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破戒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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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在等宁王还俗回宫，
　　宁王在等太后离开清风观。
　　玉简瞬间明白用意，两位是在比谁能‘等’的更久。
　　她退在一旁，替秦云素温好了一个暖炉。
　　一旁赵枝兰就显得不耐烦了，一双细长小眼轻佻，不解的看着秦云素，叹气道：“太后明明可以直接跟王爷说明用意。”
　　“王爷跟先帝同胞兄弟，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这都什么时候了……”
　　秦云素眉心紧皱，她眼波一转，眸中晦涩难辩，声音低沉嘶哑，“枝兰，你不了解他。”
　　赵枝兰眉头微皱，表情依旧不耐烦。
　　秦云素盯着赵枝兰依旧傲气的眉眼，神色充满担忧，垂下星眸，反复叮嘱道：“枝兰，这里不是宫中，切记不可胡乱说话，出了事儿，本宫可护不了你！”
　　赵枝兰虽是应下了，脸上却是不以为然。
　　云居阁走出，步行不过百路就到了斋堂。
　　斋堂不大，摆放了几具梨花木制八仙桌。
　　屋内整洁，后面摆了一个方形灶台。中间是一口大铁锅，被一块木盖遮住。
　　旁边三三两两放着碗具、勺子。
　　斋堂很清净，灶台旁只坐了一个邋遢老头，看样子像是管膳食的。
　　应该是错过了斋堂用膳的时间。
　　秦云素和两位宫婢顿在原地，不免有些尴尬。
　　“老头儿，你这儿还有没有斋饭？”赵枝兰跃上前头，余光斜视，用命令的语气对坐在灶台旁的百敇道长说道。
　　百敇道长一身普通的道袍，白发苍苍，下巴胡子拉碴。
　　他并未理会赵枝兰，闭目凝神，只轻掀唇片道：“没有。”
　　“没有？”赵枝兰被百敇道长漠视，心下不悦，厉声威胁道：“这可是当朝太后！”
　　“枝兰！”秦云素双瞳微冷，眼角轻佻，怒气一斥，“不能对道长这般无礼！”
　　赵枝兰心想这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哪里需要这般恭顺。
　　秦云素瞪了赵枝兰一眼，转身扬起朱唇，陪笑道：“道长莫怪罪，今日来晚了，没有就没有了。”
　　百敇道长这才微微掀动眼皮，斜视道：“卯时用早斋，你明日这个时候再来罢。。。。。。”
　　“是。”秦云素点头，两片樱桃唇微扬，含笑温柔道：“谢谢道长了。”
　　这会儿，练完剑的苏灵南也来到了斋堂。
　　她从秦云素身边径直走过，将手中玉灵剑横在八仙桌上，抬袖擦干脸上的晶莹汗珠。
　　原本表情严肃正经的百敇道长，见到她来了，不修边幅的黑白胡子微扬，慈祥笑道：“阿南来了？”
　　苏灵南点头，杏仁大眼轻弯，琥珀瞳眸清澈，璀璨笑道：“对啊，阿南练剑回来了。”
　　“看老翁翁给你留了什么好吃的？”百敇道长慈祥的笑着。
　　他打开了铁锅上的木盖，中间用竹片分开，竹片下是沸腾的水，竹片上是温热好的冬凌粥和两个玉米香馒头。
　　苏灵南俯身轻嗅香喷喷的馒头，一脸的满足，“馒头好香啊，谢谢老翁翁！”
　　百敇道长轻弯眉眼，目光慈善。
　　他摸了摸长胡子，像个老顽童一般，笑道：“还有你最爱的桃花酥。”
　　听到‘桃花酥’，她两只眼睛顿时熠熠发光，忘记了洁手，直接伸手去抓粉白的桃花酥。
　　她轻咬了一口，更加满足了，“好吃！好吃！”
　　杵在一旁的秦云素，白皙的脸庞一阵泛青。她轻咬樱桃唇片，一双瞳眸黑沉深邃。
　　无论是绥朝皇后，还是绥朝太后。
　　无人不来巴结秦云素。如今却连一碗斋饭都求不到。
　　赵枝兰自然是气不过的。她眼睛一瞪，怒气冲冲的质问百敇道长：“死老头，你不是说没有斋饭了吗？”
　　“我家主子可是当朝太后！你一介粗鲁老头，不过学了几句清修的道经，就当自己得道成天了？”赵枝兰指着老道长，破口大骂。
　　百敇道长侧目，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左手轻抚黑白胡须，并未说话。
　　他是江玄离敬重的师父。
　　清风观原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道长住持。百敇道长不爱管事儿，便全交由江玄离打理。
　　论辈分下来，苏灵南原是该叫他一声师祖。
　　清风观只有一位小女徒弟，长得娇小玲珑的，惹人怜惜。
　　百敇道长疼爱她，便任由她叫他老翁翁。
　　赵枝兰一向趾高气扬，自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糟老头，是连江玄离都要敬重几分，叩拜行礼的。
　　“你个死老头，你信不信我打你？”赵枝兰见百敇道长没有说话，更加气愤，伸出手就要打过去。
　　秦云素估计也觉得面子受挫，并没有制止赵枝兰冲动的行为。
　　苏灵南淡定咬住半边桃花酥，一手握紧了赵枝兰的左腕，挑眉冷笑道：“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赵枝兰眸色冷下来，情绪激动道：“这死老头，竟然敢这般对当朝太后！简直讨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赵枝兰两片红唇之上。
　　赵枝兰猛地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灵南。
　　“你知道我谁吗？苏灵南，你敢打我？”她怒目斜视，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顿时失了几分色彩。
　　“你不敬重老翁翁，我就打你！”苏灵南杏仁大眼一弯，琥珀透明的冷眸透着寒意。
　　赵枝兰学过一些皮毛功夫，但同苏灵南认真练武的比下来，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苏灵南在清风观的日子，是跟着白疏学过厉害招式的。
　　她死死捏紧赵枝兰的左腕，捏得赵枝兰皮肤发紫。
　　那双杏仁瞳眸轻压，散发噬骨的寒意。她冷冷威胁道：“你骂老翁翁一句，我就打你一次！”
　　“苏灵南，你就是花名坊出来的小□□，你装什么清高？”赵枝兰咬紧牙关，依旧不解气，怒骂道。
　　苏灵南盯紧她，并不气恼。
　　她唇瓣微扬，眸色浅冷。
　　一边笑着，一边加重了手腕间的力量。
　　赵枝兰这下叫苦连连，痛得嘴角抽搐，“疼、疼……”
　　秦云素见赵枝兰这副痛苦面容，连忙上去说了一句，“苏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
　　苏灵南目光移向秦云素，她看够了秦云素这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桃花眼和故作娇柔的声音。
　　她眼尾轻佻，直视忽视了秦云素。
　　“给老翁翁道歉！”苏灵南又加重了手臂力度，似是要将赵枝兰手腕给掰断了。
　　赵枝兰疼得直冒冷汗，全然没有了当初高傲之态，哭喊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谁？”苏灵南垂下冷目，厉声逼问了一句。
　　赵枝兰将唇瓣都咬破了，才忍气吞声道：“对不起……老道长！”
　　苏灵南唇片轻抿，脸上微微露出惬意。
　　娇柔白皙的五指张开，放松了那只手腕。
　　赵枝兰连忙躲在了秦云素身后，捂住左手腕，委屈的落下两颗豆大泪珠。
　　自家的婢女吃了瘪，秦云素面上也不好过。
　　玉简见秦云素轻压眸角，神色阴沉，知道秦云素是生气了，只是不好表露。
　　一个太后，被一个小道姑气势压倒了七八分，自然心底不舒服。
　　玉简走出来，语气虽然温和，却是暗藏霜刀，“这件事情，也不全是枝兰的错。”
　　“太后潜心求道，特来求一碗斋饭，为什么太后来就没有，苏姑娘来，又有了？”
　　苏灵南单手撑头，抬眸细细打量着玉简。
　　要论这两位奴婢的性格，赵枝兰心直口快，是个没头没脑的。
　　而玉简则心机深沉，是个段位高的。
　　苏灵南一边笑着，一边却将目光落到秦云素身上。
　　“这个啊，斋堂确实是卯时用早斋，”她杏眼浅笑，俯身捧起冬凌粥，挑眉故意说道：“这是师父给我的特许。”
　　话说到此处，秦云素眼睫微颤，两片朱红唇瓣，被上排玉齿咬得唇边发白。
　　那张维持着温柔大方的玉脸，有些暴露了。
　　她身子忽然有些发软，玉简扶稳了她。
　　苏灵南见状，挑起一对眉飞色舞的柳叶眉，故意继续解释道：“师父说我太瘦了，便让人每天多给我留一份斋饭，留给我每天练剑后吃……”
　　秦云素胸脯颤动，一双桃花大眼，轻压眸色，慢慢露出了阴鸷。
　　玉简挡在了秦云素前面。
　　她眼睛微微弯曲，虽然是笑着，却是笑里藏刀，“既然如此，太后凤娇之躯，苏姑娘不介意将冬凌粥‘让’给太后吧？”
　　秦云素到底还是绥朝太后，千金之体。
　　玉简这是想用秦云素‘太后’身份，来压制苏灵南。
　　苏灵南笑了笑，一双秀眸灿烂，潇洒道：“不介意啊。”
　　玉简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苏灵南也是个势利的。
　　苏灵南随意拿起一根银勺，玉手轻轻搅拌着滚烫的冬凌粥。
　　她朝秦云素走近了，忽然脚故意一滑，身子踉踉跄跄。
　　手中一抖，滚烫的冬凌粥就泼上了秦云素。
　　“嘶——”
　　粥是在锅中一直热着的，泼在身上自然烫，秦云素咬紧唇瓣，倒吸了一口气。
　　玉简连忙用袖子擦干了秦云素身上的冬凌粥，厉声呵斥道：“放肆！”
　　“哎呀，太后，我不是故意的呀。”苏灵南故作一副惊讶面容，连忙掏出一方绢帕。
　　她跃起身子，就要去擦秦云素脸上黏黏稠稠的粥。
　　结果那张白皙透红的脸蛋儿，却是被她越糊越多。
　　秦云素白皙透嫩的玉脸被滚热的粥，烫红了一大片。
　　“苏姑娘不敬重当朝太后，理应受罚！”玉简瞳眸一冷，薄唇轻启，再次用‘太后’身份一压。
　　苏灵南捂嘴，继续故作惊讶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百敇道长端坐在原地，细细打量笑得古灵精怪的苏灵南。
　　这样下去，此事一时半会儿，收不了场。
　　他轻抬眼帘，眸色慈悲。他笑着替苏灵南开脱道：“阿南，你去殊夜哪里帮我拿本经书……”
　　殊夜是江玄离的道号。能直呼江玄离的道号，必定身份不同凡响。
　　秦云素立马猜到了，这位老道长，应该就是江玄离的师父。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现下双手扶额，头也隐隐发痛。
　　苏灵南朝百敇道长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鞠躬正要离开。
　　玉简冷冷拦下了她，“苏姑娘，此事必须要有个说法！”
　　秦云素原本面色阴沉，眉目辗转间，又恢复了以往清澈眸色。
　　她继续表面装作一副温柔大度的样子，转身对玉简道：“算了，苏姑娘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苏灵南是猜到秦云素会这般说。
　　如今，她好歹还是江玄离的小徒弟。秦云素为了维持她在江玄离心中温柔娇弱的模样，定是要‘先’放过她的。
　　她用余光瞟了‘温柔大方’的秦云素几眼，心中一阵冷笑道。
　　秦云素，你就继续装吧，可劲儿装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贝们，六一节快乐哟~送上四千多字的肥章~
　　之前承诺的让大家久等了，给大家发1000晋江币，今天发完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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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让两个相爱之人，‘相爱相杀’”
　　从斋堂出来，玉简扶着秦云素回到了云居阁。
　　她连忙从随行包袱里翻出三黄膏，左手端着秦云素微尖下巴，右手将乳白药膏涂抹在烫红处。
　　泛黄的古铜镜面，映出一张红白相间的玉脸。
　　烫红的肌肤，从左边脸蛋一路烧到玲珑下巴处。
　　秦云素看着镜面中红透的左脸，指尖颤抖着扶住左边脸，眉目紧蹙，眼中饱含着晶莹泪珠，紧咬唇片。
　　她压低声线，声音嘶哑颤动，连忙问着：“玉简，你说本宫这张脸，会留疤吗？”
　　“不会。”玉简又抹了点乳白药膏，指腹在秦云素左脸轻按，“三黄膏治疗烫伤效果很好，太后再仔细些膳食，不会留疤的——”
　　秦云素对着古铜镜左右端详一番，好在烫伤不算严重，也及时处理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灵南这个小贱人！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赵枝兰捂着轻疼的左腕，双目噬冷，恨得咬牙切齿道。
　　泛黄镜面中，那张白皙透红的玉脸微冷，嘴唇紧抿，桃花眼眸流露彻骨寒意。
　　秦云素并未应话。
　　她起身，冷静的取来白纱遮面，挡住了半边红脸。
　　一双桃花眼眸轻弯，目光深邃难辨。
　　赵枝兰见秦云素又是一阵沉默，眉心皱起来，咬紧嘴唇，眼中恨意更甚。
　　她着急的跃到秦云素面前，拉扯着秦云素青色袍袖，不高兴的嘟囔道：“太后，今日苏灵南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主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云素端坐在古铜镜前，玉手扶鬓，柔荑白指在一堆金银玉饰中来回拨弄。
　　她并未理会赵枝兰的愤懑。
　　她翻开玉匣，拿起一支碧玉生凤步摇，在乌黑发髻间来回比划，转身平静问道：“玉简，这支步摇配本宫这身青衣吗？”
　　玉简点头，从秦云素手中取下碧玉生凤步摇，轻轻插入云鬓间，“太后眼光一向极好，青衣配碧玉摇，自然好看。”
　　赵枝兰见秦云素始终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有点火烧皮毛。
　　她俯身，先是朝秦云素鞠躬行礼，抬眸情绪激动道：“太后宅心仁厚，奴婢做不到，奴婢哪怕不为自己出口气，也得给太后出口气！”
　　随后，她转身，气冲冲去了玉灵阁。
　　玉简见赵枝兰又冲动了，连忙追了出去，而当她走出云局阁时，赵玉枝早已不见踪迹。
　　她只能回到秦云素身边，表情充满担忧，“太后，枝兰这般行事，怕是……”
　　“让她闹——”秦云素目光凝聚在那一刻，语气透着凉意。
　　古铜泛黄镜面，映出一双桃花水眸。
　　水眸轻弯，渐露阴冷之态。那双玲珑大眼之下，‘温柔大方’荡然无存，她左手紧紧攥着青衣。
　　水青色衣袍，在她掌心中捏出了一道满是皱褶的青花。
　　***
　　晌午时分，苏灵南正在玉灵阁的软榻处小歇。
　　赵枝兰径直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睡得四仰八叉的苏灵南。
　　她竟还能安然入睡？赵枝兰挑动双眼，面上怒气更甚。
　　赵枝兰走过去，戳动苏灵南的脊梁骨，要唤她起来。
　　苏灵南翻身，继续熟睡。
　　一阵桃花香飘过，午时烈光细细打在她雪肌玉肤。
　　“苏灵南，你还睡得着？”赵枝兰双手环抱，高声吼了一句。
　　阳光照耀下，苏灵南这才轻掀两片玉色眼帘。
　　琥珀色的瞳眸熠熠发光，似一颗别致的宝石，圆滚滚的。
　　她神色慵懒的坐起来，身子依靠在软枕上。
　　被人打扰了睡意，她轻挑瞳眸，似是剜了赵枝兰几眼。
　　她用余光瞟向赵枝兰红透的左腕，捂嘴冷笑道：“赵枝兰，你的手腕不疼了吗？”
　　赵枝兰面露窘迫之色，她连忙将红晕未散的左腕藏在身后，重新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苏灵南，太后有令！”
　　苏灵南不以为然，并未起身行礼，始终懒洋洋的半卧软榻，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赵枝兰。
　　赵枝兰凑近了，有了秦云素这座靠山，她说话也底气十足，铿锵有力道：“太后染疾不适，命你侍奉跟前。”
　　“哦，是吗？”苏灵南单手撑头，琥珀瞳眸透亮，轻垂双眼，直接质问道：“我瞧着不像是太后的做法啊——”
　　这的确不是秦云素作风。秦云素才不会想出这等下三滥的法子来治她。
　　以为让她伺候秦云素，就能让她受尽□□？
　　这个赵枝兰，简直是没头没脑，荒诞可笑！
　　苏灵南依靠在软枕处，柳叶眉弯曲，一双摄人心魄的瞳眸就像会窥视人心，直勾勾的看着她。
　　赵枝兰在这样一对异眸的质问下，目光闪躲，露出了些许慌乱。
　　她轻咳了几声，重新站稳，故作镇定的威胁道：“太后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苏灵南，你忤逆犯上，罪大恶极！”赵枝兰就这些拙劣伎俩，只会用‘太后’身份来压苏灵南，还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苏灵南往软枕处又靠了靠，她秀眸慵懒，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这里是清风观，我只听师父的——”
　　“我是出家人，信奉的是道教，而不是绥朝太后！”她声音不大，语调却有厉声威胁之意。
　　在宫中，赵枝兰最爱用‘太后’身份去压制别人，十拿九稳，没有不怕‘太后’身份的。
　　她怎么也没料到，在宫中屡试不爽的招数，怎么在苏灵南身上就没了用处？
　　她顿时面色一青，表情越来越难看。
　　天气回春，春天使人困倦。
　　被人叨唠午睡，让苏灵南心中非常不爽。
　　苏灵南斜视了赵枝兰几眼，轻压眸色，琥珀眼瞳冷意十足。
　　她玉手轻扶朱唇，又打了个哈欠，眸色凉冷，威逼道：“赵枝兰，你再不走，你另外一只手腕可就……”
　　赵枝兰自然知道苏灵南手腕那股强有力的劲儿。
　　她忽然觉得红透手腕再次隐痛起来。
　　明明已经败了下风，她还是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咬牙切齿道：“苏灵南，你不就是仗着王爷在背后给你撑腰吗？”
　　“你怕是不知道太后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赵枝兰谈及此处，眼尾轻挑，眉目飞扬，再次趾高气昂。
　　苏灵南横卧软榻，万千长发随意披散，单手撑头。
　　虽是宽松朴素的道姑服，但侧身辗转间，仍可见婀娜多姿。
　　她秀眸惺忪，琥珀瞳孔在烈阳照射下，熠熠发光。
　　双扇门被猛地推开，她看着赵枝兰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嘴角不由浅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秦云素在江玄离心中的分量？
　　苏灵南双眸轻眯，目光溢出几分玩弄趣味。
　　她此生，最喜欢让两个相爱之人，‘相爱相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腹黑南：我要开始造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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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确定不会出大事吗？”
　　秦太后病了。
　　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被苏灵南气的，已经几天未出云居阁。
　　月初了，倒春寒消散。清风观漫山遍野开着粉嫩桃花，娇艳欲滴，奇香四溢。
　　粉嫩桃树下，繁花似锦。桃瓣飘陨，落英缤纷。
　　江玄离端坐桃花树下，双腿盘踞，闭目凝神，似是在诵经。
　　旁边是圆形花纹大理石桌，围着四张石凳。
　　苏灵南脚步轻柔的走过去，捧着一壶温煮的桃花果茶，坐下了。
　　微风吹拂，散落了几片粉嫩桃花瓣。
　　柔软桃瓣落及江玄离盘发的玉簪，再从他精致俊美的轮廓滑过，一路撩过高挺的鼻骨，两片饱满的龙口唇。
　　一位白衣道袍的道长，与漫天飞舞的桃花瓣相融，成了一道绝美桃春画卷。
　　苏灵南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随后，她玉步向前，抬起娇柔白指，轻轻拨开落在他长睫之上的那片粉嫩桃瓣。
　　“师父，你睫毛上落花了……”她将那片娇嫩欲滴的桃花瓣捧在手心里，抬起来给他看。
　　“好漂亮的一朵桃花呢……”
　　江玄离掀动眼帘，目光从白嫩掌心游走到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阂上眼帘，若无其事问道：“阿南，近日都在忙什么？”
　　“练剑、诵经……”苏灵南眼神飘渺，目光不自然的游走在她处。
　　“就这些？”他端坐在原地，盘踞打坐，闷声一问。
　　苏灵南双眼弯曲，琥珀眼眸在春光照耀下，眸色传神动人。
　　“当然、还有玩儿啦！”她一双笑眼明眸，丹唇轻扬，上唇中间是一颗唇珠，掀动时唇色撩人。
　　“师父成天都在白玉宫打坐诵经，都不来陪我玩儿。。。。。。”她眸色颤动，娇柔语气下透着些许抱怨。
　　江玄离半掀眼眸，修长的指骨弯曲，在她饱满圆润的玉额轻弹。
　　他轻压眉目，目光透着无可奈何，“你啊，只知道玩儿——”
　　苏灵南捂着轻疼的额头，嬉皮笑脸道。
　　她扶起茶壶，倒了一杯温煮好的桃花果茶。
　　她递到了江玄离手中。
　　唇齿间桃花茶芬香，还带有柑橘特有的果酸味。
　　她双手捧起脑袋，凑到他跟前。双瞳清澈，星眸微转，含笑问道：“师父，太后生病了，你知道吗？”
　　“哦？”江玄离长嘘一声，狭长眼眸微动，目光重新落及她身上，不紧不慢问道：“是真病了，还是被你气的？”
　　“我气当朝太后干嘛？我不要命啦？”她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