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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太子捡回了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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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惊讶的表情让梁璟心底越发不满,他轻笑一声,缓缓道:“你若对我无意,何必还要时时刻刻针对锦画。”
  “因为我看她不顺眼。”宋蓉桢觉得很奇怪,难道她针对白锦画就一定是要为了梁璟吗?
  不兴是她由衷讨厌白锦画?
  “你看她不顺眼,总该有个理由。”梁璟定定看着她,仿佛笃定了那个理由与他有关。
  宋蓉桢无言片刻,左右附近没人,干脆抱起手臂,毫不掩饰脸上一副“你脑子有问题”的神情,闭了闭眼,一口气说道:“那我就告诉你,白锦画不是金子,你也不是,因此并非每个人都乐意围着你和白锦画转,我讨厌她是因为她卸磨杀驴,攀附镇国公府却还对我的家人满心算计。
  至于你,虚伪矫情,明明和白锦画臭味相投,还整天故作君子,到处哄骗小女孩对你倾心,我看着可笑。”
  梁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但很快恢复过来,脸上依旧维持温文尔雅的模样:“我一生所行之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即使你认为我不是君子,我也自问光明磊落,无愧于心。然而你现在亲近的太子,可知他手上染了多少血,枉杀过多少人?”
  “住口。”宋蓉桢冷冷看着他,方才听他说自己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她本来只想发笑,随后又听他竟诬赖上了太子,她顿时就来了火气。“你这两句话若是让皇上知道,只怕你睿王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梁璟温声道:“父皇永远不会知道,因此你不必担心。”
  “谁担心你了?太子殿下从来没有害过你,可你却对他怀有如此恶意,你果真是个卑鄙小人。”宋蓉桢宛如小兽彻底露出自己的獠牙,恶狠狠道,“无论你想图谋什么,都一定不会得逞的。”
  “你根本不了解那个人,难道你以为外界关于他的传言都是无中生有么?”
  “流言的确可怕,连你这样的伪君子都能被塑造成多么光风霁月。”宋蓉桢冷笑。
  “你……”
  梁璟轻叹。
  他很想问出口。
  问宋蓉桢究竟是不是记得上一世的事,所以才这般憎恨他。
  但那些话说出口终究是觉得荒谬,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愿意再勾起宋蓉桢的回忆,再看到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神。
  梁璟唯有展现出十分诚恳的样子,低声道:“我只希望你能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害你。”梁焕为人有多阴狠毒辣,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歹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宋蓉桢羊入虎口。他有责任让她清醒,将她挽救回来。


第38章 偷袭
  每当梁璟看见宋蓉桢似乎对梁焕很崇拜向往的眼神; 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梁焕; 皇室中最阴狠残暴的男人。
  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即使想换一个人喜欢; 也不懂得找个好的。但她总算曾经对他痴心一片——或许现在依然痴心着,因此他不会冷眼旁观她将自己送入火坑; 再次死于非命。
  然而宋蓉桢却像是没能理解他的这番心意。
  她用看笑话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令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以至于一时之间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你让我; 再相信你一次?”
  梁璟凝视她; 脸上浮现出极尽宽容的微笑,似是能把这些天她所犯下的错误一并谅解了,“你只能相信我。”除了他,她还能依赖谁呢?
  宋蓉桢微微翕动双唇,半晌; 终于出声:“王爷,谢谢你的好意。”
  梁璟点头; 看来这姑娘还不至于太愚钝,尚有点化的余地。
  但很快宋蓉桢便话锋一转,冷冷地笑了:“女子一生,最怕的就是信错人。王爷如今说不会害我,可我却觉得你每一句话都暗藏着险恶心机; 不把我这辈子害得无法翻身便誓不罢休。倘若你当真心存善念想要帮我,那就请你离我越远越好,毕竟我永远都不可能相信像你这样卑劣的男人。”
  梁璟的微笑顿时僵在俊脸上。
  “宋蓉桢,你……”
  “失礼之处尚请王爷见谅。”
  宋蓉桢福了福身子,再抬头时眸中满满都是讥诮,而后没再多看他一眼。
  “宋蓉桢,你会后悔的!”
  梁璟看着宋蓉桢袅袅娜娜离去的背影,已是有些气急败坏。
  拿乔也该适可而止!
  真当他的耐心是用之不竭的不成?!
  ……
  天色将晚,落日熔金,树林子里越发阴暗静谧起来。
  宋蓉桢没料到这个林子竟会这么大的,她为了展现出十足的气势,高昂着小脑袋从梁璟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其后绕了个圈子打算沿原路返回玉翠园。
  可她好像走错路了。
  不知绕了几圈,走得腿都酸了,还没见着熟悉的景象。
  宋蓉桢倒是没有很担心,以她尊贵的身份,只消一会儿不见身影,定然就有人来寻她的,皇家御苑,定然是选在安全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野兽。
  就是肚子有点饿。
  宋蓉桢本想寻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来等人,蓦地,她听见身后似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正在悄无声息靠近她。
  是来找她的人么?
  ……应该不是。
  他们不会这么谨慎地接近,理应刚看到她的背影,就急急呼喊着“永宁县主”奔跑过来,生怕晚了一步让她出点什么事,被毒蛇咬一口或是被蜈蚣蝎子给蛰了,镇国公定会要了他们的脑袋。
  宋蓉桢默默加快步伐,她上一世在玉翠园并没有来过这片林子,故而没带上防身的匕首,此时她不禁有些后悔。
  跟在后面的人显然发现宋蓉桢已有所察觉,同样加快了脚步。
  宋蓉桢不敢回头望,干脆提起裙角不顾淑女形象急匆匆跑了起来。
  所幸她运气不错,跑几步便看到前方豁然开朗,正是她所熟悉的花园,还有穿着素衣不停张望似乎很焦急的方兰宜。
  这个距离,只要她憋足中气大喊一声,方兰宜应该是能听见的。
  宋蓉桢面露喜色,对友人的呼喊已到喉间,却忽然感到后方一阵阴冷寒风扫过。
  她的后颈遭到一记重击。
  随即,便是天旋地转,眼前彻底坠入黑暗。
  ……
  到最后,方兰宜还是没能找到自己唯一的手帕交,那位张扬跋扈每时每刻都是所有人注目焦点的永宁县主。
  她非常担心宋蓉桢,但天色已晚,几位姐姐也劝她,说或许宋蓉桢早已先行离开了,以她那骄贵的脾气,懒得告诉别人一声亦是极有可能的。方兰宜很是迟疑,却也不能留在兰翠园过夜,唯有随姐姐们回府去了。
  贵女们早散得七七八八,除了方兰宜几姐妹以外,却还有另一个人仍逗留在此地,脸上隐约浮现着犹豫神色,不知是因何事而彷徨不定。
  此人便是上官婧。
  她和几个女孩儿一同出去放纸鸢回来,便一直是这般心神动摇的样子。
  “上官姑娘。”
  上官婧听得唤声回头,便看见是白锦画静静站在花簇边,眸色晦暗莫测地看着她。
  她想起宋蓉桢说过的话,自然不大愿意继续和白锦画往来,对着白锦画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向另一边走去。
  白锦画却幽幽叫住了她:“上官姑娘,你可知今日宋蓉桢戴的那一对耳坠,正是太子殿下送给她的。”
  上官婧一怔,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白锦画嘲讽似的笑笑,“咱们的县主生性招摇爱显摆,但她今天戴了那对坠子出来,却不是显摆给我看,也不是显摆给别人看,是专门向你示威的。”
  “我与她素无交际,不过是在惠妃娘娘宫里见过一回罢了,她有什么必要向我示威。”上官婧咬了咬唇,淡淡道。
  “因为你是太子殿下的表妹。”
  白锦画慢步走近,等来到上官婧面前,她便用纤长手指轻轻抬起上官婧的脸,像是看穿了一切,用轻缓的语气说道:“对她而言,你才是最大的威胁。”
  上官婧震惊地看着白锦画那双沉静如湖的眼眸。
  她微微退后一步,扭过脸去:“我为何会威胁到她。”
  白锦画依然是一派超然世外,给凡人点拨迷津的模样,“皇室有意把你许给太子,我说的没错罢?宋蓉桢对太子心仪已久,若你不是威胁,那还有谁能是?”
  上官婧没吭声了。
  “若我是你,无论今天看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白锦画清浅一笑,从上官婧身旁走过,“不要小看了镇国公府的权势,有宋蓉桢在,即便惠妃娘娘想让你做儿媳,只怕你也没有机会。”
  还不如……就这样让宋蓉桢彻底消失。
  白锦画用眼神向上官婧传递完最后一个讯息,便翩然离去。


第39章 呼唤
  镇国公带着人在都城找了一整晚。
  不仅是宋蓉桢失踪; 连她的马夫也没有回来; 唯独那匹永宁县主专门从马场带回家的跛脚黑马一路飞奔直闯国公府; 像是很有灵性想要报答宋蓉桢对它的救命之恩; 拼命逃回来报信的; 不住地仰天长嘶,还险些伤了府里的丫头; 宋辞花了很大工夫才让它冷静下来。
  国公夫人云氏看到马车上的斑斑血迹,直接就厥过去了。
  镇国公虽是较为冷静; 可也禁不住双手发抖,宋辞更是双眼通红握紧了刀——
  倘若让他知道有谁胆敢伤害他的妹妹; 他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府里老太太亦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没亮就拄着拐杖颤巍巍守在家门口; 看见镇国公和宋辞两父子现出身影,急忙迎过去连连问:“找到人了没有?”
  宋辞缓缓摇头。
  “我苦命的孙儿啊……”老太太眼圈顿时红了,顾不得一品夫人的体面,在诸多人的面前便哽咽起来,“到底是谁; 是谁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搀扶着老太太的丫鬟也哭了起来。
  老太太颤着手抓住低头紧锁眉心的镇国公的手腕,哑声道:“找皇上; 你要去找皇上!咱们国公府的女儿在都城遭了……遭了……”老太太终是不忍说出自己孙女遭人毒手这样的话,只老泪纵横说道:“皇上怎能坐视不理?!”
  镇国公低叹道:“今天正好是立储大典,只怕……只怕皇上也不会对这件事上心了。”
  甚至,以皇帝对太子的重视程度,他或许还会觉得镇国公偏偏在这个大喜日子拿一些沾腥带血的凶煞之事去找他; 这简直就是对太子的冲撞,故意想让太子触霉头的,因此心里对镇国公府产生芥蒂亦是不无可能。
  老太太仓皇道:“那么太后呢?太后是蓉儿的姨婆,你妻子是她膝下带大的,没道理连她都撒手不管!”老太太已决定了,不管爱妻如命的镇国公怎么说,只等云氏一醒过来,就让她立刻入宫去找太后做主!一刻也不能再等!
  她的宝贝心肝孙女儿如今还不知落在什么人手里,是生是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谁若是能帮她把孙女儿找回来,她都愿意把这条老命给他!
  蓦地,宋辞急促说道:“不,不必去找太后。”
  “你说什么?”老太太骇然看向长孙。
  如今难道不该用尽一切手段去找蓉儿么?!
  即使会因此得罪一些权贵,皇室宗亲……那也没办法了!
  “我知道有个人,他说话比太后更好使。”宋辞感到时间可能快来不及了,翻身上马,“只要他点头,哪怕把整个京都城翻过来也没人敢有意见!”
  “你……你说的人是谁?”老太太不知都城竟有人说话还能比太后更好使。
  “太子殿下!”
  宋辞扬起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长乐宫。
  李惠妃一脸愕然看着强闯进来的年轻都统,略带着茫然,小心翼翼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急事找太子殿下。”宋辞顾不得别的了,哪怕他正被一群侍卫拿武器团团包围,哪怕站在他眼前的是后宫最得势宠妃,他也没有时间再跟他们详细解释。
  知道梁焕在长乐宫后,他就这么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
  李惠妃松了口气,原来是儿子的朋友过来串门啊,害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刺客呢。
  她摆摆手,让侍卫退下,和蔼道:“太子正在为今日的大典作准备,无论你有什么事,最好还是等明天再说不迟。”
  “不能等。”再多等一刻,他的妹妹便多一分危险!
  李惠妃感到很头疼,阿焕的朋友怎么也和他一样偏执呢?她这么嘴笨,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了。
  美丽的惠妃正苦恼着,再一抬眸,脸上便露出喜色。
  “宋辞。”阴冷低沉的嗓音在宋辞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他所熟悉的一股锋利煞气,“你在发什么疯。”
  宋辞慌忙回过身来,只见他的大殿下一脸阴郁烦躁,显然被立储大典的繁琐礼节弄得很是心烦,就差没有一刀砍了那些天天来烦他的礼部官员。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冒着火上浇油触怒这尊阎王的危险,开口道:“我的妹妹不见了,我……我只能来找你。”
  梁焕微微变了脸色。
  他眸底闪烁寒芒,往前一步,手按腰间佩刀,声音越发的冷厉:“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凝结了,就连李惠妃也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后退一步,眼中流露出忐忑,而那些侍卫更是噤若寒蝉,颤着手指几乎连武器都握不稳,到这一刻方才明白太子殿下被称为杀神竟不是朝臣的奉承,而是他们发自内心的惊惧。
  即便是军中有人犯下大错时,宋辞亦未曾见过梁焕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意。
  他心下微骇,但还是抓紧时间说道:“她昨天下午去了玉翠园,就一直没回来,只有马车回来了,车上……有血。”
  不知是否宋辞的错觉,他似乎依稀在梁焕那双一向沉着冰冷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惊慌。
  梁焕握着刀柄,愈发用力,直至手背青筋毕露,他几乎是发着狠低声道:“跟我来。”
  大步走出长乐宫。
  他的背影,全然是要去夺人性命的。
  李惠妃慌忙上前几步,呼道:“阿焕,那大典……”眼看梁焕并不回头,也完全没有要搭理她这个母妃的意思,她只好喃喃道:“算了……还是救人要紧罢。”
  “去通知禁军。”晨风微微吹拂着梁焕额前碎发,却吹不散他眼瞳深处氤氲的阴晦,“全城搜查。”
  “是。”宋辞没想到梁焕似乎是要亲自带人去找的样子,犹豫着说:“我们只是需要殿下的一道命令,这立储大典的吉时可耽误不得,殿下还是……”
  梁焕冷冷道,“找到她再说。”
  没有他的保护,她果然就要被人暗算。
  该死。
  此刻梁焕心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几乎快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什么大典仪式。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急匆匆走来一名少女,很没有眼力见的挡在了梁焕和宋辞前边。
  上官婧看见梁焕,怔了怔,唤道:“表哥。”
  梁焕全然将她当成透明,无视了她,冷着脸从表情僵硬的少女身边大步走过去。
  上官婧回头,愣愣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耳畔蓦然响起昨儿白锦画跟她说的话。
  只要宋蓉桢在,表哥眼里就永远都没有她。
  她承认,自己的确有过很阴暗的想法——若是宋蓉桢从世上消失就好了,那样容姿惑人的女孩儿,本就不该阻隔在她和太子中间。
  可她并非有意要让这样卑劣的愿望成真。
  “表哥!我,我昨天看见一个人把永宁县主丢进了玉翠园的一口井里,她……她可能快要没命了!你去救她罢!”
  上官婧哭着跑向梁焕,她心里一直很害怕,怕得整晚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是永宁县主满脸是血来向她索命,质问她为何见死不救。如今总算把憋在心底的话喊出来,她终于得到解脱,眼泪也就流了下来。
  *
  冰凉的水珠顺着石尖儿滴落在一张莹润雪白的脸蛋上。
  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小姑娘缓缓睁开眼眸,四周唯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感到浑身疼痛,有几处关节尤其疼得厉害,因先前已有过脱臼的经验,她知晓自己身上应该是有些地方受伤了。
  周围的空间很狭窄,她没办法移动——事实上,她已经孱弱得没有力气挪动身子了。
  宋蓉桢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是一堵冰冷的石墙,带着些许润意,仿佛这里是个湿气相当重的地方,跟外头比起来实在是寒冷得多。
  下边垫着一些枯枝落叶什么的,也正是有此幸运,她才不至于浑身都被湿冷气侵蚀,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冻死在这里。
  宋蓉桢蜷缩着,微微翕动苍白的唇瓣,发出微弱的声音:“有人吗?……”
  黑暗中,传来极轻的回音。
  宋蓉桢这便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了。
  她一定是被人扔进了枯井里。
  那个黑心的,没良心的贼东西,还在井口不嫌麻烦盖了一块大石,以至于井底全无亮光,她的声音自然也难以传到外界。
  上一世,她在后宫见识过这样的井底干尸。不知被谁谋害,丢进了冷宫枯井的小宫女,等被发现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几近是一副白骨了。
  宋蓉桢当时还满怀怜悯地想过,她可以接受所有死法,唯独不能接受自己孤独地躺在一口井里,在黑暗与绝望中慢慢枯萎死去,慢慢化为一具丑陋难看的白骨架子,死得既不美,也不风光。
  她万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有乌鸦嘴潜质的。
  人家都有锦鲤光环,怎么到她这儿,就成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实在太不公平了。
  “有没有人听见啊……大庆最美最娇贵的仙女儿被关在井底了,还不快来救我……”宋蓉桢明知徒劳无功,姑且还是意思一下,哑着嗓子呼救。
  她不是白锦画,即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倘若换成白锦画,大概压根不用费劲呼救,凭空吹来一道大风就把压在井口上的石头给吹翻了。
  宋蓉桢百无聊赖地心想,又有谁能足够机敏到发现她居然在一口枯井底下,及时在她化为骷髅前把她救出来呢。
  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并且死得很轰烈很有豪情,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因此她不会惧怕死亡,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便是对她百般宠爱的家人,如果她没了,他们该会受到多大打击?
  她没法想象自己变成一半腐朽一半干枯的模样呈现在他们面前。
  即使是宋辞那种厚脸皮的东西,恐怕也会当场哭昏过去……其他人诸如云氏、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
  宋蓉桢不知自己在井里躺了多久。
  直到一缕淡淡的曦光穿过隙间,给她带来微不足道的温暖,她才知道该是已天亮。
  很饿,也很渴。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
  宋蓉桢开始感到意识涣散,视野逐渐变得模糊,仿佛代表生存希望的细微光亮亦在慢慢离她远去。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冷峻英隽的男人,倘若让家人伤心终究是无法避免的事,那么至少……至少她希望,自己死后丑陋的样子不要被他看见。
  她希望在梁焕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子。
  宋蓉桢慢慢阖上了眼眸,或许是濒死前的幻象,她恍似感觉到上方猛然出现刺眼的白光,隐约间,还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第40章 弱点
  玉翠园建立在前朝一个废弃的旧园子上。
  里头有好些不允外人进入的禁地; 倒也不是说里面藏有什么前朝的秘密; 不过是年久失修; 荒废不雅是一回事; 容易让贵人磕伤碰伤亦是另一个原因。
  平时; 那些地方是绝不会有人进去的。
  上官婧记不清那口废井的具体位置,因此梁焕只能带人分头搜查; 可怜花园里开得正好的一簇簇山茶花,紫的红的; 尽数被匆忙慌乱的马蹄碾落成泥。
  他们将玉翠园内凡是有井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未能发现宋蓉桢的身影。
  梁焕的脸色越发阴沉; 旁人不敢与他说话请示; 纷纷再去搜查; 就怕不小心漏了什么地方,届时他们也要变成花园里的肥料,长埋此地了。
  扔下立储大典不管的太子殿下,此刻手按长刀,带着冷冽气场四周逡巡。
  蓦然间; 一堵花墙下隐隐闪烁的粉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梁焕快步上前,弯腰拂去落叶; 拾起那光华流转的金贵首饰。
  是他送给宋蓉桢的芙蓉环晶耳坠。
  “……”梁焕握着耳坠,眸底杀气毕露。
  下一瞬寒刀出鞘,眨眼间满墙的花藤粉碎,散落一地旖旎。
  失修的砖墙应声倒塌。
  梁焕沉着脸走进一个满园不见春色的荒凉院落,阴冷目光扫视; 只见院子角落一口枯井,井口上盖着一块十分沉重的大石。
  枯井附近的土壤有翻动痕迹。
  显然,那块大石是近日才被移动,搬起来封了井口。
  梁焕心尖微颤,似是气血陡然上涌,他等不及再去唤人帮手,冲过去用力推开了大石。
  暖洋洋的阳光顿时倾泻洒入,照在干涸井底那个冰冷瑟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眸的小姑娘身上。
  她鬓发凌乱,浑身蜷缩着倚靠在石壁上,仿若沉沉睡去了,乌木般的青丝散落在苍白得不剩一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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