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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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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道:“那就是了。”
高府长子温声问:“可知是什么病症?”
太医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思虑过重罢了,开几副疏心解气的药就好。”
黎未在一旁关切的问:“没别的了吗?”太医摇头,告辞出去与管家抓药去。
苏卷冰自嘲一笑,连医者也断不出他是患上相思病了,她又哪里会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好,反正只是他一厢情愿,何必将她拉下来。
他一时有些意味阑珊,托词道:“听太医这么一说,顿时乏力些了。”说着,向高府长子拱手致歉道,“还烦请高公子替外臣向右相大人告罪,今日怕是难以赴宴了。”手扶上额,一副倦惫的样子。
黎未一唬,以为他果真不堪思虑,也道:“本官与苏大人一起回去吧。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高府长子挽留道:“苏大人去客房歇会儿吧,不用急着回去的。”但见他意已决,只好亲自送到府前,让管家再送他们回行馆。
。
一进行馆,苏卷冰就原形毕露,笑嘻嘻的同迎上来的瑶草白蘋招呼:“哎,两位姑娘许久不见了。”
黎未落在后头,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明白自己是被他玩弄了。因而语气不是很好,道:“苏大人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屋歇着吧!”
苏卷冰回头笑:“黎大人,下官害你没了赏菊的乐事,你怪不怪我?”
高府的席宴她本意是不愿去的,如今只在人家府上转了一圈就回,平白少了那许多琐碎的应酬,她正乐得清静。她道:“不会,苏大人多心了。”
苏卷冰停步等她,待她走到身侧,又笑道:“可黎大人看上去很忧愁啊。啊,我知道了,大人是害怕下官真得了断袖那要不得的癖好,对不对?”
黎未惊得步子一顿。这种话他竟然敢当众说出来?她去看庭中的人,也都惊住了。苏卷冰却毫不在意,只说,“大人不要担忧。下官第一次见着大人的时候就说明白了,下官是个正常男人,不会对男人有非分之想的。”
他只肖想她,只对她有非分之想。天公成人之美,她虽扮作男人,却是实打实一个女人。虽然他难以得到她,但值得释怀的是,旁人也受此限制不能与她一起。
黎未闻言心下一松,笑起来:“本官知道苏大人为人,当然不会当真。”
苏卷冰似笑非笑,问她:“哦?大人不妨说一说,下官是怎样的为人?”
但见他目光炯炯,不容她避开这个问题。黎未只好略一斟酌,开口道:“苏大人——”依她性格,当然实话实说。他有谋略,亦有城府,明为八面玲珑的人,实是虚伪狡猾之辈。虽与他相处,他未有害人之意,但却总是羞辱与她,作弄与她。偏偏她念及惺惺相惜之意,误以为真、中他圈套,弄到最后恼羞成怒却只能强做清高。
她向来不怕得罪他。他既然问了,她就坦坦荡荡告诉他,好叫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让人厌。
苏卷冰却在她将言之时叫了停:“算了,下官还是不自讨没趣了。”说着,目光一转,面上又是嬉笑模样,“大人留步,不用再送了,下官能自己回屋去。”
黎未一气,她何时有送他回屋的意思了?轻哼一声,拂袖另走一边,“瑶草白蘋,咱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出自温庭筠《菩萨蛮》
薄情人指黎未,因为此时无意,自然薄情。
今天上编推啦~多更一章。
不过上的奇幻,而我这篇文主要是披着前世神仙的套路,今生谈恋爱。不过到了结尾会写神仙事的!
最末,感谢编编给榜么么啾。
☆、封胡
第二日卯时,郈国鸿胪寺卿马大人奉旨来行馆,亲自领他们入禁庭。
黎未穿戴整齐之后,持节出行馆。天子派来的仪仗排面不小,而他们一方亦端出样子。虽说因上次刺杀一事,使团少了许多熟悉面孔,但在兵将护卫下,排场仍算壮大。毕竟出使在外,断不能失的就是颜面。
苏卷冰立于阶下等她。绯色的礼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悦目,再加上此时他眉目温顺,再瞧不出半点张狂的模样。他官为六品,本该穿绿色的朝服,不过因是朝廷派遣为使的缘故,陛下允他“借绯”,不叫人看轻了官品。她为五品,着绯服,此时也“借紫”,换了紫色的朝服来穿,悬系金鱼袋。
苏卷冰一眼看见她,略踏上几阶来迎。黎未朝他颔首,几步下阶,作揖与马大人客套道:“马大人辛苦。”
鸿胪寺卿马大人不敢托大,也揖手道:“客气了。时辰已不早,大人先与本官入宫觐见吧。”
于是黎未与苏卷冰入轿上御街,使团众随行在后。一路到了平城门前,就有小丞搭手来请她下轿。马大人在侧前领路,她为首,苏卷冰错半步随后,到了城门之下,循例有小将以官刀格挡住他们,问话:“来者何人?”
马大人出示证明:“本官乃鸿胪寺卿马常,天子召见邾使,命我引觐。”
小将应了声是,挥手让他们进去。马大人抬脚先进了,黎未正要跟上,一旁小兵却忽然拔刀拦在她身前,口中不甚恭敬:“这位娘子请从宫闱入。”
宫闱为女眷入宫时走的门。
黎未面色愠怒:“你说什么?”
小兵道:“妇人与女子不得入平城门。”
好呀,竟当众羞辱她。黎未气极反笑,质问他:“尔信口雌黄、污蔑使臣,可有证据?”她侧目去看马大人,要他开口说句话,好歹他是奉天子之命来为她引觐的,谁知她一看过去,马大人就讪讪的偏了头。她随他目光看去,不远处有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悠悠闲闲负手散着步,身后跟了好几个小黄门。似在瞧这边的热闹,因隔得远瞧不见他服饰,不知是谁,但敢在大内随意行走,其身份尊贵,不言而喻。
马大人小声提醒道:“那是河间王殿下。”
难怪!河间王是天子三子,宠妃所出,早早就封了王。天子赐府在外,但因不舍仍让他居于内廷。可即使他再得宠于天子,不占长不占嫡,还有个东平王压在头上,储君之位空悬再久,也轮不到他。黎未心下有了谱,知道他是故意羞辱她于人前,至于受了谁的唆使——黎未一笑,她并不在意。
因此听到小兵嚣张放言让她当众脱衣以证的时候,她丝毫愤怒都没有。
跳梁小丑而已。
却让苏卷冰生怒了。他原以为这只是惯常刁难外使的小事,以黎未之能,轻易就能应付过去,谁知道竟是要当众羞辱她于天子脚下!其心之险,了然于目。他心下怒极,面上就显出来,颇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跨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没瞧见有什么动作,就已将那小兵手中的刀刃夺下来。他比刀在身前,气势汹汹环视四下,讥笑道:“谁敢逼她?”
见主使被辱,他们身后的使团将士也纷纷拔刀,与城下守将对峙,一时间,事态严重,一触即发。
黎未惊了一下,失神的望着苏卷冰的背,他这样护住她,让她不禁想起哥哥来。哥哥还在的时候,也常这样将她护在身后,父亲的教棍,母亲的念叨,全都被他拦下,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意外的,他总会护住她。在那一方小小的背后,仿佛就是安宁之处,外头的责怪喧嚷全落不到里来。她可以肆意,可以骄纵,因为知道有哥哥。
黎未眼酸涩起来,她强忍住,端出不愤的姿态来。
马大人原也以为只是胡闹。出使别国难免都会被刁难一番,若使臣应付得机智,传出去就是一件雅事,能让使臣名声大涨。可他听小兵言语之中竟全是羞辱之意,吓得赶紧劝道:“黎大人,误会,这是误会。”说着,狠瞪小兵一眼,壮胆走到苏卷冰身前,想让他放下刀来。
苏卷冰哪里是这样好糊弄的人?他面上阴狠一笑,转腕就是一刀,刀尖堪堪划过马大人下摆,刀起刀落间,一块缎子应声裂开。因也存了羞辱之意,缎子并未全裂,软塌塌垂在地上,还有一截完好无缺,连着下摆。
他眉目狷戾,毫不诚心的道:“误会,误会。”
城门下的守将见状,不服气向他围过来,苏卷冰牵起黎未的手,将她彻底拉至身后,右手轻抖刀尖,不羁的笑:“尔等妄动——”语出手动,一刀落地,“就如此刀!”刀顿断三截,地上亦被砍出深深的痕迹,可见力大至极。
这,这明明是你妄动!守将们都是有血性的,见此皆愤愤起来。但看苏卷冰一夫当关的气势,既生敬意,又有退意,他们只是听从河间王之命稍加羞辱,并不敢真在这天子城门之下闹起来。
一时又是僵持。
黎未从苏卷冰身后走出来,与他并肩,瞥了眼在内城作壁上观的河间王,不作理会,将目光转向尚在惊吓之中的马大人,傲问:“马大人,我黎未是什么样的人?”
马大人讷讷道:“黎大人少年高才,日后必成贵国肱骨之臣。”
黎未蔑笑一声,自道:“未一介书生,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①。亦常自省,不狂言,但自持才比子建,貌胜潘安,敢居天下首。陛下遣我出行,亦是看重我一身傲骨风华,愿赴千里,来结两国之好。马大人,你说是不是?”
马大人忙道:“是是。”
黎未笑:“晏子使楚,曾言其贤者使使贤王,不肖者使使不肖王。我朝陛下信贵国天子是有德之人,故特令我来。但今日所见,实在失望,原来郈人都这样羞辱远来之客。此城门,不配我踏入,不入也罢!”说罢,拂袖转身将离。
苏卷冰紧护在她身侧,不让任何人近她身。
马大人一窒。她巧言令色,先抬高自己身份来配一国天子之仪,如今又直言天子配不上她的风采,不屑去觐见了。这话要传到天子耳中,知晓缘故之后,也奈何她不了。但如此言语,传出去不让人贻笑吗?若惹得天子一怒,遭殃的就只有他们了。
马大人心下懊悔,不该听河间王唬弄,任由城下小兵这样羞辱她。他顺顺当当的官途啊,恐怕就要到此了,但必须先挽救,两国交恶的名头不能他来担。现下只好腆着脸说好话:“且先息怒,都是那些小兵不长眼,冲撞了黎大人。本官命人将他们都拿下,任凭黎大人处置。”说着,使眼色让人绑了原先惹事的小兵。
若无人授意,区区小兵怎敢如此行事?苏卷冰去听黎未示下,黎未作不理,携他手执意要走。
御街上恰有仪仗来,守将一望,眼里亮起来,忙道:“东平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纳兰容若《金缕曲·赠梁汾》,大概是很偶然,出生显赫之家,又在京中闻名的意思。
☆、遏末
黎未停下步子,抬眼去望。
来人戴黑丝翼善冠,着紫蟒曳撒,履白底黑舄。走近了,方看清他相貌,仿佛雕刻出的一张脸,其上剑眉星目,偏衬出儒雅的意味,唇似仰月,不抿亦笑。
他缓步走来。郈国官兵皆长揖拜礼:“见过东平王殿下。”随行使团护在黎未身前小心翼翼比刀对他,不敢让他近前,黎未垂眼抿嘴,挥手令他们让道。
东平王走到她身前,打量她身上服饰,继而温尔一笑:“原来是你,我找了你许久。”
这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让苏卷冰顿时明悟过来。在他想计攀上高家的时候,她也在为接近东平王费尽心思。不,以她的才华,根本不需费尽思量,参加一场由东平王主持的清谈大会就足以让她接近他。东平王是什么样的人?少有贤王雅称。至少面上是宽厚爱人,礼贤下士之人。但能以藩王之身安居于京都之内,上得天子爱护,下有万民崇敬,做得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的,不是常人。
他当初正是想到这一点,不愿冒险。高右相是迫于形势与他交好,但东平王身份尊贵,大可不理会他的把戏。他亦自知难以说服东平王与苏家结交,故退而求其次,选了最稳妥的。
她却不。一如她的棋风,明守暗攻,他该想到的,她一定会去啃一啃东平王这块难啃的骨头,是他疏忽了。也许是因她尚有要保护的家人,软肋变铠甲,让她胆识惊人;而他,自觉孤身一人,偏安于现状,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他听见黎未轻笑的回:“是外臣。”
简单的回答,没有丝毫客套。这虽是黎未一向少言的作风,但他知道有所不同。她不是寻常儒生,一定时刻都将一身傲骨摆出来。她其实很适合官场,该屈该申之时毫不含糊,不过因少年成名,别人都给她一分薄面,即使官品在她之上,也不与她托大。但纵然这样,她也不自持才子名声,该客套客套,该虚与虚与。除了对他与苏家。
按说东平王身份尊贵,以她性子,多少是要应付应付的,但见她眉目怡然,像见到朋友一般亲切自然。
苏卷冰心头一酸,略退了一步,转头不看他们了。
东平王垂眼一笑,如春风一般的温柔。他目光扫过,问马大人:“出了什么事,为何滞留此地?”
马大人见着救星,忙倒谷子似的将大概说了,还算公允,未有偏颇。
不待东平王说话,他身边侍卫就先往内城去请河间王了。
苏卷冰此时开口道:“黎大人,下官觉着咱们还是先回行馆,收拾收拾,也好早日离开。”
黎未轻嗯一声,与东平王略颔首,就要错身而去。国事与私欲,她能掂量轻重,若郈国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说法,致使邾郈交恶,东平王于她,也没有太大的相交价值了。
虽然他是难得能令她有折服之意的人,但苏黎世仇之上,国家为重。
东平王抬袖拦了她一拦,先有礼与她告声罪,才道:“稍等,本王先给贵国一个交代。”说罢,略摆了手,就有侍卫上前听命。
东平王右手轻点向那被捆的小兵,暖如春风的话语,却轻松说着杀伐的事:“拖他下去,斩立决。”
侍卫应了,上前拖住小兵,将他往城门角落处拉去。
黎未历经官场好几年,对这样的事丝毫没有动容。那小兵却吓得身子直抖,嘴里直求饶:“卑职只是遵从命令,请殿下恕罪,饶了我吧!全是河间王命我这样做的。”
那边河间王不情不愿的被请了过来,恰好听见,气得上去就是一脚:“你这奴才胡言乱语,坏本王声誉!”不让他有喘息再说话,狠狠又是几脚尽踏在他脸上,一面转头吩咐自己的小黄门,“还不快搭把手?把这乱咬主子的狗拉下去!碎尸万段!”
几个小黄门忙不迭的上去协助,黎未冷眼瞧那小兵被拖到再看不见,很快连声息也无了。
侍卫回来复命,黎未一笑,看向河间王,“刚才那话中竟涉及河间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什么要解释的?”目光咄咄逼人,不让分毫。
河间王心里一恼,心想一个使臣竟敢逼他作解释,当场就想发作。但见东平王颇有相护的意思,只能轻哼一声不理她,向东平王道:“王叔,你若没什么事,小侄就先回去了。”
“不急。”东平王说,“本王亦亲耳听见了那些话,为结两国交好之愿,也想听听河间王的解释。”
河间王一气,他可不管得不得罪东平王了,梗着脖子道:“本王是王爷,谁敢拦我路?”说着,由小黄门围护,头也不掉的进内城了。
东平王平静道:“马大人,你且将今日之事据实上禀天子。”略侧了头,吩咐自己身后府吏,“回府去替本王上疏一本,参奏河间王纵人羞辱使臣,有唆使之罪;目无尊长,有不孝之嫌;肆意行走内城,有不尊之错;出行仪仗不全,有不礼之过。如此蔑礼违规之人,天子若不责罚,恐难以服众。”
府吏先拿笔记下,写完最后手抖得不行。这是公然要与宠妃和河间王撕开脸面了啊!但觑东平王一脸不容置疑,他不敢违令。
黎未心下诧异,面上却仍不动声色。罪名都被他往大处夸张了,他帮她,万不必这样,他是何意?
东平王吩咐完,回看她一眼,复看向四下人,尔雅道:“黎大人风仪华润,与秋月齐明。你们因他长得俊秀了些,在心中暗自揣测,虽然无礼,但实是人之常情,本王理解,想黎大人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会与你们计较。但于人前羞辱,这是畜生都不屑做的,我郈为礼仪之邦,但如今却因尔等尽失颜面!”
苏卷冰不禁摸摸鼻梁。好了,东平王要是知道他也曾如此羞辱过黎未,恐怕这声畜生也有故意映射他的意思。
拐着弯骂他呢。
看来东平王已被她啃下来了。
东平王继续道:“本王在中秋清谈会上结识黎大人,彼时尚不知他身份,但因其才德,引为知己。相邀对酌,兴尽携归,同榻而眠!黎大人若是女儿身,本王会糊涂到与他同寝一晚尚不明知吗?”
接下来还说了什么苏卷冰全听不进去了。
同榻而眠?
一晚?
还是醉归?
苏卷冰只觉胸口有什么打翻了,酸涩异常。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黎未,但只看得见她的背影,平静,从容。
她没有一点身为姑娘的觉悟吗?怎么可以和陌生男人同榻!而眠!她与他相伴一路,落脚客栈时都仍坚持分床而睡,他难道还不如一个别国的陌生人?
苏卷冰气得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又名苏卷冰做阅读题~
今天四级~攒人品多更一章~第二章大概等我考完出来更。
毕竟是有存稿的人,任性23333
☆、无情花对有情人
苏卷冰兀自生气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再看,黎未已与东平王商协好,正要往内城崇德殿去。
主使意已决,不容他置喙,他便干脆默言,错半步落在后跟随。
郈天子于崇德殿视朝听政,此时尚未散朝。殿外有小黄门眺目而望,见到东平王与使臣仪仗,赶紧一路小跑来迎,先打千见过东平王:“殿下安康。”
东平王轻嗯一声,边走边问他:“天子仍在朝?”
小黄门应道:“是。”眼睛一转,转过黎未一行人,又道:“适才礼部几位大人正在奏疏,正论到使臣呢,小奴估着使臣这会儿也该入内城了,这不一抬眼,就瞧见殿下与使团一同来了。”
黎未心知肚明,他们在城门争执一事一定早禀报给天子知道了,但后来因东平王突然出面,事情有了转机,天子也就不需亲自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了。虽然面子上仍有折损,但总比天子亲自赔脸好些。
如今天下十一国,郕邾郈三国势大,其中郕、邾实力相仿,郕、郈相邻,只有邾郈交好,郈才能不惧郕之患。
而陛下此次出使的本意是想要壮大邾皇室势力的,但没奈何有她爹和苏卷冰的爹,这个想法就打了个水漂。
小黄门在殿前止步道:“殿下自往殿内去吧,使团众位大人请在殿前稍等,容小奴进去通禀一声。”
东平王摇头道:“本王随黎大人一道进。”
小黄门唱喏,往殿内去。不一会儿,出来一个黄门令,说天子宣见。
东平王先一步进去,黎未肃容理衣,也进殿去。
。
入酉,天子在禁庭内设宴款待使臣一众。
是时,天将暮,彤云一大团一大团的蔓延开去,气势汹汹,似要染红整个天际。慢慢的,随着晚日偏下远山,一笔墨汁滴在其上,缓缓漾开,将黑夜铺陈而来。禁庭之内皆布上了宫灯,五步一盏,由宫婢手托,偶尔轻轻的一颤,惹地上光影亦颤,如银河星动,惊艳莫名。从远处走来身临其境,仿佛叫人踏碎这凡间璀璨。
场间有巧婢轻歌曼舞助兴,箫鼓喧空,很是热闹。黎未端坐席上,从容观赏。
苏卷冰坐她下侧,此时过来咬耳与她道:“黎大人,瞧这席宴奢靡,郈人可真是会享受。”他的呼吸轻轻喷在耳畔,有些热有些痒,黎未略不自然,偏了头去拿酒盏,趁机与他将距离拉远了些,面上仍不迫道:“礼仪之道吧。”
苏卷冰觑眼去看天子。天子坐于上,冠冕流珠挡了他容颜,不见神色,但看他微微前倾的身子,似是颇为欣赏此刻场间的舞。
天子年三十五,是个儒雅风流的帝王。今早在崇德殿接见他们时,态度十分和善,待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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