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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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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不难,宫里的小丫鬟、老嬷嬷们都会这一套,可做这事儿要不怕烫手,一众皇亲国戚,会如此用心、亲自上手讨皇太后开心的,也只有小王爷了。
  向嬷嬷服侍皇太后多年,见过了宫里的狡诈,也见过真心。
  孙恪指尖的红印,皇太后也不是没有看到,她不会一遍遍说心疼,好好坏坏,都在她心里搁着。
  皇太后那么多年最喜欢孙恪,可不仅仅是孙恪嘴甜,而是他用心。
  正是这份孙儿对祖母的孝心,让向嬷嬷他们这些服侍的人也真心实意地愿意帮孙恪说话,吹耳边风。
  向嬷嬷把目光从小王爷的指尖收回来,帮皇太后调整了靠枕,笑道:“奴婢听说,礼部那儿有条不紊准备着呢,今儿早朝后,圣上又叫了林尚书去御书房说事儿,想来为的就是小王爷的婚事。”
  孙恪不关心朝事,自然也不会去留心哪位臣子出入了御书房,听了向嬷嬷的话,当即扬了扬眉。
  皇太后闻着淡淡的腊梅香气,笑道:“前回说冲一冲喜,圣上还迟迟疑疑的,现在倒是比哀家都上心了。”
  “刚算了吉日,边关就有好消息传来,那肯定会上心的,”向嬷嬷道,“小王爷选的这小王妃,也是很合咱们顺德朝的。”
  “皇祖母,我早说了这是个好主意。”孙恪道。
  前回燕清真人算好了黄道吉日,使人送往永安府让符家挑日子。
  礼部的使节出京城不久,裕门关就有快报送达京城,上头说寻到了镇北将军顾致沅的遗体。
  这个消息,让那几日一直沉着脸的圣上在早朝上面色稍霁,朝臣们也松了一口气。
  北境的前一封战报上,肃宁伯写了北狄来使以顾致沅的遗体做文章,折子一进御书房,圣上就摔了茶碗。
  国库本就紧张,挤出银子给北境送军需粮草已经让户部头痛不已,若再从牙缝里扣出银钱去换顾致沅,这仗就不用打了。
  况且,圣上明面上对北地失守发作不得,心里还是猜测顾家脱不了干系。
  顾家造成了北境如此大的损失,还要朝廷花银子去赎顾致沅,圣上咽不下这口气,他憋得慌。
  可,不能不赎。
  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实在糟心。
  现如今,顾致沅找着了,圣上不管那是真还是假,不用受制于北狄,这对朝廷而言就是个好消息。
  若不是气氛不合适,圣上都要大笑三声了。
  因着这一桩,圣上也觉得冲喜有些意思,反正北境那儿的进展,他只能看个军报,便干脆操心孙恪的婚事去了。
  孙恪倒是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把,说不止是算吉日,等请期完毕、符家定下日子,再等亲迎完婚之日,喜上添喜,必然还会有好消息,但话在嘴边转了转,还是把这份兴奋给压了下去。
  他吹嘘不要紧,却不知道在前线的蒋慕渊是个什么状况,万一请期、亲迎都没有赢得大胜,那他岂不是把蒋慕渊给坑了吗?
  看在蒋慕渊这次助他的份上,他投李报桃,说什么也不坑兄弟。
  可心里的得意还是挡不住,在皇太后跟前就原形毕露了。
  皇太后闻言,笑道:“哀家也想将士们早日班师回朝,你的婚期说早不早,说迟也不迟,差不多就是半年光景,你与阿渊关系好,喜酒总要与他留一盏的。”
  “缺不了他的。”孙恪道。
  祖孙两人说着话,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听着倒不是走路,而是小跑着过来的。
  慈心宫里,上下都讲规矩,遇上急事快步走的有,小跑着的极其稀罕。
  向嬷嬷出去看,刚一挑帘子,就见小曾公公进殿来,她道:“你何事这般匆忙?”
  “大好事儿!”小曾公公脸上全是笑意,上前走到帘子旁,抬声与里头禀,“皇太后,裕门关刚送来了捷报!”
  “捷报?”皇太后坐直了身子,传道,“你赶紧进来说话,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是冬末,不及腊月里寒冷,但小曾公公在外头走了一圈,身上还有些寒意。
  他没有上到近前,隔着大半间西暖阁与皇太后道:“小公爷领兵打下了山口关与鹤城,北狄大将都呼退兵往北逃窜,狄人退兵了!北境都收回来!”
  小曾公公这一路走得急,气都没有顺,此刻说这么一番话,中间断了几次、音调起伏,倒有些慷慨激昂之感,听得人心头血滚滚。


第616章 现在吹还来得及吗?
  皇太后历经三朝,朝廷经历无数战事,有一路势如破竹,有数年打不下来,有惨败有大胜,各种滋味都尝过,可这一回,她没有看到战报,只听内侍通传,就足够激动万分了。
  这是她的外孙儿领兵打的第一次大捷,虽有肃宁伯压阵、向威辅佐,但蒋慕渊也是挂帅了的。
  蒋慕渊不是她最宠爱的晚辈,但亲生的女儿就只有一个,嫡亲的外孙也就这一个,从小到大也是她的心尖尖。
  见他如此出息,皇太后如何不高兴,她抚掌连声夸了三个“好”字。
  孙恪怔在一旁,半晌回过神来,声音里难掩激动:“阿渊真打赢了?狄人滚出北境了?”
  “是,”小曾公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一个劲儿点头,“小公爷把狄人都打出去了!”
  孙恪咋舌,摸着下颚,激动之后,余下的是一脸沮丧懊悔。
  皇太后看在眼中,抬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怎么一会高兴一会低沉,阿渊打赢了,你在这儿哭丧着脸做什么?”
  孙恪摇头叹息几声,突然就飞扬了唇角:“我在京里小心翼翼,就怕吹嘘过了头,让阿渊不好下台,早知道阿渊这么厉害,我就应该胆儿再大些,把牛吹上天去!现在吹,还来得及吗?”
  西暖阁里笑声一片,皇太后笑得前俯后仰,指尖虚点着孙恪:“你呀你呀!一个在边关让哀家提心吊胆,一个在京里变着法儿讨好哀家,你们这两兄弟,真真是哀家的宝贝。”
  皇太后的岁数大了,但不生病的时候,身子骨还是挺不错的,开怀笑起来时,声音也不小。
  刘婕妤刚走到暖阁外的庑廊下,隔着窗子就全听见了,她的脚步顿了顿。
  她没有问是哪一位在里头,心里门清。
  去了边关的是蒋慕渊,而能让皇太后看作宝贝的孙儿只有一个孙恪。
  皇长子孙祈不行,圣上最器重的孙睿也不行。
  刘婕妤抿了抿唇,再往前走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那两位,一个是亲王世子,一个是长公主的独子,皇太后再宠着护着,也不是圣上的皇儿。
  皇太后对几位皇子的喜好并无高低,这就够了。
  总比圣上与皇太后都宠着孙睿强多了。
  刘婕妤走到殿外,让人往里头通禀,被召进西暖阁里头时,正好见到孙恪把一个荷包递给了皇太后。
  孙恪笑眯眯的:“皇祖母,这么好的事儿,是不是……”
  皇太后欢喜极了,取了颗糖果含入口中,又递了一颗给孙儿:“这么好的事儿,当然要吃糖。”
  向嬷嬷见那两祖孙含着糖摇头晃脑的,忍不住背过身去笑了笑。
  刘婕妤也是笑容满面,给皇太后问了安:“是什么事儿叫母后这般高兴?”
  皇太后笑道:“阿渊打了胜仗,北境大捷。”
  刘婕妤一路过来,消息还没有那么快,听了皇太后的话,一时愣怔,很快又反应过来,笑容明媚:“这事儿……欢喜得儿臣都不晓得说什么了。嘴笨,喜庆话都不会说,只觉得这心里喜……”
  说是嘴笨,能跟在圣上身边那么多年、生下皇长子的女人又哪里会是真的愚笨,最初的惊讶过了之后,嘴上便开了花似的,夸完了蒋慕渊的功绩,又夸孙恪请期喜庆。
  她记得要嘴巴“笨”些,即便是夸赞,用的也是极其朴素的词句,简单又带着真心,叫皇太后听得十分舒坦。
  刘婕妤在吹捧蒋慕渊与孙恪上,是向来尽心的,一来讨皇太后欢喜,二来不愿意得罪那两位,反正他们与孙祈争不到一块去,反倒是能拉拢几分,才是最好的。
  皇太后心里也明白,她听着刘婕妤吹捧,饴糖顶着腮帮子,满嘴甜的心旷神怡。
  甭管刘婕妤琢磨什么,好话谁不爱听呐?
  夸孙恪和蒋慕渊的好话,皇太后听多少都不腻,她甚至伸手又问孙恪要了一颗糖。
  等刘婕妤夸够了,皇太后才笑着问她:“哀家都忘了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刘婕妤垂了眼,道:“今日天暖了些,儿臣就在花园里走走,行到一半,想着好些日子没有来与母后请安了,便过来了。”
  “这样,”皇太后点头,“有心了。”
  刘婕妤嘴唇依旧挂着笑,心里也是忐忑的。
  她自然是有事儿求皇太后,刘婕妤不想当着孙恪的面儿说,可这位得宠,她哪能直言让孙恪回避。
  怪她来时没有打听清楚,若晓得孙恪在,她便不来了。
  也是进了慈心宫才晓得,可这么多宫人瞧着,她不好打道回府,便进来请个安。
  至于存在心里的事儿,要下次再寻个机会了。
  刘婕妤起身告退,孙恪见她走了,偏头问皇太后道:“皇祖母不好奇?”
  皇太后睨了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什么事儿都想打听?她想说回头自会来说,不说最好,哀家懒得管。”
  孙恪弯着眼直笑。
  这宫里有秘密,但也无秘密。
  刘婕妤这一进一出慈心宫,不肖多久,各处都知道了。
  虞贵妃在看书,听底下人禀了,她缓缓颔首:“晓得了。”
  “娘娘,”老嬷嬷压着声儿,“刘婕妤好端端地去寻皇太后,必然有事儿,咱们不打听打听?”
  虞贵妃摇头:“不用多事。”
  照她看,孙恪就在皇太后边上,刘婕妤不管什么事儿都开不了口,使人去慈心宫打听,不止白跑一趟,还容易惹事。
  再者,刘婕妤如此,不是为了圣上就是为了孙祈,圣上的想法谁都左右不得,而孙祈若有什么状况,肯定有一堆人比她还上心,她何必参一脚。
  “嬷嬷琢磨刘婕妤,不如琢磨琢磨睿儿娶正妃的事儿,”虞贵妃道,“圣上近日对冲喜上了心,要是突然指一个过来,睿儿主意大,我怕他不喜欢。”
  孙睿纳赵知语为侧妃,圣上是不满意的,也就只是个侧妃才由着孙睿去了,正妃人选上,不会那么好说话。
  偏孙睿看着温和,底子里还是拧的,虞贵妃怕那父子俩为此冷脸,那才是顶顶大事儿。
  老嬷嬷忙应了。


第617章 运气挺好
  虞贵妃有更惦记的事儿,而孙淼母妃袁贵嫔的反应平淡,她听完了就只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
  另一厢,孙宣的母妃陶昭仪小口嘬了一碗茶,眼神也渐渐锐利起来,吩咐道:“使人去外头转转。”
  这个外头,指的不是慈心宫外,而是宫外孙祈的府邸。
  孙祈前几年就在宫外开府了。
  既然慈心宫不好打听,不如就去孙祈那儿,总会有蛛丝马迹漏出来的。
  后宫女人们动作,而御书房里,圣上目光沉沉看着战报。
  肃宁伯的折子写得朴实,如何布兵、如何进攻,写得很是明白,他驻守裕门关,前线的将士们谁功高、谁勇猛,都一一言明,没有忽略自己的儿子,也不夸大其词。
  他放下折子,眯着眼睛靠着椅背,道:“运气真不错。”
  “可不是,”孙禛咧嘴笑了,“一冲喜,运势都好了,先前僵持许久,现如今大胜。”
  圣上睁开眼,看向孙禛,只笑不语。
  孙禛见状,没有再多言,低下头不吭声了。
  孙宣垂着眸子,道:“可惜叫那些狄人跑了,等他们准备好,一定会卷土重来。”
  “狄人狡诈,”孙祈道,“若能斩草除根,早就斩了,哪里还会数年征战,劳民伤财,苦了无数百姓。阿渊此次与肃宁伯、向大人联手,收复北境,已经不容易了。”
  几位皇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各自寻了好话,夸了蒋慕渊一通。
  圣上听了会儿,道:“睿儿怎么不说话?”
  孙睿闻声,抬起头来,也没有迟疑,直直道:“儿臣在想七弟的话,确实运气挺好。”
  刚说那句话时,圣上态度未明,孙禛是有些忐忑的,听他胞兄赞同,不由就松了一口气,暗暗自喜。
  圣上摸着下颚,半晌突然就笑了起来:“打仗这事儿,运势太重要了,能得此胜,可见北狄失了天命。”
  北狄无天命,那便是顺德帝得天命。
  众皇子拱手恭贺父皇,弯下腰时,孙祈等人都在想一件事——父皇是真的喜欢孙睿。
  一样的话,从孙禛嘴里说出来,和孙睿说,就是不一样的。
  圣上挥退了几个儿子。
  皇子们在御书房外互相告辞,孙睿与孙禛一道去给虞贵妃问安。
  孙禛一路憋着,直到进了虞贵妃的宫室才放松下来,偏头问孙睿:“皇兄亦觉得我说得在理?我先前还当说错话了。”
  孙睿睨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淡淡的,等宫人去通传时,才道:“没说错。”
  孙禛得意了,待里头请了,兴高采烈去寻虞贵妃。
  孙睿落后几步,看着浑然不知内里意思的孙禛,目光沉沉。
  孙禛把运气归到“冲喜”之上,这是讨圣上欢心,而孙睿所谓的运气是“顾云康”。
  顾云康不止埋了顾致沅,让狄人提出的交换毫无意义,还混在鹤城之中,助将士火攻山口关,大破北狄,若没有这个人,蒋慕渊哪里能这么容易收复北境。
  而战场局势变化多端,拖到草原化雪,局面又不同了。
  运势,果真是战场上极其要紧的一环,这一仗,运势站在了蒋慕渊与顾家一边。
  北境大捷,当天就传遍了京城。
  如此好消息,顺天府恨不能敲锣打鼓地传递给百姓,不管战事多远、是否波及京城,只要有战争,百姓的心就不安定。
  捷报化作了及时雨,冲去了数月间笼在百姓心中的阴霾。
  宁国公府里,安阳长公主高兴极了。
  先前裕门关捎信回来,提了顾云锦先行回京,长公主算着儿媳妇抵达的日子,又得了战报,就盼着儿子早早班师回朝了。
  寿安亦是欢喜,兄嫂都不在,她先前生辰过得也缺了滋味,此刻也翘首企盼着。
  西林胡同里,林家长松了一口气,对门的顾家,单氏推开了小祠堂的门,凝着泪点了香。
  顾家将门,男女皆战,因而女眷亦入祠堂享香火供奉。
  给先人们磕了头,单氏转身与徐氏、吴氏道:“外头虽还没有提起来,但我们心里要有数,云宴太年轻了,又有那些传言,我们家恐怕不能像老将军战死时那般,靠着蒙荫接下将军印了。”
  镇北将军的名号,与公候伯等爵位不同,并非是朝廷封授的,而是边关驻军守将接下帅印,得将军名号。
  守蜀地的是镇南将军,守西境的是征西将军,军功不减,若无大错,自是数代传承。
  可一旦交出将军印,再想拿在手中,就太难了。
  不管圣上信还是不信,那些流言是存在的,而顾云宴的年纪与不够丰厚的军功,更是圣上撤了将军印最好的理由。
  顾家守了北境几十年,帅印丢在他们这一代手中,不管理由为何,都愧对列祖列宗。
  单氏看着那一排排的牌位,终是摇了摇头。
  家书上很多事情不能讲,但他们自家人心里是有决断的。
  单氏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怎么就、就那么糊涂呢!”
  裕门关下,蒋慕渊与肃宁伯、向威等人商议着北境重建之事。
  他们回到裕门关有几日了,那日大捷之后,留下人手驻守在山口关与鹤城,又重新排兵布阵,便退回关内。
  商议了一下午,所有人都很疲惫,肃宁伯却还是留了蒋慕渊下棋。
  肃宁伯的棋艺并不高超,他此刻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下得极其随意,眼看着一片疆土要落于蒋慕渊的白子之中,他干脆中盘认负,把手中黑子扔回了棋篓之中。
  “伯爷还要再下一盘吗?”蒋慕渊一面收拾棋面,一面不疾不徐问道。
  “不下了,不是小公爷的对手,”肃宁伯摆了摆手,他的性子原也存不住事儿,耐到了此刻差不多是极限了,便直接问道,“小公爷当真不打算回京?”
  “不回去,”蒋慕渊笑了笑,“其中缘由,我不细说,伯爷也知道。”
  “你这是铁了心要给岳家谋战功了,”肃宁伯饮了一口茶,“既如此,为何不替顾云康多请战功?不提他孤身赴北狄?你若想打进草原深处,一旦我班师回朝,北境兵力势必不足,靠留下来的人手,不好打。”


第618章 理由
  依肃宁伯之见,山口关一战,顾云康完全可以居首功。
  虽然顾云康并未亲身参与到火袭、攻关之中,但他护住了顾致沅的遗体,他阻拦大军入鹤城避免了中北狄“请君入瓮”之计,他辨明山口关粮草储藏之处,带领众人寻到了最适合火攻的地点。
  没有顾云康,断断没有如今之大胜。
  蒋慕渊想替顾家累功绩,这一切原本都值得在请功的折子上大书特书的。
  可事实上,战报上写得很简略。
  肃宁伯亲手所写,洋洋洒洒一堆名字,顾云康的功绩被融在其中,朝廷知道这么一回事儿,却不够夺目,也不显眼。
  而瞒下了顾云康奔赴北狄,朝廷不知道后续还有那等硬仗,势必撤走兵力。
  这些事儿,让肃宁伯疑惑极了。
  按说,顾家就是顾家,那几兄弟感情都好,在事关将军印的时候,蒋慕渊总不至于还在考虑不让二房出身的顾云康越过长房子弟吧……
  没的那般本末倒置。
  蒋慕渊敛眉,道:“正是因为不好打,才越发谨慎和迟疑。
  顾家需要这战功,突袭北狄大帐势在必行,可没有人知道我那三舅哥何时能摸清北狄部落状况、又何时能回来。
  我若以此为由,拖着大军留在北境,这不合适。
  国库紧张,军需耗不起。
  万一他这一去出了状况,半年一年没有回来,传到京中,顾家得的不是功绩、而是骂名了。”
  肃宁伯认真听了,摸着下颚上的胡渣,缓缓点了点头。
  蒋慕渊见他听进去了,又道:“这儿无外人,我也再与伯爷多几句嘴。
  先前传言顾家替安苏汗养儿子,我们知道是混账话,可架不住嘴巴长在别人脸上。
  谁也说不上那所谓的儿子是哪一个,可一旦传出我三舅哥去了北狄,指不定就往他的血脉上猜呢。
  人回来了、将来打赢了,那也就罢了。
  万一失了踪影,或是突袭未成,就会被编排得越发不像话了。
  再者,传言是从北狄出来的,我三舅哥万一落在狄人手中,他们反过头再泼脏水,说他投了狄人、说他卖了北地,御书房里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来保岳家。
  圣上即便信我,一封又一封的弹劾折子又不能当没有。”
  肃宁伯皱紧眉头。
  蒋慕渊与程晋之交好,论辈分,肃宁伯厚颜当一声“世伯”,但地位上截然不同。
  这几句话,的确是极其信任才会说的了。
  说起来,当真出了状况,圣上必然偏向亲外甥,可正是舅甥关系在里头,君臣进退才越发讲究。
  蒋慕渊于公于私、都不能对顾家视而不见,但顾云康真的被群起弹劾之时,他不可能拿什么项上人头与顾家多少多少性命去保顾云康绝不会投敌。
  这种“逼迫”之事,别的臣子能做,亲外甥做不了。
  理顺了这些,肃宁伯对蒋慕渊更是欣赏,这个年纪就能如此缜密,也难怪成为年轻一辈之中最突出的存在。
  “小公爷放心,”肃宁伯坐直了身子,郑重道,“我也不会透露这事情。”
  蒋慕渊道了谢,起身出了营帐,抬起头看了眼天色。
  斜阳刺目,他不禁眯了眯眼睛,便收回了目光。
  刚刚的那一番说辞,蒋慕渊也不是骗肃宁伯的,那些理由都站得住脚,但最重要的一点,蒋慕渊没有说。
  他提防孙睿。
  虽然不知道孙睿做许多事情的缘由,也不清楚对方能不能把手伸到北境、甚至伸到草原上,但既然疑心了,此事要紧,小心些也无错。
  蒋慕渊站在大帐前,正好遇上了程晋之。
  程晋之刚从城墙上下来,道:“中午去看了成小公爷,他脚伤无大碍,拄着个拐子就能走路了。”
  “那便好,”蒋慕渊看向程晋之的手臂,“你的胳膊好了吗?”
  “差不多。”程晋之咧嘴笑了。
  对将士而言,血凝了,能使出劲儿了,就是差不多了。
  不管在京中是多么矜贵的身份,上了战场,没有一个金贵人。
  程晋之搭着蒋慕渊的肩膀,道:“你们是明儿去北地吧?”
  蒋慕渊颔首。
  程晋之迟疑了一阵,还是道:“抬棺的人手够吗?不用跟我客气,我胳膊没事儿。
  你去西林胡同娶人家姑娘时,我是傧相,你现今送顾家人回故土,我难道还抬不得了?
  就凭我点的那两大串炮仗,顾家也得认得我。”
  蒋慕渊笑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这个做兄弟的还能怎么回绝。
  将顾家英灵迁往北地,这是近几日蒋慕渊、顾家兄弟们与肃宁伯、向威商议好的。
  原本就盼着,等收复北地之后,就把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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