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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破戒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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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页经书被他不经意颤抖的指尖撕裂。他阖上厚重的经书,张唇欲说几句,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一双纤长漂亮的指骨,慢慢移动,似乎是想轻触她白皙的脸庞,却最终被自己克制住。
  那双狭长的眼睛神色涣散,露出别样情愫。
  他的异样举动,让苏灵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我手心还痛着呢。”她再次摊开细软发红的掌心,故意在他面前可怜兮兮道。
  “是吗?”他身子微颤,声音也一阵沙哑。
  喉结上下滚动。他半遮眼帘,留下一半黯淡悲悯的目光,声音越发嘶哑:“我看看——”
  温暖的指腹轻轻揉散那团红晕,再将那双小巧玲珑的玉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里。
  苏灵南能感受到掌心间的炙热。她始终保持着一双明媚笑眼,心里却早已冷漠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阿南:师父知道了我心中的小九九,怎么办?
  作者:撩拨一下就行了。如果一次不行,就两次?
  ————————
  基友见荷的现言《时光如蜜饯》,很好看哒~
  文案:
  被五年不见的前男友壁咚了,林时光冷着脸十分不快:你要是真的介意当年被我甩了的事情,我补偿你还不行吗?
  陆行止挑眉:你要真想补偿我也行,再让我睡一次,我保证再不找你茬。
  睡完以后,林时光道:这就两清了,以后再见面,便是陌生人。
  陆行止笑的不行:这姑娘怎么想的,怎么会天真的以为男人在食髓知味以后,还会放猎物离开?
  ……
  破镜重圆梗,女主要怼人,又美又娇,男主贱骨头,又渣又苏
  骄矜狡猾小红帽VS占有欲爆棚大灰狼


第5章 “师父,秦太后来了!”
  立春那天,新帝薨逝了,追封为绥元帝。
  一夜之间,秦云素从皇后变成了太后。
  绥朝新建不过寥寥十余年,已经换了两代帝王。
  新帝年纪轻轻,正当壮年,就因病暴毙。
  消息传来清风观的时候。江玄离将自己锁在白玉宫,整整一天。
  到底是同父同母,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江玄离不免哀痛。
  江玄景擅谋略,江玄离更擅武。绥高帝曾在两位皇子继位之间,纠葛许久。
  后来江玄离出家,江玄景便直接被封为太子。
  新帝江玄景从小便是病娇身子,但论军事、朝堂谋略,无人能及。
  江玄离一向都很敬重他的兄长。
  当秦云素选择嫁给江玄景,他没有与兄长争执,毅然决然出家了。
  一提及秦云素,苏灵南就不自觉咬紧嘴唇,那双异眸浮现一抹恨意。
  傍晚时分,清风观寂静无声。空中飘落一阵桃花雪,薄雪陨坠,粉红桃花骨若隐若现。
  苏灵南端了一份清淡斋饭去白玉宫。
  双扇门隙开了一道缝,看样子有人在里面。
  她娇小的身子,倚靠在双扇门旁,噤声听着。
  “师父,秦太后那边来信了,绥元帝登基不久便薨逝,原本根基就不稳,如今朝中正乱,要你回去主持大局——”
  白疏鞠躬,认真分析局势,言辞恳切道。
  透过罅隙,里面仅有一盏微弱烛灯,只见两身白衣道袍,看不清江玄离的脸。
  四周昏昏暗暗,屋内一灯如豆,气氛压抑。
  只听得江玄离压低声线道:“回拒了——”
  江玄离一口坚定的回拒,让苏灵南眉头不由一皱。内心充满疑惑,不过她很快消除了顾虑。
  想必那是秦云素嫁给了他皇兄,他还在同秦云素怄气呢。
  苏灵南清澈眼眸黯淡了几分,接连吸了吸微酸的鼻尖,附耳在双扇门,继续噤声听着。
  青灯微弱,黯淡烛光映出白疏紧皱的双眉。他嘴唇轻抿,再次作楫行礼。
  他有点难为情道:“秦太后和绥元帝只有一个刚满两岁的小皇子,如今朝中局势严峻……”
  他话还没说完,江玄离轻压狭长瞳眸,目光冷极了,神气逼人的反问道:“这些人……跟我有关系吗?”
  “王爷!”白疏心急如焚,随口唤了一声。
  江玄离的目光比倒春寒还要酷冷,他轻勾眼角,那双眼睛阴鸷可怕。他怒视着白疏。
  白疏知道自己一时失言,一头跪下来,颤颤巍巍道:“是我,说错话了。”
  “该怎么回宫里的信,你应该清楚。”江玄离起身,眉眼轻弯,那双狭长的眼眸越发阴鸷。
  “以后这种与我无关的事情,就不必禀告了——”他挥动白袍,露出疲惫之态,示意白疏离开。
  ‘与我无关’。这四个字,在苏灵南心底微微掀起波澜。她双睫颤动,指尖也跟着颤动。
  双手捧着的食盒不停晃动。白瓷碰撞,在噤如寒蝉的白玉宫发出了尖锐声响。
  “谁?”江玄离阴冷的声音传来,是透彻心骨的寒。
  苏灵南半阖眼帘,收回动荡不安的情绪,连忙高声唤了一句,“师父,是我呀!我来给你送斋饭了!”
  江玄离眨了眨眼,眼里疲惫消散。
  那双阴鸷可怕的目光换成了平日温和模样。
  他滚动喉结,压低了声线。声音恢复往日,语气平淡道:“进来——”
  杏花半醉,桃瓣纷香,外面簌簌飘着薄雪。
  银雪飘落,飘于她的黑发,落在她纤长扇动的羽睫,她微颤的玉肩。
  白疏推了双扇门离开,苏灵南端了镂有花纹的食盒入内。
  四目交汇的那一刻,她从白疏那双焦灼的眼神,明白了此事不仅紧急还很难办。
  “师父,你一整天都没出白玉宫,饿吗?”她打开了第一层屉格,竹片之下是精心制作的斋饭。
  斋饭原料不过几种素食,都被她挖空心思,又是熬粥又是酥饼。
  江玄离没有胃口,但瞧着屉格里那些花了心思的斋饭,还是端起白灼粟米粥。
  他双手捧起瓷碗,掌心细细抚摸冰冷的瓷边。
  苏灵南立马意识到,粥凉了。
  她凑过身去,不好意思的含笑道:“师父,我去热热。”
  “不用——”他右手轻执小巧玉勺,舀了一勺粟米粥,含在嘴里。
  实在算不上好吃,甚至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
  他强硬吞下了那口半生半熟的粟米粥,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阿南在外面等了多久?”
  粥是冷的,她纤长羽睫上的银雪还未化。
  她微微有点慌张。他定是发现她在外面偷听了。
  “你和大师兄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她埋头,知道骗不过他,只好索性承认了。
  “有什么要问的吗?”江玄离并未怪罪她,而是单手撑头,目光懒散,语气意味深长。
  她确实有很多疑点想问。
  上一世,秦云素确实也来过清风观请江玄离回宫摄政。
  不过她当时对着江玄离娇嗔几番,江玄离就同意还俗了。
  苏灵南拉下眼帘,眸色又黯淡的几分。
  江玄离也放下了手中的小巧玉勺。盘踞而坐,目光微怔。
  她深吸了几口气,眼波一转,琥珀瞳眸立马清澈见底。
  她挑动一双灵气十足的柳叶眉,眸中神色飞扬,声音细软:“师父,我听说秦太后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们还是青梅竹马来着。”
  “你为什么不帮她啊?”她凑近了,一双圆滚滚的杏眼充满好奇。
  “你从哪儿听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他单手撑头,唇角微扬,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苏灵南轻松应答,眨了下眼睛,眸波盈盈,嬉皮笑脸道:“我以前是算命的嘛。”
  “你也知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九天玄女,那都是我胡诌的。”
  她轻扬双唇,不好意思捂嘴笑道:“算命嘛,就必须知道祟元城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吃得开呀。”
  “不瞒你说,大到宫廷禁事,小到东街杨屠夫家母猪生了几头猪崽,我都颇有了解。”
  她盘踞,慵懒的坐在江玄离身边。谈及此处,两只漂亮瞳眸就眉飞色舞的。
  紧接着,那双眼眸弯皱,她轻挑柳眉,疑惑问道:“所以,师父你为什么不回宫,帮秦太后啊?”
  “我既然已经出家,宫里的事情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江玄离一字一句,语调清晰。
  他继续端坐在五彩绫锦蒲团之上,眉眼轻弯,忽然笑着反问道:“那你呢?是想我回宫,还是继续留在清风观?”
  苏灵南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她嬉皮笑脸化解道:“阿南当然是想你继续当我师父了!”
  “不过,师父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她琥珀色月眸忽然间黯淡下来,双瞳含水,似是要落下伤心的泪珠。
  “嗯。”他轻声应道。
  她轻咬唇瓣,神色黯淡。突然带有几分哭腔道:“师父,你若是以后要回宫,能不能带我一起?哪怕是为奴为婢,我都愿意的!”
  “不会回去的——”
  他语气十分坚定,那双眼眸也十分笃定。
  他伸出温暖的掌心,轻揉她的发丝,温柔的直视着她:“师父,永远都会是你的师父。”
  只要你不愿意,一辈子都不会回去的。他在心里呢喃道。
  苏灵南眼角弯弯,纤长睫毛聚合,似是两片羽扇。
  她缠着他左臂,作出一副依偎样。眸色清澈见底,唇笑烂漫。
  眼波一转,她忽然发现江玄离已经停下了银筷。
  原本欢喜的眼眸再次黯淡,她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失落至极道:“师父,是不是不好吃啊?你都没有吃几口。”
  “还、还行。”他唇角微扬,脸上扬起一抹怪异的笑。
  “那可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她轻抬双袖,遮住半边脸,故作哽咽之声。
  “师父没说不吃。”江玄离见她这般失望伤心,眉心不由紧锁。
  他的目光移向第二层屉格,动手掀开竹片,拿起摆放的玉酥糕,咬了一口。
  玉酥糕咸到齁人。他没忍住,呛咳了几声。
  苏灵南整张脸都藏在双袖里,见他这般窘迫之态,捂嘴偷笑了几声。
  “师父,不好吃吗?”她抚平唇角的笑意,随后放下袖袍,眼眸慌乱,递去了泉水。
  江玄离清了清嗓子,正欲说几句实话。
  两只充满期待的杏仁大眼,忽闪忽闪,楚楚怜人的看着他。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由自主改成:“好、好吃的。”
  苏灵南重新捧起玉酥糕,一脸期待道:“那好吃,师父就多吃点呀。”
  江玄离指尖微颤,他挽起袍袖,伸手去拿玉酥糕。
  他与雪白的玉酥糕面面相觑,最后忍着古怪的咸为,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将糕点全部咽了下去。
  苏灵南确实不会做饭,但能将普通的斋饭做成这个样子,必定是故意的了。
  江玄离喉中咸涩。他盯着她藏在眼底的那份欣喜,唇角也不由微扬。
  她若是喜欢,就仍由她胡闹了。
  薄雪依旧簌簌而落,枝桠上娇嫩的桃瓣落地成花。
  一个时辰后,白疏再次来白玉宫,不过这次情况火急火燎了些。
  “师父,秦太后来了!”他在门口高声传唤道。
  江玄离原本温柔平和的目光,再次冷漠下来。眼神阴鸷可怕,眉心溢出几分厌恶。
  “赶出去——”他眉头紧锁,半阖狭长眼眸,深邃瞳底透着恨意。
  苏灵南见他这副怨恨表情,一抹忧愁感油然而生。
  他定是恨秦云素的。恨她嫁给了他皇兄,恨她当了绥朝的太后。
  他有多恨,便有多喜欢她。
  她一边这样想着,前尘往事又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两人在明德殿的旖旎暧昧,令那双杏眼异瞳,再次冷漠。
  她将紧握的拳头藏在身后。
  两片粉嫩的唇瓣轻勾,她将面目表情把握得很好,含笑道:“师父,别啊——”
  “都说秦太后倾国倾城,我想见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腹黑南:秦云素是要见的,肯定要见的。
  毕竟咱们还有那么多账,要算呢。
  渣作者:那江玄离这厮,你要怎么撕?
  腹黑南:撕是肯定要撕的。
  渣作者拉起了横幅,高声呼喊道:阿南你勇敢撕,作者我永相随!
  (所以……你们看出了,我强烈的求生欲了吗?)


第6章 “这里没有宁王,只有殊夜道长。”
  绥元帝薨逝,朝堂大乱。
  绥元帝登基不久,后宫仅秦云素和妃妾两人,皇子仅一位,由秦云素所出。
  皇子两岁稚嫩,朝政无首。平南王江玄渌意图夺位,朝臣分裂两派,秦云素进退艰难。
  幸亏秦云素的父亲,是跟随绥高帝打下绥朝江山的秦大将军,手握兵权。
  有这样一座靠山,秦云素这才有了与江玄渌周旋的资本。
  这样僵持,并不是办法。
  她要彻底断了江玄渌的念想,恐怕还得江玄离回宫摄政。
  当初江玄离年少带兵打仗,那股狠劲儿,在朝堂颇具威望。
  绥朝半壁江山,都是江玄离跟着绥高帝打下来的。
  他若是肯回来主持大局,江玄渌必定不敢多言。
  山林桃花初露瓣尖,被倒春寒突如其来的冷雪遮掩,枝桠藤蔓密布。
  秦云素来的那天,清风观下了一场薄雪。夜已渐深,月牙弯弯,星星点点。
  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停在了清风观。
  马蹄声戈然而止,窗牖颤动。一双柔荑玉手拨开了白玉珠帘。
  玉珠掀动,撩过一张比银雪还白皙的脸颊。虽有生育过,但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看起来还似桃花少女。
  秦云素被两位宫女扶下了马。莲花碎步,眼波平静。兰花翘指轻搭宫女左手之上,一举一动,彰显雍容气度。
  守在清风观门口的两位小弟子,见到这般花容月色的美人,一时失神。
  赵枝兰身子跃前,用余光瞟了两位小弟子,眼中充满不屑。
  “太后来了,你们还不下跪?”赵枝兰目光斜视,将头仰得很高,用鼻孔对着小弟子,趾高气昂道。
  两位小弟子听见太后名号,当即吓得跪下。
  秦云素盯着盛气凌人的赵枝兰,眉心一皱,一双媚眼也跟着似蹙非蹙。
  她眼峰一转,微微透着怒气,小声呵斥道:“枝兰,不得无礼!”
  赵枝兰这才退到一旁,面上些许不悦。
  此时苏灵南正倚靠在白玉宫双扇门前,双手环抱,看着趾高气昂的赵枝兰,不由冷笑。
  上辈子,她被五马分尸,死得很惨。这辈子也不知道收敛点心性。
  苏灵南轻眯双眼,看着不可一世的赵枝兰,摇了摇头。
  跟在秦云素身边的玉简就不同了,将姿态放得很低,不爱说话,只是埋头扶稳了秦云素。
  “麻烦小师父给宁王殿下通传一声,就说云素来了——”秦云素眼角一弯,双瞳剪水,温柔细语道。
  清风观建在半山,白玉宫位置则更高些。
  苏灵南站在白玉宫外,能将清风观一览无遗。
  三根细长指骨轻敲她饱满光滑的额头。苏灵南捂着轻疼的额头,目光甚是哀怨的往回看。
  直到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眸,江玄离雄浑的声音也接之而来,挑眉问道:“看什么呢?”
  她马上收回了哀怨的目光,转身嬉皮笑脸道:“看、看美人啊!”
  江玄离眼锋一转,目光移向清风观门口那具婀娜身姿。
  他眉头紧锁,眸色忽然冷了几分,唇缝紧抿,朝着秦云素的方向走去。
  白疏埋头,紧跟身后。
  薄雪微落,满地桃红。檀香四溢的清风观,忽然间气氛诡异。
  赵枝兰是秦云素的陪嫁。虽说一直伺候在秦云素身边,但却有个‘小姐’身份。
  她的父亲是绥朝九品钦天监监侯,官职实在卑微。
  当初为了巴结秦大将军,硬将自己女儿送入了将军府,伺候秦云素。
  秦大将军不屑同芝麻小官打交道。
  当时将军府缺人,赵枝兰又生得一双利齿,将军夫人便将她留下了。左右,不过是招个奴婢。
  可赵枝兰一向将自己抬得很高。仗着自己同秦云素近十年的主仆恩情,在宫里一向跋扈。
  秦云素几次训叨,赵枝兰都不见收敛心性。
  不过是说话犀利了点,倒也没见惹出什么大事儿,秦云素便睁一只闭一眼了。
  几缕檀香层层缭绕,江玄离穿过香烟,一身白衣道袍,正气禀然。
  赵枝兰见江玄离走出来了,面带欢喜。她大步向前,弯腰鞠躬,行礼。
  “奴婢参见王爷——”清脆的声音,带有一丝雀跃。
  江玄离目光直接绕过赵枝兰,落及面色娇柔的秦云素身上。
  秦云素一双桃花大眼,瞳眸轻弯,眼神清澈。
  新帝薨逝,实乃国丧。秦云素一身青色素衣,披着一件温暖厚实的披风,辗转眼眸间,瞳色微蹙,灵气动人。
  她目光楚楚的望着江玄离,语气透着几丝沉重,轻声唤了一句:“阿离。”
  江玄离很快从秦云素身上移开。他半掀眼帘,双唇紧抿,眼神透着厌恶之情。
  气氛随着他那双阴冷犀利的眼睛凝重下来。
  秦云素娇身一顿,见那样高冷生疏的江玄离,垂眸露出伤心之态。
  玉简见氛围沉闷,试图小声解释道:“太后来清风观,是为诵道经的,王爷也知道这段时间,绥朝发生了很多事情……”
  江玄离眉峰紧皱,瞳眸更犀利了,冷冷打断道:“这里没有宁王,只有殊夜道长。”
  “太后请回——”
  白疏紧跟江玄离身后,不敢多说一句。
  秦云素发髻那支玉簪轻晃。她身子不由一颤,玉简扶稳了她。
  “阿离,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生分吗?”星眸微转,晶莹的泪珠便在她眼眶盘旋,她咬紧朱唇,目光楚楚可怜。
  这样一双怜人心怀的桃花水眸,就连苏灵南看了,也不免心中泛起怜悯。
  江玄离却径直转身,略过那双秋水楚眸,正欲冷漠离开。
  苏灵南见状不妙,立马从角落里窜出来,唤了一声:“师父,不可啊!”
  他侧身,狭长眼眸落到苏灵南处,细细打量她,想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万籁俱寂,月朗星稀。冷风阵阵,凉意飕飕。
  她抬头瞧着黑夜,面色担忧道:“师父,夜已深沉,若是让太后就这样回去,路上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阿南,你要做什么?”江玄离眼睫轻颤,低声反问道。
  苏灵南跪下了,语气恳切道:“阿南不想做什么,阿南想这天色深沉,夜里凉,总得让太后在清风观宿一晚。”
  那是秦云素第一次见苏灵南。
  大抵猜不到她会突然冒出来,还帮忙说话。秦云素桃花眼眸轻弯,眼神透着一丝迷茫。
  江玄离眼波一转,将神色尽收眼底。
  他转身,仅留白衣道袍背影。
  背对众人时,他唇角轻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可话到嘴边,又变得严肃正经。
  “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疑惑南:师父今天怎么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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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云素,你就继续装吧,可劲儿装吧。”
  虽然这是秦云素第一次见苏灵南,但她对苏灵南早有耳闻。
  早听说宁王从花名坊收了一位有‘双瞳美人’名号的小徒弟,今日一见,那对相异瞳眸,在鹅黄月光下,眼波潋滟,确实十分水灵。
  秦云素看向苏灵南时,那双桃花眼眸轻眯,不由透着几丝戒备。
  她很快将尖锐的神色隐藏了。
  她在玉简的搀扶下,在清风观一间普通云居歇息了。
  翌日,她起身的时候。云简伺候梳洗。
  一双白皙玉手拂开布帘。透白的窗牖映出两人身形。
  秦云素娇柔玉指轻抚木雕,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两人。
  苏灵南和白疏正在晨起练剑。
  白疏剑法极好,苏灵南在他细心的教导下,武艺精进。
  他也常说,苏灵南虽然身子娇小,但骨骼轻奇,是个练武的好材。
  她悟性也的确很高。有些招式,白疏演示一遍,她就学得七七八八了。
  秦云素掀开帘子,看着晨起练武的两人,桃花眼峰一转,抿嘴轻笑。
  “枝兰、玉简,等会儿我们去斋堂用膳。”秦云素简单装饰了一番,仅在云髻上别一枝白玉簪,万千发丝垂落。
  朴素的装扮,却还是压不住眉眼间的风情。
  “昨天夜里凉,奴婢听着太后又咳了几声,斋饭太过清淡,奴婢还是亲自给你熬燕窝灵芝粥罢——”玉简早已递上一碗清爽润喉的冰糖雪梨汁。
  秦云素身子一直不好,容易着凉染寒。只要天气稍微冷下来,她所在的地方,红萝炭一直都烧热的。
  清风观没有红萝炭,夜里又凉,秦云素有点咳嗽,但远没有她说的那么惨。
  为了留在清风观,堂堂太后不惜说自己感染风寒,不宜舟车劳顿。
  就算卖惨,她也要留下来。
  “太后,王爷那边……需要我做什么?”玉简是个极聪明的,附耳在秦云素耳边小声询问道。
  “不用。”秦云素拉紧一件花青色披风,星眸微转,侧身对玉简意味深长的含笑道:“这次,本宫是来‘一心求道’,自然要虔诚。”
  太后在等宁王还俗回宫,
  宁王在等太后离开清风观。
  玉简瞬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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