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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与娇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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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令蓁惊得一把捂住他的嘴:“郎君,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霍留行停下来,垂眼望向那只覆在他唇上的,雪白的手。
  这样瞧过去,他本看不见她手的全貌,可这一瞬眼前却偏浮现出那玉笋芽一般纤白的手指细细蜷起,未染蔻丹的圆润甲盖被烛火映照得亮莹莹的模样。一晃神,才记起是新婚当夜曾有过的一瞥。
  沈令蓁却恰在此刻慌忙缩回了手,轻如鸿羽的温软触感刹那消失,只余鼻端一缕似有若无的馨香。
  霍留行流转的神思被挑断,轻轻“哦”一声:“那我不乱说。”
  沈令蓁正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局促,稍稍往马车角落挪了挪,远他几寸,扯回话茬:“……嗯,他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听多了四殿下这样的事迹,思忖着不要与他走太近才好,要不哪天也倒霉了呢?”
  霍留行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你的提醒,我记得了。”
  *
  两人交谈间已至街口。
  前头赵珣先下了马车,挥退了一干欲要护持他安全的随从,称不必如此张扬地跟着。
  霍家这边自然也不好比皇子排场大,只因霍留行情形特殊,留了个空青贴身照顾,又因沈令蓁是女眷,留了个蒹葭一并随同。
  这个时辰的街市尚且灯火通明,远远就能听见小贩扯嗓叫卖的声音。街边林立的行肆,从吃到喝,从裁缝铺到胭脂店,倒真比沈令蓁想象中齐全。
  只是也确实不比一个瓦舍安十几座勾栏的汴京,满街都是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这儿没那么多供贵人们玩乐消遣的地方。
  不过霍留行有句话说错了,今夜对沈令蓁而言不是“由奢入俭”,反是“由俭入奢”。
  她从前屈指可数的几回上街经历都是走马观花,只被准许坐在马车里逛,瞧见新奇的才叫车夫停下,再由婢女替她买来。哪能像今日这样踩在实地上走街串巷。
  一下马车,沈令蓁就直勾勾盯上了街边的糖人铺,那眼神,比今晚看霍留行时还光芒万丈。
  赵珣很是自来熟,一马当先走在前头,霍留行则坐着轮椅跟随在侧,一面与他闲谈。
  沈令蓁难得失了礼数,等听见蒹葭提醒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两人,只是一双眼还远远张望着斜前方的糖人师傅。
  眼看将要路过那铺子,沈令蓁正打算好好观摩这手艺人做糖人,前头两位却丝毫没有留步的意思,有说有笑地径直朝一间铁匠铺去了。
  她张嘴想与他们说句什么,吸口气又吐出去,垮下脸继续跟上两人。蒹葭立刻便要扭头去给她买糖人,被她扯了扯衣袖,示意不可逾矩。
  蒹葭叹口气,实在替沈令蓁委屈。姑爷不是说好了带少夫人逛夜市吗?
  但沈令蓁这点身份,在赵珣面前确实不够看,她只得和两人一起到了铁匠铺,百无聊赖地看那打铁师傅拉风箱,一锤子一锤子锻打着烧红的铁块,心里琢磨着这热烘烘臭熏熏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瞧?
  看过了铁匠铺,这贵人又兴致勃勃地去看粮铺了,说要瞧瞧庆州的小麦长势怎么样;接着又看当铺,说考考这儿的店家识不识货。
  沈令蓁在后头了无意趣,半条街下来,只觉腿酸得受不住,眼皮也快打架了。
  赵珣像是这才想起她在身后,停步回头:“表妹可是走累了?”
  “我不累。”沈令蓁眨眨眼,把困意眨散了,强打起精神来。
  “姑娘家逞什么能呢?你若累了就先回府。”
  她摆摆手:“我没事,我跟着郎君。”
  霍留行看她一眼,又瞥了瞥半条街之外的糖人铺,没有接话。
  “你呀……”赵珣笑了笑,四处张望几眼,目光落定在不远处一间人来人往的茶楼,“那行,刚好渴了,去喝壶茶。”
  一行人便转道进了茶楼。
  这茶楼虽装饰简朴,生意却相当兴隆,此刻放眼望去,半数桌椅都坐了人,男女皆有。西北地界民风彪悍开放,不那么重男女之防。
  因霍留行的轮椅不便上楼,茶博士将一行人领到了一层南面临窗的位子。这茶楼的南面开了一道门,门外辟出窄廊,越过廊子就是一条两丈宽的河。
  赵珣也没讲究地非要厢房,说这时节河边的晚风最是宜人舒爽,叫茶博士将门打开,然后要了一壶当地特产的地椒茶。
  地椒子又叫“百里香”,茶上桌时香气四溢,隔壁两桌的茶客闻见了,也嚷着要来一壶,嗓门大得震人。
  沈令蓁不太习惯这种喧闹杂乱的场合,拘束地坐在霍留行身边,听他和赵珣接着街上的话茬闲聊,又看茶博士前前后后忙得不可开交。
  正一口茶呷进嘴里,忽见隔壁有名男子拍案而起,怒道:“狗娘养的,你有胆再说一次?”
  沈令蓁一愣,又见另一桌的一位彪形大汉抄起一个茶盏作势要砸:“老子就说你孬了,怎么着?”
  四面众人投去异样目光。茶博士忙上前劝和。
  见此一幕,赵珣和霍留行的眼底多了几分深意,像是心中有数了什么。
  赵珣神色不改地问:“表妹夫,你瞧那茶盏会砸你,还是砸我?”
  霍留行微垂着眼,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含笑:“我此前来过这茶楼几回,倒都相安无事,恐怕您得当心了。”
  “我无妨,别叫他们误伤表妹便好。”
  沈令蓁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就见隔壁桌椅板凳哗啦啦翻了一地,一个茶盏忽地朝这头破空而来。
  她惊叫一声,刚要去抱脑袋,这脑袋就已被霍留行护在怀里了。
  茶盏碎落在地,与此同时,周围一圈大汉都像得了那“摔杯为号”的讯息,齐齐拔出袖中藏刀朝这边涌来。
  整间茶楼瞬时陷入混乱,四面百姓纷纷惊叫逃散。
  霍留行抬手拔下沈令蓁髻上两根细金簪,将她推给了蒹葭。
  沈令蓁还没从这“原是瞧上了我头上簪子”的恍惚中缓过劲来,就见两边人马气势汹汹地杀开了。
  刀光剑影晃得人头晕目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猫腰躲在蒹葭身后,可又着实不放心霍留行,只得探出一只眼睛去瞧战况。
  这一眼望去,就见霍留行手一扬,两根金簪飞掷而出,射穿了当先两位“茶客”的咽喉。
  沈令蓁浑身一颤,腿险些便要软倒下去,想他这杀人手法还是与上回在山中一样凌厉。
  看他武器用尽,她颤巍巍拔下蒹葭头上两根银簪,慌慌张张道:“快,快给郎君送去!”
  蒹葭一噎,将她扯到身后护好,示意她别瞎操心,继而就见霍留行从那咽气的“茶客”手中抽出了一柄短刀。
  沈令蓁恍然大悟,心道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深呼吸着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倒是瞧出了一丝玄妙。
  这楼中的“茶客”原本多是朝赵珣杀去的,如此情状,空青自然得以赵珣安危为先,护持在他左右。于是杀着杀着,反倒霍留行身边围堵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沈令蓁发现,这几人一直在攻霍留行的下三路。这么一来,他若是不动腿,实在难能自保。
  眼见他一路退守到茶楼南面辟出的那条窄廊,沈令蓁推了推蒹葭:“你去帮郎君。”
  蒹葭摇摇头,坚持守着她。沈令蓁急了,偷偷与她比口形:他们不敢伤我。
  见她眼神笃定,再看窄廊那头形势的确不妙,蒹葭只得杀了过去。
  可还不及赶到,却听一声低喝,一名大汉猛一刀砍向了霍留行的轮椅腿。
  退无可退,“哗”地一声,霍留行被逼翻落河中。
  沈令蓁一惊,电光石火间想通了什么原委,偷望赵珣一眼,然后咬了咬牙,高喊:“郎君!”边飞奔出去,跟着跳下了河。
  作者有话要说:  You jump;I jump!夜市小剧场——童心未泯沈令蓁:“我想要那个糖……”钢铁直男霍留行:“不,你不想,走,我们打铁去!”本章所有评论发红包。


第11章 
  沈令蓁这一跳,当然不是为了去捞霍留行。
  她虽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士,天生水性尚可,却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又怎会有下河的经历,要在这等视物不佳的夜里捞起一位近两个她那么重的成年男子,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明白这一点,却仍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是因在霍留行落水的那刹,恍悟了今夜的所有环节。
  尽管不了解现今朝堂的形势,沈令蓁好歹读过不少历史典籍,多少清楚功高震主的道理。
  “爱民如子”一词原本多用于上位者,今夜赵珣却称庆州的百姓拿它形容霍留行的父亲,将霍家抬举得人神共仰,分明意有所指。
  加之她初知霍留行的秘密,对此尤其留心,赵珣不请自来地为他看诊一举,更在她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其后逛夜市,见赵珣主动挥退随从,进茶楼,再对照敌我双方打斗情形……在她看来,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虽不清楚背后的原因,但沈令蓁猜测,她这位表哥这般费尽周折地演了一整晚的戏,必是为了试探霍留行的腿究竟是好是坏。
  只是诊病行不通,刺杀行不通,最后仅剩了一条路——将霍留行逼落河心,激起一个人求生的本能。
  仓促落水,湿透的外袍负累加身,又有刺客在旁威胁,即使是原本擅长凫水的人,倘使腿脚使不上力,也绝无法轻易翻身。
  可以想见,如果沈令蓁袖手旁观,余下的刺客定将死缠赵珣、空青与蒹葭,令他们无暇营救。
  霍留行被逼到绝路,要么选择死,要么选择暴露,坐实欺君之罪。
  但现在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沈令蓁记得,赵珣曾在来茶楼前提议她先行回府。这说明,她这个表妹的存在,兴许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他的计划。
  而在茶楼那声摔杯号之前,他又特意说——我无妨,别叫他们误伤表妹便好。
  这句看似信手拈来的话,更可能是在提醒埋伏在周围的刺客,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赵珣不敢让她出事,只要她跳下河,他或将暗示刺客及时收手,好叫空青与蒹葭突破重围下河,或将派出暗处随从增援,总归一定不会无所作为。
  而只要有人来救她,自然也就有人会救霍留行。否则赵珣恐怕难辞其咎。
  沈令蓁算盘打得极妙,奔出去的一瞬信心满满,只是这英雄又哪是那么好当的。
  她拼着一股报恩的劲奔得太急太快,跃下河时脚脖子被护栏一勾,曼妙的身姿是没有了,歪七扭八地就摔了下去。
  而下河的情形也与预想中相去甚远,这么一头猛栽,她根本来不及闭气就先呛了水。
  好不容易缓过一阵,仰起脑袋,衣衫却泡了水,拖累得她手脚都划不动,别说要在这黑咕隆咚的河里找霍留行,能扑腾着不让自己沉下去就已竭力。
  更雪上添霜的是,没扑腾两下,她的双脚便被河中水草缠住,挣扎间,带着腥气的河水一口口灌进鼻子里,消磨她的意志。
  沈令蓁模模糊糊望着岸上人仰马翻的混乱场面,心知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
  幸而她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
  她奔出来之前高喊的那句“郎君”在第一时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赵珣眼见生变,很快便令打斗的形势发生了扭转。
  蒹葭情急之下一脚踹翻两个大汉,拼命砍杀,纵身一跃跳入河中,飞快游到她身边,托高了她的脑袋:“少夫人!”
  沈令蓁得了倚靠,死死扯紧蒹葭的衣带,喘着粗气道:“郎……郎君呢……”
  “空青已经去救了。”见她神志尚存,蒹葭松了口气,蹬着脚把她一点点往岸边带。
  沈令蓁刚被托举上岸就瘫软下来,伏在栏杆边呛得天昏地暗,等满眼泪花地缓过劲,才发现赵珣的随从已经赶到,杀干净了最后几名刺客。
  赵珣的胳膊受了伤,随从正替他处理伤口,顺带向蒹葭送来一件披氅。
  蒹葭忙替湿透了的沈令蓁裹严实。
  尸横遍地的场面一片狼藉,沈令蓁半晌才回神,瞧见脚边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呕得翻江倒海。
  见她这狼狈模样,蒹葭怕是连皇帝来了都顾不上招呼,更别说顾忌赵珣,搀起她就要走。
  沈令蓁口干舌燥地说不上话,拿手指指河岸,像在问霍留行有没有得救,被心急如焚的蒹葭一嗓子吼了回去:“您可先顾好您自己吧!”
  沈令蓁不肯离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她就往河岸走。没走几步,恰见空青一脑袋从水底下扎出来,架着霍留行的胳膊把他拖上了岸。
  眼看霍留行平安无事,她紧绷的心弦一松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脚踝好疼,像是肿起了一个大包。
  不知道的时候还能活蹦乱跳关心别人死活,一旦意识到自己受了伤,撕心裂肺的痛立时传遍全身,沈令蓁只觉眼前一点点冒起了发黑的星子,晕晕乎乎,半无意识地道:“蒹……蒹葭,我要昏过去了……”
  “少夫人——!”
  *
  劫后余生,沈令蓁又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是漂浮着尘芥与细草的昏暗水底,她坠入深渊,不停下沉,拼命呼救却发不出声。
  始终无人拉她一把。
  沉到最底惊醒之时,她只觉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哪儿哪儿都疼。
  沈令蓁在榻上迷茫地睁开眼,先瞧见一点模糊的光晕,似是火红的灯烛在烧,眼神慢慢聚焦了,才分辨出那是一双倒映着灯烛的眼睛。
  这双眼望着她,眼色像交织了一百种情绪那么复杂。
  沈令蓁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总归不是柔情似水的动容,也不是揪心扒肝的担忧。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
  两相对望里,反倒是她这个伤病的人先开口:“郎君……你受伤了吗?”
  霍留行坐在轮椅上,眉头拧成结,摇了摇头:“没有。”
  沈令蓁放心地吁出一口气。赵珣挂了彩,牺牲了这么多人手,最后霍留行却反而毫发无损。
  她哑着嗓子笑:“我就知道郎君很厉害。”
  霍留行眉头拧得更紧:“知道还往下跳?”
  一看这架势像要责备她,她赶紧换话茬:“郎君在四殿下面前那么谦虚,怎么我一夸你厉害,你就承认了?郎君的谦虚,是不是都是装的?”
  却没想到这话还真问住了霍留行。
  岂止谦虚是装的?
  他的温润如玉,他的彬彬有礼,他的谨小慎微,根本没有一样是真的。
  霍留行的眼神有那么一瞬不知从何而来的寂寥,却又很快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半真半假地说:“是,都是装的,所以往后别再犯傻,我没那么容易死。”
  连沈令蓁都瞧出今夜苗头不对,霍留行又怎可能事前毫无防备。
  赵珣自认来得突然,意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事实上,早在门房通报四皇子登门之时,他就猜到了他的居心,命空青替自己施针封穴,过了卢阳诊断那一关。
  其后茶楼遇袭,他从头到尾游刃有余,那一出落水只是将计就计。
  他笃定赵珣绝不敢真取他性命,说到底,这场戏,搏的不过是谁更能忍而已。
  于他而言,今夜所有的环节都在意料之中,唯一的意外,便是沈令蓁。
  “可我觉得我今晚还挺聪明的……”沈令蓁不服气他那句“犯傻”,嘟囔着说,“只是从没有过跳河的经验,做得不太好,下次……”
  “还有下次?”霍留行扬了扬眉,打断她。
  她飞快摇头。
  这一摇,察觉自己脑袋昏沉得厉害,额头上似乎敷了什么凉丝丝的东西。
  霍留行伸出一根指头点住她额头:“你有些烧了,这是驱热的凉帕,别掉了。”
  沈令蓁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势,尝试着挪了挪腿,发现脚踝处似乎上了药,缚了绷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疼。
  “郎君,我的脚……”
  “还好只是崴伤,没动到骨头,歇养个十天半个月大概能恢复。”
  沈令蓁眼里有笑:“那是郎君给我处理的伤吗?”
  霍留行好笑道:“是。”论起处理伤势,这里自然还没人比他更有本事。
  沈令蓁还要再说什么,被他打住:“三更天了,好好睡一觉,免得烧高。”
  “郎君不睡吗?”
  “四殿下受了伤,眼下在府上歇养,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好吧。”沈令蓁想了想,“那郎君能不能把蒹葭和白露叫进来?我一个人有些……”
  她没把“怕”字说出口,但这人之常情,霍留行自然懂,却没有立即叫来婢女,反而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令蓁不敢耽误他忙正事,一听这话,赶紧闭上眼睛:“那我马上就睡着。”
  她本就疲惫,没过多久便当真沉沉睡了过去,只是霍留行刚要离开,却见她一双手忽然开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好像睡梦里还在水中挣扎似的。
  眼看她这一挥就要狠狠打到床栏,他未及多想,蓦地从轮椅上站起,把她的手抓了回来,塞进被衾里,轻轻拍了拍她:“好了,上岸了。”
  做完这些,霍留行才站在床榻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急如焚霍留行:我他妈怎么站起来了?


第12章 
  霍留行一夜未眠。
  嫡皇子在庆阳街市遇刺受伤,霍家身为臣子,理应竭力查明刺客身份,给皇室及朝廷一个交代,并保证赵珣接下来的安全。
  尽管真相已心知肚明,台面上的功夫却一样少不得,一整夜,霍府的府卫里三层外三层地严阵以待,“保护”着正客居于此“养伤”的四皇子。
  清晨,京墨忙碌彻夜后归了府,到霍留行的书房向他回报,称刺客没有留下活口,但在每具尸体的后颈处都发现了一块鲜红色的圣火纹样。
  这个印迹,正是白婴教教徒所有。
  空青在旁嗤之以鼻:“好奇了一整晚,咱们这位殿下到底要将这自导自演的刺杀戏码嫁祸给谁,原是白婴教。真是可怜了这替罪羊,从前胡作非为惯了,如今谁都能给它泼上一盆脏水,伸冤也没人肯信。要我说,谁知道这些年白婴教究竟还存不存在,说不定早被剿灭了,现下所谓的白婴教教徒,不过是某些贵人暗地里的棋子罢了。”
  “你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京墨难得与空青统一战线,朝霍留行拱了拱手,“郎君,小人发现,您命小人查的桃花谷一事,竟也与这白婴教有关。”
  霍留行方才倒不意外昨夜那批刺客被安上这么个身份,听到这里却皱起眉:“怎么说?”
  京墨将沈令蓁在桃花谷被白婴教教徒掳去一事粗略地讲了讲,总结道:“这所谓教徒背后的指使者,应是有意破坏您与沈家联姻的人,因为动不到您,这才动了少夫人。”
  霍留行沉默下来,回想起沈令蓁新婚当夜噩梦缠身的事,出神片刻后问:“人是怎么救回来的?”
  “具体情形不得而知,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消息,不过少夫人是被禁军送回国公府的,这点无疑。”
  “那薛家的府卫跟着掺和什么?”
  京墨面露为难之色。
  霍留行一道眼风扫过去。
  京墨低咳一声:“是这么回事,听闻薛家嫡长子薛玠与少夫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当日曾在桃花谷与少夫人会了一面,之后一道没了音讯,沈薛两家便误以为两人私奔了……”
  霍留行轻嗤一声,似对此事兴致减淡,改而道:“说回昨夜的事,你二人怎么看?”
  京墨和空青对视一眼。四皇子的立场与意图,不必他们参谋,郎君也已明了于心,那么他问的或许是……
  “您是指少夫人?”眼看霍留行没有反驳,空青接了下去,“不是小人偏袒少夫人,实是昨夜亲眼见她心如火焚的样子,瞧着不像作假。依小人看,少夫人对郎君是情真意切的。”
  心如火焚还能亲眼看见?
  霍留行扯扯嘴角:“一月多前尚且图谋与人私奔,这就待我情真意切了?”
  “郎君,这就是您不讲道理了,那私奔不私奔的,不是旁人的误会吗?”
  京墨接话:“既能误会至此,自然也证明少夫人原先与那薛玠情深甚笃。小人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少夫人待郎君如此,应当有一些特殊的缘由。”
  霍留行看着空青,拿手指虚虚点了点京墨,示意前者好好听着。
  “还有,更关键的是,”京墨百思难解,“小人着实想不通少夫人昨夜跳河一举,究竟是情急为之,还是有意为之。若说是情急为之,却刚好使了最能够助郎君一臂之力的办法,似乎有些过于巧合。”
  “可若说是有意为之,那么少夫人无疑便是看穿了四殿下的诡计,也识破了郎君的腿。这样说来,她就绝不可能是表面看来的天真单纯。否则,连主君那些老奸巨猾的政敌都查探不到的事,她是如何在初来乍到之时便通晓一切的?再说,她身为皇室宗亲,既知郎君欺君,却又替您隐瞒,岂能不另有所图?”
  *
  叫三人思来想去一筹莫展的女主人公正为一碗汤药犯愁。
  原国公府的下人们伺候惯了沈令蓁,知道她受不得苦,因此在府中常备甘果蜜饯。可霍府却没有这类吃食,加之昨夜的风波来得急,隔壁院子又有位贵人搅得众人忙东忙西,她这边,多少被疏忽了一些。
  “良药苦口,少夫人,您稍稍忍一忍。”白露坐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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