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威武不能娶-第2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叶城周家,曾经的永定侯府,只传七代,最后一代老侯爷过世,门匾上只能悬个周字,再不能挂侯府名号,府中所有僭越之处全部敲去、改过,除了银钱,周家还剩下什么?
  卫国公柳家,也是开朝就封了的,偏惹了孙家不满,若非先前从龙之功,早就被废了,这几年又捅娄子,即便没有我们乔大将军,卫国公在孙家手中,也存不了几年了;
  平远侯府金家,祖上也是打出来的,这几年沉寂,是因为金家出了个亲王妃,不愿意太招人眼而已;可等亲王妃百年之后呢?金家是风光、还是没落,看的还不是子孙能不能立得住吗?
  当然,立不住也不怕,世袭罔替,别去学柳家,只老老实实不犯错就是了。
  真正风光的,是宁国公蒋家、肃宁伯程家,靠的是子弟现在依旧领兵,每一代寿终正寝的没有战死沙场的多,学生与蒋慕渊有仇、恨不能他死,但也不得不承认,论功业、论打仗,公候伯府年轻一辈里,无人能及他。
  连成国公那老头子,为了他们段家门楣,都把闲着度日的儿子扔到战场上,图的就是他们段家时不时闹出些丑事来、孙家都会高抬一手,前回他们老父子闹的笑话,要不是爵位是顺德帝的父皇封的,当儿子的不好直接撤,早就没了,等顺德帝驾崩,他儿子继位,再不用顾忌那些,段家若无新功,挨不住几年……
  众位,想要一劳永逸,一开始就必须得世袭罔替,之后数代,只要不出差池,爵位就依旧在头上,若能出几位高才,自然更风光。
  可世袭罔替,是卢家给乔大将军献银子就能献回来的吗?”
  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脸色阴沉。


第983章 难听
  王琅说,话难听,确实很难听。
  那个被成国公扔到战场上的儿子,就是一刀要了卢昶性命的段保戚。
  这是血仇!
  而王琅的言语之中似是对成国公很推崇。
  其实,也不是推崇,而是把利益交换掰扯开来,血淋淋地呈现在卢家人面前。
  “荒唐至极!”跳起来的是三房的老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卢昶是三房独苗,他自视涵养出色,忍到此刻终是跳了起来。
  王琅丝毫不避,面色不改直视对方。
  如此坦然态度,无疑更让三房老爷气急,他指着王琅道:“以人命算计功名利禄,你枉读圣贤书!”
  闻言,王琅却是笑了,笑容淡然,却更显傲气:“圣贤书?抱着圣贤书一辈子的人,是不会造反的。学生与众位,有何不同?”
  三房老爷被堵得哑口无言。
  卢大老爷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王琅察觉了,佯装不知。
  他进来时就打量了布局。
  因着卢家老爷们人数多,椅子迎门摆了个弧形,又不想背后落空,左右几个位子后面都架了屏风,恰恰遮挡了落地罩后的模样。
  王琅当时就猜,这是个鸳鸯厅,南北阴阳,另一半厅中可能有他人在听他的说词。
  此时看卢大老爷这一眼,王琅知道猜对了,而且那边人的辈分更高,恐怕是卢家真正握着实权的老太爷们。
  花厅里,气氛僵住了。
  很快,对侧厅里传来脚步声,几位老太爷陆续过来。
  打头的那位拄着拐杖,一头鹤发,他打量王琅,眼神锐利,神色却相反,带了几分和气。
  “那依你的说法,我们卢家就不该要昶儿魂归了吗?”那老人问道。
  王琅道:“该,魂归故土,这本不该是奢望。
  可卢家以此逼大将军与孙家商讨,便是大将军同意,孙家肯?
  怕只怕,逼到最后,卢家与大将军交恶,卢昶还回不来。
  退一步说,大将军应了,孙家也应,众位难道要以百年积攒换卢昶回来?
  那卢家,又贡献给大将军什么呢?功业不显,银子不足,论功行赏时,卢家的功在哪里?
  何以为重,各位自然清楚。”
  几位老太爷沉默着,以眼神交流一番,三房老爷还要反驳,被卢大老爷一把扣住手腕。
  王琅见状,继续道:“卢家支持大将军,不止是银钱,也不止卢昶,还有其他子弟在前沿奋战。
  卢昶战死,死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的遗体在何处,可枝江那一战,多的是对不上名姓之人。
  他们之中,亦有世家子弟。
  而卢家参战一日,谁又能保再不牺牲一人?
  倾全族之力换回卢昶,还有下一人时,拿什么换?
  卢昶英勇投军,必然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若他知道因他一人之骸骨,毁了卢家前程,他在地下如何能安?”
  三房老爷观长辈反应,知道他们被王琅牵着走了,可他再是着急,也不可能说出卢家不再支持乔靖这样的话。
  他做不了主。
  他只能噙着泪,与几位老太爷道:“就一个昶儿,三房就这么一根苗……”
  王琅沉声道:“早一时,晚一时,肃宁伯治军,从上到下没有侮辱敌军遗体的事儿,等大将军打下两湖,卢昶一样可以回来。”
  “打不下呢?”三房老爷哽声道。
  王琅看也不看他,只与几位老太爷道:“打不下,便是乔大将军兵败。我等皆是孙家眼中的反贼,那时候卢家抄没砍头,祖坟都不剩,卢昶回来埋哪儿?”
  这话比之前说得更难听了。
  拄着拐杖的老太爷听了,却没有黑脸,反倒是笑了起来:“年纪轻轻,胆子还真的不小。”
  王琅敛眉,道:“都是实话。
  大将军感激卢家支持,又感念卢昶战死,几次提及叙州卢家,都是赞叹之语。
  将来入主京城,以卢家今日之牺牲与退让,谁能有卢家功高?
  可若几番要求,这功业也就平了,叫其他世家占了先,卢昶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
  “确是实话,句句在理,且容我等商议一番。”老太爷唤了个小厮来,交代道,“给王琅先生安排个院子。”
  王琅自称学生,老太爷却唤他先生,如此称呼,他给了差不多比自己小了一个甲子的王琅足够的尊重。
  而王琅只是行了一礼,跟着小厮离开,收起来先前据理力争时的锋芒,余下一股子书卷气。
  饶是如此,老太爷还是在他的背影中,看到了一股傲气。
  “实在太狂妄了!”有人道。
  老太爷却哼了一声,道:“狂妄?那也是有本事才狂!我算是知道为何乔大将军会将此人纳入麾下了。
  若无他父亲之事,今年必金榜题名,真不是他夸大其词。
  卢家子弟,但凡多几个如王琅一般的年轻人,我们何必走这条没办法回头的路!
  他说得对,我们只有跟着乔大将军继续打下去一条路,想要一劳永逸,想要世袭罔替,只靠银子哪里能行?
  如今,卖大将军一个好,比惹恼他更重要。
  至于昶儿,将来定有迎他回来的时候。
  你们以为呢?”
  几位老太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流几句,点头接受。
  晚辈不敢置喙,至于长辈如何便如何,只三房老爷一人,泪流满面,想继续为卢昶坚持。
  可对上老太爷的眼睛,他终是败下阵来。
  他们三房没有老一辈坐镇了,他一人如何拧得过其他人,此刻反对,就是与卢家的前程违背,他担不起这个罪名。
  老太爷拄着拐杖往回走,冬日阳光落在青石板的地砖上,对他而言,有些刺眼。
  可他还是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
  他在想王琅。
  他先前坐在后厅,只听见王琅说话,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态,但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掷地有声的年轻人,彼此比阳光更耀眼。
  这也是他出来与王琅面对面交谈的缘由,他想亲眼看看这么一个后生。
  如此人物,原不该埋没在蜀地当个教书先生,跟着乔靖,也是一个好出路了。
  可惜啊可惜,他们卢家,怎么就没有如此出色的晚辈?


第984章 不错
  卢家已然拿定了主意,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这才晾了晾王琅,没有出现当场就被说服的场面。
  老太爷很是欣赏王琅,觉得这人气度不俗、进退有度。
  卢家祖上一直是书香底子,他年轻人也悬梁刺股过,可惜差了一口气,考了数次还是个举人。
  搁在寻常人家,一位举人老爷足够体面欢腾了,可这是卢家,比祖上远远不如,一股子下坡味道。
  等到了卢昶这一带,书念得更加不怎么样,一个个舞刀弄枪的。
  自家子孙,只能认了。
  可老太爷最喜欢的还是会读书的人。
  尤其是听说王琅进了院子之后,就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认认真真看到了天黑点灯还舍不得放下,他越发喜欢了。
  因而,翌日天明,老太爷也不耽搁王琅的事儿,把人请到跟前,一锤定音。
  “还请先生回禀乔大将军,先前定下的银子与粮草,卢家一概不变,”老太爷一面说,一面把一封亲笔信交给王琅,“请转交给大将军,这些时日多有得罪,还望先生在大将军跟前美言一番。”
  王琅恭谨着接过了信,笑容谦逊,与卢家老太爷说了些战局上的状况:“该急的是孙家和肃宁伯,我们只要跟着大将军就好了。”
  知道他要赶回叙州,卢家没有坚持留客,卢大老爷亲自送王琅出府。
  府门外头,卢家小一辈与那几个年轻说客吃了一夜的酒,这会儿才半醒着回来,那番浑浑噩噩的样子落在卢大老爷眼中,只觉得气血上涌,气得脑门疼。
  老太爷说得一点都不错。
  比不了,远远比不了!
  两厢照面,年轻人识得规矩,立刻站定了。
  卢大老爷不欲多言,只与王琅道:“先生慢走。”
  马车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昨儿才来的,怎么就走了?”
  卢大老爷道:“与老太爷们谈妥了,当然就走了。”
  “妥了?卢昶那事儿定了?按谁的意思定的?”
  “按乔将军的意思定的,”卢大老爷看着几个晚辈,冷声道,“昶儿只能留在夷陵,将来如何,你们都该争口气!”
  一群人越发愕然,听着话的意思,卢家是彻底让步了。
  年轻说客们目瞪口呆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都颇为震惊。
  他们来叙州这么些天,连老太爷们的面都没有见上,几位老爷亦十分坚持,这差事不好办,他们是有切身体会的。
  可王琅,昨儿下午到的,今日天亮离开,再减去夜里歇觉的时间,就这么小半日,他办妥了。
  同样是张嘴说话,他一张嘴,顶了他们几张嘴。
  哪怕先前王琅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个怕媳妇儿、被泼辣媳妇儿在府衙同僚跟前哐哐砸茶盏、毫无当家男人气魄的软绵书生,此刻也不敢再低瞧对方了。
  有这样的能耐,难怪得大将军提拔。
  马车上,王琅闭目养神。
  他自然不会去动卢家老太爷给乔靖的信,他靠猜也能猜到大体内容,就如同他知道怎样切入才能说服卢家人。
  当然,卢家之行,比王琅设想的还是容易了许多。
  他原本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但卢家已然被权势蒙了双眼,在真正的利益跟前,一个已经战死的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这笔账,其实很容易算。
  先前卢家逼迫,不过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卢昶战死罢了。
  一条条掰扯清楚,就可以了。
  王琅回到保宁,一脚迈进府衙,正好遇上了乔靖。
  战局不顺畅,墙头草又多,乔靖这几天没少操心,脸色很不好看。
  “回来了?”乔靖意外地看着王琅,他知道王琅去处,算算日子,这是走了就回,路上半点不见耽搁,如此迅速,是速胜还是速败?
  王琅笑了笑,行了一礼:“卢家老太爷让学生带信给大将军。”
  只看王琅神色,倒是速胜,但乔靖清楚卢家那群老迂腐的脾气,又觉得不大可能,也就按住心中急切,先去看信。
  渐渐的,乔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他高兴地拍了拍王琅的肩膀:“你还真是有些本事,卢家老头在信上一个劲儿夸你,不错、不错!事情办得真不错!”
  乔靖力气大,王琅被他拍得肩膀痛,但他忍住了,道:“也是学生从前总读书,对了卢家老太爷的脾气,他才愿意听学生几句。”
  术业有专攻,乔靖自然懂,王琅这个人,行军打仗肯定不行,留在府衙理理文书倒是可以,没想到,游说也有如此本事。
  乔靖身边不缺打仗的人,却缺嘴皮子厉害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王琅一番,道:“若得空,你多去见几家,好好与他们说说道理。”
  王琅垂眸应下。
  乔靖还有事便离开了,季同知凑上来,欣慰地看着王琅:“你说有把握,还真不是夸夸而谈,到底怎么说的,也说给我听听?”
  王琅与季同知一面走,一面说,末了,道:“大将军让我多去游说几家,时间紧急,我还是继续出发吧。”
  季同知叫王琅那套拿血换功名利禄的说法弄得心惊不已,可转念一想,何尝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透彻还是王琅透彻。
  “才回来,歇歇再走吧,”季同知道,“不急于一时。”
  王琅道:“入冬了,再小两个月就要过年,天寒地冻的,粮草输送不及春秋,万一哪一环耽搁了,前头说不定就断了。
  卢家此刻稳住了,谁知道之后会不会生变,其他家再见风使舵……
  我算过粮草军需数量,虽然够用,但在那些世家豪族手里,还是不如握在大将军手里稳当。
  都到了大将军这儿,后期调度,大将军说了算,不用被他们掐着嗓子眼。
  彼时还会怕他们倒戈?”
  季同知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这状况,只是世家大族支持乔靖,并不会一口气就把家底掏出来,乔靖为了维系平衡,自然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怕伤了和气。”季同知坦言。
  王琅笑道:“我知道分寸,能逼就逼,不能逼就稳,左右不会比现在少。”


第985章 分寸
  季同知摸了摸下颚。
  蜀地内里状况,他还算清楚,世家大族、各府官员、异族苗人,即便是支持乔靖的,也是各有各的算盘和计较。
  全心全意只图乔靖大胜、却不关注自身利益的,一个都没有。
  真有那等“胸怀”,谁还举反旗呀。
  就好像他自己,他也有小九九。
  一来不想得罪乔靖丢了性命,二来也想将来谋一些好处。
  与他们这样的人伸手,最最要紧的还就是“分寸”。
  不能软,也不能硬,即便微微偏差了一步,也要给背后的乔靖留出周旋的空间,这其中的度,依人而定,并非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的。
  王琅的叙州之行,证明了他有把握这个度的能力。
  不仅说服了卢家,还让卢家老太爷对他赞赏有加。
  要不是王琅不懂苗语,乔靖恐怕还要把他派去苗人那儿,多拉拢几个苗族部落呢。
  既然乔靖放话让王琅四处游说,季同知自然也不会阻拦,道:“你定个路线,我给你安排车马。”
  王琅道了谢,依着思路先定了初步方向,便先去了偏厅。
  直到无人在旁,他紧绷着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了些,做了几个深呼吸。
  大案上依旧堆了不少文书,他翻看了些新送来的,列了大致章程,而后认真看着地图沉思。
  蜀地之中,谁支持、谁反对、谁观望,各家大致底细,王琅一概记在脑海里。
  只是,时间并不多,依靠马车,王琅走不完蜀地全境,只能尽量挑选有价值的,逐一击破。
  王琅把章程交给了季同知,收下了乔靖送来的奖赏。
  他回了一趟王家小院,把赏银交给金安雅,又经历了一次婆媳大战,最后疲惫不堪地上了马车。
  王夫人亦疲惫不已,哪怕是做戏,吵架是极其耗心神的一件事儿。
  她做了好些年的官夫人,又是长辈,做不出那等不管不顾的泼辣模样,她是尽力而为。
  况且,岁数大了,不及金安雅,王夫人吵上一刻,末了还要歇个一两日才能缓过神来。
  如此一来,倒也像极了是被儿子、儿媳气得仰倒了。
  王夫人丝毫不觉得做戏委屈,她知道王琅更辛苦,与虎谋皮,真真是半步都错不得。
  原本儿子该有个好前程,全叫王甫安毁了,往后只能自立,她为了儿子,出这些力气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儿媳妇,当初也是下嫁来他们王家的,人家看中的王琅念书能念出名堂,图一个将来,哪知道,两家当爹的都不省心。
  可那不是金安雅的错,小夫妻两个患难之中彼此体谅,王夫人很是感动,也希望他们以后能更上一层楼。
  为民、为朝廷、为报恩,自然是真的,但作为母亲,王夫人更单纯地盼着王琅十几年的苦读不要白费。
  王琅踏上了往蓬州的路,马车连夜而行。
  官道还算平稳,车内架了个小书案,他亲手研墨,写了几封书信,皆是送去他无法亲自拜访的世家、官员手中,待到下一处驿馆时转交出去。
  而此刻的京城里,顾云锦收到了蒋慕渊的家书,她细细看了,又把程晋之的信送到肃宁伯府。
  林琬刚歇了午觉,邀她坐下,把那薄薄的信接了过去。
  “还能写信,可见身体恢复得不错。”林琬笑着说,待一打开对上一副鬼画符,她明显就是一愣。
  程晋之的字原也算不上规矩,他不屑条条框框,写字有些飘,但劲道足,自有一股洒脱味道。
  现在这短短的诗句,字飘得都成了符,劲儿也卸了……
  林琬重重抿了抿唇,她还能分辨那画符的内容,不过十个字,却沉得她胸口发酸。
  望月思乡,从古到今,文人写了无数,能贴题的诗词,林琬一口气能念出几十上百首。
  从前她并不能完全体会其中情感,她毕竟只有这个岁数,又从未离乡远游,感触上当然差了一层。
  可这一刻,她从程晋之的这两行诗里读懂了。
  程晋之在念着故乡,在念着故乡的她。
  “你看看他,”林琬一张口,声音都是颤的,“这字实在太丑了!”
  嘴上嫌弃至极,心里思念至极。
  顾云锦弯着眼笑,林琬却是带了泪花,可泪水的背后,一样是笑意。
  “我前回伤了手,也是鬼画符……”顾云锦瞅着林琬道,“看你这又哭又笑的,我忍不住就想,我们小公爷当时看了那么一幅鬼画符,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林琬叫她一打岔,那点儿酸涩全散了,靠着引枕一个劲儿笑。
  顾云锦点了点程晋之的信,笑眯眯的:“字这么丑,肯定是小时候光顾着练武,没有好好练过字,你等他回来,罚他抄书,把唐诗宋词的选集,抄上三遍五遍的,抄不好,你就不跟他说话。”
  别说林琬了,屋子里丫鬟婆子听了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纷纷附和着顾云锦来逗林琬。
  “夫人说得是,我们三爷从小就不肯好好练字!”
  “以前伯爷罚三爷写字,他不肯写,哄着三姑娘、四姑娘给他代笔!”
  “奶奶,就罚他,写不好,谁都不理他!”
  “爷那么爱跟奶奶说话,奶奶就不睬他,让他一个人一面抄、一面叨叨去!”
  林琬哪里还架得住,笑得整个人都险些仰倒了。
  从肃宁伯府回来,途径东街,外头百姓的议论时不时传进来两句。
  多是与孙璧有关的。
  这几天,孙璧交代了一些孩子的下落,反正不是在种地就是在挖矿,这么多年了,病死的必定有,但真没有故意弄死过一个。
  百姓们眼看着讯息往南陵送,恨不能自己也身处那山林里,能对着地图把孩子们寻出来。
  对于孙璧的所作所为,大伙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评说了。
  以前以为他拿童男童女炼丹,那是恨不能唾沫星子淹死孙璧,现在发现骂错了,哪怕造反是真真切切的,骂也有些骂不出口了。
  毕竟,这不是交代孩子去处了吗……
  孩子夭折,在民间不是稀罕事儿,只能说孩子的命不够硬,不能全骂孙璧……
  一来一去的,大声咒骂孙璧的反倒是少了。


第986章 欲扬先抑
  孙璧当日与圣上、皇太后说话时,有一些三司官员和宗亲在,那些尖锐言语,听得人胆战心惊。
  哪怕当时不敢议论,事后多多少少也会与相熟的同僚交流几句。
  黄印那时候没有在北花园,但审问孙璧的活儿落在他头上,自是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
  他抿了一口茶,站起身往盆里添了些炭。
  他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了,孙氏宗亲有几个三五不时地堵他,想让他高抬贵手,起码放过已故的南陵王。
  黄印最不喜欢这些手段,反正孤家寡人一个,睡在衙门里也无妨。
  宗亲还不至于到都察院的衙门里才寻他。
  左都御史房执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官员了,这些年对黄印颇为赏识,提点也多,黄印能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如此年纪就爬到如今的位子上,房大人提拔他许多。
  因而,房执也是最晓得黄印脾气的。
  “别总觉得老夫说话不中听,”房执端着热茶,道,“老夫岁数大了,忙乎不了几年,你因两湖与去岁催漕有功,晋了右副都御史,等老夫告老,连副都可以摘了。
  到时候,二品大员了,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