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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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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慕渊嘴上没有说破,心里自己知道。
  这哪里是信他,是圣上晓得他能忽悠,要让他出面,上摆平皇太后与一众皇亲国戚,下压住文武百官。
  由他牵头赞同迁都,再编造些迁都的好处,反正死的也给说成活的,力排众议,圣上的压力就小了。
  只要还在商议之中,即便不能立刻就成,起码不用即刻返京。
  当然,蒋慕渊也明白成国公说这话的意思。
  成国公就只差苦口婆心地跟他说,圣上眼下就只信他,要劝要拉的先锋军也是他,他可千万别阵前倒戈,顺着圣上的意思了。
  手指捻着茶盏,蒋慕渊低声道:“不一定劝得住,但肯定不能顺着。”
  成国公松了一口气。
  蒋慕渊从段家宅子出来,从惊雨手中接过了马缰。
  想到成国公那番欲言又止,蒋慕渊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
  成国公原本是个直脾气,领兵打仗的,任何口令都清清楚楚,断不会故意绕弯子,之前受伤解甲,亦是不习惯官场的那一套,干脆过闲散日子。
  现今重入朝堂,短短时日里,说话也吞吞吐吐了,可见受了不少“磨难”。
  放眼江南这座城,成国公现在要爵位有爵位、要军功有军功,孙祈他们兄弟都未必敢对成国公甩脸色,何况其他大小官员,能让国公爷变得如此谨慎又迂回的,只有圣上。
  恐怕是叫圣上给气得不轻,又无可奈何。
  江南官员们向三公求援的信笺陆陆续续送抵京城。
  三位老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头大得不行。
  西凉军是败了不假,但朝堂政务都还没有理顺,他们与圣上居两地,本就影响政事,只盼着圣上能快些回京,结果,却是不想回来?
  冯太傅的病才刚好些,叫这事儿一闷着,又险些喘不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冯太傅的手抖个不行,“这是等着我们三个老家伙去江南请御驾回京吗?”
  只怕三个都得累死在路上!
  傅太师忙道:“你歇着、先歇着,别着急说话。”
  曹太保摸着胡子,道:“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说小公爷往行宫去了吗?宁国公府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傅太师亦是这么个想法,向蒋仕煜打听了两句。
  等蒋慕渊的讯息送到了京中,蒋仕煜把“迁都”的想法转述给傅太师等人。
  别说冯太傅了,连曹太保都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国公爷确定?”曹太保道,“圣上真的想要迁都?”
  很快,他们就确定这是千真万确的了。
  圣上写了手谕入京,与三公慎重探讨迁都之事,另有一封给皇太后的,傅太师估摸着大抵也就是为了这一桩。
  傅太师整理了仪容,与蒋仕煜一块入慈心宫面见皇太后。
  皇太后近日心情不错,照乌太医的诊断,身体康健许多,亲手抱了抱孙曦,又逗了会儿祐哥儿,正是欢欣时候。
  傅太师先夸了祐哥儿,又夸曦姐儿,溢美之词不少。
  皇太后抚掌笑了会儿,道:“有事儿就直接说吧。”
  硬着头皮,傅太师把手谕与信笺递给了小曾公公。
  皇太后一封一封看,脸上笑容一点点淡下去,嘴唇抿起,神色凝重。
  她就这么看着信笺,良久没有说话。
  生气吗?她的心中并没有怒火,她比表面看起来的还更平静。
  她只是失望。
  皇太后本以为,圣上坚持南下时,她对这个儿子的失望已经到了顶点,可此时才知,失望是没有尽头的。
  迁都……
  他怎么能想出来迁都!
  “这就是圣上一直不肯回京的原因?”皇太后问道。
  傅太师颔首:“应当是这样。”
  皇太后又问:“阿渊是在江南吧?他也没有劝住?”
  傅太师看向蒋仕煜,蒋仕煜答道:“听说是劝了几次,没有劝住。”
  “哀家也劝劝吧。”皇太后交代小曾公公准备了纸笔,就铺在罗汉床上摆着的几子上,提笔落字。
  皇太后写得很慢,手肘悬着,落了又抬起,斟酌再斟酌。
  想劝的话其实有很多,可真要写下去,又觉得无趣极了。
  圣上听不进去的。
  她厉声喝骂也好,好言相劝也罢,都无法改变圣上的心意。
  眼下这封信,竟然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味道,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搁下笔,皇太后再不看一眼,也不管它上头因踌躇而留下了不少墨点,就这么让小曾公公吹干了后装入信封,盖上火漆。
  “就是一封家书,”皇太后与傅太师道,“众卿不用管哀家,递折子恭请圣上回京。”
  事情必须这么办,至于听不听、应不应,是另一回事。
  傅太师恭谨应下。


第1082章 朕病了
  圣上想要探讨迁都之事,三公也不能闭口不提。
  正如皇太后交代的那般,不管圣上听不听,他们事情就得这么办。
  折子上一二三四无数条往下列,细数迁都的弊端,总之一句话,不可行。
  再者,大篇幅的陈述京中状况,请圣上回京来。
  一日早中晚三份,雷打不动往江南送。
  圣上看着一本本换汤不换药的折子,全搁到了一旁,不再多看一眼。
  孙祈站在一旁,看在眼中,垂着头不吭声。
  圣上抬起眼皮子看他,淡淡道:“祈儿也是来劝朕回去的?”
  孙祈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孙睿败了,孙宣老实了,孙祈内心里以继承者身份自居,自然认为劝诫父皇是他应当做的事情。
  彼时军情紧急,没有劝住圣上留京,这也就罢了,今时今日,京城不再有战火,他们为何不回去?
  皇太后给圣上的那一份家书,孙祈悄悄看过。
  上头没有用词激烈之处,但那些墨点和涂改,足以看出皇祖母在落笔之时有多难过和痛苦。
  皇祖母克制,亦从克制的背后,透出了满满的失望和无力。
  孙祈不知道他父皇看到这么一封信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他自己挺难过的。
  异位而处,他是那个弃京南下的君王,刘婕妤是留在京中的皇太后,最终他得了母亲如此内容的亲笔书,他能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恨不能飞回去。
  也不对,真换作是他,他根本不会扔下刘婕妤就往南跑!
  既是为了皇太后的爱子之心,又是为了朝臣百姓,孙祈本就主张回京,眼下更是收不住,跪地请求圣上。
  参照先前的军报,以及现在三公折子上的说法,京城在庞登的围困中的确受了些损失,但西凉军并没有入城巷战,除了几处失火,城内损毁并不多。
  塌了的城墙和破洞的雍安门都已经连日修缮,重现之前面貌。
  而京城百姓在留京官员的安抚之下,民心稳定,上上下下为了京师繁荣,正齐心协力。
  京城毫无危险,做什么不能回去?
  圣上听得极其不耐烦,孙祈讲的这些大道理,三公跟晨昏定省似的送来的折子上,全讲透了,他哪里还有兴趣再听。
  再说了,他不愿意回去,是京城稳定不稳定、安全不安全的事儿吗?
  是他、天下君王,睡觉能不能睡踏实的事儿!
  回京城去夜夜难眠,和在江南行宫睡得安稳又舒服,他当然是选后者。
  圣上不想跟孙祈多做解释,干脆打发了他。
  偏孙祈耿直起来,和随御驾南下的高官近臣一块,天天都要来念两回。
  几日之后,孙祈后知后觉地品出些味道来,他觉得父皇对他意见很大。
  他思前想后,只好给蒋慕渊带口信,让蒋慕渊从东异回来之后见面一叙。
  蒋慕渊这些天一直在外头奔走。
  别看庞登败了,朝廷再无大战压在头上,但各地躁动的民心已经现了端倪。
  就如前世一般,只缺最后一根稻草,就危机四起了。
  西凉军入关、圣上难逃,就是那根稻草,京畿随之陷入乱局,山贼祸乱,若非半月之内解了京城之围,蒋仕煜又腾出手来招安、剿灭叛贼,这股乱风就要从京畿往四处吹开了。
  现在虽然是抑制住了,但也只是暂且,圣上迟迟不愿意回京,这根弦眼瞅着会断。
  近些天,先露出些不稳状况的是东异。
  本就是打下来的异族土地,战事之后,有人顺了,自然也有不顺的。
  圣上远在京城时,他们够不着,可圣上来了江南,兴许就有机会了……
  蒋慕渊收了些消息,趁着还未掀起风浪,与驻军一块压下去了,这才回来。
  他先见过了圣上,言语提及回京,圣上避而不谈,蒋慕渊见状,也就先闭了嘴,退了出来。
  孙祈在行宫等蒋慕渊。
  他和孙淼、孙睿,在京中有自己的府邸,来了江南,一时之间也建不起皇子宅院,也就都住在行宫之中。
  孙祈叹道:“我劝不动父皇,还因为劝多了,惹了父皇不高兴……阿渊知道父皇为何坚持不肯回京、甚至想要迁都吗?”
  蒋慕渊抿了口茶,直言道:“据我猜测,与圣上的身体有关。圣上在京城时许久没有睡好过了,殿下知道吧?”
  孙祈点头。
  圣上的睡眠问题太久了,瞒也瞒不住他们。
  “阿渊是说,父皇来了江南,睡踏实了,就不肯……”孙祈喃喃,也不知是该信还是该疑,“父皇就为了这个缘由……”
  “这是我猜的,”蒋慕渊放下茶盏,“等明日面圣,我再探一探。”
  孙祈道了声“辛苦”。
  行宫御书房里,圣上慢条斯理用了一盅桂花甜羹。
  藕粉做底,晶莹剔透,又添了金桂,香气越发沁人,地地道道的江南做法。
  这甜羹在京中也有,但兴许了开了胃口,圣上只觉得江南这儿做的更得味道。
  小小一盅,比以前陶昭仪宫中的甜羹还要对他的口味。
  待用过了,圣上才开口道:“阿渊离开后就去祈儿那里了?”
  韩公公恭谨道:“是,听说小公爷还在东异时,大殿下就急着找他了。”
  “祈儿为了让朕回京,煞费苦心啊!”圣上哼了声,拿起不久前刚刚送到那叠折子,道,“一日三次,他们不嫌累,朕看着还累呢!罢了,朕也给他们省点劲儿。”
  韩公公闻言一愣,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
  “朕病了。”圣上一本正经道。
  韩公公难得没有转过弯来,愣怔地看着圣上。
  “朕突染风寒,身子不适,”圣上以手做拳,抵在唇边重重咳嗽了两声,“朕要养病,不宜舟车劳顿,你去请御医吧。”
  韩公公点着头应了两声,出了御书房,叫迎面的秋风一吹,才算醒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挥着小内侍去请。
  御医来了一趟,依照着圣上的意思开了方子。
  很快,各处都得到了消息——圣上病倒了。
  孙祈正想留蒋慕渊用晚饭,一听小内侍来禀,也就顾不上摆桌吃饭了,跟蒋慕渊一道去寝宫看望。
  寝宫外,兄弟几个前后脚赶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宣无所顾忌,凑过来问孙祈:“父皇是真病还是假病?”
  孙祈扯了扯唇角:“五弟以为呢?”
  孙宣嗤的就笑了。


第1083章 装病
  一众人围在寝宫外头。
  谢皇后那儿得了信,也使人过来。
  圣上显然不想隐瞒病情,就这么些工夫,连成国公和几位高品官员都匆匆赶至。
  成国公冲蒋慕渊打了个眼色,借了一步,低声道:“圣上怎么忽然之间就病了呢?今儿上午,我进宫面圣,都觉得圣上气色不错。”
  蒋慕渊答道:“我下午过来时,瞧着圣上的气色也不错。”
  成国公抬起头,看了眼天色。
  天暗了,却没有全暗。
  也就是在短短一两个时辰之间,圣上从气色不错突然就成了一病不起。
  成国公哪里还不明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稳住了情绪。
  永王爷自然不用顾忌那么多,把寝宫的门板拍得啪啪作响,火气上来了,更是抬起脚重重踹了一下。
  “为了不回京,皇兄竟然装病?”永王爷撸起袖子就要来硬的,“你当你现在是五岁半吗?为了逃父皇考校功课,蒙在被子里装病!父皇知道你几十岁的人了,还没点长进就知道装病吗?”
  永王爷要寻圣上吵架,那是谁都不敢拦的,也拦不住。
  亏得寝宫的门板结实,才没有被永王爷踹开。
  永王爷又骂:“你当年骂我不思进取,装病逃课业,整日里不学好,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有脸骂我吗?”
  毕竟是一母同胞、自幼一块长大的兄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旁人不知道,永王爷全清楚。
  他们兄弟平素争执,几乎都是在御书房里,韩公公把小内侍一打发,再关上大门,也没人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
  今儿倒好,圣上闭门不出,永王爷当众大骂,把那些事儿全宣扬了出来。
  孙宣搭着孙祈的肩膀乐不可支。
  孙祈无奈地把人推开,孙宣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可他不是,他已经惹了父皇不满了,敢在这儿乱笑,被父皇知道了,秋后算账,他有的头痛了。
  孙宣失了孙祈的支撑,险险笑得没有站住,他也不在意,又去拦孙淼。
  孙淼硬着头皮,道:“五弟,不是笑的时候……”
  正说着,寝宫的门开了。
  韩公公从里头出来,一把拦住要往里冲的永王爷,道:“王爷、王爷!圣上饮了药睡下了,您再急,他也听不见呐。您缓口气、缓口气,圣上需要静养。”
  永王爷气笑了:“行,他要睡就让他在这儿睡!我和王妃回京去,我母后在京中,我王儿在京中,我宝贝孙女也在京中!他怕死,他留着,我什么都不怕!”
  韩公公道:“您知道的,圣上不走,您如何能走呀?您别为难奴才。”
  也就是几句话的工夫,原本守着寝宫的内侍,迅速换成了御林军。
  若只是一堆内侍守着,永王爷气头上大抵就冲进去了,可眼下都是御林军,永王爷自知不敌,只能气得冲里头又骂了两句,甩着袖子回了。
  所有人在寝宫外前前后后站了半个多时辰,愣是谁也没有见着圣上的面。
  直到人都散了,韩公公才按了按酸胀的眉心,转身进去。
  圣上正盘腿坐在龙床上,披头散发,很是随意。
  他在看画轴,见韩公公回来,抬头问道:“都走了?”
  “走了,”韩公公上前,道,“圣上,可谁都不信呀?”
  “君无戏言!”圣上哼道,“朕说朕病了,谁敢说朕没病?他们不信,也不能强拉着朕回京!再过些时日,等朕康复了,北方就下雪了。道路难行,要朕回京,等明年春天吧。”
  至于等到了春天,又有什么状况,就到时候再议。
  韩公公点头应下。
  江南这里把圣上病倒的消息送回了京城,同时送回来的,还有成国公等人“告状”的书信。
  圣上哪里是真病,就是装的!
  三公捧着一封封告状的信,久久说不上话来。
  冯太傅眼冒金星,没抗住,在衙门里厥过去了,这是真被气病了。
  此时,离京城解围已然过了一个月了,京中百姓却迟迟没有等来圣上启程的消息,渐渐的,流言四起。
  迁都、装病这些细节,大伙儿最初是不知道的,但架不住人多。
  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个诸葛亮,何况这满城百姓,东猜西猜的,竟然真猜到了圣上压根不想回来上头。
  哪有圣上长久离京的?
  离得久了,这京城哪里还是京城呐?
  这等于是圣上彻底抛弃京城了。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京城人士,没想到一场大战之后,竟然要改了身份了?
  这算什么事情!
  渐渐的,圣上为了迁都、宁愿装病的流言也出来了。
  施幺坐在素香楼大堂里,一言不发看着大伙儿议论纷纷。
  末了,他转到了宁国公府,寻了听风打听:“外头消息是真是假?”
  听风拍了拍施幺的肩膀。
  真的是百姓东拼西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听风很怀疑,顾云锦和蒋仕煜也为此讨论过一回,更倾向于孙睿留在京中的人手在煽动消息。
  偌大的京城,你一言我一语的,消息传开了,根本不可能弄明白是从哪里传出了第一句话。
  这种手段,蒋慕渊以前没少用,孙睿又如何用不得?
  孙睿此举就是为了煽动民心,让京城百姓对圣上不满。
  很快,又有了另一样消息。
  听说,小王爷孙恪早在庞登打过来之前就回京了,这些时日一直陪伴着皇太后,寸步不离。
  相比起战事了结后都迟迟不愿意回来的圣上,这些年大半工夫都在素香楼吃瓜子喝茶的孙恪显然更亲切。
  “把我们扔下的皇帝谁稀罕?还不如小王爷呢!”
  有人带头拍了桌子,短短一下午,附和之人无数。
  孙恪在慈心宫憋得厉害,难得背着皇太后偷溜出来闲逛。
  怕叫人认出来,他乔装打扮一番,也避开了经常露面的东街,转而去了富丰街。
  哪晓得他刚迈进茶楼,就听了一众激愤之语,吓得他险些就瘸了脚。
  孙恪哪里还敢吃茶,忙不迭逃回了慈心宫,抱着孙曦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定了心。
  “这是逼我也去蹲地窖!”孙恪压着声与符佩清道。


第1084章 换汤不换药
  符佩清闻言,弯了弯唇角,浅浅笑了。
  孙恪瞅了她一眼,见妻子在笑,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再瞅一眼,结果符佩清笑容不改。
  虽然这个时候还笑,确实有那么点不厚道,但符佩清没有掩饰,也无需掩饰。
  果不其然,孙恪自己紧绷着的情绪就那么一点点散了,那一瞅一瞅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
  “你就笑吧!”孙恪道,“我若是去蹲地窖了,你们娘俩都得陪着。”
  符佩清应了声。
  孙恪这下子是彻底没脾气了。
  先前的那些急躁、焦虑、紧张,就在符佩清的一笑一应里,四两拨千斤一般,全消失了。
  余下的,是踏实。
  用皇太后的话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明明最是爱热闹的孙恪,对上符佩清,能“静如处子”。
  孙恪冷静下来了,一面哄曦姐儿,一面轻声与符佩清道:“我不担心我们几个,总归在京城里,皇祖母跟前,出不了大事,最不济也就是蹲地窖,饿不着也冻不死。我是担心父王和母妃。”
  孙恪太清楚永王爷的脾气了。
  圣上装病,永王爷肯定看不过去,势必会有争执。
  那两兄弟吵起架来,旁人根本插不进去,吵过了拉倒,这么多年了,也就是这么一个平衡。
  可若是圣上正看孙恪不顺眼呢?
  京中有关于他的传闻无疑是火上添油,圣上越听越不高兴,还能给永王爷好脸色看?
  再拱火下去,永王和永王妃在江南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小王爷不愿意插手朝堂事,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一杆秤。
  蒋慕渊与他讲过孙睿那些丧心病狂的暗招,现今京城里突然传出了他返京的讯息,又摆出那么诛心的言论,背后十之八九有推手。
  百姓们胡言乱语也就算了,真有官员脑袋一热、拎不清要来蹚这趟浑水,把他架到架子上去烤……
  那他真的只能去地窖里蹲着,等蒋慕渊把圣上从江南哄也好骗也好怎么样都好,弄回京城了,再把他从地窖里挖出来。
  经过这么一回吓,小王爷又老实了,再没有偷溜出宫的想法。
  孙曦已经不是刚出生时那只皱皮猴儿了,白白净净,虽然天天睡不醒,但就是招人喜欢,尤其是招孙恪喜欢。
  他抱着女儿看个不停,转头去嫌弃祐哥儿,无论是刚出生时的猴儿模样,还是一月左右变了身的样子,他家孙曦都比蒋慕渊家的祐哥儿好看。
  皇太后被他一天天的嘴巴如何、鼻子如何弄得哭笑不得,虽有烦闷事,但起码能展些笑颜。
  小曾公公私下与向嬷嬷道:“虽说小公爷返京,从大局上不是好事,但他要是没有回来,皇太后现在肯定越发难受。”
  向嬷嬷叹了一声:“外头那些糟心的话就暂且别让皇太后知道。”
  小曾公公应了,心里也嘀咕,他们瞒归瞒,但皇太后聪明,她肯定会猜得到。
  朝堂风云、千秋万代,换汤不换药,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皇太后不会认同、也不会答应,这根本不是儿戏,圣上再胡闹,有几位皇子殿下,也还有皇孙殿下,岂能乱套?
  皇太后有皇太后的想法,可指点江山的可不会管这些。
  京城必须是他们的京城,圣上爱回不回,真不行就把小王爷架上去。
  如此动静,自然会传到孙祈的耳朵里。
  圣上不愿回京,皇子们动不得,朝臣们也不敢动,但他们不走,也会使人收集京中消息。
  孙祈听得头皮直发麻。
  这叫什么事儿?
  他努力又勤奋,好不容易静阳宫倒下了,孙宣不争了,他前途坦荡时,孙恪被推进了角斗场?
  若是从前,孙祈一定对此事嗤之以鼻,倒不是他看不上孙恪,而是他知道孙恪压根没有那个念头,也断无那个可能。
  小王爷自由惯了,让他勤政,天不亮上朝、天黑透了还在批折子,这跟要了孙恪的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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