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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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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韩烺不会发现任何一点端倪,希望唐沁不要心存一点芥蒂。
  “对不起。。。。。。”裴真喃喃,看住了唐沁紧闭的眼睛,“他很好,你可要好起来。”
  言罢,她不敢再看唐沁一眼,转身下了床。蓝姑拿了帕子给她擦汗,她谢了,飞快蹭过眼角。
  蓝姑什么都没发现,去诊了唐沁的脉,脸上的喜色止不住溢出来。她拉住了裴真的手:“多亏夫人尽心尽力!夫人就是我们姑娘的救命恩人!”
  裴真说不敢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唐沁床上下来,喘了两口气,才同蓝姑笑道:“是这冲喜冲得好。”
  蓝姑笑眯了眼睛,“夫人和大人都是我们姑娘的贵人。”
  裴真摇了摇头,不由同蓝姑道:“蓝姑再别叫我夫人,叫我裴真就好。”
  蓝姑没在意她的纠正,只当她为以后着想,应了声好,从柜子里将裴真的长剑拿出来。每一次裴真来给唐沁诊治之后,都要亲手擦拭这把剑。
  蓝姑虽然不晓得这是为何,却知道这剑对裴真意义非凡。
  “姑娘这剑可有名号?”蓝姑手捧长剑,靛蓝粗布下露出的剑柄,没有雕花,只有粗狂的几条线条旋转而下,时而狭时而广,大气洋溢,古风盎然。
  蓝姑称奇,她早就想问一问了,只是裴真身上的事多是不可告人的密事,她不好问,今次实在没能忍住。
  她问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下只见裴真望着剑默了一默,轻轻“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她不说,蓝姑反倒松了口气,将剑递给了她。
  那剑极重,便是男子使来,恐怕也得有一副好筋骨才能灵活自如,蓝姑两手捧着,如捧千金,只是到了裴真手里,却不过如同拿了一把油纸伞一样。
  蓝姑又是称奇,这回可不敢再问,看着她将剑细细擦拭一遍,喘息渐缓,精气神也回到了脸上。
  平日里,她擦拭一番,便要走了,今日不知在想什么,抱着剑怔怔出神,良久,打了更鼓,她才收起了剑。
  蓝姑要接过去藏在柜中,她开了口,“麻烦蓝姑,最后一次了。”
  捧剑的手一顿,蓝姑反应了过来,“夫人,你要走了吗?!”
  裴真静默地点了点头,蓝姑仍是错愕,“这么快?”
  不快,拖拖拉拉一月有余了。
  蓝姑急急将剑放到了一旁,“夫人。。。。。。不,裴姑娘成事了?”
  成事了?是成了的。
  裴真笑了笑,“给大家添麻烦了。明日一早,我和哑巧、木原便离府,唐姑娘这里我看过了,想来蓝姑也知道,她已经无碍,就快苏醒了,待到唐姑娘醒来,烦请蓝姑替我解释一番。”
  蓝姑怔怔说不出话,又听见她声音低低地道:“唐姑娘同我眼下除了相貌,其他到底不同,头一个声音便不一样,我寻了一药,能让姑娘哑嗓几日,嗓哑之后恢复,便是有不同,也可以借此糊弄过去。还有旁的习惯,我平日里尽量收敛,难免有着了痕迹的地方,夏南夏西跟我的时间长些,想来只能靠她们提醒唐姑娘了。”
  话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朝着蓝姑深鞠一躬。
  “打扰了。”
  蓝姑手忙脚乱地去扶,她却朝蓝姑摆了摆手,又朝唐沁鞠了一躬。
  “姑娘这是做什么?你是我们的贵人,我们怎么能受你的礼?”
  裴真却只是笑笑,说起了离去的事宜。
  黑暗的夜说不出的漫长又短暂,天蒙蒙亮的时候,裴真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衫,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借宿许久的正房。
  红的窗,白的瓷,青的砖,还有飘荡的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第78章 假夫人了事拂袖(上)

?  房间越来越亮,可以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直到“啾”的一声鸟鸣,才打断了裴真反复打量的视线。
  她走到炕桌边,金丝笼中,小文鸟歪了脑袋看她。裴真恍然,“差点把你忘了。”
  她转身取出钥匙,打开了鸟笼,又捏住细长的那一个钥匙,将文鸟脚上的锁链也打开了去。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她收了钥匙,将窗户也推出了一条缝,“走吧,别再被人捉到。”
  文鸟没动,明珠一般的眼睛打量着她,似有些不信这个邪。
  裴真被它看得想笑,“怎么还不信?不愿意讲话也就算了,看人总该能看出一二吧?”
  特意打趣了文鸟一句,想驱散一下心中的郁气,只是文鸟并不接茬,还是站着不动。
  她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小豆子那样精明的人,都没能撕下她的面具,何谈一只文鸟呢?
  “随你去吧。”
  她不再多言,文鸟却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鸟笼,几下蹦上窗棂,淡黄色的翅膀展开,跃出了窗,消失在了蒙蒙亮的天色中。
  裴真摇摇头。
  她和文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来过,离开,没有任何痕迹。
  文鸟还有这个金丝笼证明它曾经来过,她什么都没有。
  她拂着空空两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也同文鸟一样,转身离了去。
  哑巧、夏西、夏南和蓝姑都在等她。
  见她过来,夏南第一个定不住了,小步跑上前去,拉了她的手,“夫人,你真要走?你怎么不提前说,我还没准备好!”
  小姑娘声音里带了哭腔,裴真捏了捏她的指尖,“你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阿真姐。我只是离开韩府,又不是躲进深山老林,咱们还有相见的时日。”
  她说什么躲进深山老林的话,引得夏南哭腔一滞,又笑了起来。
  她跟随裴真身边时间最多,明明裴真不比她年长多少,可在裴真身边,她总能感觉自己被顾及。
  就像起初她笨拙差点露馅,夫人便不动声色替她圆场,从不指责她一句;还有时候,若是她同未英置气了,夫人定然向着她,将未英训斥一顿;夫人还点播她的剑法;故意遣她出去办差,让她得闲在京城见识见识。。。。。。
  这样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夏南脑海,一听说裴真要走,她心头立时涌出了不舍。
  现下想来,裴真说的对,她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暂时,总还有相见之日,到时候他们尽管把酒言欢,反正离开了韩府。。。。。。
  只是夏南想到了韩家,也立刻想到了这韩府的主人。
  夏南抬眼看向裴真,见她神情一如平日平静,心里不由心酸了一把。这一把,她知道是为了谁。
  他们都不过是暂时的分离。
  那个人呢?所有人都瞒着的那个人呢?
  再也不会相见,相见也不会相认了吧!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见花落泪的年纪,便是江湖出身的夏南,也不由湿了眼眶。
  看着裴真已是同夏西吩咐起她离去后的事来,夏南长长叹息,突然有一刻,她想,要是韩大人能回来,要走的人是不是能留下了?
  可惜不可能,就算真的留下,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她恍惚着看着裴真挺直的脊背,又想起了未英。
  未英,她会不会还能遇见呢?
  “夏南!”夏西的一声低呼,将她叫回了神,“又犯傻!夫人,不,阿真同你说话呢!”
  夏南急急忙忙应了,裴真拉了她的手,“未英在府里,多亏你的提点,等到我同未英的事了,让他亲自同你道谢。”
  她刚想到未英,便被裴真提了起来,夏南耳朵一红,幸好没人注意,她胡乱点头摇头了一番,应付了过去。
  哑巧也来同她道别,两人红着眼睛比划了几下,已是到了要走的时间,木原那边,已经将马车备好了。
  裴真的长剑在韩府太显眼,他们此番离开须得依靠马车出行,对韩府人便道夫人派了他们,往唐家舅爷处拿些东西。等到他们出了府,再由夏西驾车回来,没人会注意。
  晨光漫过四角胡同的韩宅,裴真朝众人郑重抱拳,“珍重。”
  马车驶离韩府,裴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这一离开,她以为,就是永远了。
  。。。。。。
  冷宅,冷成不在,魏方面对从天而降的裴真几人,吓了一大跳。
  魏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招呼几人,他离楼早,除了未英,同旁人都不太熟识。
  裴真笑着朝他摆了手,“大方,咱们这便要走,待往后闲下来,再登门道谢。”
  “要走?”魏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未英他刚吃了药睡了,那药劲大,他一时醒不来!”
  裴真说无妨,招呼了木原将未英背了出来,放在了马车上。只是木原一动,未英虽没醒,却疼得直哼,血珠又渗了出来。
  “不行!”裴真赶紧叫了停,想了想,让众人先离了去。
  她坐在未英床头,深呼深吸了十次,手下握住未英的手臂,淡青色的光晕从她掌心溢了出来,那青光如游走的仙气,在未英伤处隐隐浮动。衣衫下的皮肉微微震颤,皮开肉绽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裴真暗暗算着时间,未英的伤看似极重,却比唐沁被震损的经脉要少耗神许多,她能感受那伤处的愈合,等到伤到筋骨的地方都连接起来,她便收手,众人只会当未英年轻好的快,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手,忽然之间,被她握住的手猛然一抬,反手直接按住了她。
  “阿真姐?你做什么?!”
  裴真讶然,未英一双眼睛却定定看住她,“是不是那次大病之后,你便能这样了?那唐大小姐,是不是就这样活过来的?”
  裴真默然,未英却撑着坐了起来,双手握住了她的手,“阿真姐,我没事,你不必如此,我害怕。”
  “怕什么呢?我不会害你。”裴真朝他笑笑。
  未英却说不是,“你不记得你那次大病的情形了?浑身疼了多少日子,时而好时而坏,好的时候也就罢了,坏的时候,连王焚都说不出一二,他可是名扬天下的鬼医!阿真姐,你这本事,若是那场折磨换来的,未英怎么敢受?我怕你再受那样的罪!”
  房里药气冲鼻,裴真鼻头一酸。
  从哑巧到未英,一个两个都替她担忧,替她害怕。
  她何德何能?
  看着未英紧压的眉头,裴真点头应了他,“没事,没事,我不动那些了,你好生养着,等咱们安全些,找个大夫给你看。”
  未英大松了口气,看着裴真微红的鼻头,心里有什么在动。只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阿真姐,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得手了?!”
  裴真让他不要激动,他却又想到了韩烺,“那老男人说了?你们出来,没被他发现吧?!”
  “没有,他不在家。”裴真无意说起韩烺,只是道:“他把事情同我说了。”
  “怎么说?他都查到了什么?!”未英急急问,这关系着他们能否顺利离楼。
  裴真默了一默,抬眼看到未英急切的神色,心头一顿,这才开了口。
  “他说,有渔翁瞧见了水匪杀人后潜逃,渔翁说这伙水匪,只有四人。”
  未英皱了眉,“就这些?!没有下文?没有旁的什么吗?”
  裴真摇头,定定道:“什么都没有。”

  ☆、第79章 假夫人了事拂袖(下)

?  木原再去背未英的时候,发现未英已经醒了,而且身体状况稳定。
  裴真解释说自己替未英点了几处穴,缓了疼,众人惊叹于她的本事的同时,都松了口气。
  魏方拉着未英同他道别,一会儿说等他安定下来,去看望他,一会又说京城哪里好耍,等未英下次来,带着未英去。
  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未英的药还没收拾,他急急慌慌去拿,还把他家梁道长制得日常备用的药丸,也一并塞进了马车。
  “梁道长的药好用着呢!”说着还从腰间挂着的佩囊里取出一张黄符,掖到了未英手里,“这可是薛道长亲制的符,你收着,保你平安!”
  梁道长是他家准嫂子,薛道长是冷成从前效力的瑞平侯的准夫人。未英收了两位道长的东西,魏方才放下心,朝他道别。
  一番忙碌,耽搁了不少时间,裴真只怕迟则生变,又同魏方道了谢,便离了去。
  马车到左安门前的时候,裴真他们无不是转了性别或者大变年纪。哑巧替未英拉了拉衣裳,同裴真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未英的伤必然是城门口守了几日的锦衣卫主要排查的。现下哑巧把未英化成了一个晕车昏迷的小姑娘模样,马车里用了熏香。盖住了血腥味,城门口的锦衣卫不可能去掀一个小姑娘的衣衫。
  果然,哑巧的易容手法瞒过了所有人,锦衣卫不过是查了下车底,撩了帘子瞧了几眼,并未起疑,便放了行。车底什么都没有,受伤的人和可疑的长剑,都在车上。
  裴真望着当头一名锦衣卫身上的靛蓝色飞鱼服出了神,她还记得那人大红色的飞鱼服飞扬的样子,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马车咕噜噜缓慢出了左安门,马车门帘至始至终严严实实地垂着,裴真替未英掖了掖被角,听着越来越快的车轮声,缓缓叹出一气。
  这半个春日发生过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这座穿行而过的左安城门,终究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没入了黄土绿树中。
  同样,这架马车的离开在左安门楼上巡查的人眼里,也是这么地不起眼,在不经意间凝成了一个点,消失在了远方。
  。。。。。。
  此刻的四角胡同韩府,蓝姑和夏氏姐妹回到房中,看见床沿歪着脑袋坐着的人,险些惊呼出声。
  “姑娘!姑娘你醒了?!”
  唐沁揉了揉太阳穴,“我是睡了多久?浑身没劲啊!”
  睡了一个多月了!
  蓝姑和夏氏姐妹都被她吓到,赶忙七手八脚去扶她。
  她昏迷了太久,她们以为她至少还会昏迷些日子。可她现在就醒了,有些事,是不是要做起来了?
  蓝姑急急上前,见她面上有光,覆她脉搏有力,真的是彻底苏醒了。蓝姑怔怔,夏氏姐妹也怔怔,唐沁不由皱着眉头笑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睡了一年?”
  她让人熟悉的清脆声音和打趣的问话,终于将众人引回了神思。夏南摇头又摆手,“没有一年,姑娘睡了一月多些。”
  “一月啊,”唐沁恍然,“那你们见了我,怎么都跟见了鬼似得?”
  她这么说,蓝姑赶紧捂了她的嘴,“瞎说什么,可别让佛祖听见!”
  蓝姑着了急,唐沁赶紧闭嘴,撒着娇朝蓝姑保证,“好姑姑,我不乱说了!”
  几人这才完全进入了状况,夏西夏南也上前同唐沁说起话来,问她感觉如何。唐沁沉睡这许久,还能有什么感觉,只是浑身经脉顺畅了,是切实的。
  她笑道:“这位韩大人还真是八字助我,等咱们回去,就把陪嫁送了他,算是谢他八字鼎力相助吧!想来爹爹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听她突然提到韩烺,几个人不由想到了另一人,想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夏南赶忙拉了夏西,夏西看了蓝姑,蓝姑心里有数,想了想,开了口,“姑娘,这事还有些曲折。。。。。。”
  蓝姑把事情说了,唐沁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裴姑娘救我性命,是我大恩人,我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只是这样瞒下去,你们觉得果真瞒得住吗?”
  三人对了个不明的眼色,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夏西试着道:“姑娘,裴姑娘为人谨慎持重,平日里处事更是留意不着痕迹,姑娘不必担心。”
  唐沁却摇了头,“正是这处了!裴姑娘不识得我,处处给我留下余地,可我性子你们也都知道,一天两天或许瞒得住,时间久了,定要被韩大人戳穿!”
  她这么一说,三人猛然回了神。裴真是为了唐沁处处考虑,唯独没考虑到唐沁本是那等,便是个石头她看中了,也要留下个脚印的性子!
  不留痕迹也是性格。这样的唐沁,让她延续裴真的谨慎持重,韩烺会看不出来?
  更何况。。。。。。
  三人同时想到了什么,没说出口,却被唐沁问了出来,“我听你们的意思,韩大人对裴姑娘,恐怕不是只当冲喜这么简单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唐沁长叹一气,“那更不可能瞒了,别说我心里有个人在,再看不上别人,只说韩大人,还能把自己中意的人,认错了去?瞒不了的!”
  “那怎么办?”蓝姑皱起了眉,“裴姑娘那样的身份,势必要瞒着韩大人的,咱们这么做,韩大人刨根问底,岂不是暴露了她?”
  这又是个问题。
  唐沁想了想,摇头道:“瞒着,早晚被戳破,到时候也要被韩大人知道,倒不如咱们同他讲个清楚。裴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跟韩大人说,恩人在上,我们不能透漏恩人的一丝一毫消息给他。”
  这话有理。
  现在坦白,也许还有选择说与不说的余地,若是被戳破,到时候韩烺可就不一定给唐家人脸面了。裴真的事,更是难说能保住。
  蓝姑和夏西思索了一番,都点了头,夏南却忽然哭了起来。
  唐沁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夏南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韩大人。。。。。。真可怜!”
  话落了地,房中一片寂静。

  ☆、第80章 真夫君黄粱梦醒

?  右安门城楼上,韩烺看着远去的一驾马车出神。
  这些日下来,锦衣卫在城门各处细细查问,却没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年轻男子或身负长剑的女子出现。
  虽说贼人极有可能只是那些人手里的武器,可若能捉住,他立马便有了突破口,只是这两个贼就像是飞天遁地了一样,人间蒸发了。
  看来他们京城有帮手,还是能掩住身份的帮手!
  直到视线里的马车凝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他才意识到天色不早了。
  昨晚走之前,他同他的夫人说好了要陪她吃晚饭的,现在看来,他要反悔了——他要回家,陪她吃中饭!
  念头一定,韩烺冷峻的神色瞬间一散,没心思再同人多说话,袖子一甩,飞快地下了城楼。
  他使人取牵马,一站的空档,瞧见城门不远,有人卖花,五颜六色摆满了推车,扬起的招牌上挂了几串白玉藤,热闹又安静的一串,说不出的清甜娇俏。
  他想起上次买给她的一匣子珍珠钗环。那些色泽光鲜的粉珠钗环她没用过,倒是几样白净透亮的白珠子做的耳环、小钗她带过几次。
  她的性子安静内敛,那些热闹鲜艳的,她会欣赏赞赏,却不会穿戴装点自己。
  她越是这样,韩烺便越是在心里对她怜爱更多一些。
  她不说,才更要他懂。
  韩烺快步走了过去,将花车招牌上的几串白玉藤全买了下来,扔了快碎银子过去,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夫人肯定喜欢!
  小心护着花儿,韩烺一路急奔回家,一想到他的夫人在家等他,他就只想扬鞭打马,恨不能瞬时飞回去。
  府里一如平日安静,他回了,立时满府的人都知道了。
  韩烺兴致冲冲地往正院赶,到了正房的廊下,看见夏南站在门口,似是等着他的到来一般。他不由有些诧异。
  “你站此处作甚?”他问,“夫人呢?”
  夏南眼睛红红的,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只是给他打了帘子,朝里间道了一句,“大人来了。”
  韩烺皱了皱眉,两步跨进了屋子。
  屋中没有了平日里似有若无的清香,药气直冲他的鼻尖,他下意识去东侧窗前的炕桌旁寻她,只是杂乱的呼吸声却出现在了西侧间。
  他看过去,看见他的夫人坐着右边的太师椅上,蓝姑和夏西都在她身侧。
  包了白玉藤的纸张被韩烺重重捏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没动,紧压着眉头向他的夫人身上看去。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夫人?”他谨慎地喊了一声,抬脚上前。
  座上的夫人却突然扶住椅臂要起身,蓝姑和夏西都去扶她,她才勉强站了起来。
  韩烺被这一幕惊得心头一跳,顾不上许多异常,急忙要上前扶去。
  她不是都好了么?怎么突然虚弱地站不起身了?!
  只是他没扶到,勉力站起来的人,却突然拱手向他深鞠一躬。
  韩烺大惊,听见了一个他不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夫人口中传出。
  “韩大人,抱歉。”
  韩大人?
  抱歉?
  韩烺听见自己心如擂鼓,有什么一触即发,他本能的害怕、抗拒,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
  鞠躬的人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看见她的样貌,似熟悉又陌生,他听到她再次开了口。
  “是我唐家人对不住大人。。。。。。”
  空气中药味浓重的掩人口鼻,一呼一吸极为困难。
  韩烺手中的纸包砸在地上,白玉藤掉落出来,沾上了灰尘,失去了原本的清甜娇俏,同落进了泥淖没有分别。
  韩烺像听了一场折子戏,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功力十足。
  只是在他听来,杂乱的声音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样,在他耳边哄哄作响,他努力地甩头,想甩去这些声音的纠缠,可这些声音如影随形。
  他急急想要逃开,一抬头眼前昏暗一片,他分辨不清自己在房内还是房外,是白天还是夜晚,只是他看到了夏南又红着眼睛替他打了帘,他看到晶莹在她眼中,看到怜悯在她脸上。
  他可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锦衣卫指挥使,何须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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