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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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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烺刚刚丢了两个贼,这个时候还来这里作甚?!
  难道是怀疑了什么?!
  裴真再不急换上衣裳,急急给两人递了眼色。
  外间,韩烺大步流星地直奔歇息室。
  两个贼都丢了。
  一个本已经如砧板上的肉,被从天而降的高手救走。尽管高手路数不清,但此人是被人救走没错。可另外一个就像是施展了妖法一样,只他一个转身的工夫,竟然凭空消失了!
  没有人看见她逃窜出去,和大婚那日她莫名消失在韩府一样!
  她这两次消失,就像是雨水下到了沙漠,没落下一滴,在干热的半空就蒸发了一干二净!
  可她不是雨,是个活生生的人!
  韩烺就是不信这个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了院子里,必然是隐藏在了他不会怀疑的人里。
  若说那日的韩府和今日的锦衣卫,有哪些人重叠在了一起,那么,不是他身边的韩均几个,便是夫人从唐家带来的人!
  韩烺想想那矫健又让人熟悉的女贼的样子,又想到唐家来的有身手的女眷,冷笑出了声。
  他可真是瞎了眼,竟让此人潜藏了这么久!
  他两步到了廊下,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房中夹杂的微凉的气息,让他心跳加快。
  六个火盆烧得正旺,哪来的凉气?!
  韩烺几乎笃定心中所猜,一步迈入其中,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前的夏南。夏南紧张的神色落在韩烺眼里,让他禁不住一探身想向她抓去。
  可他目光从夏南身上扫过,陡然发现不对。
  夏南虽也身形灵巧,却不过是中等身材,那女贼显然高她许多。那女贼同他打斗时下盘扎实,不似穿了高底鞋故意迷惑与他,且夏南长了一双上挑的柳叶眉,与女贼一双英眉,更是相去甚远。
  韩烺抿着嘴上下打量夏南,吓得夏南和站在一旁的哑巧俱都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只是裴真静坐床上,见韩烺不住往夏南眉眼间打量,不动声色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眉头。
  韩烺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了夏南几息,直到把夏南看得浑身汗毛倒竖的时候,一转头,盯住了落地罩掩住了半边身子的哑巧。
  她是个哑的。韩烺一下就想到了这一点。
  那女贼与他两次交手,从不曾吐露一字,甚至连出声都无,他当时想,她若是自己认识的人,极有可能不敢开口,可也不能排除,她根本不能说话!
  还有这小哑,到底是真的哑,还是假的哑?!
  韩烺双眼盯住了哑巧,见她身材高挑,与女贼仿佛,眉眼似也没有显著的差别,韩烺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
  一个不出声的哑女,在府中正是低调的存在,所以潜藏在他身边这许久,他丝毫未曾察觉!
  韩烺念头一闪,突然出手,好像怕哑巧瞬时消失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擎住了她的手臂。
  夏南被韩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哑巧也瞬间白了脸,裴真眉头紧皱,浑身绷起,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时,韩烺双眉一挑。
  他擎住了这小哑的右臂,以内力探她内力,便是探不出全部,也能探出她这右臂的力道。可这条手臂纤细到无力,不过比寻常女子略强。
  别说新婚夜女贼手下的长剑,便是今日那柄轻巧的直剑,他以为这条手臂都未必挥动得起来,更不要说在他手下过招了!
  不是她!
  韩烺一把松开了哑巧,哑巧被他甩得踉跄两步他根本未注意,只是他浑身紧绷起来,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房里就只有三人,不是中等身高的夏南,也不是提不起剑的小哑,那还有谁?
  他的夫人吗?
  念头一至,韩烺心头忽的一缩,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痛意直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第68章 吓死了

?  他的夫人,是他八抬大轿迎进门、恨不能供在案台、不许旁人说一句不好、小心翼翼护在身边、一门心思想要留下的人。
  是他韩烺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中意的女子。
  那女贼,是她吗?
  韩烺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去看床上的人,他转得那么慢,那么艰难,如同一个陷在泥淖中的人,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终于,他看到了坐在床头的她。
  锦被将她团团裹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一寸衣角都没有露出来。她发了寒症,身上冷,可方才,他记得自己将她稳稳当当地平平放在床上,然而眼下,她如何就坐起来了?
  韩烺不愿意想,可疑问甚至反问,就像是开水中的泡,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他不由想笑,事到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他难道还要掩耳盗铃吗?
  端看她静静坐在床头的模样,浑身散发出来的淡然的气度,眉眼间的清澈,韩烺的脑海中,那风中黑衣裹住的细瘦的身影,渐渐从一团迷雾之中浮现出来,就在浮出来的那一瞬,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韩烺深深的闭起了眼睛。
  不是她,还有谁?!
  她就是这样将自己团团耍玩的吗?!
  亏自己还要留下她陪他到老,他还以为找到了能相守白头的人,原来,竟是骗子,竟是贼!
  韩烺心头的痛一瞬间变了,怒气蹭得窜了上来,他浑身一颤,眼睛忽睁,眸中冷光四射。
  他要问问她,如何将自己当作小丑一般耍玩?!
  可就在此时,静坐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一只手自锦被中伸了出来。
  那手向他张开,“夫君,怎么了?”
  声音如山涧泉水,叮叮咚咚地滴在了韩烺的心头,正放肆燃烧的怒火,就像是三昧真火遇上了菩萨的净瓶水,几滴下去,灭了干净。
  韩烺定定站住了,瞧着那只无暇的手。
  是右手,虎口清白如也,一丝泛红都没有。
  可是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女贼接下他使出内力的两刀后,虎口被震得通红一片,那样的红肿,三五天都消不下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韩烺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得看着他的夫人,半晌,腿脚恢复知觉,他走上前去,握住了那只向他张开的手。
  手下冰冰凉凉,这股冰凉顺着紧握的手传进韩烺脑中,他这才清明复现。
  夫人发了寒症,还病着!
  他忙不迭地将那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塞进去之前,目光不由又扫过那虎口。
  没有红肿,没有伤痕,什么都没有。
  韩烺不由大松一口气,胸肺中的惊气怒气一呼全散,像是准备一场鏖战,猛然发现对面是友军一样。
  他摇着头笑了出来,在被子里握着他夫人的手不放。
  “吓煞我了!”
  他叹着,另一只手抚上了裴真的脸,那脸庞亦是冰凉,他没注意她鬓角飞起的几缕发丝,只看她的眉眼。
  不知为何,女贼的样子从他的夫人身上淡了下去,不多时,不见了。
  是他急不择途,是他晕头转向,是他杯弓蛇影!
  他怎么能把夫人疑做那女贼?!
  真真该死!
  他探身搂住了裴真,嘴里不定地念叨着“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并没有发现抵在他肩头的人眸色一暗,长而密的睫毛扇动,掩住了眸中神色。
  “夫君,你是不是受伤了?有血腥味。”她开了口。
  韩烺闻言,这才松开了她,眼见自己身上的血已经沾到了锦被之上,连忙退后,“没事,皮肉伤。”
  裴真看住了他被划开的前胸,血从里向外渗出来,将破碎的布缕染得发黑,她怔了一息,又开了口。
  “你受伤了,须得包扎!”她说着推了韩烺一下,“夫君,皮肉伤也是伤!”
  然而韩烺却毫不顾忌这伤,只是见他夫人是真的着了急的样子,心下一软,哄她别怕,“真没什么,我还有事,你好生歇着,火盆不够再让人添。”
  言罢替她掖了掖被子,站起了身去。只是眼角扫过室内,他要走的脚步一顿,“夏西呢?”
  话音一落,房中瞬时一静,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夏南和哑巧,立时又如临大敌。
  裴真淡淡地哦了一声,“我让夏西出去帮忙了,她还没回来。”她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夫君没瞧见吗?”
  韩烺若有所思的摇了头,脸色沉了下来。
  裴真好似没看见一般,又道:“会不会她追着贼人逃不见了?”
  他这样一说,韩烺顿了一下,回过身又向裴真看去,“果真是夫人遣她去的?”
  裴真像是不懂他的意思一般,道是,“夏西武功高强,我想着她不定能帮上夫君的忙。”
  韩烺眉头皱起来,抿着嘴不说话,半晌,道了一句,“等她回来再说。”
  话音未落,忽的有人来禀报,“大人,有个名叫夏西的女子,道是夫人的陪房,就在卫所门外。”
  韩烺讶然,默了一默,忽的又同裴真笑道:“难不成夏西追出了卫所?”
  裴真道有可能,见他脸上若有所思,却不是盯着她看,知道他只是怀疑夏西而非是她,又道:“兴许她知晓什么,夫君不如传她进来问话。”
  “也好。”韩烺应了一声,叫了人领夏西进来,“看紧些,别让她迷了路。”
  这话中的意思明显,夏南急急朝裴真投了一个着急的目光,裴真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倒也不是裴真不论东西先行安抚夏南,而是她心里知道,韩烺使了内力的两刀向她劈来,劈得她右手虎口通红,所以她方才故意给韩烺看她的手,以此消去韩烺的疑虑。
  她有她的办法,而夏西手上根本没有那印迹,韩烺便是怀疑夏西是女贼,只要瞧一眼她的右手虎口,便知怀疑错了人。
  夏西很快被人领到了歇息室,裴真见韩烺听了通传,一面吩咐人看好门,一面往她身边退了过来。
  裴真有些不明白他为何退到自己身前,直到韩烺转身,唇语无声地道了一句“别怕”,她恍然。
  她看着他回过了身去,以手握住剑柄,严阵以待夏西的出现,裴真看得眼睛发酸,鼻头发酸,心里更是酸涩难忍,目光定定地落在站在她床前的高大男人,心里有什么像是涨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她百般算计,他却千番回护。
  这算什么?

  ☆、第69章 煎熬

?  自夏西进门,韩烺便从头到脚地打量她。
  即便她从身形道眉目都似有相像,可那如常的右手虎口,让韩烺心头一震。
  夏西,也不是女贼!
  这怎么可能?!
  锦衣卫中的女眷就这四人,都不是,那女贼呢?
  难道果真施了妖法瞬身了?!
  这怎么可能,别说他根本不信,只说他手下的人已经在他劈倒的那间屋子旁的土灰中,看到了一个脚印。
  那脚印窄的紧,定是女贼不错!可惜只有模糊的小半个印,不然他定然让夏西她们去挨个比量!
  有脚印,女贼定然在卫所里!他往这边来时,已经吩咐了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他不信他的锦衣卫还能藏住一个女贼。
  可这许久时候,却没有半点回音。
  韩烺怔怔站着,没有问话,也没有动静,只是裴真从旁看着他额角隐有汗珠,脸色青白不定,心里越发不忍。
  “夫君!”她喊了他。
  韩烺含糊应了一声,回了神,目光扫见夏西,这才找回了思绪,问道,“你从何来?”
  夏西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眼下定不告诉他自己同未英掉包了一场,只道:“夫人让我追那贼,我看锦衣卫众人全力猛追,便从一旁绕道试图截住那贼,不想那贼人得了几人救助,跑得极快,我全力追去,还是让他们跑没了影子。”
  韩烺晓得她说的是起先的那个男贼人,那男贼人确实是被人救走没错,只是夏西追贼,锦衣卫没人发现吗?
  “你从哪边追去的,可有人拦你?”
  这问题,裴真早已猜到,同她对过说法了。
  “那些锦衣卫约莫晓得我是夫人身边的人,我没见有人阻拦。”她道。
  韩烺听了这话陷入了深思,夏西极快地看了裴真一眼。
  若不是夫人提前猜到,她哪里敢这般笃定地回答?
  裴真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见韩烺又问了夏西几句话,全是她猜到的问题,夏西应对有章,她这心里更觉难受。
  她把韩烺的想法摸得透透的,便是韩烺有颗七巧玲珑心,怕也不能翻身。
  她在暗他在明,她无心算有心,这算什么本事呢?
  韩烺能以这般年纪坐上锦衣卫指挥使,不说旁的,只说他待自己如此,尚且还有理智。她甫一潜逃,他便想到了唐家人身上,甚至想到了她身上。
  若是换个人,面对自己在意的新婚妻子,有几个敢这般猜忌的?
  若不是她的事,凡人猜不到想不到,恐怕她早在新婚那夜,就已经被他捉住了。
  裴真想起韩烺握着她的手,说着吓坏了他的话。
  他,是真的吓坏了吧。
  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怎样的震惊悔恨。裴真苦涩地想,这件事,她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
  她真的于心不忍,看着韩烺问过夏西之后,眉头皱成川字,陷入了浓重的疑惑和思索之中,她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她没接这任务多好?
  或者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任务,不会将其他人牵涉其间,她便是中途弃了任务,三十日受下一千鞭,也不至如此煎熬。
  她真觉得这一刻,是煎熬。
  。。。。。。
  京城一座不起眼的两进小院,干净简洁地不像是官员的住宅,整个宅子只有大小两个主人和三个仆从,而这宅子的主家,正是百户冷成。
  “哥!未英腿伤太重了,不住流血啊!”魏方一张脸皱到一起,看着未英没有血色的脸,坐立不安。
  冷成暗叹一气。自己似未英这般年纪的时候,虽然名声已是初显,可若让他闯一闯这锦衣卫,他怕要有进无回的。
  未英这一遭十二万分的凶险,若不是裴真在旁引走了锦衣卫指挥使等一干人,而他们又及时出现,端看锦衣卫高手如云,未英哪里能活着出来?眼下虽然重伤,却已是极好。
  冷成将一个白瓷瓶中的药细细洒在未英腿上,他脸色沉了下来。
  冷名楼的离楼任务,越发地置人于死地了!
  他记得自己离楼的时候,刚刚坐上楼主位置的厉莫从,还没似今日这般明目张胆地残害楼内弟兄。
  他接手了厉莫从特意留给他的离楼任务,任务看起来稀松平常,不过是潜入一富豪家中,盗取那富豪传家之宝,照厉莫从的说法,这所谓传家之宝根本非这富豪所有,窃取乃是为了给其真正的主人。只要他顺利拿回东西,立时便能带着魏方离楼。
  他那时一心要走,厉莫从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接了任务便上了路。
  他当时倒也留了心,没直接出手,小心打听了一下,发现那富豪家中在招护院。他当时还道正好,兴冲冲去了,一试身手的时候才发现,来的全是江湖人士,其中不乏江湖各大门派的子弟!
  更要紧的是,那传家之宝确实非富豪所有,那所谓的传家宝,竟然是前朝的传国玉玺!
  冷成回想起当初,他豁出性命盗了玉玺,被数十江湖高手追杀半月有余,身上刀伤无数,一条命去掉八成,若不是遇上了他这一辈的贵人,当时便见了阎王爷了!
  他虽然命大成功复命,可自他也卧床休养半年,之后两年之内,楼内再没人敢提离楼一事。。。。。。
  白瓷瓶洒出的白色药粉见了血,立时消散不见了,不断渗出的血却慢慢凝固,终于停了下来。
  魏方放松地笑了起来,“这是道长专门给哥哥制得止血药吧!真真好!道长真真是咱们的贵人!”
  他口中的道长,正是那次救冷成与鬼门关的贵人,且这位道长有个旁的与冷成魏方表兄弟二人更亲近的关系,她正是冷成未过门的妻子。
  冷成闻言脸上沉色退去,眼中浮现一抹柔情。而昏迷多时的未英身子一颤,醒了过来。
  “啊!”魏方高兴的大叫,“未英,未英,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哥哥刚给你止血了!”
  未英听了他的话,这才完全醒来,赶忙给两兄弟道谢,冷成轻按了他,让他别动,“你的伤,少说也要养上半月。”
  未英一听却急了起来,“那怎么行?我还得同阿真姐回话!”他说着忽的想起了裴真,一口气提了上来,“她怎么样了?!”

  ☆、第70章 从长计议

?  裴真没事,身上的寒症一散,她便提出要回韩府。
  韩烺不放心,招了锦衣卫的驻医来给裴真看了一回。那驻医平日只给些锦衣卫的校尉、力士,或者诏狱里一些暂时死不得的人看病。
  给指挥使的夫人这等金尊玉贵的人看病,还是头一次,自然是韩烺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寒症散了是事实,这位驻医答了,韩烺松了口气,嘘寒问暖了一番,心里想着锦衣卫冒出两个贼,还让这两个贼在眼皮子地下跑了,这事不是个简单的事,他得查,狠狠地查,夫人这边免不得顾及不上了。
  他让人将马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所有人员挨个认了,这才亲自将裴真裹了被子抱到了马车上,派了一支亲兵,送回府里,自己则留了下来。
  裴真安然回到韩府,未英那边的情形也传了过来。
  现在满京城都是出动的锦衣卫,未英一身重伤,动弹不得,留在冷成兄弟处养伤也是好的。
  她从前就听未英提到过,说儿时最好的玩伴便是魏方,那是个性子纯善的男孩。后来冷成魏方离了冷名楼,未英还每年与魏方通信。
  未英留在冷家她放心,悄悄吩咐木原联系外面的兄弟,让未英好生养病,另外派了一位兄弟装扮成未英的样子,到唐家亲眷宿处混淆视听。
  她将一切安排妥帖,这才换了半身尘土的衣衫,洗了洗头脸。
  黄铜盆里倒影着她卸去妆容后的样子,那眉眼间仍旧平静,只有她晓得,这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与初初胸有成竹地卧底韩烺身边不同,今日今时,她觉的自己已经与被揭穿,只有一纸之隔了。
  这张薄薄的纸,就在她一念之间。
  哑巧上来给她换妆,她问哑巧手臂可伤着了。韩烺当时有多大的力道去捉哑巧,她心里清楚。果然哑巧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抿了嘴。
  “抱歉,”裴真叹气,轻托了哑巧的胳膊。她指尖微微用力,有淡青色的光晕出现在她指尖,一闪而过,哑巧却看见了,惊讶地张大了嘴。
  裴真神色如常,道:“若是未英也这里,我倒也能帮帮他。”她说着,抬起头来对上哑巧惊讶的脸色,微微一笑,“可惜不足为外人道也,只你晓得便罢了。”
  她手收回的时候,哑巧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没了一点痛,她连连朝裴真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
  是不能说,一旦被外人知道,引来觊觎的人,恐怕是杀身之祸!
  哑巧应着,还同裴真小心提醒,“不是要紧的伤,以后不要用了!”
  裴真弯了嘴角,哑巧虽不懂其中奥秘,却知道这是把双刃剑。
  且不说引来觊觎的人,只说她用起来也颇有限制。
  若是她的那柄长剑就在身边,她动用便会容易许多,可若剑不在身侧,她动用之后总觉身上乏力,精神不济,睡过去时,如同昏迷,周遭有人声动静,也都不及反应了。
  好在哑巧臂上的伤痕不过是小伤,即便剑不在,也影响不大。
  她安慰地朝哑巧笑笑,哑巧替她收拾了一番,下去了。
  裴真静坐在房中一个下晌,暮色四合时,未英那边传了信进来。
  拿掉绘春江花月的灯罩,裴真将那两角残片烧了干净。
  韩烺把证据烧了,现在想要弄明白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亲口说给她听。
  她问过,韩烺那时不愿多言。
  现在,她还要再问吗?
  他会说吗?
  她又真的敢听吗?
  烛火摇曳,春江波光粼粼,明月安静祥和。
  裴真抱着臂站起了身来,望着这一副灯上画卷出神。
  她决定离楼就是为了自由,为了不再被迫行不义之事,若是以不义换自由,这自由果真是她想要的自由吗?
  她突然松开了手臂,挺直了腰杆,那笔直的身形如同一把藏于匣中的宝剑,她定定站着,吐出了一口盘旋胸中多时的浊气。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了。
  。。。。。。
  晚上韩烺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更天,若不是今日他的夫人发了寒症,他不安心不踏实,他便在锦衣卫不眠不休也要捉住贼人。
  到现在,连半个贼人都没抓到,他办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败仗!
  先说那男贼,本来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可谁知从天而降三人,其中一人竟然能以一敌十,硬生生为那男贼拖出一条生路!
  而后他们一路狂奔,血迹虽然有留下,可那几人明显是老手,处理得一干二净,只能查出贼人消失在了西城,可到底哪里,毫无头绪。
  而那女贼更是厉害,凭空消失在了锦衣卫,消失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整个锦衣卫都觉得,这真是见了鬼了!
  锦衣卫还在彻夜查办,韩烺回了府里,见正房还留着一盏灯,心里一松,一天的憋闷之气消散大半。
  他悄悄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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