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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君心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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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蓉却很给面子的笑了笑,“听起来就很好……”忽然她指着街旁的一间铺子道,“那家成衣馆很是别致,我想去看看。”
苏易顺着她的玉指所指看去,“结彩坊?”无奈的摇了摇头,“阿蓉何时竟喜欢这般艳俗的店铺了?”尽管如此说,但却还是拉着她走了过去。
这里是专门卖女子服饰配件的店铺,门口设了座椅,再往里便是排列整齐的衣架子,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衣裙饰品,还有一些时下新颖的绸缎布匹,以供挑剔的客人定制使用。
店铺老板是个三十左右的美貌妇人,见他二人进来,便含笑迎了过来,“两位公子进来看看,小店的衣裙可都是时下最新的款式,紧跟宫里的娘娘贵人们的搭配……这是要送给家中夫人么?”
陈蓉听言,似乎更加感兴趣起来,竟是开始认真挑选,最终选了一条大红色的长裙,转身笑着问苏易,“好看吗?”
“你喜欢买下便是。”苏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便要付钱。
陈蓉慌忙拦住,笑道,“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买衣裙是要试穿的。”
苏易抬眼望了望,这才发现店铺最深处还有一层套件,挂了重重帘幕,想必便是供客人试穿衣裙的地方,遂皱眉道:“太不安全了,你若喜欢,我让他们明日将这衣裙送去府里,你任意挑选不是更好?”
陈蓉咬唇不语,但眼中却满是任性,手中紧紧攥着那条水红裙子。
老板娘忽然娇笑着一拍手掌,“瞧小妇人一双浊眼,竟是没看出来,这纶巾底下原是一个女娇娥,小妇人就说嘛,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看的公子哥,还一齐进了我这成衣店。”说着又看向苏易道,“公子待夫人真是疼宠,小妇人成日家守在这里,都不曾见过几个像公子这般的人物陪着娘子选衣裙呢!”
许是听了她的称呼,苏易很是受用,对着老板娘勾唇一笑,“明日我命人过来取衣裙,双倍价钱。”
说罢,拉了陈蓉想走,却没拉动,回头望去,陈蓉嘟着小嘴仍旧丝丝攥着那件水红裙子不肯挪动半步。
老板娘见状上前继续说道:“公子真是宝贝夫人呢!不过公子放心,小妇人这家店铺十分安全的,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官家小姐夫人前来买衣裙,大可放心,若不然,公子可以陪着夫人进去……反正,此刻也没有其他客人。”
苏易看着陈蓉一脸期待,终还是没再说出拒绝的话来,只是奇怪平日对衣裙不上心的她,怎么忽然抱着一条普通红裙这般依依不舍,但因她好不容易松弛下来情绪,对着自己撒娇,一时间便把疑虑抛之脑后,点头道:“那好吧,我陪你——”
“不要,哪有男人看着女人换衣服的!”陈蓉笑着吐了吐舌头,抱着衣裙往里走去。
老板娘笑得更加欢实,“公子在此稍坐片刻,小妇人亲自陪着夫人进去,断不会有事的。”
“有劳老板娘了。”苏易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陪着陈蓉试裙子,还能有这样的一天,上天待自己还算不薄。
陈蓉笑着跑进重重帘幕之后,里边是一间间用木板隔断的简易单间,供客人使用,再往里却是一道加了锁的房门。
陈蓉被带到一件试衣间门口,老板娘将衣裙交给她,“夫人轻便,小妇人便在门口守着,放心便是。”
红底的锦缎上,用金线绣着细碎的花纹,只有在灯光或者明亮的地方才能看到其琳琅风采,乍看之下,红若鲜血的衣裙除了剪裁十分合体,衬得陈蓉蜂腰窄肩,飘然欲仙外,实在看不出亮点。
只是尤为适合眼前的女子,肤白如脂,柳眉若蹙,盈盈双目皎洁如星子,整个人通透的好似玉石水晶,再配上烈火般的红裙,竟像是夏日里开的最为盛艳的玫瑰,喷吐着妖冶与魅惑。
换上衣裙后,陈蓉刻意忽略了老板娘惊艳的神情,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往那加了锁的房间走去。
老板娘跟着陈蓉走到此处,好半天才道:“夫人走错了……”
陈蓉转过身来,美丽的容颜一片素淡,和这如火的衣裙很是不搭,“我便是要去那扇门之内。”
老板娘闻言,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来,“夫人说笑了,您可知那后边是什么地方?”
“风烟通地轴,星象正天枢。”陈蓉看着老板娘,朱唇微启一字字说道,竟是念了一句诗。
听言,老板娘没有丝毫诧异,顺口接道:“天枢限南北,地轴殊乡国。”
第80章 总为浮云能蔽日6
“辟门通舜宾,比屋封尧德。”陈蓉再次接了一句。
老板娘这才展颜一笑,侧身越过陈蓉,打开了门锁,回身道:“请——”
苏易坐在门口等了半盏茶时间,但见他望着正值中天的满月,蹙眉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腾身起来朝着成衣店的重重帘幕冲了进去……
站在数十道轻纱帘幕间,望着过道尽头洞开的木门,一双黑不见底的凤眸,冰如寒刺,利如锋芒。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苏易没有往前走,而是站在门口淡淡开口,不知是说给门内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声线十分平稳,却越是波澜不惊越让人觉得莫名的哀伤,“好,我成全你。”
发丝随着他一低头如瀑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好看的眉眼,连同眼底不可捉摸的情绪,他转身疾行,仿佛生怕慢一刻就会反悔一般。
随着人影渐渐走远,诺大的成衣店再次恢复安静,和外边街道上熙攘热闹的人声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摄政王也没有多深情嘛。”门内阴暗处,美貌的老板娘手执短刀森森笑道,美眸顾盼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大红色的衣裙此刻穿在陈蓉身上,显得十分刺目,连同她脸上冷凝的神色,衬得脖颈旁刀锋凛冽,偏是一双如水如月的明眸晶亮闪耀,“我要见柳玉卿。”
“谁?”那老板娘笑容一顿,转而了然道:“你要见阁主啊?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了。”
陈蓉身体紧绷,不祥的预感萦绕周身,这个成衣馆乃是千枢阁在京中的联络点,昨日她梦到了许多陈年旧事,醒来时便思绪如洪,一桩桩一件件看着毫无关联实则又千丝万缕的片段不断地闪过,混乱的她捕捉到这个关键所在……
既然她能有关于千枢阁机要的记忆,加上在北荒的种种遭遇,说明自己和柳玉卿的关系必然不一般,所以她才决定走这一趟,也许可以将那些零碎的片段拼凑完整……
哪知她才一亮出自己的目的,便被眼前之人偷袭控制住,陈蓉心中暗恼不已,成日冒出各种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偏偏不能恢复武功,否则何至于动不动就被人压制?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陈蓉故作痴傻的问了一句。
果见老板娘眼中的不屑更甚,“待会你死了,自然可以和他相见。”
陈蓉只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腰后被刀鞘顶住,耳畔传来奚落:“站稳了,这就怕了?”
“柳玉卿死了?”陈蓉顾不得腰间剧痛,“你胡说,堂堂千枢阁阁主也是说死就死的?”尽管她很多事情还没有想起来,但是零星的记忆里,那个寡言沉默的男人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怎么可能死掉?
“千枢阁?”老板娘冷笑一声,“你看的那是哪年黄历?如今早已没有什么千枢阁了。”
一股寒意直达陈蓉心头,胸臆深处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不由挤出一丝讥诮的笑意,以缓解内心快抑制不住的恐惧,“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千枢阁的路使啊!”老板娘说着手上忽然加大力度,“走吧,有人想要见你。”
陈蓉来不及询问更多,眼前一黑,便被她用刀鞘打晕了。
待到醒来之时,早已不在那个成衣店了,眼前一片灯火通明,雕梁画栋间只觉人影幢幢,一个个如同雕塑般矗立着,岿然不动,乍然睁眼被亮光一次不得不再次闭上。
等到适应了光线,陈蓉才发现自己此刻是在一处殿宇之内,殿内燃着一鼎香炉,烟雾缭绕间看到一身形婀娜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于是那些如同雕塑的侍者们纷纷俯身行礼。
女子身上穿着层层轻纱制成的衣裙,淡淡的月华色,将如玉的肌肤衬得滑腻晶莹,灯火之下隐隐泛着珠光的润泽。
随着她的走近,伏在地上的陈蓉鼻端闻见阵阵香风,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随即便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水波流转,似有风雨欲来。
“华阳公主,别来无恙?”陈蓉轻叹一声,笑着打了个招呼,只是那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你心里此时一定在想,真是冤家路窄,是也不是?”华阳身子一矮就势坐在地毯之上,将头随意的枕在膝头,含笑问道。
若非陈蓉此刻被五花大绑,又是一脸的悲催,大约会让人觉得这本是两个手帕交在促膝交心。
“真是没想到,公主如此恨嫁,袁家军前脚进了京师,这南夏就将人送了过来。”陈蓉反手被绑住,伏在地上,因而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有些费力。
“是呢,大武与南夏缔结秦晋,乃是天作之合,话说本宫得以觅得如意郎君,还要感激你呢!”华阳将陈蓉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长长的指甲却不经意的刮过脸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再过几日本宫就是大武的摄政王王妃了。”
闻言,陈蓉冷笑了一声驱散掉心头疯长的憋闷,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痛得眼眶发酸,“那可是大喜之事,只是公主不好好待嫁,抓我作甚?”
“是你自投罗网,岂能怪本宫?”华阳眨了眨眼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摄政王一直想要收了千枢阁为己用么?”
她一口一个摄政王,听得陈蓉莫名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强行点了点头,“如今他的确是用人之际。”
华阳勾起红唇,笑的很是森然,“可惜那柳玉卿不识抬举……你说对于不能为己所用,又存在着莫大威胁的人和组织,以你对苏易的了解,他会如何呢?”
陈蓉抬眼瞪向华阳,“不知道。”的确,她是真的不知道,就算自己恢复了记忆,恐怕也不认识现在的摄政王苏易了。
“啧啧,若非皇兄提醒本宫,本宫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想不到你的来头还真不小呢!”华阳话锋一转,抬起陈蓉下巴,眼中带着情绪不明的笑意,“丞相嫡女,当今皇后呵……哦,对了,是先皇后。”
不待陈蓉反应,华阳继续说道,“本来留你一条命,想引柳玉卿上钩,没想到他还真是狡猾,宁死不屈……甚至拿你做威胁都不管用,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他和千枢阁一起消失了。”
“你胡说。”陈蓉甩开她的手,“这么大的动静,你当真觉得苏易能够瞒我瞒得密不透风么?”
“他自然不能,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要王爷出手,是本宫所为……南夏的暗人对付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很是在行,何况为夫分忧,是本宫的职责所在。”华阳笑得更加欢实,“本想着用个什么手段引你进来,没想到你倒是自投罗网了……”
“他若想要我性命,轻而易举,何须如此麻烦?”陈蓉面无表情的说道。
“谁说要你死了?”华阳眨眼道,“柳玉卿虽然死了,但是千枢阁地下的消息网络还是很有价值的,本宫还要留着你当饵呢!”
“我什么也不记得,就算记得也未必知道千枢阁内部的事情,我看你是想多了。”陈蓉耸了耸肩帮,强压下心底的哀痛,脑海里抑制不住的浮现出那个清瘦的男子来……
粉妆楼里,她挡在柳玉卿身前,冷声告诉对手,那是她的兄弟,她会保护他……
“哦,对了,本宫忘了跟你说,柳玉卿还真是难得忠心的狗,到死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华阳俯身将唇几乎贴在了陈蓉耳畔,一字字道,“他说,千枢阁只有一个主子,就是你,你纵然有万般对不住他,他和千枢阁也都只当是自己罪有应得。”
陈蓉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华阳也不理会,缓缓站起身子,垂首道:“好了,你也莫要难过,本宫马上就要嫁过去了,到时候会将你一起带过去的。”
难怪之前苏易不许自己出门,原来是要瞒住这么一件大喜事……陈蓉冷笑着,有泪滑出眼眶,和苏易一道出门,便觉得周遭怪怪的,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热闹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吧?那些看似欢喜的人们笑容太过一致,就少了一丝市井烟火之气,喧闹息壤之余,却听不出半点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交流,所以自己一直憋着一股气,才毅然决然的想要寻一个突破,当她看到成衣店正常营业的时候,心中竟是忧喜参半。
却不知那结彩坊是百密一疏,还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
陈蓉被人拎起来抬进一口硕大的木箱子,随着咣当一声,箱盖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周遭顿时漆黑一片,接着便有一阵浓烟从箱盖上预留的小孔飘了进来,很快她就是开始意识涣散,慢慢睡了过去。
“爹,你要孩儿的性命,拿去便是,但……她,你不可以动。”柳玉卿浑身伤痕,甚至于手腕上还带着尚未完全挣脱的绳索,整个人摇摇欲坠偏要挡在陈蓉身前。
“呵,还是个情种,可惜,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下贱!”青衫老者怒声喝道,面上的面具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
“爹,孩儿的命给你便是,只求你放过她。”柳玉卿咬牙重复,随即转头低声对着身后的陈蓉道,“你快走。”
第81章 总为浮云能蔽日7
陈蓉不语,却抓紧柳玉卿的肩膀,眸子里满是倔强。
青衫老者冷笑阵阵,“畜生,留着你简直是老夫的耻辱,今日便送你去见你娘!”说着,他抬起手臂,手掌变作拳头,朝着柳玉卿脑袋砸了下去。
陈蓉躲在其身后,但见那拳头上银光闪烁,老者竟是带了四枚金刚戒指,每一枚迎面处皆是镶着锋利的刀刺,如此一拳下去,柳玉卿就算不立即毙命,也得半残。
陈蓉一缩脖子,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能玩命不是,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柳玉卿本姑娘对你可是尽力了……想到此处,她本欲逃走,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一个锦袍人影,凤眼微扬,目色端方,含笑朗朗言之:义无反顾,转而不谋利而自得利,不惜死而自有生。
陈蓉一跺脚,嘟囔道:“你是大丈夫,我也是!”说着便飞身向着柳玉卿扑了过去,本想着双掌推出硬接下这一拳,却不料那老者忽然中途改了方向,一拳不偏不倚正捶在陈蓉胸口处。
柳玉卿接住半空落下的陈蓉,怒视着青衫老者,“我说了你不要伤害她。”
“你和她一起死。”青衫老者哼声道。
陈蓉拉了拉柳玉卿衣袖,声音微弱道:“你娘根本不是像他说的,不知廉耻和人私奔,而是……在产下你后,被他醉酒杀了……就埋在你爹书房后窗下,此事,我命丞相府暗卫亲自查探,甚至牺牲了两名属下的性命,你……不要被他蒙蔽,愚孝最是要不得。”
世间的情义并非只有男欢女爱,还有生死与共,手足相依。
陈蓉在此起彼伏的颠簸与欢腾热闹的炮竹声中悠悠转醒,触目却依旧是漆黑一片,透过气孔中淡淡的亮光,依稀可以判断出此时天色未晚。
试着动了动手脚,那绳索捆绑的很是技巧,周身上下毫无用力的支撑,陈蓉暗暗咬牙,贝齿所及却是一片绵软,原来口中被人塞了棉帛,以至于连呼喊都不能。
昏昏沉沉间,只听得箱外一声巨响,似被人抬进一间房子,而后脚步渐行渐远,周遭恢复寂静。
不知身在何处的陈蓉只能靠着气孔感知周遭变化,天光渐暗,外面遥遥传来又一阵炮竹声,远处似乎有喧嚣的道贺之声……
想来此刻正是苏易的大喜之日吧……可笑的是自己,竟被当做嫁妆再次抬进摄政王府么?
“吱呀”一声,房门不知被谁推了开,接着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去找找看,动作快点。”
闻声,陈蓉一怔,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尺素,心下冷笑,今日怕是有人比自己还要憋屈吧?到头来,心上人娶了南夏公主,不知道袁大小姐要出什么诡计?
又听另一个女声低低回道:“小姐,请恕穗香多嘴,那布防图如此重要,岂会轻易被我们找到?”
袁尺素听言怒道:“这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若要让行之哥哥知道是我给了她的,我……”话未说完,便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似乎是其在翻箱倒柜。
“穗香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找啊!”袁尺素急急喊道。
穗香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小姐。”
袁尺素动作不停,口里却道:“行之哥哥到底仁厚,若是当日狠一狠心,丞相府灭门的时候连同陈蓉一并斩草除根,岂不省事?”
“小姐,奴婢到觉得王爷是思虑周全,若非留下那陈……陈皇后的性命,之后逼宫当日又怎么会如此顺利?”
“说到底多亏叶逐云,行之哥哥命他跟着陈蓉的时候,我还道是他真的放不下那个毒妇,却原来是为了将陈广海的血书放进暗格……那毒妇是有多自作多情,单凭一张纸,就帮着行之哥哥夺了天下,枉顾人人都说她机敏诡诘,原来也是个痴傻的。”
“小姐……小点声,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那陈蓉现在指不定被扔去哪个乱葬岗,我就不信,那华阳公主会不恨她,还能留着她的性命?除了她,这些事情,整个摄政王府还有谁人不知道?”
“奴婢是怕王爷……王爷若知道是小姐……”
“怕什么?陈广海一家灭门,行之哥哥不也帮着我瞒了下来,穗香,我和行之哥哥青梅竹马,他自然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陈蓉躲在箱中,听着那主仆二人的对话,如坠冰窟一般,愤怒,耻辱,羞愧,言之总总情绪交汇,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悲还是该怒?抑或该咬舌自尽,以谢天下?
外头再次传来袁尺素的声音,“那个毒妇,当真愚蠢,行之哥哥若是真待她好,我之前那般对她,怎么可能没受半句责备,我若是她,早就知情识趣逃之夭夭了,竟还会恬不知耻的寻了行之哥哥……”
“小姐,这女追男隔层纱,奴婢看那……毒妇也是个聪明人,难保用了什么手段,让王爷回心转意,才一直摇摆不定……”
“你懂什么!”袁尺素打断穗香,似乎急着证明什么道,“你看这个,这是行之哥哥在北荒写给我哥的信函,他说了,就是要那毒妇入瓮,为她编造一副美好画卷,再一点点撕碎……所以我一直配合着行之哥哥……”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陈蓉只觉整个人在这狭小的箱子中快要憋得喘不上气来,一时间天翻地覆,头痛欲裂,腹下一股奇异的暖意突突往上涌,直达胸臆。
往事纷至沓来,仿佛万马奔腾,踏过寂夜长河,与她隔江摇旗,只要一声令下,便会势如破竹,迅速吞噬自己全部的意识。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陈蓉真的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伴随那些遗失的过往,永远不要回来,那些痛苦的,快乐的,抑或悲伤的,温暖的记忆,为什么偏偏要在此刻尽数回来?
是谁说的,服下弃忧者,永无过往?那为什么她偏偏失效了?
陈蓉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地任由记忆将过往的空白缓缓填满,仿佛前世复苏,连同今生的悲苦化成刮骨焚心的痛楚……
等到她再次挣开眼眸的时候,眼底的彷徨与悲苦忽然烟消云散,双臂微沉,捆绑颇有技巧的绳索如同散掉的豆腐,齐齐断裂……
袁尺素与穗香依旧专心致志的翻腾着摆满库房的嫁妆,整整九九八十一个,单是那红木箱子便是价值连城,何况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直叫主仆二人眼花缭乱,暗暗感叹,南夏果然富庶。
袁尺素心下默然,从苏易的角度看,娶华阳的确是一份很好的助力,难怪自己大哥袁坚会极力促成,只是从自己小女儿的心思来看,却是难掩酸涩,不过比起陈蓉,她宁愿他日和华阳分享苏易的爱……
主仆二人正自卖力翻箱倒柜,忽然最里边一个红木箱子“砰”的一声巨响,连同上边的几个箱子一起被震得支离破碎,激起一阵烟尘。
袁尺素下意识后退数步,挥舞着衣袖驱散扑面的木块碎屑和烟尘,却见尘烟散落间一道红衣人影飞旋腾上半空,衣袂翻飞,如姹紫嫣红的玫瑰凌空盛放,席卷吞噬,如火如荼。
“陈——陈蓉!”袁尺素惊呆的望着缓缓落在最前边木箱之上的女子,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陈蓉美目清冷,较之以往的清澈多了一抹潋滟魅色,眼底是一望无尽的深潭,隐隐透着缱绻杀意。
袁尺素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一瞬间变得既陌生又熟悉,颤巍巍的指着她道:“你,你恢复记忆了?”
陈蓉微微扬了扬头,睥睨苍生般垂目望着下面的二人。
袁尺素只觉周身如被利剑割肤,恢复记忆的陈蓉有多可怕,只有见过的人才懂……再不敢多言什么,惊呼一声便往外跑去……
穗香见状随着主子一起往外没命的奔跑,“小姐——”
陈蓉拽地的裙摆因着自身蒸腾而出的内力翩翩飞舞,望着逃命而去的两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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