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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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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沉默下来。她何尝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她活得不如他肆意,她顾及大殿下,顾及数十年的情谊,宁肯去拼一身血肉模糊,也没办法应下来。他知道,所以转而去说服大皇子,让她没有顾及。
黎十九郎道:“若大殿下被说服,姐姐你再坚持又有什么用?”
琅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喃喃:“可是哪儿有真的出路?”
她的话语太小声,夹在呼呼风中,不知会落进哪一只孤雏的耳中。
。
黎十九郎没听清,问她:“姐姐?”
琅嬛安顿好心情,跟他另提一事:“遗书在你那里吧?”
黎十九郎一愣,回答道:“是。”
琅嬛问他:“遗书里是什么内容?”
黎十九郎道:“一些烦琐的前尘往事而已。”话到这儿,他知道琅嬛关心的不是这个,忙掐住话头,再四下看看,随后附耳小声与她道:“最后写明了二皇子的身份。”
琅嬛神色一凛,也低声道:“遗书处置了吗?”
黎十九郎哈哈一笑:“自然。”笑着笑着,神色也收敛,认真道:“此事除了姐姐,我谁也没告诉。”
琅嬛点头,赞同道:“坏事,由我们去做就好。”
二人说话间到了黎府前,琅嬛当先上阶,回身对黎十九郎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谁知黎十九郎径直迈上前阶,拉环叩响了大门。
趁着仆从应声开门的间隙,琅嬛蹙眉问他:“怎么不回你自己家中?”
黎十九郎又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乞怜道:“姐姐你行行好,先收留我这几日。”
京中最近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置,许多细节她尚不知道,因而问他:“怎么了?”
黎十九郎提起来就气愤:“姐姐,你知道吗?前些日子苏卷冰派人去将那些黎家弃子尽数屠杀,若不是当夜我见机快逃掉了,此时哪里还有我?可那厮还不止,又不依不饶派了人去寻我的踪迹,誓要将我杀了,害得我这些日子都躲在大殿下宫中不敢出去。”他咬牙切齿道,“姐姐,这个仇你得帮我记着!”
琅嬛当先一脚迈进府内去,一边哭笑不得回头看他:“那你适才还帮他说话?”
黎十九郎屁颠颠跟在她后头,自辩道:“当世之下,除了姐姐,就数他才略出众,我同为男人,与他惺惺相惜,为他说几句,也不足为奇吧?”
琅嬛状作若有所思的点头:“嗯?”
黎十九郎耸肩,老实交代:“他当时那番话,说服了我。”
琅嬛噗嗤一声笑出来。
黎十九郎站住,琅嬛察觉到,回过头看他,只见他神色认真地道:
“当然最重要是,我希望姐姐幸福。”
“如果他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十九真可爱。
☆、一落索
自琅嬛归京后; 朝中文臣似是得了主心骨; 不再终日惶惶。有与她相熟的官员请她复职,琅嬛摇头不应; 称未得旨意,不敢以己女身再乱朝纲。至于回京后的一应事务,她亦尽数交与黎央处置,自己只整日闭门在府中弹琴赋诗。
黎十九郎向她抱怨的时候,琅嬛正坐在廊下弹琴; 她刚刚拨完尾音,闻言,抬眼道:“留你在府中,自然不能让你白吃白喝的。”
黎十九郎叫冤:“自家人,怎这样生疏呀!”
琅嬛忍笑解释道:“先帝只允我回京,尚未许我以女子之身再次任职,我此时若不自量力,妄扰朝政; 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又如何叫人服众?”说着,笑瞥他一眼:“你还得感谢二皇子,他可为你谋了一个好职位。”
黎十九郎叹道:“那我得辛苦到什么时候?朝中尽是些琐碎事情,让我觉也睡不好,酒也喝不得。”
琅嬛只笑:“快了。”
她已经暗中联系上郭大人,郭大人手中兵马十万,若尽力为之; 能与苏卷冰暂时僵持一月余,到时候大皇子率先登基为帝,再有阳城徐家的兵马相助,料想即使是苏卷冰,也回天无力。
黎十九郎却提醒她:“若那厮被姐姐逼急,转过头来又拥护二皇子,又如何?”他低声道,“遗书下落不明,他大可以此为由为二皇子洗清冤屈。他手中兵马又远胜我们,到时候逼宫,血流成河,又该如何?”
琅嬛冷笑一声,“哪需要我逼急他?”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看,“他暗中一直在为二皇子筹谋。”或许皇后留有只言片语,叫他确信二皇子的血脉是真,所以他为之筹谋。也或许他只是想拥护一个人,管他是真龙还是狸猫,反正以此威胁大皇子,也为自己留退路。
管他真想什么呢,总之不是好心。
黎十九郎大吃一惊,接过纸来仔细看,越看面色越发白:“枉我以为那厮对姐姐情根深种,谁知道他竟然——”
琅嬛随手拨琴,“铮铮”地几声,如惊涛拍岸,惊醒了黎十九郎。黎十九郎揣着小心去瞧她神色,但看她并不吃惊,不知道是已经缓下来,还是早已料到。
琅嬛当然是早想到,她不怎么在意地道:“先不论大殿下如何抉择,五日后,郭大人一临京,殿下便登基。”
见黎十九郎又似吃惊,琅嬛不禁笑道:“你年纪小历事少,自然会被他巧言令色骗了过去。”说着,正色训诫他道,“事关万千人生死,除了自己,怎可再去信旁人?”
黎十九郎讷讷应下,又问她:“姐姐,五日时间会不会太匆促了?”
“一早准备好的事宜,不匆促。”琅嬛摇头,解释道,“况且他现在一定还以为我们在静等大殿下作出选择。选这个时间出手,正好攻其不备,是好时机。”
黎十九郎悚然:“姐姐,他与你之间——”真有情义在吗?
这两人算计起对方,当真丝毫不手软。
琅嬛却一笑,看向他,认真道:“这才是我,这才是他。”
为情所绊,是世间小儿女。他与她,从来与众不同。
。
却说黎十九郎这边听了琅嬛半晌训诫后,闷闷的回朝中去继续处理事务,谁知在途中恰好遇见行色匆匆的徐竟。
他认识徐竟,当下先叫住他:“徐大人?”
徐竟见是他,忙放缓了步子,一把抓住他的袖,略失态地问道:“你姐姐呢?”
“姐姐在府中弹琴。”黎十九郎原先还慢慢地在说,但见他神色不对,不禁去问原由,“发生什么了?”
徐竟神色严肃,说道:“郕国发兵四十万犯我边境。”
黎十九郎吓了一跳。前些时候郕与郈才停战讲和,休养民生,怎么这会子反而转道远攻起了邾国?
他醒过神来:“徐大人,这会儿得赶紧去找苏卷冰那厮啊!”苏卷冰为指挥使,手握一半虎符,若他亲赴边疆,以他威名,何惧郕国四十万兵马?
徐竟听他这样说,面上渐渐有了愠色。他沉声道:“苏卷冰称,时局有异,未有新君旨意,不敢冒然发兵,妄担乱臣贼子的称号。”
黎十九郎一窒,大骇:“他,他这是在逼殿下让贤!”
。
琅嬛在府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沉默地在廊下站了许久。
瑶草与白蘋不敢去扰她,还是门房前来禀告,说是一位苏大人递了拜帖,请见黎大人。
尚不见琅嬛有什么反应,隔窗还在为前事焦头烂额的黎十九郎听闻动静,撩起袖子赶出来,气势汹汹道:“那厮还好意思入我府来?”他四顾,吩咐众仆,“来人,给我乱棍将那厮打出去!”
“胡闹!”琅嬛轻轻浅浅搁下这句话,径自下了廊,并随口回了门房,“请他去书房。”
眼睁睁看她路过自己,黎十九郎不由一愣:“姐姐,那个混蛋你当真要见?”
谁知琅嬛步子一拐,入了一条小径,看着竟是回房的路。她闻言,回头一笑,“黎大人,是请见于你呢。”
“黎大人”三字她咬得紧,听得黎十九郎蓦地明白过来。
她才不想见那厮呢。
。
黎十九郎听从琅嬛的话,直接往书房去。
一路行过去,他竟略有些紧张。此前他不曾见过苏卷冰,只听过那厮恶名,原以为是个泼皮无赖,仅凭着苏家权势才爬到那样高的位置。故而他一向不屑,哪怕那厮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没放心上,以为是巧合。直到那时在帘后,随耳听那厮说过那样一番话之后,他才真的满心佩服,再想起那厮三千里相送姐姐的情义,更觉得是大丈夫所为。可现在思及姐姐,又是满心的纠结,不知如何面对。
他不禁停步伫立在书房前,隔窗看进去。因背着光,只看得清内里站着一人,似乎局促不安,不停在房内踱步。
他心中一哂,那厮竟有这副狼狈模样,果真如姐姐所说,自己年纪小历事少,竟然听进了那些唬人的话。
他轻咳一声,推门而入,嗤笑道:“苏大人。”
那人应声回头,也道:“黎大人。”
是高亮的嗓音,不似上次帘后所听,疏慵傲慢。
黎十九郎一怔,看清那人长相,大惊道:
“怎是你这废人!”
苏繁也大惊,手指他,惊愕道:
“怎是你这纨绔!”
。
黎十九郎一哼,自去案后坐下,自顾自翘起二郎腿,一边问他:“你这废人入我府来,所为何事?”
“没想到你这纨绔也有大用。”苏繁见是他,也不局促了,开门见山直接道:“我小叔让我来,正是为新君继位之事。”
黎十九郎大笑,神色颇有嘲讽之意:“新君?是哪一位?我怎不知?”
苏繁正色道:“七殿下天性恺悌,宜为帝。”
黎十九郎一怔,苏繁继续道:“还要请黎大人好好斟酌。”
他喃喃道:“这,我拿不定注意。”
一国新君,就这么定下了?
前愁旧怨呢?
苏繁听他说话,焦急道:“哪里是让你这纨绔拿主意!”那话中“黎大人”分明不是指他。
黎十九郎尚转不过弯:“这样事关重大的一句话,就让你这废人来传?那厮怎不亲自前来?”
就算算定大皇子会让贤,册立新君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两个人坐下来,喝一壶茶,再在宗亲之间仔细挑选吗?
那厮以为自己一句话,姐姐就会真的听从吗?
狂妄!自大!
苏繁如他一般,也是百般不得其解,最后只道:“小叔他说,她懂得。”
黎十九郎忍不住跳脚,这两人,这两人!做事情像打哑语,弄得谁也不明白。
。
黎十九郎匆匆往后院去,琅嬛正好换了衣服出来,见他行事仓促,不由蹙眉,训诫道:“君子之风何在?”
黎十九郎讷讷停住脚,但见她换了服饰,这又是大晚上的,不由惊奇:“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琅嬛神色郁郁,瑶草替她道:“大殿下宣见。”
黎十九郎“啊”一声:“这样快?”
这样快,大皇子就做好了抉择?
琅嬛不理会,另问他:“刚刚在书房都说了些什么?”
黎十九郎如实回答,琅嬛轻轻“哦”了一声,也不再言语,携瑶草直往大皇子府邸去。
。
瑶草在途中问她:“小姐早知来人不是苏大人,所以不见吗?”
琅嬛摇头,坦然道:“不知。但我知他意。”
她深深呼一口气,转头吩咐瑶草:“去信告诉郭大人——”
她看向前方,眼中酸涩,声音也带着难言的苦楚,但在夜风中却清晰:
“黎家将与苏家携手,共拥七殿下为新君。”
☆、感庭秋
夜深; 大皇子府邸前仍点着灯。
琅嬛受人引进; 直往前院书房去。她略垂了头拢袖向前走,忽然一道轻香传来; 她不由缓了缓步子,随香侧头去看一旁的转廊。
庭院深深,帘幕重重,她一眼看见廊下有人。
廊下人见她看过去,敛衽向她一礼:“黎大人。”
灯不及挂在廊前檐角; 琅嬛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想来敢在皇子府邸前院似闲庭信步的女子,除了那位的身份,也没旁人了。她故而恭敬回礼,口中连称:“夫人此礼,万不敢当。”
那夫人转步出廊,庭下灯盏照亮她容颜,正装之下是端庄温婉的模样,与她行事无二般。她当先握住琅嬛的双腕; 托她起来,笑语温柔:“不须多礼,请起。”
琅嬛应喏,那夫人又执起她手,望向她适才所看之处,唇边含笑道:“是木樨开了呢。”
琅嬛闻言亦抬眼看过去。可是夜浓月疏,纵使再加上两三点灯烛,又哪里能瞧得清它的好颜色呢?但她明白她的意思。
她垂睫; 应诺:“何须浅碧轻红色。”
夫人笑接下句:“自是花中第一流。”
。
领路的小仆出声打扰她们:“夫人,殿下还在书房等着黎大人。”
夫人颔首,放她离去:“那快些去吧。”
琅嬛与她拜别,随小仆一路去往书房。书房内黑漆漆一片,小仆在外轻唤几声,不见里头有动静,不禁为难的看向琅嬛,小声道:“殿下近些日子劳累,许是睡过去了。”琅嬛闻言沉吟,随即推门而入,房内黑暗与外间夜色瞬间融在一处,像个无底洞。她不迟疑,直接迈步进去,虽留心小声,却仍惊动在偏房里沉思的人。那人原睡躺在榻上,闻她声响,便起身点灯,一边吩咐小仆道:“退下吧。”
灯亮起来。
小仆应声而退,顺手带上了门,留一室烛影摇红,微弱却坚定的,慢慢满溢整间屋子。
墙上一人影子忽动,琅嬛跪下叩首,请罪道:“琅嬛无能,累得殿下如此境地。”
大殿下一惊,忙上前扶她起来:“如何能怪你?”
琅嬛却不起,俯首三叩,声声皆响。
这架势吓得大皇子赶紧伸手拦在她额与地之间,防止她再叩首。他手抵在她额上,带着夜间的凉,轻柔的盖在她额角撞青的一块。她一时不再动作了,只是仍然保持俯首的姿势,良久后,直到大皇子手都有些麻了,忍不住出声调侃她:“都多大了,还顽皮。”
这话刚出声,大皇子忽觉手中湿润,他一唬,强制扶起她的身子,她抬头,泪竟流了满面。
她满目自责,大皇子看她神情,不由一笑,随地一坐,与她齐视。他道:“我知道,若我不出声,你一定会为我成全。”他看着她,强调这件事,“是吗?”
琅嬛红着眼,应他:“殿下此时若改心意,我定会尽力为殿下妥善。”
大皇子得了她这话,放下心来,随即苦笑:“我已经遣人去回复苏卷冰了,来不及了。”他又道,“你知道的,我断不可能眼睁睁看边疆战火起,而自己却身陷这夺位之争的。”
琅嬛点头,大皇子仁心仁德,谁都猜得到他的选择。大皇子看着她,又道:“你亦心系百姓,我知道,即使这一刻你选择我,但辜负了千万百姓的性命,你一定于心不忍,日后自责会更盛的。”
大皇子语中怜惜:“既然如此,我们不如都成全自己。”
琅嬛啜泪:“殿下……”
大皇子笑揉她的头,一如十多年前的熟稔,他刮刮自己鼻头,笑话她:“真是小姑娘,怎么愈大,反而愈爱哭了?”
琅嬛见状,抬袖将泪拭干,但看大皇子眼中疲倦,却仍然笑着安慰她,不由心酸,泪又牵出来。她强行忍住,挤出一丝笑来,也作儿时言语,嘟哝道:“殿下从前何时见我哭过了?”
“从前没见,今日见着了。”
大皇子从地上站起身,顺手也拉她起身。烛光微弱,但仍然看得见她额角青肿,有渗血的迹象。
大皇子蹙眉,怨她:“好好的,一进屋就给我磕头,还磕得这样狠,真当不疼的吗?”话虽这样说,大皇子还是扬声叫了外头候着的仆人去请府内大夫来。
琅嬛抬手摸了摸额角,不由嘶一声,果然肿得老高,一触就火辣辣的疼。大皇子笑她:“这会儿知道疼了?”
琅嬛轻轻嗯一声,大皇子看着她,良久才叹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愧对于我,可这是我的选择,早在你回京之前,我就已经动摇了。再说,这是乱世,哪里需要仁君?这实非是你无能,是我懦弱罢了!”他负手走到窗畔下,望月感叹道:“命中非我的,何须强求?”
琅嬛秉烛跟上去,窗外夜来风,扫一地落红。她一时恍惚,也许一个时代快要过去了。
。
门外有仆叩门,大皇子从满腔思绪中回神,着人进来。
是府中大夫。
大皇子挥手让他给琅嬛瞧伤,自己也凑上来,一边仔细看,一边关切的问:“如何?”
大夫仔细瞧了瞧,回禀他:“无事。”从药箱里选出一只药膏,递给大皇子,道,“涂抹此药,不久即可尽愈。”
大皇子接过药来看,犹自不信,再三问大夫:“不会落疤吧?”
等大夫再三表示不会之后,大皇子才吁了口气,放大夫出去。
大夫走后,琅嬛从大皇子手中接过药膏,自去铜镜前涂药。这次换大皇子秉烛替她照亮镜中模样,琅嬛瞧见镜中自己,额角红红,眼睛红红,鼻头红红,难怪大皇子笑她还是小姑娘。可不是小姑娘嘛,哭一会儿,闹一会儿,倒叫大皇子反过来劝慰她。明明他才是最心灰意冷的人。想到此,她不由叹一口气。
大皇子以为她是叹息额角的伤,连忙宽慰道:“大夫说了,涂了药,伤疤自会好的。”说着,还嫌她涂得不上心,直接伸手隔空指挥她:“这儿,这儿涂一点。还有那儿,你多涂一点,别省着用,回头我着人再将这药膏送去你府上。”
琅嬛没忍住,一时笑出泪来。这下好了,真是小姑娘了,哭过闹过,又让人给逗笑了。
大皇子见状,收了手,看镜中的她,也笑起来。隔了一会儿,他沉声道:“你一准是故意的。”
镜中人怔住,回首看他:“什么?”
大皇子自己凑身到镜前,对镜找出一块疤痕来,指给她看:“你看看,这是当年为护你而摔的疤。”
她记得。那时候顽皮,从假山上摔下来,是大皇子紧紧护住她。她只是暂时崴了脚,他却磕破了头,还留了疤。
她那时事后得知,本想跟着娘进宫去瞧瞧他的,可是无奈被罚跪在家庙之中,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后来得了闲,可是哥哥却渐渐不好了,再后来她顶替哥哥身份避在府中苦读,一直到几年后再见到他时,这事情早被她抛干净了。
她面有唏嘘,去瞧那疤痕。小小的,不注意似乎瞧不见,但却是存在的。她指尖挑一点药膏,点在那疤痕处,动作轻柔,一边问他:“殿下这个疤,当真不会消掉了吗?”她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复而叹气,满是懊恼,“当初年少无知,不想竟害得殿下如此。”
大皇子笑她:“都十几年了,哪里还能消掉呢?”
琅嬛遂停了手,懊悔得不行。大皇子道:“你看,十几年前的事,不过就留了疤,你尚懊恼不已;而今日你为我磕破头,可曾想过,我也会为此懊恼?”
琅嬛一愣,大皇子端起架子教训她:“你我相识二十多年,以前不是君臣之别,今后也不会是。所以,不要以我为负担,你要记得,你从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黎家,有万千读书人,你应为表率,做出一个利国利民的选择,而不是以私情废立,反就我这个庸才。”
琅嬛勉强一笑:“殿下……”
大皇子止住她的话头:“我约了苏卷冰明日相见,你替我去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对诗,因大皇子夫人以告知桂花名头,来先试探琅嬛是否有意嫁给大皇子,使大皇子停妻再娶。随后琅嬛答那一句“浅碧轻红色”是指牡丹这种正室之位她不在乎,表明她无意嫁于大皇子。夫人听闻之后放心,然后顺应下句,赞她气节。诗出李清照。特意说明是因为当时给我一个朋友看,她说看不懂…有点心痛,捂心口。
☆、点绛唇
琅嬛领了大皇子的命; 第二日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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