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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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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风赶紧给两人添了茶水。
  顾云齐思考了一番,询问蒋慕渊道:“小公爷如何看?”
  蒋慕渊抿了口茶,神色并不轻松:“隐约有些想法,要等衙役们问话之后再看。”
  虽没有说透,但顾云齐觉得,蒋慕渊的思路与自己是有一些类似的。
  等待的时间里并无其他要事,蒋慕渊让小二取了棋来,与顾云齐随意下着。
  黑白交错落下,两人具是一心多用,谁也没有看重棋盘上的胜负,落子时而快时而慢。
  一个多时辰后,一衙役匆匆赶到,拱手禀道:“的确如那老妪说的,在她家里寻到了那两颗银锞子,除了她家,左邻右舍也都问了一遍,不少人家都收到了些东西。”
  金银锞子、小物件,甚至还有一两家的院子里出现了大件的失窃物品,慌得人家不知如何是好,想报官又怕说不清楚。
  如今官差来了,又有那么多与自家一样状况的,这才大着胆子来说明白。
  那些东西都在清点,回头押送到府衙。
  衙役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黎大人府上已经看过那颗银锞子了,确定是他家失窃的东西。
  依照黎家的说法,再不久就要过年了,年节里走动,少不得拿银锞子给孩子们添个喜,这一批是刚刚打好的,总共一百颗。
  早上起来少了十六颗,黎家这才晓得失窃了。
  听了这么一段,蒋慕渊心里的推断大致有了形状,他轻哼了一声,偏过头问顾云齐:“你见过这样的劫富济贫?”
  顾云齐一听,就确定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笑了:“只在故事里听过,还真没有见过。”
  劫富济贫,富是劫了,贫却没有济到。
  无论是失窃的物件,还是金银锞子,这些东西即便到了贫苦百姓手中,也根本毫无用处,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一旦出现就会被府衙收缴,没有任何的意义。
  若那贼人真想救助百姓,可以像蒋慕渊与孙恪说的那般,把小件东西拿去附近的城镇出手,换作碎银再交到百姓手中。
  而在这些东西之中,金银锞子是最容易转化的。
  腊月本就是各家打锞子的时候,送去临近镇子的铺子里一熔,上头再无黎家印记,哪怕不能私铸,随便变个名号重新做成锞子,百姓拿着换银子时也不会叫铺子里的认出来路。
  可是,那贼人不仅没有替百姓琢磨好后路,甚至连黎家的银锞子都没有搬空。
  他们分明是有接应的,若不然也搬不走大件物什,百颗银锞子再重,以那贼人本事,多几趟就取走了,也不比大件难运,但贼人宁愿多偷几家,也不对黎家再下手。
  对方能把“劫富济贫”办成这幅模样,要么是故事听多了、脑袋不够转,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贼人通过这样的偷盗在掩饰另一些东西,亦或是单纯的自我表现的欲望太过强烈。
  能不能救济到百姓不是他主要考虑的,能不能闹得满城风雨才是第一位的。
  如此大费周章,对方的目的并不会遮掩太久,但蒋慕渊和顾云齐都明白,这个贼人绝不好寻出来。
  顾云齐了解了状况,便起身告辞,免得耽搁了蒋慕渊做事。
  蒋慕渊亦起身,让听风把备好的点心交给顾云齐:“给顾姑娘的。”
  自家妹妹是个什么口味,顾云齐一清二楚,但蒋慕渊忙着公事时还不忘准备这些,他在心中暗暗点了个头。
  两人一道离开素香楼,一人回西林胡同,一人去府衙。
  顾云齐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蒋慕渊在后头叫他。
  蒋慕渊笑道:“顾兄的棋艺比顾姑娘犀利,下次再讨教。”
  留下这么一句话,蒋慕渊先行离开。
  顾云锦何时与蒋慕渊下过棋?
  顾云齐心下一惊,连手中的食盒都硌手的厉害。
  蒋慕渊进了府衙,迎面就遇上了绍府尹。
  绍府尹背手站在树下,黑沉着脸听衙役回话,随着衙役的讲述,他的神色越发难看。
  蒋慕渊走上前去,问道:“什么状况?”
  “有一家闹腾了,”绍府尹答道,“险些出了人命,亏得救得及时,没让人真断气了。”
  闹腾?一般的贫苦百姓在这个时候会闹腾?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第259章 不好的预感
  衙役接了话茬,重新又说了一遍:“小公爷,那一家姓白,原本在城中做生意,有一些家底。只是关帝庙里,青龙偃月刀倒下来的时候,男人不幸砸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日子就苦了。”
  关帝庙发生状况的那一日,的确有数人遇难。
  蒋慕渊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看向了绍方德。
  朝廷当时给遇难的百姓家里都发过慰问银钱,那白姓男子虽然殒命,但依衙役的说法,这家人原本有些家底的,再添上官府给的银子,哪怕日子不宽裕,但要说苦
  蒋慕渊知道绍府尹是不可能贪那点儿银子的,难道是底下经手的官差动了银子?
  衙役才说了一半,知道自己的表述里有不周全的地方,赶紧补充道:“银子的的确确都交给遗属了,一个铜板都不敢少。只是白家里头有些状况,那男子的兄弟霸了银子和家底,把那孤儿寡母给赶出来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银子面前,人心多变化。
  那小妇人刚刚守寡,还未缓过神来,就被白家赶出家门,别说是男人挣下的家底,连官府补助的银子都一并被吞了去,只能带着幼子艰难讨生活。
  入冬之后,幼子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偏偏母子两个连看病的钱都挤不出来。
  今日一早,小妇人在窗沿上发现了一只细巧的银镯子,她什么都没有想,揣着镯子去药铺抓了药,多下来的铜板给儿子买了些吃食。
  那药铺的医婆与小妇人认得,晓得对方从前是过过宽裕日子的,以为这镯子是压箱底的最后的东西了,就收下了。
  “那银镯是今早上青柳胡同失窃的,彼时失物没有清点出来,医婆也不晓得是脏物,”衙役叹了一口气,“等我们跟着那老妪挨家挨户去问的时候,小妇人起先不吭声,是她家邻居喊破的。”
  明明那么穷苦,昨日还在为儿子的药钱流眼泪,今天就支起了药炉子,药材味道左右都闻得到,邻居便提了出来。
  小妇人胆儿不大,被拆穿了就装不下去了,把镯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带着衙役去了药铺。
  医婆也不敢收脏物,只能黑沉着脸交出了银镯子,转头就训起了小妇人。
  她也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给了小妇人半天工夫,让对方把药钱与找回去的铜板都补足了。
  都是库男人,小妇人根本拿不出银钱补上,回到家里,儿子的病情又半点没有好转,心灰意冷之下想不开悬梁了。
  亏得衙役们还在附近清点搬运,听见了幼童哭泣,循声去看,这才把人救了下来。
  “脸已经青了,只剩出气没有进气,”衙役连连摇头,“就那些老妪,晓得些救人的法子,硬生生把这条命拖出来了。人是没死,但伤着喉咙,这十天半个月的肯定不会说话了。”
  蒋慕渊听完,亦是忍不住唏嘘,感叹之后,他问衙役道:“那老妪住的地方是?”
  “东城门边上的落叶胡同。”
  蒋慕渊知道那一带,有不少棚户,多是外来的租客,都是穷苦人。
  “从落叶胡同到东街,沿途所有的金银铺子、典当行都打听一遍,有没有见过那老妪那银锞子的。”蒋慕渊吩咐道。
  衙役闻言一怔,他并未想到这一茬,一时没有领会蒋慕渊的意图。
  绍府尹的脑袋转得快,听蒋慕渊一说,霎时间明白过来,赶忙催道:“赶紧去打听。”
  衙役一溜烟跑了。
  绍府尹看向蒋慕渊,道:“小公爷的意思是,这全是安排好的戏本?”
  蒋慕渊的心沉甸甸的:“我倒宁愿是我多心猜错了。”
  东街在城北,落叶胡同走到东街,路程不短,而沿途上不说多的,大小四五家典当行、金银铺,老妪为何略过这些,独独走到了东街上?
  以老妪的表现来看,她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她在东城门附近住得久了,对东城的铺子会更加放心。
  若说她想暗悄悄的,不叫身边的人发现,因而舍近求远,那她该找小铺面,而不是她出现的东街上数一数二的金银铺子。
  无论从哪个角度思量,老妪的行为都说不通。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她就是冲着东街上最大的铺子去的,东街离府衙近,铺子的东家们都知道最新的消息,银锞子一拿出来就会被认出来。
  而东街也最热闹,老妪和衙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转瞬间就会传开。
  这样,也附和蒋慕渊与顾云齐猜测的,对方就是想要闹得满城风雨。
  想来,此刻东街上,那白家遗孀小妇人悬梁被救下的事儿,也已经传开了。
  绍府尹紧紧抿着唇,那贼人忙乎了两个晚上,这点儿动静肯定是不能叫对方满足的,接下去
  沿着这条思路往下一琢磨,绍府尹倒吸了一口寒气,他的面上写满了迟疑,在说与不说之间来来回回纠结了许久,终是心一横,压着声音道:“小公爷,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蒋慕渊也想到了,抬手拍了拍绍府尹的肩膀,道:“明日一早,你等着忙吧。”
  绍府尹苦哈哈的:“许是后日?”
  明天或是后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偌大的京城,对方想要弄出点事情来,根本看不住的。
  蒋慕渊走出府衙,示意听风跟上来,低声问道:“五爷什么时候抵京?”
  听风忙道:“最多再一两日。”
  蒋慕渊颔首,重新走回了素香楼,在雅间里坐下,开着窗子听底下动静。
  果不其然,此处进展与预想中的相同,大堂里在议论落叶胡同的状况。
  不止是那小妇人,还有其他穷苦百姓的事儿,十分凄苦。
  明明都在京中住着,也晓得城中有生活不易之人,但听的说的都激动万分,仿佛是头一次知道落叶胡同的贫苦一般。
  “也不晓得朝廷那么多银子都用到哪里去了?”有人质疑。
  “修养心宫去了呀。”有人道
  如此对话之后,矛盾立刻转变。


第260章 张冠李戴
  那贼人是侠盗,劫富济贫,苦难百姓好不容易得了帮助,却顷刻间又被朝廷收走了,是朝廷没有安置好这些百姓。
  说到底,若是圣上没有建养心宫,上天又怎么会让北一、北二起火?青龙偃月刀怎么会砸下来?偃月刀不倒,白家那男人不会死,今日也不会有孤儿寡母活不下去要自杀了。
  还有两湖的洪灾,说决堤就决堤。
  客人们都用了一点儿小酒,各个慷慨激昂,说道完了官府,又把虞贵妃拎出来责备了一番。
  东家头痛得要命,不敢再叫人胡乱说下去了,催着唱曲儿的姑娘登台,随便唱上一段,先把情况稳住。
  江南小调婉转,蒋慕渊却不再听了,起身离开。
  另一厢,顾云齐提着食盒回到西林胡同时,乌太医正在给吴氏诊脉。
  两家如今离得近,乌太医给徐氏看病十分方便,晓得吴氏有孕了,他顺手帮着诊了诊。
  前回医婆开的安胎方子大体合适,乌太医照着吴氏的状况,改了几味药的用量。
  乌太医交代了药童写方子,他的儿媳乌凌氏则与徐氏、单氏一道说话。
  乌家前日也是失窃了的,丢的东西不算贵重,但被人无声无息地摸进了府,还是十分叫人心慌的。
  乌凌氏皱着眉头道:“在这儿住了也有好些年了,真是从未出过这等事情”
  几人絮絮说着,外头传来顾云齐的声音,单氏忙道:“不晓得云齐打听到什么了。”
  顾云齐进来,把他与蒋慕渊的推断说了一番,经过他的讲解,谁都听出这事儿绝不是寻常的劫富济贫,可对方到底在思量什么,一时半会儿才真没有答案。
  等送走了忧心忡忡的乌凌氏与乌太医,顾云齐这才与顾云锦道:“小公爷让我给你捎了些素香楼的点心,我交给念夏了。”
  提到点心,顾云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抬声唤念夏送进来。
  乌木食盒搁在桌上,打开来,里头有四五种点心,具是凉了之后也也不影响食用的。
  顾云锦拿了一块绿豆糕,抿了一口,清甜香气充满了口腔,让人心旷神怡,仿佛那些糟心事都一并消失了。
  顾云齐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云锦,小公爷的棋艺如何?”
  “小公爷下棋”顾云锦的心思还在点心上,突然被顾云齐这么一问,顺着就要答下去,好在及时反映过来,当即闭了嘴。
  这停顿太过醒目,顾云锦干脆掩住嘴唇重重咳嗽起来,招手让念夏给她端茶。
  念夏赶忙递了茶盏过来。
  顾云锦饮了一口,热茶下肚,脑袋里转得飞快,是不是蒋慕渊说了什么,若不然哥哥怎么就问起这一桩来了?
  心虚归心虚,顾云锦顺了气,把问题抛了回去:“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顾云齐面不改色,道:“论功夫,我打不过他,论文采,应当也不行,也就只能从下棋什么的下手了。”
  顾云锦自然不能跟顾云齐说实话,否则她怎么交代是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下与蒋慕渊下了多久的棋?
  这么一来,她只能一本正经地跟顾云齐信口开河。
  “我虽没有直接与小公爷下过棋,但我想,他肯定比我厉害,”顾云锦道,“有一次我与郡主下棋,我占了上风,郡主不愿中盘认负,就说要回去再琢磨琢磨。后来她继续与我下那一盘棋,后续进展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郡主告诉我,每一步怎么走,都是小公爷教她的。”
  睁眼说瞎话,顾云锦不是没有做过,就是编故事嘛,她就不信编不圆。
  念夏在一旁听得瞪大了眼睛,那下到一半停下、改日再来的棋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念夏是最清楚的。
  她怕被顾云齐看出来,只能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而后暗暗想着,她家姑娘“张冠李戴”的本事真是厉害了,编得跟真的一样,差点连她都要信了。
  顾云锦的说辞没有什么破绽,顾云齐听了,也信了大半。
  吴氏在一旁笑着与顾云齐道:“你跟小公爷较劲做什么?赢了输了,又有什么差别?”
  顾云齐被吴氏一打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顾云锦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
  直到夜里顾云宴和顾云熙兄弟两人回来,顾云锦几人才知道了落叶胡同的后续。
  这一夜,京中好些人无法安眠。
  绍府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宿,天边露了鱼肚白时,才朦朦胧胧睡过去。
  可没有睡多久,他就被仆从给敲门叫起来了。
  绍府尹赶紧穿衣起身,一打开门,听仆从一说,他的脸霎时一白。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自打入冬起就提心吊胆的,昨日萌生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叫他言中了。
  京城里冻死人了。
  绍府尹赶到出事地方时,蒋慕渊已经到了。
  他赶紧上前去,低声道:“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孙儿,听说还是两湖受灾的灾民。”
  蒋慕渊看着仵作查验,偏过头道:“我就说是今天吧?”
  绍府尹闻言险些哭出来:“小公爷您就别说笑了,这事儿”
  “也不是说笑,”蒋慕渊叹道,“再没有多久就过年了。”
  等过年时,满城鞭炮,彻夜不停的,贼人夜里再想做些什么都不像现在这样容易了,再者,年节里事情多,京中百姓各家有各家的忙碌,不再有那么多心思放在他处了。
  贼人要做事,这几天最方便。
  蒋慕渊想了想,道:“等写了案卷,抄一份给我,我进宫去。”
  绍府尹讶异:“圣上问起来了?”
  蒋慕渊摇了摇头:“早晚会问的。”
  府衙里做事迅速,蒋慕渊带着卷宗进了御书房,呈到了圣上跟前。
  “西林、青柳胡同失窃的案子?”圣上瞄了一眼,“你还管了这个?”
  “起先是想着顾家住在西林胡同,就想快些抓到贼人,”蒋慕渊恭谨道,“查访之后觉得事情不太对,尤其是今日一早,京中冻死了三个两湖来的灾民。”
  圣上挑眉,吸气道:“官家失窃,怎么还扯上灾民了?”


第261章 气话
  随着蒋慕渊讲述来龙去脉,圣上的面色越来越沉,几乎阴得跟染了一层墨似的。
  小内侍想端茶过来,见里头气氛压抑,他缩了缩脖子,脚下如被钉了钉子,不敢再往里侧走了。
  韩公公瞥见了,轻手轻脚地把茶盘接过来,冲小内侍使个了眼色。
  小内侍感激涕零一般溜出去,把御书房的大门紧紧关上。
  韩公公的胆子到底大一些,把茶盘放在了案上,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地退至一旁,随时等候圣上的拆迁。
  整个御书房里,除了蒋慕渊清冽的声音之外,只余下西洋钟的走动声了。
  蒋慕渊如实说了经过,从老妪说到了落叶胡同白家寡妇的自尽未果,又说到了夜里冻死的三个灾民。
  圣上没有打断蒋慕渊的陈述,待全部听完,他才轻哼,叫蒋慕渊吃茶润润嗓子,自己低下头,把几份案卷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
  最后一页看完,圣上这才抬起头,靠着椅背,指尖点着扶手,冷声道:“一步接着一步,这是唱大戏,还提前排了戏本了!
  那老婆子呢?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什么背景?
  人抓起来没有?抓到衙门里好好问问,到底是谁让她去的东街!”
  蒋慕渊敛眉,答道:“使人盯着,没有抓起来。”
  “不抓她,你留她过年呐?要不要朕再给她送份年礼啊?”圣上重重拍了下大案,瞪大眼睛道。
  蒋慕渊似是全然不介意圣上的怒火,说了自己的想法:“悠悠之口不好堵,把她抓进衙门里,不见得能问出东西来,反而要惹一堆麻烦。况且,她未必知道内情,她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对那贼人来说,已然是一颗不用在乎结果的弃子。”
  圣上何尝不晓得这一点,只是这状况实在憋屈,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些:“冻死的那三祖孙当真是两湖的灾民?”
  蒋慕渊答道:“那三人数月来一直在附近乞讨,周边的百姓都眼熟他们,依着他们提供的名姓,在衙门里也查到了登记,祖孙三人是在九月末进京的,原籍是岳州府。”
  “阿渊,”圣上眯了眯眼睛,道,“昨夜有没有冷到会冻死人的地步?那三祖孙就算是一件衣服没有睡在路边,按说也死不了的。”
  蒋慕渊垂着眸子,道:“如您所言,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与之前盗窃案的一列疑点,我才觉得这案子有问题。
  毕竟是冬日,只要对方存心想做,冻死人并不难。
  而煽动百姓,又哪里需要面面俱到?”
  提到被煽动的百姓,圣上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他蹭的站起身来,背着身来回踱步:“一群愚民!如此显而易见的煽动都分辨不清!
  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是不是又要骂朕一通,骂虞贵妃一通?
  朕要真是个暴君昏君,能由着他们在天子脚下整日里对着朕的鼻子骂吗?
  改天就全部抓起来,全砍了,就晓得厉害了!”
  这最后一句话,基本就是句气话了。
  韩公公心里清楚,不出声劝解,蒋慕渊亦是不搭腔,由着圣上气急败坏般骂了一通。
  圣上骂过了,重新坐回到龙椅上:“绍方德管的好京城!”
  蒋慕渊见圣上的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对方有备而来,如今状况也怪不了绍大人。”
  “把绍方德叫来。”圣上偏过头吩咐了韩公公。
  韩公公应声出去了,御书房里又静了下来。
  圣上没有再问蒋慕渊什么,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等候小半个时辰,绍方德才赶到了御书房外头,迎面遇见了孙睿与孙禛,他赶忙行礼问安:“三殿下、七殿下。”
  三人一块进了御书房。
  圣上示意孙睿与孙禛在一旁坐下,点着案卷问绍府尹:“外头状况如何?能不能抓到人?”
  绍府尹垂下了脑袋。
  外头什么状况?
  外头还能是什么状况?
  祖孙三人被冻死在大街上,这种事哪里瞒得过?
  衙役才刚刚得了信赶到场的时候,附近的居民就已然围在一块交头接耳地把那三人的来历说了一个遍,等仵作验过了,这些消息随着走街串巷的小贩,传到了各处。
  也就是时候还早,没有到正午或是晚上这样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旦到了点,那些事情就越发激烈了。
  这整一年里,百姓顶顶关注的京中三样大事,一是养心宫坍塌,二是胡同大火,再之后是青龙偃月刀的倒塌,一桩接一桩的,全是不祥之兆,以至于两湖决堤都是这不祥的后续。
  昨日,因着白家寡妇的自尽,这些旧事重新被翻起来了,今日再添上冻死灾民,绍方德不用使人去听,都晓得百姓们会说些什么。
  只是这些话,全一溜儿的转述给圣上,他没有这个胆子。
  干脆越过了这一条,绍府尹只说后半段:“若对方不在犯事,大抵不行。”
  “不行也要行!”圣上哼道,“闹得人心惶惶的,再骂下去,是不是要朕开国库给他们发银子啊?”
  绍府尹不敢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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