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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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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乐和接过试卷,深深地看了严松涛一眼,心里不由嗤笑。这严老贼,还真“毁人不倦”啊,所谓的捧杀,不外如是也。
  只这老贼不会想到,杜锦宁不光脑子聪明,还心思通透吧?这点小伎俩,在众人和杜锦宁面前,一眼就能看穿,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他看了看试卷,又看了杜锦宁一眼,点头道:“取良。”
  如此一来,屋里其他先生倒是为难起来。大家都是做先生的,自然知道取良才是一片维护杜锦宁的爱才之心。反正刚才乙班试题杜锦宁得了优等,今天这场考试就以关乐和为胜、严岑为败而告终,现在这份甲班的试题,不管是什么样的成绩都不重要了。
  但眼前的这份试卷,确实是能取为优等的。他们是顺着严松涛的口气、以事实说话、站在赞许关乐和的弟子立场上取优呢,还是顺着齐伯昆等人的口气取良?
  犹豫了片刻,大家就各自做出了决定,有些取优,有些取良。
  在这过程中,杜锦宁眼尖地看到门外鬼头鬼脑地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不是关嘉泽还能是谁?想来教舍那边已经散学了,关嘉泽他们不放心,过来这边看看。
  她赶紧给关嘉泽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外先等等。
  见关乐和也发现了自己,眼睛瞪了过来,关嘉泽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齐伯昆便知道自己孙子也在外面等着了。
  等大家都看过试卷,他便开口道:“经过考试,事实证明,杜锦宁在甲班学子中也算得是学业优异的,进个乙班学习绰绰有余。关乐和身为山长,并没有徇私,将不够资格进乙班的学子放到乙班去。”
  他这位高权重的人下了定论,袁修竹立刻接过话道:“严岑,你身为书院的先生,却目无山长,在众学子面前诋毁山长声誉,我书院留你不得,你这就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我们这博阅书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严岑早在杜锦宁的第二张试卷结论出来后,就已预料得到自己是个什么下场了,一直白着一张脸。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严松涛看在他这个马前卒还有用处的份上,能保他一保。
  他将哀求的目光投到严松涛身上。
  却不想严松涛不但不帮他说话,还瞪着眼睛喝斥他:“当初我看你是严家人,还算肯长进,这才介绍你进书院里来做先生,没想到你竟然连山长都不放在眼里,还口出狂言,我真是看错你了。既没有学识和德行教导学子,那就回去过你的苦日子去,我们书院不需要你这种人。”
  严岑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得低头深揖道:“晚辈知道错了。”
  说着,他朝关乐和施了一礼:“严岑有玷山长名声,还请山长见谅。”
  “罢了,你且去吧。”关乐和冷声道。
  严岑团团行了一礼,如同丧家之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下了台阶,他长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想平复一下自己难受的心情,却不想这一仰头,一个小孩儿拳头大的泥团从天而降,落到他的脸上,旋即散开,泥土一下子进了眼睛,他顿时涕泪横流。
  他低下头先把散落在脸上的泥土拍下,又使劲地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流了许多的眼泪,这才感觉稍微好些。
  这样大胆的小孩儿的行径,不是关嘉泽干的,还能是谁?严岑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


第201章 回家
  他四处张望,又搜寻了一番,却也不知是关嘉泽藏匿得好,还是趁着他揉眼睛的功夫就跑掉了,严岑四处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
  耳里听到屋里的人已出来了,他不敢再多停留,快步出了院门,心里直把杜锦宁和关嘉泽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初他就是日子过不下去,这才求了族里的长辈帮着说情,求了书院的这份差事。现如今差事丢了,他这日子可怎么过?
  齐伯昆和袁修竹是关乐和派人特意请来的,这会子事情解决了,两人谢绝了关乐和的留饭,一起径直去了。关乐和特意放慢了些脚步,等到杜锦宁出来,安抚她道:“今天你先回去,到明日再来上课。乙班的管教先生我会重新安排。”
  “是。”杜锦宁出了院子,停下脚步,“先生慢走。”
  关乐和也知道关嘉泽几个肯定在哪里等着杜锦宁,也不多留,拍了拍杜锦宁的肩膀,尾随着众位先生一并去了。
  关乐和恭送着先生们走远,这才转身往书院大门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关嘉泽那咋呼的声音:“怎样怎样?考的如何?”
  杜锦宁转过身来,就看到关嘉泽、齐慕远和章鸿文三人从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跑了出来。
  “还好,没给山长丢脸。”杜锦宁道。
  “我就说你行的。”关嘉泽开心地给了杜锦宁一拳。
  关乐和平常没少在他面前夸杜锦宁。杜锦宁的水平如何,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哎哟。”杜锦宁捂着被打的肩膀大叫起来。
  关嘉泽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很疼吗?”又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你、你那不是……”
  齐慕远不待他说下去,就一拍他的肩膀,道:“别闹。”
  关嘉泽这才想起章鸿文是不知情的。
  虽说章鸿文跟杜锦宁的交情比较好,为人似乎也不错,但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还是不要说的好。
  他赶紧住了嘴。
  “对不住,杜锦宁,今天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伤。”章鸿文望着杜锦宁吊着的胳膊,眼眶都红了。
  杜锦宁看到关嘉泽站在章鸿文身后,使命地给自己眨眼睛,便知道他的用意。
  其实不用关嘉泽提醒,她自己也不会把假装受伤的事跟章鸿文说的。毕竟这事有点缺德,她着实不好意思往外说;再者,这事还牵扯到关乐和,干系重大,可不是她能顾及同窗情谊的时候。
  她笑着安慰了章鸿文几句,又问几人:“你们散了学就来找我了,还没吃饭吧?”她抬了抬胳膊,“不过我不好跟你们去吃饭了,山长叫我赶紧回家。你们去吃吧,别时间不赶趟儿。”
  关嘉泽和齐慕远也知道,如果杜锦宁这时候还跟着他们跑到街上去吃饭,必然会让人看出端倪。他们也不勉强,只嘱咐了一句:“那你回家好生歇着。”
  “我送你回去。”章鸿文却十分坚持,“你这样,我不放心。”说着他又对关嘉泽道,“你们去哪儿吃?要是去街上,劳烦你帮我带三个包子。”相比起冷脸的齐慕远,他更愿意求关嘉泽帮忙。
  “行,我帮你带。”关嘉泽对章鸿文这表现十分满意,爽快地答应了。
  杜锦宁没法,只得让章鸿文送她回家。
  回到家里,陈氏闻声出来,看到杜锦宁吊着个胳膊,唬得魂都去了一半,问她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我没事。”杜锦宁说了一声,转过身来接过书袋,对章鸿文道,“你回去吧,一会儿还得吃饭呢。”
  章鸿文有心想帮杜锦宁向陈氏解释几句,但要是说起这手是先生折断的,他都担心陈氏往后再不让杜锦宁去书院了。所以这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杜锦宁吧。
  他歉意地朝陈氏作了个揖:“婶儿,我先回书院了。”又叮嘱杜锦宁,“好好地跟婶儿解释。”便飞快地跑了。
  此时杜方菲几姐妹已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杜锦宁这个样子,都大吃一惊。
  “我真没事。”杜锦宁只得安抚她们,又朝陈氏使了个眼色,“娘,我有事跟您说。”
  陈氏便知道,有些事杜锦宁不想让三个姐姐知道。
  她吩咐三人:“厨房里还煮着豆浆呢,赶紧去看着。宁哥儿这里,有我。”说着,从杜锦宁手上接过书袋,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见三个姐姐都忧心忡忡地去了厨房,杜锦宁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氏说了。
  陈氏再次确认这断手真是假装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骂起严岑来:“那个杀千刀的,真是丧了良心,不敢去向山长讨说法,只会拿你这小小的人儿来为难,真是欺软怕硬。你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我非得堵到他门上去骂上两天不可,看这些人还敢为难你不。”
  杜锦宁吓了一跳,忙将严关两家的恩怨跟陈氏说了,又道:“我身为山长的弟子,享受着山长对我的关照,我自然也得承担山长弟子这个身份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件事山长既为我讨了说法,那事情便了了。别人要是问起你,你只说我的手是在书院不小心摔跤折的。三个姐姐那里也这么说。那位先生之事,再别提了。”
  陈氏自然也知道好歹,刚才只是气不过。
  她当即道:“放心,娘晓得轻重。要是你的手真的折了,我自然得去讨个说法;现在不是真的,我要是再闹,那岂不是亏心吗?”
  虽说得知这手不是真折,陈氏还是叫杜锦宁躺到了床上,又掏了铜钱叫杜方苓去买骨头,好炖给杜锦宁补补。
  为装得像一些,杜锦宁也由得陈氏折腾。
  第二日,章鸿文一早就过来探望杜锦宁:“你那手怎么样了?”跟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章光义。
  “章叔你怎的来了?”杜锦宁十分意外。
  “听文哥儿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章光义从带来的口袋里掏出几根猪骨和两斤猪肉,“给你补补。”


第202章 同窗
  “章里正,这怎么好意思?”陈氏忙推辞。
  陈氏跟章光义你推我让地推辞了好一会儿,陈氏这才收下了礼。又去厨房装了两斤豆干和十个茶叶蛋做回礼,章光义又推辞了一番。
  这头杜锦宁和章鸿文也懒得理会两人,杜锦宁是打算去上学的,此时已吃过早饭了,正收拾东西呢。她将要用的书装到书袋里,再把笔袋整理一番,章鸿文连忙上前帮忙,问她道:“你不好生躺着,这是要干嘛?”
  “上学啊。”
  “上学?”章鸿文吃了一惊。
  “嗯,我没什么大碍,昨天就跟山长说好了,今天继续上学。”
  章鸿文看她脸色如常,精神尚可;虽吊着个膀子,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他便没有劝阻,帮忙把东西收拾好,提着杜锦宁的书袋一起出了门。
  章光义听闻她要去上学,连声称赞了几句,告辞了陈氏,便跟着一起出了庄子,一直把他们送到书院门口,又一再叮嘱章鸿文:“这一回可得护住宁哥儿了,不能让他再受伤。要有什么,你叫同窗去唤山长、先生,自己可得好生护在宁哥儿前面。”
  章鸿文被自家老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红了,十分歉疚在对杜锦宁解释道:“当、当时严先生那样儿,我即便上前,也拦不住,所以才跑去请了山长。”
  杜锦宁拍拍他的肩,对章光义道:“章叔,你别怪章大哥。身为学子,严先生又在气头上,他哪里能护得住我?章大哥要是直接对上严先生,因为我是山长的弟子,又断了手,严先生可能不好拿我怎么样,但章大哥他是没有顾忌的,总得逮着一个人撒气。
  一个不敬先生的帽子扣到章大哥头上,便是山长也不护他不住。轻则被罚,重则驱出书院,那可就糟糕了。没的为了我毁了他自己的前途。所以当时章大哥没直接去面对先生是对的。他又没有不顾着我,这不还去请了山长吗?”
  其实对于儿子的做法,章光义还是十分赞许的。但他担心杜锦宁对章鸿文的做法有看法,这才有了刚才那句话。看似责怪儿子,实则探一探杜锦宁的底。要是杜锦宁对章鸿文不满,必然会在他责怪儿子时没什么表示,或者在脸色上带一些出来。
  现在听到杜锦宁的话,而且表情真挚,不像作伪,他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放心之余,他又十分感慨。杜锦宁年纪如此小,在人情世事上就如此通透,往后还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怕是内阁大臣都能可期。他心里越发想让儿子跟杜锦宁交好。
  辞了章光义,章鸿文提着两个书袋,跟杜锦宁一起去了乙班教舍。
  他们来得不早也不晚,教舍里此时已有了六七个人。这些人正是昨日早到、亲眼目睹了杜锦宁跟严岑争执的全过程的。
  此时见到杜锦宁和章鸿文进来,刚才还在说话议论的几人都为之一顿,齐齐朝杜锦宁看过来。
  杜锦宁笑容明媚,遥遥朝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学子作了个揖,笑着招呼道:“袁师兄,你来的这么早?昨日的事多谢你了。”
  那人正是乙班年纪最长、昨日帮着去医馆请郎中的袁志学。
  他正在练字,见得杜锦宁如此有礼,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回礼道:“杜师弟有礼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目光又落在杜锦宁的手上,关切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还好。”杜锦宁道,“周郎中医术给的药不错,昨晚虽痛了一阵,但还能睡着。”
  此时章鸿文早已将杜锦宁的书袋放到了第一排靠边的位置上了,跟杜锦宁道:“这案桌是昨日新的管教潘先生特地让斋夫搬进来的,指明了是你的座位。你的年纪是咱们班最小的,自然要坐第一排。”
  杜锦宁看看那位置虽在边上,却跟章鸿文的位置离得很近,可见那位新管教先生是个有心人。
  她笑问道:“这位置是按年纪分的吗?”
  昨日杜锦宁言辞犀利,竟然直接跟先生对上,最后虽折了一只手,却把冷面阎王给打跑了,端的厉害。他自己厉害不说,背景也够硬。大家刚才就在议论这个事儿,心里对杜锦宁十分敬畏或者畏惧,见她进来,都不敢说话。
  此时见她对袁志学十分有礼,跟章鸿文又言笑晏晏,看样子似乎并不难接近,便有那心里有成算且胆子大的学子笑着接话道:“不是按年纪,而是按高矮。你年纪小,还没长高,自然得坐第一排。否则前面都是高壮学子,后面的学子在做什么,先生就看不到了。”
  “原来如此。”杜锦宁有意跟同窗搞好关系,见有人接话,连忙朝他笑笑,“我叫杜锦宁,你呢?”
  那人见杜锦宁唇红齿白,眉眼如画,竟像个娇美的小娘子,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叫冯聪。”
  见杜锦宁对冒然搭话的冯聪如此和善,其他人便也忍不住搭讪道:“杜锦宁,你多大了?”
  “十一岁。”
  教舍里的人顿时都咂舌:“才十一岁?”大家还以为天生矮小呢。
  这书院里,有些家境好一些的,六七岁延师启蒙;家境不好的,九岁、十岁启蒙也很常见。启蒙总得念上三年,学会《三百千》,把字练一练,这才开始学习四书五经。博阅书院不收蒙童,至少把四书能读通方能来考试,所以丁班的学子最小的都有十一、二岁了。再升到乙班,至少得十四、五岁,晚些的便得有十七八岁。像袁志学这样二十多岁还呆在乙班的,也不是个例。
  杜锦宁十一岁来读乙班,就十分罕见了。
  杜锦宁不欲在这话题上多说,从书袋里将东西掏出来,问大家道:“今日上午是什么课?”
  “《尚书》。”冯聪道。
  此时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人。大家看到杜锦宁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都频频朝她看去。杜锦宁却对这些目光恍若未见,拿了《尚书》出来,低头垂目地认真翻看起来。
  “杜锦宁,我叫周通。昨日你很厉害。”一个十四、五岁的小胖子走到杜锦宁身边,朝她拱了拱手,旋即在她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第203章 态度
  杜锦宁从书里抬起眼来,朝他一笑,抬手作了个揖:“过奖过奖。”
  古代物质不丰,能吃成胖子的,几乎就是富贵的代名词,这才有了“富态”这么个词儿。眼前这位小胖子不但胖,而且年纪还小,可见是早早开蒙、家境很好的,没准还是漓水县几大世家之一的出身。
  见杜锦宁态度极好,周睿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你真的过目不忘?那不是学什么东西都很轻松?我伯父说,以你的水平县试都没问题了,你怎的还在乙班念书?早早考中秀才,再中举人和进士,岂不是就不用再念书了?那该多好。”
  杜锦宁不禁莞尔。
  没想到这小胖子不光是个有来头的,还是个厌学少年。
  “那你何不努力一把,早日升到甲班,就可以去科考了?”她问周睿道。
  “唉,我也想啊。”周睿一脸的生无可恋,“无奈我资质愚笨,费了老劲儿才升了乙班。”他羡慕地瞅了瞅杜锦宁,“像你这样多好呀,学什么东西都不费力。”
  杜锦宁摇摇头:“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是费了老劲儿才能这样的。”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表面上大家都夸我聪明,其实是我背后下苦功,这才让大家以为我是神童。”
  “真的?”周睿有些不信。
  杜锦宁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睿叹了口气,拍了拍杜锦宁的肩膀:“唉,大家都不容易啊!”
  “顾先生来了。”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原先在教舍里吃东西讲话,或是站起来走动的,全都迅速坐下来束手而坐,教舍里瞬间落针可闻。
  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大家都齐齐起立,躬身行礼:“先生好。”
  杜锦宁还不怎么习惯这些节奏,行动比大家都慢了半拍。
  顾先生扫了教舍一眼,对着一个少年道:“林衡平,今早的芝麻馅儿包子是否可口?”
  那少年有些怔愣,不明白夫子为何这样问自己,不过仍回道:“可口。”
  在顾先生问话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地朝林衡平看过去,待看清楚他嘴角两这的芝麻馅儿后,都“轰”地一声笑了起来。周睿尤其笑得开心,前仰后合不说,手掌还用力地拍打着桌子。
  林衡平莫名其妙,后在同桌的提醒下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掏出手帕把嘴角黑黑的芝麻馅儿抹掉。
  “好了。”顾先生抬了抬手,止住了大家的笑声,朝杜锦宁示意了一下。
  待她站了起来,他便道:“这位是你们的新同窗杜锦宁,想来昨日大家都见过了。”
  大家都点点头。
  顾先生又道:“昨日考试,他不光乙班的试卷全都取优,便是甲班的试题也都取优。”
  除了家中有背景、知晓昨日考试结果的,大家看向杜锦宁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昨日杜锦宁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虽说冷面阎王可恶,有故意为难之嫌,但杜锦宁敢那样跟严岑对着干,他们还是觉得这人太刺头了些。
  而且这场学生和先生的较量,竟然以先生退败为结局,可见杜锦宁的背景很硬。再加上严岑口口声声说杜锦宁一个多月前才学识字,大家便认为她不过是蒙童水平。一个才学《三字经》的蒙童,跑到乙班来听课,那他们以前的努力,一级级考试的艰难,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现在顾先生却说他甲班的试题都取优,这完全不可思议。
  但顾先生现如今虽来做了管教先生,他却跟严岑不一样,是有真才实学的,算学尤其厉害,在书院里无人能出其右。甲班、乙班、丙班的算学课都是他在上,因为为人风趣,没有先生架子,为人正直公允,颇受学子喜欢。虽如今还是个秀才,却是因为他连番给长辈守孝,耽误了科考。
  他说杜锦宁甲班考题取优,应该不是瞎说。
  杜锦宁被顾先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朝顾先生和众位同窗拱了拱手,道了一声:“侥幸而已。”
  顾先生见状,甚是满意。走到杜锦宁面前,将他原先抱着的东西放下,道:“你的书和文房四宝。”
  杜锦宁一愣,忙拱手道谢:“怎劳先生去领?学生自己去就好。”
  “你手伤着,不方便,我顺道就给你领来了。”顾先生的态度温和,却也说不上热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着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他这一走,教舍里顿时议论纷纷,比之顾先生来之前还要热闹,议论的话题自然是杜锦宁昨日那场考试,大多数同窗仍然觉得不敢置信。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昨日见过的汤齐康,学子们都闭了嘴,纷纷起身向汤先生问好,坐下时,散舍里一片安静。
  汤齐康在散舍里扫了一眼,目光在杜锦宁身上略停顿片刻,便开始讲起课来。
  他说的正是《尚书》。他先是释义,然后把各个注疏上的理解和学说都放进来一起讲,并阐述自己的观点,杜锦宁听了,只觉得大有所获,对《尚书》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难怪大家都以能进书院为荣,这里的先生水平还真不是盖的,汤先生一介举人便有这样的才学,不知那些进士、同进士说起课来,又是如何精彩。
  “杜锦宁,刚才我讲的《虞书·大禹谟》,你对这篇如何理解?”
  见得杜锦宁忽然被提问,大家都齐齐睁大了眼睛朝她望来。
  杜锦宁起身,略一思索,便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何解?”
  “一者,谓精专也,用心一也,专于一境也,不偏、不散、不杂、独不变也,道之用也。故君子执一而不失,人能一则心正,其气专精也。人贵取一也,此自然界不二法则……”
  汤齐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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