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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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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他想要她的血,她才摆这么大的架?

    他扬起俊眉,眸光大盛,看着她搭着慎行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白色裙摆下,左腿是拖行的。

    “原来是个瘸啊。”

    她听到了身后的嘲讽,背影一僵,却终究没有回头,继续缓步走着。

    “周奉严,怎么?”

    偏房内,红衣少年坐在红木椅上,端起手边的煲汤,嗅闻一下,汤自然鲜美,但一股药味,这种味道他闻了十三年,当然腻了。他重重地将青瓷汤碗往桌上一放,眉眼处泄露一丝不快。

    灰袍男人约莫有三十七八岁,身材高瘦,面目虽然平凡无奇,但有一双清明的眼睛。

    以金针刺入女孩的指尖,她陷入昏迷中,连眉头都没皱。

    殷红血珠滴入他手里的玉碗,原本深褐色的液体,竟然慢慢褪色,最终变成酒液般的琥珀色。

    “恭喜王爷了。”

    龙厉并无大喜之色,眸光转暗。“床上躺着的是陆仲的独女,你过,药人是古书记载,就算是医者,知道的寥寥无几,况且,要能养成一个药人,选什么样的人,怎么养成,全都是不得而知的秘密。”

    “王爷,陆仲是为了您而把女儿养成药人的吗?”周奉严回到床畔,摸了摸少女滚烫的额头,眉头微蹙,她发热已有好几天了吧,再晚一天,脑就要被烧坏了。

    龙厉轻哼:“他要是有这个好心肠,早就把女儿献给本王了——”

    “王爷,药人养成,并非一朝一夕,就像普通人参跟千年人参相比,差了一大截。”

    少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俊美面皮顿时一白,拍案而起,周身气势扑面而来。“周奉严,你可知本王等了多久?”

    “这丫头年纪太,哪怕如今用她的血,也无法治愈您的病体。还不如,再好好养个几年。欲速则不达,您该知道的。”

    龙厉怒意不显。“知道是一回事,忍不忍得住是另一回事。”

    “陆家的女儿教养的不错。”周奉严一动不动地看着脏兮兮的脸蛋,自言自语。“在官奴市场还知道在自己身上动些手脚,是个聪慧的。”

    弄得灰头土脸,不过是不想被以貌取人的人买走。这点年纪就有防人之心,才让她在官奴市场待了三天还没卖出去吧。

    龙厉嘲弄地勾起薄唇,脸色苍白,唇色也很浅,病气损耗了好相貌,但依旧看得出俊美的轮廓。“周奉严,她对我而言,跟人参灵芝有两样么?只不过是个活物罢了。我需要的是她的血,她是聪慧还是蠢笨,跟我有关吗?”

    “有句话我忘了跟王爷,药人若心甘情愿献血,那血才是一味药,有净化的功效,若不甘不愿,甚至心有怨气,那血就——”

    龙厉扬眉,俊脸上生出阴沉颜色,“下去。”

    “那血就成了毒。”

    “她敢!”他勃然大怒,怒气将脸上的病色都击退,黑眸阴鹜至极。

    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龙厉和陆青晚两个人。

    他当然现在就可以割肉放血,但周奉严的那句话,却让他只能生生忍住,继续等……等待的滋味,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每到那个晚上,他就恨不能挖出自己的心,早点解脱,省的在这世上受苦!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床畔,满眼浓烈恨意,却见她的右手突然无声垂落,但五指还是蜷缩着,维持着拳头的样。

    俯下身,他毫不手软地一根根扳直了她的手指,本以为手心里握着什么东西,最后才发现其实空空如也,而她娇嫩的手心,却满是一个个半月形的血痕。

    这是……双手握拳,指甲陷入皮肉,生生掐出来的痕迹。

    家都被抄了,还要这些没用的傲气做什么?他冷冷一笑,扣在那纤细的手腕处的五指,无声收紧,直到昏迷着的人儿突然闷哼一声,他才拂袖而去。

    翌日。

    王爷没再来过,但拨了个勤快的丫鬟过来,照顾卧床不起的陆青晚。她的身上换了干净的新衣,脸也洗白了,周奉严这才看清她的真实面貌,肌肤细白,明眸如水,眉心有一点朱砂痣。

    “周大夫,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她朝着周奉严浅浅一笑,嗓音还未恢复,依旧有些粗哑。

    对于药人的养成,他的确是很感兴趣的。

    “给你亲自喂药的人,是你父亲陆仲吗?”

    陆青晚默默点头:“从三岁起,我爹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周奉严也有妻儿女,他不觉得自己会让女儿当药人那么残忍,毕竟,若是喂药的过程稍有差错,年幼夭折也是可能的。

    “我娘体弱,生下我之后,连床都不能下。爹,幸好我身体很好。”她顿了顿,眸光略微湿润:“爹希望我娘可以长寿,我也是。”

    周奉严讶异地开不了口,就为了让自己妻多活几年,把亲女儿养成了药人?那个陆仲……竟也是半疯的吗?他们身为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知道有的人救得了,有的人活不长,何苦为难自己的女儿?

   

正文 004 同生共死

    ,!

    “你娘她后来……”

    “我娘在两年前就去了,我的血没派上用场。”她一脸平静,连悲切也藏得很深。

    周奉严的心无声沉下,陆仲想要逆天而行,终究是功亏一篑,他兴许是个爱妻之人,但他何尝想过自己年幼的女儿?

    可不,妻没救到,反而便宜了王爷。

    “你可知你父亲给你喂的药是什么?”

    “周大夫,我知道,我写给你。”她朝他伸手,示意要拿纸笔。

    见她将二十味药材慢慢写出来,周奉严不再惊讶了,将军府的姐会认字当然不奇怪,但字迹英气洒脱,好似男。

    “你怎么记得这些药材名字?”他不着痕迹地问,生怕她包藏祸心,虽然,他不愿把一个孩想得那么坏。

    “大哥二哥全都重武轻文,只有我对学医有兴趣,四岁的时候我就跟爹去山上采药了。”她抿了抿唇,进入王府,以后就没了自由,如果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奴才,她就要抓紧仅有的机会。

    她突然掀开被,朝着周奉严双膝跪下,眸光熠熠生辉,满是急切。“周大夫,我有几年学医的底,不想活成一个脑袋空空的药材,您能不能收我当徒弟?”

    “周家行医,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再者,宫廷医学和民间医学稍有不同,先让我考考你,通过了再吧。”周奉严起身,见丫鬟已经端来了热乎乎的药汤。“喝药吧。”

    她却只是捧着药碗,迟迟不喝,周奉严顿觉有异,支开了丫鬟。

    “师父。”她勾唇一笑,笑容让那张苍白的脸愈发娇俏可爱,“像我这样的,反而不能喝药,身会自己好起来,只是慢了些。”

    周奉严顿时无地自容,他纵然有一身好本领,但对于药人这个领域,他没遇过也没研究过,容易闹出笑话。她自就被喂药,一般的药,对她又怎么能有用呢?

    几日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周奉严!一场的风寒,养了五天还没养好?你承认自己是庸医吗?”龙厉拂袖走向周奉严,嘴角嘲讽地勾起。

    可不,床上躺着的少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些细微的气息,他简直以为是刚咽气的尸体。

    “王爷,您看。”周奉严的手伸向少女的领口,他轻轻一扯,就将少女削瘦的肩膀暴露出来。

    龙厉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怒火中烧。

    他今年十三岁,皇室宗亲的男向来通人事早,这个年纪开始尝得女人滋味的,多得是。但他却没想过,他第一眼看过女人的肩膀,是这种完全没发育的丫头的身体!肌肤白皙细嫩,却太瘦了,一点美感都没有!粉色的兜儿包裹着前胸,一马平川,穿肚兜也是多此一举!想挡住什么?又能挡住什么!

    赫然出现在她的肩头是鲜红的刺青“奴”字:国法规定,官奴者,男的刺青在脸上,女人的刺青在身上——就算有人逃逸,一旦被抓获,刺青就能让官奴被就地处死。

    而这种刺青,是用银针沾了某种草药的汁水,跟血融合后永不退色,在人的皮肤上一针一针扎出来的,一个奴字,就不知道要扎上几百针。

    不止如此,肩膀上还有几道暗红抓痕,他突然想起什么,瞥了一眼她的左手腕,残留着野兽的牙印,伤口很深,足以见骨——原来,这才是她的发热昏倒的真正原因。

    周奉严低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被哪家的贵族选中,估计被拖去了斗兽场,如果再耽搁两天,这手就彻底废了。”

    “那又如何?是谁把刀架在他们脖上,逼他们卖国求荣了么?沦落为奴,也是他们自找的!”龙厉的语气冷漠到骨里,眼底却晦暗无光。

    她竟然是咬死黑将军的那个死丫头?!他不无震愕,如果那日他一念之差因为黑将军之死而降罪杀了她,岂不是追悔莫及?!

    周奉严面色微变,更确定自己所做的选择没错,十三岁的少年王爷就能如此阴狠,再过几年,一定是王朝的大魔头,他是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了。

    “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

    “我想带她去我的药园住上一阵,关于药人的生活日常,我总得全部摸清了,避免任何差错。”

    “一阵是多久?”他不悦。

    “三年吧。”这块璞玉,如果他认真栽培,几年后就能出师……

    他无声冷笑,摸了摸腰际的玉佩,薄唇勾起。“周奉严,你怎么不十年?到时候,本王的骨肉都烂了,你也大可不必假惺惺来救人了!”他等得起吗?!

    “王爷不必在意太医的危言耸听,二十岁绝不是王爷人生的关卡。”周奉严很有把握。

    “一年。”他咬了咬牙,脸上的病气发青,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眸,此刻却闪耀着诡谲的光芒。“本王最多给你一年,一年到期,就算要养,也得在本王府里。”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把这个贱丫头放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恨,此刻他跟她,竟然是同死同生的!她死了,他也就无望了!

    “爷,您真要让周奉严带人走?”谨言低声问,他跟慎行是亲兄弟,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比起慎行更沉默,更少几分心软。

    “他的那个药园,暂时是安全的。派几个护卫过去,挑身手好的。”少年软软地靠在斜榻上,朱红色华服鲜艳夺目,却更衬得他肌肤死白,他微微低头,就有懂事的婢女过来替他解开了束发的金冠。

    他的声音过分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谨言也习惯了这样的主,他自认为能比弟弟慎行更懂王爷,但也只是冰山一角。或许,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

   

正文 005 学习制毒

    ,!

    “爷,质府昨晚闹出事了。”

    少年一手支着下颚,寒鸦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屋内光影纷乱,谨言无声望过去,只觉得心一跳,主人身上的邪美气质愈发逼人了。

    “惹事的是谁?”他心不在焉地问。

    “是业国的皇,他在酒醉后辱骂皇上,被他的宠妾告发了。”

    “不知祸从口出已经就是蠢人一个,竟然还敢收女人,谁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探?”他哼了声:“温如意从不碰女人,你当他是圣人?不过是比别的质聪明点罢了。”

    “他怎么会把陆家的孩献给王爷?是为了让王爷当他的靠山吗?”

    “温如意在本朝十多年,恐怕是归心似箭了。他洁身自好只是不想让人拿捏把柄,想要毫无罪行地回南阳,一旦我病情好转,里头自然少不了他的功劳。兴许,我还真会为他在父皇面前两句好话,让南阳换个宗室弟过来。”龙厉嗤笑,所有人都有私心,有用的人利用别人,没用的人被人利用,无非如此。

    否则,一个别国质,怎么可能在意他的死活?

    “温如意过去从未接触过陆丫头,怎么会知道她就是爷费尽心思要找的人?”

    少年低垂着眼,长睫投在眼下,他苍白的薄唇抿着笑,俊美病弱的面孔看上去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栗。

    徐徐地,他低声:“你想想,他一个质,能接触到人十分有限,什么时候学的医,这个问题很难吗?”

    言下之意,温如意曾经跟太医令陆仲来往甚密,也是陆仲跟他透露这个秘密,在察觉到陆家有难之前。

    上书房。

    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龙袍的男人,他四十出头,双鬓发白,面容及其清瘦。

    “皇上,陆家的女儿如今在靖王府内。”

    高高在上的天沉默了许久,他的嗣稀少,只有三个皇,那个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儿,反而更得他的欢心。

    “皇上?”久久得不到回应的臣,壮着胆开了口。“靖王殿下身体金贵,身边留一个罪臣之女,可是大大的不妥啊。”

    “就让他留着吧。一来,有个同伴陪陪,能够解解闷,二来,犯病起来心情不好,也有个出气口。厉儿久病缠身,他生来就是这副病骨,由不得他选,难免有怨气,折磨一下身边人,能让他畅快些,那就值了。看到有人从官家女一夜之间沦落为奴才,比他更凄惨,不定还能让他高兴点。”皇帝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底晦暗无光。“就是不心弄死了,不过是个罪臣的女儿,是绝没有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跪着的臣听得冷汗直流,被百姓奉为明君的皇帝,居然为了自己的儿,而不顾别人女的死活……但这个想法,他只能烂在肚里。

    ……

    不苟言笑的周奉严坐在椅上,他淡淡看向面前的丫头。“最近书房里少了几本书,可是你拿的?”

    “是。”

    “你借的全都是跟毒物有关的书籍——”周奉严的语气不禁沉下:“那些书就是再摆上十年,你师兄也不可能去碰,你在想什么?”

    她听出师父的施压,并不逃避他的视线。“我不光想学医,还想学用毒……您不必担心我走邪路,我答应爹,要用尽一切方法活下去,等着陆家团聚的那一天。我还,总得有一技防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周奉严的眉头拧成一团,当八岁的孩出这一番道理,让他无言以对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棘手。

    他利用她当自己将来隐退的棋,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我只是不想死的太早,师父。”她垂眸,表情不太分明,淡淡的落寞却终究还是藏不住。

    她并非杞人忧天,事实上,药人身份一旦被揭穿,多的是要她死的人。

    这般想着,那张严肃的面孔上,愁容消失,多了几分释怀。“晚上我会拨一个时辰来教你这里面的学问,总比你囫囵吞枣的强,但你要记得今天跟我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用毒,也别让别人知道你会用毒。”

    “我答应师父!”少女喜出望外,眼底满是灿烂,朝着周奉严深深鞠躬。“谢谢师父!”

    “去吧。”

    她缓步离开,左脚依旧拖行,只是她的裙摆很长,曳地而行,也就让人很少注意到。

    他恢复了凝重的表情,任谁看,这姑娘都是个跛,走路形态跟常人有异……但,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呢?!

    …。

    “师妹,我跟师父给包铺的李老板看病,老板送了我们好几个包,喏,刚出炉的,可香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个身着蓝色布衣的少年初六,浓眉大眼。他比陆青晚年长,一张娃娃脸,因为常常在外,皮肤略黑。她这个师兄有点憨傻,没有心机,跟二哥脾气上很相似,都是少一根筋的。

    “师父呢?”她接过还有一丝热气的包,咬了一口,肉汁四溢,白面柔软。

    “师父回家了,后天才回,我们可以偷懒了。”

    “就知道偷懒。”她忍不住笑,学医之路很辛苦,容不得半分松懈。

    初六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不知道女孩可以这么漂亮?这村上的丫头片一个比一个难看,又粗鲁又野蛮,再看师妹,肌肤白的像雪,眼睛灵动如水,嘴角弯弯,眉心一点朱砂,跟瓷娃娃似的。

    “包好吃吗?”他挠了挠头。

    “好吃。”她又是甜甜一笑,师父每天都要给她喂药,苦的连味觉都快没了。这个肉包越吃越鲜甜,她当做宝贝了。

    “剩下的两个都给你吧。”初六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师兄,你吃吧,你是男孩,胃口大。”她并不贪心,初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她跟他争什么?

    “其实我刚刚在路上偷吃一个了,我都饱了,你吃你吃。”初六笑嘻嘻地。“你太矮了,应该多吃点的。”

    她微微一愣,想着陆家被抄家的事,已经过去八个月了……她隐约觉得这一场巨变,改变了陆家所有人的命运,她始终不知道什么人才可信,而这个宁愿谎也要把最后两个包让给她的初六,却让她心头涌出一股异样的暖流。

    “那我们一人一个,一起长大长高。”

    “好。”初六露出一抹傻笑,那双黑亮的俊目,灼灼如火。

   

正文 006 补补身子

    ,!

    转眼间,就到一年。

    黑夜中的靖王府,亮如白昼。

    龙厉嘴里暗红色的血珠喷涌而出,很快将手里的帕染红,他也顾不得再擦,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只是一年,一年就让他开始吐血!再过不久,他是不是就要七窍流血而死!

    他磨着牙,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周奉严!不是这两天就要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慎行端着金盆,猛地一抬头,就见到主的那张脸。

    手一抖,清水溅出来,他一直觉得主是京城最俊美的人,可是此刻少年嘴角一抹血痕拉长,苍白的脸上生出一条条暗沉的阴影,盘根错节,那双阴沉的眼隐隐泛红——

    龙厉踉跄地从床上下来,身形摇晃,慎行急忙扶住他,他却用尽力气推开,一脚踢上慎行的后背。

    “让周奉严滚回来!”

    “是,属下马上去!”慎行刚爬起来,又被龙厉踹上一脚,他逃也似的施展轻功,夺门而出。

    身体里似乎有无数虫在噬咬,书桌被他撞上,他迁怒地稀里哗啦全都扫在地上,怎么也无法消减体内那股力量对四肢百骸的折磨,砸了满屋的东西还不解恨。

    他强忍住撞墙止痛的痛楚,眯起眼,死死地瞪着那扇门。

    然后,有人推门而入。

    他的眼几乎裂开,嘴角的血液汩汩而出,那一抹白色身影朝他奔过来,等看到他,却又呆住了,有一刹那的失神。

    “哪来的贱丫头!不懂规矩!打二十大板!”他咬牙切齿,别过脸,低吼道。

    一双柔弱无骨的温暖手,顾不得惧怕他满身狂嚣可怕的气势,飞快地绞干金盆边上的帕,牢牢地捂住他不断吐血的嘴。

    龙厉一动不动,额头的青筋跳动,眼底生出一丝杀意。

    他生病的样……没几个人见过。

    温软指腹按上他的太阳穴,她的身爬上他的身体,他的视力模糊,裙摆拂过他的手背,他隐约感觉到料很粗,是很廉价的布料。

    不是王府里的人吗?

    他奢华惯了,就算是王府里的丫鬟,穿的料也没这么差。

    外头来的?怎么可能?他守卫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气急攻心,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更加绵软无力……他再也不想忍了!

    血红的眼瞳直勾勾地锁住身上的丫头,如果,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他也要捞个垫背的,一起到地下!

    满目憎恶愈发汹涌澎湃,他吃力地抬起手,五指环住那白皙纤细的脖……她见压制穴道也毫无作用,灵机一动,用力咬破食指,见硕大血珠溢出来,想也不想塞入少年的嘴里。

    “咽下去!”她轻软的嗓音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威胁。

    命令?她知不知道他是谁?

    血液被他口中的唾沫融化,他不想咽下去,却多多少少滑下他的喉咙,他的五感似乎更加清晰,模糊的视线也渐渐恢复清明。

    然后,他看清了身上那个贱丫头的面容,一双眼瞳满是紧张,亮的惊人,眉间一点朱砂,可笑的像是街巷贩卖的泥娃娃。

    他再无耐心,右手猛地收紧,只要他再多一份力道,就能折断她的脖。

    “王爷,不可!”撞门而入的是周奉严和慎行。

    王爷要杀人!杀的还是那个珍贵无价的丫头!

    慎行脚步更快,一把把陆青晚从王爷的魔爪下救了下来,周奉严则暗暗打量满屋狼藉,无言皱眉。

    “师父,我喂他喝了血。”布衣凌乱不堪,胸前还有血色,有着不和年纪的从容不迫。

    “还不到时候……我以为还要两年才会吐血,怎么提前了?”周奉严面色难看,全盘计划被打乱,形势不太乐观。

    龙厉睁开眼,一抹微光挤入他的视线,他隔着帐幔望出去,屋里的蜡烛还点着,看不清天亮了没有。

    他没死。

    屋内点了熏香,令人恶心的血腥味,终于散去了。

    “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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