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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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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彤彤,映照着人的身影,覆在墙上,又增大了几分。
  对局不知何时已经分下胜负,棋盘之上,白子优势明显。
  萧承衍摇了摇头:“周家只是在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是我父皇太昏庸,不关任何人的事。”
  “好一个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林柏荣大笑一声,尽管病入膏肓,五脏皆衰,他还是有着身为一个戎马一生战场拼杀之人该有的豪气,“当年我困守燕京,剩最后一口气将戎人赶走的时候,觉得这是我该做之事,朝廷派来急报召我入京,宁愿抛弃边境大好的局势,我宁死不从之时,也是觉得这是我该做之事。”
  “唯有得知萧放杀了我全家,诛我全族,父母妻儿皆死于非命的时候,我有些茫然了,这到底是不是我该做的事。”林柏荣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如今的他,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也不是万人臣服的皇帝,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
  “我时常想,北方的十三州子民,和我的家人性命比,孰轻孰重,这些年来却一直得不到答案。没日没夜,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有林裴两家的冤魂晃在我眼前唾骂我,说我是罪人。”
  那一道召他回京的旨意,本就不该下,当初就是因为有奸人挑拨,而萧放昏庸,才会让锦都血流成河,也彻底伤透了百姓的心,一个国家分解成两国,隔水相望。
  萧承衍的眸光满是冷然,他看着林柏荣,一字一顿道:“将军没有做错,错的是当时皇位之上的人。”
  “我无时无刻不想杀进锦都,将萧放抽筋剥皮,千刀万剐……可是坐上了这个位子,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休养生息,抵御戎人,没有再多的兵让我一举南下,报仇雪恨只是奢望……”
  “他是你父皇,如果有一天真要兵戎相见,你会亲手杀了他吗?”林柏荣抬头问他,眼神暗沉森然,含着一抹逼视。
  萧承衍回答:“不是如果,是一定会。”
  林柏荣摇了摇头:“说实话,朕并不相信你,但是……朕相信绾绾。”
  三人顿了一下,两人皆是面露震惊之色,只有萧承衍在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您相信她,就一定不会出错。”
  林柏荣微抬了头,眼中满满不解,片刻之后,那抹不解又逐渐晕开,化为一抹笑意。
  “朕如今不知该夸绾绾眼光好,还是该夸你眼光好了。”他边摇头边叹息。
  沈绾还没听懂林柏荣话中的意思,萧承衍倒是很快就明白了,笑着道:“自然是都好。”
  林柏荣按住案几,似乎要起身,沈绾急忙去搀扶他,随他走到了床边。他坐下去,只是几步的距离,居然也有些气喘,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终于能完整地说出话来。
  “只是今日之后,绾绾不再是你的入幕之宾了,以你大齐皇子的尊严,可还能受得了?”
  沈绾愣了愣,转过头去看林柏荣:“世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柏荣握住她的手,笑容充满慈爱:“朕问你一句,你可愿认我为义父,让我当你一个月的父亲?”


第68章 一江春水
  离开燕京一年之久的沈姑娘突然回来了,回来的第二日就随林柏荣一起上了朝,这让许多大臣摸不着头脑。
  只是更令大臣们捉摸不透的是,林柏荣让沈绾立于百官之前,却又什么都没说,就如往常一样朝议,大臣们心中猜测纷纷,本想听皇上对她的安排,却直到退朝都没听到一句解释。
  这下可在燕京引起轰动了,
  大聿本是新朝,建立的时间甚至都没有超过三十年。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担心皇上没有子嗣,大聿后继无人,后来看到林星则战功累累能堪大用,就多少放下心来。
  谁知道,自从皇上去年将边境的林星则紧急召回京城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不仅将军权移交给守军,林星则就一直待在燕京,虽然还参与朝政,可大臣们明显感觉到他游离在重大决议之外,地位远不如从前。
  于是大家不得不猜测,这对养父子之间是否出现了什么龃龉,也不得不多加考虑,倘若他们二人真的反目成仇,大聿到底会由何人继承,又会不会有人混水摸鱼,还是林星则直接谋反,他要夺位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办。
  而这个岌岌可危的朝堂,却又在以一种平衡的状态继续坚持了下去,直到沈绾的回归。
  她犹如突然降落的惊雷打破了这个困顿的局面。
  大聿朝臣并不是瞎子,他们也注意到了随沈绾一起回来的人,那可是刚刚反了大齐的沥王,手中也是握有兵权的,此时以非敌的身份来到大聿,是不是能暗示他们什么呢?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哽在喉咙之中,弄得他们心痒难耐,可林柏荣偏偏不说,他们也无法下定论。
  他不说,大臣们又要开始猜测他不说的理由。上位者吐口唾沫都深有用意,他们不敢怠慢,这不仅关乎他们的前途,还关乎大聿未来的去路。
  大臣们便都开始揣摩起来,将燕京中近来发生的事,大大小小的势力,即将到来的风雨,一一加以拼凑和分析。
  越想越深,越深越迷茫,到最后,却又似乎醍醐灌顶一般。
  皇上不说,是不是就是在等他们像现在这般思考,然后等他们这些人主动站队呢?
  来到燕京的第二日,梨亭园外便门庭若市,前来探口风的大臣们不在少数,却都被挡在了门外,连门槛都没能进。
  沈绾一直待在屋子里,想着林世叔替她做的这个决定。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林世叔会认她当做养女,虽然知道其中局势推动的成分可能更多一些,可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沈绾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安郡城门前,她和萧承衍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这个结果他可能很早就知道了,或许其中也有他促成的几分努力在,当日她毫不顾忌地说起自己的担忧,有身份的鸿沟在,她永远也没办法敞开心扉,萧承衍那时却并不在意。
  现在便知道,萧承衍其实已经替她想好了答案。
  身份不够,就抬高她的身份,这样还不够吗?
  事到如今,沈绾才知道,她的担忧并非是因为天差地别的身份天堑,而是她心底里从未给萧承衍分过一丝信任。
  以前她一直不愿承认,事到如今,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在一起了,沈绾才明白自己心里的懦弱。
  真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只有萧承衍,为了让她接受,为了让她舒服,为了消除她心底的担忧,在做着她不曾知道的努力。
  沈绾起身,走出了院子,感觉到日落后扑面的凉风,和饥肠辘辘的肚腹,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坐了整整一天之久。
  她迈步向外走,刚跨出这个二进的小院,就在门边看到了来回踱步的萧承衍,他不知道在那里走了多长时间,肩膀上全是落花。
  沈绾远远看着,发现萧承衍一脸纠结和急躁,他脚步微乱,双手背在身后,机械地重复那个动作,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绾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她走过去,佯装清了清嗓子,才看到萧承衍回过神来,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你出来了?”他脱口而出,随后又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伸手捂着嘴,发出“唔”的声,似乎在思考自己下一句该说什么。
  沈绾却走近一步,笑着仰头看他,双眼弯成了月牙儿:“殿下饿了吗?”
  “饿?”萧承衍顿了顿,点点头,“饿了……”
  沈绾从没见过他如此局促的模样。
  她从前遇到的人,几乎都是一路踏着血泪成长过来的,那些人都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谨慎,也变得越来越冷酷,就像她一样。
  唯有萧承衍,却是倒着走,从最开始那个喜怒无常,惯会伪装束缚自己的木头,变成今日这般喜怒皆形于色的翩翩少年郎。
  只在他眼里明亮的少年郎。
  “殿下还不熟悉燕京吧,我带您出去逛逛吧。”沈绾突然上前拉着萧承衍的袖子,第一次这样没有规矩,不等他回话,就拽着他出府了。
  萧承衍就这样一步一踉跄地跟着她走到了街上,本以为日落之后,街道上的人会减少,却没想到外面竟然灯火辉煌,大街小巷都涌动着人,与白天是不一样的热闹。
  “每月十五城中都会灯会,许多百姓都会在今日出来,沿着淇水放灯祈福,闹到戌时才回去。”沈绾指了指前面卖河灯的铺子,转头笑着看他。
  “殿下要不要也放一个?”
  萧承衍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挽起她的手走到了那个铺子旁,卖河灯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他家生意不错,前面排满了不少人。
  萧承衍一看围了这么多人,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到底没怎么接触过平民的生活,像是这样,买东西还要等的,似乎不太能接受。
  沈绾抬起两人紧握的手,指了指铺子上挂着的那个河灯:“殿下喜欢莲花样式的,还是那个兔子样式的?”
  这个动作似乎讨好了萧承衍,让他一下忘记了方才的不快,他抬头看了看,最后却是指向那个最不起眼的河灯:“我喜欢这样的。”
  那个河灯看起来有点像孔明灯,完全没有任何装饰,模样普普通通,灯上也没有任何花纹。
  沈绾倒是觉得挺符合他的。
  正想着,前边最后一个人已经拿着买到的河灯离开了,终于轮到了他们两个,老翁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眼中是明了的神色:“夫人喜欢哪个?老叟这里的河灯是最全的!而且物美价廉!”
  萧承衍本是在后面站着,听到这声“夫人”,眼睛立马亮了亮,跨一步走到沈绾身前。
  “你刚叫她什么?”
  那老翁愣了愣,以为自己喊错了,马上改口:“那是令妹?还是……”还是偷偷跑出来幽会的少爷小姐呀……
  “你没说错,我只是想让你再说一遍,”萧承衍似乎十分开怀,“我将你这里的灯都买下来!”
  “得了!”沈绾赶紧将他推开,扭头对笑得合不上嘴的老翁道歉,“他平时就喜欢说大话,您不要被他骗了,他身上没钱的。”
  老翁转瞬之间收了笑容,幽怨地看了一眼萧承衍,沈绾已是指了指上面挂着的两盏灯:“那个,和那个莲花灯。”
  老翁面色不悦地将河灯拿了下来,递给沈绾,仿佛错过了一大笔银子似的。
  河灯最后自然是沈绾花钱买下来的,萧承衍的确没带银子。两人行到淇水河岸,才发现人们早已经放上灯了,水粼粼的河面上零零散散地漂浮着河灯,将绵延千里的河岸都照亮了,各式各样的灯浮在水上,飘飘荡荡,好像要一直漂到尽头,飞上天去。
  上面寄予了多少人的祈望。
  沈绾蹲下身,将河灯点亮,亲手将它放到了水上,闭上眼悄悄许下一个心愿。萧承衍本不屑于做这种事,可是看了看沈绾,他终究是学着她的样子,也将手里的那盏河灯放了。
  微亮的灯火映照着她的脸庞,萧承衍蹲在旁边看着她,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心愿,能许这么长时间呢?
  沈绾突然睁开了眼,萧承衍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着波光暗沉的水面。
  “去吃点东西吧。”沈绾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摆边道,两人登上河岸,走到了繁闹的夜市里,萧承衍看着路过的人,寻常人家的夫妻俩,加上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小孩子骑在爹爹肩头,指着风车咯咯地笑着。
  周围那么热闹,他心里却突然安静下来,嘴角也忍不住慢慢上扬。
  “到了,就是这里。”沈绾停下脚步,指了指路边的一个面摊。
  这家店连一个店面都没有,只是随便支起了一个棚子,棚子旁边立了一个歪七扭八的招牌,上面写的却是“云记包子”,可见,这棚子白日里应是卖包子的。
  不过里面的人倒是很多,位子几乎都坐满了,人们嘴上吃的都油光锃亮的,看起来应当也不是很难下咽。
  萧承衍神色有些复杂,他从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可是沈绾今日与平时不同,难得对他如此亲近,他又不愿扫她的兴。
  “大娘!要两碗阳春面!”沈绾已经自己走进去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边和外面的萧承衍招手,边对煮面的妇人道。
  “好嘞!”那妇人应得很是利落,只是说完之后却愣了愣,急忙扭头看过来,见到沈绾,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好久没见到姑娘了!我还以为姑娘离开京城了呢!”
  妇人似是和沈绾相熟,一下就认出了她,言语间颇为遗憾,沈绾笑了笑,回道:“是出京来着,不久之前才回来!”
  妇人笑眯了眼:“才回来就过来吃面啦?”
  “对,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想呢,别的地方的阳春面,我总吃不惯!”
  妇人更高兴了,转身继续煮面,扬声道:“难得姑娘这么抬举,今儿就要你一碗的钱!”
  萧承衍有些茫然地坐到沈绾对面,扭身看了看妇人:“你以前经常来吗?”
  沈绾正给他拿筷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抿了抿嘴:“嗯,我在燕京长大的,经常去的地方,总会有人能记得我。”
  萧承衍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看沈绾低头的模样,也觉得她这句话似在敷衍,恰好这时,妇人煮好了面,快步端过来了。
  热腾腾的面放到两人面前,夫人用干净的汗巾擦手,神情颇有些暧昧,她笑呵呵道:“姑娘的过了遍水,将军的不要葱,对吧?”
  刚要拿起快起尝尝味道的萧承衍当时便黑了脸,僵硬的扭头看向沈绾。


第69章 九重春色
  妇人将萧承衍认错了。
  只一个背影,摊里灯光又暗,外面车水马龙,人影交错,嘈杂的环境分去人的注意力,认错人是个很正常的事。
  就是认错的那个人啊……
  “怎么了将军?您的阳春面不是从来都不放葱吗?”妇人见两人陡然僵硬的身子,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停在半空中不动了,还以为自己记错了什么。
  萧承衍“啪”地放下了筷子,将碗里的汤汁都震了出来,妇人一激灵,看到抬头射过来的那双冷冽的目光,立马噤声,下意识扭头去看沈绾。
  “老板娘!来两碗鲜汤面!”
  又有客人来招呼了,妇人急忙应了一声,眼珠转了转,慌慌张张地揩了揩手,转身就溜走了。
  沈绾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而她却一直看着身前的那碗面,几乎要将它看出个破洞。
  她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挑起几根筋道的面条吃了一口,边咀嚼边道:“你也尝一尝,真的很好吃。”
  就是不抬头。
  萧承衍眉峰一动,还是那个姿势,过了良久,他才默默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来。
  一大碗阳春面,旁边的人都在吸溜吸溜地吃着,唯有两人慢条斯理寂静无声。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闷,沈绾只管闷头吃面条,前面的人周身的空气都是阴沉冷寂的,似乎压抑着升腾的火气,她也有些不敢抬头。
  “我何曾见过你如此胆小了?”萧承衍的声音突然传来,沈绾顿住,就听他隔了许久后继续道,“你们经常来这里吃面?”
  沈绾终于抬头去看他,目光先是慢慢移到对面的碗中,干干净净,竟然连一滴汤汁都不剩,再向上看,又看到了他刀削的下巴,然后是油花花的嘴。
  最后才是似笑非笑的眼。
  “以前常来的,这家店的阳春面……”沈绾目光下移,对着那个什么都不剩的面碗抬了抬下巴,“真的很好吃吧?”
  不好吃也不会都吃光了。
  “是我太饿了。”萧承衍不愿承认。
  两人吃完了面,从摊铺里走出来,妇人的脸都是黑的,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也不敢再来沈绾面前套近乎,看两人走了才松一口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街市之上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连成片,萧承衍的兴致却不像方才那么好了。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殿下还要去吗?”沈绾走到他身侧,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忽地变小了。
  萧承衍猛然回过头,压下身子,眼神有些凶恶,又有些太过夸张,沈绾下意识向后躲。
  “又是你跟将军去过的好地方?”他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沈绾勉强笑着,伸手慢慢将他推开,站直了身子:“燕京拢共就这么大的地方……”
  “但是这里只有我自己去过。”她急忙将后半句话说出来,才没看到甩手而去的萧承衍。
  之后他便不说话了,一副“快带我去”的神情,沈绾只好也闭了嘴,走到他前头带路。
  走了不出一刻钟,人影就变稀疏了,灯火也暗了下来,沈绾买了个灯笼,一边在前面掌灯,一边加快脚步。
  两人却是登上了一座不高的山,山路是用石阶铺就的,两边长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头顶漫着一条星河。
  到了山顶,一座三层高的楼宇出现在他眼前,沈绾提着裙子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刚要回头笑着跟他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萧承衍还没反应过来,沈绾已是脸色一变,急忙拉起他的手转身飞奔而上,等到了最高处,俯瞰着一城夜色,沈绾指了指天边绽开的烟花,转头对他道:“每到月半的庙会都会放烟花,这里看着的景色是最美的!”
  她说完,已是抬头去看绽放在天际的烟火,一簇簇盛放,又一簇簇湮灭,周而复始,火树银花。
  光亮投射到沈绾的侧脸,时而明亮时而晦暗,萧承衍没抬头,只是偏过头看着她,眼眸深陷,连自己身在何处,心里想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本来在生气,现在脸色却越发柔和。
  “殿下一直以来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沈绾突然隐了笑,目光虽没移到他身上,却是在对他说话,“今日,我想要赌一场。”
  “赌什么?”
  “赌我今生今世,不会再重蹈覆辙。”
  沈绾转过头,眼睛干净透亮地看着他,萧承衍却瞳孔一缩。
  “也许殿下不懂是什么意思——”
  沈绾低下了头,话刚说出半句,却突然被人截断,萧承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力道有些大,她几乎能在撞上他胸膛的那一刻,听见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心跳声,烟花绽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神皆缭乱。
  萧承衍的下巴埋在她肩膀上,带了些隐忍和克制的气音:“我知道。”
  沈绾的心上忽然落下了什么,周遭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只能感觉到围绕自己的热度,只能听到耳畔的人轻轻的说话声。
  “知道……什么?”
  “知道你怕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什么,知道谁对不起你什么,也知道你恨谁什么。”
  “你怎么知道……”
  萧承衍在她颈肩闷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在安郡时候,你喝醉之后。”
  模糊地记忆轰然闯入脑海之中,她一直感觉那天以后萧承衍看她的神色发生了一些改变,原来答案竟然是这个。
  她蓦地推开了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萧承衍却比她动作还快,不仅追上了她后退的脚步,还固执地重新抓住她的手腕。
  “你躲什么?”
  “那些话,你会信吗?你不怕我?不怕我是什么邪祟妖物?”
  萧承衍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脸上,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认真问道:“那你是吗?”
  她还以为,萧承衍会坚定地说出“我信”这两个字。
  这下反而弄地她不太好回答了。
  看着沈绾突然沉默下去的脸,萧承衍没忍住轻笑一声,将她又拉近一些,右首搂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地按在怀里,声音也突然变得温柔。
  “你就算骗我也好,是妖女精怪也好,真的假的都好,在我这里,就是信了,我替你保守秘密,从此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唯望折磨你的梦魇,能从此不再纠缠,放下虚无缥缈的前尘,那些不快乐的,绝望的事,今后都不要再想了,你能吗?”
  温声细语的话像暖流一样慢慢淌进她的内心,让她双眸一红,鼻子也突然发酸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心思这般柔软的人。
  就像当初她跌落在地,萧承衍满脸倨傲,却还是将她拉起来一样,他其实从未变过。
  沈绾伸手回抱他,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身。
  “今日和你来看这场烟花,本来是我有话要对你说的。”
  “嗯,说什么?”
  “……我想陪你一起看这锦绣山河,想给你拿到那万里江山,想站在你身侧,帮你完成你所有想完成的事。还想你,不要再做回那个身披坚甲外壳的困兽,想你不论何时都是个明亮无暇的少年郎……只要你能,我便也能。”
  萧承衍脊背僵硬,有一瞬的失神。
  “可是你说的,要怎么才能坐到?”萧承衍对沈绾给他提的要求有些不知所措,在他印象里,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最难把握了。
  沈绾在他怀里轻笑一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偏袒别人,从今以后,我最偏袒你。”
  多年之前,他还是和半大的孩童的时候,周氏覆灭,母后跌落泥沼,他在东宫的地位岌岌可危,从此就踏上了一条孤独又绝望的路。
  身边没有信任之人,至亲之人,却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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