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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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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他满头黑线。
  且不说杀俘的事儿,他们爷到底是如何做的,才能在写下“沉痛万分”、“自省不足”的时候,脸上还波澜不惊,甚至透了几分“这折子真没劲儿”的无趣?


第696章 随了您的性子
  圣上设了文英殿,底下臣子们所有的折子都要先过了这一关。
  蒋慕渊不上早朝,翌日早上,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直直去了文英殿。
  前头早朝刚散,文英殿里只几个伺候的内侍在忙乎,重新抹一遍桌椅,准备热水茶叶,殿下与大臣们的口味都不同,要依着喜好分开。
  蒋慕渊候了会儿,就见孙祈等人一并来了。
  彼此问了安,文英殿窗户大开,日头正好,里头敞亮。
  孙祈坐下来,先撮了一口茶:“阿渊来得真早。”
  蒋慕渊笑了笑。
  今日坐堂的依旧是傅太师,他冲蒋慕渊行了礼,也不提昨日书房里的密谈,偏过头有几位大臣说道早朝时的事儿。
  每日皆是如此,人人都按部就班。
  御书房把批示完的折子送过来,傅太师让几位殿下过目了,自个儿也看了眼,便分发六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六部手里也有今儿新呈上来的折子,以轻重缓急分开,等下一一评点。
  蒋慕渊看着内侍、小吏们进进出出,待都分妥当了,他才不疾不徐地把昨夜写的折子拿出来。
  “我也有折子要呈上。”蒋慕渊道。
  一屋子的人都抬头看他,十几双眼睛,全写着不解。
  孙祈嗤的就笑了:“你有折子,你晚些去御书房里直接交给父皇呗。”
  蒋慕渊道:“规矩不合适,不能越过了这儿。”
  孙祈这就搞不懂蒋慕渊了。
  文英殿议政,对所有的折子进行刷选。
  紧急的、要紧的、或是众人无法达成统一意见的,会分批送进御书房;能自行商定的,这儿就盖了印子,让底下照着办了,只是五日或一旬,上个总述的折子给圣上过目;而那些言之无物、狗屁不通的折子,直接打回去重写。
  蒋慕渊写折子,从来不会没事儿找事儿,他的身份在这儿,即便不是紧急的折子,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也会在当日替他送进御书房。
  都是要送进去的,蒋慕渊自个儿送、和在他们这儿转一圈,有什么区别?
  依孙祈之见,他父皇对蒋慕渊这般器重,只要是正事的奏折,不会计较是不是通过了文英殿。
  蒋慕渊今日却特别顶真。
  傅太师觉得事儿也不大,干脆打个圆场,笑呵呵接了蒋慕渊的折子,没有直接放到紧急的那个匣子里,而是打开来看。
  “咳咳……”傅太师一个不小心,呛着了。
  这折子他拿着烫手,便顺势放下,接过茶盏饮了,抚着胸口顺气。
  纪尚书坐在傅太师的下首,见状也好奇起来,捧起折子看了两行……
  进退不是。
  他不想点评,灵机一动,效仿傅太师,捶着胸口咳嗽起来。
  折子再次被放在了一旁。
  在座的六部大臣,谁不知道纪尚书平日笑嘻嘻的,其实精明极了,连他都是这么个反应,他们哪怕好奇,也不凑上来接帖子了。
  孙禛是个好奇心重得压不住的,目光从傅太师转到纪尚书,嘀咕道:“这是写什么了呀?”
  他伸手去取,孙祈离得近,先一步拿到了。
  孙祈低头看了看,唇角抽动:“就那破事儿,阿渊你还上个请罪的折子?”
  蒋慕渊指正道:“大殿下,这是自省的折子,不是请罪的折子。”
  孙祈哑然,半晌道:“行吧……”
  孙禛耐不住了,越过几位皇兄,凑上去扫了一眼,而后啧了一声:“杀俘虏还要自省?阿渊你理那些做什么?”
  蒋慕渊抿着茶,慢条斯理道:“查升、关立两位御史,折子写得慷慨激昂、句句泣血,我与他们虽想法不同,但还是解释两句,也免得他们气坏了身子。”
  这两位御史,蒋慕渊对不上人,但弹劾的折子上的名字,还是记住了的。
  在座的大臣都是通透人。
  查升、关立的弹劾折子,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那两本折子如今在御书房,小公爷为何看到了,他们一想就知道。
  总不能是圣上当笑话给小公爷看的吧……
  今儿这自省的折子,必然也是圣上要求的,再是得宠,再是舅甥,也是君臣呐。
  小公爷把折子送到文英殿,心里也是憋着气了……
  就像那日黄印在大朝会时喝骂的一样,前头将士在拿命拼杀,朝中还有无事找事的,寒心。
  圣上知道战事应对,但御史一遍遍上折子,他少不得说说,小公爷越不过圣上,可心里的不痛快也是真的。
  只是,毕竟是陈了的芝麻烂谷,圣上再拿出来说,其中深意,少不得多思量思量。
  蒋慕渊由着大臣们猜想。
  他与圣上做了两世的舅甥,两世的君臣,他知道圣上的脾气。
  此事是敲打,但也是蒋慕渊受了不该受的弹劾和委屈,他要是半点儿气性不显,反而会让圣上觉得他理亏极了。
  蒋慕渊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孙睿。
  孙睿只是微微蹙眉,显得对这份折子很是无奈,而后,从孙禛手里拿过折子,放进了匣子里。
  “这些先送去吧。”孙睿道。
  没有人愿意掺和这舅甥事儿,孙睿这么一说,自是无人阻拦。
  小内侍应了,捧着匣子一溜烟就去了御书房。
  圣上昨夜歇得不好,今日有些疲,下朝后没有立刻看折子,靠坐在大椅上,闭目养了会儿神。
  韩公公把匣子送上来,取出里头折子,放在了大案上。
  圣上这才打起精神来,挪过折子随意翻了翻,一眼就看到了蒋慕渊的字迹。
  “阿渊怎么不自己送上来?”圣上随口问了声,也不要旁人答,打开折子一看,就被那满满的“惭愧”、“沉痛”、“自省”给气笑了。
  整本折子,言辞恳切、情绪饱满,自认不足的同时,也透了些不服气。
  圣上摊着折子,勾着唇哼了声:“他怎么不干脆给朕写篇磅礴铿锵的骈文?这脾气,随了谁了啊!安阳和蒋仕煜都不是这性子。”
  韩公公听得出来,圣上嘴上说归说,倒不见得真生气了。
  他陪笑着,道:“还能随了谁呀,小王爷说,外甥像舅,小公爷这是随了您的性子。”
  圣上一愣,复又轻笑了声:“是,阿渊的脾气,是随了朕了。”


第697章 多大的事儿
  文英殿里,无人再提那送上去的折子,大臣们不都想掺和其中,干脆只说正事。
  直至用午膳了,那些折子还如石沉入了御书房那片大海,不知道圣上是没有看,还是看了也不在意。
  午歇后,御书房倒是来了个小内侍,笑着请蒋慕渊走一趟。
  蒋慕渊随着他走。
  小内侍半垂着脑袋,声音很低:“今儿齐公公当值,圣上传召小公爷,齐公公已经在给您备茶水了。”
  蒋慕渊应了声:“齐公公的手艺好。”
  “是,”小内侍笑道,“圣上也是夸赞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蒋慕渊心里有底了——圣上心情还不错,起码没有为了他的折子置气。
  若是上午圣上在御书房里发过脾气,一溜儿伺候的人,尤其是年纪小的,哪个还有胆子说些琐事?
  只怕是各个都想把嘴巴缝上,眼观鼻鼻观心,免得被迁怒了。
  当然,这也在蒋慕渊的意料之中。
  圣上就是那么个脾气。
  通禀之后,蒋慕渊进了御书房,给圣上行礼。
  圣上嘴上应了声,头也没抬,让蒋慕渊现在一旁坐下。
  一坐就坐了一刻钟,好在,茶水和点心,没缺了蒋慕渊的。
  圣上这才把奏折放在一旁,道:“你的折子,朕看了,文章写得不错。”
  一面说,圣上一面看向蒋慕渊,只见他坐得随性,手里还拿着块绿豆糕,圣上的眉心跳了跳:“朕这是夸你?”
  “反正不是骂我,”蒋慕渊稍稍坐直了些,“能解释的都解释了,道理也都明白……”
  圣上哼了声:“气也出了?”
  蒋慕渊笑了起来。
  圣上隔空虚虚点了点蒋慕渊,倒是不再提那折子了:“前几日朕问你的那几桩,有想法了吗?”
  蒋慕渊这才敛眉,正襟危坐,一一说了自己的看法,用词谨慎,并不妄言,最后道:“虽然在文英殿里听众位大臣们说了些,但毕竟久离京城,很多事情只知表面,这份分析恐也有不周全的地方。”
  圣上摸着下颚,缓缓点了点头:“说得也都有些道理,知道朕今儿要问,昨儿寻傅太师临时抱佛脚,还抱出了些模样。”
  蒋慕渊笑容不改。
  他知道圣上要提这个,并不觉得意外。
  “昨儿是听了太师不少指点和教诲,”蒋慕渊顿了顿,眼里添了几分温和,“媳妇儿与她姐姐感情好,我应了陪她一道去太师府探望。”
  圣上看在眼中,道:“白日里不自己去……”
  “整个下午就在宫门外候着了,她喜欢素香楼的点心,买了满满一食盒,怕我下午肚子空了,让人送到文英殿来,”蒋慕渊笑得扬了扬唇,“她那黏黏糊糊的心思,随她喜欢,倒是昨儿看了她姐姐回来,整个人越发担心了,听说是她姐姐孕中不适,人看着浮肿,肚子里的小东西还折腾,她就吓着了。”
  这没有说上几句话就炫耀上了,圣上听得牙痒痒:“你跟你媳妇儿那点黏糊事儿,别进御书房来说,德行!”
  蒋慕渊笑得越发得意,十分讨打。
  圣上连连咋舌,最后干脆赶他出了御书房:“拿上那两碟点心,回文英殿去!”
  蒋慕渊从善如流,起身告退出来。
  韩公公替他拿了点心,小内侍捧着一食盒过来,把碟子装进去,又去茶房里取了些,装得满满当当。
  蒋慕渊也不要旁人提,自个儿接了,迎着暖洋洋的南风,一路往前走。
  他心里清楚,他在折子上撒些气,再在御书房里“胡闹”一通,这事儿就过去了。
  文英殿里的大臣们,见蒋慕渊全须全尾的回来,面上不但没有被圣上喝斥了的颓然,反而精神气极好,手上又多了个食盒,里头装的是御膳房的点心,这是又吃又拿了。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明白那份折子根本没有给蒋慕渊带来半点影响。
  君臣不假,但,不也还是舅甥嘛。
  外甥闹点儿小脾气,多大的事儿。
  真要生气,圣上怕是要先被小王爷那个不着调的侄儿给气倒了。
  下午的文英殿,依旧如常。
  眼看着天色渐渐转暗,小内侍进来点了灯。
  外头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这在文英殿格外罕见,蒋慕渊听见了,偏转头往外头看了眼。
  窗户依旧开着,只瞧见一个着五品官服的官员站在殿外的天井里,正往这厢张望。
  那官员与蒋慕渊对上了视线,赶紧俯身作揖。
  内侍进来,禀道:“吕大人,鲁大人来了,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刑部左侍郎吕大人闻言抬头,先往外头看了眼,便起身对殿内众人拱了拱手,这才出去,寻了鲁郎中到庑廊下说话。
  隔着远,殿内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蒋慕渊只瞧见吕侍郎那张刻板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甚至捏着拳头重重挥了两下,可见是十分高兴。
  两人又说了几句,吕侍郎引着鲁郎中进了文英殿。
  他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把一本折子递上来,道:“几位殿下、小公爷,众位大人,南陵那里有进展了,那个拐卖孩子的老郭婆,抓着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面上都添了欢喜。
  这桩拐卖孩子的案子,压在他们心里有一阵了。
  尤其是刑部,派了不少人手去南陵,却一直没有进展,偏好些人盯着这案子,连孙睿都看重,对他们的原地踏步很是不满,甚至当着许多大臣的面指责刑部办事不利。
  孙睿说话并不难听,反而很讲道理,但正是那一句句的大道理,压得整个刑部脖子都歪了。
  不说刑部尚书,两位侍郎日常进文英殿面对孙睿时,心里都不住擂鼓,愁得头发一把把往下掉。
  眼下,总算是有消息了。
  孙睿催得虽紧,但折子呈上来,他没有先手接过,只看向孙祈。
  孙祈对南陵倒不是很上心,但十分满意这种长幼有序,便接了折子看:“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着了,没有抓错人吧?”
  闻言,吕侍郎只觉得满脑袋都汗涔涔的了。


第698章 恩威并施
  吕侍郎并未去过南陵,人也不是他抓到的,先前的那些兴奋和激动,被孙祈一句话敲打得半点儿不剩,反倒是有些心虚了。
  他看了眼鲁主事。
  鲁主事哪儿知道南陵的实际状况,他就是拿着驿官送来的折子来报消息的。
  好在先看过折子了,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鲁主事硬着头皮,道:“殿下,臣听说,那老郭婆被抓起来之后,刑部和南陵的官员都拿着画像去比对过,应当不会错,而且,她家左右邻居也说过,那老婆子家里常常会有孩子的哭声,人数还不少,吵得邻里都歇不好,但很快,老郭婆家就没有孩子声了,之后再过半月一月的,又来那么一次。”
  这事儿折子写着,孙祈就是随口一问,也不计较应对,颔首道:“听着倒是像那个一回事儿。”
  说完,孙祈把折子丢给了孙淼。
  孙淼捧着看了,他生性低调,看了一遍,只冲鲁主事颔首道了声“大人们辛苦”。
  鲁主事惶恐极了,连连作揖,嘴上道着“应该的”、“不敢当”。
  孙淼拦不住他,只让孙睿看折子。
  孙睿看东西的速度很快,也看得清楚,他扫完了,先把折子递给了孙宣,而后问鲁主事:“老郭婆交代了没有?”
  一众皇子之中,鲁主事最怕的就是孙睿。
  当然,也不止是鲁主事,满朝臣子,对上孙睿时总下意识地会谨慎、紧张。
  毕竟,这一位先前就随着圣上看折子,圣上对孙睿的偏爱也是明明白白的,若不是冒出了文英殿议政,孙睿就是很多人眼里的继任者的人选。
  孙睿比皇长子孙祈还有威慑力。
  反正中宫无所出,孙睿输给孙祈的,仅仅只是年纪而已。
  对了,还输了个儿子。
  孙祈已经有儿子了,孙睿还没有。
  可毕竟这几位殿下年纪尚轻,孙睿的侧妃进府还不久,这事儿不用着急,过两年就有了。
  而圣上还康健着呢。
  鲁主事斟酌着,道:“去了南陵的同僚在抓着老郭婆之后就送消息进京来禀了,知道圣上以及众位殿下关注这案子,半点不敢耽搁,想来这会儿南陵那里,已经审过那老郭婆,最新的状况,之后也会尽快送来。”
  孙宣正看折子,闻言笑出了声。
  除了知道老郭婆落网了,旁的消息一概没有。
  孙睿也不满,道:“先前说是大海捞针,南陵多山地,行走不便,只凭一副画像与‘老郭婆’这么一个称呼,轻易寻不到人。这也有道理,给了你们那么多时间,总算把人翻出来了。之后的审问,总不会再花上一两个月了吧?”
  吕侍郎赶忙摆手:“那不能那不能,一定让老郭婆尽快开口。”
  “皇兄,寻着人了,事情也简单了,再给刑部一些时间,真不行就把老郭婆押进京里来,让三司一块审。”孙禛与孙睿道。
  孙睿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南陵那里连个老婆子的嘴都挖不开?”
  孙禛摸了摸鼻尖。
  孙宣看在眼里,打了个圆场:“南陵那儿的官员,都不是愣头青了,好些是先帝年间就出仕了的,问个证词哪有那么难,我们先等着,吕侍郎、鲁主事,你们刑部也抓紧一些。”
  吕侍郎连声称是。
  鲁主事以为,孙宣与孙睿,一个是现今四月的暖阳,一个是去岁腊月的风雪……
  孙骆惯常不说话,孙睿越过他凑到孙宣那儿把折子看了,孙骆也不恼,兄弟之间最后一个念了,而后递给了蒋慕渊。
  蒋慕渊很快看完,佯装还在看,心里琢磨着孙睿——孙睿到底要通过老郭婆挖出什么来?
  刑部在南陵收获的些许进展最终还是让孙睿的脸色稍霁。
  鲁主事一走,众人又说了会儿事,时辰差不多了,也就彼此拱手别过。
  孙睿起身往外走,等吕侍郎出来,他在天井里叫住了人。
  吕侍郎垂首听吩咐。
  孙睿道:“知道你们在南陵办案不顺,倒也不全是你们刑部的问题,南陵当地的官员肯定不希望你们乱插手。
  可案子要查到底,有了进展就更不能放过。
  刚小七说的,我又琢磨了些,想着也有道理,南陵不配合,你们就把老郭婆押回来,免得束手束脚的。
  人手上也别省了,毕竟牵扯了那么多个孩子,百姓们看着南陵,不能没有一个交代。”
  吕侍郎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大半——三殿下是知道他们的难处,也认可了他们的进展的。
  至于这些日子为了南陵而掉的头发,吕侍郎认为,孙睿恩威并施,没有什么不对,反而很对。
  这是一个继任者该有的手段。
  “殿下放心,臣一定把事情办好,”吕侍郎道,“臣也以为把老郭婆押回来好些,这人落网了,让百姓们都瞧见了,也是一颗定心丸。”
  孙睿微微颔首。
  蒋慕渊从文英殿出来,看到这两人交谈,他没有靠过去,在庑廊下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一路行到宫门外,他从听风手里牵过了马,偏头吩咐了几句,往东街去。
  听风忙不迭点头。
  素香楼上,孙恪靠坐在大椅上,抱着膝盖,脑袋不住往下点。
  他春困,楼下大堂里再热闹,他还是乏得很。
  直到蒋慕渊推门进来,孙恪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打了个哈欠,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渊可真是大忙人,”孙恪按压着眉心,“回京数日,我愣是没有截住你。”
  蒋慕渊笑了声,临窗坐下。
  孙恪掰着手指开始数:“头一天,你媳妇儿在西宫门外从早侯到晚,把你截走了;第二日,你一整天都在族里,给你太奶奶守到了第三天天亮;再之后,歇了小半天,又陪你媳妇儿回娘家;第四天……”
  蒋慕渊大笑:“第四天你躲进了慈心宫,陪了皇太后一整日,因为你一不小心把先帝赏给永王爷的一只瓷花瓶给摔碎了,要是不躲起来,永王爷的戒尺就掏出来了。”
  孙恪的嘴角直抽:“你怎么连这事儿都知道?”


第699章 沾了你的光
  摔碎了花瓶只能去皇祖母跟前避难,这事儿挺失颜面的,虽然孙恪在蒋慕渊跟前没剩多少脸,但还想挽尊,咳嗽着绕过了这话,继续往下说。
  “第五天,你媳妇儿在南宫门外候了一下午,”孙恪摇了摇头,“她就不闷吗?”
  御书房里,圣上不让蒋慕渊炫耀,出了宫,蒋慕渊才不藏着掖着:“她说不闷,只要是等我,别说半天了,一整天她也没有觉得闷。”
  孙睿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他意识到这话题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怪他自己,谁让他提了呢。
  蒋慕渊摸着下颚:“等你媳妇儿进门了,你到时候也能问问她闷不闷。”
  孙恪白了蒋慕渊一眼。
  蒋慕渊继续道:“你掰着算这些做什么?我以为你更想掰着算还有几天娶媳妇儿。”
  “你就可劲儿炫吧!”孙恪道,“半年,还有半年知道吗?我双手双脚并一块都差得远了!”
  蒋慕渊听罢,又是一通大笑,笑得小王爷想打他。
  当然只是想想,小王爷打不过小公爷,他从小就知道,且非常认命。
  孙恪捻了颗花生丢进嘴里,道:“你还有几天回北地?”
  “五六天吧,”蒋慕渊答道,“还有些事儿没有敲定,要再等等,但也不会过一旬。”
  “北地就这么叫你乐不思蜀?”孙恪的语调依旧吊儿郎当,但声音放低了许多,“你媳妇儿还在京里呢,你在北地乐呵什么?”
  蒋慕渊抿唇,他知道孙恪的意思——孙恪与蒋仕丰的想法一样。
  只是,蒋仕丰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掰开来与蒋慕渊说,孙恪却不会,他们表兄弟在这些事情上,从来点到为止。
  所以,蒋慕渊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与孙恪细说,他只是笑着道:“舍不得委屈我媳妇儿。”
  孙恪听罢,哈哈一笑,笑过了又道:“那你自己掂量。下次还要我帮忙,就寻个轻松点儿的活,你知道我为了找一身熊皮、挖一个熊脑袋,我差点把自己闷死了!”
  蒋慕渊以茶代酒,敬了孙恪一杯,而后道:“贾佥事府上那个姑娘,揪着心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
  小王爷搁下茶盏,道:“怎么?你想把孙睿的底泄给她?她便是信了,她能拿孙睿怎么样?”
  “她未必能把孙睿怎么样。”蒋慕渊直言。
  “那你想把孙睿怎么样吗?“小王爷又问。
  蒋慕渊的指腹摩挲着茶盏,他岂止是想把孙睿拖下来,更想逼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蒋慕渊的对孙睿的判断来自于他重生的经历,这无法与孙恪说。
  “能怎么样?”蒋慕渊道,“圣上最看重的儿子就是他了。”
  孙恪笑了:“我不惹他,我惹他做什么?”
  蒋慕渊应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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