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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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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杨家一路下坡,在官场上早不如数十年前风光了,她借着侍郎丈夫的名头给杨家子弟铺路时,杨家怎么没把她当水?
  现在、现在告诉她不争、不往来?
  如此一来,杨氏也懒得等杨昔豫和阮馨过来问安了,交代邵嬷嬷道:“你把红封给画梅,让他给昔豫他媳妇送去就行了。”
  邵嬷嬷应声去了。
  杨氏左思右想的,终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截了当问道:“母亲是觉得,我们老爷去了两湖会步了曹峰曹大人的后尘?您也不想想,金培英要倒了,我们老爷扳倒金培英也是出了力的,即便高升不得,侍郎的位子还是很稳的。”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金培英倒了,他虞家可没倒呢。姑爷不出力也就算了,出了力了,上头会拉下他吗?圣上不由迁怒小公爷,总要寻个人给贵妃娘娘出口气的。孩子,你好好想想。”
  杨氏嗤笑。
  想什么?圣上真要出气,她想破了脑袋也改变不了官场局势。
  她能想的只有娘家的态度,杨家当年强盛,不介意扶持一个刚刚考中举人的学生姑爷,但如今杨家弱了,就急吼吼地要跟徐家划清界限了。
  这几年一门心思对娘家的好,一下子全跟笑话一般,杨氏坐不下去了,让徐令婕过来给老太太行了大礼,便起身离开。
  另一厢,画梅揣着红封去见了阮馨。
  阮馨嫁过来一个月了,接触得多了,越发看不上贺氏为人,相对而言,反倒对新婚那日使画梅来提点她的姑母杨氏更亲切些。
  她平日与杨昔豫说话,对方提起杨氏时,也多是好话,越发加深了阮馨对杨氏的好感。
  收下红封,阮馨笑着与画梅道:“原该是我过去给姑母问安的,却劳烦你过来送一趟,是我礼数不周了。”
  画梅左右瞥了一眼,见屋里只阮家陪嫁来的那小丫鬟,并未外头,她便道:“那屋里坐着几位太太,我们太太晓得豫二奶奶您大抵不自在,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没过去也好,您是没瞧见,刚都动上手了。”
  “动手?”阮馨讶异。
  “是啊,太太们说话,汪嬷嬷仗着她那点儿底子插进来胡说八道,还指点我们姑娘,邵嬷嬷气不过,上去给了她一巴掌。”画梅压着声儿道。
  汪嬷嬷有多可恶,阮馨是真真切切见识过的,那老虔婆,就仗着奶过杨昔豫一年,横行霸道,不止是她,连杨昔知的妻子都受过汪嬷嬷不少气。
  阮馨咬着牙,道:“她向来不讲理的。”
  “我们太太平素不用跟她打交道,却是苦了豫二奶奶您,从定亲到现在都不顺畅不说,还有一个婆子整日里没事儿找事儿,”画梅垂着眸子,道,“我们太太说,昨日东街上的状况,您千万别搁到心里去。
  将军府那表姑娘,如今与之前是大不同了,人家往后这身份,谁也惹不起她的,还是避开些好,免得再受气。”
  提到昨日,阮馨脸色一沉。
  她知道惹不起,当时也不想惹的,就想表面功夫做完各自回家,惊马全属意外,真怪不到顾云锦头上去。
  就是念夏那句话,扎在心窝里,叫她难受了。
  现在画梅旧事重提,又扎了一次,阮馨只好讪讪笑道:“我晓得的,我以后避着走。”
  这个答案反叫画梅一怔,她本以为阮馨心高气傲,肯定会唱反调,越不让招惹就越招惹。
  等惹出事情来,贺氏肯定不会放过阮馨,婆媳矛盾,杨昔豫夹在中间为难,正是她画梅的好机会。
  哪里晓得,阮馨知难而退了。
  此刻不是再点火的好时机了,画梅只好恨恨忍住,堆起笑容来,道:“您能明白我们太太苦心,也不枉我们太太一直念着二爷了。
  今日两位妈妈动手,我们太太之后几个月怕是不太会回来了,二奶奶若有什么事情为难的,只管让身边人去侍郎府,叫门房给奴婢带话就好,奴婢会转告我们太太的。
  您千万别不好意思,我们太太真的很挂念二爷的,也盼着您跟二爷能好好的。”
  画梅说的真情实意,阮馨听进去了,颔首连声谢了杨氏的关照。
  在阮馨跟前唱过了戏,画梅往老太太那儿寻杨氏去,走到半途才知杨氏母女不欢而散,她赶忙转头去了二门上。
  邵嬷嬷在车边等她,哼道:“送了红封,怎么去了这么久?反叫太太和姑娘等着你!”
  画梅忙压着声儿道:“二奶奶原就日日受婆婆气,还受那汪婆子的奶婆婆气,添上昨日的事儿,委屈得不行,拉着我说了一通,我又不好不听。”
  邵嬷嬷被“奶婆婆”给气笑了,啐道:“别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说过了,倒也不追究画梅了,她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第280章 划清界限
  马车缓缓往外驶。
  杨氏闭着眼睛靠着引枕,浑身上下透着烦闷气息。
  邵嬷嬷看在眼中,念着画梅总归是她的侄孙女,便帮着解释了一句:“红封交给豫二奶奶了,汪嬷嬷平日里没少去豫二奶奶那儿逞威风,她心里不舒坦,与画梅说道了不少。”
  杨氏嗤了声:“她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还能看得上昔豫媳妇?也就大嫂那个糊涂人,能由着这么个刁奴在府里横行霸道的。”
  这句话,杨氏声音越说越轻,末了一皱眉,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汪嬷嬷能有那么大的胆子,除了贺氏纵着,不也有几位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由吗?
  娘家要与她划清界限,那老虔婆自然是那么一个态度了。
  杨氏越想,心就越冷。
  突然马车减速,渐渐停下来,杨氏这才抬眸看了眼车帘子。
  画梅就坐在帘子边,往外头一探,正巧瞧见杨昔豫站在一旁,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飞快地给杨昔豫递了个眼色,画梅又赶忙垂下头,面朝里头与杨氏说话,不叫人看出端倪来:“外头是豫二爷。”
  杨氏抬手挑开侧边帘子,看着杨昔豫,如之前数年一般,无数叮嘱关心的话冲到了嘴边,想要好好嘱咐一番,可一想到老母与嫂嫂的态度,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交代?关照?谁稀罕了?
  她的一番好心,在他们眼里,大抵就是狼肝肺吧。
  杨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冲杨昔豫微微颔首,便落了帘子。
  杨昔豫从未在杨氏这儿得过这种怠慢,当即一怔,不解地望向画梅。
  画梅的心突突直跳,一面落下车前帘子,一面小心翼翼又动作迅捷地给杨昔豫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晚些时候在府外见面了说。
  她摆弄冬季厚重的帘子,里头的杨氏几人看不到,外头的车把式也不会留意她稍稍伸出来的那几根手指,这般动作做得神鬼不知。
  杨昔豫目送马车离开,心中大致有个答案的。
  杨氏一准又与贺氏闹矛盾了,且这次的矛盾更大,以至于她连午饭都不用,径直回青柳胡同去了。
  甚至,那矛盾还牵连上了他。
  杨昔豫叹了一口气,母亲和姑母,他夹在中间,又能怎么样呢?
  马车上,杨氏的情绪比起先更差了,倒不是气汹汹的,而是颓废,仿若身体里的那股子韧性全掏空了似的。
  邵嬷嬷看在眼中,心疼不已。
  她一面在心里骂着杨家无情,受了杨氏几年反哺,一看势头不妙,就要跟女儿划清界限,一面又暗自不甘,早知道会走到楚河汉界的这一天,她打汪嬷嬷那一巴掌就打轻了。
  怎么就只甩了那么一下呢?怎么就没有左右开弓,把那老虔婆打成猪头呢?
  哎,早晓得这样,就该跟表姑娘学学,练练手劲儿,不然就跟这会儿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听起来挺吓人的,实则不痛不痒。
  邵嬷嬷犹自懊悔去了。
  徐令婕也憋屈,想来想去这口气都不顺,问杨氏道:“母亲,往后咱们不来外祖家了?”
  “来做什么?”杨氏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来受气吗?”
  徐令婕一想到汪嬷嬷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咬牙道:“那我们说好了,往后再不来了,逢年过节不来,红白喜事不来,说什么都不迈进来,您若要来,也别指望我跟您一道来。”
  徐令婕的脾气说来就来,杨氏太清楚了,但几句话听在耳朵里,一时解气一时又失落。
  真不走动了,那就是再无娘家可依靠了。
  魏氏一个商家女,都还有娘家,可她就真没了,等闵老太太看出端倪来,还不知道怎么说道她呢。
  邵嬷嬷最了解杨氏性子,见状忙道:“太太,咱们最要紧的是老爷平顺,老爷官运亨通,您怕什么呀?”
  这句话正中红心,杨氏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
  是啊,只要徐砚的官帽子稳当,那就是杨家看走了眼,她慌什么?
  再说了,一双儿女都到了说亲娶嫁的年纪了,徐砚又是靠着杨家发达的,杨氏没有大过错,徐砚也绝做不出伤她之事。
  杨氏想明白了,徐令婕还有疑惑,问邵嬷嬷道:“外祖母不是说,圣上要安抚虞贵妃,不好动小公爷,就要动父亲吗?”
  这种官场上的事情,邵嬷嬷就不懂了,只能看杨氏。
  杨氏不再为娘家的事情苦恼,脑袋转得快多了,算盘打得啪嗒响:“两湖灾情艰难,京中百姓都看着,你父亲是代表工部去做事的,不提小公爷,他就是领头的那个。
  灾情治了,贪官抓了,他回来没半点好处还先遭殃?圣上要掂量掂量百姓的口水的。
  近两年里只要不犯大错,不给把柄,刘尚书一旦告老,工部有几个顶用的?
  再说了,云锦要和小公爷成亲,圣上这个当舅舅的先把云锦的舅舅拿下,有这么结亲的?
  我们就先收着尾巴过两年,你除了去找云锦,别处都先不走动的,我就不信你父亲会倒在这儿!”
  徐令婕听杨氏这么一分析,放心不少,只撇嘴:“我不给您惹事,我就在府里不出去,只要祖母别再跟之前一样闹了,就什么都好说。”
  马车还未回到侍郎府,突然就下来一场大雨,雨水裹着雪片瞬间落下来,让街上毫无准备的百姓淋了不少雨。
  南城,蒋慕渊坐在拔步床边,笑着与床上的老人蒋卢氏说话。
  蒋卢氏是南方人,虽然嫁来了京城几十年,也睡不习惯炕床,只睡这陪嫁来的拔步床,她年事已高,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今日难得清醒。
  蒋慕渊嫡亲的曾祖母早就过世了,蒋卢氏是他的曾叔祖母,他每年回族中的次数不算多,但就是与这位老太太十分亲近。
  伺候蒋卢氏的嬷嬷指着蒋慕渊,与蒋卢氏道:“您认得出来吗?”
  “认得的,怎么不认得?”老太太一本正经道,“这是阿烨的孙子渊哥儿,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是仕煜,可厉害了,娶了公主呢!这个就是仕煜的儿子,小的那个叫仕丰,仕丰家的是个姑娘,叫滢姐儿,哎,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仕丰了,他好不好啊?”


第281章 她太惨了
  这样的回答让嬷嬷怔了怔。
  蒋慕渊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他握着老太太的手,道:“我叔叔他很好的,只是他每次来看您时,您都睡着了,他就错过了。”
  “这样啊……”蒋卢氏喃喃,转头交代嬷嬷,“下次仕丰再来,你一定要叫醒我。”
  嬷嬷忙应了,转过身去擦眼泪。
  蒋卢氏看着没几年了,嬷嬷也没想到她能把这些年极少见的亲戚关系记得这么清楚。
  可老人还是有记混的地方,她不记得蒋仕丰已经战死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无论是嬷嬷还是蒋慕渊,都不会去指出这个错误来。
  蒋仕丰战死时,一同血染沙场的还有蒋卢氏的两个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老人选择遗忘也是很正常的。
  老人耳朵不好,与她说话都要高抬着声音,因而屋里的对话,外头都能听得清楚。
  寿安郡主就站在窗外庑廊下,用力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入内,转头离开了。
  无论宫里宫外,还是蒋氏族中,会叫寿安为“滢姐儿”的也就只有蒋卢氏了,老人的记忆留在了她受封郡主之前。
  寿安不是不愿意进去陪陪老人,而是蒋卢氏记得她,肯定又会问起她的父亲来。
  哥哥能坦然说着善意的谎言,但寿安不行,她怕露馅了,引得老人伤心,干脆还是走吧。
  屋里,蒋慕渊清了清嗓子,与蒋卢氏说旁的:“太奶奶,您知道我定了媳妇吗?我前回过来时您睡着,我都没有告诉您。”
  “要娶媳妇啦?”蒋卢氏的眼睛亮了起来,“哪家的?好看不好看呀?”
  蒋慕渊轻笑出声,连眼睛里都是灿然笑意:“姓顾,长得再好看没有了。”
  蒋卢氏跟着笑了起来,与嬷嬷道:“你看把渊哥儿高兴的,肯定是个俊丫头!”
  嬷嬷陪着笑连声附和。
  蒋卢氏又道:“叫什么名儿呀?”
  蒋慕渊在蒋卢氏的手心里一面比划、一面道:“云锦,行云的云,锦缎的锦。”
  “可真是个好名字,”蒋卢氏点头,“什么时候娶过门呀?”
  蒋慕渊笑道:“还要些日子,等她过门了,我带她来见您。”
  “好呀好呀,我要是睡着了也要叫我起来,我悄悄跟你说,我箱子里还藏了几样宝贝,回头全给你媳妇。”蒋卢氏欢喜极了。
  蒋慕渊自然说好,陪着老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蒋卢氏迷迷糊糊睡着了,才轻手轻脚替她整了整被角,退了出来。
  嬷嬷跟出来了,叹道:“年前大夫来瞧过,说也就一年半载的。”
  蒋慕渊背手站着,看着眼前的雨帘,道:“能活到太奶奶这把年纪,已经很不容易了。”
  嬷嬷何尝不知呢。
  蒋卢氏已经是五代同堂了,虽然那后头几代是隔房的。
  这么大岁数,吃喝不愁,晚辈孝顺,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蒋氏族长一家的屋子里,安阳长公主正与族长夫人蒋岳氏说话。
  蒋岳氏的怀里抱着个半岁的哥儿,一面逗弄孩子,一面与长公主说着家常:“岁月不饶人,一个不留神,我都抱上曾孙了。小公爷与顾家那姑娘既定下了,那成亲的日子有数了吗?”
  长公主看着活泼的哥儿,笑道:“可能还要小一年,这么算算,我要当上祖母,大抵还要两年呢。”
  蒋岳氏哈哈大笑。寿安一进来就听见屋里笑声一片,长公主坐在上座,蒋岳氏作陪,其他女眷依次在下首落座,几个姑娘梢间里玩闹。
  长公主抬眸看来,见寿安衣摆上沾了不少湿气,不由关切道:“雨来得突然,你怎么也不避避?大冷的天,当心着凉了。”
  蒋岳氏道:“不如先换一身慕蕊的衣裳,免得受寒,厨房里有姜汤热着,赶紧喝一碗。”
  蒋慕蕊从梢间里出来,冲寿安笑了笑,带她去自个儿屋里换衣裳。
  “这两套是新的,”蒋慕蕊指了指,道,“你挑着喜欢的穿吧。”
  寿安道了谢,快速换了一身,道:“我那里有新的,晚些让人给你送来,鹅黄色儿的,行吗?”
  “不打紧的,”蒋慕蕊的笑容里有些许迟疑,犹豫着问,“顾家那姑娘到底什么样的?小公爷当真满意她?你是真的与她交好?”
  “顾姐姐很好的呀,哥哥满意的,”寿安疑惑,“我与她好也是真的,你为何会这么问?”
  蒋慕蕊笑容讪讪。
  传言里顾姑娘与同龄的姑娘处得并不算融洽,与寿安倒是走得极近,两人到底是真的好,还是蒋慕渊中意顾云锦,以至于寿安不得不与顾云锦好。
  这些话,她腊月里遇上寿安时就想问了,只是怕开口突兀,一直硬忍着。
  结果昨儿东街上,顾姑娘似乎又与她表兄表嫂有什么冲突,蒋慕蕊听说了,越发想问问了。
  理了理思绪,蒋慕蕊道:“你虽为郡主,但我知道你的日子没有那么随心所欲的,长公主是你伯娘而非亲娘,哥哥再好,等他娶了亲,你作为小姑子定然要看嫂嫂颜色的……
  若是个性子绵软的还好,偏是一个厉害的,我怕你委屈嘞……”
  寿安被蒋慕蕊说得一愣一愣的,她自觉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十分随心所欲,蒋仕煜和长公主待她跟养亲女儿没什么区别,蒋慕渊这个哥哥更是没得挑。
  她又极喜欢顾云锦,能有那么一个嫂嫂当真是笑也笑醒了,哪里会存在看颜色受委屈的事儿?
  寿安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就是喜欢顾姐姐厉害呀,我跟她处得可好了,整日盼着她早些嫁过来。”
  蒋慕蕊听了依旧不信,还想再问几句,就见一旁的奶娘冲她直摇头,只好先不说了。
  寿安去了长公主跟前,蒋慕蕊落在后头,低声与奶娘道:“她跟我硬撑什么呀?”
  奶娘道:“郡主是个受了委屈都不说的,姑娘看她抱怨过她母亲吗?不管顾姑娘怎么样,郡主都只能喜欢。”
  “也是……”蒋慕蕊唉唉叹息,“她的确不抱怨她母亲的,亲娘都不管她,她太惨了。”


第282章 自己拿主意
  大雨未止,裹着雪花,叫人十分不舒服。
  蒋慕蕊定定看着寿安郡主挺直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透着落寞之感,与热闹的新年格格不入。
  “我记得腊月那天也下雪了吧?”蒋慕蕊垂下肩来,摇了摇头,道,“她从祠堂那儿回来,身上也被雪打湿了,看起来可惨了。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母亲不理会她嘛!
  妈妈你是没看见,那是真的惨。
  她如今跟着伯父伯母过日子,讨好他们也是应当的,没有人会为此笑话她的。
  偏还这般要强,便是与我说一两句掏心掏肺的话,我又不会四处与人说去的。”
  奶娘听她说完,附和了一声:“姑娘您是好心,是郡主不领情。”
  “她今日从哪儿过来的,怎么也叫雨水打湿了?”蒋慕蕊偏转过头,一面吸气一面回忆,“小公爷是去看太奶奶了吧?寿安是不是也跟着去了?哎,要我说,她就不该去太奶奶那儿。
  她的父亲是和太奶奶的孙子们一道没的,她们两个见了面能说什么呀?互相抹眼泪罢了。
  是了,刚寿安回来时,我就觉得她眼睛有些红,大抵就是为此哭过了。
  说回来,太奶奶也惨,儿女都没得少,就指着两个孙儿,却一道战死了,留下她一个老人家,白发人又送黑发人。
  我那年也小,没瞧见那场面,但听我母亲说,太奶奶的眼睛都差点哭瞎了。
  妈妈你还记得吗?”
  “奴婢还记得一些,”奶娘应道,“牌位供进祠堂时,外头青石板砖上铺满了纸钱,那位老祖宗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厥过去了好几回。
  不止老祖宗,还有郡主她母亲,三魂七魄跟去了三魂六魄似的,整个人都跟个木头一样了。
  哎呦那场面,奴婢不想了,一想就难受得想哭。
  大过年的,姑娘,咱们不说那伤心的事儿了。”
  此时已经快走到蒋岳氏屋子里了,这话题自然就不说了。
  寿安进了屋里,安阳长公主抬头看过来,上下一打量,笑道:“这衣裳一看就是簇新的,你这孩子,净挑慕滢的新衣裳吧?”
  语气半嗔半笑的,透着实打实的亲昵味道。
  寿安笑了起来,道:“我改明儿让林妈妈再送一套来,就那套鹅黄色的,我瞧着慕滢穿起来肯定比我好看。”
  “你自己拿主意吧。”长公主不在意寿安回送什么东西。
  蒋慕蕊进来,堪堪只听到后面一句,她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果然是寿安一味地讨好长公主,而长公主对侄女儿的关心也流于表面,实则并不是疼在心里的。
  叫寿安拿主意,其实是分明想不起来那套“鹅黄色”的是哪一套吧?
  不像她,她屋里从内衬到外衣,用的什么料子、做的什么款式,她的母亲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
  如此一想,蒋慕蕊不由又同情地看了寿安一眼。
  雨水一时半会儿的似是停不了,安阳长公主见状,也就不等雨止,起身领着寿安要返回国公府去。
  蒋岳氏问道:“那国公爷与小公爷呢?”
  “他们爷俩自己有腿,又不比咱们女人走动麻烦,不催他们了。”长公主哈哈笑道。
  因着雨势,又是嫡嫡亲的族亲,长公主也不让她们多送,蒋岳氏就应承下了,不讲究那些虚礼。
  等那二人离开,蒋岳氏便打发了其他晚辈,只留了蒋慕蕊,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一回事?刚那般看郡主做什么?舍不得你那身衣裳呀?她又不是不还你。别小气吧啦的,回头开春再给你做两身。”
  “祖母,我哪儿是小气人呀,我从来最大方了,”蒋慕蕊撇嘴道,“我就是觉得她的父亲没了,母亲又不管她,她怪惨的。”
  蒋岳氏听了,啼笑皆非。
  正是知道蒋慕蕊为人不小气,才让寿安换她的衣裳的。
  这本是一番好心,若借出衣裳的姑娘不甘不愿的,让寿安换上衣裳都别扭,那好心就办坏事了。
  虽然,要蒋岳氏来说,寿安是个懂事知礼的,长公主那等出身见识,也不会占晚辈便宜,衣裳借给寿安,还回来的肯定是一套更好的。
  因为寿安的衣食住行就没有不精细不好的。
  诚然失怙是很可怜,方氏对她又冷冷淡淡的,但有位高权重、矜贵无比的伯父母护着,有哥哥宠着,哪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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