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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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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官员比着两湖地区的地图,照着今日急报上说的情况,各抒己见,商议了许久。
  徐砚一一记在脑海中,等散席时,又让主簿抄些了一份给他,带回去再琢磨琢磨。
  刘尚书一直在留心徐砚的举动,见他面上没有丝毫排斥,反倒是十分积极,不由默默颔首:果然还是年轻人有冲劲。
  徐砚过了而立之年了,与少年人相比,那肯定不年轻,但在尚书、侍郎等一众老大哥跟前,那肯定还是个年纪小的。
  刘尚书留了徐砚说话:“这事儿,也不是事前不与你商量,今日御书房里,圣上催的急,便提了你。
  我也晓得这活不好做,我这把年纪吃不消,闻大人跟我半斤八两,再往下,官职不够、见识不足,也就你合适了。
  我迟早要退的,老骨头不晓得还能坚持多少年,闻大人与我前后脚,等我和他走了,就剩下你了。
  你能累点功绩,我这把椅子许是就让你够上了,哪怕够不上,再调来个老尚书,你有功绩在,他也不好为难你。
  你再熬个十年八年的,总归不会比我差了。”
  这几句话算是掏心窝了。
  徐砚心里门清,这些道理他自个儿也想得明白,他自幼读书、考官,虽说是仗着岳家才走得顺风顺水,但心中一样有他的抱负。
  若是个没有野心的,就算岳家在前头拖着、屁股后面踹着,一样走不远的。
  他能有今日,是他一心往上爬的结果。
  徐砚考中后,做过编修,只是那活要累功太难了,熬也不一定能熬出头,这才想法子调来了工部,从主事做起,任员外郎、郎中,现在成了侍郎。
  但工部累功,说快也不快,比有些好地方的官员差远了。
  去两湖治水,看着是烫手山芋,又辛苦又操劳,但却是个好机会,于己于民,徐砚都不会错过。
  至于刘尚书,前阵子与他还不是这般客气的,甚至在侍郎府因流言所困时,摆出过疏离态度,眼下如此,大抵是听说了徐、纪两家结亲之事。
  人就是这般现实。
  徐砚摸爬滚打多年,知道别怪他人,自己硬实了,就不怕了。
  为了徐家,为了几个孩子,他也要把官路走踏实些。
  徐砚拱手与刘尚书慷慨激昂说了一番为朝廷分忧、为百姓求福的高帽子,听得刘尚书极其满意,他便起身回府了。
  侍郎府里,一听说徐砚要去两湖赈灾,一下子闹开了锅。
  闵老太太急得直掉眼泪,水火无情,决堤的大水,那是要命的!不说洪水,还有后头的疫病,不是疫病,还水土不服呢!没瞧见曹峰都死在路上没回到京城吗?
  可惜闵老太太说什么都不顶用,杨氏分得清利弊,哪怕晓得有风险,还是张罗着给徐砚准备行李盘缠,又让娘家帮着牵了线,寻了一位早年为官、对两湖水利颇有见识心得的老大人的名帖,写了引荐信,让徐砚沿途经过时去拜访一番。
  徐砚拿着信,叹道:“还是夫人晓得轻重。”
  杨氏嘴上柔柔的,背过身去却翻了个白眼,拿她跟闵老太太比?老太太能知道什么东西!
  这厢徐砚准备远行,工部里要随行的官员,他也点好了,临行前,还是去御书房听了一番训诫。
  圣上自是少不得说些勉励的话,又关心了一番当地百姓,正说着,小内侍急匆匆跑进来,跪着呈上了新送到的急报。
  徐砚的眼皮子跳了跳。
  圣上看了急报,重重喘了一口气,拍着桌子道:“去叫阿渊来,赶紧去叫。”
  内侍匆忙就去了。
  徐砚估摸着情况,等蒋慕渊来了,他才坐实了心中所想。
  两湖沿岸决堤了,还不止一处。
  决堤太凶,沿岸三座大城,底下无数村镇,成了一片泽国。
  蒋慕渊看着快报,手指用力,指甲盖都泛白了。
  他很清楚底下州县府是怎么做事的,不可能所有的城池都安排了百姓撤离,时间不够、人手不足、甚至有一些还存了侥幸,别说是官员了,百姓也是一样心存侥幸的。
  决堤,多少人命啊!
  圣上亦是一脸阴郁,他坐在龙椅上,又怎么会不盼着风调雨顺?
  “阿渊,”圣上道,“照那天说的,你也收拾收拾,赶去两湖看看,底下阳奉阴违的事情多了,徐爱卿一人也不一定能全压住,有你在,总好一些。是了,哪个不听话,胡乱做事的,你罢官也行,砍了也行,你看着来。对了,走之前去看看母后,她念着你呢。”
  蒋慕渊敛眉,拱手应了。
  等出了御书房,应付走了徐砚,蒋慕渊往慈心宫去。
  离御书房远了,他的眼中才浮了一丝讥讽。
  罢官也行?砍了也行?
  这种话,听听就算了。


第166章 讨一句话
  慈心宫里,皇太后靠着引枕,半躺半坐在罗汉床上。
  小宫女拿着美人捶轻轻柔柔替她捶着脚。
  向嬷嬷低声劝道:“您便是睡不着,闭目养会儿神也是好的,这几夜都没歇好呢,您的身体……”
  “养神还能养回来多少?”皇太后苦笑,“你当哀家还是年轻的时候呀!”
  “知道不年轻了,才更要好好养着。”向嬷嬷不赞同极了。
  皇太后撇了撇嘴,趁着向嬷嬷不注意,嘀咕了一声:“知道老了没几年了,还不许吃糖……”
  向嬷嬷隐约听见些什么,只是外头传禀说蒋慕渊来了,她听那一头去了,就没留心皇太后到底抱怨了什么。
  蒋慕渊进来问了安。
  皇太后让宫女将她扶起来,示意蒋慕渊在身边坐下:“特特来看哀家的?”
  蒋慕渊笑着答道:“刚从御书房过来。”
  “就知道!”皇太后埋怨似地看了他一眼,“圣上又要让你做什么了?该不会要你管两湖洪水的事儿吧?
  前两天恪儿过来,哀家就跟他说,哀家心里没底,总觉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发大水了,哎……”
  蒋慕渊含笑,没有说话。
  皇太后眼皮子一抬,嗔道:“圣上真让你管两湖的事儿?”
  蒋慕渊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刚刚送来的急报,两湖沿岸数出决堤,淹了三座城池,无数村镇,灾情紧急。我一会儿回去收拾收拾,明后日就启程去两湖。”
  “你又去掺合!你一往两湖跑,安阳肯定坐不住,要来哀家跟前哭一场了!”皇太后指着他说了几句,末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哀家还不晓得你!你就是个闲不住的,不叫你去,你也不安心。
  你听哀家一句,去了之后,该怎样就怎样,反正山高皇帝远,等你回来了,圣上要是挑剔你,哀家给你顶着。”
  蒋慕渊闻言就笑了,凑到皇太后身边:“就等您这句话呢!赈灾的银子不足,今年宫里的宴席……”
  “算计到哀家头上来了?”皇太后半恼半笑半无奈,“随你随你!寿辰不摆了,有什么摆头,又不给哀家糖吃。”
  蒋慕渊笑得越发灿然,趁着向嬷嬷不注意,与皇太后低声道:“回来给您多捎些。”
  有了这句保证,皇太后满意多了,她仔仔细细交代起了这一路远行要注意的地方,最后道:“你也不是头一回出远门了,大小事情都能应付。不过,安阳之前说的也有道理,该给你挑门亲事了,等媳妇过门,你就不会天天把府衙当家了。”
  这几句话,蒋慕渊才刚听安阳长公主提过,不由失笑,而后他的视线在向嬷嬷身上转了转。
  皇太后会意,朝向嬷嬷点了点头,等嬷嬷领着宫女嬷嬷们都退出去了,她才问道:“说吧,对亲事有看法?”
  “舅舅给我挑的是卫国公府那姑娘?”蒋慕渊开门见山,“我母亲素来随您跟舅舅,若是您答应了,这事儿就成了。
  可外祖母,我不喜欢那姑娘,真抬进门来了,我也天天住府衙去。
  您前回跟我说过的,舅舅挑媳妇的眼光不好,听他的绝对不行,您别食言了。”
  一番话说得皇太后啼笑皆非,蒋慕渊也只有在说私事时,才会把什么“舅舅”、“外祖母”挂在嘴上。
  虽说就一个称呼,但皇太后却听得格外窝心,特别吃这一套。
  “浑说!还天天住府衙,信不信你舅舅让绍方德把府衙大门给你锁起来!”皇太后嗔他,“那你说,你喜欢哪家的?京城这么多世家贵女,你倒是挑一个出来让我和安阳琢磨琢磨呀!”
  蒋慕渊抿着唇笑了:“是有那么一个,现在不能说,我马上要离京几个月,您和母亲一顿琢磨,把人吓跑了,我哪儿说理去?难道抢亲去吗?”
  皇太后被“抢亲”两字弄得几乎笑岔了气,笑过了,又仔细思量了一番。
  她的目光落在蒋慕渊身上,只见他半垂着眼,神色温柔极了,他仿佛是想到了那一个姑娘,满心满意都化作了水似的。
  只看他这幅模样,皇太后就明白,蒋慕渊不是随便说说诓她的。
  明明眼下不能细说,却偏要跟她提起来,其实也不是吊胃口,而是怕他在外头治水,京里突然就给他把大事儿定下了吧。
  这是要向她讨一句话了。
  皇太后拍了拍蒋慕渊的手,道:“那就回来再让哀家琢磨,只要是个懂事知分寸的,哀家给你做主。不喜欢柳家的,那就不挑她了。”
  她其实也怕了实在处不到一起去的两夫妻了。
  看看圣上与中宫皇后,这婚事是先皇定的,在圣上还是皇子时就完婚了。
  圣上当初也说过不喜欢,先皇只与他道,嫡皇子妃看的是身份、体面,你喜欢最好,不喜欢也无事,你养侧妃妾室通房去。
  这话不算有错,历朝历代都这样,皇太后当时坐在中宫位置上,被这句话气得翻了个白眼,却也不至于为此跟先皇闹,毕竟,先皇再有宠幸的嫔妃,也十分顾念中宫的辛苦和威仪。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圣上会这般忽略中宫,独独宠虞贵妃。
  倒不是虞贵妃比中宫更会讨圣上的欢心,而是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性格喜好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人有喜恶,处不来就是处不来。
  了解过圣上与中宫相处的细节,皇太后也就歇了那缓和的心思了,那就是白费劲!
  因而,皇太后自然也不想再强扭西瓜了,蒋慕渊不喜欢柳家的,那就换个喜欢的呗,多大点事儿。
  蒋慕渊得了这句承诺,心里也就有底了。
  说完了这事儿,御医过来给皇太后请脉。
  向嬷嬷引着人进来,蒋慕渊抬眸看去,来人并非是乌太医,而是夏太医,也就是夏易的父亲。
  “乌大人昨夜染了风寒,今日就换下官来请平安脉。”夏太医道。
  皇太后哈哈大笑:“他肯定贪杯了,要不然大夏天的夜里还能染了风寒?他爱吃酒的毛病改不了,还天天说哀家吃糖!”


第167章 来不来得及
  夏太医闻言,尴尬极了,但还是认认真真给皇太后诊脉,写了脉案。
  皇太后的身体都是一些老毛病了,毕竟年纪在这里,不可能无病无痛的。
  夏太医关照了几句,便起身告退。
  蒋慕渊也退出来,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夏太医:“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大人。”
  夏太医顿足。
  蒋慕渊问起了洪水之后防疫病的事情。
  夏太医理了理思绪,把想到的详详细细都说了一番,又道:“太医院也点派了人手,明日与徐侍郎等工部的大人们一道出发,梁院判领队,他经验丰富,应该能帮上小公爷的忙。”
  蒋慕渊笑道:“防疫这一块,我心里没底,有梁院判同去,添了不少底气。”
  夏太医忙拱手道:“小公爷不要这么说,您这个年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为圣上排忧解难,真是英雄出少年。下官说句厚颜的话,谁家养儿子,不想养个小公爷这样出众的呢!”
  “夏大人这就抬举我了,”蒋慕渊笑着道,“府上几位公子,不也是自幼习医,颇有建树吗?我听说大公子如今在善德堂坐诊?”
  提及长子,夏太医的眼中,多少也透出些许骄傲来,道:“下官今日是厚脸皮厚到底了,那几个儿子,只要他们能承继这衣钵,能潜心在医道上,能救苦救急于百姓,那总算也没辜负在祖师爷跟前磕的头。”
  蒋慕渊颔首,又问:“小公子是跟着乌大人习医吧?”
  夏太医微微拧眉,略一思量后,道:“不瞒小公爷,这小儿子是下官眼下最操心的。医者,要考量的不仅仅是医术,懂医理,不等于会看病。就像考官一样,能背得出墨义,能写得好策论的,不一定能当好父母官。”
  “夏大人是觉得小公子在人情梳理上还……”蒋慕渊道。
  话说到了这里,夏太医也不含糊,颔首应了。
  蒋慕渊放慢了脚步,前后思索了一番,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是走得多了,看得多了,才渐渐能领会一些。
  夏大人,小公子跟随乌大人多年,医理上应当已然全备,与其让他留在京中,不如您试试让他遍行天下。
  您的熟识里,应该有能为他引路的,结伴行医,多走多看,会有进益。
  我再多提一句,如今两湖一带最缺医者,您也可以让他跟着太医院的大人们一道去。”
  这一番话,让夏大人怔住了,他岂会不晓得蒋慕渊说得极有道理?他年轻时也曾在外游医,积攒下无数经验,深知这种经历,对人情世故上的益处极多。
  可夏易到底是小儿子,他心疼小儿子最多,要不然,也不会铺路替他拜到乌太医名下。
  只是数年下来,夏大人渐渐的也察觉到了夏易的长处及短处,他知道必须改变儿子,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今日与蒋慕渊也是正巧就聊到了这里,对方的话无意让他坚定了许多。
  两人一道走出宫廷,听风候在不远处,小跑着过来。
  夏大人见此,行了一礼,告辞道:“小公爷的话,让下官茅塞顿开,下官回去好好与小儿说说,他也到了要行天下的时候了。”
  听风瞅了眼夏大人的背影,好奇道:“爷,您点拨夏大人什么了呀?”
  “让夏易跟着太医院的人去两湖。”蒋慕渊随口答着。
  听风也就是随便一问,问完了没上心,他更关心蒋慕渊:“爷,圣上怎么说?”
  “后天出发去两湖,”蒋慕渊道,“你留在京城,寒雷他们跟着去就行了。”
  不能随行,听风颇为遗憾,苦着脸跟着走,走了两步,突然眼睛一亮,拍了拍脑袋道:“哎?爷您刚是让夏公子也去两湖?”
  “怎么?”蒋慕渊睨他。
  听风没敢再说,只一双眼睛沽溜沽溜的。
  蒋慕渊失笑,以手做拳清了清嗓子,他承认,私心是有的,但同时,也是抱着善意的,对夏易而言,出去多见识一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他刚刚才在慈心宫里讨个承诺,确保了自身这里的安全,自然也要保证顾云锦那儿不出差池。
  小姑娘可人得紧,要是被人说动了,他总不能真去抢亲吧?
  可真到那个时候……
  比起将来后悔、思念,还是抢回来的好。
  蒋慕渊回了宁国公府,把要出行的事情告诉了蒋仕煜和安阳长公主,果不其然,长公主一脸的不赞同,看在蒋仕煜的份上,才堪堪忍住了。
  蒋仕煜把蒋慕渊叫去了书房,他领兵多年,也见多了天灾人祸,他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陈旧笔记,摊开其中一页给蒋慕渊看。
  “这一段开始,记的都是水灾后救灾、防疫的心得,你且看看。”蒋仕煜道。
  他从前打过一仗,敌军炸开了上游堤坝,一夜之间淹了一整座城池,蒋仕煜带兵去救,虽是打败了敌军,但也被城中凄惨景象所震撼,当真是人间地狱。
  蒋慕渊认认真真看了,有些细节处亦与蒋仕煜交谈了一番。
  待说完了,蒋仕煜才笑着道:“行了,去看看你母亲,别招她哭。”
  蒋慕渊无奈道:“她要哭,我又劝不住,还是父亲您回头再哄哄吧。”
  “臭小子!”蒋仕煜笑骂了一句,赶他出了书房。
  蒋慕渊一回房就见安阳长公主等着他,母子两人好言说了一番,长公主再舍不得再挂心,也不会拖他后腿。
  “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收拾东西,”长公主嗔道,“心怀百姓心怀百姓,你就不晓得心怀心怀我,什么时候能娶个媳妇回来,让她给你收拾,我才不费这个力气了!你赶紧去洗洗,吃过饭就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才好走。”
  蒋慕渊笑着道:“不着急,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天都黑了,你还要去哪儿?”长公主奇道。
  蒋慕渊想了想,眉梢一扬:“看看现在给您去找个儿媳妇还来不来得及。”
  几个嬷嬷屏不住笑,长公主指着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连摆手:“去去去,你赶紧去!找不着别回来了!”
  蒋慕渊笑着走了,长公主摇着头与嬷嬷们道:“就会耍嘴皮子,我看他哪里找去!”
  夜色沉沉的,巷口远远有更夫打更的声音,蒋慕渊站在一处院墙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轻巧一跃,进了小院,轻轻敲了敲东跨院的门。


第168章 两种情绪
  顾云锦的面前摊着一册话本,桌上油灯光亮正好,夜里看书不至于伤眼睛但也不刺目。
  可她重新拿起来时,却有些忘了刚才看到哪儿了。
  今夜,她回房之后就在看这话本,京中书局这个月刚出的,接续这上一个月的故事,她之前还与寿安郡主讨论过一番,凑在一起猜测下面的进展,因而今日书局一开卖,她就让人买回来了。
  顾云锦自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有些有意思的地方,她还读给念夏和抚冬听,主仆三人笑作一团。
  她本以为,今晚稍稍熬一熬,这书就看完了,明日正好写信给寿安,说一说感想,哪知道才读了三分之一,贾妇人又来找抚冬打马吊了。
  看着抚冬被贾妇人半拉着走了,顾云锦愣了会儿,才放下话本让念夏替她更衣梳妆。
  念夏手脚麻利,嘴上道:“不晓得是听风过来,还是小公爷……”
  “许是听风吧,”顾云锦答道,“城里不都在传两湖的洪水吗?小公爷近来肯定又忙得脱不开身了。”
  念夏觉得有理,替顾云锦挽了长发,而后犹豫着问了声:“那您还抹胭脂吗?”
  顾云锦对镜看了看。
  她皮肤白,虽说是一白遮三丑,但她这会儿的气色看起来不算好。
  前几天贪图凉快,屋里多摆了盆冰不说,还饮了好些凉茶,吃了冰碗,按说以她如今的身体是不碍事的,哪知道突然就……
  她来了初潮。
  顾云锦从十年后过来的,对每月这几天的烦心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且因时日久了,她压根也不记得自个儿前世初潮是什么时候,便未上过心,这小一旬的根本没有管住过嘴。
  结果,不至于痛得起不了身,但面色却是极其不好。
  顾云锦适应得挺好的,反倒是徐氏和吴氏揪心得不得了,以为她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就会吓着了,仔仔细细交代了小日子里要注意的事儿,又把她的冰碗凉茶全收了。
  今日其实已经舒服多了,就是脸上不红润,夜里看起来越发泛白。
  顾云锦道:“还是抹上吧,听风眼睛尖着了,没得让人担心。”
  这会儿抹胭脂,等下又要重新洗脸,可比起让人担心,顾云锦宁可自个儿麻烦些。
  蒋慕渊心思也细,若从听风那儿听说了,回头来问她一句,这种事,顾云锦脸皮再厚都不可能跟一个公子哥去说明白的。
  哪怕,蒋慕渊是关心她。
  收拾妥当了,念夏去了中屋,等着给来人开门。
  顾云锦坐回桌边,重新捧起她的话本,却寻不到之前看到哪儿了,来回翻了翻,依旧觉得前情模模糊糊的。
  她听见了敲门声传来,也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而后,却是念夏的问安声。
  “小公爷”三个字,清清楚楚的。
  本以为蒋慕渊没有工夫过来的,没想到他……
  顾云锦一面想,一面放下话本迎出去,刚绕过落地罩,迎面就瞧见了蒋慕渊。
  蒋慕渊微微抿着唇角,眼中有淡淡笑意,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顾云锦。
  看得出来,她重新梳妆了,胭脂都是新抹的,一双晶亮眼睛望着她,几分迟疑、几分惊喜。
  疑他亲自来,喜他亲自来。
  两种情绪明明白白的,看的蒋慕渊的心都软了。
  他想,听风前回还真没诓她,顾云锦晓得他来,的确是好好梳妆了的,胭脂鲜艳,映得人跟朵桃花似的。
  她就这么听着他的敲门声迎出来,简简单单的举止,却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暖了之后,却又迅速低落了些。
  前回她见到的是听风,这份惊喜又化作了什么呢?是如听风说的那样,很失望吧……
  这些念头盘旋了一番,蒋慕渊才稳住心神,往次间里走,等落座,示意她也坐下,本是想开门见山,但对上小姑娘欢欢喜喜的笑容,正事儿就说不出口了。
  蒋慕渊看到了桌上倒覆着的话本,没话找话一样问道:“在看这个?”
  “是,”顾云锦笑着道,“郡主也喜欢这个故事。”
  “讲什么的?”蒋慕渊问。
  顾云锦的视线落在了话本封面上,她想,这亏得是个鬼怪志异。
  讲的是两个书生在阳间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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