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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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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死。

    屋内点了熏香,令人恶心的血腥味,终于散去了。

    “慎行。”他的嗓音低哑,如鲠在喉。“把那个贱丫头给我带过来。”

    他一醒来,不顾体内残留的疼痛,一心想着怎么整治她。

    “你出去在门外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他靠着软垫,半撑着的身,面无表情地对慎行发号施令。

    她的困意瞬间被击退,抬眼瞧他。

    “你就不怕本王把你的眼珠挖出来?”他无声冷笑,居然明目张胆地窥探他,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

    陆青晚眉头一皱,垂下眼,在药园的一年,她身边只有师父师兄两人,终日跟药材为伍,险些忘记了自己还要来伺候这么个讨人厌的男人。

    现在才知道装哑巴?晚了!他的眸光冷幽,嘲弄地勾起苍白薄唇,语气突然转柔。“瘸,你过来。”

    她老牛慢步地走过去,龙厉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不等她站稳,一只苍白手掌,猛地从金色帐幔后伸出来,把她拖到他的账内。

    陆青晚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半具身撞上床,一张少年的面孔,就在咫尺之间。

    寒鸦色的长发及腰,身着白色绸缎制成的里衣,他身段颀长,已有成年男的体态,因为久病,身材略瘦,衣领敞开,露出一片白皙胸膛。

    他的脸上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藏着三分阴毒,依稀可见将来摄人心神的惊艳绝色。

    “昨晚你救了本王,本王该赏你什么呢?”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划过她的肩膀,这一年周奉严把她养的很好,总算没了孩样,不再瘦的跟纸片一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是在试探。“奴婢什么都不要。”

    手指无声收紧,头皮一阵发麻,她的脸不自觉地往后仰,他竟然揪她头发!

    他看她吃痛的表情,满意地哼笑,若无其事地挑了挑墨眉,这才松了手。“你为本王献血,一片忠心,这样吧,本王给你补补身。”

    哪怕他在笑,他周身的压人气势也不曾消减,反而更加浓烈。

    不多久,一碗新鲜的鹿血被端了进来。

    “喝吧。”他扫过那头黑绸般的长发,眼神阴鹜。

   

正文 007 五马分尸

    ,!

    久病的关系,让他无法养出这般乌黑光亮的头发,这个死丫头,却有着一头艳丽的黑发,是他砸了千金都得不到的。

    嘴角暗暗抽动,不悦在黑瞳中翻滚,他恨极了这幅要死不活的身体!

    “鹿血可是大补啊,怎么,不喝?”他似笑非笑。

    陆青晚眼皮一跳,她当然知道鹿血是补药,可是生饮?

    她深吸一口气,不假思索,咕噜咕噜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一滴不剩。

    那双灵动的眼无声望向他,她的唇上还染着鹿血的鲜红颜色,令那张孩气的稚嫩脸庞,生出一抹鬼魅的妖艳。

    “一碗鹿血,足够让你补好元气,待会儿被杖责二十大板,别太快昏过去。”他的眼底讳莫如深,不能杀她,不代表不能罚她。

    “奴婢做错了什么?”她眉头深锁,这个蹙眉的动作,令眉心一颗朱砂痣也耀眼起来。

    他阴着脸:“一个低贱的官奴,也敢压在本王身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的门外一阵动静。

    “爷,董太医到了。”

    他的脸色未变,但动作很快,从枕下掏出一个瓷瓶,飞快地吞下什么。

    陆青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但当他的阴沉目光投过来,她早已维持刚才低头沉默的模样。

    龙厉的眸光愈发森冷,近乎嗜血般的冷酷,一旦被外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就功亏一篑了。

    后背被蛮横推了一把,她滚到大床的内侧,一阵晕头转向后,有人将锦被重重罩住她。“要敢发出半点声音,就等着被毒哑吧。”

    门,就在下一刻叩响。

    “王爷,是太医院的董太医。”

    “进来。”她隔着被,听到他的声音,低哑而气虚,跟他原本的清滑嗓音差之甚远。

    被里异常温暖,她蜷缩着纤细身,一动不动,口鼻都是他身上的药味。

    “下官见过王爷。”

    “少废话,把完脉就滚。”金色帐幔后的少年不耐烦地骂道。

    董祥志对他的风评早有耳闻,赶紧爬过去,从帐幔后探出一只纤长的手臂,他头也不敢抬,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处。

    “王爷还是有些气虚,要注意静养……”

    “拿着朝廷俸禄,就不会点别的?全都是废物!”他随意抓着床边茶几上的茶碗砸过去,正巧砸中额头,顿时血流不止。

    董祥志动也不动,冷汗涔涔。“王爷,下官一定会尽快找出良方,您别动怒。”

    龙厉无声冷笑,董祥志脑袋空空,医术也不算顶尖,但懂得钻营,这种人反而更容易控制。而陆仲医术在董祥志之上,可是他藏了个药人却不献上来,直到陆家被抄才不得不将这张王牌双手奉上——换言之,如果陆家没事,陆仲只会继续隐瞒,看他一次一次挣扎在生死边缘!

    恨意怒燃,一把掀开红色锦被,阴婺黑眸对准她,五指一收,抓住她的颈皮丢下床。

    颈后酸麻一片,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竟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她羸弱无力的模样,取悦了暴怒的他,他懒懒地趴在床边,长发几乎要垂到地面,哼笑一声。“生来带病已经够痛苦的了,现下看到你这个瘸,颇为安慰,至少本王四肢健全。”

    “奴婢也是四肢健全的。”

    她维持跪姿,但从他这里看过去,隐约看到她扬起的唇角。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王爷身份尊贵,人称九千岁,即便病痛缠身,也一定活的长长久久的。”

    “瘸,你是不知道本王的忌讳吗?本王最讨厌九这个数字。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本王生来就被断定活不过二十岁?!”

    “王爷信吗?”她的嗓音温软,还是像个孩。

    他冷着脸,他何尝愿意相信?!这个阴霾笼罩着他的人生,别人的成长之路,在他这儿,却是通往死亡之路。

    离二十岁,只有六年时间了。

    明明怒火中烧,见她身上的淡然,反而压下泄恨的火气,徐徐道。“如果过不了二十岁,本王要你陪葬。”

    “如果王爷活不过二十岁,我更没脸面为王爷陪葬。”她四两拨千斤。

    皇陵有个位置是为他准备的,地宫内金碧辉煌,穷奢极侈,符合他活着的喜好。能跟他死后同穴,为他这个皇陪葬,算是抬举她了。

    “那就改成五马分尸吧。”他的语气软下来,好似在跟她商量最后的结局。

    她露齿一笑。“二十板后,奴婢命难保,不用再等五马分尸了。”

    龙厉眯起眼,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明目张胆地扣住他的软肋,光明正大地威胁他!

    他还是很想杖责她,却又不得不收敛折磨她的念头!就怕一不心,把她弄残了弄死了!

    见他沉默,脸只剩下孩童般的稚嫩傻气,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软软地问。“奴婢能走了吗?”

    “好,很好,好极了!”他脸色微愠,缓缓击掌,他没吃过任何人的闷亏,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她不由得神游天外,想起药园里的生活,她就是个九岁的少女,不必把自己逼成一个成人,绞尽脑汁地自保和算计。

    “慎行。”

    “属下在。”

    “让她搬到隔壁,好吃好喝伺候着。”他懒散地吩咐,“伺候”两个字,咬牙加重。“还有,你不是喜欢本王的锦被吗?赏你了。”

    陆青晚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嫌弃她钻过他的被窝,分明是有洁癖吧!

    一等慎行离开,她就忍不住上床,狠狠踩踏那条不顺眼的锦被,咬牙泄恨。

    “你在干什么。”

    慎行突然又出现在门口,她一呆,这个护卫是个练家的高手,走路无声,跟猫一样。

    “新被都要踩几脚,里面的棉花才会更蓬松,慎行大哥不知道吗?”她佯装一脸讶异,似乎他问的是个蠢到极点的问题。

    “爷的被里塞得是上等的鸭绒。”

    陆青晚目瞪口呆。

    陆家虽不是富得流油,但父兄全都是朝廷官员,她从不用吃苦,可是这才发现皇族的生活,奢侈的毫无道理。

    这一条被里,该撸了几百只鸭的鸭毛啊?

    她盘腿坐下来,脸满是愁容,大大叹了口气。“这些鸭真可怜。”

    慎行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

    她还有功夫为那些鸭抱不平?比这些拔了毛的鸭更可怜的,是她自己啊!与其担心鸭,还不如担心她自个儿啊!

   

正文 008 病情恶化

    ,!

    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那一天。

    陆青晚吹灭了烛火,看了大半宿的医书,困意袭来,她阖上眼。自从陆家被抄家后,她一直睡的很浅,往往三更后才能入眠。

    门,在下一刻被人推开。

    她不想死,更不想成为王爷的替死鬼!她很清楚他是恶人胚,在外肯定有无数仇敌,可她是无辜的啊!

    陆青晚抡了拳头,依旧紧闭着眼,对方随便给她一刀,她就要去见阎罗王!而这个蠢杀手,连杀错人都不知道!

    她翻了个身,佯装梦呓,低低呢喃:“爹?我想吃霜糖糕。”

    对方停下脚步,她心跳加快,自己的声音一听就是女孩,绝对不可能被训练有素的杀手错杀了吧?!

    那人却坐上了她的床沿,等了好一会儿,迟迟不出手,她这才嗅闻到空气里一股异样而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药味,混合着富贵人家才能用的特色熏香,她的神智一点一滴地汇入身体,四肢僵硬起来!

    是他!

    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一双手,寒冷彻骨,好似是死人的手,在黑暗中摸上她的脸,摸索着她的眉眼和嘴唇,缓缓往下移动,最终,贴上她的脖。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终于要杀她了!

    陆青晚强忍住打寒颤的身体反应,此人的杀气也强烈的不容忽视,她咬牙,无法呼救。

    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真要杀她,谁也不敢为她情!

    冷冰冰的手指扼住脖,往中间收紧,她脑里一片空白,紧紧掐住左腿,张着嘴,空气却越来越少。

    他毫无手软的意思。

    冷汗沁湿了周身,疼痛让她的意识模糊,掐着左腿的手,也渐渐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爹!大哥!二哥!

    眼角无声溢出温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双手触及到一片湿意,就在她断气的前一刻,那人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再也忍不住了,头一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门没关,深秋的夜风穿堂入室,冻得她一激灵。

    紧接着,外头再度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却是好些人出动,隔壁灯火通明,慎行端着满是血水的金盆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满心寒凉,原来,又到了他病发的一天了吗?!

    翌日。

    陆青晚照了照铜镜,脖上的掐痕很深,骇人的青紫色遍布白皙肌肤,想着昨晚的情景,她还是不寒而栗。

    周奉严半夜被找来,天亮才从王爷屋里走出来,只见陆青晚孤零零地站在晨色不明的庭院里,纱布在脖上缠绕了两圈,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

    “脖怎么回事?”

    “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磕着了,都怪王府的床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不太习惯。”她虽然笑着,嗓音却哑了,那一抹笑容像极了木偶的空洞。

    周奉严岂会看不出其中的诡异,但她有心替那个人瞒过去,他又怎么会不识趣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面露愧疚:“今天开始,要换一批能迅速提升你体力的药材,师父本想将你的底打扎实了,固本培元,不过,眼下越来越急迫…。”

    靖王的病情容不得师父给她慢慢打底了,就算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师父也不得已而为之。

    有舍才有取。

    她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师父,我明白的。”那人因为病痛折磨已经要疯了,只有早日缓解他的病,她才有一线生机。

    喂药,是极其痛苦的。

    药材黑漆漆的,熬成胶状,飘着令人恶心欲呕的难闻气味,比隔夜的馊水好不了多少。不但如此,里头还有好几种入药的虫尸,有的只有头了,有的只有四肢了,其他都被煮烂了。

    龙厉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负手而立,繁茂的树影挡住他华丽的红色袍,冷眼看着周奉严扎下密密麻麻的金针,促进药材吸收。

    少女眉头也不皱,显然已经被喂的麻木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喂药,因为月初的大吐血,周奉严过要下猛药。

    “吃不消你就一声,别忍着。”周奉严看着她一脸倔强隐忍,于心不忍,她是女孩,别身体还没长开,这么就彻底伤了身,以后要想调好……异想天开。

    他是她的师父,却也是把她推入地狱的帮凶。

    一管殷红鲜血,从鼻口淌下,她毫无自知,周奉严眼神一沉,马上抓了块帕,紧紧捂住。

    龙厉俊美的面庞浮上一片黑雾,脸色阴沉却平静,竟是邪佞之貌,搭在身后的双手,此刻却微微颤抖。

    慎行面色大变,看着主毫无反应,根本没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症状,难道,病情又恶化了吗?

    龙厉突然朝着前方走去。

    他垂眼,她捂着鼻的半块帕全都是血——再看她脖上缠绕的纱布,都大半个月了,那一夜,他快被逼疯了才想掐死她!

    从没有怜悯之心的他,却突然开口。“瘸,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出来。”

    他心一顿,在阳光下的脸纤毫毕现,肌肤白的透明,好似一个魂魄,就快在白日消失,灰飞烟灭。

    陆青晚欣喜若狂地抓住他的衣袖,眸光亮的惊人,一话,帕又被涌出的鼻血染红。

    “您能带我去见我爹吗?就一面,一面就好!”

    他嫌恶地抽出她手里的金边宽袖。“明天吧。”丢下这一句,他傲然地拂袖而去。

    她惊喜地从凳上跳起来,她不敢相信那个恶魔般的王爷,竟然会答应她的请求!

    “师父!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周奉严笑着,心中寒凉,刚才王爷的口气,好像是在完成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遗言。

    陆青晚激动地一夜未眠。

    在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爹人要往前看,好好活着,她也是那么做的!可惜,她昏头了,应该把自己的心愿加上再见二哥一面的!唉!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王爷认定她是赤胆忠心的,往后还会有机会!

    天还未亮就起身,陆青晚换上最干净的布衣夹袄,乌黑的长发梳成两条鞭,垂在胸前。

    她在笑,铜镜里的人儿也在笑。

    两年了……她快两年没见过爹了。

   

正文 009 陆仲自尽

    ,!

    龙厉懒懒地依靠在马车角落,扶着额头,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闭着,此刻的他看来,哪怕偏瘦,也是一个眉目如画的俊俏公。

    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地踩踏在她的心上,她自始自终都含着笑,连带看着旁边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也没有平日里那么讨厌了。

    如果她的主不是皇,她怎么可能能见到天牢里的爹呢?

    “别笑了。”他依旧闭着眼,清瘦而俊美的面庞上,苍白中透着病相,眉峰微微蹙着。“你不知道自己长的很难看吗?笑起来尤其难看。”

    还绑辫,一副村姑相!是他王府里的下人,无非是给他丢脸!

    陆青晚撇了撇嘴角,讶异至极,他明明合着眼,也能看到她的笑脸?至于他毒辣的话语,她心情好的不跟他计较。

    她偷偷掀开帘,清澄的眼望着远处的风景,迅速地退后。

    “把帘放下来。”他冷声。

    她又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是个病鬼,一点冷风都吹不得。

    下了马车,他走在前头,手长脚长,她忍不住跑起来,没留意龙厉突然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撞上他的后背,脚步一个不稳,狼狈地跌在他的脚边。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脸阴沉。“瘸,没看出来,你跑得比兔还快。”

    她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笑的灿烂。“主,天牢常年阴湿,您把我领到就行,不用亲自下去,我保证几句话就回来,不让您好等!”手里捏着一个的瓷瓶,里头装着抵御湿气的药膏,是她要交给爹的。她握得很紧很紧,一路上都怕它掉了……

    他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事实上,他也很想当面质问陆仲,欣赏一下陆仲此刻的表情。

    一个狱卒慌不择路地冲上来,一看龙厉,顿时面若死灰,跪倒在地。

    “本王要见陆仲,带路。”这里头阴气很重,他不舒服地皱眉,脸色泛白。

    “陆仲……”狱卒开始发抖。“靖王爷……陆仲自尽了!”

    “喊太医了吗?”他盛气凌人地逼问,总觉得此事不太寻常。

    “陆仲是撞墙自尽,没多久就咽气了,正要通知上头,王爷您就来了……”

    她脑海一片空白,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直到看到那个仰卧着的男人——他身着灰色囚服,头发散乱,满脸胡,整个人瘦脱了形,他睁着眼,死不瞑目。

    陆青晚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呼吸声,满墙的血色,染红了她的视线。

    陆仲的额头破了一个血窟窿,血液还未凝固,她想伸手碰碰他,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太害怕,害怕碰到的是一具冰冷僵硬的身体。

    龙厉以为她会哭,会尖叫,然而却没有。她一路上的嘴角都是扬起来的,但此刻的她,脸血色尽失,眼神定定地落在一处,失魂落魄。

    现在呢?连爹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紧紧攥着拳头,将瓷瓶握的很牢,告诉自己,只要抓住了,就不会失去。只要她再用一些力气,再忍耐一点点,就能…。就能抓住。

    一旁的龙厉眼神一凛,糟了,只是那一刹那,他听到什么碎了的细微声响,从她的指缝中,鲜血汩汩而出。而她脸上的麻木和死气……好似已经死掉的陆仲!

    她居然徒手捏碎一个瓷瓶,连向来毫无波澜的他,都不免心头一震。

    “慎行,动手!”

    背后手刀落下,她绵软地倒在那一具还有余温的尸体上。

    ……

    “她已经睡了一个月了。”龙厉的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不悦。

    “王爷,丫头这是心病,亲眼目睹她父亲的死亡,受了刺激,光靠药材,没什么用。也许再等几天,她就会恢复清醒。”

    “也许?”他绽放一道毫无人情味的冷笑,每天他都来看她,可惜,看到的都是这一张毫无生机的死人脸。“滚出去!”

    “王爷!”周奉严语带央求。

    “药石无医,那就让本王用自己的方法唤醒她。”

    龙厉压下俊脸,贴在她的耳畔,用毫无情绪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陆青晚,本王要你醒来。陆家死了两个,还剩下哪个苟活着?你不醒,本王派人把你二哥陆青铜抓过来,当着你的面阉了他,把他送去皇宫当太监。这样,陆家就彻底断绝孙了,你,本王的想法可好?嗯?”

    最后一个“嗯”字,刻意放慢拖长音调,问的友善又讽刺。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眼珠都不转,连气息都极其微弱。

    “看来还是太便宜你们了,本王要将陆仲鞭尸三日,割下头颅,吊在城墙外,身体丢到城外的乱葬岗,让野狗争食。”他呵呵一笑,笑的极轻,眸光定在那眉间的朱砂痣上。

    “还不够吗?陆青晚,最后一个,就轮到你了。你敢毁掉本王的希望,就该有胆承担一切。知道什么叫军妓吗?本王让你时时刻刻活在地狱里,军中的男人常年开不了荤,个个跟饿狼似的,一个军妓要服侍十几个男人,你想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她还是没反应。

    龙厉却愉悦地勾起薄唇,眼底的笑藏的更深,完,拂袖而去。“本王的话,只一遍,明天天亮后,记得给出答复。”

    她的身体无声地往下落,在深海里随波逐流,只觉得海水有点冷,除此之外,其他再无任何感觉。

    手脚被水草缠住,她失去所有意识,不知时间流逝。

    可是,她却不想逃离这个地方,这儿好安静,安静的容纳着一个的她,如果可以,那就一辈留在这儿吧。

    突然,有一个声音刺入她的耳朵。

    是谁?

    他,要把二哥阉了当太监,要把爹鞭尸喂野狗,要把她送去当军妓——

    她再不醒来,他就要把陆家彻底毁灭!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周遭一派暗色,她拨了拨手掌,蹬了蹬脚,无形的水草困住她,她挣扎了许久,奋力往上游去。

    就算为了唯一的亲人,她也不能让二哥当不男不女的太监,不能因为她而让陆家无后,不能!

    鸡鸣声,从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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