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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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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那个人却是粗布褴褛根本不值一提,可那面容长相却高旁人一截,便是如此穿戴依然气度不凡,却又不是压迫人的那种样貌,而是如初阳般暖人心肺——看起来,也不过刚及弱冠的年纪。
  就听见他道:“你们一味追,我只管一路逃,能逃得到哪去便是哪。”
  那人说话好像还带了绵浅的笑意,全然没有步入穷途末路的窘迫,可这声音一出,沈绾却变了脸色。
  虽是一面之缘,虽是只听过一次,但这语气和声音可绝不会错,不成想让弟弟打听了很久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重活一世,连老天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从锦都到隆泉,你可是让我等追得好苦,要是抓不到你,我们回去也是个死,今日绝不会再放你逃脱了!”那人正说着,被追杀的人后面又窜出几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包抄了,这下确实是瓮中捉鳖,要是没有个好身手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但是,这是封桓啊……”
  沈绾念叨出声,让前面的沈绩顿了顿。
  “阿姐,你说什么——啊耶?”
  “去帮他脱困,快!”
  沈绩还没说完,就被这个有时候是亲的有时候不是亲的姐姐给推了出去,从巨石后面跳出的他身子一下没站稳,直挺挺地磕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
  “呸!呸呸!”
  “是谁?”
  “谁呀?”
  “不是我们的人就杀了他!”
  原本严阵以待的战圈因为沈绩的加入显得有些慌乱,虽然不知道阿姐是什么用意,沈绩还是马上站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泥一边跑到封桓身前,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挥舞着。
  “这个人小爷罩了,你们都给小爷滚开!”
  “这……哈哈哈哈哈!狗贱种,你哪里找的帮手,可是从戏台子里随便拉扯过来的?也太寒碜了……实在不行,我让人给你充个面儿也行,”月白袍那个男子哭笑不得,冲身后招了招手,“封十一,去,你站在那个狗贱种后面给他撑撑门面!”
  沈绩砸吧砸吧嘴,听见这声刺耳的“狗贱种”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没想到那人却是笑了笑,对他歉意地拱了拱手。
  “这位壮士不必在意,他们只是针对我,并不是说壮士。”
  被骂的人反而过来安慰帮他的人,看封桓这一脸笑模样,沈绩觉得心里有哪不得劲,挠了挠头,回身用小木棍对那几个人的方向戳了戳,叫嚣:“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
  月白袍男子神色一变,脸上顿时变得阴翳:“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话音刚落,双方便动了起来,那月白袍男子动作很快,率先冲了过来,挥动手中的长剑也丝毫没有手软。
  乱世之中,常有人学潇洒恣意的游侠配上刀剑,大部分人只会随意舞动几下,没有章法,顶多算是装饰,可这月白袍男子显然是有真章的。
  然而他连同那些虾兵蟹将却连两人衣角都没有碰到,沈绩握着小木棍拽着封桓连连闪躲,虽然没时间出手却游刃有余。
  不远处,沈绾趁着一个空当给沈绩比嘴型。
  “速,战,速,决。”
  听话的沈绩二话不说,甩开小木棍就扔远了,一把抢过对手的武器便开始动真格,在后面的封桓只顾着躲在他身后,什么也没来得及做,眨眼间便看到那些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苦叫迭起。
  沈绩凉笑一声,将剑狠狠插入泥土中,踩着旁边的石头撩起袍子,得意的看着月白袍男子:“你刚说小爷什么?唱戏的?”
  巨石后面的沈绾连连摸额头,沈绩这小子很容易得意洋洋忘了自己姓什么,又最好出风头,但这幅样子在旁人眼里定是蠢透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月白袍男子还算有些骨气,根本不听沈绩挑衅,偏头梗着脖子道。
  沈绩是听自己姐姐才过来搭帮手的,不明阿姐用意,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何恩怨。虽然玩性大,但还明事理,他歪了歪头,讪讪地指了指封桓:“还是你处置吧……你说他们怎么办?”
  封桓走过来,将插在泥土中的剑拔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贯的和煦笑意,在月白袍男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后,随手将剑扔到了他身上。
  男子一脸错愕。
  “你走吧。”
  “你不杀我?”男子抚着胸口坐起身,顿觉自己被羞辱了,“不要以为你放了我们,你的罪行便会一笔勾销了,只要你不死,我们还会来杀你。”
  封桓蹲下身子,脸上干净澄明:“我不是狗贱种,也跟你们毫无恩怨,我只是想杀了那个女人而已。”
  “夫人是当家主母!你身为庶子却谋害她致死,不论是天家还是封氏都绝不会放过你!”那月白袍男子昂着头嚷道。
  封桓站起身,将包裹重新背好:“九哥,我叫封桓,你怕是忘了我的名字吧。”他转过身,“我们还会再见的,封家,我总会回去。”
  他再不多说什么,和沈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打算离开了。
  那月白袍男子却在封桓叫了他九哥后有片刻的失神,随后便落寞地带着人向着相反方向,渐渐走远。
  沈绾站在巨石背后想着什么想出了神,却突然发觉眼前一暗,有什么人挡住了光亮,一抬头,便看到封桓一脸笑意地站在她身前,嘴角浅浅勾起。
  “果然还有一个人。”
  沈绩冲出来,挡在沈绾身前:“这是我阿姐,你可莫要唐突了。”
  “壮士多虑了,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封桓拱了拱手,弯身作了个谢礼,“若不是姑娘,恐怕壮士也不会出手吧。”
  简单的一句话,沈绾却读出了许多言外之意。
  沈绩没多想,摆了摆手道:“我看你比我大,不要一口一个壮士的,若是不嫌弃,公子可否愿意与我们互通姓名?”
  封桓很有礼数,又作了一揖:“在下封桓,敢问壮士大名和……姑娘芳名?”
  “封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沈绩握着拳头搁在嘴边好好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遍,终于想起这个名字,正是前些天阿姐让他去寻的人,如今又是在隆泉地界遇见了他……
  沈绩后知后觉地将视线移到他阿姐身上。
  封桓却是果然如此的模样,开口道:“姑娘果真认识我,不知今日相帮,是路见不平,还是别有用心呢?”
  沈绾毫不退缩地展颜一笑:“既是路见不平,也是别有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在吗?歪歪歪?


第3章 一寸金
  “在下沈绾,久闻封公子大名。”沈绾虽是换回了寻常的妇人打扮,但还是行了男子礼数,瞧着倒是有几分不伦不类,封桓愣了愣。
  他眸光中含着审视,清冷的眉目犹如蜿蜒的藤脉,先是问了一句:“你是沈绾?”又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认识我?”
  沈绾兀自笑了笑,没有及时回答他后面那个问题。
  在此之前,她的确应该不认识封桓的,但是前世临死之前,封桓在大齐和大聿都已经有很高的声望了。流州封氏是大齐的世家大族,后来大齐在北方饱受戎人侵扰,便举国迁都流州,也就是现在的锦州,已经逐渐没落的封氏便复有抬头之势。
  而封桓,不过是封家一个不入流的庶子而已,却凭借自己的机谋和才智受到太子殿下萧承衍的赏识,成为他身边的智囊人物,更是频频破解大聿对大齐的进攻入侵之举。
  当然这些事都是还未发生的,此时谁也不会想到封家人人得而诛之的封桓后来会有那样的造化。
  “流州封氏,如此大名谁人没听说过?公子出自封氏,自然是高山仰止,想必方才小弟不出手,公子也能应付得来,如此一来倒是我们多事了。”
  封桓一听,便顺着沈绾的话接着说下去:“姑娘盛赞,在下不过是封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况且令弟身手矫捷,封某比之不得。”他似乎也不愿在这件事上继续客客气气下去,连生硬的转折也没有,直接坦言问道:“姑娘难道就是林将军的红颜至交沈绾沈姑娘?”
  裴星则认了林柏荣为义父后便改了姓,他口中的林将军说的就是裴星则。而她这么多年陪在裴星则身边,多少也有些名气,封桓认识并不奇怪。
  和封桓这种有七巧玲珑心的人说话要半真半假掺和着来,他愿意猜便猜去。沈绾点了点头,突然面露难色:“封公子还是莫要提红颜至交这四个字了……”
  封桓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沈绩倒是“哼”了一声,抱着臂膀背过身去,仿佛受了很大的气,他虽未说话,沈绾却好像听到了他在说:“将军果然是负了我阿姐!”
  封桓一看沈绩的模样倒是知道这人心眼直,如此做作的语气是装不来的,便从善如流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兵法机谋上也颇有造诣,林将军有如今的功绩想必离不开姑娘。”
  沈绾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这其中的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但封公子乃人中豪杰,应是不会多说闲话……”
  她便一边抹泪一边说了裴星则是如何看重年家三州兵权,又如何计划娶年清抚为妻负了他们之间的诺言……“年姑娘自来便是看我不顺眼,这次将我赶到即将被戎人攻破的雕隂便是想要我的性命,我虽感念将军的昨日恩情,却也不愿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致死。所以要为自己早作打算,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弟弟……”
  沈绾回头去看沈绩,才发现他都要七窍生烟了。才说过绝不会多问一个字就听到了这样的前因后果,他此时恨不得提着刀就去郦石把裴星则给砍了。
  “将军……不,裴星则,他让你代军暂管兵营,就是因为知道戎人要领临城下?”沈绩握着拳头,抬起手锤在巨石上。
  沈绾皱了皱眉,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凝神看着他道:“你气什么?便是我还在那里,戎人也没那么容易成功攻入,阿姐没那么容易死的。”
  其实刚才那些话都只是她的猜测,前世她并未想那么多。雕隂和郦石相离不远,若是雕隂被攻下,大聿也将面临威胁,让她去守城是无可厚非之事,所以接到任命的时候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年清抚应该就已经在针对她了。
  沈绾转过身,不打算和封桓再周旋,便开门见山地道:“我知公子入城便是要投靠太子殿下,如今的隆泉只有那位值得公子走这一趟。小女子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公子达到目的之后可以为我引荐一下,至于如何取得殿下的信任,小女子自有妙计。”
  “阿姐,你都打算好了?”沈绩上前来问她,面露纠结之色。
  太子萧承衍姓萧,是他们的杀父仇人萧放的儿子,比起裴星则,显然是萧承衍更让他排斥和抗拒。
  沈绾回头瞪了他一眼,就听到后面封桓清朗的笑声:“没想到姑娘如此坦诚,第一面就将此等隐秘告知于在下……只是既然姑娘有自信取得殿下的信任,何必要来求我呢?隆泉现在就在眼前了……”
  感觉到封桓口中意有所指,看来还是对她心有戒备。沈绾弯了弯身,手指在腰间一勾,嘴上却道:“封公子说的是,既然公子怕麻烦,我们又已在城外,那就分开行事吧。”
  见沈绾并未过多纠缠,封桓还愣了愣,耳聪目明的他却冷不防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沈绾没等封桓作答,拉着沈绩越过封桓:“我们走吧。”
  沈绩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崩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任凭阿姐拉着他,回头埋怨地看着封桓,嚷了一声:“小爷好歹救了你,你再好好想想?封公子?兄台?”
  “别喊了,封桓能从锦都逃到这里,就说明他对付那几个人绰绰有余,你不出手他也能全身而退。”沈绾说完沈绩就停了声,脑中想起刚才他带着封桓闪躲的画面,本来心里也有点怀疑的,那避闪的样子并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现在却是信了大半。
  “阿姐既然知道,还那么着急赶我出去救他?”沈绩揉了揉自己后脖颈子。
  “知道是知道,做是做——”
  “姑娘请留步!姑娘请留步!”
  沈绾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叫喊,随即是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她笑着看了一眼沈绩,回过身时又变为淡漠的样子。
  “封公子还有什么事?”
  “这个……”封桓好像变了一个人,全然不是方才举止大度风度翩翩的模样,手里攥着东西,将递不递,肉痛得紧,“这个可是姑娘掉落的?”
  然而最终那手掌终究是摊开了,掌心里躺着一个颜色煞是靓丽的绿松石,圆状,上面微雕了一片松林图,看起来很精致。
  沈绩“啊”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抓:“这是我们的……封公子?”他的手刚要碰上那块吊着穗子的绿松石,没想到封桓却在之前把手收了回去,一副别人要抢他东西的样子,将沈绩弄得很是错愕不已。
  沈绾便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封公子,这是我们的,你既叫住我们,应是看到我将这东西掉下了吧,难道还怕我们诓骗你?”沈绾挑着眉看他,沈绩听到她这样说也有些生气了,脸色瞬间转黑,觉得封桓在怀疑他们的人品简直是侮辱。
  “在下省得,姑娘莫气……”封桓看着自己的拳头摇头晃脑,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像扔烫手山芋似得将玉石搁到了沈绾手里,闭着眼转身便要走。
  沈绾急忙招手:“等一等,公子……莫不是喜欢这块石头?”
  封桓脊背一僵,那双脚倒向被人埋在土里一般愣是拔不出来,天上飞过鸣啼的鸟儿,不消片刻,封桓猝然转过身走近几步,指着沈绾手里的那块绿松石:“这种天蓝色的青琅秆最是名贵,质地品相都乃上上品,在下摸过一下便知,而这雕刻手艺更是精妙绝伦巧夺天工,可是……配着的这条殷红的穗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见封桓如此捶胸顿足,沈绩也被感动了,凑过来指着绿松石问东问西,最后赞了一句:“公子对此等玉石颇有研究啊。”
  沈绾怕傻弟弟将话题扯远了,忙打断封桓的自谦,添了一句:“我阿爹说过,这快青琅秆出自前秦的赵嵩之之手,天下只此一块,当年有个不识货的货郎将它当作寻常玉器卖了,我阿爹也没花多少银钱,我更是不识货了。”
  “阿姐,这不是……”沈绩指着绿松石惊异地看着沈绾,被她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后面的话便没说出来。
  那封桓一听说这玉石的来头更难掩兴奋了,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别人没有变卖的意思,他怎么好意思用银钱讨来,更何况他还没那么多钱财。现在却是可以试一试,便小心翼翼地端着手,再也没了那沉稳潇洒的姿态。
  “既然姑娘不爱玉石,可否将之转卖于我,当年货郎收了多少钱,我出……五倍……不不不,十倍!”封桓比出两个巴掌,好像一提到玉石,就像沾着满身铜臭味的黑心商人。
  沈绩着急地回头去看他阿姐,却见沈绾低头一笑,抬起手晃了晃那块几乎要发着光了的绿松石佩环:“公子若喜欢,我送你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不需要多余的钱财……”
  封桓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拍后脑,笑容里含着三分无奈,原本恨不得发着绿光的眼眸也暗淡了下去:“姑娘就这么笃定在下能见到殿下?”
  沈绾歉然地回答:“我家小弟前些日子特地去查探过公子的行踪,虽未了解公子为何背离封家,却知公子一路向北目的性强,就是冲着隆泉而来,倘若手里没什么倚仗,没有万全的准备,想必公子还会多加筹谋吧,万不会如我这般冒险行事。”
  封桓摆摆手,眼睛不离沈绾手里的东西:“姑娘过谦,能以玉石做饵,于在下来说已是万全的准备了。”
  封桓爱石如命,做过为此一掷千金的事,男人向来爱美人爱权位爱江山,偏就他什么都看不上眼,只有这玉石他最是难以抗拒。
  不过这要多亏她上辈子的福,此时封桓还未发迹,任是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家族弃子所好。
  “能以玉石便可钓得封公子,反倒是我比较惊喜。”沈绾将绿松石当着封桓的面塞回到腰间的香囊里,边道。
  封桓只得苦笑,他明白沈绾的意思,没见到殿下之前,这块玉石是不会交托到他手上的。
  “既如此,我们便加快脚步吧!”封桓伸出手让沈绾先行,一刻也等不得的模样。沈绾就知道这件事是可以放下心了,前世里封桓于大聿来说是敌军亲信,但口碑与名声依然被人们传颂,可见他品行确实无可挑剔。
  沈绾背上包裹抬步,沈绩赶忙追了上来,脸上纠结之色显露,凑在她耳边迟疑道:“阿姐,那玉……”可是将军赠予你的,你曾那么宝贝它。
  沈绾眼皮都未抬,也并没有为此停留,她一直看着前方,看着初晨下的城门,轻飘飘的一句话随风而散。
  “不过身外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码字呜呜呜


第4章 太平时
  隆泉城如今乃大齐治下,距离大聿和戎人都近,常年饱受战乱摧残,狼烟不断,以致城内不见繁华,反而是风声鹤唳的模样。往来百姓脸上皮笑肉不笑,加上听闻今日大聿兵临城下,城内的人更是人心惶惶。
  沈绾三人坐在茶摊旁,皆是戴了斗笠不言不语,一边饮茶一边看着对面施粥的粥铺。
  “这是,太子殿下在施粥?”
  封桓刚要对着杯沿喝一口,闻言放下杯,转头看了看沈绾:“姑娘这‘殿下’二字叫得很是上口,我本以为大聿人对此都很排斥呢。”
  大聿人自是推崇聿皇林柏荣,当初他是大齐的镇北将军,替大齐守着燕京门户抵御戎人,然远在锦都的新帝萧放竟以抗旨不从、意图谋反的罪名屠了他满门,林柏荣被逼无奈,索性直接反了。
  而受尽戎人践踏的北地百姓也因此不满大齐,纷纷支持大聿林氏,对萧家人常常一口一个萧狗、萧贼,全无恭敬。
  所以封桓才有这一问。
  沈绾按了按眼睛,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眼中才复又焕发光彩,她摇了摇头道:“你我都是飞鸟择良木而栖,乱世之中,还是别将界限划得如此狭窄吧。”
  封桓展颜一笑,并未在多说什么。反倒是沈绩很是担忧她,挪着马扎凑过来,小声嘀咕:“阿姐,你昨夜一整夜都没合眼吧,我看你……”
  “没事。”沈绾没让他说完,安抚地看了看他示意自己无妨,但眼下的确有些疲惫。
  沈绩不理,刚想和封桓商量先找个客栈住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夹道上走过来几个人。
  被围拥在中间的那人双手负在身后,横亘的双眉狠戾的瞳眸皆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跟随的人确实也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好像怕那人怕到了骨子里。
  一身的玄色都压不住他的戾气,反而将他衬得越发暗沉了。
  封桓忽地站起身,膝盖磕到了桌角也毫无所觉,他看着行来的人,一把抓起搁在身旁的包裹便走出了茶摊。
  沈绾在桌上留下几枚铜钱,拽着沈绩也走了出去。
  她没紧紧跟着封桓,只见封桓手中捧着个绛红色套封信函直挺挺地跪在了那人身前。在大街上做此行径着实太过诡异,原本都要有人上来将封桓拉走了,那个威压极强的人却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便将封桓扶了起来。
  沈绾远远看着,将那人眉眼映入眼帘,在脑中细细镌刻他的五官,才在模糊的记忆中寻出一点相似。
  封桓可行此大礼之人,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了吧。
  原本心中还有所顾虑,她并不清楚封桓手中握着怎样的筹码,究竟能不能和太子说上话。如今亲眼见到一脸别人欠自己八百万两金元宝的太子殿下竟如此礼遇封桓,担忧的心也终于可以安然放进肚子里。
  沈绩拉了拉她的衣袖:“阿姐,那便是萧承衍吗?”
  沈绾轻出一口气,冷声道:“要叫太子殿下。”
  “可是阿姐,你不是告诉过我,父亲大人便是被萧放害死的吗?萧承衍……太子殿下既是太子,便是萧放的儿子,我们真的要认他为主?”沈绩心中过不去这个砍,虽然答应了沈绾不论怎样都会追随她,可因着父亲的血海深仇,这话他不得不问。
  有关那段灰暗至极的往事,沈绾并没有和沈绩细细诉说过,萧放的确是他们的生死仇敌,但萧承衍对他们来说,却未必是仇人。
  “你知道父亲生前,在大齐是什么官位吗?”沈绾反问道。
  沈绩摇了摇头,往事只要阿姐不说,他也并不会去打听,否则只会徒增怨愤罢了,而他又无法杀到萧放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曾任詹士府詹士,东宫属官,是太子近臣。”
  沈绾不再多说,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尘封的记忆逐渐复苏,她似乎想起很多年前,雨后初晴的青石路上,一身华服的少年紧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摔疼了就只会哭吗?”
  “要爬起来。”
  在历经磨难之前,她就已经被教会了某种东西,不是来自她父亲,也不是来自裴星则,而是来自那个小小少年。
  沈绾蓦地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封桓已经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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