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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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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勒还剩下一口气,如果让他看到儿子在他面前受苦,说不定很快就会咽下这口气。”龙厉眯了眯黑眸,眼底的凌厉一闪即逝,说的皮笑肉不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情不自禁抬高了嗓音。
“那你是什么意思?”龙厉的笑意沉了几分。
她紧紧抿着红唇,龙厉勃然的愤懑,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当然晓得,他会生气,可是她没料想到他的火气中,除了愤,还有恨。
恨意像是投了火苗进干柴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烈地燃烧起来,她大有一种难以收拾的错愕和慌乱。
“西郎国不是来求和吗?你跟文武百官商量的结果如何?”她话锋一转,不想继续触怒他,虽然嫁给他之后,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他暴怒时候足够摧毁整个天下的模样,她可不愿领教。
“谁跟他们万事好商量?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和人商量。”龙厉的嗓音好似夹着冷笑,要人颈后发毛。“西郎就算要做金雁王朝的属国,我还得好好想想,这一场飓风之后,死伤上万,这时候接手,实在晦气。再说,西郎真没有什么当属国的优越条件,盛产的除了棉花和一些水果,就只有牛马这些牲畜了。无论跟小周国还是南阳比,都是差了不少,而西郎人生性野蛮,就像乌勒一样讨厌。物产并不丰饶就算了,天灾也不少,气候干旱,半年都下不来一场雨,风沙又多,还有这种可怕的龙形飓风……”
在龙厉的分析之下,西郎的确有很多弊病,而她也是个出色的商人,明白两相权衡,才能做一笔满意的交易。她知晓西郎国是个烫手的山芋,龙厉可以接受西郎的臣服和进贡,但完全不想管西郎国百姓的死活。但西郎国派使者来谈判,除了愿意把金雁王朝当成元国来进贡之外,更大的要求是寻求强国的庇护。一旦点头答应,以后要给属国收拾烂摊子的机会,就多的去了。
这样算起一笔账,西郎国进奉的那些东西,反而不再是关键了,毕竟,金雁王朝可不缺那一点点金银,但要给外忧内患的西郎擦屁股,就要看龙厉乐不乐意了。
他攻打西郎国的原因,就只是想要把乌勒打到落花流水,并非是冲着西郎国的那点贡品,他的目的很单纯,单纯的近乎报复而已。
因此,他不贪图那些贡品,也不想管西郎国的破事,他只是想看招惹他的乌勒,到底是怎么死的,其他的……他通通都不在乎。
“乌金的身体很弱,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他还是会死。”秦长安故意把话说的很重。
“那是他命该绝。”龙厉完全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眼神阴恻恻的,嘴角的笑弧显得万分疏离。
“西郎国的骨气都去哪里了?最后还不是低声下气地要求着当别人的属国?”他哼了一声,眼下,如果能看到乌勒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样子,那就更加爽快了。
这一次,她想要脱离他对她的所有钳制,然后,下一瞬,她的确也这么做了,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离。
眼下的龙厉,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而她也没有信心可以化解龙厉对乌勒的芥蒂。
她对乌勒的确没有好感,但却认为乌金罪不至死;而龙厉却认为斩草除根,管他老子小子,全都死了才干净。
他转过身,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他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一样。
久久未听到他回应,他有点急了,抬起头来看他,可是在看到她的脸时,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看看孩子。”秦长安径自丢下一句,转身离开,隔壁龙凤胎睡的很香甜,她待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了。
她有点心神不宁,操起金刚锥,跟白银对打,半个时辰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主子,您有心事?”白银眼尖。
“没有。”她嘴硬。
“娘娘,尚衣坊送来了这些丝绸,为了制作今年的冬衣……”翡翠兴高采烈地走过来,话说了一半,看到当下的气氛不太对劲,声音越来越小。
秦长安冷着脸坐在石凳上,手里紧紧抓着金刚锥,突然心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厌烦,她过去就很清楚,身份越高,责任越大。而如今才真正体会到,有时候明明看上去那么简单好解决的一件事,却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变得复杂。
她的心,是偏向救乌金的,如果她只是一个平民,遇到一个受难的孩子,她想都不想就可以把孩子养在身边,但如今,反而患得患失,左右为难。
她过去的顾虑,不是多余的,这样的身份,的确会是一种禁锢,时间长了,是否她也只会考虑利益的得失,却忘记相信人性本善?
心,好似被人大力地揉捏着,她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心里居然生出千百种滋味,让她觉得深受煎熬。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如此两难又惆怅。
甚至,觉得栖凤宫的上空仿佛被阴云笼罩,空气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期盼着,何时也能下一场大雨,把整个天下都洗干净。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她将金刚锥丢下,朝着翡翠说道。“好,我们去裁制冬衣。”
翡翠一脸惊诧,要裁制衣裳,也是把宫廷的师傅请到栖凤宫里来,哪有皇后娘娘主动上门的道理?尚衣坊的那些奴才见了皇后亲临,难免要吓傻了的吧。
还没走上几步,在路上遇到一行人,一个太监总管领着身后六七个太监,朝着秦长安请安行礼。
她看向这几个小太监手里搬运的大大小小的物件,问了句。“这些是什么?”
“娘娘,这些都是刚收到南阳过来的贡品,正打算运送到库房里去。”
南阳来的?
秦长安挥挥手:“把这些放下,本宫先行过目。”
总管自然不敢说什么,带着手下的小太监们退到不远处,等候片刻,反正等进了库房之后,皇上也会挑选部分赏赐送到栖凤宫,迟早是给皇后的。
秦长安平静地垂下眼,南阳送来的宝物,一部分金银,一部分稻米水果,除此之外,还有琥珀,大部分东西,是进了国库。但属国的上位者,会额外准备一点专程赠送给元国的国君,算是一点小心意。至于送什么,就要看对方的眼光和想法了。
南阳的礼物,是一些琥珀制成的日常摆设和首饰,一年前,正是温如意想出这个办法,用琥珀来代替一部分的稻米,减轻百姓身上的负担。
每一个琥珀饰品,都极为精致美丽,但她却没有伸手拾起,细细观察。
倒是有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个卷轴,看上去是一副书画作品。
她只是眼神停下,翡翠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写什么,弯腰捡起这一个画轴,轻声说。“娘娘,要解开吗?”
“好,我看看。”
解开了画轴上的红线,白银跟翡翠把画卷展开来,那是一副山水丹青,布局很大,画作约莫有一张屏风那么大小。远处一方可见乡野村落,袅袅炊烟,趴在草地上的三两顽童,天朗气清,白鹭站在水中,另一方可见热闹的街巷一角,车水马龙,天桥上人来人往,仿佛还能听得到那些小贩子的吆喝声。
这幅画,用山水隔开了乡野和城市,一动一静,一清幽一喧闹,这样的对比,反而烘托出截然相反的人间百态。这幅画作,可见想当耗费心血,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顽童,哪怕是天桥上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五官表情都是鲜活的,可见画师的功底深不可测。
这一幅画的左上角,提名为四个字——“盛世长安”,落款为无棱子。
秦长安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幅好画,更别提无棱子是很有名的画师,被誉为“画仙”,他的画作,多半都是山水画,寓意高远,宁静致远,胜在意境太美,犹如人间仙境,引人入胜。而这幅画,天地和人和谐相处,当真是精品中的精品。
无论是画中的景象,还是无棱子的这个画作名字,全都很适合上位者收藏。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国泰平安,成为史书记载中的盛世?
看到这一幅画,心里的五味陈杂,竟然奇迹般地被安抚了,她知道南阳只有一个人,会想到挑选这幅画作送到金雁王朝来,那就是温如意。
无论什么朝代,无论有多繁荣昌盛,锦绣江山下,并非就没有悲剧,并非就没有无辜之人会被牺牲,只要时间久了,是否也就可以漠视不理,麻木不仁了?
她苦苦一笑,沉心静气地说。“收起来吧。”
“是,娘娘。”
“娘娘,我们还去尚衣坊么?”
“去啊,难得我想做两件新衣裳。”她此刻还是不想回到栖凤宫去,跟龙厉大眼瞪小眼,不如在平日不在乎的事情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再走了一段路,巧遇刚从御膳房回来的明云,三个女人顺便把明云也拉上了,浩浩荡荡赶去尚衣坊的时候,尚衣坊内的总管嬷嬷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先挑了她中意的绸缎料子,当裁缝师傅量了她如今的身材尺寸,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秦长安当真沉默,若有所思起来。
自打进宫一年来,她多半都是穿的中规中矩的宫装,但是宫装华丽是一面,却稍显繁复,她的内心,还是更想穿走路有风的劲装,但是深宫之中,总是可以抹杀一个人的许多真实的爱好。
但她突然想要改变点什么,哪怕是一时冲动也好,突发奇想也罢,她就是想要改变一点东西。
红唇上扬,嗓音清冷平和:“本宫想做两套穿起来更方便的冬衣——”
此言一出,老师傅开始犯难了,后妃的衣裳他做了二十多年了,一向都是有规定的样式,春夏秋冬也有不一样的风格,因此他做的时候只讲究工艺,完全不考虑样式。
当然,一国之母皇后的衣裳是最华美端庄的,做工也最为复杂,有的宠妃会喜欢在衣裳上做一些小小的巧思,但那些多半是在台面下的,为了吸引帝王心,当皇后的从来不屑做这些。
但堂堂皇后突然来到尚衣坊,到底是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宫里除了皇后,可没有其他后妃啊,而且冬衣往往为了御寒,不如夏装轻薄,可以凸显婀娜身材,还能如何改造?!
“本宫想要这样的外衣,对襟长褂那样的棉袍,表面可以用绸缎,袖口微收,不用做广袖,不便于做事……”秦长安滔滔不绝,老师傅渐渐开始额头冒汗,一边擦一边倾听,脸色变得跟白纸一样。
听完了,老师傅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就在此刻,明云柔软的声音飘了过来。“娘娘,要不我稍稍画上两笔,您看看是不是这样子,如果是,让老师傅照着做就成了。”
她笑着点头:“这个法子不错。”免得鸡同鸭讲,省了她不少口水。
文房四宝很快送来,明云正襟危坐,宛如学堂里的女学生,平日里她说话有些温吞,做事很认真,但秦长安从未见明云动过笔,但想来尚书府的庶女,至少不该是大字不识的。
很快,一幅画就画好了,一个女子跃然纸上,令人惊奇的是,女子身上的宝蓝色缎面袍子,跟秦长安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你的画工还不错,人像虽然一般,但衣服饰物倒是画的很精美啊。”秦长安不禁对明云露出激赏的表情,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明云的肩膀上,越看越喜欢。
明云不好意思地一笑:“不怕娘娘笑话,小时候家中姨娘也是喜欢将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常常给我买很多华服美饰。我的才学很普通,琴棋书画都只懂得一些皮毛,唯独那些衣裳的样式或者刺绣的花样,我挺喜欢的,而且看了一眼就能过目不忘,或许因为爱美之心,因为喜欢,也就画的好了。”
“怪不得,我看你画画的架势,可不是一两日的功底。”
“有时候,为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衣裳,生怕裁缝师傅做不出我要的那种样子,我还会花上几天工夫画下来,这样一来,他们省心省力,我也不用跟裁缝多花口舌……唉,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娘娘。”她话锋一转,柔声问道。“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挺好的,就照这个样子做。”秦长安下颚一点,很满意了。
老师傅接了过去,很快就明白皇后娘娘想要什么款式的冬衣,虽然跟往日的坎肩宽裙截然不同,但的确很方便穿脱,从上到下都可以起到御寒的功用,他本以为娘娘是想要一些更精美花俏的衣裳,原来跟自己背道而驰,的确是为了实用……他们的皇后,的确异于常人啊,不像是一般女子。
在回去栖凤宫的路上,秦长安突然转过头,朝着明云问道。“明云,你这个才能真不错,我就说了一遍,你就能画的这么精准,我想到一个营生,很适合你。”
“营生?”
“做你平日里喜欢的事,还能赚银子养家,不好么?”秦长安抬了抬眉,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当然,如果你不想,也可以安心地当陆统领的夫人,相夫教子。选择在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牵线。”
明云的眼神一亮,清秀雅致的小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喜悦,自从她主动答应陆青铜的求亲之后,她也想为这个家庭,贡献一份力。再说了,秦长安说的没错,这勉强称得上是她的一技之长,有人看中这样的小小才华,还能赚钱,有什么不好?以后成亲之后,府上还要添一些下人,她还会有孩子,多的是花钱的地方呢,光靠陆大人的俸禄,这怎么成?
秦长安对她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但是救了她的一条命,也彻底扭转了她年少时候的荒唐生活方式。姨娘爱美又虚荣,花钱如流水,长大后她才不得不承认,爹之所以会在晚年贪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姨娘。
因此,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姨娘,不管陆大人有多少俸禄,她也不能随意花钱,如果她也能挣钱,就能存下更多的银子,才能保证家里怎么都不会有家徒四壁、捉襟见肘的一日。
当然,她这么想,完全忘记了陆大人是娘娘的兄长,再怎么也不可能有贫困落魄的时候。
“多谢娘娘。”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下去,如今她在宫里,还能领着宫女的月钱,出嫁后她马上能因为娘娘的关系而接到活儿,她怎么也不敢搞砸。
“不过,你画的衣服,可能有些特别。”秦长安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上个月,冯珊珊跟她报备了一件事,她无意中结识了彩凤馆的水老板,彩凤馆的那些衣裳实在太美,风月阁的姑娘们穿上了一个个宛若天仙,因此打算跟彩凤馆长期合作。
不过水老板正在犯难,店铺开了一家又一家,如今需要再找几个能干的手下,不过水老板是个有点脾气的,而且彩凤馆独此一家别无分店,靠的就是水老板独特的眼光,能将那些女子在闺房里穿的衣裳做的格外迷人,她要的人,除了乖巧听话,还要保守秘密。先前有人将彩凤馆的一件打样的薄纱裙拿出去卖了高价,害的街上很多成衣铺子都有雷同的款式,水老板损失不少,因此,对选人上面更加严苛。
水老板跟冯珊珊聊得投机,慷慨大方地放话,冯珊珊人脉很广,认识的能人不少,只要冯珊珊帮她介绍一个好用的帮手,以后风月阁的生意,市面上价格的七成就能成交,而且,只要她彩凤馆的水老板还活着,这个承诺没有期限。
若不是刚才明云在自己面前露了一手,她也想不到身边还有个深藏不露的姑娘,很适合当水老板的帮手。
只不过,彩凤馆的某些女子衣裳,是为了闺房情趣所做,有的若隐若现,有的妖娆妩媚,有的则相当露骨……
她担心的是,以二哥那副木头脑袋,如果成亲后还是只会拉着明云一道做木雕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再者,二哥过去的惨痛经历,她并不确定当真对他成亲后就没有半点坏的影响,毕竟一个男人曾经被几个男人轮虐,他若是对房事有半点抗拒,明云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无法从二哥这边下手,只能稍稍养大明云的胆子,平日里她去帮彩凤馆的水老板打下手,赚点零花钱还是小事,若能被水老板培养出情趣来,也算是造福二哥了。
没办法,她就是操心的命啊。
一个木头再加上一个小羔羊,如果谁都不主动的话,洞房花烛夜可怎么熬?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80 谁先妥协?
“至于酬劳,如果你能让水老板满意,及时交出画作,把水老板脑子里的衣裳画出来,一年至少三百两。”
“这么多?”明云的眼睛更亮了。
秦长安哑然失笑,不是跟她跟久了,就都会变成小财迷吧。二哥怎么着也是三品官员,还没有其他纨绔公子的一掷千金的毛病,明云嫁过去什么都不做,光是吃香喝辣也没问题啊。
“你明日去找冯珊珊,让她帮你引荐。明云,我还是那句话,做还是不做,全凭你自己做主,不用因为是我提起的,就硬着头皮答应。马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看我脸色,明白吗?”
明云听到“一家人”这句话,激动的不能自已,忍不住落泪,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娘娘的嫂子,但她真的很高兴能当娘娘的家人。
在宫里晃荡了半天,太阳下山了,还是得回到栖凤宫去,只不过,不见龙厉的人影,想必是他有事走开,亦或是等得不耐烦离开了。
这次的分歧,她无法断定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只是心里很不舒服,无法排解。
名为《盛世长安》的画轴,已经按照她的吩咐,挂在外室的墙上,她静默不语地望着,双手情不自禁地握成拳,眼前再度浮现出乌金临别时的那双灰蓝色眼瞳。
他看着她,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却充斥着千言万语,他对她有着莫名的依赖,或许是因为在西郎国的那短短几日的相处,让他在一个陌生国度,愿意对她放下戒心。
只要龙厉笃定赶尽杀绝,她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错过乌金的死讯——她太清楚了,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纵然她跟孩子能得到他的温柔,但他的心,依旧狠辣。
“盛世长安?”一道清滑的嗓音从身后慢悠悠地响起,龙厉缓步走近她,目光停留在她面前的画上。“这名字起的挺好。”
“来了就用膳吧,别等菜凉了。”秦长安没理会他,径自往旁边的饭桌走去,神色淡淡。
“这幅画哪里来的?”龙厉凉凉一笑。
秦长安闭了闭眼,她不相信南阳送来的礼物,龙厉不曾过目,既然他早就知道了,何必佯装不知,故意试探?
有意思吗?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说完,她就将手里的筷子重新放回桌上,眸光清冷,直直地望向他,很是不耐。
他的视线一跃,不喜欢这种于她形同陌路的感觉,一个人太骄傲会很寂寞的。可不,两人起了争执,不过短短半天,他就坐不住了,双脚还是往栖凤宫来了。
“这幅画是哪里送来的?是什么人挑选了送来的?又是想送给谁的?你能不清楚吗?既然心里清楚,何必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秦长安俏脸上冷若冰霜,让她看来宛若一朵盛放在悬崖上的花朵,高不可攀,并不柔顺。
“只是一幅画罢了,我看着喜欢,就要了。皇上如果觉得放在栖凤宫不顺眼,那就让人拿走,是烧了还是撕了,随你的便。”秦长安猛地站起身来,顿时胃口全无,过往她鲜少有过如此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刻,但或许就是这么一瞬间,她觉得身心俱疲。
“娘……”龙羽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长安看了儿子一眼,脸上的凝重卸下几分,但也只是淡淡地说。
“你跟爹爹一起吃饭,娘吃不下,先睡了。”
“喔。”龙羽敏锐地察觉两个大人之间有什么,可他年纪太小,不懂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娘的脸好臭,爹爹的脸更臭啊。
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圆凳,过去爹爹都会抱他一把,今天却袖手旁观,好狠心的爹爹!
饭吃了一半,才发现爹爹给自己夹了很多蔬菜,却不让他碰那只香喷喷的烤鸡,他生怕惹怒脾气不好的爹爹,只能埋头苦吃,好狠心的爹爹!
龙厉没吃几口,拉不下脸来劝说秦长安回来吃饭,再看旁边狼吞虎咽的胖小子,突生一计,在秦长安的碗里夹了一些她平日爱吃的菜色,堆成一座小山,压低嗓音,对儿子说道。“给你娘端过去,让你娘吃饭,明白吗?爹给你留一个鸡腿。”
龙羽忙不迭心花怒放,小心翼翼地捧着饭碗,眼睛亮晶晶的,来到秦长安的床畔,喊了声。“娘。”
“怎么了?”秦长安转过身来,却看到宝贝儿子捧着一只描金瓷碗,碗里有菜,小脸上满是期待。
“饿肚子太难受,娘要吃饱饱……”
“娘不饿,羽儿吃就好。”她淡淡一笑。
“可是爹说娘不吃的话,我就不能吃鸡腿……娘,羽儿想要吃鸡腿。”龙羽可怜巴巴地说,嘟起的嘴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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