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姻谋天下-第10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回陛下,医官昨日刚来瞧过,说若皇后娘娘能坚持吃药,再能少些忧思,也就没事了。娘娘这几日确实见好了,就只是胃口差得很,偶尔还嚷头疼。”
“医官可说了为何会头疼么?这胃口不好,也没调理?”
春桃心道若非你害了钏儿,娘娘如今怎么会吃什么都不惯,病也好得慢了?
可眼瞧着这人连阳筠的陪嫁都害了,她自知若触怒这位陛下,断然没理由能活命,少不得咬着牙把话答了。
“医官还是照旧开着药呢,又说娘娘吃得少乃是因天气渐热、心思又重的缘故,教养几日也就罢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
武承肃龙颜大怒。
☆、第三四四回 主仆情
见武承肃忽然动怒,春桃有些发慌。
惊慌之中,她仍有一股强压的怨怼之气。
武承肃却继续斥责春桃道:
“医官不尽心,你们做婢女的也不好好侍奉么?连皇后是什么病症都不知,还说将养两日就能好。若如此便都能好了,朕与皇后又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春桃替阳筠心凉,忍不住就要开口反驳。
殿内忽然传出了阳筠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令她把险些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陛下不必生气,原是因时候不好,妾身的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些奴婢心思就跟着乱了。”阳筠由坠儿搀着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既然陛下嫌她们无用,便都撵出去罢!”
春桃一听大惊失色,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承肃嘴唇闭得更紧。
阳筠也不说话,只看着武承肃微笑,半晌后才轻声道:
“婢子无用,只管撵了就是。何况医官说的也并非错的,妾身的病的确只需静养即可——陛下何须为此等琐事动肝火,伤了龙体可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说完,也不等武承肃开口,她便开始张罗着要春桃几个去收拾行李。
春桃心中委屈,却也知道阳筠这是护她一命,不让武承肃先发落了她。
她自然是不愿意出去的。
可这会子武承肃就在这里,少不得要先忍耐片刻,等这个薄情的走了,自己再去好好求求娘娘。
武承肃略坐了一会,与阳筠说了两句闲话,叫了武存瑄、武存琰两个来问了几句话,果然还是离开。
春桃原以为这会去求阳筠就好,哪知道阳筠却当真唤了春桃、夏荷等几个婢女过来,说要打发她们出宫去。
坠儿拿着几个包袱过来,一人分了一个在手里。
“你们好歹服侍了我一场,不好教你们就这么回去,包袱里头有二百两银子。”阳筠恹恹的,说话也没有力气,“外头正乱着,这银子也暂时用不到,但万万不可露财。总能有太平那一日,到时候你们几个一起置个宅院,做些针织刺绣的手艺,又或者各过各的,拿着置办些嫁妆,寻个老实可靠的嫁了,都好过跟着我。”
几人听了便开始哭,口中嚷着说不出去。
阳筠又劝了两句,便觉胸闷难受,打发坠儿去说服她们。
夏荷等几个小丫头拿着银子,胡乱装了些衣服,也就痛快走了。
春桃与秋云两个却死活不肯出去。
阳筠定定看了半天,勉强说了句:“秋云留下。”
秋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里更多的却是安慰。
春桃听说只留秋云,登时便有些慌了——怎的能留秋云,却不要她了呢?
“求娘娘将奴婢留下!奴婢一定尽心侍奉娘娘!”
春桃说着开始磕头。
“哪个说你不尽心了呢?”阳筠爱怜地看了她两眼,叹气道,“你对我如何,我自然知晓。只是我自身尚且难保,不如趁早替你们谋划了出路。”
春桃仍是不情愿。
见阳筠说得伤心,她一时又犯了毛病,忍不住就说了几句武承肃薄待仁明殿、宫中众人跟着作践的话,说自己忠心不二,不愿意出去,誓死也要留在宫里保护阳筠。
阳筠听了直摇头。
“可不是急糊涂了?陛下这不是来了仁明殿么,你还说这些话来议论,真要教人听了去怎么办?若传到陛下的耳朵你,你岂不是连命也不能要了?”
“春桃不怕!”
说完,春桃又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反复哀求阳筠。
看着春桃如此诚意以待,阳筠忍不住落泪。
她连自己的陪嫁婢女都保不住了,哪还有什么能力保她们这些连娘家都没有的婢女呢?只怕魏军逼得愈紧,武承肃便愈是阴晴不定,对她的态度也自然是越来越恶劣的。
究竟还要连累多少人,连阳筠自己都不清楚了。
春桃以为自己怄得阳筠生气,忙一行哭,一行哄着阳筠,给阳筠赔罪。
只是她还是不肯松口说要出去。
坠儿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主仆几人不知道伤心了多久,总算止住了泪。
阳筠复劝春桃道:
“我原想着留着坠儿一个便很稳妥,断不好把你们都扯上。秋云的本事又与坠儿不同,事情如何你也知晓。留着她俩在我这里,你还不肯放心么?我在你包袱里多装了五十两金子,你且好好出去,待寻个落脚的地方后,悄悄地把消息送到宁王府去。若能有那一日,我还要将两个孩子送出去与你照拂。”
坠儿与秋云两个也劝。
见阳筠说得认真,想到武存琰、武存瑄两个,春桃又有些不忍。
阳筠怕她执拗,便又道:
“你放心,送出两个孩子还不是难事,何况在这件事上,陛下好歹都会帮着我的。”
春桃又跪着哭了许久,给阳筠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这才终于肯起身,答应说自己先出去。
“娘娘千万保重。”春桃抽泣道,“若娘娘也能出去,好歹别犹豫,春桃在外头等着您。”
阳筠心中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却还兀自强撑,微笑着目送春桃出去。
却说武承肃从仁明殿出来,便直接往惠妃段氏所居的成平殿去了。
段氏听说武承肃来,先是叹了口气,之后才起身整了整头发、衣衫,快步出去相迎。
武承肃一言不发,直接进到内室。
段氏亲手服侍他梳洗,又将武承肃素日爱看的书捧上。
“如今哪还看得进这个?”武承肃苦笑道。
段氏微微一笑,道:
“是妾身思虑不周了。”
武承肃也不看她一眼,歪歪地靠在床上,口中只道“无妨”,语气中却难掩伤感。
段氏也就静静坐在一旁。武承肃不看书,她却拿着书认真读了起来。
许是因为段氏不说话,武承肃终于沉不住气,他略欠起身子,离段氏近了一点,忽然问道:
“事到如今,你可还想着以后?”
段氏被问得一怔。
可还想过以后么?
从前似乎并未想过。事到如今,经武承肃问起她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起,她便已经认命了。
段氏静静想了半天,武承肃倒也不催她。
他倒真想知道段氏是什么样的主意。
毕竟,他愈发少不了段氏之父、京兆府尹段盛槐倾力相助。
☆、第三四五回 人思变
段氏思索良久,终于道:
“妾身自己也还罢了,这几个孩子,却是极其舍不得的。”
看她的神色,竟是从未如此认真却平和过。
武承肃重重叹了口气。
“若能侥幸得生,只是从此你与孩子们都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自在,你可甘愿么?”
段氏几乎想也不想就说“妾身甘愿”。
回答得如此痛快,倒教武承肃怔住了。
段氏心中已有些猜测,只不知是武承肃自己的念头,还是哪个人与他说了些什么。
虽不知武承肃刚又去仁明殿发了回脾气,可先前珠儿、钏儿两个的事段氏是知晓的,想到武承肃有些喜怒无常,又似乎变得愈发心狠,段氏也不敢表现得太过聪明,只说些两个孩子的趣事,又说自己如何舍不得他两个。
说着说着,段氏便忍不住有些伤心。
不等武承肃劝她,段氏先吸了一口气,劝武承肃先睡下。
武承肃也不多言,真就静静躺下了。
段氏闭上眼睛装睡,心里都是武承肃方才的语气和态度,以及话里话外那些她想也不敢想的意思。
武承肃却大睁着两眼,久久不能入睡。
阳筠知道武承肃宿在段氏宫里,什么也没说。
前几日她病得糊涂,见不着钏儿也每个分辨。后来神智愈发清楚了,也就尝出来饭菜与平日不同了,阳筠心中便暗暗有了猜测。
而方才她打发几个婢女出宫时,分明没有看见钏儿。
这么大的事,钏儿怎么会不来跟着张罗?
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被武承肃发落了。
钏儿命苦,先前被印儿害了一场,这几年才刚好得差不多,忽然又被武承肃害了。
也不知道他这回用的是什么法子,是不是将钏儿也胡乱丢出去了事。
不知道钏儿与珠儿是否在一处。
阳筠想着,便觉得胸闷难耐。
坠儿却不在跟前,只留了秋云在里头侍奉。
见阳筠似乎有些气不顺,秋云忙将阳筠扶起,令其靠坐在床边,接着回身去端了茶水过来。
阳筠接了茶水,先问了句:“你坠儿姐姐呢?”
“回娘娘,坠儿姐姐带着人查夜,马上就回来。娘娘可是有事要找坠儿么?”秋云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狐疑。
“难为她,竟只剩了她一个了。她若在外头伤心,便让她独自呆会儿罢,我跟前有你就好。”
阳筠说着,喝了一口茶,将茶盅又递回去给秋云。
秋云默默接了。
自家娘娘是个极聪明之人,她早就知晓。现在看来,娘娘显然是猜出钏儿的事,只是不说破罢了。
“我倒想同你说会子话呢——难得只有你在跟前。”
阳筠忽然开口。
秋云不禁心惊。
可不过一转念,秋云便安稳下来。
她求着不肯走阳筠便将她留下,显然是早就猜到她的大致来历了。
果然,没等她接过话来,阳筠便又幽幽道:
“我只是不知道,现今天下是这样的局面,他们家内里也有些乱,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心又向着哪个?”
秋云抿了抿嘴,恭敬道:
“秋云不知娘娘所指何事,请娘娘明示。”
阳筠一挑眉,好笑道:“你还要和我装傻不成?”
“奴婢不敢在娘娘面前隐瞒,”秋云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奴婢被遣来许久,从前在东宫尚有人可帮忙传递消息,但也都是些指令罢了,并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形,因此不知该向着哪个。”
阳筠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是了,他们家的事外人瞧不清楚,且你被送来临水,自然也是与你无关的,你不知道底细也是自然。那我倒要问你,魏军已经胜利在望,我今日又有意让你出去,你为何还不回去复命,反倒要继续留在这里?”
阳筠的话并没说得十分明白,秋云却隐约猜出两分。
魏国王宫里,分明是暗潮汹涌,早分了几股势力了。
她是沈夫人派来的,却钦服于阳筠的胸襟与眼界。
然而说到底,最终选择留在这里,一是因为不忍心丢下阳筠,好歹要替她出一份力;二,是因她也听说了宫外的那些传言——关于阳筠原本要嫁周绎的传言。
听说传闻之后再回想阳筠起初对武承肃的态度,以及她每每遇到与魏国有关之人时的紧张,关于周绎为何无子、为何围城而不攻,乃至如今武承肃为何冷落仁明殿,便都解释得通了。
秋云神色从容地把自己的来历讲给阳筠。
阳筠却只深深地看了秋云半天,将秋云看得心慌。
她句句属实,不知阳筠心中还有何疑虑。
莫非是怀疑她留下的原因吗?
“方才我问你,为何不急着出去,反倒还要留在宫里?”阳筠声音极轻,听得出费了许多力气,“你莫要说是因为不忍,也别说是放心不下仁明殿。你该知道,依照如今的情形,便是你留在这里,于我也没什么用处。”
秋云惨然一笑。
阳筠果然猜中了。
“回娘娘,奴婢之所以留下,原因有二。”秋云既被疑心,便也答得痛快,“一是因为奴婢最初便是奉了沈夫人之命,要在东宫做策应,助卫氏离间帝后与太子的关系;且数月前沈夫人吩咐,待临水城破那日,要奴婢亲手结果娘娘性命。”
阳筠点头不语。
她早知道会是如此。
可她并不怪沈夫人。
从前听周绎提起母亲,倒是十分骄傲的样子。周绰虽是庶出,对沈夫人却也是极其尊崇敬仰的。沈夫人要秋云来害她,不过是为了保住周绎的名声和前程罢了。
保住周绎,也便护住了周绰、沈青英等人。
“可如今你对我说了实话,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你性命在此,等着亡国那日你来杀我么?”
秋云咬牙。
还没等秋云说话,阳筠先叹了口气。
“要我死倒不难,只怕陛下会在你之前动手。”阳筠苦笑道,“若你运气好,先于她杀了我,只愿你尽力保住自己性命,想法子将此事推给魏国国主周道昭,推得越干净越好。”
秋云错愕。
阳筠却又喃喃道:“好歹,莫要再说是奉沈夫人之命了。”
☆、第三四六回 忆旧盟
听到阳筠的话,秋云有些糊涂。
她低头寻思了许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阳筠以为她如今还是要帮着沈夫人,待城破之日会害阳筠性命。
秋云心中难受,见阳筠有些消沉,忙诚恳道:
“娘娘放心,奴婢早为娘娘人品折服,且娘娘多年来如此善待奴婢,奴婢就是再没良心,也断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来。”
阳筠略想了想也便明白,秋云如今竟要终于她,把沈夫人的交代都扔到脑后了。
“你如何对得住沈夫人?”
秋云摇头苦笑。
“从前沈夫人但有吩咐,奴婢均不敢违拗,一桩一件处理妥当,更为卫氏出了不少力气。沈夫人是救我姐妹性命不假,奴婢自然感激,可奴婢也曾读书明理,知道事情有当为不当为——娘娘这般仁厚,不该如此就被他人所牺牲,白白丧了命。”
“可你方才分明说,留下来的原因有二,一是燕国未灭,二是沈夫人教你杀我。”阳筠不解道。
秋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方才话说一半,竟惹得阳筠误会了。
“是奴婢言语不明,教娘娘多心。”秋云才想解释,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还是没勇气明说。
见秋云话又只说一半,阳筠颇觉无奈。
“有话不妨直说。”阳筠淡淡道,却是有气无力。
秋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把话说明:
“原是奴婢不是天高地厚,早年在魏国王宫里便仰慕二公子,直到如今心思也未曾变过。近日听说娘娘与二公子的渊源,想起娘娘初入东宫的事,再想起偶尔听说的关于二公子疏离妻子的传言,奴婢也能将旧事猜出几分。
“奴婢原就不想加害娘娘,现更是决意要拼死护娘娘周全。”
秋云语气坚定,然而提到周绎时,眼神里的温柔竟能把人看化了。
说到最后,秋云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阳筠听完咬唇,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个酸甜苦辣来。
从前印儿也是如这般看上了武承肃,可她却没有秋云这般刚性,如今回头再看,才发现印儿那份情意未必就是真的。
至少没有秋云这般真诚。
要说秋云也是个有趣的人,这样的话竟直接就说了出来,也不管她阳筠心里如何作想,会否因此怀疑她的忠心。
阳筠想着印儿,愈发觉得累了。
秋云也不忙着表忠心,只认真服侍了阳筠歇下。等坠儿那边哭了一场进来瞧时,阳筠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见秋云红着眼圈,坠儿以为她是因近日的变故伤心,鼻子跟着也是一酸。
二人虽都哭阳筠、哭眼下,却也有各自的伤心处,奈何看着旁人落泪,自己倒愈发伤心,竟对着无声哭了一场。幸好阳筠近日睡得沉,并没听见她二人啜泣之声。
沈夫人那里也是忧心。
秋云便是月香的姐妹,自小就被她送去了临水。
她并不知秋云已经被阳筠收服,还道城破时秋云必会下手。
令沈夫人忧心的,是周绎的按兵不动,与周道昭的猜忌。
因镐城距临水较远,京畿一带关于周绰的传言沈夫人未能及时听闻,因此也便不知道周绎正一步步堵死周绍登天的路,也将周道昭的后路一并堵死。
不知儿子与沈氏一族会如何,沈夫人忧心也是难免。
可周道昭的疑心更令她难安。
周绎越是按兵不动,沈夫人便越心虚,以至于近两日见到周道昭时,哪怕是他扯一扯嘴角,沈夫人都要暗地里猜疑半天。
不怪她忧虑,那周绎按兵不动,根本是因为她送了书信的缘故。
沈夫人不愿生灵涂炭,这也是她的一点仁心,可她更深知如何才能收取民心——若是周绎强攻入临水,怕是即便斗倒了周道昭与周绍,也断难坐稳那个皇位的。
要想日子安稳,只能兵不血刃。
而兵不血刃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人游说,劝服武承肃投降,用一张嘴“说”灭大燕国。
能当此重任的,天下未必只有一人,但能为她所用又不会让人失望的,便只有梁国那个萧长经了。
早在周绎打败武承思,周道昭如释重负而略有松懈之时,沈夫人便送出去两封信。
一封去请萧长经。
另一封则是给周绎,告诉他有此人可用。
周绎素来敬重母亲,虽猜到必有些不可告知旁人的故事,倒也不多问,只回信确认沈夫人不会因此惹祸上身,便当真等着萧长经来。
世上没几个人知道,那萧长经与沈夫人自幼便相识,萧长经对沈羽更是痴心一片。
奈何沈羽对他没动过心思。
沈家同周家订亲之后,萧长经还大病一场,之后便誓不娶妻,直到今日还是孤家寡人。
后周道昭与萧长铄交好,魏国与梁国暗地里连成一气,萧长经便名正言顺地跟兄长情愿,乐得往临水去劝武岳收兵去了。
彼时武岳兵马粮草都备好了大半,就因他萧长经一顿胡说,硬将灭魏的主意打消。
萧长经在兄长萧长铄那里自然记了一功,毫不知情的周道昭也因此感激敬佩,谁知道在他萧长经的心里,此番冒险竟然只是为了心上人出一次力,让她今日顺遂平安、明日母仪天下。
萧长经从小便待沈夫人极好,之后又做出这等事来,沈夫人心中自然过意不去。每每想到萧长经,沈羽就有些气闷。
可如今周绎需要这人,她倒不好再回避了。
少不得亲手写了书信,再求他一次。
这辈子她是欠了他了,若有来世,自然要报答他的情意。
沈夫人去信中便隐约暗示了这个意思,萧长经收到信时,虽不信沈夫人说的是真心话,却也为此高兴了大半日。
高兴之后,心反倒空了。
萧长经不知周道昭与沈夫人现今到了这般地步,只道沈夫人哄他,可虽然心里难过,他倒还是甘愿为沈夫人出力。
甚至卖命。
哪怕此番武承肃要了他的命,萧长经也至死不悔,势必要走这一遭。
禀明了萧长铄后,萧长经便一路轻车往临水而去。
☆、第三四七回 吝同归
因有探子的关系,萧长经才从梁都出来,周道昭便得到了消息。
幸好梁国国主心疼这个弟弟,替他把谎圆了——萧长铄竟亲自修书一封给周道昭,说萧长经乃是由他吩咐才去京畿的。
周道昭从前并不对沈夫人真心,因此也没打听这些往事,加上知情之人本来就少,后来年常日久,便愈发没人会提起萧长经的一片痴心了。
收到萧长铄的书信后,周道昭心中愈发安稳。
至于周绎与周绍之间,他倒也认定了有勇有谋的周绎。
然而高兴还不过两日,王宫里又闹出事来。
先是五娘子要出家。
因从前许了五娘子,得天下之时允她去庙里修行,如今自然不好拦着。沈夫人做主,只说因两军交战死伤甚重,周道昭又不宜亲自出家为天下祈福,五娘子便自请出去。
周道昭更因此厚赏了五娘子的娘家屈氏。
五娘子前脚出去魏国王宫,四娘子便闹起自尽来,又是上吊,又要割腕,好不热闹。
周道昭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要动气。
他命人将四娘子锁在屋里,一样东西也不给她,派了人日夜不停地盯着。
奈何四娘子实在闹得凶,半夜哭嚎起来。
这一哭倒还是有用的,周道昭果然亲自去看了。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胡闹,唯恐不够丢脸么?”才刚踏进四娘子的屋门,周道昭便将她一顿痛骂。
四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任凭周道昭在那里骂得欢,她只有哭得更欢的。
周道昭果然沉得住气,他先是吩咐四娘子院中人都管住嘴巴,接着便只留了两个亲信在侧,将旁人全都撵了出去。
四娘子虽还扯着嗓子嚎,心里却有点发虚。
这屋里如今只有周道昭和他的人,自己的心腹只能在外头,他真要狠心勒死她,也是没人知晓的。
可既然决意要闹一回,多不过鱼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