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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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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油灯亮着。
  圣上闭目养神,外头报了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病得厉害吗?”圣上道。
  孙宣垂着眼,道:“太医诊了,不是病,是毒,好在用量不足,发现得也及时,已经救回来了。”
  说完,孙宣就等着圣上发话,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圣上都没有说什么。
  这让孙宣心里更是发憷了。
  他只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想说说那毒药来路,刚出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知道了,”圣上的声音很沉,他看了孙宣一眼,没有再让儿子开口,只重复了一遍,“知道了。”
  孙宣紧紧咬住了牙,没有忤逆圣上的意思,退出了御书房。
  他走得急切,直到离开远了,才停下脚步,冷冷回头看了一眼。
  他知道,圣上不止是生气,还有失望。
  可孙宣没有办法化解眼下状况,乔蕴找事儿,他那一众兄弟里还有人添火呢,若不然,乔蕴哪里弄来的毒药?
  孙宣想,既然圣上不听自己说的,那好歹听听蒋慕渊的。
  御书房里,圣上示意蒋慕渊坐下。
  蒋慕渊不偏不倚地说了来龙去脉,又道:“毒药来源,眼下还不知。”
  圣上嗤的笑了声:“想死,还是很容易的。”
  只问了几句乔蕴,圣上的话题就转到了南陵战事上,比起那半死不活的质子,他显然更关心战局。
  这些时日战报不少,朝廷得了几场小胜,但孙璧的防守依旧坚固,阵线的推进始终不顺畅。
  蒋慕渊答得细致,两人说了大半个时辰,圣上才道:“这么晚了,歇在宫里吧。”
  “还是要回府,”蒋慕渊笑了笑,“云锦大着肚子,夜里歇觉越来越粘人了,我若不在,她一整夜睡不踏实。”
  圣上睨了他两眼,没有再拦。
  蒋慕渊回了府,院子里给他留了门,屋里亮着暖暖的灯光,他舒了口气,笑了笑。
  顾云锦还没有睡,见他回来,问道:“可用了晚饭?”
  蒋慕渊只简单填了肚子,这会儿也饿了,小厨房里还热了些粥点,顾云锦便让人拿了来。
  屋里还有人伺候,夫妻二人没有说乔蕴的事儿,待吹了灯,才提了几句。
  “圣上对蜀地起疑了,”蒋慕渊的手搭在顾云锦的肚子上,轻声道,“他问了不少南陵的事。”
  外头再怎么骂乔靖,也是骂他藐视朝廷,谁也没有往蜀地要反上头猜,话说回来,效仿前朝把封王、大将子弟拘在京中,本身就很得罪人,像乔靖这样不满也不奇怪。
  便是孙宣那儿,眼下恼得也是乔蕴听了谁的教唆,可劲儿寻事儿,来报复乔靖。
  偏圣上问了南陵。
  正如圣上自己说的,想死还是很容易的。
  一旦乔蕴死了,蜀地有了名头,自然要讨说法。
  若南陵战事未平,两线交战,太过吃力。
  可蜀地那儿的状况,又不是立刻废了乔靖就能了的,此时匆匆对镇南将军下手,反倒会让蜀地更有说法。
  眼下,只能先吊着乔蕴的命……
  死不得的乔蕴被看管得很严实,也可能是他还虚弱着,没有办法自力更生去找死,之后的小半个月,总算还安稳。
  淅淅沥沥几场春雨,好些日子不见日头,圣上绷着的脸也一直没有晴过。
  四月殿试,贡士们进宫,殿试只靠策问,只靠一日,可对于贡士们而言,这一日比先前每一次考试都漫长、紧张。
  读卷官审了卷,挑出十本送进了御书房。
  蒋慕渊正好在内,圣上翻看时他正好看到了熟悉的字迹,他勾了勾唇,能送进来,可见纪致诚发挥不错,一甲难说,二甲头几个里总会有他的名字。
  有几本的文章的确有些水平,圣上的神色舒展了些,读了几句,还让蒋慕渊品一品,最终把名次定下,纪致诚二甲头名。
  小内侍前脚捧着卷子出去了,后脚,又捧着几本折子进来,说是南陵军报。
  圣上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许多,拿了折子快速看了,眉宇眼见着松开了:“好!”
  蒋慕渊接过折子来看,心中亦是一松。
  南陵原就是被孙睿逼得匆忙起兵,打了快一年了,孙璧和董之望一直没有北上的心,他们只想固守南陵,可现在,领地越来越小,这两人还能守得住,底下官员的心思却不一定稳。
  蒋慕渊几次暗示过余将军,这场战事拖不了太久了,余将军心里有数,攻势猛烈,给了南陵人很大的压力。
  终是有人扛不住,投降了。
  此刻投了,可不比刚开战时。
  最初投的那些,本就是孙璧和董之望不打算守的,让了也就让了,如今投了的,都是南陵城外最要紧的那一道道防线,战局一下子出现了变化。
  不过五日,朝廷的兵力已经往前推进了不少。
  “一月,最多两月,朕看他们还能抗多久!”圣上笑道。
  蒋慕渊说了几句恭贺的话,但他不比圣上乐观。
  南陵从一开始就是一心死守的,储备必然丰足,且南陵城不是死城、也不是孤城,便是围困,一时半会儿也困不死孙璧。
  圣上如此高兴,其实是通过南陵看蜀地,南陵能分崩离析,蜀地一样可以。
  蒋慕渊琢磨着回头再和户部商讨商讨矿采之事,没想到,他还未来得及出御书房,局势又起了变化。
  有内侍急匆匆赶过来,韩公公出去问了两句,再进来时,面无血色。
  圣上一眼横过去。
  韩公公的声音有些颤:“圣上,乔蕴死了。”
  笑容从圣上脸上褪去,只余下阴沉沉的怒气:“死了?”
  韩公公点了点头。
  蒋慕渊放下手中折子,抬手按了按眉心。
  不管是自杀还是被人害死,总之,不想活了的乔蕴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留下了一滩烂摊子。


第884章 疯子
  山雨欲来。
  内侍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吭气,便是韩公公,都绷紧了身子,怕惹了圣上的脾气。
  圣上阴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召乔靖进京。”
  韩公公忙应下,悄悄抬眼看蒋慕渊,见他没有任何劝解的意思,这才转身往外头去。
  他还没有走几步,又让圣上拦了。
  “不,不能召乔靖进京,”圣上坐回到大案后头,紧抿着唇想了想,道,“你知会宣儿,让礼部、刑部、顺天府把这案子办了,尽快呈上来。”
  韩公公应了声,知道圣上意思,退出去的时候把御书房里伺候的内侍们都带出去了。
  里头只剩下圣上与蒋慕渊。
  圣上这才问道:“阿渊有什么见解?”
  蒋慕渊敛眉,没有立刻回答。
  乔蕴进京之后,惹了不少是非,他本就没有想着活,但凡能得罪的人,他往死里得罪。
  前回中毒,圣上虽未明示,但也给了孙宣指点,让太医院那里吊着乔蕴的命。
  死了不成,生龙活虎继续去惹事更不成,就让他做个病秧子,身边时时刻刻不离伺候的人手,务必看紧了。
  孙宣真不至于这点事儿都办不妥,但还是那句话,自个儿想死,怎么都能死。
  事实上,乔蕴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经不是这案子的重点了。
  这一点圣上心知肚明,所以他只让底下把案子尽快办了,没想着彻查到底。
  查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至于乔靖进京……
  乔靖不来,蜀地与京城还隔着半座江山,真反了,也没那么容易进逼京城。
  他真带着亲兵入了京,是瓮中捉鳖还是鱼死网破,谁知道呢?
  圣上不想给乔靖入城的机会,何况,拘了乔靖又如何?蜀地也不是没有其他人了。
  蒋慕渊整理着思绪,半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怪,难怪前一回乔蕴中毒时,您会问我南陵战事状况,您当时就觉得,蜀地那儿怕是……”
  圣上睨着蒋慕渊,而后眉宇舒展了些:“还是阿渊敏锐,朕看呐,宣儿至今不知道乔蕴到底为什么想死,不止宣儿,他们各个都是,都不及你。”
  蒋慕渊道:“您前回问南陵时,几位殿下都不在跟前,今儿也只有我在,若不是听了您的话,我也……”
  圣上摆了摆手,道:“不用谦虚这些。”
  蒋慕渊便不再说了,他不能表现出他本就知道,借着机会再不着痕迹地吹圣上两句,也就足够了。
  “蜀地恐不会太平,”圣上撑着双手,缓缓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蒋慕渊道:“南陵刚刚有所进展,并没有擒下孙璧和董之望,若能再拖蜀地些时日……”
  “乔靖不傻,”圣上看过来,道,“机不可失。”
  蒋慕渊又何尝不知道。
  离前世蜀地兴兵,还有一年半光景,蜀地里头还在磕磕绊绊的,但乔蕴的死给了蜀地发难的理由,而朝廷还被南陵拖着,不能全力对付蜀地,这对蜀地是个好机会。
  一旦错过了,可就没有人帮蜀地牵扯兵力了。
  “能用上的兵力、补给状况,你写个折子上来,朕琢磨琢磨,时间恐不多了。”圣上交代道。
  蒋慕渊颔首应了,起身告退。
  见圣上脸上阴郁未消,蒋慕渊想了想,道:“乔蕴死得确实不是时候,但好在余将军那儿有收获,进逼南陵城,就算一下子咬不死孙璧和董之望,也能让他们分身乏术,无法与蜀地夹击。”
  圣上听罢,哼了声:“他死得倒是巧。”
  蒋慕渊拱手退出来,往文英殿方向看了一眼,心说,可不就是巧嘛。
  巧得他都不信是巧合了。
  文英殿里,自是得了消息了。
  孙宣不在,他往驿馆处理乔蕴的事儿去了。
  几位大臣交头接耳在低声说事情,孙睿兄弟几个倒是安静,各自看着折子。
  孙禛有些闲不住,他倒是想说话,却寻不到人说,只能干坐着,见蒋慕渊回来,他眉宇一扬:“阿渊回来了?父皇怎么说?”
  蒋慕渊的视线从孙睿身上划过,道:“圣上让五殿下先查乔蕴的死因。”
  这话早有内侍来传过了。
  蒋慕渊并不提蜀地的乱象,全当没有这事儿,却一直紧锁着眉头。
  待散了值,蒋慕渊慢慢往外走,刚出了宫门,孙祈就赶了上来。
  “我看阿渊神色凝重,莫非乔蕴的死里还另有文章?”孙祈压着声,问道。
  蒋慕渊看向孙祈,道:“殿下,乔蕴的死可不是什么好事,后头问题很多。”
  孙祈的面上满是惊讶,他追问了两句,蒋慕渊都没有给明确说法,只能怏怏作罢。
  蒋慕渊心里倒有了个底——此事与孙祈无关。
  他对孙祈也有些了解,看得出对方神色里的真真假假,今儿就是故意引孙祈来问话的,可能性就这么几个,排除掉一个,剩下的就更明显了。
  乔蕴一直病怏怏的,身边又有人看着,他便是自杀,也会在死透前被人救回来。
  可他还是死了,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可见是有人安排妥当了。
  孙祈是盼着孙宣倒霉,但他没有动过乔蕴。
  孙淼和孙骆决计不会去掺合这些,至于孙禛,他有胆子做,也断断瞒不过孙睿的眼睛,做成了,亦等于是孙睿默许了的。
  数来数去,越发像孙睿的手笔。
  只是,卡在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时候,孙睿哪里来的信心能打下蜀地?
  反正,蒋慕渊不看好,前世他打过蜀地,他知道这一仗有多难打,持续数年,拿无数性命填进去的战事,最后胜了,胜得壮烈无比,胜得百姓疾苦,根本缓不过来气。
  眼下的条件其实比前世还要艰难。
  重建两湖、收复北境、打南陵,多少银子投进去,便是开源节流,两湖经济才刚刚有些起色,南陵那么多矿产还在山里埋着,远没有换作银子和兵器,此刻再兴蜀地战事,哪儿来的兵、哪儿来的钱?
  还是说,打多久、以多大的代价去打,孙睿根本不在乎?
  “疯子……”蒋慕渊低低念了声。


第885章 糊涂事
  翌日的京城,满大街都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皇榜出了,状元、榜眼、探花郎,各归各位。
  参加殿试的都是贡士,不管好与不好,总归有个三甲之名,赐同进士出身,此番倒也没有落榜的考生痛哭哀嚎。
  可京中气氛,却不及前回火热,大伙儿谈论的除了三甲,还有乔蕴的死。
  哪怕百姓们意识不到乔蕴的生死会带来什么后果,可就是爱说,人命官司与爱恨情仇一样,能吸引无数人的关注。
  蒋慕渊听了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进宫去。
  他昨日回府前,先去了驿馆,里头人挤人的,各个神色严肃。
  乔蕴的遗体还没有挪动,依旧躺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孙宣见蒋慕渊来了,让人带着蒋慕渊查看了一番,蒋慕渊琢磨着,孙宣的脸色比死了的乔蕴还差。
  这也怪不得。
  如此大事压下来,就算孙宣不知道蜀地状况,也清楚自个儿要倒大霉。
  蒋慕渊寻了绍方德,绍府尹正与纪尚书、刑部吕侍郎一块,低声交谈着。
  彼此见礼,蒋慕渊与纪尚书道“圣上点榜时,我正好在,致诚兄得了二甲头名,我先给老大人道喜了。”
  纪尚书与他熟悉,又沾亲带故的,闻言啼笑皆非,道“小公爷,这会儿哪顾得上啊。”
  蒋慕渊笑了笑。
  隔了好些人,绍方德瞧瞧瞥了孙宣一眼。
  还是皇权倾轧,乔蕴找死归找死,背后没有孙家几兄弟你来我往,绍方德是不相信的,纪尚书和吕侍郎亦不傻,大伙儿都是明眼人,正商量着办糊涂事。
  蒋慕渊压着声儿道“圣上催的急,查好了后还要使人去蜀地报丧,几位大人辛苦些。”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
  三位大人交换了个眼色。
  行了,这就是圣上的意思了,他要带头糊涂。
  蒋慕渊知会过了,便打算告辞。
  纪尚书亲自想送,走到安静处,他道“乔将军不好糊弄,真给个稀里糊涂的结果,恐怕……”
  蒋慕渊“唔”了一声,没有多言。
  纪尚书见他如此反应,以为是他年轻、不了解乔靖,张嘴想再说几句,突然品出些味道来,凝重地看着蒋慕渊。
  谁也没有再说,但心知肚明。
  末了,纪尚书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
  走到乔蕴的屋子外头,看着里头的人忙忙碌碌的,他的心又沉了沉。
  蜀地、圣上、皇子,各个都拿乔蕴当工具,连乔蕴自己,也把这条命当作了工具。
  只用了两天,顺天府就和礼部、刑部一块,把案卷整理好,送到了御书房。
  圣上看了一眼,并不评点,只让底下安排好往蜀地报丧。
  纪尚书既然已经察觉了,自然私下问了蒋慕渊一声“多久报到蜀地合适?”
  是快马加鞭,还是能拖就拖,别看都是小事儿,但要配合着圣上对蜀地的安排,不能乱了套。
  蒋慕渊道“正常报,别拖。”
  拖也拖不住。
  不管是乔蕴身边的小厮,还是孙睿安排的人手,怕是乔蕴一咽气就日夜兼程往蜀地赶了,蒋慕渊明白这一点,所以得到消息时根本没想过要去追,追也追不上。
  纪尚书有数了。
  能进文英殿的都是官场上的“明白人”,不管品不品得出蜀地状况,最起码也定义为皇子相争,底下递上来弹劾孙宣办事不利的、几个衙门胡乱结案的,全被扣下,全当不存在。
  可大朝会上扣不住,言官、御史总归要干活的,你不参本我不参本,还要他们这群人做什么?
  吵吵嚷嚷了一个清晨,以圣上板着脸罚了孙宣告终。
  孙宣老老实实领罚,心里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默不作声观察旁人状况。
  他一如既往地看不穿孙睿,而孙淼、孙骆的反应也很寻常,哪怕是孙禛眼底露出来的幸灾乐祸,在孙宣看来也是正常的,反而是孙祈让他颇为意外。
  孙祈很沉默,也很凝重,他一点也不希望发生这些事儿。
  散朝后,蒋慕渊被圣上叫进了御书房。
  蒋慕渊先前写的折子摆在案上,仔细分析了兵力、粮草、装备状况。
  圣上缓缓道“朕琢磨了几天,照你的看法,蜀地若兴兵,我们可能短时间内还压不住?”
  蒋慕渊道“兵力不足。”
  “南陵的兵……”圣上道。
  蒋慕渊摇了摇头“您让余将军把兵力撤出来调往蜀地迎战,那孙璧就松了一口大气了,死而不僵。”
  孙璧若老老实实待在南陵城里也就罢了,就怕他少了压力,缓过气来再发难,与蜀地联起手来,朝廷委实左右难顾。
  “北狄叫你釜底抽薪,他们缓不过来。”圣上又道。
  蒋慕渊又何尝没有想过,可从北境调兵,是最后的手段,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
  同样是戍边,北地与蜀地的状况截然不同。
  北境从头至尾,保障的是西域商路,抵御的是北狄外敌,汉人与狄人,几百年来虽有少数融合,更多的是生死血仇。
  蜀地却不是,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与苗人的往来极多,他们混在了一起,占着西蜀,望着中原。
  镇南是管辖,而镇北是抵抗。
  北地的兵士极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北境人,别说京师以南了,他们连裕门关内都几乎没有涉足过。
  让这么一群北方汉子跋山涉水去蜀地打仗,还没有到地方呢,恐就被湿热的天气弄病了大半。
  同样,江南水师亦不合适,他们能打水仗,蜀地那样的状况,他们毫无经验。
  “只能抽调一部分精兵,主要还是靠中原一带分布的兵力顶着,”蒋慕渊道,“蜀道难,我们进得难,他们想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圣上对着地图,静静看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口道“传肃宁伯进宫。”
  蒋慕渊垂着眼,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
  圣上传肃宁伯,十之是想要他挂帅出征,这么要紧的一场战事,圣上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这一次,程晋之会如何?


第886章 算个卦?
  肃宁伯迈进了御书房。
  圣上打发了小内侍们,只留了韩公公一人,他示意肃宁伯坐下,问道:“乔蕴之死,你如何看?”
  肃宁伯坐直了身子,他听得出来,圣上这个问题不寻常。
  几个衙门已经结案,派了人手往蜀地报丧,今儿个大朝会上,圣上怪罪了孙宣,罚都已经罚了,眼下何必再来问旁人如何看法。
  既然问了,问的就是其他事儿了。
  肃宁伯斟酌着道:“您的意思是,蜀地那儿……”
  一旦往那上头想了,乔蕴的死就经不起思量了,肃宁伯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一个孙璧还不够,连乔靖也……
  “您觉得乔靖要反?”肃宁伯沉声道,“不止乔靖,蜀地跟着他一块反?”
  圣上目光凌厉:“朕看着像,他铁了心要反,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旦开战,朕还要你替朕前线统军。”
  肃宁伯应了声。
  待圣上点了点他,蒋慕渊才开了口,把眼下事事状况一一说给肃宁伯。
  肃宁伯的脸上写着凝重,直探讨了小一个时辰,才算把情况捋顺了。
  圣上似是有些疲,没有注意到肃宁伯欲言又止,他只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了吧。”
  肃宁伯没有坚持开口,与蒋慕渊一块退出来,直到离御书房远了,他才低声与蒋慕渊商议:“乔靖真的想步孙璧后尘?”
  蒋慕渊顿了脚步,看着肃宁伯。
  肃宁伯又道:“乔靖那人,骨子里的确有点无法无天,自视甚高,五殿下召将军子弟进京,他不满,只交一个儿子出来,这丝毫不奇怪。可要说他铁了心要反……他短短数月,哪里准备得了?孙璧是在南陵多年,又仗着是皇家血脉,乔靖他算哪门子事儿?”
  万人之上的位子,够得上的人才会眼红,八竿子打不着的,谁废那个劲儿?
  都说乱世出英雄,颠覆前朝也要前朝乱呐。
  眼下也算是太平盛世了,乔靖敢窜朝,他能被千百年唾骂。
  肃宁伯认为,蜀地以前是毫无准备的,从孙宣建议、圣旨传到,至今这么些时间……
  “伯爷考量得也有道理。”蒋慕渊道,若不是他有前世经历,他也不会这么防备乔靖。
  毕竟,肃宁伯的思路是说得通的,满朝臣子,又有几个会想到蜀地要反?
  便是在蒋慕渊的暗示下品出些味道来的纪尚书,也是抛弃了最有可能的答案,选了一个将信将疑的。
  蒋慕渊又道:“蜀地状况历来复杂,我们谁都不是乔靖,但圣上既然考量到了,能不打自是最好,万一真乱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免得像北地与南陵一样,被打个措手不及。”
  肃宁伯背着手,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虽心有疑惑,但在御书房里时与圣上、蒋慕渊认真商讨的原因。
  “伯爷,此番若迎敌,府上……”蒋慕渊问道。
  肃宁伯笑道:“上阵父子兵,他们几兄弟都缺少磨砺,还太嫩了。”
  蒋慕渊也笑了。
  他清楚,以程家铁骨,无论主帅是谁,程家兄弟必然会去,世袭罔替的肃宁伯府,可不是顶着祖上荣光混日子的。
  若是肃宁伯带兵,也许能稳着程晋之一些。
  可战场上的事情太难说了,没有人能断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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