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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君心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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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君心乱》
作者:若有鱼

内容简介:
她以天下为局,江山为注,下了一盘棋,本以为自己是执子之人,却不料成了局中棋子 。
她坚信活下去就有希望,所以她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他曾以为只要心怀仁厚,便可兼济天下,最后却被至亲所累,从云端跌入泥泞。
卷土重来,他剑冲九霄,睥睨曾经的故人,笑容绝代,“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世人皆道,她是丞相贵女,未来的太子妃,滔天富贵、累世荣华皆可预见,却偏偏不知廉耻,逃婚抗旨,自奔为眷。
太子苏易点头赞同,陈氏阿蓉诡诘奸诈,最是善于利用别人的真心,进而弃若敝履,任意践踏,是一个十分不可信任之人。

两军阵前,女子红衣如血,“苏易,你我便以这战场为棋局,生死做赌注,来认真下一盘棋,如何?”
锦袍男子垂眸浅笑,“好。”
“你若输了,便退兵千里卸甲下马,任我千刀万剐。”
“好。”
“我如输了——”
“你若输了,便嫁我为后吧!”



第1章 风雪故人来1
  隆冬飞雪,银装素裹着北荒本就贫瘠的土地,方圆百里几无杂色。
  “就在这里吧!”四个穿着风毛大领皮敞;黑巾遮面的男人,抬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踏雪而来,伴随着话语,将她随意的抛在雪地上,“反正她左右也是再走不出这里,咱们也别跟着受罪了。”
  那名女子早已被冻僵,干涸的血痕遮住了她的五官,单薄的素衣上遍布着染血的破洞,衬得衣下皮肤泛出一层极不自然的红,像是开在地狱深处的曼陀罗,盛艳的春色中带着悲戚。
  奈何花虽艳,却抵不住风雪无情。
  男人缓步上前,掰开女子的嘴巴,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瓶药汁强行灌了进去,“对不住了——皇后娘娘——”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北风其喈,雨雪其霏……”一个身形高瘦,面如干尸的男人远远走来,只见他穿着青绿色的半旧丝袍,头戴同色丝质儒巾,手里还拿了一把绿竹骨扇,不看脸的话俨然是个文质书生,施施然前行,逆风中恍若闲庭漫步一般。
  那人一边走一边高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在这死寂的雪地上尤为突兀。
  “这大雪天的,呸——连个带毛的都看不到,老子自从被流放到这鬼地方,难不成要做和尚……”一个虬髯大汉穿着各种不知名兽皮拼接的皮袄子,走在绿衣书生身旁,只见他一手举在额前阻着横飞的雪片,一手握拳放在口边,呵着气,仿佛这样做全身就能多一丝温暖。
  绿衣书生听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举目四望,待看到不远处雪地中躺着的女子时,神色一亮,拍了拍虬髯大汉的肩膀,“你看——”
  皑皑白雪之中露出的是一名身着单薄的妙龄女子,雪水融化在脸上,像是铅华洗尽,虽然被冻的唇色青紫,依旧难掩其容色潋滟,倾国之姿……只可惜,美则美矣,却奄奄一息。
  虬髯大汉顺着绿衣书生的手指望去,面色由怒转喜,搓着双手咽了几口唾沫,边朝着女子走过去,边道,“老天爷总算开了眼,猎不到野鸡山猪,却给老子送了个这么娇滴滴的小娘们……”说话间已来到女子跟前,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嘿嘿,趁热乎咱们哥俩儿先用她暖暖身子,待玩够了,取了细嫩的地方烤着吃,剩下的带回去做腊肉过年!”
  望着女子的脸怔了怔,绿衣书生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还是贤弟自己留着享用吧!这样的美人儿……我可消受不起……”
  虬髯大汉不疑有他,抚掌笑道,“好好,那为兄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便飞快的解了裤带,竟是幕天席地的就要猴身上马,全然不顾绿衣书生眼睁睁的望着自己。
  本已昏昏沉沉的女子被大汉粗鲁的动作惊醒,虚弱涣散的眸子有疑惑也有惊奇,却看不到半分恐惧。
  美丽而冰冷的神色让伏在她身上的大汉动作一僵,本以为这女子醒来定是要有一番挣扎,不过越是反抗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越是有意思……万万没想到,这女子醒是醒了,却没有意料中的反应。
  难不成是哪家勾栏里逃出来的姐儿?司空见惯了?然而仔细看她的神色却又不像,试问哪个窑子里的姑娘神情端庄的跟戏台上的皇后娘娘似的……而她眼神中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冰冷和嘲讽……
  她竟是在看不起自己,虬髯大汉恍惚间觉得,身下的女子并没有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和绝望,只有满满的蔑视和嗤之以鼻,带着上位者对最低贱之人的不屑。
  看她一身破烂却用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自己,有一瞬间,他被那眼神逼迫的竟是要翻滚下来,跪在她的脚下,再不敢造次,虬髯大汉赶紧压制住自己这奇怪的想法,厉声道:“臭娘们儿等会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
  话音未落,虬髯大汉只觉后背一麻,随即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树枝颤巍巍的抖落下一层积雪,接着便齐根断裂倒了下去。
  大汉爬起身,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适,显然并未受伤,心下愕然,这是极其深厚的内力才能达到的境界,不亚于隔空取物,雾里探花的难度,本来因为被偷袭的怒火也熄了大半。
  回头望向始作俑者,只见一个身披蓑衣的中年男子揣着双手立在他面前,“在下一时手滑,还望壮士海涵。”
  将这般举动解释成手滑,真不知道是说他彬彬有礼好呢还是睁眼说瞎话好……
  虬髯大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得转了风向,“阁下面生的很,大概不认得咱们兄弟……”
  哪知话未说完,那蓑衣男子侧身后退了一步,身后之人便露了出来……
  却是一个弱冠少年,白色的狐裘围得严严紧紧,头上压着一顶同色的风帽,低低的帽檐下看不清眉眼,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略微有些上扬的唇角,仅仅惊鸿一瞥却端的是肤白如玉,唇若涂朱。
  那少年淡淡的站着没有丝毫动作,却比任何一个动作凶狠的人显得更具威严,如果说雪地里的女子是眼神中流露出凌厉与高贵,眼前的男子却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让人望而却步,不由自主的软了膝盖。
  涂雄再是个粗人此刻也不由得心下犯了嘀咕,想这北荒一直清冷如地狱,今日怎地竟是生脸?先前的一个孤女尚还好说,如今这一位却是无法再掩耳盗铃了,心下飞快的思索了一遍北荒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却实在都对不上,不由得上前一步,“敢问小公子高姓大名?”
  涂雄肯这般低声下气实属难得,那少年倒也从善如流,抬了抬头,露出了一双黑若点漆的美目来。
  但见他眼型狭长,眼尾轻佻,一个顾盼流转便天地失色。
  朱唇微启,只听得少年声线略低,字字温润,“大武废太子苏易。”
  闻言,涂雄和那绿衣书生皆是一怔,神情比起方才多几分敬畏,好似这个废黜流放的太子仍有着很大的权力一般。
  苏易却不再理会二人,朝着雪地里兀自半躺的美人踱了过去,白色的鹿皮靴子围了一圈上好的绒毛,皆是幼狐颈下最细软的部位,迎着风吹散开来,如同雪海翻银。
  那女子并未仰头望去,保持着目光的平直,于是便只能看到那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靴。
  头顶传来男子戏谑的话语,“陈蓉——别来无恙?”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良久之后,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一双大大的水眸已不见了方才的高冷,雾气蒙蒙的透着无助,“你认识我?”
  声若银铃叮咚煞是好听,奈何说出的话语却是让苏易一愣,随即好看的唇角一挑,讥诮道:“怎么,你莫不是要告诉我,自己失忆了吧?
  女子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是一双眸子了满是委屈,怔忪间竟是泫然欲泣。
  苏易垂眸略一沉吟,蹲下身子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修长莹润的指尖按在她的脉门之上,顿了顿,道:“想不到他倒是狠心……”
  女子不解的皱了皱好看的柳眉,不耐道:“我到底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苏易刚要开口,蓦地顿住想到了什么,笑得十分和善,“你叫陈蓉啊!”化作灰他也认得出来的相府嫡女。
  女子不疑有他,“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我的……奴婢,家奴,卖了死契的那种。”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笑得如冬雪初霁,只可惜那翟眸深处却是掩不住的冰冷。
  蓑衣男子蹙眉,上前道:“主子——”
  苏易侧头眼光凛冽的瞪了身后男子一眼,蓑衣男生生顿住了话头,眉峰紧促,眼中满是不安。
  女子半躺在雪地里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怀疑苏易的话语还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挪了挪身子,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女子冷吸了一口气,又笨拙的将衣袖整理了下,想要遮住满身的斑驳。
  看着她徒劳的举动,苏易心中升起一股痛快,陈蓉啊陈蓉你也有今天,当真是天网恢恢……
  如玉的少年站起身,望着涂雄道:“涂兄既然喜欢在下的婢子,便送与你在此玩乐吧!”
  “现在?”苏易非但没有怪罪,竟然还将那美人送给了自己,他不由的喜上眉梢,几乎要将嘴巴咧到了后脑海,上前给苏易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在这北荒想看到个漂亮女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给个女人比给他万贯金银更值得开心,涂雄再顾不上其他,托起女子便往一旁的雪堆后边去。
  那雪堆依托着错综参差的枯树丛,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天然屏障,虽说不保暖不隔音,但是遮掩下春色已是足够……
  苏易凤眸微眯,淡淡的看着树丛后边晃动的人影,唇角微勾,或许旁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她看似徒劳的拉扯衣衫的时候,手中银光闪动,事情益发有意思了……
  “恭喜主子,得报大仇!”蓑衣男子低声说道,有什么比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凌辱更让一个女人羞愤的事情呢?
  “未必。”苏易唇畔的笑渐渐消失,薄唇紧抿,如一条刚毅的线,贯穿了过往与生死。


第2章 风雪故人来2
  涂雄似乎比之前更加急切,急切的根本无心留意其他,所以也没看到被他拉倒隐蔽处的女子,自始至终都神色清明,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嘿嘿……小娘们,你家公子将你给了大爷,你乖乖的,伺候好了,大爷说不定就不吃你了,留着你——”
  未完的话尚在喉间,涂雄忽然高声惨叫起来。
  众人循声过去,见涂雄捂着右眼,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而流。
  女子不等他反应,扑了上去,只见她手中握着什么往涂雄颈后扎去。
  伴随着涂雄更高的一声惨叫,众人这才看清,那女子竟是用一根银簪插进了涂雄的大椎穴。
  她并没有松手抛开,而是用力按住簪头,一边尽可能的往深了扎,一边将惨叫不跌的大汉推倒在地。
  女子翻身跨坐在涂雄身上,双手抓住他的头发,抬起……砸下……再抬起……再砸下……
  不仅苏易,在场的三个男人几乎都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竟没有人去拉一把。
  女子用力气很巧妙,不至于要了大汉的命,却足够令他痛苦,腕目之痛令他愤怒,银簪刺穴让他措手不及,而此刻令他崩溃……
  再顽强坚硬的人也有意志薄弱的时候,一刀斩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重击之后,无休止的折磨,没有目的,也没有尽头……女子惨白的面容因为激动而显出微微潮红,如水的双眸染血般透着诡异的神色,整个人疯魔一般,专注而机械的动作着。
  此刻再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倾国美人,俨然地狱修罗,恶鬼……
  起先还骂骂咧咧的涂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谩骂,而是呻yín,最后竟开始求饶,“姑奶奶,错了,错了……老子错了,你杀了老子吧!”
  女子闻言,伸手将银簪转了个圈,皮肉因动作豁开了更大的口子,伴随着涂雄更甚的惨叫,冷声问道,“你是谁老子?”
  “不不,您是老子……您是我老子,我奶奶,亲奶奶……”
  女子满意的拔出簪子,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头破血流的涂雄。
  那眼神一如初醒之时的高冷,带着上位者的悲悯。后者颓然的倒在血泊中,似乎连呼吸都没了力气。
  比起这一边的血腥恐怖,另一边因着某个白衣少年明丽俊雅的身姿而显得光风霁月许多……
  “你倒是宁为玉碎。”苏易淡淡开口,看向少女的眼中有着道不明的阴鹜,“很有本事啊,让他讨饶……”整个北荒谁人不知涂雄是最不怕死的,试问一个敢吃人的主又岂会怕死?
  “狮子和老虎比他凶猛的多,也比他吃的人多,一样可以在杂耍班被训练的温驯如猫,难道他比老虎脾气还硬吗?”女子垂眸摆弄着手里的银簪,缓缓开口,“死亡也许不会令人屈服,那是因为死既是一种结果于其也是一个希望,有了希望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怕,可如果让他什么希望也没有,再给与重击,这样没有目的、不会休止的折磨,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住的。”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绿衣书生忽然古怪的笑出声,“是了,就好像这北荒一样,不需要酷刑也能如同地狱一般,是也不是?”
  陈蓉不置可否的歪了歪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从醒来便是脑中一片空白,所以语言行为皆是本能。
  苏易负手望着女子手里的银簪,簪头被她人为的弯成了一个倒钩,大概力气不足,形状并不完美,但是如果用来刺入敌人身体倒是很好用的利器。她便是用它插进涂雄的大椎穴,令其无法动弹,连自尽都不可以。
  陈蓉啊陈蓉,尽管被那人喂了“弃忧”,忘记了前尘,手段——却还是如从前一般……狠毒。
  北荒荒芜世人皆知,但是那只是相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总会有特例。
  苏宅便是特例,在这流放之地花费巨资建座府邸已属罕见,而这府邸能在常年天寒地冻的北荒保持温暖如春,便不是一般二般可做到的了。
  陈蓉站在烧着地龙的书房内,仔细的磨着墨,为苏易红袖添香。
  “我……真的是你的奴婢吗?”陈蓉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已经在书房伺候了三天,却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这些……似乎,她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和苏易告诉她的全然不同的……
  正在奋笔疾书的苏易,闻言,抬起头便看到了陈蓉莹白的皓腕上点点伤痕,那是之前被那人扔来北荒之前留下的,尽管并不致命,好的却很慢,但总是会好……可是他们给他的伤害却耗尽一生也愈合不了。
  “唔,你从前可没有现在乖,若不是因为贪玩偷跑了出去,又怎么会失忆?”苏易若无其事的答言,心中却道,从前的陈蓉可是诡诘狡诈,心狠手辣。
  “这个公子已经说过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失忆呢?我为什么总觉得公子……隐瞒了什么?”她语气有些僵硬,似乎极其不适应这般和人说话,总觉得她才是那个该被仰视的存在,可是对于过去她一片迷雾,唯一的联系便是眼前的男子……
  而眼前的男子说她是他的奴婢,她不相信,初醒之时心中有许多奇怪的念头,和很多模糊的片段,提醒着她,从前的自己一定不是个小小侍婢,可是不知为何只要在他面前,她的心就异常的柔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也莫名其妙的被吹散了。
  苏易的耐心似乎被耗尽,啪的一声撂下毛笔,“作为一名侍婢,你的话有些多……”
  陈蓉还想再问,但是看到苏易冷峭的面色,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我去给公子换杯热茶……”
  苏易重新执笔,头也不抬的说道,“记住自己的身份,要自称奴婢。”手中的紫竹笔杆几乎要被折断,差一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忍,只有忍得越辛苦,当大仇得报的时候才越痛快!
  陈蓉垂头默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待陈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俨然是那日雪地里的蓑衣男子,“主子即是心中有恨,为何不干脆杀了她,或是废了手脚扔到外面,自有人……”
  苏易笔下不停,抿了抿唇,好看的凤眸闪过一抹冷光,“杀了她或者任人糟蹋了她有何意思?那人即将她送来北荒,本公子岂会令他们失望?”
  “主子的意思是?”
  “诛心——她自己不也说了,死是不会痛苦的……任人糟蹋又能痛苦多久?”苏易俊美无俦的侧脸在烛火的掩映下,明灭流转,如同庄严的佛像,高贵清冷,只听他语重心长娓娓道来,“玄光,你说这世间有什么比给她勾画一副梦幻而美好的图卷,然后再一点点在她面前撕碎,更加有趣的事情呢?我们伴着美酒欣赏她的痛苦和绝望,岂不快哉?”
  希望的破碎比死亡以及折磨更令人痛苦,杀人不若诛心。
    第二章小楼昨夜又东风
  这几日连连下着大雪,因而北荒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冷。
  陈蓉穿上了新做的夹棉袍子,外头披了灰鼠斗篷,比起之前一醒来衣不遮体的躺在雪地里……她现下十分的满意。
  她端了金盆,准备去上房伺候苏易洗漱,大约最为不满的便是这个伺候人的活计,照理说自小就是苏易的奴婢,即便失忆了,也不该如此陌生,就如同她对付涂雄的时候,那种征服的快感就让她很是熟捻,但此刻所为竟是觉得从来没有做过一般。
  刚踏入苏易所居住的景行居,陈蓉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猛地一抬头,发现苏易居然站在院子里,没有系披风,只穿了绯色的夹袍,形容潇洒的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下一秒便要乘风归去一般。
  还有玄光,站在他主子身后,尽管没有苏易的飘然欲仙之感,但眼神却都非常一致的盯在陈蓉身上。
  陈蓉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听耳边生风,心头一骇往旁本能一跃,先前站的地方已多了一道人影,手上拿着长鞭保持着前冲的尽头,一时间竟有些收不住。
  看清来人,陈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壮士,我们认识吗?”
  来人左脸有道长入眉峰的刀疤,本来上算清秀的面容仿佛被分作两半,说不出的怪异,闻言,弯眼笑了起来,面容益发狰狞起来,“想不到你也跑到了北荒。”
  陈蓉扬起下巴,尽管不知所云,但是不喜欢他这种看猎物的眼神。
  他见陈蓉如此形容,眼神冷了下来,扬起手中长鞭探身过去,“贱人,今日定要你生不如死!”
  陈蓉眼见鞭子就要抽到自己身上,却是无计可施,恨只恨自己没有玄光的好身手,不然定要将眼前野蛮之人砍成肉泥。
  眼看鞭身就要劈头抽来,陈蓉下意识闭了眼,忽然有一阵带着寒意的劲风袭来,竟是将刀疤男生生逼退数步。


第3章 小楼昨夜又东风1
  “叶逐云,你在此大打出手,可是不将苏某放在眼里?”苏易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陈蓉身前。
  积雷山五绝寨的三当家姓叶字逐云,本是世人皆赞的美少年,却在四年前脸上忽然多了一道刀疤,一夕之间变得性格乖戾,嗜杀成性,以至于大当家和二当家不得不亲自出手将其抓捕,流放至此。
  叶逐云眼中恨意滔天,唇角抽动,用鞭稍指着苏易身后的女子,“陈蓉这个贱人不但毁了我的脸,更是害我腿残,本以为这一辈子都出不去,再也无法报仇,嘿嘿,谁知天网恢恢,老天竟是将你送了过来,今日便是拼了一死,也要你陪葬!”
  陈蓉踮起脚尖越过苏易矫健冷峭的后背望去,这才发现那姓叶的左足比起右边短了些,竟是个跛子。
  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前头正说着话的二人一齐望向陈蓉。
  她无谓的耸了耸肩,摊手道:“很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
  苏易不置可否,倒是叶逐云口鼻生烟的啐道:“贱人,你还敢嘲笑我——”
  不待他说完,陈蓉摆了摆手,“打住,你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呢!”
  “哦——”陈蓉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苏易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角,大约是因为失忆才会有心思争这口舌之快,以前的陈蓉恐怕早已经让叶逐云永远消失了。
  叶逐云意识到自己被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却也顾不得计较,哼道:“少卖乖,待会有你好受的。”
  “我怎么是卖乖?你这人好生奇怪!”
  “哼!”
  “难道不是么?你脸被毁,足致残,虽然我不大记得是不是我,又为什么这么对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我肯定是有过节……是也不是?”陈蓉不慌不忙的问道。
  叶逐云尽管性格乖戾,却不善口舌,闻言再次冷哼,算是默认。
  “既是如此,你我自是互相敌对,想来你也未必脾气好到对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你技不如人,落得如此下场又要怪谁?反之,如果是你将我的脸毁掉,可会觉得自己是个贱人?”
  闻言,叶逐云一愣,“强词夺理,少整些口舌之快,即便你说得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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