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威武不能娶-第30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请你嫂嫂来吧?”念夏道,“你嫂嫂说亲,在小街那儿不是挺有名气的嘛!正好也叫她来府里看看,有什么才俊人就给你也定下,一举两得。”
  钟嬷嬷还参与进来凑趣,提了几个她看好的年轻人,一副要撮合的模样。
  抚冬说不过她们,只能做鬼脸撒娇。
  顾云锦笑着看她们打趣,听祐哥儿“噢噢”的叫。
  不管外头是风是雨是晴,也不论孙禛的死给未来造成了多大的未知和偏移,她在抱着儿子、和亲近的人在一块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也是踏实的。
  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为了守住这份欢喜,无论能力高低,她都会不遗余力。
  六月伊始,征战了一年有余的将士们回朝。
  圣上的身体比前几日好了些,没有跟前回一样交由儿子出面,而是亲自在广场上迎肃宁伯和成国公,赞扬他们的劳苦功高。
  成国公重伤未愈,这些时日全靠马车赶路,到了御前,自然不能那般,由段保戚和段保珊一左一右架着,磕头谢恩。
  圣上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成国公为了家业儿女复起,豁出命换功业,替儿子、女儿守下一个前程,他成功了。
  同样是作为父亲,他费尽心思想把所有的都留给孙禛,可孙禛无福消受。
  思及孙禛的惨死,一股子气上涌,圣上的脸拉了下来,神色凝重。
  成国公瞧出圣上情绪不好,猜测可能是依旧恼他们老段家的那些破事,爵是不削了,生气就生气吧,再者,前后死了两个小老婆和一个儿子,搁在谁身上能高兴呐?
  他老老实实退至一旁,并不多言。
  圣上见他识趣,面色稍霁,交代段保珊去慈心宫磕个头,先前皇太后一直惦记着。
  段保珊自是应下。
  慈心宫外,乐成公主长着脖子等她。
  她们都不是十三四岁天天长个子的时候了,不过半年光景,按说身量与五官都不会有什么大变化,可两人一见,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段保珊吸了吸鼻尖,请安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里,再出口时,她道:“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乐成的眼泪霎时间簌簌往下落。
  段保珊亦红了眼,陪她去东异、又跟着回来的嬷嬷侍女们都背着身抹泪。
  半年有多短,又有多漫长,她们是有亲身体会的,也知道“活着回来”的背后,有多少苦难和鲜血。
  一如她们之中,也还是有人没能回来。
  乐成牵着段保珊去见皇太后。
  皇太后那么喜欢听故事的一个人,近来操心事情太多,也听不进那些为了活命勾心斗角的算计了,她只让段保珊与她说脱身时的状况。
  大火肆虐、险象环生,说得再是简单,彻夜出逃的险状也能预想得到。
  听完了,皇太后握着段保珊的手,道:“哀家只敢听一遍了。”
  段保珊抿着唇笑。


第1048章 没有少做
  从慈心宫出来,段保珊遇上了蒋慕渊。
  圣上还有公务,干脆先让蒋慕渊来给皇太后请安,也免得之后说不了多久,小曾公公就要在御书房外候着叫人了。
  段保珊福身给蒋慕渊道了一声谢,她在镇海关时谢过,今日见着熟悉的京城模样,心中感慨,自是又要道谢。
  去东异是她主动请缨的,但能活着回来,是乐成和顾云锦她们给了她信念。
  她时时刻刻都记得顾云锦与她说的那些话,为了父兄,她便是爬也要活着爬回来。
  而她能够全须全尾地从东异脱身,少不了蒋慕渊在安排和帮助。
  那夜带她们离开东异王城的年轻男子,手上拿着的是宁国公府的腰牌。
  也是他,想方设法给她们送了地图,让她们能在王城中躲藏多日,最后寻机会逃出来。
  嬷嬷们猜到他是叶城周家人,但段保珊没有问过对方身份。
  她隐隐觉得,说不得。
  不止军中无人提及,就连请功的折子上,都没有周家人的名字。
  段保珊见此,更加确定对方是大战时重要的一环,轻易不能走漏消息。
  她只告诉了父亲兄长,一家人记下这份恩情,就足够了。
  而那位看出端倪来的嬷嬷,机敏又谨慎,入京前与她说过,决计不会吐露一个字。
  段保珊出宫回府,成国公夫人站在府外相应,抱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
  段保珍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起来凶狠极了。
  她当然不是针对姐姐,而是防着有人不开眼。
  自打东异平定的消息传回京城,登门贺喜的人很多,也有不少言语之中提及段保珊的。
  话里话外,关心这位郡主的前程。
  更有国公夫人娘家那儿的亲戚,仗着辈分高、关系也不算远,老娘们讲话一点儿不讲究,说段保珊以后不好嫁了,这几个月怕是夜夜抱着匕首入睡的,往后指不定就“不小心”把新招的仪宾当东异仇人给刺了。
  成国公夫人言语上修炼了这么多年,都有章法,没成想最后遇上个这样乱套的,气得脸都红了。
  刚巧叫段保珍听见了,提着扫帚就冲了出来,劈头盖脑一顿打,把人赶出门。
  反正他们成国公府,老段家的亲都不认了,外祖家又有什么割不了的。
  成国公夫人又是难过又是欣慰,劝道:“由着她们说去。”
  “姐姐高义,轮得到她们说三道四?”段保珍不答应,“什么不好嫁,嫁什么呀?我担恶名,姐姐担美名,只要哥哥不赶我们出门,我们就守在家里一辈子。”
  在她看来,段保珊已经吃了很多苦了,做什么再去旁人家受那些闲言闲语的罪。
  至于她段保珍,那是出了名的刺头没规矩,别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反过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都干的,一时间吓得登门的客人只敢说段保珊好话,没有一个再胡言乱语的。
  今儿也是如此,段保珍就往府门前一站,那些好好来迎接的人,她都不理,但凡有一个当段保珊的面信口开河的,她照打。
  大抵是凶名在外,还真的吓退一些存心看热闹的人,越发显得这场母女团聚感人。
  相比起成国公府,程家门外更是人声鼎沸。
  内侍捧着圣旨而来,御赐的匾额由人抬着、跟在后头,程家从伯府晋侯府,从开朝时一直悬着的“肃宁伯府”匾额被郑重取下,新的悬上,鞭炮撒了一地红。
  程晋之没有跟着去打东异,回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此刻抬头看着簇新的门匾,眼眶极热。
  将门子弟披挂生死相搏,为的自然是朝廷百姓,也是为了自家门楣。
  哪怕不能添砖加瓦,起码不能让先祖蒙羞。
  他们一代又一代的浴血,换来今日荣光,对得起朝廷恩赐,也对得住祖先教导。
  肃宁侯带着儿子们进宫谢恩,听圣上激励之语,三呼万岁。
  可在圣上没有留意的时候,肃宁侯却把目光落在了圣上身后的书架子上——其中到底哪几卷是圣上心中养心宫的图纸?
  这些时日,肃宁侯与蒋慕渊交流颇多,他们还未回京,就先后收到了陶昭仪、孙禛母子的死讯。
  饶是肃宁侯这辈子手上沾血无数、大波大浪里走过来了,也被如此讯息震得回不过神来。
  明眼人都知道,此番动荡全是太子之位引起的,有些事情能交底,有些事情原是不该胡乱置喙,但他心里发沉。
  “除非翻案,否则三殿下无望,”肃宁侯彼时悄悄与蒋慕渊道,“如今局面,大殿下一片光明,只是他、他不是个好人选……”
  蒋慕渊也知道孙祈能力与野心不相称,可他更不能让孙睿翻盘。
  孙祈哪怕出昏招、再胡来,心里还是念着天下太平的,左右近臣们好好劝劝,十之八九拉得住他。
  孙睿不同,那就是一个疯子,天下都不顾,还指着他听百姓心声?
  原想着浑水摸鱼,把圣上的伪装撕开、露出他对孙禛的偏宠来,却没想到,孙睿釜底抽薪了。
  退一步说,蒋慕渊“嫌弃”孙祈,孙祈却还不一定能顺顺当当上位。
  孙宣是不是真的不争了?
  孙睿难道就束手就擒了?
  若眼下是个真正的太平盛世,蒋慕渊无论支持孙祈,还是支持孙宣,都是一步可走的棋,但事实并非如此。
  京中还不明显,但其他地方,尤其是经历了战事、或是为了支持战事而不得不加重赋税的地方,百姓怨声不小,全靠地方官员支撑着。
  蒋慕渊前世看过如此情景,那都是一把把拉满了、要绷不住的弓,一旦再有状况,弦就要断了。
  等一处乱了,很快,处处都会乱。
  前世天海南北的起义、绿林、占山为王,不都是这么来的嘛。
  这片土地,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这也就是蒋慕渊宁可背负欺君罪名,也要和肃宁侯一块瞒下蜀地真实清算状况的原因。
  不给圣上折腾的机会。
  反正,这几年,他东拉西扯、忽悠圣上的时候,欺君的事情就没有少做。


第1049章 铺路
  下午时,蒋慕渊入御书房。
  圣上靠着椅背,在他行礼之后,抬了抬眼皮子,道:“前后一年,阿渊辛苦了。”
  蒋慕渊嘴上自是谦虚一般。
  圣上叫他坐下,让韩公公把先前确定封赏的折子拿给他看。
  蒋慕渊看了,猜到圣上的意思,便道:“户部又在为银子发愁了。”
  “是啊,”圣上就喜欢他这般上道,笑着哼了声,“朕也是不知道赏你什么才好了,金子银子的,你不缺,朕却还给不起了,这叫什么事儿!朕就先欠着吧,就当你借舅舅了。”
  “舅舅,”蒋慕渊叹了声,“这事儿吧,怪就怪至今没有把董之望找出来。”
  当初,他拿董之望和南陵所谓的金山银山当说辞,让圣上放弃半路杀孙璧的念头,又下旨调兵江南防备东异,如今仗打完了,这事儿必然要给个交代。
  蒋慕渊自己不提,圣上也必定要提,那干脆他自己说。
  圣上听董之望名字就冒火。
  皇太后训他,说他突然毒杀陶昭仪是失衡的原因,但在圣上看来,远在那之前,孙睿和孙禛就已经生了大矛盾了。
  京城是他的眼皮子底下,两个儿子但凡有什么冲突,早就让其他人发现了。
  可见,真正的矛盾发生在他们所有人都顾及不到的南陵之行上。
  孙璧说过,孙禛的胳膊是他算计残的,但其中亦有孙睿的手笔,孙睿丝毫没有顾忌过孙禛的伤势,做事顾前不顾后。
  当时圣上就疑心上了,如今反过头去看,更加坐实了这一点。
  他从不认为孙睿看穿了他心中真正属意的是孙禛,起码当时没有,后来立太子之事作废,是因赵方史的缘故,这也不是他设计的,孙睿不至于把这一笔记到他头上。
  当然,现在孙睿极有可能是猜到了,但孙禛死了,孙睿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没有南陵反叛,没有董之望和孙璧从中作梗,弄得两兄弟之间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陶昭仪和虞氏死了就死了,孙睿却不会对孙禛下死手。
  思及此处,圣上怒火中烧,骂了董之望几句:“朕看他早就被人砍了!碎尸万段!”
  蒋慕渊是真的吃不准董之望的下落。
  说董之望跑东异去了,当然是彼时的一个借口说辞,可事实上,依周五爷对东异内情的掌握,他们没有与董之望接触过。
  此人在大军冲入南陵城当日从暗道中消失,竟是再也没有消息了。
  “朕从孙璧嘴里也没有逼出句实话,”圣上道,“朝廷缺银,若能寻到南陵存下的那些银钱,能缓一大口气啊!”
  蒋慕渊点头。
  圣上又道:“再说蜀地,先前忙着打仗,朕都没有工夫跟他们清算,是时候好好理一理了。”
  蒋慕渊再点头。
  他太清楚圣上的想法了,也是算准了会有此事,才会早早与肃宁侯商议好了隐瞒。
  “舅舅,蜀地的银子好找些,但估摸着数量多不了,大头还是南陵,就是轻易找不着。”蒋慕渊借着机会,把路先铺了。
  圣上坐直了些,看着他问:“具体说说。”
  “您跟蜀地清算,清的是那些世家大族的银子,他们扎根几百年,积蓄虽不少,但十之八九都被乔靖掏空了,”蒋慕渊斟酌着道,“您想啊,乔靖和那些世家之间是彼此利用,一次次能掏多少是多少,免得下一回推诿着不肯出了,几年间伸手拿来的全换了军需和粮草,也就是后来比我们逼得没法子了,银子才用不出去。他们都是被乔靖掏家底掏了这么多年的,还能剩多少?”
  说了蜀地,蒋慕渊又说南陵:“南陵不同,孙璧和董之望当家,矿产捏在手里,地方上的库房跟他们自己的库房一个样,自家银钱,才会花起来心疼,一笔一笔计较着来,总归搁在那儿不会少了,不用急着花。”
  圣上听得在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谁家都会留些心眼,不可能倾尽全力,能收拢回来多少算多少吧,南陵那儿,还是要想法子找,要是一直没有消息,等过些时日,你再帮舅舅跑一趟。”
  蒋慕渊笑了笑。
  王琅给乔靖当文书官的那些时日真没有白费,他不仅看了近些时日的往来文书,甚至把之前十余年的各种资料数据都翻了。
  结合蜀地出产、那些大家的田地铺子,杂七杂八的统算了,对各家能屯库房的银子数字有了大致的概念。
  他们当然会给自家留底,哪怕倾力如叙州卢家,也还有不少家底剩着呢。
  蜀地偏居西南,商贸不像江南靠海方便。
  不提最后有钱花不出去,之前那几年,拿着银子买粮,也要有地方有粮卖给他们才行。
  军需亦是一样。
  总共能清算出来的数字,原比蒋慕渊今日给圣上预想的要多得多。
  他现在这么说,为的就是方便瞒下,圣上心里预期的数字越小,他们能瞒得也就更多些。
  就让乔靖去背骂名吧。
  这个目的达到了,蒋慕渊道:“您这是为难我,南陵若是好找,早就叫人找着了,去了也是大海捞针。
  我这一年,见媳妇儿和儿子的时间,满打满算都没有三天,皇太后刚还说,祐哥儿肯定不让我抱了。
  他都要满周岁了,我还要看他抓周呢。”
  圣上嗤得笑了声:“朕说不让你给他抓周了吗?说了是过些时日,你比朕都心急!”
  蒋慕渊支着腮帮子直笑,见好就收,嘴上应了,至于到时候去不去,再想说辞应付。
  毕竟,他便是真的跑一趟南陵,也寻不到。
  原就是信口开河出来的东西,鬼晓得有没有。
  说完了银子,自是要说银子的用法。
  兵部上了各处募兵、练兵的折子,除了人,还要造船造兵器防具,受战火波及的城镇要重建,亦是长着脖子等朝廷拨钱,一项一项的,全是省不得的。
  蒋慕渊说了不少看法,收支不相配,只能在支出上扣扣搜搜,收项上是再不好胡乱动的了。
  再提赋税,怕是要重蹈前世覆辙,蒋慕渊不想冒险,极力劝说圣上之余,又想着之后要给户部几位大人好好说说,千万别动了这个心思。
  一旦有一地扛不住乱了,大罗神仙都头痛。


第1050章 挺好
  蒋慕渊赶在天黑之前回了。
  刚进国公府大门,就被蒋仕煜叫去了书房,别说是看媳妇抱儿子了,蒋慕渊连给长公主问安都没有顾上。
  父子两人关着书房大门,神色凝重说了一番正事。
  倒也是速战速决,商议完了就好,一道往后院去,免得长公主等久了。
  顾云锦带着祐哥儿,和寿安一道都在长公主屋子里等着。
  待他们父子来了,长公主直接让嬷嬷摆桌。
  说是接风,实则简单。
  自家人也不讲究那些虚的。
  长公主其实也有不少话要和儿子说道,但想着,人回来了,她也不急于一时,叫他们小夫妻两个先热络热络。
  她才不是蒋仕煜那个实心眼的,儿子前脚进门、后脚就挪了书房,换明儿不行吗?
  没瞧见,在饭桌上,虽是安安静静用饭,蒋慕渊的眼神就粘在他媳妇儿身上了嘛!
  黏黏糊糊的。
  黏糊也挺好,长公主就喜欢儿子、儿媳和睦亲近。
  天家也好,平头老百姓也罢,说到底,都是过日子,而日子漫长,蜜蜜的,才不会乏味了。
  因此,晚饭后,她也没有留人,让他们都散了。
  祐哥儿玩闹了一下午,刚吃了奶,这会儿正困着。
  蒋慕渊来抱他,他也不挣,小屁股坐在他爹的胳膊上,脑袋往蒋慕渊肩膀上一趴,睡得香甜。
  小娃儿奶香奶香的,蒋慕渊抱在怀里,心都化了。
  他也没舍得把祐哥儿交给奶娘,自己一手抱儿子,一手牵着顾云锦,两人一道往回走。
  蒋慕渊笑着道:“皇太后还说,祐哥儿不认得我了,怕是不给抱,这不是抱得挺好的?”
  顾云锦莞尔。
  六月的晚风带着暖意,还伴着些夏花的清香,身边的娇娘轻声与他絮絮说家中琐事……
  直至此刻,蒋慕渊才感觉到了踏实。
  他是真的回家了。
  家里的气氛,就是如此。
  回到屋里,刚刚还打瞌睡的祐哥儿突然醒了,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蒋慕渊,然后嘴角一垂,哇得哭了。
  一面哭,一面还挥拳头,张望着要找顾云锦。
  顾云锦赶忙过来,把儿子抱在怀里好一阵哄,看着抽抽搭搭的小东西,她好笑地睨了蒋慕渊一眼:“抱得挺好的?”
  吹了还没有一刻钟的牛,被混蛋儿子给捅破了。
  蒋慕渊好气又好笑。
  没办法,谁让他离开了这么久,儿子都不认得他了。
  宝贝疙瘩一个,还这么小,凶是不可能凶的,只能好好哄。
  顾云锦给儿子擦脸,柔声细语地问:“这是谁呀?”
  祐哥儿大半张脸都埋在母亲怀里,被哄了会儿,才赏了个面子,侧过头看了蒋慕渊一会儿。
  父子两人大眼对小眼,祐哥儿忽然开始“姨姨娘娘”的乱叫了。
  蒋慕渊啼笑皆非,握着儿子的小手掌,道:“叫‘爹爹’。”
  祐哥儿不肯,他只挑他乐意的那些叫,蒋慕渊越是让他叫“爹爹”,他越是不肯,除了“姨姨娘娘”,后头连“呐呐”、“哭哭”之类的都出来了。
  蒋慕渊在信上听顾云锦提过,呐呐是奶奶,哭哭是姑姑,小娃儿口齿不清,叫人就很好玩。
  哥儿也就一周岁,长公主说了,不着急拧他的发音,等再大些,自然而然就好了。
  当然,这么逗趣的时候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叫做爹娘的又是可惜又是怀念。
  蒋慕渊逗了两刻钟,收获了儿子送给他的半张脸的口水,勉强听到了一声“爹爹”,欢喜极了。
  等奶娘把祐哥儿抱回去歇了,蒋慕渊都没有回过神来,依旧在品那滋味。
  心花怒放,人生乐事,喜得他搂着顾云锦就不想松手了。
  没有那么好的媳妇儿,哪里会有那么好的儿子?
  只是可惜,他这一年征战南北,没有陪伴妻儿,把十月怀胎时跟自家臭小子养出来的那点儿感情,全霍霍光了。
  偏局势不稳,今儿在御书房里虽应付过去了南陵之行,但以圣上的脾气迟早要再提。
  他能推自然会推,推不出去的也不得不办。
  如今能做的,就是趁着他在京中的这些时日,尽量多陪伴家人。
  扣着顾云锦的腰,蒋慕渊叹着道:“要‘委屈’你,再当几年的世子夫人了。”
  顾云锦闻言,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奇道:“前世不是二十八年才承爵的吗?这才二十三年呢。”
  “前世是平定蜀地后承的。”蒋慕渊说完,想了想,又细细解释了一番。
  当时情况与今世有相似之处,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那场耗了数年的蜀地战争,几乎拖垮了国库,一些本就贫苦的地方,百姓生活艰难,在朝廷征蜀地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动荡之事了。
  打下蜀地,自然少不得论功行赏。
  可圣上能赏宁国公府什么呢?
  蒋仕煜就和蒋慕渊商量了,在圣上开口赏金银之前,让儿子承爵,也算晋了,赏过了。
  彼时也不是没考虑到圣上心意,只是当时孙睿地位超然,舅甥、表兄弟关系稳当,考量就少了一步。
  今生局势浑浊,宁国公府自然不会去开那个口。
  何况,圣上刚说了欠蒋慕渊封赏,他们再提这事儿,倒像是跟圣上作对似的。
  眼下还是以“平稳”为主,不变应万变。
  顾云锦嘴上道着“可惜”,一副“奸诈小人”模样,夫妻两人唱戏似的乐得不行,可心里都知道,她的喜欢、爱慕、眷恋的就是蒋慕渊这个人,什么世子夫人、国公夫人,都不要紧的。
  夜深入眠时,身边能有那么一个人,听见他平缓的呼吸、沉沉的心跳,踏实又安心,等天亮了,一睁眼又能看到他,眼神对上了眼神,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甜到心里去。
  比起厚重的头衔,这样的日夜生活,叫人心心念念着。
  顾云锦枕着蒋慕渊的胳膊笑容莞尔,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厢房那儿传来祐哥儿大哭的声音。
  她扑哧笑出了声,拿手指戳蒋慕渊的胸口,乐着道:“儿子叫你起来了,每天到点就哭,比西洋钟都灵。”


第1051章 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