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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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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异人,骨子里是傲的,也是狠的,他们嗜血又会抓时机,蛰伏再久,也不会熄了东山再起的心。
  正因为如此,当年为了把东异的骨头打断,让他们从心底里惧怕,肃宁伯坑杀五千战俘,用的都是阴狠手段,这才最终让东异俯首称臣。
  东异已经老实了快十年了,但肃宁伯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老实下去。
  如蒋慕渊所言,一旦嗅到了机会,他们就会扑上来,咬下一块肉。
  肃宁伯道:“不得不防,哪怕我们手里没有水师了,还是要震一震他们,免得他们起了心思。”
  蒋慕渊亦是这个意思。
  虽然周五爷立誓要拦东异到明年开春,但军情状况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掌握的,周五爷拼劲全力拖延战局,但孙睿两年的布置亦不是吃素的,两厢使劲儿,东异哪一天发兵,谁又说得准?
  他们提前做好安排,总是没有错。
  可又不能直言防备东异,东异还是朝廷附庸,直接质疑对方的忠诚,那就成了他们逼反东异了,亦会让百姓人心惶惶。
  肃宁伯思量许久,道:“让余将军麾下的先去江南,借口募兵……”
  募兵不是说展开就展开的,这事儿要一道道的上折子,几个衙门都要定个数,等一连串的安排出来,恐就已经开春了。
  何况,孙睿在文英殿里坐着,忽悠着阻一阻,都能让余将军不能带兵入江南地界。
  蒋慕渊心里有数,道:“我回京城一趟,去御书房仔细与圣上说说。”
  肃宁伯见他风尘仆仆,与两湖这一来一回,又是赶路又是大战的,再走一趟京城,只怕更加劳累,但眼下委实不是偷闲的时候,能力大的人、胆子也重,便点头道:“小公爷只管去,待你回来,我指不定把蜀地大半都收回来了。”
  蒋慕渊闻言笑了笑,没有耽搁,赶路回京。
  这夜的京城,百姓们依旧在说南陵状况。
  听说朝廷已经催着军中把孙璧押回来了,可孩子们依旧没有下落。
  大伙儿整日盼着,就指着军报入京,能有些好消息。
  南城门在入夜关上之后又打开,一骑入了城,绝尘往宫门方向去。
  富丰街就在城南,此时还是酒肆热闹时候,消息传得飞快,把所有人的心思都吊了起来。
  不止是丢了孩子的两家,好些人都顾不上休息睡觉,哪怕晓得今夜难从宫里获得新状况,还是等着。
  御书房里,圣上正在小憩。
  圣上的倦意是天黑前冒出来的,便靠着椅背休息,这一睡一直没有醒,韩公公在一旁守着,外头黑下来了他也没有点灯。
  更没有催圣上起来用晚膳。
  毕竟,想吃口热食容易,圣上想睡个好觉却很难。
  外头有些动静,小内侍捧着折子进来,附耳与韩公公道:“最新的军报,夷陵送来的。”
  韩公公接过来,咬咬牙,纠结了片刻,到底还是把圣上唤了起来。
  御书房里亮起了灯。
  圣上阴沉着脸看折子,上头报了,蜀地水师来势汹汹却折戟枝江。
  他心中的郁气一下子有了出处,圣上哼了声,笑了起来。
  夷陵城毁了大半,江南水师也几乎覆灭,伤亡的将士数量让人看着就憋气,但在这些牺牲背后,换来的胜果更加可喜。
  圣上站了起来,反复看了几遍折子,道:“朕倒要看看,乔靖还有什么家底跟朕打!”
  如此大好的消息,自是不会压着,往四处传了。
  京城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有这么大喜的局面,连南陵未寻着孩子的担忧都淡了几分。
  成国公被召进了宫,段保戚救下曲甫又力斩卢昶,圣上夸了又夸,直夸得成国公一张老脸通红。
  段保戚在圣上那儿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前几年无所事事的世家子,现如今回了正路,几次都立了战功,被圣上挂在嘴上念叨了好几回,回回都在骂其他勋贵子弟不上进。
  首当其冲倒霉的还是孙恪。
  小王爷挨圣上骂挨惯了,丝毫不忘心里去,该如何还是如何,倒是其他府里的子弟,被家中长辈压着老实了。
  成国公府没有一丁点沾沾自喜模样。
  成国公回去敬了先祖,感慨了一番儿子的奋发,就耳提面命地让府里人紧着尾巴做人。
  段保戚拿命搏前程,府里可不能拖了后腿,甭管是主子还是家仆,哪个敢胡乱惹事,不知天高地厚,成国公第一个出手收拾。
  他也不担心旁人,就怕段保珍犯浑,好在姑娘家能约束,关在府里不叫她出门,总闹不出事端来。
  可有人高兴,自然会有人担心,尤其是文英殿里,这两天看着战损,心里都没底。
  孙睿裹着袍子从外头回来,听见傅太师和兵部的人在说话,他站在炭盆边烤了烤火,这才坐下。
  他想,阿渊就是阿渊,打起仗来破釜沉舟,豁得出去,也狠得下心。
  与他设想的一模一样。


第949章 你不开窍
  这几日,抵京的军报一封接着一封。
  乔靖狼狈逃回蜀地时,自己也受了伤,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是挂彩了。
  加之损失惨重,蜀地里面原本就不算齐的心添了分歧,前线防御松散,被肃宁伯打得节节后退。
  好在,乔靖很快调整过来,重新部署,把局势稳住了。
  可交出去的城池想再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这些军报送到京城,同时送达的还有程晋之的消息。
  军报上写,在朝廷收复这些城池的过程中,寻获了程晋之的下落,此刻已经获救。
  消息一传开,牵肠挂肚了许久的心一颗颗往下落。
  孙恪入了素香楼雅间,抬头就见桌上摆着三个茶盏。
  他依旧在他惯常的位子落座,摸了摸面前的茶盏,是热的。
  孙恪看了眼跟进来的小二:“什么意思?”
  小二乐呵呵的:“这不是寻到程三爷了嘛,今儿可真是个高兴日子!”
  小王爷眼皮子一抽,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再一想,赶忙起身把对面那两茶盏挪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别瞎摆!”
  小二一拍脑袋也醒过神来,忙念叨着“大吉大利”。
  孙恪倒不至于追究这个,再要坐下,就听见大堂里好几个客人扯着嗓子唤他。
  他是素香楼的常客,大伙儿都知道,只是平日从不打搅,皇亲国戚与寻常客人,即便在一个茶楼里,亦是隔着楚河,只偶尔他下到大堂,他们才与他打个招呼。
  今儿稀奇了,竟是高声唤他。
  孙恪探头往下看。
  下面的客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三爷有信儿了,您放心吧。”
  孙恪点了点头,转眼看着被他挪开的茶盏,笑容一点点漾开了。
  他担心过,也不安过,但更多的是相信程晋之能回来,此时终是有了结果,哪里会不高兴呢。
  他又探出头去,道:“今日我请了。”
  底下欢呼一片,孙恪笑得摇头晃脑,坐着哼小曲,哼了一段,声音有些闷,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许多,又哼下去。
  西林胡同里,左邻右舍都给林尚书府上道贺。
  秦夫人去时,林柳氏去肃宁伯府探望林琬了,她也就一个转头到了顾家。
  “我看看还有哪个要说琬儿闲话!”秦夫人憋着好一阵的气了,自打前回为了林琬与其他夫人起争执后,她就豁出去了,但凡有一个敢当面说林家挑女婿挑走眼了,她当面就怼回去。
  可怼得再凶,程晋之一直没有消息,谁又不记挂着呢?
  眼下好了,程晋之有信了。
  秦夫人道:“我们西林胡同的姑娘,嫁的都是有本事的,能文能武,还能长命百岁!”
  她与单氏说了不少话,起身告辞,走到了二门上才想起来单氏与徐氏都是寡居,不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这张嘴啊!”秦夫人冲单氏笑了笑,颇有些尴尬。
  单氏知道秦夫人有口无心,便道:“我是北地姑娘,我四弟妹是青柳胡同的,如今把家安在了这儿,就是盼着余下的这一个个姑娘能嫁个有本事的。”
  秦夫人忍俊不禁:“云霖还不急着说亲,有她几个哥哥姐姐在,往后定然好着呢。”
  宁国公府里,顾云锦搂着佑哥儿,笑着听念夏说事儿。
  念夏与她讲的是如今肃宁伯报上来的“来龙去脉”。
  大抵是程晋之受伤落下悬崖,命大叫个猎户给救了。
  猎户知道打仗了,但分不清朝廷的兵和蜀地兵士的差别,程晋之一直昏迷着,没有办法确定身份,猎户怕贸然交出去交错了边,反而害了性命,就一直瞒下来了。
  程晋之的伤势严重,后来醒了也无法顺利行走,担心泄露踪迹,便推说自己不记得事情了,隐姓埋名过了些时日。
  直到这回大军收复了那片村子,程晋之才现了身形。
  顾云锦看过太多话本了,一面听一面笑:“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抚冬捧着点心进来,闻言一怔:“怎么是像?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念夏乐不可支,忙不迭冲她点头:“就是就是!”
  抚冬最开始叫她们糊弄过去了,下午做事时越想越不对劲儿,追着念夏要问仔细。
  念夏拗不过她,又知道抚冬断不会胡乱去说,便把她拉回屋里,咬着耳朵说了真实状况。
  抚冬听得连连咋舌,随着念夏的讲述,心跳时紧时缓,拽着念夏的手也是一阵松一阵紧的,听完了才愣愣道:“也就是说,袁二想法子潜到了牢房里,把程三公子给救出来了呀?”
  念夏点头。
  抚冬小口倒吸着气,眼睛亮了:“他前回回京,去马场就是给夫人报信的吧?他与你说得经过?
  细节如此全备,这哪里是报信,分明是邀功!
  哎呀!就差明晃晃的问你,他到底厉害不厉害了!”
  念夏没有领会抚冬的意思,道:“细节都是程三奶奶、程家姑娘们追着问的。”
  “你不开窍!”抚冬白细的手指点在念夏的额头上,重复了一遍,“你不开窍!”
  这么一说,念夏哪里还不知道抚冬在笑话她,她把抚冬的手指按下,道:“你就瞎说吧!你都没有见过他,你说我不开窍。”
  “我没有见过,听风见过呀,我改天问问听风?”抚冬眼珠子一转,“先不说那袁二是个什么意思,你是怎么想的?他跟着爷天南地北跑,一个人就跑漕运口子上的牛鬼神蛇都摆平了,这回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三公子救回来,那么厉害一人……”
  念夏叫抚冬念得没一点儿办法,赶忙往外逃:“就不该告诉你!知道了就来埋汰我,有心思琢磨我这儿有的没的,你怎么不琢磨琢磨你自己?”
  抚冬见她跑了,倒没有追着念她,倚着门笑得直不起腰来。
  念夏躲了,可顾云锦那儿唤她们两个,念夏只能进去。
  顾云锦一抬头对上念夏通红的脸,不由一怔:“叫六月太阳给晒着了?”
  抚冬跟在后头,闻言扑哧一声,强忍住的笑又全招出来了。


第950章 乱点
  佑哥儿是个很爱笑的孩子。
  平日便是没有人逗他,一个人躺在那儿,都能对着自个儿的小手乐上好一阵,这会儿听见抚冬的笑声,他越发来了劲儿,咧着嘴乐个不停。
  他笑,钟嬷嬷和奶娘也一块笑,顾云锦更是弯着眼。
  屋里那么些人,各个笑容满面,念夏站在那儿,看看前,看看后,到底没忍住,也笑了。
  念夏不是扭捏性子,也就是突然叫抚冬追着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这会儿一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念夏道:“可不是,就靠在门边那个六月太阳,照个没完没了,不晓得那后羿什么时候来,把她射下来才好。”
  笑声更热闹了。
  顾云锦越看这两个丫鬟越有趣。
  她知道,念夏的性格这两年也在变。
  以前的念夏,直来直去的,手上功夫好,嘴皮子却不利索,遇上嘴上厉害的,她不能动手,就只能闷着。
  闷得久了,心怀不开,整个人郁郁的,便是后来随她去了岭北,终究是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与她一样,透了一股“死气沉沉”。
  不似现在。
  跟钟嬷嬷和抚冬处得久了,念夏的嘴上功夫都长进多了,拐着弯儿说俏皮话,逗得大伙儿都高兴。
  而抚冬亦在改变。
  前世抚冬与顾云锦的主仆缘分并不深,在顾云锦定下嫁去杨家之后,抚冬家里给她说了门亲事,准备了几个月,就外放嫁了。
  对方出身与抚冬差不多,夫妻两个过着最寻常的日子,明面上看着还过得去,但顾云锦后来听人提过,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抚冬其实过得也不顺,搭伙儿过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他们这样的人家,除了如此也没有旁的路了。
  顾云锦彼时自顾不暇,抚冬又是徐家家生子,好坏她都顾不上。
  今生,顾云锦起初想过,若抚冬家里再来说那家亲事,她就给搅黄了。
  虽说是徐家丫鬟,但杨氏不至于为了抚冬的亲事伤她颜面,她去说几句好话,杨氏必会应她。
  只是后来,抚冬家里从没有来提过,其中原因,大抵是顾云锦离了侍郎府,而闵老太太又为了怄气把抚冬的卖身契交到了顾云锦手上。
  现在的抚冬,打了半桶水的拳脚功夫,活泼极了,在宁国公府里,人缘极好。
  顾云锦很喜欢这样的念夏,也喜欢这样的抚冬,她希望身边这一个个的都能笑口常开。
  既是提到了两句,顾云锦招抚冬走到跟前,笑着问道:“你自个儿说说,后羿什么时候来?”
  抚冬引火烧身,脸红了大半,嗔了念夏一眼,却不退缩:“夫人,您该先问问,奴婢这个六月太阳照出了个什么妖怪。”
  奶娘正坐在一旁,手边放着晒过的小衣裳,一件件仔细查、仔细叠,听了这么一句,手上一抖,笑得把叠好的衣裳都弄乱了。
  钟嬷嬷一边帮忙,一边乐着道:“那你赶紧说说是个什么妖怪!”
  抚冬冲念夏挤眉弄眼,一副“你自个儿不交代、我就替你说了”的模样。
  念夏拿她没法子,道:“夫人,这臭丫头乱点鸳鸯谱。”
  钟嬷嬷和奶娘对视了一眼,寻了个由头避出去了。
  不管念夏性格再爽快,那也是个姑娘家,乱点归乱点,真当着人面讲,还是要迟疑的。
  若是桩好姻缘,乱点也不怕,且叫她与夫人说说清楚,夫人心里有数了,有机会自不错过。
  抚冬也是机敏人,一见钟嬷嬷和奶娘避了,她也不进次间,搬了把杌子去廊下坐了。
  念夏与顾云锦亲近,这会儿也就没瞒着,老老实实道:“那臭丫头说袁二呢,奴婢虽与袁二认得,也说过些话,但委实不是……”
  顾云锦一愣,然后弯着眼笑了起来。
  念夏与袁二,这事儿她不是头一回听说了。
  去年冬天蒋慕渊就与她提过,说是听风从袁二那儿瞧出了端倪,而依蒋慕渊来看,袁二是心动而不自知,可情愫落了根,迟早会发芽的,他让顾云锦有机会时探探念夏的口风。
  在他们夫妻两个看来,袁二当真是个极好的男儿,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自是最好,若念夏没有那个心思,也好早早绝了袁二的念头。
  毕竟,委屈了谁都不可能委屈念夏。
  顾云锦当时想探的,叫佑哥儿的到来耽搁了心神,就把这事儿搁下了。
  没有想到,抚冬点着点着,就又把这人给点出来了。
  却是不知道,袁二隔了快一年了,想明白没有。
  顾云锦让念夏在身边坐下,道:“你别管抚冬说什么,就问问你自己,你觉得袁二如何?”
  念夏下意识地要顺着顾云锦的话去想,刚起了个头,自个儿皱了眉头:“夫人怎么也点上了?”
  顾云锦捏着佑哥儿的小手,道:“我们这样的,自个儿成亲了,孩子也有了,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不东点西点的,怎么打发日子?”
  这话分明是打趣人的。
  念夏还不知道自己夫人性情吗?
  练功舞枪、看兵书史书、陪皇太后说俏皮话、看各种话本……
  她家夫人忙得团团转,哪里会缺打发日子的活儿?
  念夏幽幽跟了一句:“奴婢以为,您起码还要十年二十年,才有这样的兴趣呢。”
  “十年二十年以后,你都什么岁数了?”顾云锦笑着道,“别岔开话,袁二如何?”
  她自己的丫鬟,她最了解,拐弯抹角都不希望,对付念夏,就该直直问她,否则她根本不会往那上头想。
  念夏垂着眼,认真想了一会儿,才道:“您真想把奴婢嫁出去吗?”
  顾云锦把佑哥儿放在身边,握住了念夏的手,柔声道:“嫁人真的不容易,我以前想过,若嫁得不如意,还不如你跟着我过一辈子,我们一块高兴着呢。
  可我自己嫁得好,我和小公爷处得如何,你也都看在眼里,我很喜欢与他做夫妻的点点滴滴,我也就希望你也能品尝到这种滋味。
  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只想你过得好。
  万一,嫁出去了,日子久了不顺心,你想回来就回来,我能给你撑腰。”


第951章 不给留门
  若说比起前世那桩压抑又磨难的婚姻,顾云锦有什么长进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腰杆硬多了。
  她不再是泥菩萨一座,她不用明知道念夏、抚冬过得不顺心,却无能为力了。
  她的长进,给身边的人铺了更宽的路。
  哪怕有一天走错了路,崴了脚,顾云锦都可以一顶轿子把人抬回来好好休养。
  嫁错人,不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儿,所以不用战战兢兢,不敢迈出那一步。
  当然,也能有更多的心思来细细挑、细细选,挑一个最对最好的。
  念夏嗫了嗫唇,想说什么,嗓子却有些涩。
  她知道自家夫人说得极对,何况,亲眼看着夫人与小公爷和和美美的,那股子甜腻气,哪个姑娘家不艳羡、不期盼?
  抚冬私下都说过好几次,说将来的丈夫能有小公爷待夫人一半的贴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念夏当然也羡慕,只是在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把另一个人选搁到袁二身上。
  “他很厉害,”念夏一面想,一面道,“他给奴婢说过,他的出身很普通,也就是跟了周五爷后才渐渐有了进展,周五爷是他的贵人。
  可贵人铺路,走成什么样还是看他自己,他不仅天南地北地跑,还立了不少功劳,是个能吃苦、有机会就能抓住、能办好的人。
  除此之外,奴婢就不了解了,也没有想过……”
  顾云锦认真听念夏说完,复又笑了起来。
  “我追着问你,你心神不定的,也想不明白,”顾云锦道,“蜀地还在打仗,袁二忙着呢,你只管慢慢想,想清楚了就给我一个答案,若是你想着想着、想到了别人,你也只管与我说,人生大事儿,最要紧的还是你自己想明白。”
  念夏松了一口气。
  正如顾云锦所言,一时半会儿间,她哪里能想出个结果来。
  她点了点头,道:“那奴婢慢慢想。”
  顾云锦应了,让念夏出去唤抚冬,却没有提袁二的心思。
  她不想搅乱了念夏的判断。
  虽然,顾云锦自己觉得,念夏十之八九会点头。
  倾慕之心,最初的模样往往都是敬佩,一如她对蒋慕渊。
  北地的姑娘,从小就听着各种英雄故事长大,虽然念夏也早早跟着她入京了,但念夏自小习武,父亲亦是军中好汉,能入她眼的,必然是“厉害人”。
  只是,袁二到底是什么时候与念夏说了出身这样的事儿的?
  两人在京中碰见的机会极少,便是说话也都是主子们的要紧事儿,而从北地回来的这一路上,似是也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顾云锦认真回忆了一番,突然就想到了一回。
  那是在明县周五爷的宅子里,他们收到了狄人退兵的军报,众人皆是又哭又笑的,吃了不少酒。
  顾云锦没有醉,寻去厨房时见到了念夏和袁二。
  念夏在收拾锅碗,袁二正吃饭,顾云锦在念夏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她知道念夏在为战死的亲人难过。
  现在想来,那碗酒应是袁二分她的。
  当时心境起伏,他们提到些出身旧事,倒也不奇怪。
  抚冬进来,垂着手等吩咐,可她活泼耐不住,指尖勾着,一看就是想问念夏的事儿。
  顾云锦笑道:“你别搅她,让她自个儿琢磨去,是与不是,好与不好,你还怕她想不明白?”
  “怕呀!”抚冬心直口快,冲口而出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开窍!”
  顾云锦乐得不行,身边祐哥儿也挥着胳膊笑,她把儿子抱回怀里,与抚冬道:“你开窍,怎的不见你从天下落下来?”
  抚冬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要打马虎眼的样子。
  顾云锦没有追着问,只把自己的态度又表了一遍:“我也是这么跟念夏说的,你心里惦着谁了,只管来与我讲。”
  抚冬眼眶泛红,哽了一阵,道:“奴婢就是想说,当日跟着夫人从侍郎府出来,是奴婢做得最对的事儿。”
  顾云锦莞尔。
  正说着话,钟嬷嬷从外头探了头,笑着道:“夫人,前头来传话,说小公爷回京向圣上禀事儿,人已经往宫里去了。”
  顾云锦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欢喜:“回来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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