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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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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见多识广,可识得这是什么?”
  沈绾一看,那手上躺着的不正是她送予封桓的绿松石吗?
  “像是绿松石,也没什么平常。”钟卿身为青王爷,见过的宝石名玉数不清楚,轻易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他的眼。
  封桓嘴角弯弯,突然一副睥睨的姿态,仿佛不识宝物的人在他眼里都渺小如尘一般。
  “这是一般的绿松石,单看品质也乃上上品,加上这雕琢又出自大家赵嵩之之手,更是增添了其价值,若不是沈姑娘出手大方,这玉石买也是买不来的。”
  钟卿前面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只听到了最后这句,脸色霎时变了:“竟是绾绾送你的?”
  封桓点头:“就是啊。”
  沈绾见钟卿听到肯定的话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跟沈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说起来,赠玉有些源头在里面,封公子也助我良多,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沈绾解释道。
  钟卿却摆手,再看那玉已经变了眼色:“你可知女子赠玉是何意?”
  “绾绾,你……哎!本王还说你怎么就是不同意入王府,原来是与人有誓约。”
  “怎么?”萧承衍皱了皱眉头,神色不解地看着钟卿。
  “玉乃定情之物,同性相赠为贺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情,异性相赠便示昭昭心意,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封桓急忙把玉石收起来:“小王爷记错了,唯有男子赠玉美人之时才有此意,况且这玉也不算沈姑娘赠予我的,最多算是……以物换物,对!以物换物!”
  他一边解释一边看萧承衍脸色,将那块绿松石塞到荷包里,恐怕出什么变数……动作仓促间却将沈绾桌上的酒杯碰倒了,酒杯一路轱辘到钟卿面前。
  钟卿拿起酒杯嗅了嗅,眉头皱到了一起,却听萧承衍突然道:“这玉石价值几何,孤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面额都大得吓人,被“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
  “孤买了玉石,再赠予封桓,这样,岂不两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补上了!非常抱歉断更辽!
  明天就要入v了,会送上万字更,届时有红包掉落!
  请小天使支持一下吧!
  另外推荐一下基友余北欢的幻言《炮灰每天醒来都在离婚(穿书)》哈哈哈哈我们两个扑街互相抱大腿,感兴趣的话看一下吧!
  沈卿卿穿进了一本书里,成了书中下场凄惨的白月光——的妻子。
  这还不算完,更倒霉的是她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绑定了一个【898】系统,系统说,她必须要让白月光死心塌地地爱上她,再将他被篡改的人生掰回正轨,否则她就得再次享受死亡三件套,被绑被电被咔嚓!
  沈卿卿瑟瑟发抖地瞧着对自己好感度负10000的白月光以及来势凶猛要逆袭的原文男主,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到下一章了……
  ——
  白月光一纸离婚协议书甩到她面前:签吧。
  沈卿卿惊恐万状疯狂摇头:不签!死也不签!我沈卿卿生是你的枕边人!死是你的床头鬼!
  后来…
  沈卿卿(沧桑):签吧,房子归你钱归我。
  白月光(冷笑):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第26章 凤求凰
  “殿下?”
  封桓看着桌上的银票,又抬头看了看萧承衍,眼中满是错愕。
  心思稍微玲珑些,便能懂萧承衍此番用意,不过是借此断了他们二人与这玉的联系,如此一来,就不是沈绾将这枚玉石赠予封桓了。
  道理虽然都懂,可萧承衍……为何会在意这等微末的事?
  沈绾看着萧承衍的双眼,却见他泰然自若,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心里突然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高兴,可也说不上抵触。
  钟卿暗下挑了挑眉,轻咳一声,将银票推到封桓面前,笑道:“既是殿下给的,你便拿着,横竖,他也不会将这玉收回去。”
  封桓回头看钟卿,却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警示,仿佛在告诉他“你若不拿银票就难保殿下不会将玉石从你手中抢走了”。
  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封桓急忙三两下把银票巻巴卷巴塞到衣袖里,旋即笑笑,企图掩盖他刚才的失态。
  钟卿却不高兴了,他将滚到自己身前的酒杯递到沈绾面前,嘴角一咧,丝毫不像尊贵雍雅的王爷,反倒像个市井无赖。
  沈绾看到酒杯,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绾绾,那块破石头,本王就不计较了,但你这是什么意思?敬了我们数杯,自己却以茶代酒?”
  “今日本是大家推心置腹的月下美谈,绾绾这么做,岂不扫兴?”
  沈绾目光挪到酒杯上,没去伸手接住,坐姿有些僵硬。
  沈绩帮着接过,歉意地低了低头:“我阿姐不胜酒力,一杯倒,未免失态,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封桓是第一次听说,也因为这酒杯里是茶不是酒而有些压抑,甚至连钟卿那句“破石头”都没在意。
  钟卿莞尔一笑,眼神瞥了瞥古井不波的萧承衍:“这不是巧了,咱们殿下也是从不碰酒。”
  沈绩连连点头:“这样的人也是有的,要是非得阿姐喝,就都让我替了吧,当然,殿下的我也可以,没问题!”
  钟卿恍若没听到,拿了一个空杯斟满了酒,将酒杯往石桌中央一放,笑容带着些挑衅。
  “不是所有人的酒都是旁人能替得了的,以你还不够资格。”
  沈绩神色一僵。
  钟卿却不管他,而是看了看两人,仿佛在憋着什么坏心思,眼珠流转,伸出手指着这杯酒,笑道:“今夜意义重大,以后便是将生死都交付在这几人手上,二位怎么说……也要有一个来喝这杯酒吧。”
  夸大到这种程度,沈绾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钟小王爷搅混水的能力,可看对面萧承衍岿然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知道他万万不会卖钟卿这个面子了。
  站起身伸手将酒杯端起,沈绾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住杯身,在石桌上转了一圈:“这杯酒,我喝了!”
  “阿姐!”
  沈绩制止的话还未说,沈绾已经端着杯一饮而尽了,模样甚是洒脱,萧承衍抬头看着她,目光突然定在皓白的脖颈上……
  “只不过是一杯,且又不是毒酒,小舅子莫要担心。”钟卿刚说完,抬头再去看沈绾,却见她脸颊染上两抹绯红,身形也摇晃了一下。
  还不等沈绩反应,他急忙托住沈绾的双臂。
  “看来果真是一杯倒呢!既如此,本王就受点累,将沈姑娘送回屋里去吧。”
  众人:……你肚子里藏的是什么心思都露在脸上昭然若揭了好吗?
  沈绩当然看出这个小王爷对自家阿姐有非分之想,刚来青州时候他就听说青王爷没有正妃呢,小妾都已经抬了十三房了,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他把沈绾拽到自己身前,对钟卿弯了弯身:“不劳小王爷尊驾,这种事让我这个弟弟来再正常不过了。”
  沈绩硬拽,钟卿不放,沈绾犹如牵线木偶似的被两人拉来扯去,仅存最后一丝理智的他将两人都推开,一手扶住了石桌。
  “不用你们……我自己走就行。”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台阶下,踏上木板桥,好在桥上有围栏能让她扶一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指,声音有些飘忽:“不许跟过来!否则……我就把他踹到湖里!”
  这话已经是酒话了,甚至让人听来还觉得分外幼稚,只是她临回头前看了一眼沈绩,谁都没发现。沈绩眼珠一动,急忙拉住钟卿的胳膊:“小王爷不必担心我阿姐,她自己能走回去,放心吧。”
  “可是——”钟卿指着桥上渐行渐远的人,逐渐淹没在夜幕里,沈绩紧紧地拉着他,另一只手赶紧给他满上一杯酒。
  “今夜这大好时光怎么随意浪费?小王爷,我在跟着姐姐屁股后面跑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心中早已敬仰万分,今日能同小王爷月下同饮已是觉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来!小王爷!这杯敬您!”沈绩双手托杯,一副郑重的模样,顿时将钟卿虎住了。
  也不是没听过奉承拍马的话,只是沈绩人有特别的地方,可是他钦定的小舅子。
  封桓看着突然开始拼酒的二人,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还不知沈绩竟是这么会说话。”
  萧承衍一直端坐着未发一言,只是沈绾离开后眉头就没松开过。忽闻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一回头,却见一抹天水之青掠过,待定了定神看清了,发现并不是心中所想之人。
  “真有些冷了。”
  秋风扫过湖面,寒气一荡而过,封桓紧了紧手臂说道。
  挽月有些怯懦地踏上台阶,走到了湖心亭里面,先是伏地跪了下去,声音如若清晨的鹂鸟婉转动听。
  “奴婢挽月……得了沈姑娘嘱咐,特来为殿下添炭。”她低着头,闷着的声音逐渐散开,落到与沈绩对饮的钟卿耳中。
  他回头的时候,恰好是萧承衍让挽月平身的时候,遮挡了圆月的浮云渐渐飘走,凉薄的月华清洒在亭内,照亮了挽月清丽妩媚的脸靥。
  钟卿一时看痴了。
  “挽月,你来看看这炭炉吧,封大哥最怕冷。”沈绩没发现钟卿的异常,冲挽月招招手。
  挽月像遇到救星般急忙低头走了过去,用火钩子捅了捅炭炉,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一样。
  “姑娘是?”钟卿突然出声,惊地挽月放下了火钩子。
  她转身慌慌张张地跪下:“奴婢挽月,是……是……”
  沈绩一看她行这么大礼,魂都吓没了,就帮她解围:“是姐姐从隆泉带来的丫头,她胆子小,小王爷莫要见怪。”
  钟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回头跟萧承衍道:“太子表哥,您这身边人怎么竟是如此绝色?看得我都眼热了。”
  这里敢和萧承衍这么大胆说话的人也就钟卿,本以为殿下也不会搭理钟卿的僭越,没想到他突然出声说话了。
  “这是绾绾的人,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钟卿嘴角一挑,轻笑一声,声音却有些低沉:“表哥不觉得对沈绾太过纵容了吗?”
  萧承衍一怔,那人说完却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而是笑着问挽月:“只是喝酒未免有些无聊,不如你给我们吹奏一曲吧?”
  说着,他从腰间拽下一个陶埙,递到挽月面前,后者下意识后撤两步,又发觉这样有些失礼,骑虎难下地看了看沈绩。
  却是封桓先发问:“挽月应当不会这种乐器吧。”
  沈绩也道:“是啊小王爷……”
  “不,她肯定会。”钟卿打断沈绩,递着埙的手纹丝没动,态度很是强硬。
  但是令两人惊讶的是钟卿如此笃定的语气。
  挽月伸出手,接过了钟卿手里的陶埙,脸上有一丝犹豫:“小王爷想要听什么?”
  “凤求凰。”
  封桓眉毛一挑,钟卿也就能点这首曲子了。
  令沈绩也没想到的是,挽月居然就这样扶着埙吹奏了起来,声音一出,醇厚低沉,一首凤求凰吹得犹如囚住了求爱的凤凰。
  三人不知不觉地都听痴了,唯有萧承衍侧偏着头,目光流连在长桥上。
  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只是耳边回荡着悠扬的埙声,脑里一直反复钟卿的那句话。
  “你不觉得对沈绾太过纵容了吗?”
  萧承衍皱了皱眉,看着湖中圆月。
  纵容?或许是有的,不为别的什么,她父亲怎么说也是因他而死,只不过是心里有些愧疚而已……
  他倏地站起身。
  “殿下?”
  唯有封桓注意到萧承衍的动作。
  “孤有些醉了,去醒醒酒。”他转身走出了湖心亭,脚步微急地踏上了木桥。
  “殿下似乎……并未饮酒啊……”
  。
  萧承衍从木桥上下来,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将他烦乱的心绪渐渐抚平了,他又变回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前面有两条路,右边一条通往他的住处,左边那条途经温玉轩,是沈绾住着的地方。
  脚步略微停顿,最终他走向了右边。
  正值九月深秋,园中并无景致,况且萧承衍也没什么雅兴,他脚步匆匆,却在一处拐角停住了身形。
  他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就在附近,不出十步之外。
  萧承衍转了个圈寻找哭声的源头,渐渐握起了拳头,夏述没在身边,他比平时要更小心谨慎。
  最终他在一棵白玉兰后面寻到了一个身影。
  女子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膝头上,肩膀不住的抖动着,哭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萧承衍看到那个身影后便卸下了防备,借着月光看清了衣裳的花色,是沈绾。
  他双手负在身后,腰间系着的环佩发出叮当的响声,脚步停在沈绾身前。
  “你哭什么?”
  想起沈绩劝着她别喝那杯酒的模样,萧承衍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心里疑惑也更深。
  现在似乎可以弄清沈绾喝醉了会变成什么模样。
  会一直哭?
  沈绾听见声音慢慢抬起了头,眼圈微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眶里还有泪水淌下。
  萧承衍突然单膝蹲下身,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又问一遍:“你哭什么?”
  沈绾像是想到了什么,慌乱地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声音哽咽。
  “殿下若有一日觉得我无用了,可不可以放过沈绩一条命?你跟裴星则不一样的,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爱我了吗?还是等着今天再评论咩!
  哇呀我好惨,惨也要发红包!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第27章 忆王孙
  萧承衍的脊背僵直,原本下意识抬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她问他跟裴星则是不是不一样……
  那个名字像是突然敲开了什么门扉,将他一贯擅长的猜疑释放了出来,萧承衍的双眸渐渐冷了下去,犹如千年冰窟落下的寒霜。
  他不问沈绾有关裴星则的事,不代表他不在意,不想知道。
  直到如今,沈绾这个女人在他心里自然藏有太多秘密,起初他只是觉得,看在沈玉臣的面上,他能容忍沈绾对他的隐瞒,有关他不曾参与过的空白,都让沈绾藏在心底也没关系。
  只要二人目标一致,不会被她背叛就可以。
  什么时候起,开始万般期望窥视她所有的心思?
  “孤同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懂了该如何思考,日日夜夜纠缠她的梦魇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好像看到了沈绩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清容貌。
  “裴星则害死了绩儿,裴星则害死了绩儿……”沈绾突然抬头,一下扑到萧承衍身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我早晚有一日要亲手杀了他!”
  萧承衍被推地向后一坐,双手杵在草地上才没被扑倒,然而原本冰冷的双眸此时却有些惊愕。
  “你说什么?”
  沈绾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他心上炸开,第一反应他以为是沈绾撒癔症了,可是她的神情又那么真实。
  “你说沈绩怎么了?”
  沈绾双手松开抓着的衣襟,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摇头哭道:“不要再让我想了,不要再让我想了!”
  压抑的哭声从她的喉咙中挤出,像是忍受着难言的痛苦。
  她是真的喝醉了,字不成句,毫无逻辑,甚至也没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可是所有却又那么真实。
  萧承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伸手摘去她额前碎发上沾着的草叶,又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到底怎么了?”
  刚问完,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熟悉,正是钟卿的声音。鬼使神差地,萧承衍动作迅速地拦腰抱起沈绾便向左边奔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小贼……
  一路跑回到沈绾的住处,萧承衍关上门喘息,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漆黑的屋子里,他一边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一边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沈绾叫起来继续逼问她刚才的事。
  但最后他只是走到床边将沈绾轻轻地放了上去,静静看了她半晌,才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然而才刚盖上一角,他就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萧承衍飞快地从地上一滚,躲到了帘子后面,屏住呼吸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
  沈绩推开门进来,看到床上睡得安稳的沈绾,嘟囔一句:“怎么被子也没盖好?”边走过去扯开被子给她盖上,路过萧承衍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在屋里太过漆黑,沈绩并没有发现他。
  “还好阿姐回来睡觉了,不然定会大闹一场吧。”沈绩给她掖了掖被子,自言自语道。
  “阿姐一喝醉就喜欢想以前的事,边想边哭,恐怕会吓到殿下他们吧。”沈绩笑了笑,突然又拉下脸。
  “阿姐不要再想了,我们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有什么好想的?你放心,日后,我定会护阿姐一世周全。”
  沈绩把阿姐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门关上之后,萧承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身上已经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后面还有草叶子。
  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就算不躲开别人又能奈他何?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萧承衍竟然开始生起自己的气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沈绾!沈绾!”
  沈绾拂开他的手转了个身,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截腰线,萧承衍顿住手,皱着眉将脸偏向一旁,手指抓紧了膝盖。
  他静坐了一会,听了很久绵浅的呼吸声,直到自己也睁不开眼了,才恍然清醒过来,讶然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起身匆匆走到门前,刚要推门,手指一蜷,他又走了回去,将沈绾的被子给盖好。
  “到底谁是谁主子?”
  他问了一句,没人应声,能回答他的只有沈绾的呼吸声。
  不再伤心地哭了,睡得这样安稳,想必是在做美梦吧。
  嘴角弯起一抹笑,萧承衍走出了房门,这次没有再回来。
  月落日升,阳光透过窗户铺散在房里,温热的光线照得沈绾脸上痒痒地,睫毛扇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撑着身子坐起身。
  她刚要下床,却看到自己与昨日无二的衣装,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无数个匪夷所思的画面在她脑中闪现,疼得她按了按额头。
  “这是……怎么了?”可是睁开眼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回房的时候,让挽月去湖心亭为他们照看炭火。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个人似乎在抱她奔跑。
  “是做梦吧?”她自言自语道。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按耐住慌乱的内心,问了一声:“什么事?”
  “沈姐姐,殿下让姐姐洗漱完之后过去一趟。”是挽月的声音。
  沈绾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萧承衍找她是因为她昨夜里做了什么事。
  “好,我马上去。”不敢怠慢,沈绾答复完了挽月,急忙换衣服去洗漱,等折腾完了以后大概是巳时了。
  从青王府绕了一大圈来到钟卿平时处理封地事务的书房,挽月正等着她。
  “姐姐快进去吧。”
  沈绾临到门口有些迟疑,就怕进去之后看到的一张张笑而不语的面容,如果她真丢了什么丑,日后定会被殿下反复拿来嘲笑的。
  “阿姐怎么还不进去?”身后突然响起了沈绩的声音。
  沈绾像遇到救星一般急忙回头,拉着沈绩走到墙角,压低声音,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阿姐昨日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沈绩一愣,随即摇头:“没有啊,昨夜阿姐回去后就睡觉了,我特意去看了看,除了被子没盖好,别的什么事也没有。”
  说完他又竖起大拇指:“阿姐现在一杯酒是没问题了,只睡觉不撒酒疯,如此甚好。”
  沈绾拍开他的手:“谁撒过酒疯了……”话说得很是没底气,但听沈绩这么说完总算是放了心。
  回头一想,被人抱着在冷风中奔驰,这种事也只会发生在梦里吧。
  沈绾不再担忧,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原本有人在说话,闻声停住了话头,抬头看了过来。
  众人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进入而又发生大的变动,沈绾自觉得走到萧承衍身后,顺便忽略掉钟卿目光灼灼的眼神。
  萧承衍等她站定后,继续说未完的话。
  “锦都传来消息,立储大典在初五。”
  沈绾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这么大的事情,急忙抛下杂念,聚精会神地听他们接下来的话。
  钟卿点点头道:“听说是严诚明集结诸位大臣一齐上表,说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殿下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在考虑立新的储君的事了,虽说早有预料,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觉得有些心寒啊。”
  语气不知是唏嘘多一些还是讽刺多一点。
  萧承衍还未开口,沈绩倒是忍不住出声了:“向来都是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何时听说过储君也要立得这样急切了?”
  沈绾瞪了他一眼,让他噤声。
  封桓却很和气地给他解释:“严相身为大齐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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