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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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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
可是绵薄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这样做。
“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小少爷不必为我挡下。”挽月微微低着头,手上动作没停下,表情看不清楚。
沈绩却摇了摇头。
“下次,下下次,以后,永远,再出现这样的事,我都会为你挡下。”沈绩的声音纯真而清澈,如暖人肺腑的热流一样淌进她血液里,挽月的手突然停下了,有些茫然地看向沈绩。
“你功夫虽然比我高,可能看不上我这点微末的武功,但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我再也不要经历了,别说让我伤个口子,只要你人没事,就算我命都没了,也心甘情愿!”沈绩拍了下自己的胸膛,显然拍疼了,但还是强装忍受,笑着对她道。
挽月脑中像灌了铅,有些沉重,还有些晕乎,这从来不像沈绩会说出来的话,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沈绩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挽月突然转过身去:“小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嫌弃。
沈绩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先从马车里面转了一圈。
“这不是……这不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嘛……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挽月忽而扭头看他。
沈绩急忙闭着眼摆手,一边向后躲一边道:“行了行了你不要说!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想用这些要挟你,也没想给你负担,你不用想着什么‘我对你好你就也要对我好,不然对不起我’这种事,至于你的心思我不想听不想听!”
似乎是怕挽月说什么婉拒的话,沈绩又觉得自己这么道明心意太仓促了,他根本没有准备好,所以想要自欺欺人地堵住挽月的口。
挽月看他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绩愣住:“你笑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
“我绝对是真心的!”
沈绩的神情带了点愠怒。
挽月却只是摇头笑了笑,眼神忽地变柔和,看着自己的脚边,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小少爷不觉得我的脸吓人吗?”
“你在说什么啊?”沈绩惊恐地长大了口,“除了我阿姐,还有谁胆敢跟你比一比美貌啊!”
前面马车里的沈绾打了个喷嚏。
挽月仰起头,发现沈绩的神色是极其认真的,不是说假话,也没有敷衍。
“就……就算是我阿姐,美貌也比你差一分呢!”
沈绩又加了一句。
阿姐对不起!
坐在前面马车里的沈绾又打了个喷嚏。
沈绩突然抓住挽月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红着脸道:“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也给我一个机会么……”
挽月像烧着了一样,下意识用手去推他,却不小心碰上了他伤口,惹得沈绩痛呼一声。
沈绩松开她,额头上冒出冷汗:“行吧,你果然好讨厌我。”
“没有!”挽月脱口而出,“没有……”声音又弱了几分。
她低下头,手指绕着衣角,声音细弱蚊蝇:“我其实是喜欢小少爷的。”
沈绩一怔,挪屁股凑过来,胸口一点也不疼了,精神也马上抖擞了:“你说什么?”
挽月像死过一次一样,抚了抚心口,心想没听见就算了吧,刚想回一句没什么,就被沈绩拉住了手腕转身,忽地撞进一个胸膛里,额头上还被亲了一口。
比目鱼。2
“你再说一次。”他高兴道。
挽月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怔怔地从他怀里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但她没有重复。
沈绩却不管,还在兀自高兴着。
“我真的好欢喜,好欢喜,我以为你讨厌我,因为脸上的伤怨怪我嫌弃我……”沈绩在它耳边轻轻地说着。
“我知道我有许多不好,但是为了配得上你,我会改变,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
沈绩说自己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卑微。
挽月从他怀里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什么。
“小少爷一直喜欢美的事物,挽月的脸,不会觉得有瑕疵吗?”
沈绩放开她,极其无赖道:“我喜欢的,就是天底下最最最美的!”
挽月:……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燕京,燕京城外有一些闲散商人,门口有人排查,萧承衍登下马车,远远看到城门口站着一行人,最前面那个,是许久不见的封桓。
可是第一个迎上前来说话的,却不是封桓。
裴星则身穿暗纹麒麟绣锦袍,腰配双环羊脂白玉,举手投足间风流俊雅:“沥王殿下,多日未见,似乎风采依旧,只是约定了中午时到达燕京,却临近日落才到,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耽搁了?”
萧承衍回了个礼,两人言笑晏晏,丝毫不像有过龃龉一般:“的确,临近城门口的官道上遇上了一伙刺客,费了些时辰……看来大聿还要加强燕京都城周边的防卫啊。”
后面的封桓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裴星则沉了沉脸,让开一条路:“时辰不早了,殿下随我进京吧,父皇还在等着接见殿下。”
“嗯。”萧承衍轻道,看也没看他一眼,负手走了进去。
沈绾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却感觉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第67章 如此江山
一脚踏进燕京城,沈绾竟然有点阔别故乡的惆怅之感。
儿时出走,离开锦都,她人生里大半的时光都是在燕京度过的。尽管最后的结局并不那么好,燕京依然留有她许多记忆。
洛水以北大多民风开放,作为大聿的都城,虽不及锦都那般奢华,却也有自己的热闹非凡。
沿街的吆喝声阵阵,繁街闹市之上,百姓来来往往,编织的灯笼高悬,远远看去一派喜气。
众人从安郡行至燕京,越靠近燕京心里越平静。
锦都的繁盛之下几近腐朽,贵族们饮酒作乐只是在粉饰太平,大聿境内却全然不同。
两地划水而治的时间也不长,国风却相去甚远,让人很难相信不久之前,他们都是一国子民。
按理来说,大聿从大齐分离出去,本该比大齐更动荡不安,即便当初林柏荣有着再充足不过的理由背叛大齐,他都是一个反贼,因此混水摸鱼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应当不在少数。
可是事实上,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起义几乎都是发生在大齐。
由此可看出,百姓对萧放治下积怨已久。
大聿给萧承衍安排的住处是一个叫“梨亭园”的地方,原先这里是一个王府,后来大齐南迁,这里逐渐荒废下来,林柏荣也没有儿子,这种府邸便彻底没人住了。
里面山水俱全,风景靓丽。已近夏季,走几步便有些汗湿了,裴星则作为太子,并没有必要事必躬亲,早就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官,萧承衍在甬路上走几步后,转身对那小官道:“既然是见贵国圣上,我等如此形容似有不妥,容我梳洗过后,再去面见贵国圣上。”
小官躬了躬身,说了句“殿下请便”后就退下了。
大聿的人都离开后,这里只剩下自己人了。
封桓早就打点过梨亭园里的人,不管是管家还是府中下人都不是外人安插过来的眼线,值得信任,这也是萧承衍让他先来燕京一步的意图。
众人走后,封桓这才捞得着跟萧承衍见礼:“殿下。”
又转身对沈绾拱了拱手,笑着道:“好久不见。”
沈绾看他的笑容,总觉得有些高深莫测。
“沈姑娘在大齐的事我都听说了,收整暗影卫本就不容易,还遇上瘟疫和战事,和姑娘相比,我这边可轻松多了,起码命还是能牢牢握在手里的。”
沈绾回了一礼。
“能说通封家那些老古董,沈绾也实在佩服封兄,想当年,这一族的……咳,他们让林世叔头疼得紧呢。”沈绾差点说顺嘴了,想起封桓也是封家人,自己不好在他面前贬低封氏,急忙转了个弯。
封桓好似并不介意,他笑着看了看萧承衍:“还要多亏殿下的身份。”
“行了,”萧承衍打断二人的谈话,“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封桓拱起的双手顿在空中,总觉得萧承衍对他生了些火气,忍不住多看沈绾两眼。
就因为和沈姑娘多说了两句话?
沐浴过后,换上干净清新的衣服,沈绾觉得舒服不少,心里那种终于归家的安心感让她连舟车劳顿的疲惫都消减干净了。
只是安心之余,心里突然又有些害怕。
马上就要见到林世叔了。
裴星则上辈子对不起她,这一世还要杀了她,沈绾背弃他,从未觉得自己有错。可林世叔却并没有对不起她,相反,如果没有林世叔,沈绾根本不会像今日这样,能用自己学来的东西站在萧承衍身侧。
她当初下定决心投奔萧承衍,最先考虑的是自己和沈绩的安危,将林世叔放在了最后。虽然已经写信提醒他裴星则的野心,可是到底心里还是愧疚的。
沈绾收拾好心情,从房间里走出来。
打开房门的时候,沈绾发现萧承衍就站在她门外,背对着她摘树上的花,闻声转过身看她,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走吧。”萧承衍神色暗沉,似乎心情不好,见她从房间里出来,扔掉了手里的栀子花,转身向前走。
沈绾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萧承衍开口:“再次见到林星则,你觉得他跟上次有什么不一样?”
沈绾一怔,虽然一直知道殿下心眼跟针尖一样大,还喜欢喝醋,但却莫名觉得此时的他并非是那层意思。
沈绾想了想,认真道:“似乎内敛许多,不再和之前那样张狂了。”
她的确有这种感觉,从城门到梨亭园这一路,裴星则都表现地像个寻常人一样,全然不记得两人之前发生的事。
对她,虽然总是时不时留意,也没了之前要置她于死地的戾气。
萧承衍伸手捻了捻袖口,眼神讳莫如深:“你觉得城门外的刺杀,与他有关系吗?”
沈绾摇了摇头:“不像,如果是他,不会派出这么点人,虽然我们的人很厉害,可是城外的刺杀还是有点不够看,可见背后之人并非意在杀了我们,反而像是……”
“试探试探我们的深浅?”萧承衍接下她的话,扭头看她。
沈绾顿了顿,忽地撞上他的眼神,脑中的思绪都慢了下来。
两人默契的交谈,第一次让她有种两心贴近的感觉,眨了眨眼睛,沈绾急忙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承衍眼神微动,停下脚步,挡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覆下来。
“你怎么了?”萧承衍低了低身子。
听起来像是关心她的语气,可是沈绾脸上火燎燎的,也不知道昏暗的夜色下,殿下能不能看到她这窘迫的样子,就绕过了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萧承衍在后面看她别扭的步伐,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皇城的门前,萧承衍站在那里,顶着月色看了城门许久,久到小官急得满头大汗。
“殿下,皇上龙体欠安,近些日子都是早早休息了,您看……”实是想催促他。
萧承衍没搭理他,反而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心里可平静下来了?”
空气一滞,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沈绾许久才反应过来,萧承衍这是在跟她说话,而话中的意思,沈绾似乎也很快就明白了。
他知道她有些紧张?
所以站在这里,等她整理整理心绪吗?
沈绾点了点头:“嗯。”
心里却有点异样的感觉,好像萧承衍能窥伺到她的内心,知道她的想法一样。
萧承衍这才带着她进去了。
和两人一同入宫的还有韩行舟,他们此来燕京,还有一个对外的说辞,就是医治林柏荣的恶疾。
这段时间林柏荣的身体越发不好,经常卧病不起,若不是大聿的官员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偶尔断两日早朝也能井然有序地处理政务,恐怕朝廷早就乱了套了。
到了宫中,便是林柏荣派来的内侍带路。
沈绾和这个内侍是认识的,他叫任杉,是林柏荣身边最得信任的人,早年她还在皇宫的时候,任杉就跟在林柏荣身侧了,偶尔还曾替她和裴星则犯的错说几句好话。
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前世里,林柏荣死了之后,听说任杉就荣归故里了。
“许久不见姑娘了,在外头过得可还好吗,没有被人看低吧?皇上总是惦记着姑娘呢。”任杉走在前头,手里撑了个灯笼,微弱的火光映着前路,好像永远也没尽头一样。
对于他来说,萧承衍不久之前还是大聿的敌人,他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这句话更像说给萧承衍听。
沈绾在意的却是前头那句,她垂下眼帘,刚刚平复的内疚又冲上心头:“皇上还念叨我吗……没想到皇上还会念叨我……”
她反反复复说着这两句话。
任杉见她没听出自己的那层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并没有太责怪她,皇上的确很想念她,很久之前就频频说起要等她回来了。
今日能看到沈绾,皇上一定会很高兴。
到了承宁宫,沈绾看着这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静谧安详,好像永远也不会改变一样。
任杉敲响了殿门,在外面说道:“皇上,沥王殿下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但是听着,总让人觉得有些力气不足。
殿门打开,萧承衍先踏了进去,沈绾和韩行舟紧随其后,任杉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最里面,沈绾下意识从龙床上看去,却没看到人影,再转头,才发现林柏荣正在暖炉前下棋。
已是到了夏季,林世叔却畏冷到要点暖炉。
林柏荣穿着明黄色深衣,并未着外衫,似乎刚从床上下来不久。他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才抬头,一年不见,他越发苍老了,双鬓染上了雪白,眼角纹路已深,眼下布满青黑,嘴唇却无血色。
看到沈绾之后,他先是睁了睁眼,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牵动了心肺,剧烈地咳嗽起来。
韩行舟和沈绾是一起动的,差点撞到一起,沈绾愣了一下,才退后一步,韩行舟也顾不上给林柏荣行礼了,走到他身旁,替他抚了抚胸口。
他是医者,手法与人不同,过了一会,林柏荣已经好了不少。
他看了看在旁边面容担忧的任杉,对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任杉似乎担心他的身体,而且这里有两个都是大齐的人,就有些迟疑。
林柏荣又挥了挥手:“下去吧。”
任杉不能忤逆他,只好退了出去。
人走了后,林柏荣看了看一直负手而立的萧承衍,笑着拍了拍棋盘:“过来下一盘棋吧。”
韩行舟抓着他的手腕:“皇上还是先让在下看看病吧。”
林柏荣一顿,惊异地回头看他,随后又展开眉头笑了笑,说道:“好,好。”
没办法下棋,林柏荣又看向沈绾,拍了拍前面软垫:“过来,让朕训斥训斥你。”
林柏荣的模样很慈祥,一点也不像要教训人的样子,沈绾的鼻子突然就酸了,过了这么久,林世叔待她一点也没变。
沈绾跪在软垫上,红着眼,声音也有些哽咽:“林世叔,对不起……”
林柏荣手肘杵在棋盘上,斜斜靠着,虽显疲态,眼里的神色却都是疼爱。
“你哪里对不起了?”
沈绾俯下身子,额头紧紧贴着手背,行了一个大礼:“绾绾不该弃世叔而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世叔对绾绾一定失望了……”
萧承衍挑了挑眉,才刚到大聿,见到这个林柏荣一面,他的绾绾就要不是他的了。
林柏荣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扶起来:“现在想来,你的选择是对的,当初的朕,怎么能想到亲手培养出的侄儿,疼爱的义子,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呢,你不信任朕,也情有可原。”
“不是……绾绾不是不信任世叔!”沈绾摇头,看着林柏荣苍老的容颜,心里更是不好受,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已经清楚裴星则的为人了,知道林祺哥哥的死和裴星则有关,他不知道心里会有多难过。
林柏荣赶紧擦去她眼泪:“朕知道,朕知道。”
他抬头看向萧承衍:“能选中这样一个人,说明你眼光不凡,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萧承衍这才有了反应,对着林柏荣弯了弯身:“陛下过奖。”
“哦?”林柏荣笑意深深,“终于肯对朕行礼了?”
从进来到刚才,萧承衍始终没行礼,一来,他们并不是同属一国之人,二来,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从锦都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行过臣礼了。
萧承衍不卑不亢:“陛下怎么说也是长辈,晚辈给长辈行礼,也是应当的。”
韩行舟似乎已经把完了脉,退到萧承衍身后,脸色有些暗沉,却是什么都没说,林柏荣看了看他,没问他话,而是将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放回棋盒里。
“这下,可以和朕下一局了吧?”林柏荣指了指空了的棋盘。
萧承衍没有推辞,面对他坐在软垫上,手执白子,开始和林柏荣较量起来。
“陛下的承宁宫,是否能敞开了说话?”萧承衍看着棋局,一边思考下哪一边问道。
林柏荣笑了笑:“要是连承宁宫都不安全,朕现在岂还能活着坐在这里?”
萧承衍吃了林柏荣五个子,棋子收到掌中的时候,碰撞出好听的声音:“陛下能将林将军收在燕京半年多之久,不是已经控制住他了吗,为什么还不下手?”
这也是沈绾想问的,林柏荣既然已经知道裴星则的真面目,不管是软禁起来也好,还是直接除之而后快,都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放任的态度。
林柏荣捂着嘴咳嗽两声,沈绾急忙去给他倒水,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子之后,他才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朕将兵权交到他手中,就算收回了兵符,军心也是他的,况且又有个年博敖虎视眈眈,这段时间来他们一直蛰伏,恐怕是想要联手,等着朕咽气那天呢。”
他说到这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沈绾抚着他后背,看了一眼韩行舟,可韩行舟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林柏荣止住咳嗽,扭头看着沈绾,眼中满是慈爱:“你若是个男儿,该有多好。”
沈绾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柏荣,她没想到林世叔对她寄予了这么大的厚望。
“林将军残害先太子,还意图谋害皇上,就是这两个罪名,都不能让他伏法吗?”萧承衍出声道,林柏荣和沈绾话说一半,又回头看他。
“罪名当然是怎么罗列都行,一个狼心狗肺的义子,朕也不想留他性命。只是……朕老了,没有几天可活了,朕死之后,大聿不知又会陷入怎样的动荡,裴星则若真要反,朕能在死之前将他收拾吗?这些,朕都要想。”
言语之间,似乎对自己的病情早就心中有数。
沈绾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世叔……”
林柏荣却没回应她,只是神色如常地看着萧承衍身后的韩行舟。
韩行舟哈哈一笑:“陛下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比在下还清楚,看来本不用我跑这一趟了。”
林柏荣摇了摇头:“你的医术朕早有耳闻,朕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仍想贪得一日是一日,不知你能给朕偷来多少时间呢?”
沈绾知道林柏荣前世的死与裴星则有关,可是今世已经提早让他加强防备了,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吗?
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韩行舟身上。他看了看萧承衍,笑容淡了下去,心中似乎在思量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让林柏荣多活几天……
最后,韩行舟摆了个“一”的手势。
“最多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沈绾脸色苍白,有些颓败地瘫下身子,林柏荣却没有很难过。
“要是没有你,朕还能活多久?”
“十日左右吧。”
林柏荣松了口气,却是笑着道:“宫中太医说,朕活不过三日了,朕还想着,若是等不到你们来,该不该直接和那个孽子挑明了。”
沈绾眼中满是哀色,林柏荣于她来说,更像一个父亲,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林柏荣待她就如亲生女儿一般好。
是不是她的消息传的还是太晚了?
才让林柏荣终是逃不开死亡的结局?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林柏荣拍了拍她的手,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人总免不了一死,这一点谁都逃不了。”林柏荣似乎在安慰她,一个将死之人,却在安慰别人,沈绾急忙蹭了蹭眼角,不想再让他平添烦恼。
林柏荣却回头看向萧承衍:“这丫头,被朕惯坏了,朕看她小时候吃过太多苦,所以总不忍看她受累,她跟了你许久,没让你觉得头痛吧?”
萧承衍方才在走神,听到林柏荣对他说话,急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的确让人头疼。”
林柏荣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萧承衍居然承认了,他有些哑然失笑,随后又静下心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当年,若不是周家在林裴两家落难之际求了情,萧放也不会借机铲除周氏,你在锦都的处境,也不会这么艰难,如此一看,朕和林家倒是欠你良多。”
烛火彤彤,映照着人的身影,覆在墙上,又增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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