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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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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盼好
  西林胡同里,单氏捧着家书来回看了几遍。
  京城与北地相隔甚远,此时也不是战时,家书自不好走军务的路子,只通过驿馆传递。
  顾家如今稳当,但要长久下去,最忌讳的就是公私不分。
  南面还打着仗,镇北将军府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参上一本。
  原本,这贺中秋的家书在节前就该到了,没想到耽搁了几天,今儿堪堪送到。
  北地的重建有条不紊,单氏他们虽在京城,但也能从每月的家书上知道北地的变化。
  那座饱受战火困苦的边关大城,旧地重建,即便进度缓慢,也一点点的有了当日模样。
  进展不快,倒不是顾云宴他们指挥不得力,而是物资不充足,只能都用在刀刃上。
  蜀地开战之后,不止军需银子紧着南边,人手兵力亦往南掉,裕门关的守军、顾家麾下兵士,都抽调了一些支援肃宁伯。
  顾云宴在信上写了,朝廷的文书已经抵达,顾云熙与顾云骞在中秋前就要带兵入关往中原去。
  “算算日子,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单氏一边看,一边说给家里人听,“就云宴与云康留在北地。”
  朱氏捏了捏指尖,没吱声。
  单氏岂会看不出儿媳妇的心思,不由笑了笑。
  她们都是在北地出生、长大的,对家人去打仗并不会瞻前顾后、割舍不下,朱氏只是担心顾云熙的性子太鲁莽罢了。
  以前,有长辈在,收复北地时,又有顾云宴压着顾云熙,这次往南进,顾云骞哪里拉得住顾云熙?
  而中原状况与北境截然不同,也不是他们顾家说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地方,朱氏就是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才会有些惴惴。
  单氏点她:“总会长进的,云熙再闹腾,不还有肃宁伯嘛。”
  收复北境时就是肃宁伯坐镇将军帐,顾云熙对他还是很服气的。
  单氏又道:“云宴还说,云映成长很快,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顾云映在一众姐妹里年纪小些,前头的顾云初、顾云妙又都是各有各的性情,顾云映在其中并不起眼。
  可姐姐们嫁的嫁了,牺牲的也牺牲了,北地将军府,只能靠顾云映一人顶起来。
  她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走的路,也走得无比坚定。
  朱氏听了,也不由笑弯了眼,婆母说得对,都会长大的,顾云映如此,顾云熙也是一样,她该对丈夫多些信心。
  单氏与吴氏道:“我前些日子听云锦说的,南陵那儿至多再两月就有结果了,依如今局面,云齐应当也会调去打蜀地。”
  吴氏颔首:“他们兄弟能在一道,也挺好的。”
  平心而论,她自是希望顾云齐能回京来,可她知道,之后的无数年里,夫妻聚少离多才是常态。
  圣上已经下旨戍边大将军府的子嗣入京,蜀地再这么一反,往后越发要谨慎。
  说完了自家事情,也少不得提起对门林尚书府里。
  下午时,秦夫人来串门,神色之中多有不忿。
  单氏与秦夫人到底是手帕交,虽因为顾云锦的婚事闹得十分不愉快,但秦夫人自己寻了台阶,又使劲儿拉关系,顾家出事时,秦夫人没少替顾家说话,单氏也不至于真弄得同住一条胡同还老死不相往来。
  秦夫人在京中官家后院的夫人们之中,颇为说得上话,乐子也多,昨儿才过了中秋,今日又被一群姐姐妹妹拉去赏菊。
  她欢欢喜喜地去,沉着一张脸离席回来,一肚子气话无处说,就寻了单氏排解。
  秦夫人今儿列席,不少人与她打听林琬的事儿,又问林琬进宫去了,是不是宫里都怕她扛不住。
  一通问题下来,秦夫人如何能答?嘴巴再快,也是左右都不合适的。
  偏有人要落井下石,对方原想替林琬保媒,林尚书看不上那一户,给拒了,对方话里话外的便是“挑来挑去挑了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气得秦夫人当场就摔了杯子。
  秦夫人几十年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惯了,可能是前回替顾家强出头、怼那些说顾家通敌的人时打通了任督二脉,近些时日的脾气越来越燥,一言不合,就能直接让对方下不了台。
  秦夫人才不管那些劝和的,直骂对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那么一只臭蛤蟆还回回想来眼馋西林胡同的姑娘,还活得长呢,活一天都是臭的,活五十年要臭死人了。
  骂过了,她转身就走,回来找单氏撸着袖子鄙视那些人。
  单氏听得啼笑皆非,反问她:“你当时不也觉得林家不该应了肃宁伯府吗?”
  “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我看着琬儿长大,当时那状况,我能不着急嘛,当然是好处坏处都要说明白了,”秦夫人的账本清清楚楚的,“将门子弟多危险,但程家那门风,程家三儿那为人处事,样样都立得住。
  何况,说句不好听些的,谁家两夫妻,能和和美美走完几十年?”
  她们两人闺中相识,彼时的几个姐妹之中,也有走得很早的,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没熬下来,太正常了。
  怕将门子弟短命?女人说走就走的时候,亲人哭天抢地都没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男人其实也一样,读书人的身体比不了习武之人,病倒了没熬住,就这么走了的,也不是稀罕事情。
  谁能说嫁给书香世家的子弟就一定能比将门长久?
  “再说句难听的,摊上一个讨债鬼,能拼个和离都是祖宗保佑了,真跟他耗到七老八十的,那日子过的,还不如死了算了,”秦夫人撇了撇嘴,“不说别人,就杨家那个,得亏大侄女不理他,不然多糟心啊。
  女人嫁人,就是投胎,是赌,命长命短天知道,那还不如赌个好的,在一起过多少年都是好日子。”
  话糙理不糙,真真就是这么个道理。
  秦夫人倒豆子一般把心中不满吐干净了,又说过几天去西山上给程晋之求个签,别处不知道,总归西林胡同里里外外的,都盼着林琬好。
  思及此处,单氏把家书交给徐氏看,叹道:“她那个人,就是脾气上来了嘴上得罪人,但她说得也是,咱们胡同里的,总是盼着好的。”
  徐氏垂着眼,道:“琬儿看着是个有后福的,定会有好消息。”


第915章 没有他
  不过是一道门的距离,内外便截然不同。
  皎洁的明月大部分都被挡在了外头,能映进牢里的,那只余下渗人的惨白,与各种奇怪臭气混在一起,腐朽气里透着死气。
  王琅站在门边,被人推了一把,才一个踉跄迈了进去。
  他们一行数人,这么推挪一下动静也不小,但这死气沉沉的牢房里的人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一样,自顾自发呆,自顾自哀叹。
  那么多人把一间间牢房塞得满满当当,都挤在一块,活的死的都不知道。
  乔靖抬了抬下颚,声音阴冷:“你到处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王琅疑惑地看了乔靖一眼,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多问,就这么慢悠悠的一间一间看过去,仿若丝毫没有注意到乔靖在观察他的神色。
  光线并不好,只月光透过高高的小窗户撒进来,他走到了最后一间,看了看里头不知生死的十来个人。
  而后,他看向了对侧牢房,从最里一间又往外巡。
  王琅看得不快也不慢,没有特意观察哪个人,偶尔会眯起眼睛来回打量。
  乔靖轻声吩咐副将:“去看看他瞧得是谁?”
  副将站到一模一样的位置一试,摇着头回来告诉乔靖道:“那处光线不行,不瞪眼眯眼,根本看不清楚。”
  乔靖啧了声。
  王琅就这么走了一圈,回到乔靖跟前:“大将军,看着就没有一个眼熟的。”
  乔靖冷冷看了王琅一会儿,道:“跟上来。”
  王琅依言,随着乔靖出了牢房,站在院子里,冷风吹过,那股子臭气总算散了些。
  可也只是稍稍好了那么一丁点,毕竟,他身上衣服已经染上那股子味道了。
  王琅正要打理衣摆,黑布重新蒙上了眼,他又被推着上了马车,摇摇晃晃行了不知道多久,到了地方又被拖下来,扔到了牢房外头。
  乔靖还是那句话,让他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一连折腾了三处,王琅都说没有,乔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冷眼看着他。
  王琅不怕他看,在黑布蒙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大将军不如直接告诉我,您想让我认的是谁。”
  “你怎么不先猜一猜?”乔靖嗤笑,“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喜欢这一套吗?猜灯谜、行花令,风雅人做风雅事。”
  只这几句话,王琅就听得出,乔靖是极其看不上读书人的。
  或者说,乔靖并不觉得一个教书先生对他的造反之路有任何帮助,带兵打仗不行,排兵布阵不行,人家说纸上谈兵,王琅就算曾是国子监里排得上号的出众监生,他都没在纸上谈过兵。
  乔靖是在明晃晃的讽刺王琅。
  王琅知道,却面不改色,只是顺着乔靖的话,道:“那我就猜了。
  大将军想找一人,那人模样,蜀地上下无人知道,而我却认得,那人因是京城人士。
  两军交战,大将军不会为了一个寂寂无名之辈而大费周章,那人定是有些身份。”
  “哦?”乔靖道,“继续。”
  王琅直视着乔靖,道:“我并不清楚朝廷此番南下从京中来了多少勋贵子弟,中军都督府的?京畿卫所?还是,肃宁伯府?”
  乔靖挑了挑眉。
  王琅却是笑了:“大将军,我虽在国子监求学,但京中勋贵子弟数不胜数,以我的身份,亦不可能人人认得,您让我看眼熟的,指不定我一眼看过去就错过了,知道对方名姓,我能告诉您我到底认不认得。”
  “你猜得没错,”乔靖咬着牙,语气之中全是怒火,“肃宁伯府的老三,一箭射杀本将军爱将的程晋之,你可认得他?”
  王琅的笑容越发深了,笑意却不抵眼底:“认得,蒋慕渊的至交好友,我岂会不认得?大将军且等等,他要是在这儿,我就给您找出来。”
  乔靖挥了挥手,示意他看仔细些。
  程晋之这个名字,乔靖恨到了骨子里,梁肃是他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此番兴兵,还不及建下功绩,梁肃就被程晋之一箭射杀,这怎能让乔靖不恨?
  前些日子,斥候回报,说程晋之在霞关一战中失踪,至今没有踪迹,不晓得是摔下山去了还是被俘虏了。
  乔靖当然要找他,找出来挫骨扬灰,消心头之狠!
  可是,程晋之脸上没有写着字,蜀地上下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当日从夷陵撤回来的兵士,也没有哪个能看清塔楼上射箭的程晋之啊。
  乔靖试过让俘虏来认,但朝廷这次进攻,兵士是几处抽调拼起来的,底下小兵们要么真不认识,要么不肯就范、胡乱瞎指。
  程晋之也许被抓回来了,也许这会儿还有一口气,可认不得就是认不得,乔靖一点办法都没有。
  结果出现了个王琅,乔靖也不说信他,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再说。
  能找出来最好,找不到也就这样了。
  王琅依旧不紧不慢地一间一间牢房看过去,时而眯眼,又时而瞪眼,与之前一个样,乔靖也就没有让副将跟上来观察。
  他就这么走到了最后,转过身,看向对侧。
  这侧有个小窗,漏了些月光,他的视线从或坐或躺的人身上掠过,而后继续往前。
  余光中,角落里很久没有任何动静的一人,胸口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起伏,若不是月光下的投影有那么一丁点的变化,王琅都会忽略掉。
  那个起伏太小了,王琅发现了,却强忍着没有回过头去确认。
  他不能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不能多给那处一个眼神,不然,叫乔靖瞧出端倪来,也许本着错杀绝不放过的想法,那一间牢房里谁都活不了。
  而他自己,也无法再取信乔靖。
  因为王琅知道,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是程晋之。
  他依旧如先前一般,看完了所有牢房,回到乔靖跟前,脸不红心不跳,声音平稳:“没有他,程晋之不在这里。”
  乔靖骂了声娘,道:“去下一个地方。”
  王琅的眼睛重新被蒙了起来,他被推着往外走,迈过门槛时,他重重摔了一跤,手心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痛。
  乔靖回过头来,看着副将把王琅从地上提起来。
  王琅冷着声,与那副将道:“我看不见路,有门槛你就该跟我说一声!”
  副将张口要骂,对上乔靖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大将军,怪这书呆子脚软。”
  乔靖没有多言,自顾自翻身上马。


第916章 他都记得
  马车晃得厉害。
  王琅被蒙着眼睛,在车厢里左摇右晃地甩了好几下,脑袋刺痛的厉害。
  他又被带去了下一个地方,黑布揭开,王琅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眼圆月的位置,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快四更了。
  蜀地的四季不如京城分明,八月十六的夜风也实在算不得透心凉,但兴许是这一夜颠簸折腾的,王琅很不舒坦。
  马车内闷不透风,大牢里阴冷窒息,反复几次下来,他一会儿出汗、一会儿竖汗毛,此时站在这里,已然是浑身难受了。
  王琅强打起精神,照着之前的样子,一间一间看过去。
  他看得很仔细,给所有人一种他在努力辨认程晋之的模样,可因为身体的缘故,他还是有些走神,眼神也有些迷茫。
  乔靖一直在观察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待王琅走回牢房入口时,他一把将人揪到自己跟前,手掌按在王琅的后脖颈上。
  “啧,”乔靖骂道,“书生就是书生,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王琅笑了笑:“叫大将军见笑了。”
  乔靖不觉得好笑,催着王琅去下一处,心里却有了些决断。
  就这么一个吹点夜风就要倒下的体弱书生,敢凑到自己跟前来送死?
  且不说王琅恨不恨朝廷、恨不恨蒋慕渊,朝廷能让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书生来探消息?
  朝廷敢,王琅敢吗?
  他不信王琅有那等胆子。
  虽然这人派不上什么用处,但对于王琅的投诚,乔靖信了三五分了。
  王琅硬撑着,又看了几处地牢,在天色将亮时才被送回了保宁首府。
  乔靖大手一挥,让府衙的人把王琅送回了家,暗悄悄的,亦留了人手看顾院子,以防有外人与王家人联系。
  王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躺着休息的儿子,眼睛红了:“你这是遭的什么罪?你倒是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王琅没有说话,他嗓子烧得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安雅绞了帕子盖在他额头上,冲王夫人摇了摇头:“待医馆开门了,还是请了大夫来吧。”
  “造孽啊!”王夫人气恼,起身捶了王琅两下,转头出去了。
  王琅眯着眼,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他的身体其实并没有那么弱,以前在国子监求学时,亦学过骑射,他在功课上素来要强,哪怕是不擅长的也不肯轻易落于人后,骑射一道,他不出众,就是个中游水平。
  可毕竟练过些,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亦是身体最好的年岁,今儿如此,与其说是叫夜风吹的,不如说是心里的事儿压的。
  前几天在军医大帐那儿就憋着劲儿了,毕竟,他一个自幼念书的,从小到大,王夫人连生猪腿都没叫他看过,突然之间怀里被塞了个真人断腿,王琅没一下子扔出去,都是硬挺着了。
  今夜,他的目标就是寻找程晋之,乔靖没有说透之前,他就知道目的了。
  他要找人,要尽量多的辨别身处的位置,还不能让乔靖看出一丁点破绽来,他心里的紧张才是让他倒下的真正原因。
  不过,以结果看,倒下挺好的,起码乔靖此刻没有那么疑心他。
  就是他发现程晋之的那处牢房,王琅还是很难判断具体的位置。
  王琅的思绪浑了,迷迷糊糊睡了。
  金安雅见状,轻手轻脚退出来,一出房门,就见王夫人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了王夫人回房。
  “您自个儿的儿子,您信不过吗?”金安雅轻声问道。
  王夫人一愣,垂着眼想了很久,才道:“我自个儿的男人,不也辜负了我的信任吗?这么多年,他们爷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以为我明白,又觉得什么都不明白。”
  金安雅给她倒了茶:“他的想法,与您说得很清楚了。十年寒窗,先生们讲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王夫人看着金安雅。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金安雅念道。
  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管仲在《国诵》里写的,王夫人至今还记得,王琅小时候背诵经典时的模样,他彼时还小,背得流利,意思却记不下多少,王夫人的水平也就那样,指点不来儿子功课,只让他多听先生的。
  王琅学得很用心,从只会背到懂道理,从开蒙一路进了国子监,读书人学的从不仅仅是八股文章,还有大把大把的道理。
  王甫安把道理都扔了,但王琅,他说他都记得。
  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他不愿辜负的十年寒窗苦,并不是为了功名,而是要对得起先生教的道理。
  王夫人没忍住,眼泪簌簌往下落:“你说得对,我自己的儿子,我要信他,我信他!”
  “既信他,就别拖他后腿,这条路难走,我们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金安雅道。
  王夫人握着金安雅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这两年,生活全变了,金安雅也变了,这个儿媳妇,王夫人以前是不喜欢的,现如今,顺眼多了。
  不止王夫人看金安雅平和多了,王琅与金安雅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僵硬,不管出于何种心思,王家最落难的时候,金安雅没有选择和离,她也在用心跟这个家过日子,王琅记这份情。
  来了蜀地之后,两人交流多了,金安雅自然清楚王琅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就信他断不会行那等糊涂事。
  至于风险,人这一辈子,不都是搏嘛。
  搏功名,搏前程,搏心中的一股气。
  她还是金家大姑娘时就不怕搏,敢主动横插一手抢王琅,现在,难道还豁不出去了?
  估摸着时辰,等外头医馆开门了,金安雅让丫鬟去请大夫。
  这丫鬟是金家陪嫁,当初离京时原是都要遣散了的,就这傻丫头说什么都不肯走,一路追到了渡口,最后也就留下了她。
  大夫前脚进门,后脚王夫人就哐当一声摔了水盆子。
  “我没那样的儿子!我没脸见列祖列宗!他死了拉倒!”王夫人厉声大叫。
  大夫被吓得白了脸。
  观望着王家动静的衙役听着院子里两婆媳从一个骂、一个劝进展到互相大骂,叮铃哐啷的,他赶紧回府衙回报乔靖去了。


第917章 当个乐子
  王家婆媳的这一通吵,闹得整条巷子都知道了。
  王家在保宁置的这小院子,左右邻里多是商户,做买卖人家的女眷,热情如火,泼辣也如火,王家在其中颇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
  一来,王家是外来户,二来,他们是读书人家。
  王琅一个教书先生,平素最是温润,待人客气又有些疏离,王夫人和金安雅也是不吵不闹的,便是婆媳争几句,也断断不会闹得叫人知道。
  结果,好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伙儿听了半天,才知道读书人家吵架的方式是这样的,哭是真哭,骂也是真骂,偏生不带一个脏字,句句都拿书上的话压人。
  不过,再是引经论据,吵到了最后,还是要翻旧账。
  从王甫安当初做的那些丢人事儿,一直骂到金安雅嫁进来的前前后后事儿,王夫人骂王琅白念书了,金安雅骂蒋慕渊毁王琅前程。
  骂了两刻钟,算是把旧事在骂架中都说明白了。
  毕竟,那些都是家丑呢。
  王家迁居来蜀地,与京城隔了那么远,其中缘由,王家自己从来不提,左邻右舍还真不知道。
  这会儿,算是听清楚了。
  乔靖得了讯息,使人去巷子那儿又打听了一番,便晓得那两婆媳闹得有多凶了。
  他叫来了季同知,问道:“你觉得王琅的娘和婆娘都什么样的?”
  季同知抹了一把汗。
  虽是王琅主动拜访,但也是季同知把他引到了乔靖跟前,季同知不想看王琅平白丢命,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与王甫安也算认得,他当时的确做了那些事儿,”季同知道,“王夫人本分,她不赞同王琅的选择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她男人死了,最后肯定还是当娘的拗不过儿子。
  至于王琅媳妇,她们婆媳互相不顺眼也是必然的事儿,大将军您想想,当初要不是他媳妇在王琅议亲时横插一脚,王琅娶了徐侍郎的侄女,王家会到这一步?
  没有这个儿媳妇,王琅今年八成就高中了。
  这事儿换哪个当婆母的能好看儿媳妇?王琅记恨蒋慕渊,王夫人势必记恨儿媳妇。
  之前就是面子上平静,这回正好有那么一个事儿,新仇旧恨全出来了。
  说白了,寻个由头吵架罢了,王夫人也不可能真看着儿子病死。”
  乔靖听完,嗤的笑了声:“你倒是挺懂女人之间的破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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