹤城呢?”蒋慕渊再问,“攻打得是否顺利?”
  “比预想中的简单,可能是北地失守的消息传到了这里,军心大乱。”
  蒋慕渊颔首,又问:“安苏汗的几个儿子斗得很凶?”
  翻译再答:“他说他不知道,他就是个小喽啰。”
  蒋慕渊没有再问,只是示意向威等人去帐中说话。
  待入了帐,蒋慕渊才道:“眼下消息,各有各的说法,我们都不知道北地防卫当日出了什么状况,但守军死守也是事实。
  这一点,北地逃出来的百姓能作证,刚才那俘虏也证实了,再说北地城里还留了那么多狄人尸首。
  因此,我是不信顾家通敌那一套的,别说安苏汗能让顾家养儿子,顾家要通敌,能叫自家死伤成这样?
  再说山口关,易守难攻,却叫狄人撕开了口子……”
  向威对镇北将军府素来信任,与顾缜、顾致泽两父子也熟悉,自然不愿意往坏处猜想:“北地破城,还能往顾家身上推,这山口关和鹤城,总不能说是顾家通敌了。”
  这一关一城亦有守军,却也没有抵挡住狄人的攻势,伤亡一片。
  其中固然有北地失守造成的军心、士气的打击,但也有其他的原因。
  攻守,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
  “咱们都打过仗,”有副将道,“若凭借城池、关隘、天险就能高枕无忧,那还练什么兵,都去挖山吧。
  战局每时每刻都有变化,有意外,不能因为失守就断言如何如何。
  否则,历史上无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事,都要改写了。
  我们在山口关前吃瘪,不等于狄人打过来的时候,山口关守军守得不对。”
  蒋慕渊点头,道:“依我之见,恐怕还是北狄里头有些门道。
  北地轻易破城,狄人都没有想到,消息传回去了,总要借题发挥,以此泼一泼脏水。
  安苏汗几个儿子明争暗斗的,谁知道都寻些什么花样。”
  蒋慕渊现在是什么都敢说,顾致泽已经死了,死人张不了嘴,他硬要瞒过去,总能有一番说道的。
  御书房里信不信是一回事儿,有没有实证又是另一回事儿。
  等北境平定,在顾云宴几兄弟的军功面前,京城里不好翻没有证据的帐。
  这番说辞颇能诓人。
  众人颔首。
  皇权争斗,那是千百年来免不了的,管你是中原人还是北狄人,在那把椅子跟前,都是一个样。
  蒋慕渊又道:“挑拨离间的俘虏,杀了了事。”
  元月末的京城,晴朗了几日之后,又飘了雪花。
  边关战事,陆陆续续有消息传回来。
  而顾家通敌的讯息,也传得越来越有板有眼。
  有人信,自也有人不信,但正是两方谁都说服不了谁,才会有此起彼伏的争论。
  衙门在上元后就已经开印了,各处忙得脚不沾地,都察院也没有闲着,黄印一个孤家寡人,忙过了头干脆就不回府,在衙门里将就一夜了事。
  因着明日大朝会,他今儿只能回家沐浴梳洗,而后收拾了东西,又坐着轿子往衙门去。
  正是晚饭时候,不止酒肆热闹,街口的小摊子生意都不错。
  黄印闻了热腾腾的拌面香气,没有忍住,让人去买一份回来,他就在这儿候着。
  等候的工夫,他原想着闭目养神,外头的动静却不时传进来,吵得他不住皱眉。
  他掀开帘子一角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汉。
  “前年两湖发大水,去年倒是没有大天灾,可谁想到,打仗了!”
  “听说是燕清真人在祭天时只求了‘风调雨顺’,没有求‘国泰民安’呐。”
  “为何?为何不求?”
  “真人说,他‘只看天灾,不问人祸’。”
  两老汉说着,边上便又一人插话,那人啐了一口,骂道:“可不就是人祸!顾家不给开城门,北地怎么会失守?”
  那两老汉显然不是此意见的支持者,相视着摇了摇头,劝解道:“这话莫要胡说,顾家守北境的年数,比我活的年数还久,无凭无据的给功臣泼脏水,要不得。”
  那人当即跳脚:“老不死的懂什么?顾家还能狄人养儿子!”
  争辩无人拦,口气太冲还是惹了其他人不满,纷纷让那人不要胡言乱语。
  黄印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正好小厮回来了,他便催着回衙门,那些污言秽语,不听也罢。
  他不想听,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听。
  因着是大朝会,殿里殿外乌压压站了一群朝臣,御史言官们亦不在少数。
  黄印看到了董御史,这一位为了北境战事上了好几封折子了,全叫黄印打回去了,没有送到御书房里。
  今儿个大朝,只怕是憋不住了。
  果不其然,董御史上书之时,还瞪了黄印好几眼。
  圣上当朝看了折子,脸上没有喜怒,看完了才慢悠悠道:“顾家通敌以至北地失守,蒋慕渊为堵悠悠之口杀俘虏,还有勾结朝臣以图欺上瞒下?”


第597章 朝会
  只听口气,当真无法分辨圣上情绪,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确定的就只有一样,这董御史胆儿太肥了。
  说顾家就只说顾家去,连小公爷都一块骂,这事儿能办得成?
  圣上也不管底下动静,目光落在黄印身上:“黄爱卿,这勾结是说你呢。”
  黄印闻言,上前拱手行礼:“若说把胡乱参本给打回去就是勾结的话,臣的确勾结了不少人,御史们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参本,站在这儿的大人们,就没有哪个没有被参过。”
  圣上闻言笑了笑。
  黄印又看向董御史:“顾家开了城门,董大人怎么不关上呀?”
  董御史一愣:“我怎么关?我又不是北地……”
  “董大人都不在北地,都没往城门边上挨过,您哪只眼睛看到顾家开城门了?”黄印冷笑道。
  “你!”董御史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黄印面不改色:“粮饷本就紧张,军资问题一直是户部衙门最头痛的事儿,年前,好多同僚都给捐了两年的俸禄,公候伯府也有捐赠,不少小官小吏,也是能力之内,给户部排忧解难。不知当时董大人交了多少?”
  董御史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黄印也不等他答,转头问户部齐尚书:“齐大人,董大人可有去户部表一表心意?”
  齐尚书讪讪笑了笑。
  他不好开口,殿外有户部的官吏嗷了一嗓子:“董大人不曾来过。”
  董御史扭头往殿外寻,官吏脑袋堆着脑袋,他无法确认是谁说的。
  黄印挑眉,啧了一声:“董大人,不杀俘虏吃你家米吗?你家的米都没往北境送一颗。”
  话音一落,殿上有大臣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而后只能用重重的咳嗽来掩饰。
  董御史被激得下不了台,他悄悄看了眼圣颜,圣上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写,他又看向黄印,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小人得志”,骂过之后,激动的情绪倒是稳定了几分。
  他捏紧了笏板又放松,道:“黄大人今儿早上吃什么了?口气这么冲?”
  大朝会耗时久,天还未全亮时,大臣们就候在朝房了,因此来之前都赶不上用早饭,能有两块点心垫一垫就算不错了。
  黄印却冒出来了一个答案:“街口买的油炸桧。”
  没有听明白的,一脸莫名,听明白的,神色凝重。
  黄印不管,他抬眸看了眼圣上,而后又把视线落在了董御史身上,一字一字道:“你想要百年之后一直在热油里滚,我不想。大军还在北境征战,朝中却在吵着要如何定罪,这与奸佞有什么区别?”
  这是把顾家比作岳家军,将董御史比作秦桧。
  董御史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奇耻大辱,浑身抖得跟刷子一样,瞪着黄印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往柱子上一瞟。
  黄印看见了,上前一步拦住对方去势:“董大人,死谏这一套就免了吧!你不怕死,也不能让圣上为难吧?”
  龙椅上的顺德帝忍不住想要冷笑了。
  黄印这张嘴,平日不说,说起来就刀刀见肉。
  油炸桧都搬出来了,若董御史今儿个撞了,那他这个圣上是什么?
  无论他有多么疑心北地失守与顾家有关,但皇太后说的在理,无凭无据的追究,只能使前方士气大损。
  蒋慕渊杀俘虏也没有杀错,不杀,留着管饭吗?
  至于勾结朝臣……
  圣上眯着眼睛看了黄印一眼,若什么弹劾的折子都往御书房里送,他不吃不喝也看不完,以黄印的性情,拦了也是寻常的。
  “对北境的状况,有什么意见,众爱卿现在就说说明白,朕就坐在这儿听,”圣上道,“有理没理,都听听。”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众大臣都摸不透圣上心思,自然也不会像董御史一般去做出头鸟。
  商讨了一番,皆是后续军事、物资上的事儿,并没有咬着哪个不放了。
  黄印抱着笏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下朝之后,黄印主动去了御书房。
  圣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示意他有话直说。
  黄印倒也坦白:“今日朝堂之上,臣有些话的确说过了。”
  “你也知道你顺带着把朕骂进去了?”圣上睨了他一眼。
  黄印跪下磕了个头:“臣昨日在街上偶然听见百姓说北境之事,有人提到了顾家给安苏汗养儿子。”
  圣上的脸色阴沉下来:“你是说……”
  “北境与京城相距甚远,这消息是前几日才与军情一块送达御书房的,只有圣上与看过折子的几位重臣才会知道狄人放出了那样的谣言,臣当日正好在御前,若不然也浑然不知,”黄印抬头,道,“去岁时,燕清真人的‘只看天灾,不问人祸’,若不是从百姓们那儿听说,臣都不知道有这句话。
  这些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到百姓之间的?臣现今过来,就是觉得有人借机生事,故意与顾家、与小公爷过不去。臣会对董大人说那些,也是觉得他被利用了……”
  圣上的手指点着大案,许久没有说话。
  比起被骂昏君,圣上最在意的便是讯息的泄露。
  燕清真人的那句话,别说黄印不知道,圣上自己都不清楚。
  而折子上新传回来的讯息又被传到了宫外……
  这让他不舒服极了。
  是什么人看不得蒋慕渊得势?
  “朕知道了,朕信得过阿渊。”圣上如此道。
  打发了黄印,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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