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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公主[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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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三合一)

  察觉出异常; 容璃赶忙收回手; 面颊顿红的同时又惊吓不已; “你没事吧?”
  话未说完,就见他眸光后移; 神情紧张的一把搂住她; 迅速在地上打个滚儿; 尽管他的反应足够敏捷,仍是被那马蹄踩中手臂; 那一瞬间; 他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尚未反应过来的容璃被这场景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至他痛得冷汗直冒; 紧咬牙关,她才惊觉这伤似乎很严重!
  远处的景越发现异常; 立即驾马赶来; 一看福隆安受伤,当即派人去请太医; 而后又找人过来准备将受伤的他抬至住所,安排妥当时,容璃已然被丫鬟扶起,景越忙来询问; 
  “公主情况如何?伤到何处?”
  面色灰白的容璃无力摇首; 至今未能平复情绪,气喘吁吁,“我没事; 只是胳膊和腿轻微擦伤,并无大碍,福隆安他伤得严重,你赶紧去看他。”
  “有些伤当下看不出来,过后才会显现,公主还是得请人仔细检查,万莫误诊。”
  点了点头,容璃感激应承,“我会的,你先去照看他,他伤得比较重。”
  交代完毕,景越这才拱手告辞,随着下人一道护送福隆安回去。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福隆安被伤成那样,容璃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敏毓吓得厉害,直哭着说是自己的错,“对不起容璃,都怪我不好,不该拉你来骑马,否则你也不会受伤,你的额驸也不会出事。”
  “此乃意外,谁也料想不到。”容璃劝她莫自责,顺势递上手帕,敏毓接过,抹了把眼泪,不敢再哭,“好在你没受重伤,不过你的额驸可就惨了,被马踩了一脚,估摸着很严重,之前有人的手臂被马踩过,那只手臂的骨头都碎裂了,便算是废了!”
  “不会吧?”此话一出,容璃越发担忧,更令她惧怕的是,方才她的胳膊肘按在了他那里,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痛,且他还说要断了,难不成……真的会断吗?
  倘若真出什么意外,那她岂不是成了富察家的罪人?一想到那种可能,她就心惊胆战,赶忙双手合十,默默祈求老天保佑,千万莫出什么意外,否则她将一辈子愧疚难安呐!
  额驸受伤一事很快便上报至皇帝那儿,乾隆闻讯立即赶来探视,彼时傅恒已到场,眼看儿子伤得不轻,心疼不已,得知他是为四公主而伤,也不好责备,焦急的等待着诊断结果,
  为确诊伤情,太医不断的在他四肢捏揉,问他是否疼痛。旁处都还好,唯独这被踩伤的左臂疼得厉害,稍微一捏就是钻心的疼,
  “别碰,再捏骨头就断了!”
  尽管皇上在此,福隆安也忍不住低呵出声,毕竟是真疼,不消太医来诊,他也晓得这手臂伤得多严重,再来按捏便是雪上加霜。
  这侄儿是乾隆看着长大的,已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养,他受重伤,乾隆亦是揪心,负手肃声吩咐道:“都仔细着点儿,万莫再让珊林手臂上的伤势加重,务必想方设法令这孩子少受苦楚。”
  皇上关心情切,傅恒感激不尽,“皇上息怒,还请上座稍候。”
  乾隆这才撩袍而坐,便见福隆安艰难扬首,“启禀皇上,奴才的伤并无大碍,您还是先去看望公主吧!”
  “朕才从容璃那儿过来,”乾隆闻言,欣慰赞许,“容璃也说自个儿的伤不严重,让朕来瞧你,你们这两个孩子,倒是同心同德。”
  “是吗?公主真这么说?”容璃还愿意关心他,是否代表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呢?如此想着,福隆安总算稍稍安心,心道姑娘家惹不得啊!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句道歉能了事儿的,得用生命去忏悔,她才有可能不计前嫌。
  傅恒见状也觉诧异,心道这孩子何时开的窍,居然也会因为公主的一句关怀而眉开眼笑?他不是喜欢那个于姑娘吗?难不成那两人生了矛盾?
  罢了!孩子心性,本就多变,有时候做父母的不该多管,孩子们皆有自己的命数,谁黑谁白,相信福隆安总有一日会看清,旁人再怎么规劝皆是多余,惟有他自个儿用心感知,才最真切。
  只是这孩子这回伤得太重,傅恒都不晓得回去后该怎么跟夫人交代。
  而容璃只是手臂和膝盖擦伤,才包扎完毕,换了衣裳,担忧福隆安的情况,又不好开口询问,便坐在那儿不住的叹气。
  眼看着主子不停的往外头望,愁眉深锁难疏解,雪茶已然猜到她的心思,自告奋勇,“公主勿忧,奴婢去瞧瞧二爷的伤情如何。”
  “我才没担忧,你想去便去,甭攀扯我。”
  主子嘴硬心软,雪茶又怎会不了解,抿唇偷笑,乖巧附和,“是是是,二爷总是诬陷您,行为过分,这回受伤也是活该呢!”
  虽说容璃依旧生他的气,但也只是忍在心里,背后嚼人舌根的事她不屑去做,“可他终究是因救我而受伤,这么说人家似乎太没良心。”
  就猜她一说句不好听的,主子便会自责,雪茶才故意这般激将,待公主心软之后再请命,“那奴婢可就去咯!好歹打听个大致情形,咱也有谱儿不是。”交代白蔻好生照顾主子,随后雪茶便出了蒙古包,去往额驸那边打探情况。
  听闻傅中堂在里头,雪茶不好进去,恰巧瞅见苏尔辛出来,顺势向他打听。
  却见苏尔辛捶胸顿足,仰天长叹,摇头叹息,“二爷怕是要完了!”
  做下人的最忌讳说丧气话,苏尔辛这般说,八成是很严重,听得雪茶越发着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哎呀你倒是快说啊!老卖关子急死个人!”
  有伤之处太多,苏尔辛得掰着指头数,“左腿磕到石头擦伤,右腿骨头错位需矫正,脚踝也被崴,左胳膊骨折,右手腕肿涨……”
  “你干脆说浑身都废了得了!”雪茶忍不住白他一眼,“说来也就左胳膊最严重是吧?伤筋动骨一百日,休养三个月差不多能痊愈,怎么就叫完了?故意吓人真讨厌,仔细你主子揍你。”
  重点他还没说呢!“这些都还好,最严重的是那里……”左右望了望,趁着没人,他才招招手让她走近些,附耳低语,
  “伤到命根子了!”
  “啊?”雪茶一听这话,当即臊红了脸,但又心知此乃大事,必须得问清楚,于是忍着羞耻向他询问因由,“怎么会伤到那儿?”
  “都是你家公主惹的祸啊,听说是胳膊肘杵那儿了!任谁也受不了啊!”
  不会那么倒霉吧!疑惑的雪茶瞥他一眼,“该不会是蒙我吧?”
  “蒙你作甚?”苏尔辛最讨厌被人质疑,“二爷可是我家的小祖宗,他好我才好,但凡他出个什么事儿,我也跟着遭殃,再说这种事能骗人吗?太医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儿诊断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太医啊!”
  苏尔辛信誓旦旦,不像撒谎的模样,雪茶只觉这事儿比想象中更严重,再不多问,赶紧回去向主子禀报,瞧见公主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看来您真得赶紧退婚了!”
  雪茶一向胆小,不赞成她退婚,今日回来居然突发感慨,容璃不禁好奇,问她究竟出了何事。
  这话不能大声说,雪茶斗胆凑与公主身畔,弯腰福身贴耳,将苏尔辛之言复述与主子。
  容璃闻言,长眉倒蹙,面忧心慌,无措的捋着手帕,焦躁不安,“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难道……真断了?”
  雪茶也不大懂,“不晓得会不会断,但是……但是听苏尔辛那意思,反正太医诊断之后说病情堪忧,手臂即使骨折,休养三个月也能痊愈,唯独那里,连太医都不敢保证,只说得观察。”
  本就惆怅的心,顷刻间被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所包围,若非被她所压,福隆安也不至于如此,倘若他的身子真出了什么大毛病,那她便成了罪人!他的父母含辛茹苦将他养这么大,终于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出了这样的状况,为人父母者,焉能不心痛?
  更何况,那是男人尊严的根本所在,一旦有损伤,只怕福隆安这般要强之人无法接受啊!
  道罢这些,许久不听公主吭声,雪茶这颗悬着的心总没个着落,“公主,您打算怎么办呀?”
  “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这话不是反问,而是疑问,此刻的容璃也是一片懵然,脑海中乱流四窜,根本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揉了揉太阳穴,烦躁闭目,斜倚在榻上,久久不语。弯曲的睫毛似是承受不住主人的心事,轻微抖动着,欲诉还休。
  “要不……您亲自去看看二爷吧!兴许是苏尔辛在蒙我呢!”雪茶也不敢保证,只能这么先劝着主子。
  容璃却是心知肚明,她压到福隆安是事实,当时他就哀嚎冒冷汗,想必伤得极重,奈何两人本就有矛盾,即便稍有缓和,她也不愿去主动找他,是以这会子十分为难,
  “之前他为了于姑娘是如何凶我的,你都忘了吗?这才过去没多久,我实在无法当成没事儿人一样再去找他。他终究伤害过我,我始终无法释怀,见面说什么?必定尴尬。”
  那倒也是,理解主子的难处,雪茶又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招,“哎?不如您去找景五爷,他必定晓得实情,且他对您向来知无不言,定然不会有所欺瞒,您尽管向他打听便是。”
  景越?容璃对他亦十分信任,苏尔辛可能撒谎,但景越绝对不会,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法子,于是容璃便让雪茶先去打探景越人在何处,确认之后她再去找他。
  今日福隆安虽受了伤,但骑马比试仍得继续,得知景越人在赛马场,容璃便赶了过去,敏毓见她过来,欣喜万分,忙问她伤势如何,得知她并无重伤,这才稍稍安心,拍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可吓坏了我,我本想去看望你,可王兄不许我过去,说是因为我找你玩儿才给你惹的祸,再不许我见你呢!”
  容璃笑宽慰,“此事与你无关,马儿受惊,谁也想不到,皆是意外。”
  “没事就好。”说笑间,敏毓顺手挽住她胳膊,痛得容璃惊呼出声,敏毓见状吓一跳,“不是说没事吗?这什么情况?有伤口?”
  实则伤口不深,只要不碰到,倒也不算疼,“破了皮而已,并无大碍,太医定要包扎,我也没法子。”
  正与郡主说着话的容璃四下张望,瞧见景越就在附近,便拉着郡主向他走去,也算有个掩护。
  景越会意,随她们一道远离人群。敏毓虽不知他们要说什么,但容璃时常帮她放风,她自然也愿意帮容璃,识趣的渐渐放慢步伐,与雪茶一道,好让那两人有机会单独说话。
  方才几人走在一起时,景越已问起她的伤势,确认无碍,这才放心,实则不消她开口,他也晓得她来找他的目的,只因年少之时她也是这般,有什么话不好直接问福隆安,又不敢问五阿哥,便会悄悄向他打探关于福隆安的一些消息,景越便是从那个时候晓得她的心事,但也没点破,怕她一个小姑娘家会害羞,再不敢来找他。
  知她脸皮薄,不等她问,他便主动交代了福隆安的病情,容璃听着越发担忧,果与雪茶所说无异,看来苏尔辛没有骗人,至于那最后一句,景越没提,容璃越发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拐弯抹角的也不晓得他是否能听懂,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伤情吗?太医没有遗漏什么吧?”
  她这么稍稍一点,景越顿悟,面露尴尬之色,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连说话也开始结巴,“呃……你是说……那个……”当着公主的面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便就此带过,料想两人说的应该就是一回事,
  “太医诊断过,确实有伤到,不过具体情形如何,还需观察才能得出结论。”毕竟这事关男人尊严,景越不能乱说,以免公主对福隆安心生芥蒂,
  “公主尽管放心,皇上已宣了三名太医为珊林诊治,定会想尽办法将他治好,绝不会留下后遗之症,不会影响往后的夫妻相处。”
  然而容璃并不是担心这个,红着脸小声道:“你错了,我不是怕影响,他若能恢复最好,我还可问心无愧的退婚,但他若不能恢复,害他受伤之人又是我,那我……我还怎么好意思说退婚?岂不是让人诟病说我薄情嫌弃他?”
  景越这才恍然大悟,公主的心思是与旁人相反的,她不会嫌弃福隆安什么,一旦他真的落下病根儿,无法绵延子嗣,她便不能再随心所欲的退婚,这才是她最担忧之事。
  然而这事儿谁也说不好,只能看天意,“再等等看吧!也许有回转的余地呢?”想了想,景越又道:“恕我直言,珊林这回伤得这么重,公主实该过去探视。”
  于理,她的确应该过去,但于情,她又始终放不下两人之间的芥蒂,总想与福隆安尽快撇清关系,不愿再牵连,偏偏老天耍弄,他竟又因她而受重伤,她于心何安?
  “可我……不想见他,我们一见面就起争执,实不愿徒添是非。”
  她的顾虑他又何尝不明白,但福隆安最近也的确在反省自己,尝试着改变,是以景越觉得他二人还是有机会的,
  “那是原先他不了解于蕊茵的时候,如今他已晓得真相,再不会因为于姑娘而误会你,珊林已然知错,希望公主能给他一个机会。即便仍旧无法原谅,但他受伤的确是为你,就不提你们的婚约,单说救命之恩,你不该去表示一下吗?”
  拗不过景越的规劝,容璃最终决定去一趟,权当表达对他相救的感谢。
  挑补品时,雪茶问主子送什么,容璃心烦意乱,不意管这些,让她自个儿做主儿。
  人参乃大补,自是少不得,又想起二爷伤及本元,实该补肾,雪茶打算赠些鹿角胶,容璃闻言,当即红了脸,
  “送那些作甚?让人瞧见会怎么想?女儿家怎么可以在意那些事,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他是您的额驸啊!您关心额驸再正常不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雪茶觉着理所应当,容璃却坚决不许,“送些寻常的珍贵补品就好,切莫送那劳什子补肾的,我才不在乎,也丢不起那人!”
  委屈的雪茶转过身时撇了撇小嘴儿,心道还不是您让我拿主意的,我选的您又不满意,那还不如由您指定呢!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放弃这个再选旁的,终于选好,容璃这才带着她过去,到得蒙古包外,正准备往里进,却听里头传来嫌弃的说话声,
  “为何药都这么苦,就没人研制些甜药?”
  “苦的才有疗效嘛!”放下药碗的苏尔辛随即奉上蜜饯罐子,“爷您吃一颗这个会好受些。”
  这种东西他本不爱吃,奈何口中苦涩,勉强吃些,方能掩下药味,想起容璃亦受伤,应该也在喝药,福隆安随口吩咐苏尔辛,
  “将这罐蜜饯给公主送去,她也是惯不爱喝药的。”
  苏尔辛认为没多大必要,“爷您想想啊!公主还能没蜜饯吗?这罐儿您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看这伤势,估摸着得喝三个月的药呐!”
  “你懂什么?这罐是我额娘自制的,容璃以前最爱吃我额娘做的蜜饯,每年我都会给她带。”
  本是寻常的几句话,听在外头的容璃耳中,却害得她鼻间微酸,抿唇侧脸,实则她爱吃的不是他额娘做的蜜饯,而是他送来的蜜饯,仅仅只是经由他手拿来,她就十分欢喜,告诉他自己很喜欢,福隆安便认为是他额娘的手艺好,并不晓得她的小心思。
  景越和永琪都能瞧出她的心意,唯独福隆安不明白啊!
  里头的苏尔辛不敢再反驳主子,乖乖拿着蜜饯准备求见公主,才出帐惊见公主竟立在附近,吓得他心里一咯噔,捧着罐子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下意识低头迅速回想方才是否有言语不当之处,以免公主听到后心里不舒坦,细想想,他也没说公主的坏话,这才放心请安,笑呵呵道:
  “公主来得正好,二爷方才还说让奴才给您送蜜饯呢!您里边儿请!”说着赶紧掀开厚重的帘子,请公主入内。
  见她过来,福隆安笑叹巧合,“才刚还提起你呢!你可就来了,你也受了伤,该好好休养才是,怎的还跑出来?”
  但见他左臂被包扎后绑了纱带吊于颈间,昨儿个还打猎射箭意气风发,今儿个就变成这般,而他并未埋怨她,反而笑脸相待,容璃瞧着越发生愧,低声回话,“只是手臂擦伤,不影响走路。”
  雪茶将东西放下之后便识趣退出去,苏尔辛见状也跟着退下,好让两位主子单独说说话。
  容璃过来,他不好再躺着,勉强撑着身子打算起来,可这浑身都有伤,以致于他行动不便,使不上力,容璃怕他扯到伤口便主动上前扶了一把。
  福隆安顿觉难为情,“这受了伤当真不方便,还得姑娘家帮忙,让你见笑了。”
  扶他坐于床畔之后,容璃这才退后两步,坐于一张圆凳之上,看着他手臂被绑成这样便知他遭了不少罪,心中只余愧疚,没有嘲笑,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我该感谢才是,又怎会笑话?”
  “我不需要你感谢,只要你莫再因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我就心满意足。”
  他那会心的笑容让容璃有些费解,“我是否原谅有那么重要吗?以往你可是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只因这次的事对他触动太大,他一再维护的人居然对他说谎,且丝毫不在意他的付出,而那些他随口说狠话伤害过的兄弟,却从不曾真正与他计较过,一直都在为他着想,甚至帮他在公主面前说好话,
  闹腾过几回后他才恍然大悟,身边的兄弟才是他该珍惜之人,而公主也还是原来的容璃,她没有嫉妒之心,没有谋害之意,只想与他退婚而已,那他实该成全她,也盼着两人不再生什么矛盾,还像从前一般和平相处,
  “之前因为她的事指责过你两回,而今才晓得,是她的谎言导致我误会了你,当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冲动易躁,有时候连兄弟也会怼,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年纪最小,他们都让着我,不与我计较,我才如此放肆。
  对此我一直很内疚,也明白自己错得太离谱,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再因为我而不开心。”
  于姑娘对他撒谎了吗?虽有一丝讶异,但容璃不愿张口过问他们之间的事,且她与福隆安的恩恩怨怨,可远不止他想得那般简单,那一腔隔着前世今生的幽怨和畏惧,他毫不知情,她却经历了太多无望的悲苦日子,导致如今无法轻易释怀。
  这些苦楚只能忍在心里,不能说与人知,干脆也就不提,今日她肯过来,也只是为感谢他相救而已,并无其他,
  “现下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莫多想其他。”
  她避重就轻,始终不肯提那件事,福隆安能感觉到,容璃其实还是很介怀,归根究底还是他那些话说得太狠,伤了她的自尊,一时半会儿难以抚平伤痕,他也很理解,识趣揭过,对于这伤势,他倒很乐观,并未抱怨什么,
  “小伤而已,男子汉嘛!有个擦伤再正常不过,我听阿玛说,战场之中,那些个将士常年浴血奋战,严重者血肉模糊,仍旧咬牙坚持,实在令人钦佩,与他们比起来,我这些伤真不值一提。”
  胳膊都骨折了,他竟还能轻描淡写的一笑带过,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痛楚之色,容璃见此状,不禁忆起少时的他,总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得英勇无畏。
  他才学骑马那年也从马上摔了下来,她去看望之际,瞧见大夫为他换药时鲜血淋漓的伤口,心疼得直哭,他却笑着安慰她,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嫌弃道:
  “你们姑娘家怎么那么多金豆豆,整日的哭也哭不完,我真没事儿,养几日便好了。”
  而今他也是这般强撑着,不愿在她面前露怯,若真只是胳膊上的伤,她也不至于那么担心,相信太医定会悉心照看,使他痊愈,偏偏最重的伤在那里,难为情的容璃无措的摆弄着指尖护甲上的东珠,声如蚊蝇,
  “可我听闻,你还伤到了……男人根本……而你又是为救我才会如此,我又该如何跟你父母交代?”
  原是为这个忧心啊!福隆安无谓一笑,劝她莫自责,“这事儿与你无尤,是那匹马有问题,本该我骑的,没想到你会骑马,这才害你出了意外,实则该由我给你道歉才对。”
  “那匹马到底怎么了?原本瞧着挺温顺,为何会突然狂躁起来?”其实容璃也觉奇怪,在雪御尚未发狂之前,福隆安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像是提前知情一般,只是后来两人皆受伤,情势混乱,她也就忘了这茬儿,而今再提起,越发觉得可疑。
  想着苏尔辛在外头守着,应该不会有外人过来,福隆安也就不瞒她,干脆直说,但还不能大声,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于他身畔。
  容璃本不想过去,可看这架势,似乎是密言,只好随着他的意,起身来到他旁边坐下。
  福隆安这才与她讲起事情的起因,“雪御是中了药,此事是我安排的,本想等着赛马之际我骑乘着它,趁它发狂时假装摔下马,我自个儿的马,我最熟悉,不会让它真的伤到我,但我可以假装伤得很重,再跟皇上说我伤到了要害,不能耽误公主的幸福,借机提退婚一事,岂不妙哉?”
  原来他是这样打算的,“这就是你所想的法子?之前问你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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