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威武不能娶-第2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夫妻同心,但兄弟感情亦是真切,林琬体会到的滋味,他们做哥哥的同样如此。
  他和程言之虽然不会句句向程晋之讲述,但随着信中提及的林琬的思念,也把这数月间的起伏又在心头走了一遍。
  真是为了这个弟弟操透了心!
  程言之明白程礼之的感受,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晋之没有出声,等蒋慕渊全部念完了,才哽着声音,道:“我都不知道给她写信时说什么了……”
  他与林琬自幼相识,他见过林琬小时候被讨厌的虫子吓哭的样子,林琬也见过他从树上摔下来鼻青眼肿的模样。
  可直到蒋慕渊娶亲那一日,程晋之才突然叫林琬勾了心,这个认识了那么多年的小姑娘,原来这么好看,这么让他欢喜。
  与很多夫妻按部就班的行六礼不同,林琬应下婚事时,程晋之甚至还在北境战场上,打一场不知道何时能归的仗。
  程晋之一直觉得对不住林琬,彼时状况,林琬承受了很多不该她承受的压力。
  他想一心一意待她好,结果成亲不久,他又披挂出征。
  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又叫她吃苦了。”程晋之道。
  蒋慕渊道:“都叫秦夫人舌战群妇,给骂回去了。”
  程晋之失踪,肃宁伯府和林尚书府上,面对那些虚情假意的担心,委实不好开口,哪怕有些幸灾乐祸之语,亦不方便回击。
  反倒是秦夫人那样的身份,可以顶回去,胆敢在她跟前说这桩婚事一个字不好的,全被她骂得掩面而走。
  程晋之不禁笑了笑。
  他知道,秦夫人能骂得那般中气十足、谁来也不惧,其中根源,是林琬对他有信心,是他的媳妇儿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她坚信自己没有嫁错人,她坚信这就是她想要的婚姻、爱慕的丈夫,才给了帮她出头的秦夫人底气。
  越明白林琬的心,程晋之就越想念林琬。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刚才该答应父亲,回京养伤去,也就能见着林琬了。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乔靖还占着蜀地呢,这场战事还远没有结束,他不能退。
  他要杀更多的敌人,立更多的战功,才能不辜负林琬的心意。
  林琬的丈夫啊,必须是个大英雄。
  最后,程晋之还是顶着一口气,听从蒋慕渊的建议,给林琬写一封信。
  他还不能随意活动身体,写出来的字与鬼画符无二。
  可他写得很认真,哪怕这张信纸上就只有两行诗。
  程晋之写的是李太白的诗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忘不了林琬与他说的明月光,也是这道清冷的月光,支持着他活了下来。
  神智最混沌的时候,他的心中都存满了思念。
  程晋之相信,林琬能看得懂这句诗的意思。
  他想家了,也想她了。
  这封信会随着蒋慕渊的家书一道快马入京。
  蒋慕渊封了火漆,正要寻惊雨来安排,后者就拿着两封信进来了。
  一封是周五爷从明州送来的,另一封是听风从京中寄的,两封前后脚到达。
  蒋慕渊打开看了,烛光下,神色沉沉。
  两厢对照,他已经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孙睿以明州为刀,却不想那刀子被五爷先开了刃,一刀下去,鲜血喷涌。
  他反受其伤,被圣上罚了闭门思过。
  可蒋慕渊清楚,孙睿太疯了,就算他闭门了,也难保不再兴事。
  周五爷能提前一步安排好明州事情,能把赵方史的进退都握在手中,却不能断言孙睿不会反扑。
  两年时间,足够孙睿在明州按下一颗颗棋子了。
  赵方史废了,孙睿也可能有其他代替品,东异的状况不容乐观。
  余将军已经开始募兵,收效普通,好在他知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海域防备都抓在了手里。
  算算日子,平海关的战船很快就能抵达,以江南现有的兵力、添上支援,再算上枝江大战后还能继续作战的水师,勉勉强强能用。
  当然,只是防御而已,他们人不多,船更少,想去海面上与东异打海战,那是痴人说梦。
  周五爷提醒了一句,他探查过东异那儿,对方的确有兴兵的打算。
  还没有宣战发兵,是东异里头亦有分歧,五爷借着些关系,能极力让反对宣战的人坚持到底。
  他说要拖到来年开春,就一定要拖下去。
  蒋慕渊清楚周五爷尽力了,为了江南太平,他们若不能彻底打下蜀地,也必须要让乔靖再吃几个大亏。
  要刀刀砍到乔靖的痛楚,就需要王琅递更多的消息。
  这担子对王琅自然沉重,却是不得不做。
  金安雅对贾大娘点了点头,露出满面笑容,出了金楼,坐着轿子往府衙去。


第980章 懂
  冬日午后,在阳光下晒一会儿,饶是精神好的年轻人,都难免打瞌睡。
  乔靖这两天不在保宁城,府衙小吏们都躲懒,趁着日头好,杵在石狮子旁眯着眼打盹。
  突然间,光线闪了眼,似是镜子映光一般,几下就把人给闪迷了。
  小吏的瞌睡一下子醒了,很是不愉快,眯着眼寻了寻。
  那些光是从一年轻妇人头上的首饰上折过来的,随着对方落轿、整理袖口的动作,忽而照此,又忽而照那。
  小吏想骂娘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那年轻妇人不是别人,是王琅的妻子。
  王琅在乔靖跟前能说得上话,他们不敢骂的。
  虽然骂不了,但一个个还是瞪大了眼睛看金安雅的首饰头面。
  京城出身的官家女的眼光与喜好,与他们蜀地的女人,截然不同。
  那可都是真金白银打的,亮闪闪的,戴在年轻妇人头上,丝毫不显得俗气,反倒是大方又贵气。
  蜀地有不少苗人,他们也见过苗人女子的首饰,好看是好看,但大抵是人人都觉得京城才是好货云集之处,怎么看,都是京里的喜好是最招眼的。
  金安雅没有着急进府衙,而是转到了石狮子对角的几家铺子,买了些点心装好,这才给王琅送进去。
  她前脚一走,几家铺子的妇人全聚在了一块,对着那上上下下都彰显着“我有钱、我还有眼光”的背影,好一阵嘀咕。
  “王琅先生自打在保宁住下,就只是个穷酸教书先生,一家人吃喝都要银子,哪里还会有多余的给媳妇儿做漂亮衣裳、金贵首饰,也难怪他要投到乔将军麾下。”
  “小妇人爱俏,就冲着金子银子,王琅他媳妇儿就会支持他,毕竟,人家出身好,闺中穿金戴银,没道理嫁了人了,还把白送的银钱给丢出去。”
  “也就是王琅先生的老娘想不通,非要骂儿子、骂儿媳,她能受得了贫苦,凭什么要儿媳妇也受得了?”
  “有奶才是娘,媳妇儿吹吹枕头风,哪里还有老娘的位子,王夫人再想不通,迟早叫儿媳妇赶出门去!”
  “至于王家那小姑子,那是泼出去的水,等以后嫂嫂从手指缝里漏点金碎碎、银碎碎的,就知道该帮谁说话了,你们看看地上那摊积水,映着光,亮堂不亮堂呀,是吧?”
  一群人哄笑出来。
  金安雅只听见了几个词,她这些人会说什么,她一清二楚。
  当然,这也是他们一家希望旁人嚼的舌根。
  她不怕别人说她爱财,她若不爱财,又怎么教唆着王琅努力给乔靖办事儿呢?
  说回来,她这个年纪,不爱俏是不可能的。
  前两年节俭,她能省吃俭用,但有银子能正大光明花给别人看,她当然要打些称心如意的首饰。
  王琅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很难,她能让他做得更顺畅些,又能同时让自己漂亮些,两全其美。
  金安雅提着点心进去,王琅正在偏厅奋笔疾书。
  大案上摆着不少文书,他的身后还挂着蜀地的地图,闻声,王琅抬起头来,眼下一片青色,很是疲惫模样。
  王琅见了她,也就放下了笔。
  金安雅备了点心,又亲手给王琅煮了茶水,接着热水翻滚的声音,她才压着声,道:“说要快些,最迟到开春,收不回蜀地也要让乔靖没力气折腾。”
  王琅挑眉。
  如此算来,不过一季而已。
  与当时简单商议时相比,紧了许多。
  王琅曾听袁二提过,小公爷对这场战事的预期,两年内能打完已数速胜了,真拖上三四年,也不觉得意外。
  可事实上,到来年开春,都没有满一年。
  有如此变化,想来是朝中有变故,以至于小公爷不得不迫切获得蜀地胜利。
  王琅如今帮乔靖处理文书,陆陆续续也能收到不少线报。
  前几天刚得的消息,蒋慕渊亲自从平海关调了战船兵力往江南,又让余将军募兵。
  当时乔靖火大得不行,蒋慕渊让江南水师与蜀地水师同归于尽,乔靖咒他,说蜀地水师无力东山再起,江南水师也别想有什么好处,朝廷没钱,还募兵呢!募来的都吃猪食去!
  现在想来,此举背后大抵另有文章。
  王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只有短短一季,委实困难。
  远远的,似有脚步声过来。
  金安雅听见了,站起身来,声音冷冰冰的:“我就要那串珊瑚!母亲那个岁数,还戴珊瑚做什么?惹人笑话吗?珊瑚就该是我这个岁数用的!我不管,你不开口问她要,我就自己去要了!我今儿还定了根簪子,上头就要嵌珊瑚!”
  王琅反应也快,无奈地直摇头:“一串珊瑚罢了,你从前又不是没有,母亲那串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这几年就这么些念想了,你……”
  “是啊,我从前是有,我从前什么都有!”金安雅的声音高了起来,“我从前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你说说、你自己说说!”
  王琅的余光瞥见了出现在天井另一端的季同知等人,对方显然也听见了,两厢皆是尴尬。
  涨红了脸,王琅又是劝又是哄地把金安雅往角落带,季同知等人也不会凑上来听他们夫妻吵嘴,掉头走了。
  金安雅一面佯装不乐意,一面嘴上叨叨不停。
  王琅见她如此,不知怎么的,几日间的疲惫突然就散了,弯了弯眼,无声笑了。
  “珊瑚就珊瑚吧,原就是你的,”王琅道,“不能与你从前比,但好歹去打几样真的可心的。”
  金安雅愣了愣。
  王琅抬手,扶了扶她的发簪:“玟儿才喜欢这样的。”
  京城的首饰铺子,集天下所长,各色各样的都有,便是西洋货,有钱有身份的官家女一样买得了。
  金安雅画给金楼的图纸,的确是京中审美,她自己以前也算喜欢,却不是她最最喜欢的那一路子。
  她为了糊弄保宁百姓,用了不少金子,怎么闪人眼就怎么来,可事实上,这两年,她性子改了,偏爱细巧些的。
  她从未与王琅说过,女人家的东西,她也从没有想过王琅会了解。
  可现在她知道了,王琅是懂的。
  王琅在看着她,所以懂了。


第981章 说客
  难得的,在王琅提到王玟时,金安雅不止没有一点儿不舒服,反而有些想笑。
  笑意漫到了唇角,眼睛却酸了。
  金安雅自认为口才不错,起码和婆母、和小姑子唱起戏来,她根本不用戏本子,又是什么话都接的上,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很多话堵在嗓子眼里,却都不适合此刻讲述。
  她重重握了握王琅的手,而后放开,把点心、茶盏都收拾了。
  大抵是心中情绪太盛,她的手有些抖,一个不小心,啪的把茶盏砸了。
  两人皆是一愣。
  王琅过来要看她状况,金安雅却干脆扬手啪啪又砸了两只,这才快步往外头走。
  先前季同知他们经过的那一角,有人听见动静小心探过来,瞧见金安雅负气而去,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眼睛都是红的,肯定哭过了,”那人道,“气性可真大,不依她就砸东西,啧!”
  “女人嘛!”
  季同知年纪大些,不与年轻人一般哄笑,想了想,往偏厅来,见王琅正收拾一地碎片,他忙道:“让底下人来做。”
  “叫大人见笑了……”王琅苦笑,“她就这么个脾气。”
  季同知看了眼大案上高高的文书,道:“你歇一歇,这么熬不是个事儿,一会儿回家去歇一晚上,明日再来。”
  “不是熬,我躲呢。”王琅道。
  季同知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心里明白了,王琅一回去,就要夹在婆媳中间吵珊瑚了。
  王琅由着季同知想,他家确有一串珊瑚珠子,可那是金安雅的,并不是他母亲的,金安雅就是故意与他吵,吵给那些人听的。
  “大将军还未回保宁?”王琅问道。
  季同知这才想到来意,道:“看见刚才那几个了吗?是大将军请来的说客,之后要往叙州去。”
  “去叙州卢家当说客?”王琅讶异,“那几个看着年纪轻。”
  季同知道:“卢家那些年长的,油盐不进,反倒是年轻一辈,胆子大些。”
  王琅笑了笑:“到底死了个心尖上的,卢家动摇也不奇怪。”
  夷陵、枝江那一场大战,对乔靖的影响并不仅仅是损失了水师而已。
  蜀地里面,世家、官员、将兵、异族,搅合在一块,错综复杂。
  乔靖造反,拉拢了不少势力,有人大力支持,有人墙头草,当然也有人竭力反对。
  一场大败仗,让反对的声音越发厉害,墙头草们看着状况不对,亦十分动摇。
  乔靖能杀一儆百,却不能真的和所有反对声音为敌,前头打仗呢,后院若起火,乔靖挨不住。
  原本,卢家是最支持乔靖的,年轻一辈里有好几个投入战场,不仅出了钱,还出了人。
  偏偏,这一辈里极其得宠的卢昶死在了段保戚手中,一刀毙命,连尸骨都还在夷陵城,卢家想要都要不着。
  卢家那儿,倒也没有说不再支持乔靖,而是坚持让乔靖出面,与朝廷扯皮,无论出多少银子,也要把卢昶的遗体运回来,入卢家祖坟。
  而在乔靖眼中,卢家几百年积攒的银子可都是他起兵造反的粮饷,给朝廷换一具尸体,那是从他乔靖的口袋里掏钱,他怎么肯?
  如果说,程晋之还在他们手中,乔靖把人拖出来杀了,一具尸体换一具尸体,乔靖不信朝廷不同意。
  毕竟,肃宁伯还领兵呢,这都不换,说不过去。
  可程晋之获救了。
  肃宁伯借着枝江大胜,在乔靖回过神之前,一口气从霞关往前进推,收了数座城池镇子,从个村子里寻到了程晋之的下落。
  乔靖当时气得一脚踢烂了一把椅子。
  那一片村落,与乔靖当时带王琅去看的几处衙门牢房都有些距离,连着近些的两三个牢房,他们彼时没有去过。
  没凭没据的,乔靖自然不好怀疑到王琅头上,只当是程晋之运气好,这都叫他活下来了。
  季同知叹了一口气,道:“我看,他们去叙州也未必能讨着好,虽说年轻人之间好鼓动,但拍板的还是卢家老一辈。
  卢家里头也复杂,他们世家多为姻亲,大将军真与他们闹得不愉快了,卢家牵头,只怕好几家要跟着做墙头草。”
  王琅捻了捻指尖。
  如何帮着蒋慕渊收复蜀地,他一直都有些想法,只是有些事情,他轻易做不得。
  急匆匆的,动作太大,容易引来乔靖瞩目,那就适得其反了。
  可现在,只有一季的时间,由不得他慢慢谋划。
  “大人,”王琅道,“不如我跟着他们走一趟叙州吧,我去卢家卖卖口才。”
  “你?”季同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事儿辛苦且不说,成了倒好,若是不成,大将军……”
  “说客嘛,有说成的,也有说不成的,但我有把握能说成,”王琅笑了笑,道,“大人就当给我个机会,让我暂且避出保宁去,婆媳相争,我夹在中间,能如何?”
  这么一说,季同知也笑了:“你既然口才出众,怎么还摆不平母亲妻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王琅叹道,“我嘴巴再厉害,遇上婆媳两个,还是闭上的好。”
  季同知见多了婆媳争斗引发的案子,拍了拍王琅的肩膀,道:“你真有把握?”
  “其实也能理解,”王琅点头应了,又道,“大将军那当了弃子的小儿子死在京中都运灵回蜀地了,卢昶却回不来,卢家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试着去说说,十之八九能说通。”
  季同知看着王琅的眼睛,见他坚定,突的想起他在乔靖这里毛遂自荐的那一回,明明就是个年轻书生,偏有一股子拧劲儿,说话掷地有声,双眼里跟盛着光一样,别说是季同知自己,乔靖都叫他说服了。
  若不然,乔靖不会试探王琅数次,最终把人纳入麾下,早在王琅登门时就把人扔出去了。
  能说服乔靖的人,大抵真有能耐说服卢家人。
  “你跟着去,”季同知沉声道,“大将军那儿,我帮你说去。卢家对大将军极其要紧,你一定要谨慎对待。”


第982章 游说
  保宁往叙州,说近也不近。
  乔靖请的那几个年轻说客,都是蜀地几个世家的公子,平素与卢家的年轻人也有些往来。
  而王琅,对他们来说,是个外来客。
  虽说王琅现如今跟着乔靖做事,但并无一官半职,出身就更不用说了,王甫安这会儿还是个囚犯呢。
  他们跟着乔靖反对朝廷,但对王甫安那样的人,还是极其看不上。
  至于王琅……
  金安雅在偏厅里砸的那几个茶盏,就让他们把这一位定成了连女人都搞不定的软蛋。
  看不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看不起。
  知道王琅也要往叙州去,他们很是不屑,打听了王琅骑术一般,名正言顺地以王琅跟不上他们为由,先一步出发。
  王琅倒也无所谓,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监生,又是京城繁华地长大,不管熟悉还就只是面识,身边从不缺世家子弟、勋贵公子。
  无论是何等出身,最终拿主意的还是长辈。
  便是蒋慕渊那般有能力、有想法的人,遇着真正的大事,也少不得与国公爷商议。
  与其在这些小辈身上下功夫,王琅更想与年长之人打交道。
  王琅骑术不出色,也就不逞强,让府衙安排了马车,一路往叙州去。
  行的是官道,速度正好,不至于跟前回被乔靖押着往各处牢房去时一般,折腾得他翻天倒海。
  他比那些公子晚了差不多两日才到叙州,往卢家递了帖子。
  比之那些说客公子,王琅更能代表乔靖,卢家虽一肚子不满,还是接了帖子,引他入府。
  管事知道主家并没有彻底与乔靖交恶的想法,便给王琅交了底。
  卢家的老太爷们对年轻公子们十分不满。
  登门拜访,自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一个劲儿鼓动卢家众位小公子,指着让卢家内里闹腾。
  “昶六爷是三房独苗……”管事道,“这事儿闹的,乔大将军不给个说法,怕是要闹到分家都闹不安稳。”
  王琅应了声。
  卢家没有给王琅下马威,老太爷们不露面,几个老爷到了七七八八,也算是摆出了听王琅游说的姿态。
  花厅里一众人坐着,能不能说成,全看王琅一张嘴。
  王琅算是晚辈,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只这姿态,倒是半点错都挑不出。
  “卢家传家几百年,祖上出过七八位进士,其中三位入翰林,有一位为国子监祭酒,学生在国子监求学时,亦曾拜读过卢祭酒留下来的文章,深得启发……”王琅语速不快,态度很是诚恳,帽子一顶一顶往卢家人头上戴,几位老爷便是对卢昶之死极其不满,一时之间也不好驳了王琅的话。
  说了一半,王琅自己顿住了,下一瞬,话锋一转,道:“按说卢家如此风光,原本并非一定要支持乔大将军,可卢家不仅支持了,还举全族之力,蜀地世家之中,以卢家对大将军的贡献最大。其中缘由,是卢家想更上一层楼吧?”
  卢家众人交换了眼神,最终由卢大老爷开口:“是,蜀地偏居一隅,又不是江南那等繁华地。七八位进士,听起来不少了,可那是几百年才供出来的,没有谁想走下坡路。”
  王琅了然地点了点头:“正如您所言,若是在江南,卢家的底气会更足一些。只是科举一途,委实不稳,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位,这太正常了,所以卢家寄望于乔大将军,一旦大将军入京取得天下,卢家居功至伟,彼时论功行赏,得公侯爵位,才是一劳永逸之事。”
  “还是喜欢跟你这样的明白人说话,”卢大老爷笑了,“我卢家可以全力支持大将军,但卢家百年基业,亦不是哪一位可以一人独断的,昶儿为大将军战死,却无法魂归故土,这说不过去,无法服众。只要昶儿回来,卢家依旧是大将军最坚实的后盾。”
  王琅挑眉,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道:“众位,学生之后想说的话,恐怕不那么顺耳,但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以卢家百年经历,想来众位能分辨清楚。
  想得公侯爵位,想一劳永逸,从来不是银子的事!
  孙家开朝封了多少公候伯府,如今还在的有几家?如今还风光的又是几家?
  叶城周家,曾经的永定侯府,只传七代,最后一代老侯爷过世,门匾上只能悬个周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