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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金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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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褚阳点了点头,又道,“我急着赶回来,就是怕你听见风声冲动地进宫面圣。你可想明白了,若是真的去了,这种事无论劝谏成功与否,都会让龙颜不悦?”
“可宗人府对圣上亲自吩咐的案子定不会怠慢,甚至可能为了邀功,还会乱定案子。我怕这两个时辰里会有许多变故,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雁雁,圣上为何要对付代王爷?”
“惧怕他势力膨胀……”柳雁顿了顿,已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我不会进宫的。”
进宫无疑是跟圣上抗衡,那种做法为下下策。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连累两家人,到时候亲王府的人救不出,还将齐柳两家搭上了。
齐褚阳微松一气,“嗯。我还要回去办公,可要我送你一程?”
“齐哥哥知道我要去哪?”
“亲王府。”
柳雁忽然觉得他冷静的性子十分巧妙的与自己融合了,其实他的智谋从不逊色自己,只是愿敛其芒,不争不抢罢了。如果他直接道明她不要进宫,只怕她会不听,迂回提起,让她自己开窍,却不用再费一点口舌。如今猜到她要做什么,更让她惊奇,“嗯。”
唯有去亲王府,才能让事情化险为夷。

第一百零九章变故(二)

亲王府的人不能外出,外头的人想进去也难。
柳雁换上朴实衣裳,在外面走了一圈,只有四个侍卫在前后门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如往常。她藏在远处巷子,时而往那边看去。
已快过正午,才等到王府出来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婢女,手里提着菜篮子,和侍卫说了什么,就放行了。
等她们走出巷子,柳雁也跟了上去,见没人盯梢,佯装路人走在婢女一旁,“翠儿。”
那叫翠儿的婢女左右看看,没瞧见眼熟的人。等又听人叫了一声,目光才落在一人身上,惊讶,“柳小姐。”
柳雁轻嘘了她一声,“别喊,就这么走,不要慌。”
到底是老嬷嬷更牢靠些,挽了翠儿的手让她镇定,低声,“齐少夫人来此做什么?”
“桉郡主可好?府里的人怎么样了?”
“府里的人都被禁足了,我们出来买菜回去烧火做饭,连想要个男丁出来拎篮子都不行,就放了我们一老一小出来。郡主陪着王妃,说不上好,就等着宗人府那边出结果,只是担心王爷安危。”
说着说着她已重叹一气,“只怕要倒了……”
柳雁无瑕安慰她,如今说再多什么宽慰话也是枉然。听见桉郡主没什么事,竟安心了一半,“翠儿,等会你买好菜后寻个酒楼解手,我跟你将衣服换了。我要见桉郡主一面,如果顺利,王府上下都不用受牵连。”
翠儿心一惊,“奴婢不敢,若是被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吧。反正我只是个下人,朝廷追究不到我头上啊。”
柳雁冷笑,“追究不到?你的卖身契可是在王府?主子有事你还能置身事外?”
老嬷嬷也说道,“齐少夫人说的没错,屋顶都倒了,下头的人还能活么?小丫头不懂事,可你也总该为主子想想。”
柳雁倒不怪婢女在这生死关头选择保全自己,无关忠义,不过是本能罢了。
翠儿拧眉想了好一会,到底还是答应了。
&&&&&
亲王府如今已没往日热闹,一大早就被传了圣旨禁足,一家之主至今未归,上下都觉大劫难逃。
代王妃只喝了两口粥水就吞咽不下,一辈子养尊处优,却不想快年过半百却摊上这种事。
桉郡主在旁陪着,见母亲又将汤匙放下,轻声,“母妃,再喝两口吧,厨子还没那么快做饭。”
代王妃摇摇头,一双明眸已是通红,哭了一早上,竟还有泪要落,“桉桉,如今母妃不求别的,只求你父王、你王兄能平安归来。可是你瞧瞧圣上这一年所为,但凡盯上的,定会赶尽杀绝,怕是……”
“母妃。”桉郡主一开口,声音微抖,仍是强装镇定,“父王和哥哥定会安然回来的,只是晚了一些罢了。父王是圣上的亲叔叔,怎会因一次弹劾就不能翻身。”
代王妃越想越是心烦,连坐着也觉难受,便躺下休息。不过半会,泪就打湿枕巾,心中痛楚不能言语。
桉郡主回到自己房中,瘫坐在长椅上,面色全无,巨大的恐慌袭来,却无能为力。依赖皇恩而活的他们,如今却要被狠狠咬一口,咬得重了,整个王府也将瓦解。正想得要魂离身体,却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连个通报也没。不由恼怒,起身冷盯那儿,瞧着走进来的婢女,压了嗓子怒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连你这小小下人也敢放肆了……”
话还未骂完,就见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俏绝的脸。她猛地愣住,怔怔看着眼前人。
柳雁启齿,“桉郡主。”
桉郡主忍了一早的泪不曾落下,见了她,泪突然决堤,瞬间就被泪朦了眼,瞧不清眼前人。
柳雁快步走上前,拉了她的手往里头拽,免得被外头的人听见两人说话。见她泪如雨下,找了找没找到帕子,刚才跟翠儿换衣裳时落下了吧。她只好说道,“快擦擦,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桉郡主将泪抹去,哽声,“你来做什么?”
“来救你们。”
桉郡主下意识就冷笑了,“凭你?”
柳雁瞧着她如今还高傲的模样,倒是欣慰,只要没有一蹶不振,就有翻身的机会,就怕没了斗志,那就真的没救了,“我来,是想让你劝你父王,让他将全部大权交回给圣上,解甲归田。”
桉郡主摇头,“圣上一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哪怕是交了,也不会放过我们。”
“你如何看出圣上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一张折子,就将亲叔叔囚禁宫中,又将皇亲囚于王府。还派侍卫看守,还看不出么?”
“如果真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宗人府现在还没消息?说是囚禁你们在这,可为什么只有四个侍卫看守?你当真想不明白?”柳雁缓声,“别被愤怒气晕了头。”
哪怕她这么说,桉郡主还是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跌坐回长椅上,脑袋疼得很,“我不知道。”
柳雁蹲身看着她,“因为圣上没有打算对你们下狠手。他要的是收回皇权,目的也只有那一个。你父王到底是他的亲叔叔,将亲叔叔一家打进天牢,你觉得百姓不会非议?而且你父王一直是圣上的左膀右臂,要是将心腹都除去,旁人不会寒心?圣上并不是个蠢人,他惊怕你父王大权在手,不能继续放任。我甚至想,南储王突然对你父亲翻脸,只怕也是得了圣上授意。否则一个郡王状告一个亲王,你觉这事没有蹊跷?”
桉郡主只觉痛苦,已反抓她的手,根本不知气力有多大。好像是讽刺,竟觉得安心。
“宗人府那边对皇家之事会谨慎,圣上的意思他们约莫也能猜到一些,并不会那么快裁决。你进宫见你父王,劝他解甲归田,将全部兵权交给皇上。皇上得到他想要的,没了威胁,便不会为难你们了。一来皇权安稳,二来得了民心。”
桉郡主笑得更冷,“交出兵权?只怕我父王会死的更快吧。而且若真的是兵权缘故,你父亲不是先遭殃么?”
柳雁闻言,面色淡然,“你姓楚,如今有的一切,都依附皇权。可我们柳家所有的权势,都是靠柳家先辈用血肉换来的。你们有与生俱来的好家世,我们却是用了数十年的光景。皇上要对我们柳家下手,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百姓。他若失了民心,那皇位也可以很快换人了。更何况……柳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他真敢下手……”
那柳家还会坐以待毙,给他好脸色么?如今的柳姓一族,早就不用看皇族的脸色过日子。柳家是忠臣,可绝不愚钝,真动摇了族人利益,那扶持别的皇子登基也绝非难事。
可代亲王不同,哪怕他得到再多权势,也多是靠皇帝赏赐。根基不牢,随时都还会坍塌。两家本就没有可比的地方。
桉郡主已慢慢冷静,忽然为自己出生在皇族而觉悲哀。任人鱼肉的滋味今生尝过一次就够了,不想再试第二次,怔怔问道,“交出兵权……真的可以安然无事?”
“我不敢保证,交了的话有活的希望,但不交的话,圣上只能强制夺走。既要回收权势,那必然要先打垮你父王,到时候扣上的罪名肯定不会小。头上顶了罪名,到时想从轻发落都不行了。”
桉郡主愣神许久,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落在她抓着柳雁的手上,热如暖雨。柳雁定声道,“不要怕,信我一回……若是明日早朝你父王交出兵权,我会拜托几位大人在旁美言,让圣上寻了台阶下,将这事顺水推舟妥善结果。”
事情已到这一步,好似再没有回头的余地。而今只要保住一家人的安康便已心满意足,权贵什么的,通通都不重要了。
“我会劝劝父王的。”
柳雁稍稍放心,“嗯,那我也出去了,去找几位老臣帮忙。”
桉郡主问道,“不是有守卫么?你如何出去?”
“我记得后花园那有个狗洞,从那出去就行了,守卫只在前后门看着。我进来时已想好走的路了。”
桉郡主愕然,“你要从狗洞钻出去?”
柳雁点头,“能屈能伸才能走得更远……你也是,为了大局,将一切荣辱都放下,能活着,才能东山再起。”
活着……活着……桉郡主缓缓松开她的手,“嗯。”
柳雁急着去找人,连句安慰的话也不得空多说,悄悄离开了。从狗洞爬出来,身子趴下时,才瞧见刚才被桉郡主抓着的手已勒出青痕来。轻轻一碰,疼得拧眉,简直是要将她的手骨抓断。
她这边去找人帮忙,桉郡主洗了脸,换好衣服,也进宫面圣求见代王爷。
翌日早朝,代王爷以年老身弱,不能再担重任为由,愿交出全部兵权。于南储王状告自己一事,也愿听从宗人府判查。老臣见风头已变,出来求情。圣上思量再三,收回兵权,仍让宗人府彻查。
不过两日,宗人府将卷宗交上,大错不曾有,小错倒是犯了一些。
又过两日,圣上念及同宗同脉,遣代亲王久居封地河州,没有召见不得回京。亲王所有待遇,一如往常,州府不得怠慢。
被架空了权力,已成空壳,但比起其他王爷的下场来,却不知好了多少。代王爷已觉幸运,这才想起之前圣上常寻他喝酒提及诸王兵权泛滥,他还安抚。可不想,那是“杯酒释兵权”的伎俩,他却一直没听出画外音来。遭此劫难,也是他愚钝了。
好在为时不晚,还可补救。去了封地也好,富贵仍有,又远离天子脚下,再不用操心。
四月初九,代王爷一家离京,齐褚阳和柳雁一大早就去送行。

第一百一十章四月芳菲(一)

四月已夏,还是清晨日头也高高挂上天穹。
代王爷领着百名家眷下人准备赶赴封地,在城门整理行囊时,却不见有人来送,心中顿觉悲凉,叹道,“树倒猕猴散,可悲啊。”
王妃也重叹一气,楚清辞听见,也不指挥下人了,过来说道,“都是一些忘恩负义胆小如鼠的人,父王不用为了那些人生气,省得气坏了身子。离开京师也好,在河州倒更自在。”
代王爷也觉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好,只是这等同变相拘禁在封地,不得皇命不能离开,哪怕是往后进京跟太后圣上贺寿,也得得了允许才能来京,“哪里甘心啊……”
话没说完,旁边已有声音制止,十分严肃。桉郡主摇头,“父王,这些话不可说……而今一家人平安就好,去了河州地位荣耀皆在,也不愁吃喝,其实也是好事。历经这一遭,家人在一起才最好不是么?”
楚清辞看着妹妹,好似已变了个脾气,意外的没有冲动,甚至提醒父母不要有怨言,天子脚下说多错多,不无道理。父亲往日也太大意了些,他们整个王府都太大意了。信任皇帝会庇佑他们一世荣华,这本身已错,“妹妹说的对,能去河州,我们身为臣子,感恩戴德。其余的,都无需多言。”
代王爷也唯有感叹,不过家人安和,能一起去封地度过余生,虽有不甘,可伴君如伴虎,能活命已不错。还是不要有太多其他想法,去河州吧。
下人整理好行囊,守城官兵也看了通牒送过来,放行离城。
从城门离开,众人又看了一眼这皇城大门,此次一去,再回也难了吧。
今日正好是集日,赶集的百姓进进出出,不多久人就多了起来。一辆高蓬马车疾驰而来,到了门口被人拦下。却见里头有个女子俯身出来,将腰牌丢给守卫,就往他们走去。
守卫见女子气度不凡,一时没拦。再看腰牌,竟是大理寺的。旁边又有个男子拿来腰牌,一瞧是兵部侍郎,这下不敢再拦了。
桉郡主瞧见柳雁赶来,也是意料之中。看见齐褚阳,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就强行挪开了,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尤其是他。
两人跟代王爷王妃问了好,楚清辞说道,“风头火势的你们不用来,也知道你们的心意了,犯不着让朝廷的人盯上。”
齐褚阳坦然道,“只是回封地,并不是发落,更非贬谪,旁人有什么闲话可说的。”
楚清辞笑了笑,十分无奈,“这番安抚的话也不用说了,大家心中都明白。只是你能来,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这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齐褚阳虽然一直作为伴读,陪世子练箭习武,但世子却未给过他脸色瞧,别人闲言碎语念他是个孤儿,世子也会呵斥那些人。与其说是陪读,倒不如说是朋友。如果不是将他当做朋友,那日他也不会告知柳雁王府的变故。所幸,一切安好,没有人流血。
“终有一日会再见,你若来不了京师,我也可以去河州。”
楚清辞顿时动容,“好。”
桉郡主终于是抬头看他,因为知道再不看,以后想看也没机会了。余光看见柳雁目光落在自己这,抿了抿唇,终于收了视线。罢了……再怎么看,也跟自己无关了……
柳雁见他们在旁说开,只剩自己和桉郡主在这,冷冷清清的。她默了默开口道,“宋宋的事你帮了我一回,我一直欠你一个人情。如今算是还上了,往后谁也不欠谁。”
桉郡主看着她说道,“用不着这样给我台阶下,安怡也是我的朋友,那并不算是帮你。”
“那这台阶你要不要?”
桉郡主恼了恼,偏头,“要。”
柳雁笑笑,“河州也是个富庶之地,去了那倒也不委屈的,就当去玩吧。”
桉郡主闻言,又看了看齐褚阳,喃喃道,“京城挺好的,我不想走……”
“这么想,会更不舍得的,随遇而安吧。”
哪怕是多想也没用了,桉郡主点点头,见时辰已晚,说道,“你们回去吧,待久了真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柳雁突然觉得她一走,更无知心人。两人的脾气相近,本能做朋友的。可性子都有傲气,不能成友也不奇怪了。如今想想,已是有些后悔。
“珍重。”
“珍重。”
两字化作马蹄声响,散在马车扬起的尘土中,抛洒烈日下,一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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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司宾觉得近日有人在打听他。
还时常有人偷看他。
可仔细问话,却问不出是谁在打探他的事。察觉有人偷窥,再一看,却什么人都瞧不见。这日正看着文书,猛地抬头往外看,还是没见着人,却隐约见着个身影。他大骇,“我们这是不是闹鬼了?”
柳芳菲听后抬头瞧了他一眼,“哪里会有鬼,真有鬼,缠的也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虞司宾抬起两指,“我绝对没有做亏心事。”他将一沓文书递给她,认真道,“你说是不是有姑娘喜欢我,所以让人偷偷打听?”
柳芳菲微抿唇角,说道,“恭喜。”
见她没半分迟疑就道贺,虞司宾心里犯了酸,“我当时也找人打听你来着……所以就这么猜了。”
柳芳菲一顿,抬眼盯他,“虞司宾。”
被她看得心虚,虞司宾干笑两声,正好有人进来,便回了自己桌前。刚坐下又感觉到灼灼目光,忽的回头,还是不见人。倒是柳芳菲经他刚才一说,一瞧见人影就抬头看去,真见着个人缩脑袋。
难道鸿胪寺真闹鬼了不成?
或者是说……真有人欢喜虞司宾?她抬眼看向那还左瞧右瞧咋咋呼呼的男子,末了低眉继续看文书,怎么可能……
黄昏已至,斜阳倾洒天地,映得地面一片橙红。
虞司宾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一会见柳芳菲从旁边经过,跟了上去,“再过两日有戏班子来京,要不要一块去看?”
“不。”
“可是只待五天就走了,听说唱的是我朝第一个女侯爷宣平侯的事,连宣平侯都要去听一听,你真不去?”
柳芳菲微顿,她敬重的人没有几个,但宣平侯绝对是排在第一。只是宣平侯跟柳家不怎么往来,行事低调,如今听说戏班唱的是她的事,一时心动,“我自己去。”
“酒楼已经没位了,我让我爹留了正中间的位置给我们。”
柳芳菲蹙眉,“你爹?”
“对呀,那酒楼是我们家的。”虞司宾见她还是犹豫不决,万分气馁,“那你去吧,好好看,好好听,我不去给你添堵。反正我也不爱看。”
本来就是他留的位置,柳芳菲哪里有那么厚的脸皮自己去听。走了几步沉思片刻,才道,“去吧……只是你得找多两个人,不能就我们两个。”
虞司宾眼一亮,“好啊好啊。”
他欢喜地跟在她一旁,和她说着这么去那,到时候在门口见,一块进去。柳芳菲听着,没有再多言。
&&&&&
柳家,廊道灯笼已高高挂起,灯火照入屋内,连屋里的烛火都显得暗淡了些。
柳定泽一手撑腮,听了下人所说,才道,“连放衙后都跟在一旁?”
下人答道,“回四爷,一连几日,天天如此。”
柳定泽摆手让他下去,等下人走了,方青才说道,“听这话,倒是觉得那虞司宾是欢喜芳菲的。”
“可不是说芳菲对他已不搭理,他仍跟着么?那样轻佻的人,怎么能做柳家女婿。”
方青闻言,抬眉看他,“你别忘了当初你也常把我堵在巷子里,我骂你混蛋了你都不走,非要把我急哭了才走。”
柳定泽微顿,辩解道,“那可不一样,那时我还是少年,年少不懂事。可那虞彻也是弱冠之年了,再做那样的事可就是轻佻。”他又问道,“当年你被我吓着没?”
方青笑了笑,“吓的可不轻,又不能跟我娘说。”
柳定泽笑的歉意满满,“年少罢了……当初你不敢跟家人说,如今芳菲想必也是。虞家那小子,我真得找他好好说说话了。”
“别吓着人,好歹也是尚书家的公子,免得别人又说你跋扈。”
柳定泽应了声,躺下身,枕在她腿上。瞧见她手里绣着的荷包,伸手晃了晃,看清模样,已是讶然,“青青,你说你不擅刺绣,我还以为你谦逊。原来真不会……这荷包当真丑极了。”
方青拍拍他的手,“说了绣不好你偏要,如今我快绣好了,你嫌丑也得带着。”
柳定泽叹气,“要是别人问起这是谁绣的,岂不是坏你名声。”
方青笑笑,低头瞧着他,问道,“那你不要跟人说这是我绣的好不好?”
“不好。”柳定泽将荷包拿过,上头还煞费苦心的绣了两只鸳鸯,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至少还认得出这是什么。看着看着就满意了,“只差收口了?”
“嗯。”方青瞧着倒是越看越不喜欢,真没法让他就这么带出门,“我再给你做个吧。”
“这个挺好的。”
方青着他的长眉,问道,“要带出去坏我名声么?”
柳定泽想了想确实不太好,“那收了口,装了干花挂床边吧。”
只要不拿去见人,这倒无妨。方青欣然同意,等她绣功好了,再做个带出去人人都夸赞的,也好让他面上有光才好。
&&&&&
柳芳菲今日放衙,发现家中来了马车,一瞧还以为是父亲来了。结果却是空车,车夫拿着马鞭到了跟前,说道,“四爷吩咐了,往后就由小的来接送姑娘。”
向来只乘马车来而不愿乘马车回去的柳芳菲意外道,“为何?我不是跟父亲母亲说了么,劳累一日,步行回去舒筋活络,素来如此,怎么突然就变了?”
车夫笑道,“小的也不知。是四爷亲口吩咐的,还请姑娘上车吧。”
虞司宾在旁听了,虽然觉得不能跟她多走一段路,还是说道,“我就说嘛,姑娘家不该走那么多路,忙了一天多累,坐马车回去会舒服些的。”
柳芳菲瞧了他一眼,“你不也是步行?”
“等你坐马车了我也坐。”话落,好像道出了什么真相。见她目光又落来,虞司宾干咳两声,“好了,快回去吧。”一会低声,“明天未时见。”
明日两人约了一起去看戏,柳芳菲自然没忘。想到可能会见到宣平侯,心绪难平,快到半夜才睡着。
翌日起来,洗漱后梳发,两眼竟有些浮肿。她揉了许久眼,好似难恢复了。只好放弃,插了平日的簪子,好似难看得很。打开妆奁盒子,里头的首饰不见几样。挑了对玉珠耳坠挂上,左右看了看镜子。又换上一支珠钗,打量许久,才觉可以。站起身时,见婢女都瞧自己,她也低头看了看,“难看?”
婢女笑道,“好看。只是平日都不见姑娘打扮,觉得稀奇。”
柳芳菲顿了顿,“那平日难看?”
婢女不知她为何今日颇奇怪,笑答,“姑娘底子好,素日也好看,今日更好看。”
“那就好。”她想了想,“不会失礼宣平侯。”
众人还以为她要去见的人是个男子,谁想竟是那女侯爷,“姑娘要穿哪身衣裳出门?”
柳芳菲看向那衣柜,只觉满眼暗色,好不容瞧见一件稍微明眼的,指了指,“就那件褙衣吧。”
那还是夏初时每个院子做新衣,方青指给她的,说姑娘家得穿点明眼的衣裳。做好后就一直放在那,还是头一回穿。穿之前婢女还给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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