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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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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爷自由惯了,让他勤政,天不亮上朝、天黑透了还在批折子,这跟要了孙恪的命有什么区别?
  况且,父皇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子,便是将来他的儿子生不出儿子了,那也是从宗亲过继子嗣,哪有儿子孙子俱全,却让侄儿上位的道理。
  永王爷和孙恪疯了,皇太后肯定不会疯。
  可现如今,孙祈心中却丝丝绕绕的,有些纠结起来了。
  当年,南陵王没有那等念头,蹲了大半个月的地窖才迎来先帝爷把持住局势,孙恪这会儿封死了地窖门,别说半月了,只怕半年都等不到圣上返京。
  矜贵的小王爷,凭什么吃那等苦?
  再者,南陵王彼时不曾起了念头,后来去了南陵,有没有参与孙璧的造反大计,根本是个说不清的事儿。
  孙恪现在不想,半年后、一年后,或者圣上坚持迁都,皇太后坚持不南下,孙恪又坚持陪伴皇太后……
  坚持着、坚持着,三五年一过,天晓得什么状况!
  孙祈越来越心焦,寻了刘婕妤前后一分析,更觉焦虑。
  偏圣上装病,除了御医,谁都不见,孙祈连去龙床前请求都做不到,只能不时与门客及众位臣子们商议。
  圣上不出寝宫,消息倒是听了不少。
  他抬眼看韩公公,道:“你是说,祈儿急得不行了?他上午又找成国公了吧?”
  “殿下是想回京的,眼看着深秋要入冬,圣上的病情又不见好,大殿下怎会不着急?”韩公公道,“殿下有请,国公爷哪能不去呢……”
  “他急的是回京吗?”圣上嗤了一声,“他急的是恪儿真一拍脑袋去金銮殿!”
  韩公公吞了口唾沫,讪讪道:“皇太后不会答应的。”
  “母后还不答应朕南下呢!”圣上把画轴放下,“看顾好永王与永王妃,再跟前回恪儿一样不声不响就不见人了,御林提头来见吧!”
  韩公公应了声,退了出去。
  另一厢,孙祈是急,成国公是愁。
  他前脚回到宅子,后脚就给蒋慕渊写信,想请小公爷和肃宁侯帮个忙,朝廷事多,甭管天南地北,给他指派个地方,驻守也好,练兵也罢,反正他不想在江南待着。
  待一天,愁一天!


第1085章 真病
  蒋慕渊收到成国公的来信时,正在前往蜀地的路上。
  先前京畿战火热烈,蜀地远在西南,并没有受到牵连,但毕竟才平定乔靖叛乱不久,蜀地有自己的问题。
  官员调度上,吏部已经是绞尽了脑汁。
  新官上任,各府各县,勉强把政务理顺了。
  可朝廷要秋后算账,把那些支持乔靖的世家、大族连根拔起,除了要官场压制,还需兵力支持。
  当时,肃宁侯把王琅调过去统筹,又拨了兵力给他,按部就班清算。
  实际收了多少,上报多少,瞒报怎么周密,全是王琅的活儿。
  事情本身办得很不错,可惜庞登入关,蜀地虽不沾战火,但也打乱了从上到下处理政务的脚步。
  担心庞登入京为帝,本就受过战祸疾苦的蜀地百姓人心难安。
  眼下是剿灭了庞登,但蜀地内部的不稳并没有全部消除。
  尤其是此地复杂,南有苗寨各族,西有羌人,加之王琅的清算工作已近尾声,蒋慕渊干脆走一趟。
  惊雨把信交到了蒋慕渊手上。
  蒋慕渊看完其中恳切内容,想到成国公落笔时的心境,不由是又好笑又叹息。
  他已经知晓京中状况了。
  会把孙恪架在火上烤的,也只有孙睿了。
  孙睿是真想把孙恪往龙椅上架吗?
  自然不是。
  孙睿的目的是激化圣上与永王爷、皇太后和众位皇子之间的矛盾,是让百姓对迟迟不归的圣上越发不满,让朝野上下这根绷紧了的弦断裂。
  孙恪返京是他突然行动,原不在孙睿的计划之中,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孙睿想做的事情,必定是在江南行宫。
  成国公想离开行宫,蒋慕渊却还指着他盯着行宫状况。
  从圣上到众皇子,各有各的算盘,孙睿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个杀招,那朝野局势必然失控。
  而此刻的行宫之中,圣上躺在龙床上,手掌按了按发胀的胸口,重重咳嗽了一声。
  韩公公端着痰盂上前,伺候圣上吐痰、漱口。
  圣上的声音因咳嗽而喑哑,道:“朕怎么觉得,这几日闷得慌?”
  韩公公宽慰道:“江南恰逢换季,您头一回在江南过冬,奴才猜测,圣上可能有一些水土不服。
  不瞒您说,奴才听闻随圣驾南下的官员里,也有几位染了风寒,可见都不适应呐。
  御医一会儿来诊脉,让他给您调一个方子。”
  “御医也没少来,”圣上不满道,“不适应是暂时的,久而久之,水土就服了。再说了,以前在北边,到了冬天,也少不得病上好几个。”
  韩公公道:“您说的是。”
  那儿已经是北边了,在圣上口中,都已经不是“京城”了。
  御医过来,说的是邪风入体,静养便好。
  可圣上静养不了,他咳嗽不断,闹得半夜都咳,根本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改善的睡眠又成了大问题,让圣上整个人都气恼起来。
  韩公公端着铜镜让圣上看气色,嘴上道:“就是一时之风寒,过了这一阵,就不会受咳嗽所扰了。”
  圣上想想也是,咳嗽醒,总比噩梦惊醒强些,再者,风寒会好,好了就能睡了。
  这般想了,镜中人那灰白的脸色都让圣上觉得顺眼多了。
  “不都说朕装病,都不信朕嘛,”圣上靠在引枕上,“正好,叫他们都来看看,朕是真的病了!”
  第一个迈入寝宫的是孙祈。
  虽然圣上日日不见他们,但孙祈还是坚持着晨昏定省,来寝宫外转转,指不定就见着了,能好言劝一番了。
  就算真的劝不住,大殿下积极、诚恳又心念京师百姓的形象算是立住了。
  孙祈傍晚时过来,没叫御林军拦回去,心中窃喜,很快,韩公公出来迎他,他快步跟进了寝宫。
  幔帐层层垂着,孙祈绕到最里头,床幔半挂在金钩上,能看到顺德帝坐在其中的身影。
  “父皇。”孙祈上前,跪下问安,得来的是一阵咳嗽声。
  孙祈以为圣上在装,又跪了会儿,等圣上咳完了叫了起,这才恭谨起身。
  随着他抬头,视线挪到了圣上的脸上。
  干裂的嘴唇,凹陷的眼窝,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差得不能再差的气色……
  孙祈膝盖一软,险些又跪下去,亏得韩公公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御前失态。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圣上,嗓子眼里那些劝圣上赶紧回京的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就这么愣住了。
  韩公公借着遮挡,在孙祈背上拍了拍:“殿下……”
  孙祈这才回过神来,颤声道:“太医呢?太医怎么给父皇看诊的?父皇,您、您……”
  韩公公帮着解释了一番“水土不服”、“染了寒气”:“最初真的是病来如山倒,圣上不愿让殿下们看到他的病容,这才没有让殿下和大臣们进来。也就是今日好了些了,让殿下来探望。”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孙祈迷迷糊糊就被带进去了,甚至有那么一瞬,他相信了韩公公的话。
  圣上先前就病倒了,不是为了不返京装病。
  是他们这些人,小人之心。
  孙祈道:“父皇龙体要紧,正是入冬时候,江南的冬天比京城不同,但也是极冷的,您千万要保重身子。
  朝政之事,儿臣与几个弟弟会认真对待,向几位大人们请教,请父皇放心。
  儿臣每日来探望父皇时,还请父皇不要把儿臣拒之门外。
  若是看不到父皇,儿臣心里不踏实……”
  圣上以咳嗽打断了孙祈的话,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孙祈随韩公公退出了寝宫,而后立即往刘婕妤宫室去。
  走到半晌,叫冷风迎面一吹,孙祈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下子就清明过来了。
  韩公公十之八九是哄他的!
  圣上应当是装病装得真生病了。
  可真病难道就比假病强?
  对圣上来说如此,对急切想回京的孙祈而言,根本就是噩耗!
  等今明两日,皇子朝臣嫔妃往寝宫里这么转上两圈,谁还敢耿直地劝圣上启程?
  怕是一个两个,都要写折子进京,给皇太后等人汇报圣上真病倒了。


第1086章 砍头还有断头饭
  圣上的这一场风寒,来得突然,但依太医的说法,不算严重,看着是缠绵,却不至于损了根本。
  有这么一番话,圣上是安心了。
  病中哪怕不舒服,可他确实名正言顺地不用启程北行。
  皇太后听闻他身体不适,送来的书信上少了指责之语,只让他好好养病。
  如此病了一旬,江南落了第一场雪,一夜之间寒意更甚。
  圣上的寝宫里添了不少炭盆,孙祈进去探望时,险些叫那股子热浪熏得后退三步。
  他瞅着炭盆看了好几眼,想起了孙睿。
  孙睿眼下很不好受吧?
  他本就畏寒,如此气候下,只怕双腿要痛得不行了。
  孙祈想了想,使人去打听了一番。
  谢皇后不至于克扣孙睿那儿的炭火,这位中宫娘娘,各处冲突都不沾身,自然不需要捧高踩低去做那等小家子气的手段。
  怕就怕,底下人以为静阳宫倒了,孙睿是个好欺负的,真往他身上扣东西……
  孙祈并不是“同情”孙睿,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对已经失势的皇弟克扣到连冬日的炭火都要计较的地步,一旦传开了,孙祈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不如摆摆姿态,关爱一番,总归他是尽心了。
  便是虚情假意,装出来也要费一番力气的。
  孙祈不止使人打听,甚至亲自去探望孙睿,言辞之中颇为关切。
  “三弟最不耐寒冷,前几年在文英殿,我们都觉得够热乎了,三弟还是不舒服,”孙祈感叹着,“宫中份例皆是按着均数来的,我们够用,可能三弟会不够。若有状况,三弟只管让人告诉我,千万别硬撑着,身子骨要紧。”
  孙睿听他真情实感一般说了一通,末了笑了笑,道:“皇兄,你我都知道,我最多也就再活两三年,到时候病死也好、意外也罢,总归要下去见我母妃与孙禛。
  既如此,何谈身子骨要紧不要紧?
  最好让我就此大病一场,直接走了,也免得这两三年各处还要关照我。”
  孙祈被这样的大实话给噎了个大喘气,他只能拍了拍孙睿的肩膀,憋出一句来:“就算只有两三年,谁还不许这两三年过得舒服些?我说句难听的,砍头还有断头饭呢,你就算是下午上路,上午也得给你屋里熏得热乎乎的。”
  孙睿靠着椅背,闻言微微一怔,复又笑了起来。
  先前的笑容都是敷衍,只这一刻,孙睿是真的叫孙祈说笑了。
  砍头还有断头饭。
  也对。
  孙祈见他似是听进去了,又道:“我下午先让人再给你送一些来,你只管用着,多烧一些,行宫里还不至于供不起你这点开销。”
  “那就谢谢皇兄了。”孙睿应了。
  没有多留孙祈,孙睿亲自把人送到了门边,他不想去室外。
  孙祈也不想让他送这么远,他是来做好人的,让孙睿一进一出,万一着凉了,那他今天这场戏不是白唱了?
  孙睿回屋里坐下,摸着尚有余温的茶盏,低声喃道:“他倒是会做好人。”
  当然,话说得也对。
  时日无多,他为何不让自己舒服些?
  行宫的确不曾克扣他这儿的吃穿用度,但旁的都好说,只冬日炭火这一桩,让孙睿很是为难。
  江南的冬天太冷了,前几日还能坚持,昨夜北风一吹,清晨起来,冷得骨头生痛。
  这是与京城的冬日截然不同的冷,阴柔绵软,根根如针,往他身子里刺。
  还是太潮了。
  像极了滴水的天牢。
  一想到离春日还有数月,孙睿就觉得这日子难熬。
  不过,他倒是不用三五不时地跟孙祈开口,孙祈今儿送炭过来,肯定不会避着人,很快会传到谢皇后耳朵里。
  谢皇后前后一想,自然明白孙睿畏寒、炭不够,明日就会替他安排上。
  动一动嘴皮子的事儿,谢皇后又怎么会愿意背恶名,况且,与她半点无益。
  之后数日,孙睿稍稍舒坦了那么些,圣上的病情却是反反复复,让御医们都看不懂。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传出了圣上可能无法好转的消息,一时间,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偏近些时日,朝野并不太平,不少州府都闹出了起义之事,亦有开派立教的,宣扬各种思想。
  这些喧闹,朝廷最忌拖延,出兵迫在眉睫。
  可折子从地方送往京城与行宫,京城与江南官员来回批复,真等调兵出动,都不知道隔了多久了。
  没有办法里的办法,京城管北,行宫管南,事有轻重缓急,先如此再看。
  如此一来,明面上是顺了不少,可内里却是越发惶惶。
  这叫什么事儿?
  南北分立,迟早要出事!
  偏圣上病着无法启程,这个时节,难道真让皇太后与京中众臣冒着风雪南下吗?
  迁都?迁都根本不可行!
  远在京城的孙恪,真是不会借机登金銮殿?
  如今状况,皇太后南下不成,唯有他们南边的回京城去。
  可圣上病着,就算病好了也不愿意回,真要如此,还不如病来如山倒,这山倒着倒着赶紧崩了呢!
  人心各异,哪怕是一时生了歹念,涉及到自身,还是以观望为主。
  几位老大人去探望,见圣上病容,纷纷交换了一个眼色。
  听圣上问了些朝堂事,几位一一作答。
  圣上听完,沉默了一阵,道:“恪儿他……无事,你们都退下吧。”
  他们告退而出,一面走,一面听到圣上重重的咳嗽声,几人直到离寝宫远了,才轻声交流起来。
  圣上最后那句,哪里是没有事,分明欲言又止,他提起小王爷,可见是忌惮深了。
  哪怕圣上先前不认为小王爷会做什么,现今南北各自动兵的局面,也让他不得不慎重。
  “几位觉得呢?”有人开口询问。
  他当然没有收到答案,大伙儿都打马虎眼,谁也没有一句真话。
  如今状况,真的是每一步都要斟酌再斟酌了。
  大伙儿转过头了各自想,虽然孙恪名不正言不顺,但京城百姓一头热,万一京师官员也热起来了呢?


第1087章 死胡同
  此事不能细想,越想越是心慌。
  可又不能真的不想,事关官途与将来,有几个人能真的置身事外,全然不关心呢?
  圣上万一在江南驾崩了,皇太子之位其实还没有准数。
  虽然大殿下看着胜算大,但谁知道有没有程咬金?
  五殿下失了母妃,一副不争不抢的心冷样子,以前与兄长们一拼高下,现在这幅模样,兴许是隔山观虎斗呢?退一步说,即便他真的不愿意,等到了山陵崩的时候,他的那些门客、支持者在后面推着推着,兴许就走了呢?
  再看二殿下,不声不响的,但他有儿子,同样是皇孙,孙栩在皇太后跟前,可比孙仕得宠多了,再者,大殿下主动,而二殿下温吞,孙祈前些年没少拉拢人,彼时没有靠过去,现在上船,来得及吗?
  这么一比,还是二殿下跟前好过,等几年若能再换上几岁大的娃娃……
  想到了这一茬,这群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官员,都是心思一震。
  “我肯定没有那摄政的歹毒心思,但别人呢?”
  再易地而处,他们在江南的这些,在为从龙之功纠纠结结,留在京城的人,根本是鞭长莫及。
  这够不着了,岂不是要往够得着的地方连蹦带跳了吗?
  够得着的那位叫孙恪,小王爷怕是要被叉进油锅里去了!
  不管主动还是被迫,一旦孙恪的手真的摸了金銮殿龙椅,那事情就大了。
  圣上还在南边、众位殿下也在南边,这才是正统!
  可皇太后会站出来说她最最疼爱的孙恪篡位吗?
  她出手处置拱火的文武官员,就等于是往孙恪的脖子上架刀子。
  若皇太后认同了孙恪,南北分立……
  朝廷如今兵力分散,忙着各地救火,但总的来说,手里真正握着兵权的,一位是肃宁侯,一位是蒋家姻亲、镇北将军府。
  谁不知道宁小公爷、程家老三和小王爷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余将军也有兵,但他自蜀地开战就听肃宁侯的,顾老六又在他麾下,往北偏的可能性极大。
  另一位是成国公……
  一时间,不少人想找成国公探一探口风,而成国公父子并不在江南。
  起义不断,人手不足,南边带兵的就这么些将,两天前就被派出去平乱了。
  如此算来,只有御林军与中军都督府守着江南行宫,其余四军都督府,现在也四散忙着,真一块儿算上,能打得过肃宁侯?
  可拉倒吧!
  算来算去,就是个死胡同!
  况且,平心而论,谁也不想真的走到那一步,私心归私心,私心的目的不也是平步青云吗?
  战火再起,百姓受苦,他们这些官老爷也一样是苦的。
  彼时,青云在哪里?福荫子孙、恩泽后代又在哪里?
  归根结底,结症还在圣上何时启程回京上。
  早些回去,京里那些人看到了“唾手可及”的希望,大殿下也好、五殿下也罢,哪怕是皇孙殿下们,大伙儿在皇城脚下折腾去,不用莫名其妙牵连上小王爷。
  孙恪不下水,哪边争取到了蒋家、程家与三公、大员们支持,谁本事!
  谁胜了谁登金銮殿,皇城里的事情皇城里解决,好过大江南北,你瞪我、我瞪你。
  圣上不愿回,若圣上早早崩……
  脑海中一闪现这个念头,内心里都是一阵惶恐。
  这是诛九族的,别说有哪个去做,想想都是掉脑袋,更别提挂在嘴边了。
  不敢做、也没那个本事做,提亦是不敢提,念头全被压了回去,可恍惚间还是会有期盼,希望命数就往这条路上走。
  只是,圣上要是没有归京就不行了,新皇之争也会在江南得出结果,他们推崇哪位殿下,还要先拿定主意。
  这么一来,京城那些没戏了的万一拱火……
  天哪!这死胡同出不去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江南官场的文武官员,大部分都急切万分,借着人脉关系,四处打听消息。
  刘尚书的院门差点儿就被踏破了。
  老大人憋着火,嘴角弯着,眼里却没有半点儿笑意:“怎么都来问我?林尚书就住隔壁街,怎么没见你们往他那儿跑啊?”
  大部分的人听了这话,不再多言。
  有耿直到听不懂反话的,愣是道:“林尚书与肃宁侯是儿女亲家,真有个什么,林尚书肯定……”
  刘尚书气得直按胸口:“老夫岁数大了,过几天就递折子告老,闻侍郎也告老了,老夫问过林尚书,工部尚书之位由徐砚接任。
  往后呐,工部大小事务,你就问徐砚,旁的什么事儿,也去问他。
  老夫不管了!”
  问话的人一听,目瞪口呆。
  去问徐砚?徐砚还在京城里呢!
  徐家那些姻亲关系好不好的先不论,起码在官场上,小公爷对徐砚挺看重的,那去问徐砚,和去问林尚书,不是一个道理了吗?
  叫刘尚书这么一怼,来人也算是品出滋味来了,讪讪离开。
  刘尚书赶走了不少人,但也没有真的不理朝事,他思前想后,又去了行宫。
  寝宫内,圣上躺在龙床上,两颊凹陷下去,只看这病容,状况比先前在京城里时还要差上几分。
  韩公公给刘尚书挪了把椅子。
  刘尚书坐下,开门见山,道:“圣上,早前三公进言,请您早立太子,却因各种缘由耽搁了。
  如今状况,不说民心松散、小祸不断,便是这朝堂上,亦是人心动荡。
  您风寒未愈,无法归京,不如选立太子,让太子先行北上,入京城主持事务。
  如此一来,能平一些乱象。”
  圣上直直看着刘尚书,目光阴沉:“爱卿的意思是朕时日无多?”
  刘尚书匆忙起身跪下:“您只是水土不服染了风寒,最迟开春天暖,也就无恙了。
  圣上,这与立太子并无冲突。
  老臣、老臣说句不当说的,您认为几位殿下都有不足之处,还没有打磨出来,那也无妨!
  您先立一位,他磨得出宝石皆大欢喜,他磨不出来,您再废也不迟!”
  韩公公站在一旁,听刘尚书声声泣血,暗暗想,都提出“立了再废”,可见刘尚书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第1088章 听不见了
  圣上想了很久,才哑着声开口道:“让朕想一想。”
  如此答案,进可攻、退可守,刘尚书也不知道模棱两可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暗暗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圣上闭目养神,表面上看着平静,内心却是起伏不断。
  立太子?
  立谁?
  在梦境里,他种种方法都试了,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唯一能改变的孙禛却死了,那这天下传给谁,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就随便立一个?
  谁赞同迁都,就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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