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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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太爷很是赞赏的瞧一眼季宝花，说：“宝花，还是你行事贴心。”季老太爷匆忙的离开，季宝花走过去把窗子推开来透气，她倚在窗子后面，倾听着外面的人说话。后院的下人们瞧着多，可对他们父女忠心的没有几人。
　　季宝花在心里轻轻叹息着，她原本是看好叶家的长房的一位少爷，他是嫡三子，他平日待人平和亲近，他和她偶然遇上时，互相还会点对示意。可是在叶家分家之后，叶家长房的势头明显就不如从前，叶家家学待各家姻亲女子也没有什么优惠。
　　季宝花跟季守业布氏提出提前结业的事情，她那时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她无法在叶家家学再读下去，她不如提前自愿结业，大家彼此都有面子。季宝花心里暗气的是季守业夫妻明显不把她的这种示好放在心里，他们夫妻还是如从前那般的对待她。
　　季宝花转而想起季安宁那种装出来的沉静模样，觉得那个小女子比她精明，到底是有亲生母亲在一旁指点，竟然在年纪小小时，就能装出那种懂事小大人的模样来，让季守业夫妻格外的疼爱她，待她与亲生女儿无区别。
　　季安玉有的东西，季安宁一样有，而且落在季宝花的眼里，季安宁能落到手里的好处，比季安玉还要多，她还有特别疼爱她的外祖一家人。季宝花把手伸到窗架子上面，她用力的按下去，尽量把心里升起来的暗火灭下去。
　　布氏来到老园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小女子们的笑声，她笑着跟守门的人问：“小姐们在里面陪老太太说话吗？”老园里用的下人们，都是中年妇人，她们是季家在熟州挑选的第一批丫头们，她们虽说已经成亲，可是因为与主子们共过患难，与主子们的关系亲近。
　　中年妇人笑着跟布氏说：“大夫人，老太太这一向的身子还不错，有小姐们常来陪她说话，老太太天天都有笑声传出来。”布氏笑着跟她又说了两句话，还关心的问了她家里婆婆的病情有没有好转，需不需要她身边的人出面再去请大夫去看病。
　　中年妇人很是感动的跟布氏说：“大夫人，我婆婆的身体比往年要好了许多，她让我代她给主子们磕头。”布氏眼瞧着中年妇人跪下去快速的磕了一个响头，她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中年妇人已经起了身，她很是动容的说：“大夫人，空时，我还要去一园里给老爷和少爷们奶奶们磕头道谢。”
　　
　　第二百六十一章　去
　　布氏连忙冲着她摆手，笑着说：“别，你是家里用老的人，自然知道我们家不喜欢时不时磕头的礼仪。你婆婆的礼，我刚刚已经代大家收下了，我会转达给老爷和少爷们奶奶们知晓。你在老太太这里一直用心当差，家里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去和我和大奶奶提一提。”
　　中年妇人笑了起来，说：“大夫人，我们家现在没有什么难事，往些年，家里最难的事情，就是我婆婆的病情，去年秋天里，我们去大爷说的那位大夫给瞧了病。今年春天里，我们带着婆婆又去复看了病，如今婆婆还能出来帮着我儿媳妇带着曾孙子。”
　　布氏进到季老太太的房里，她的面上还带着愉悦的神情。季老太太瞧着她的神情，说：“后院那人又在没病装病吗？”布氏笑着轻轻摇头说：“母亲，父亲有些小毛病，用三剂汤药就会好起来。”
　　季老太太也没有心思关心季老太爷，她只要这几年季老太爷不死就行，至少他不要耽误了孙辈们的前程。季和适和季树立两人原本前年要去都城科考，那一年他们夫子带他们去见一位大儒，那位大儒认为他们不如再多用三年时间来加巩固学业，顺带经一些人情世故再去科考。
　　布氏瞧着季老太太面上的神情，她很快的转开话题，她瞧一眼伴在季老太太身边的四个年轻女子，她笑了起来，说：“昨晚，你们四人还说现在只要是在家里都没有空闲，就是来老园里，都要随身带着绣活做。我怎么没有瞧见你们四人的绣棚放在哪里？”
　　季安玉和季洁清相互望了望。季安玉笑着说：“我们吩咐人回去拿过来。”季安宁和季洁悦笑了起来，两人挤在季老太太身边，季安宁笑着说：“我和悦儿今天是一心一意来陪祖母说话，顺带帮玉姐姐和清儿做一做分线的活计。”
　　季洁悦在一旁补充说：“祖母，我和宁姑姑还会帮太祖母做一些小活计。”季安宝和季洁清两人偏头笑了起来，面对那两人来说，她们两人是难得的勤劳人。布氏瞧着她们两人轻摇头说：“这两天。你们可不要再寻借口出门去。”
　　季安宁和季洁悦自是懂事的应承下来。季老太爷生病，她们两人那有心思外出，自然要安守家中静等季老太爷恢复健康。四个年轻的女子还是寻机会出了房。留下这对明显是有话要说的婆媳两人。
　　季老太太瞧着布氏轻轻摇头说：“你们还是想法子把那个女子早早的嫁出去，她只要嫁出去后，那人还能寻什么借口来要求你们。他自己说他要修道，就放他去道观去长住吧。”布氏沉吟起来。这个时代里面，贫苦人家里的十三岁女子出嫁。也算是正常的事。
　　当年宁氏把那些庶女早早嫁出去，为何没有引起人的非议，与那些庶女的身份有关。布氏低声跟季老太太说：“只怕父亲的心太高，他跟大爷和二爷说。要家里为那人举行生日宴会，把那人介绍出去，大爷和二爷不曾许可。他就生病了。”
　　季老太太轻轻摇头说：“这些年，难为你们夫妻两人。他不成气，丢了那样多的包袱给你们背。还好那些孩子们不象他那样的性情，一个个在外面经了事，心里还是知道一些好歹，这让我的心里稍稍的能安稳一些。”
　　近年来，季老太太对季老太爷那些庶子女的态度越更的平淡下来，她还能在布氏面前偶尔提及起来。而那些庶子们庶子媳妇在季老太太生病时，一个个心急的表现，也多少让季老太太动容起来，她心里还是明白这都是季守业和布氏的功劳。
　　布氏瞧着季老太太低声说：“母亲，你只管安心休养，家里的事情，都有我们来面对。父亲是有心要给那个小女子做面子，他所想的也是那个女子的姻缘大事。可是我们也不是木头人，绝对不会做打季家所有女子脸面的事情。”
　　布氏从来没有在季老太太面前提及过，季老太爷曾经为季宝花图谋过要夺季安玉和季洁清的亲事。季老太爷一直以为他那些暗地里的行事，季家无人知晓。只是季守业兄弟明言要求让大家视若无睹，他说由着季老太爷跳跃行事，他们顺带能瞧一瞧那家人品好。
　　季老太太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过后她很是不舍的跟布氏说：“玉儿就快要出嫁了，我这心里就担心那糊涂人行糊涂的事情。你和老大不好出面做的事情，就由我来跟老二说吧。老二的性子从小就比老大横着呢，他现在不为官，那就由他去挡一挡那人吧。”
　　布氏笑着点了点头，说：“母亲，由大爷去跟二爷说吧，两兄弟有什么话都能明白说。玉儿的亲事，我们样样准备妥当，就等着正日子来临。前些日子，大爷跟我说，实在舍不下玉儿出嫁，他还说，想着日后要出嫁的宁儿和清儿姐妹，心里越更烦闷的睡不着。”
　　季老太太听着布氏的话，她面上笑容更加的盛了起来，她笑着说：“老大在玉儿出生的那一日，他可是欢喜不已，跟我说，总算是盼来一个贴心女儿。”布氏和季老太太互相笑望一眼，季安玉出生后，季守业那种狂喜让众人都有些瞠目结舌不已。
　　布氏又笑着跟季老太太说些家里小事，季老太太跟布氏提了提，等到季安玉出嫁后，她想去两个女儿家看一看。布氏还是第一次听见季老太太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笑着点头说：“那我们让正儿写信给他的两位姑姑，她们一定会非常的欢迎母亲去。”
　　季老太太笑着说：“她们从前来时，就跟我提了提，我一直想着此事不用着急。现在玉儿都到出嫁的年纪，我这两年的身子骨头没有从前那么灵活，我想趁着还能走动时，去看一看她们在夫家的日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还想去你们舅舅家转一转。”
　　布氏心里一阵难受，老人家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一向认为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直到倒下去前，还能在地里面干活。她们以前也劝过她可以去两个小姑子家走一走，老人家一直觉得季老太爷当年的事情太过丢脸，她执意不去两个女儿家。如今她想转回来，却让布氏的心里更加的心惊不已。
　　
　　第二百六十二章　行
　　季老太爷一病就是十多天，已经临近季安玉的喜日，他还是躺卧在床上起不了身。季家众人明明知道他在装病，可是因为孝道，都对此现象无可奈何。终于在距离季安玉成亲的前一夜里，季守成忍不住冲进后院去。
　　那一夜，季守成赶离季老太爷的身边人，无人知道这对父子说了什么话，大家只是知道第二天起，季老太爷的身体恢复健康，大早上他在院子里漫步起来。季安玉成亲的这一日，季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上，很是平顺的说了两句恭喜话。
　　季安宁在正门处瞧着季树立兄弟护送着季安玉的马车远去，马车后面的尘土飞扬起来又落了下去，而那个红红的脸的新嫁娘，这一去，再回来已为人妇。季安宁是在正堂里面见过信家那位少爷，瞧上去容貌端正风度翩翩，足以配得上季安玉。
　　此前信家的这位少爷在两家定亲前来过季家，恰巧那一日季安宁在田家，季安宁后来听季洁悦提过这个人，说是礼节周全的一个年青人。而季安玉明显对他一见钟情，两人定下亲事后，便互相之间有书信来往。
　　季安宁被季洁悦轻扯着提醒说：“宁姑姑，我们去陪祖母说话吧。”季守业和布氏按此时的规矩，他们夫妻为长辈只能在正堂，瞧着女儿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季洁清已经定下亲事，自然是不能出了正门送季安玉一程，她就在正门里面，她的眼睛微微发红起来。
　　季安宁行过去，她笑着说：“清儿，信家姐夫家的长辈说。过了新婚一月后，就让姐夫陪姐姐归家来。”季洁清侧脸瞧着季安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心里知道那是信家长辈说的客气安慰的话，这远嫁出去的女儿，那能说回娘家就可以回来。
　　季洁清此时庆幸她嫁在近处，逢年节时。还是能回娘家来瞧一瞧。她们往前行了进去。在转角处瞧见行在前边的季宝花，季洁清眼里闪过愤怒的神情，如果不是季老太爷一再为了季宝花打探她和季安玉的亲事相看。也许季安玉用不着远嫁他地。
　　尽管季安玉这一桩亲事也算是稍稍高嫁了一些，可是在季洁清的心里，这桩亲事最大的不足，那边无季家的人。季安玉遇事只能靠自已。她要在夫家立足，现在只能靠她夫婿待她的好。还有她自已的处事本事。
　　季安宁顺着季洁清的眼光望过去，恰巧瞧见季宝花那行走袅娜身影，季安宁默了默，季安玉和季洁清一向亲近。眼下一人远嫁，难免她会有些迁怒与人。可是季宝花也不是那个真正无辜的人，当日信家的这一门亲事。如果季老太爷有机会的话，他一样会伸手去捣乱。
　　季安宁伸手握住季洁清的手。说：“清儿，善恶终有报。”季洁清侧脸瞧了瞧季安宁，说：“宁姑姑，你不要信这样的话，你就瞧一瞧我们的家里，我就没有见到善恶有报的结果。宁姑姑，你日后遇事，遇强则行弯路对付，遇弱则直接出手对付了事。”
　　季洁清一脸慎重神情瞧着季安宁，瞧得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接着说：“你和悦儿日后对着那位姑奶奶可不能把她当成家里人看待，那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季安宁瞧着季洁清的神情，她和季洁悦快速交换一下眼神。
　　季洁悦挽着季洁清的胳膊，笑着说：“姐姐，你放心吧，我和宁姑姑从来和那人没有交情。”季安宁在一旁也笑着说：“清儿，我们和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季洁清瞧着她们两人的神情，说：“我现在在家里，我会看着你们两人。”
　　季安宁轻轻点头，那种失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季洁清能把心思放在她和季洁清的身上，她也能很快就习惯过来。她们去了正堂，见到在招待客人的布氏和邵氏，瞧着布氏如同往常一样的神情，三人顿时安心下来。
　　布氏和邵氏示意她们三人过去，她们婆媳特意把季安宁和季洁悦跟身边的妇人们做介绍，季安宁和季洁悦很是规矩的笑着跟客人们打着招呼，她们礼仪周全细致，没有忽略任何一位客人，客人们纷纷赞扬布氏和邵氏很会教导孩子。
　　季洁清这时候早已经闪到一边去，她经过这样的场合，自然明白布氏和邵氏的用意。如今季安宁和季洁清到了相看的年纪，有机会能让大家多见一见她们，对她们的亲事大有好处。布氏和邵氏笑看着季安宁和季洁悦应对客人们的问话，见到大家脸上对她们赞赏的神情，她们婆媳心里都大为欢喜起来。
　　季安宁瞧见躲闪在人群后面的田小园，她是满脸的笑意冲着季安宁无声的说：“好好表现。”季安宁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她很是想过去与她说话，可是客人们却有许多的问题要她回答。大家都非常好奇她的父母为何这一次不曾归来，别说是她们好奇，就是季安宁都有些想不通。
　　布氏见到季安宁微微低头躲闪起来，她在一旁笑着说：“这样的问题，你们就别为难孩子了。她的母亲刚刚有孕在身，这样喜事那能碰喜事，她父亲和母亲只能把喜礼送了过来。如果不是你们一心一意为难孩子，这件喜事我现在也不会公布出来。”
　　季安宁很快的感受到身边妇人们炽热的眼神，大家笑着恭喜布氏后，可那一个个的小眼神直接往季安宁身后瞧去。布氏赶紧寻一个借口让季安宁和季洁悦暂时离开，季安宁很快的瞧了瞧田小园。她们往外走时，田小园也从人群后面往外面行去。
　　季安宁和季洁悦从人群里行了出来，两人都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炽热的眼神。她们出来后，田小园早已经候在外面，她瞧见她们之后，她立时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季安宁和季洁悦那有不明白她笑的意思，两人行了过去，就把她往偏颇处拉。
　　“笑，你要是把人引了过来，我们两人就把你丢下不管。”季洁悦一边说着恐吓田小园的话，一边把她往里面拖去。季安宁用手指点了点田小园的额头说：“你还笑，下一次我跟你祖母说去，说你已经有心想去相看人家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伤
　　田小园听季安宁的话后，她脸不红心不跳笑着说：“哦，那你们去跟我祖母说去，我家祖母一定会说，我现在年纪也不少了，是到了相看的时候。”季安宁和季洁悦听她的话，她们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田小园家里的风气要比季家宽松许多，田小园曾经跟她们说过，她很是想不明白为何季家的人，在季老太爷为老不尊的情况下，还会如此的尊重孝顺他。如她家要是出现这样乱的情况，只怕她的叔伯们早已经冲上前去跟她的祖父争执起来。
　　她叹息着说：“你们官家人，这些狗屁规矩就是多。难怪我们家的人说，我们家的女子有两类人家是不能嫁，一种是官家人，一种就是书香人家。”她们三个人说笑着走至偏颇之地，田小园这时候特意转到季安宁的后面，她很是仔细的围着她打圈。
　　一会后，她转到季安宁的前面来，很是肯定的说：“宁，你后面的屁股不大，你用不着担心别人多看。”季安宁是直接伸手捂着脸，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啊。季洁悦笑了起来，说：“小园，你现在还跟人学会看人屁股了？”
　　“哧，这用得着跟人去学吗？有眼睛，都能分辨得出屁股大小来。那些妇人们一个个就是多事，总是以为我们不会瞧见她们盯在我们身后看。以前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许多人说，我母亲只怕是不会生的人，因为她的屁股不大，结果我母亲是一生再生再生，生得那些人再不敢小瞧我母亲。”
　　田小园家的家事，她家祖母跟季老太太闲聊时。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有时也会听进耳朵里面去。田小园的母亲嫁进田家三年后才怀孕，那时她家的亲朋故友对此是有许多的非议，只是田小园父母感情非常好，田小园的父亲一直力挺她的母亲，
　　三年后，田小园的母亲怀孕生子，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她连着隔年怀孕生子。现在共有五子二女，这还是田小园父亲深怕妻子因生子太多会伤了身子，一再要求她不要再生。他自愿服药避孕。
　　季安宁原以为季守业布氏是她所见人里面最恩爱的夫妻，可是有对比之后，她立时觉得人生果然随时能见到惊喜连连。三个小女子此时还没有觉察到她们的话题已经歪到无边去了，竟然讨论起生儿育女的大事来。
　　“宁姑姑。你母亲有身子了，你希望这一次你母亲给你生弟弟还是妹妹？”季洁悦好奇的问着季安宁。她心里是盼着邵氏还能为她添上一个弟弟，可是已经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心里渐渐的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
　　季安宁笑着说：“自然是希望再添上一个弟弟，只是我母亲有了身孕。不知会不会要人过去照顾她？也不知父亲和母亲会不会把小弟送回来？”季安宁心动几下后，她想到季守家那种冲动的性情，她现在这般年纪。可不想被他轻易的许嫁出去。
　　季安宁很快打消想去照顾田氏的冲动，她心里还是防备着季守家。那人这一次瞧着是想和她重拾起父女之情，这也是因为季树立季树梢两人实在让他无可挑剔，他只能在她的身上来体现他做父亲的威严责任感。
　　而季洁悦则是想起季树林那张严肃的小脸，她很有些怯意的说：“宁姑姑，那个小林叔叔的年纪小，可他瞧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太深刻了，仿佛能瞧得明白人心里想什么。他要是回来的话，你可要在他面前帮我多说一说好话。”
　　“噗，那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只是我们家的人，都是爱笑的人，难得出现一个如林弟这般天生性子严肃的人，你一时接受不良而已。”季安宁可不想季洁悦对季树林生起一种避讳的心思，如果季守家田氏有心送季树林归来，季安宁自然要把人接到身边来照顾。
　　田小园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人的话，她很是奇怪的跟季洁悦说：“悦儿，你们家的人，好像很能接受你叔祖叔祖母不管自家的孩子，而把孩子们交给你祖父祖母管教的事情？”季洁悦悄悄抬眼看一看季安宁，她伸手把她拉到一边去。
　　她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说：“我听说，我叔祖是极其不会管教孩子的人，我祖父怕他把我的叔叔们和宁姑姑教导坏去，他宁愿和我祖母我父亲母亲辛苦一些，他也不敢把我叔祖的孩子们留在他们夫妻的身边过日子。”
　　季安宁对那两人当着她的面说悄悄话，是没有任何的好奇心，想也知道是在说他们为何不跟在父母身边的原因。季安宁往一边走去，由着那两个小女能够更加放心的讨论与她有关的事情，她一边心里暗想着，这一次父母会不会舍得把小儿子送了过来？
　　而这一边布氏笑着正跟众人说：“你们说要请我母亲去做客的事情，这一次不是我母亲不肯去做客，而是她老人家早已经安排好行程，过几天，她和我的两个小姑子一块回我们老家小住一些日子。
　　等到她老人家回来后，大家要是宴请她，也许能劝得动她老人家四处走一走。”近年来，季老太太肯出季家的院子门，她去的地方不远，就是去田老太太处说说话。布氏却很是心喜田老太太的本事，她一直不想季老太太自困在季家老园里面。
　　她嫁过来时，瞧见过季老太太是一个静不下心的人，她和四邻的关系良好。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深受打击之后，她宁愿自困在宅院里面不去面对。如今有这样的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她想来是愿意慢慢的走了出来，愿意欢快的安度晚年，布氏那可能不去成全她的心愿。
　　相对季老太爷来说，布氏的心是偏向季老太太这一边，只是面上她还是一碗水端得平平。她和两个小姑子提及季老太太的意思时，两个小姑子哭得禁不住，说：“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们盼着母亲能去我们家看一看，可是又怕在她面前提及那事情，怕不经意当中伤了她的心。”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反应
　　几天后，季家的客人们散去，季老太太跟着也去两个女儿家，季家一时安静下来。最初几天，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有时走到老园门口时，方会醒悟到季老太太不在家的现实。十天之后，送嫁的人归来，季家再次热闹起来。
　　季守业和布氏的心稍稍的安稳下来，哪怕他们夫妻听说过信家的门风不错，可到底是听说过的话，如今送嫁的人，去了那么一趟眼见为实。季树立兄弟把他们所见所闻说给季家人听，也说了在民里州里众人一直认可信家是厚道人家的说法。
　　季安玉日子能过得不错，季守业夫妻的心里微微松和下来，他们夫妻又想到季守家和田氏那里去了。夜里夫妻在一处，季守业叹息着跟布氏说：“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