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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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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是不是大老爷要重新回衙门里了?”
  徐砚自打被停职,这两个月里就一直没有被召回工部去。
  没有月俸还是小事,徐砚也不少那些银子,他只是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他这个侍郎的位置迟早会被人顶替。
  这一点,不止徐砚着急,杨氏着急,徐家上下一样都挂心着。
  平素往来的大人们近来关系也淡了许多,纪尚书的突然登门,让侍郎府好生欢欣鼓舞。
  顾云锦想的显然和徐家其他人不同,她想到的是纪致诚。
  早不来晚不来的,纪尚书从前和徐砚似乎也不那么密切的,这会儿突然来了,应该不会是公事。
  私事,自然就是那一桩了。
  就是不晓得纪尚书会说什么……
  是替纪致诚赔礼全当没有之前那些事儿呢,还是有心结亲呢……
  “送客时,大舅舅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顾云锦追着一句。
  “肯定是高兴的呀,”抚冬道,“要是愁眉苦脸的,早就换一路去猜呢,比如大老爷的官帽子要丢了……”
  吴氏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顾云锦眨巴眨巴眼睛,莫非那纪致诚真的说通了家里人?
  在上次通过小厮向徐令意表达了喜欢之意之后,他就不再藏着掩着,直接大踏步前进了?
  这可真是厉害了。
  如顾云锦所想的,纪尚书的确是来试探两家结亲的意思的,也明明白白点名了徐令意。
  杨氏又是喜又是愁的,能与礼部尚书府上结亲,自然是一桩好事,毕竟侍郎府上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让徐令意嫁得更好了,能有此造化,和天上掉馅饼似的。
  但她也愁啊,人家瞧中的若是徐令婕多好啊。
  可惜,由不得她挑三拣四的。
  杨家因杨昔豫的事情,名声受累许多,徐令婕眼下说亲是要吃亏的,哪怕杨氏脸皮再厚,也不好去跟纪家瞎搅和。
  她欢欢喜喜去找了魏氏,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这回肯定黄不了。
  魏氏一愣一愣的,整个人晕晕乎乎,被这个馅饼砸得回不过神来。
  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徐令意高嫁,前回王琅已经是上上之选了,因而错过之时,她才会那么糟心愤怒。
  眼下这一个,显然是上了数层台阶。
  哪怕纪致诚不像王琅一样才名在外,但礼部尚书的孙儿,素来也没有纨绔之名,应当是极好的。
  徐令意五味杂陈,等杨氏走了,才告诉魏氏道:“上次跟着我们马车的那一个,就是纪致诚。”
  魏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话在嗓子里转了三圈,最终说出一句来:“那他这人挺执着的。”
  徐令意气笑了。
  岂止是执着,还很是莫名其妙。
  他到底跟纪家怎么说的,能让纪大人亲自来侍郎府探口风?
  明明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又是从哪儿生出的这种执着来?
  不过,不管她怎么腹诽纪致诚,正如她那天与顾云锦说的一样,这事儿一旦让杨氏和魏氏知道了,根本拦都拦不住。
  徐令意和魏氏说了几回,魏氏到底心疼她,正好纪家那儿也有女眷想见见徐令意,两家便商议下了相看之事。
  说是相看,最终是魏氏满意、杨氏满意,纪家那儿一样满意。
  徐令意想揪个机会找纪致诚当面问问明白,愣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只能万分不满意的作罢了。
  而顾云锦上了宁国公府的马车,和寿安郡主一道去平湖,刚下车就遇见了傅敏芝。
  “听说徐侍郎府要和纪尚书府上结亲了?”
  顾云锦愣了愣。
  傅敏芝只当她不知情,又道:“纪家来请祖父保媒,祖父似是应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顾云锦说完,感慨万千。
  两家这速度,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她不清楚徐令意会不会高看纪致诚一眼,反正她是很佩服纪致诚了。


第159章 父亲
  这天日头足,晒在人身上实在不舒服。
  寿安催着她们登船,笑盈盈给头一回来的顾云锦介绍周围。
  这游船是永王妃的,常年停在湖畔,只仆从们看管整理,偶尔借给小辈们泛湖看景。
  听说水下一层堆了不少杂物压舱,水上两层,一层布置了清净厢房,另一层打通,摆上桌椅,观景正合适。
  眼下,桌上已经摆了各式点心,也备了四五种凉饮。
  顾云锦抿了一口杏仁露,只觉得浑身的暑气都散去了,窗外波光粼粼的水面好看极了。
  长平县主还未到,她们三人就凑在一处说话,说的依旧是徐令意与纪致诚的事儿。
  寿安与傅敏芝只见过徐令意几回,虽交谈不多,但印象还都不错。
  毕竟有金安菲和王玟这对参照在前,徐令意的性子无疑讨喜多了。
  “这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寿安咬着点心,鼓着腮帮子道,“王家想高攀太常寺卿,转过头来,徐令意却要去尚书府中。”
  傅敏芝道:“王琅是有真材实料的,我听祖父提过,即便是在监生当中,王琅亦是出类拔萃,往后是极有希望搏个官职的。
  反倒是纪致诚那人吧,幼年时也曾以天资出名,后来就慢慢不提了,如今蒙荫在国子监里念书,听说挺混日子的。
  不过,两家结亲,我们说的不算,徐大姑娘自个儿想的也不算,等祖父登门保媒了,这事儿就板上钉钉的了。”
  顾云锦闻言抿唇。
  她知王琅将来会出仕,而纪致诚并没有在科举上大放异彩。
  从前顾云锦被送出京城时,纪致诚依旧在国子监读书,高不成低不就的。
  为此,杨氏私底下抱怨过,尤其是和王琅一对比,这两连襟的好赖一下子就出来了,杨氏自然不高兴。
  徐令婕倒无所谓些,纪尚书的官位稳当,纪致诚也有个兄弟得了官,在地方上打拼,纪家还是往上走的,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也许,正是因为纪致诚才学不显,日子得过且过的,纪尚书那儿才心急火燎地想给他讨个媳妇,对女方的身份也没有苛刻挑剔。
  念头一转,顾云锦瞧见笑容莞尔的傅敏芝,不由又暗暗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纪家显然是很看重徐令意的,并不是要随便安置了纪致诚,要不然,也不会请傅太师出面保媒了。
  如此一来,顾云锦越发好奇纪致诚是怎么摆平了纪家上下的。
  正说着,长平县主与程家三姐妹一道来了。
  听到这一茬,程四娘看了顾云锦一眼,视线对上,她笑着摇摇头,示意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过。
  游船缓缓往湖心去。
  压舱物沉重,船走得极稳。
  水波荡开,在日光之下,泛着金色。
  离湖心岛渐近,寿安起身走到船头,身影有些落寞。
  顾云锦看在眼中,心生疑惑,正想上前询问,长平却唤住了她。
  “今日能泛舟,也是沾了寿安的光,”长平低低道,见顾云锦不解,她又道,“长平的母亲这些日子在清水观住着。”
  顾云锦闻言一怔,刚想说什么,就有仆妇过来,说船快在湖心岛靠岸了,让她们都坐好,又有人把寿安请了回来。
  游船靠岸时,多少有些颠,好在坐稳了,并没有不适之处。
  寿安起身下船,行了几步,突然转身朝顾云锦招了招手:“姐姐与我一道走走?”
  顾云锦自然应了。
  因着长平县主的话,顾云锦对寿安郡主这会儿的低落有了些许猜测,但这不是愉悦事情,她不会开口问。
  倒是寿安郡主,一面走,一面自个儿提了起来:“我正好过来看看母亲,过几天是我父亲忌日,母亲在中元前就住到清水观了,听说他们从前挺喜欢一道游湖的。”
  顾云锦转眸,沉沉看着寿安郡主。
  寿安似是浑然不觉,道:“其实,我对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他战死时我才五岁,他又常年在外,我连他的五官都记不清。
  府里上下都说,我父亲和大伯父长得很像,兄弟两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所以这些年,我都把大伯父当父亲看的。
  他是不在了,但其实我这些年过得很好的。
  大伯父和大伯娘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哥哥也宠着我,我的封号也是大伯娘求来的……”
  顾云锦静静听寿安说着。
  寿安说了很多,却几乎没有提及她的母亲。
  顾云锦犹豫再三,问道:“你母亲呢……”
  寿安垂下了眸子,眼睛里闪着晶莹,明明快哭了,声音却依旧倔强:“我很少去母亲跟前的,母亲见到我就难过,我的这双眼睛和父亲太像了,她挨不住……”
  顾云锦抬手,抱了抱寿安,她也有很多话想说,说她的父母,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寿安吸了吸鼻子,很快又笑了:“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母亲就住在厢房那儿,我自个儿过去,姐姐在观中随意走走,拜一拜吧。”
  顾云锦目送寿安走远,斜斜靠着走廊柱子,看着天空出神。
  战场就是如此,谁也不敢说一定能活着回来。
  她的祖父就是死在战场上的。
  她的父亲受了重伤,即便回到府中,用药吊着,但毕竟成了旧疾,最终熬不下去了。
  镇北将军府里,因战过世的长辈们又岂止是她祖父和父亲,能得封将军府,能在祖父顾缜死后、由战功不算出众的长房伯父承继将军之位,而不是撤了将军府,这其中付出的鲜血让人难以想象。
  数代人的鲜血保住了镇北将军之名,哪怕从前顾云锦再不喜欢将门粗鄙,也知道为百姓守江山是义不容辞的,是责任,也是荣耀。
  朝廷战事极多,不止是外敌,还有内乱。
  她突然想到了程晋之,明明只是个少年人,前世只及弱冠便已马革裹尸。
  那顾云齐呢?
  她这位数年不曾见过的兄长,有从战场上活下来吗?
  还有蒋慕渊呢?
  岭北白云观一别,她是一闭眼一睁眼又回到了十年前,那蒋慕渊呢?
  他彼时身上已经有不少旧伤痕迹了,寒雷亦是跛着脚,在那日之后,蒋慕渊奔赴平叛,他最终又活到了什么时候呢?


第160章 执伞
  这些问题涌进脑海,沉甸甸的,闷得顾云锦喘不上气来。
  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些。
  都是重活一遭的人了,她还要费心去挂念曾经的那一世。
  因为知道,那一世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那些经历也都是真实的。
  她是一蹬腿就离开了,可其他人还生活在其中,又怎么能不挂念呢。
  哪怕这些问题对于她来说,一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但还是揪心得厉害。
  念夏见顾云锦出神,便没有跟上前去,只远远候在一边。
  风卷过树叶,上一刻还在耳畔的蝉鸣不知不觉间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叶的沙沙声。
  乌云渐渐遮蔽了阳光,四周很快就暗了下来。
  而后,豆大的雨水砸了下来。
  顾云锦靠着柱子站着,被屋檐落下来的雨帘湿了衣角才回过神来,她怔怔看着面前的雨幕。
  手缓缓握紧了拳,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思绪回笼之前,人已经不由自主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加快步伐,往大殿方向去了。
  念夏叫她唬了一跳,眼看着自家姑娘飞奔一样离开,她赶忙也跟了上去。
  雨势磅礴,狂风裹着雨水扑面而来,虽是在走廊之中,衣衫也染了湿气。
  顾云锦直到大殿外才停住了脚步,站在廊下,直直看着走廊的另一头。
  一瞬不瞬地看着。
  直到行色匆匆的蒋慕渊出现在那边,四目相对之时,顾云锦悬着的那口气才总算落下去了。
  原来,当真是这一天呀。
  前世她头一次见蒋慕渊时,就是这天了。
  那时蒋慕渊转身离开,只让寒雷送了一把伞来,而这一次,两人不是全然不曾碰过面的陌生人,蒋慕渊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过来。
  “怎么不在游船上?”蒋慕渊含笑问她。
  顾云锦道:“陪郡主下船走走,她去见她母亲了,小公爷怎么也在这儿?”
  “来看二叔母的,”蒋慕渊解释道,“我从堤岸走,方便些。”
  那游船之上都是姑娘家,虽说都是相熟的,但对蒋慕渊而言,的确没有骑马走堤岸便捷。
  顾云锦颔首,抬眸打量了他一眼。
  蒋慕渊的衣摆也沾了些雨水,脸上也有水珠子,他随意抹了抹,目光虽炯炯,但眼下微微有些青。
  顾云锦看在眼中,不由道:“小公爷这些日子很忙吧……”
  她是随口一叹,落在蒋慕渊耳朵里,因着前回听风说过的话,就品出些别的意味来。
  那夜以为他要过去,特特重新梳妆更衣,最后只能面露失望。
  而在那之后,一个多月,他也的确是没抽出空来。
  那之后,蒋慕渊对水晶油包甜滋滋的味道颇为着迷,这会儿想到甜味,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了两块糖,笑着递了一颗给顾云锦。
  顾云锦低头看蒋慕渊摊开的手。
  手掌上有不少茧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糖果躺在掌心里越发显得小巧,那层胭脂色的糖衣极其讨喜。
  “尝尝看。”蒋慕渊道。
  青葱似的手指落在掌心,轻巧提了糖果去,指甲尖微微刮到了蒋慕渊的掌心,因着实在太轻了,顾云锦浑然不知情,而蒋慕渊却感知得清清楚楚。
  像是猫儿的爪子划过一般,不止落在了掌心,亦是划过了心田。
  他下意识地想反手去握住那细长的手指,但略一怔神的工夫,顾云锦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顾云锦剥开了糖纸,送入口中,甜丝丝的味道一下子卷席了口腔,从口齿之间甜到了嗓子眼里,又顺着咽喉冲入五脏六腑。
  只看她笑盈盈的模样,蒋慕渊就知道她肯定喜欢这糖。
  他也剥了一颗,含在嘴里。
  顾云锦吮着糖果,声音都轻快许多:“上回郡主分过我几颗,说是小公爷从慈心宫里摸出来的。”
  “她倒是会借花献佛!”蒋慕渊的眼底全是笑意,道,“也不知道是哪几个胆大的,去给皇太后请安时总悄悄捎带各式糖果,连嬷嬷们都瞒住了。
  这些是进贡的,圣上给了皇太后,与嬷嬷们说好了是两天只吃一颗的,谁晓得皇太后另外还藏了糖。
  我那天翻出来不少,皇太后为了封我的嘴,让我抓了一把。
  原是想着给你送些去的,却叫寿安瞧见了,一股脑儿全顺了去。”
  顾云锦莞尔,看来皇太后真的嗜甜,她刚要接话过去,一个念头滑过脑海,她不由疑惑道:“不是都让郡主顺去了吗?那这两颗是哪儿来的?”
  说话时,顾云锦偏转着头,眼睛晶亮,其中满是好奇,写满了“原来你也跟郡主耍心眼、偷偷藏糖果”。
  蒋慕渊哭笑不得:“我上午才去宫里问皇太后要的,总共十几颗,我身上就带了两颗,余下的让听风收着,回头送去珍珠巷。”
  顾云锦挑眉,这又要让听风特特跑一趟了。
  蒋慕渊弯下了腰,稍稍凑近了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别让寿安知道,她准问你要一半。”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她并不介意分给寿安,前回寿安也给了她半把,但蒋慕渊这般叮嘱了,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回神,几乎是被蛊惑了似的,顺着蒋慕渊的意思,点了点头。
  蒋慕渊满意了。
  雨势丝毫不见小,寒雷快步过来,将一把折伞递给了蒋慕渊。
  蒋慕渊接过来,绕到顾云锦的右手边,撑开了伞,斜斜挡在两人身前,遮挡被风吹进来的雨水。
  几乎是霎时间,顾云锦想起了十年后的白云观,微微小雪之中,就是蒋慕渊执伞,与她并肩而立,两人说了许久的话。
  这份相似感并非来自于执伞,而是“绕行”。
  当时,蒋慕渊原是右手拿伞的,但很快就换了只手,为了多遮挡些,他绕到了顾云锦的另一侧,之后再未换过。
  起先,顾云锦只当他要站上风口挡风,后来念夏告诉她,寒雷说,蒋慕渊的右手伤到了筋骨,大夫说很难养好,他都开始学着用左手拿筷子、写字、提剑了。
  而刚刚,蒋慕渊也特特绕了一圈。
  顾云锦偏转身,探着往蒋慕渊的右手看了眼,迟疑道:“上回说的右手臂的旧伤,还是没有好吗?”


第161章 总少不了道谢
  雨水潮湿,一扫暑气,呼吸之间,全是清新气息,胭脂香、皂角味道,早就被掩盖了。
  可顾云锦突然靠近,蒋慕渊还是能嗅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不是胭脂,而是那颗糖。
  清清淡淡的果糖味道,在雨气中并不明显,但正是这样的若有似无,让人不由想深深吸一口气。
  蒋慕渊垂眸看她,口中的饴糖裹在舌尖,擦过牙齿,只觉得蜜蜜甜。
  而后,蒋慕渊才看了眼右手臂,道:“怎么这么问?”
  顾云锦解释了一句。
  蒋慕渊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失笑道:“也是你仔细。其实是好了的,只是前段日子不太舒服,大夫说要好好养养,就一直注意着。我是习惯成自然,不碍事的。”
  就像是为了证明当真不碍事,蒋慕渊稍稍活动了一番右手臂。
  顾云锦并不清楚蒋慕渊右手臂的旧伤到底在哪个位置,看他这般动静,好似真的无事一般,她便放下心来,眉宇渐舒。
  蒋慕渊看在眼中,见她放心了,便没有继续说旧伤,而是问起了将军府的事情。
  “听说你们在找宅子?”蒋慕渊道,“将军府的人要搬来京城了?”
  吴氏托过贾妇人寻宅子,因而蒋慕渊听说了,顾云锦也毫不意外,她颔首道:“大伯娘和三姐姐说是中秋后进京,三姐姐从京里发亲,完婚时长房其他兄弟姐妹也要来的,往后就住下,不走了。
  大伯娘的意思,我哥哥不在京里,家里就我们几个女眷,还是搬到一处住,彼此有个照应。”
  “没有找到合适的宅子?”蒋慕渊又问。
  顾云锦道:“听说是还没有。他们住惯了宽敞的将军府,宅子若小了,怕是不习惯,住不开。”
  她离开镇北将军府多年,但对将军府的布局还是记得的。
  北地城镇不像京城这么寸土寸金,人少地多,将军府占地极大,里头有校场,城外还圈了块地做马场养马。
  像北三胡同这样的小院子,她们娘三个住着觉得舒坦、亲切,长房恐怕就吃不消了。
  再说了,徐氏带着两个孩子回京,说出去算是投奔娘家,虽不在侍郎府住,但寻起住处来,讲究不多。
  可长房就不一样了。
  信上说了,长房往后是长住京城了,那意思便是,只要没有军务在身,承继了镇北将军之位的伯父亦是要留住京城的。
  这等于是在京中要建府。
  京中讲究以身份居住,侍郎府所在的青柳胡同,左右几乎都是官宦之家。
  而北三胡同或是珍珠巷,则是外商群居之处,顾家找宅子,除非实在挑不中心仪的,否则不会选择与外商比邻,即便暂住下,也要急着另寻的。
  这些缘由,不用顾云锦解释,蒋慕渊也能想出来,便道:“我让听风留心些,若有合适的就告诉贾大娘。”
  顾云锦笑着道谢。
  蒋慕渊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道:“每回见我,总少不了道谢。”
  这么一说,顾云锦亦是莞尔。
  蒋慕渊帮她的事儿实在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哪怕对他而言,的确是举手之劳,但对顾云锦来说,受益颇多。
  除了道谢,她也回报不了什么。
  就好像石瑛的事情,若无蒋慕渊出手,石瑛已经跑到天涯海角,舒舒服服过日子去了。
  可她那人又委实太过阴狠,若不斩草除根,往后还不知道又会翻出什么风浪来。
  这一桩,顾云锦还未道过谢,但蒋慕渊都那么说了,她这会儿也不好在把“谢谢”挂在嘴上,便干脆扯开去,说了旁的。
  “燕清真人有消息了吗?”顾云锦问道。
  从朝廷发公文算起,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些时间足够把公文贴到各个州府镇子村庄,但真要把人找出来,却不见得够。
  蒋慕渊摇头道:“还不曾有消息,燕清真人云游四海,若是在哪处高山道观落脚,只怕连公文都还没看到。”
  这话只说了半截,但后头的意思,顾云锦听出来了。
  即便真人看到了,也未必愿意回京。
  夏日午后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看着就小了下去,丝毫不拖沓,乌云散开后,雨就停了。
  檐下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水珠,青石板地砖上,有几处不平,积了小小的水坑。
  厢房里,方氏让洪嬷嬷推开了窗户,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头也没有抬,道:“雨停了,寿安你回去吧。”
  寿安郡主看着母亲,神色之间透着几分委屈,但她深知方氏性子,便问了林嬷嬷一声:“哥哥和顾姑娘还在说话吗?我现在过去,不会打搅了吧?”
  林嬷嬷想出去远远看一眼,还未走出屋子,就听到身后方氏说话了。
  “你倒是尽心,”方氏淡淡道,“若是缘分到了,哪怕没有你在中间牵线,也不会错过的,若是无缘,你再费心,亦是无用。时候不早了,他们要是说到天黑了,你还一直等着吗?赶紧回去吧。”
  寿安只好应了,起身离开。
  厢房的门关上了,方氏这时才抬起头来,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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