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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宠妻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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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纶眼底又浮起一丝希望,他一定要当面问问她,她若是让他等,他便等,十年,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多更点,大家不要奇怪,因为某苏在赶榜。根据编辑要求,三万字才能排榜,所以明天之前必须要到三万字。嗯,还有两更吧。吐血码字中。。。

  ☆、福气

  唐蕊发现,这位太子秉性习惯同当初的十三皇子很是相似,只要按照十三皇子的习惯来,总是不会错的。
  她有些不明白,兄弟之间竟会像到这种程度吗?她想起那个人,心中微微一动,如今,他还好吗?
  清晨起来,唐蕊便收拾停当,太子爱吃梅子,便帕子里多揣着些。她打开梳妆盒,无意间看到那枚玉佩,这蟠龙和田玉佩,毫无疑问,当然是太子的玉佩。还?他未必要,就搁着吧。毕竟在东宫了,谁还在乎是不是男子之物呢。
  门外一个女子探头:“蕊儿,你好了吗?殿下要出发了。”
  唐蕊迅速合上了盖子,急忙出来。
  她跟前的女子也穿着一袭粉红色宫装袄裙,梳着双髻,脸儿容长五官清秀,身量比她略高,年纪十□□了。
  “多谢锦瑟姐姐提醒。”她笑着说。
  锦瑟是东宫的老人,在东宫已经有四五年,从八品掌严女官,掌管殿下的服饰膏沐车帐等杂项。
  锦瑟微微一笑:“见什么外,你既然入了东宫,咱们就是姐妹。我方才瞅见你盒子里一块玉挺好的,你的呀?”
  唐蕊没想到她的眼睛这么尖,老远便瞧见了自己的玉佩,略有些尴尬,“那是朋友送的,不值钱的。”说罢她锁了房门拉着锦瑟一起往前庭去。
  锦瑟握着她的手笑:“妹妹有福气,才入宫就能同殿下一起出行,像咱们这老的发霉的人呆宫里多年,连个风也没望见呢。”
  唐蕊听这话,便觉得有些意思。
  “都是伺候人的,哪有什么福气可言。”她淡淡的说。
  前头马车已经等着,她不再同锦瑟说些什么。太子已经上了马车,田广叮嘱她:“你去车里伺候,我在外头,但凡殿下有什么吩咐,立即告诉我。”
  唐蕊点头,问:“去哪里?”
  田广低声告诉她:“金山陵。”
  她一愣,金山陵?夭折皇子的陵园?
  此时殿下微服出行,随行不过带了七八个便衣侍卫、两个小太监以及田广和唐蕊。
  女官自不能跟主子同座,太子坐在锦座上,唐蕊跪坐在一旁的软毯,她斜眼瞅了太子一眼,只见他伸出手指撩开车帘,看向外头的风景,墨眸深沉,仿似想着什么。
  太子深沉,唐蕊自然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心事,只是自顾跪坐着,只是到底不习惯,不一会儿便觉得双腿发麻。
  她趁着太子不注意揉了揉膝盖,不想却被那位看见。
  司徒珏眉端微蹙,泠泠如冰雪般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孤坐累了,过来,捏肩。”
  唐蕊心里有些不平,这些事儿有专职的宫女太监,为何都要她一个人担着?但是不能讲,只能默默的爬起来,只见那位已经侧身,这是要捏肩?
  看着这位宽肩窄腰,墨发如瀑,侧颜如玉一般洁白。唐蕊脸上微烫。就是原先呆在十三皇子身边,也未曾帮他捏肩捏腿的。她前世去时还是个清白姑娘家,现在陡然和男子这么接近,忍不住害羞。
  “快。”他不满催促,声音微带几分暗哑。
  唐蕊略有些紧张,吞了一口唾沫,只得伸手落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揉捏。
  手指纤巧,落在肩头不轻不重,却恰到好处。他倒不知道她捏肩也有一份功夫,早知如此……
  他勾唇自嘲,早知如此?他前辈子就是个傻子,看着她在身边,本以为她一直会在,谁想……不过三年,便是想要说的话,终没能说出口。
  他想起以往,心里便有些难受,蓦地抓住了肩头的手。
  唐蕊惊呆住,那只手握着她的手指,触手温凉,惊得她心头一颤,“殿……殿下……”她从未与男子肌肤相触,便这一触更是浑身都僵硬了一般。
  “不必捏了,你坐吧。”他松了手,唐蕊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她正准备回去跪坐在毯上,却听他说:“坐上头,无端端坐地上,小狗么?”
  唐蕊摸不着头脑,只得在他对面的软座上找了个角落局促的坐下,她偷眼看那人,他转脸看向车窗外。她心里叹道,这主子,半点规矩不讲,怎一个古怪了得!
  金山陵位于西郊外,在金山脚下,山峦起伏,如今山顶白雪未化,莽莽苍山之上倒像戴了一个白色的顶盖。
  马车径直到了山脚下的金山陵园,此处乃皇家陵园,虽不是最要紧的,却也是守卫森严。
  马车才到陵前百米处,便有戎装卫士过来盘查呵斥:“这里是什么地方?速去速去!不要自讨责罚!”
  那马车的确富贵,但是即便达官贵胄,这皇家陵园岂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田广下了马车,直接到了士兵跟前,冷着脸道:“凭你,还不配跟咱们家主子说话,速去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士兵一愣,看了一眼那杏黄色的车帘子,心里一惊,但凡寻常官宦人家也没有敢用杏黄帘子的,莫非是……
  他心中一紧,立即双手作揖,道:“阁下稍等,这就去请长官过来。”
  守陵军官听闻来了大人物匆匆过来,看到田广却不认得,忙问:“是哪位?有何事?”
  田广这才晾出了东宫的牌子,军官一看大惊,“殿下这是为何而来?”
  “进陵吊念弟弟。”
  “可是十三皇子?”
  “正是。”
  军官很是为难,“这个……按说,这是人伦常情,但是在下职责在身,这事,要经过许多关节,要上头文件批准,不敢擅作主张啊。”
  田广一笑:“况将军可是想守一辈子陵园?”
  况准一惊,如今陛下年近五旬了,时有病痛,又说东宫病愈,这出行不正是合了那传言?到了这里守陵园了那是早已被朝堂遗忘,他若是给殿下行了方便,往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何况这金山陵,但凡葬进来的,都是不受重视的,上头未必会在意。若是殿下愿意去办手续自然也是能办下来的。若是耐烦办手续又何必找他行这一次的方便?
  况准心下一横,便道:“请殿下放心,这就开园门。”
  田广弯唇笑了:“殿下跟前,我会提你。”
  况准大喜,高兴的作揖谢过。
  马车缓缓驶进陵园,一直到了一座新陵前才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
  田广掀开车帘往里头看,却见唐蕊端端正正坐在殿下对面的软榻上不由得吃了一惊,拿眼睛去瞪她。
  司徒珏下车,田广赶紧拿了雪白的狐皮大髦给他披上。
  唐蕊下车,田广低声责怪她:“你找死啊,跟殿下平起平坐吗?”
  前面的人已经听到他的话,头也未回的,道:“田广,你胆子越发大了。”
  田广唬的赶紧打自己嘴巴,唐蕊偷偷用手指指了指前面的人,他便明白了是太子吩咐的。他一肚子狐疑,这还真是见鬼了。
  白玉陵碑,高高矗立,虽则不受重视,陵墓到底是皇子规格。
  司徒珏立在陵前,轻叹:“十三啊十三,孤,来看你了!”
  唐蕊立在他身后,听到他说十三,抬头望墓碑上看,双眼瞪得大大的,十三皇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再看了一次,写的明明白白,十三皇子司徒玉,十四卒。
  瞬间,雾气迷蒙了她的眼,她眨了眨眼,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抬起下巴,望向墓碑后的山峦丘陵。
  她哽咽着,当初十三皇子十四圈禁,她被罚入碧落宫,亦是十四,陪着他三年。她一直指望着他能出宫,可是直到三年后她十七岁,都没能看到他出宫。可是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她以为也许会碰见他,她会偷偷看一眼他过得好不好,何曾想却看到了他的墓碑。
  司徒珏仰头,心中感叹,司徒玉,司徒珏,其命运殊途,大约因为光是玉是没用的,玉字旁边,少了一个王。无权无势,再惊才绝艳又有何用?
  往事已矣,今生……他冷冷一笑,不搅得这世道翻天覆地,他便是枉费了这一个带“王”的珏字!
  他转头,却看到女孩在擦眼角:“怎么了?”他问。
  “只是觉得可怜,这位皇子同奴婢一般年纪,便……便去了。”唐蕊没法掩饰自己眼角的泪痕,只得扯个幌子。
  司徒珏讥讽道:“你倒是会联想。”
  “擦擦。”他手里拿了一个帕子,唐蕊低头一看,不是昨儿她给殿下的帕子吗?给了之后就没见还她。
  她接了帕子擦了眼角的泪痕,盯着这帕子看了看,这是自己的帕子,到底还还是不还呢?
  她正犹豫,却见一只素白修长的手又将帕子拿了回去。
  田广在一旁瞅着,心里有了计较。如果他猜度的没错,这位殿下如今病好了,想姑娘了。嗯,这位唐姑娘福气不小。
  

  ☆、规矩

  唐蕊从金山陵回来,便心情低落,到了晚间想起从前的事发了一回怔,再察觉时已经觉得背心发寒。第二天一早,头便昏昏沉沉,她挣扎着起来,摸了摸脑门,发烫的。
  她从前在宫里知道规矩,太后身边伺候时也是不能告假的。她对着铜镜看脸色不好,便擦了点胭脂掩饰了一下。
  书房里头,太子已经到了,今日玉冠束发,着一袭天青色圆领锦衣,修眉星目,神采奕奕。
  看她来,便道:“研墨,孤今日要写字。”
  “是。”唐蕊捡了墨块,兑了水,便开始慢慢研墨。书房中熏着檀香,香烟氤氲,熏得她更加的困倦。
  她手里拿着墨块,看着低头写字的太子越发的模糊……
  司徒珏才抬头却发觉身边的人软软倒下去,他蓦地一惊,一手揽住抱在了怀中,低头看她脸儿红红,摸了摸额头竟是滚烫。
  “蕊儿?”他摇了摇她。
  唐蕊依稀看到一个昳丽的少年在叫她,“蕊儿,蕊儿……”
  ……
  赵皇后入东宫内廷时,便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两个太监陪着太医匆匆赶往绯云所,她转眸一想,绯云所是女官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太医这般大动干戈,岂不是坏了规矩?
  田广奉了太子的命令前去探望唐蕊,转头一看,只见凤辇已经不声不响入了内廷,这来之前没让人通报一声,吓得立即前去接驾。
  赵后下车,眼前跪了一地,跪在前头却是田广,问:“太子身体如何了?”
  “托娘娘鸿福,太医说,殿下身体已经大好,不出十日便能痊愈。”
  赵后听罢,秀眉扬起,心中喜悦,问:“谁病了?这么一帮人忙前忙后?”
  田广听了一惊,皇后这话显然不喜,他舔了舔嘴唇说:“是宫里头的掌书女官。”
  “没规矩!”她蹙了蹙眉尖,道:“太子大好了,东宫规矩废弃许久,也该是时候好生整顿整顿了!”
  她扶着嬷嬷的手上了玉阶,径直步向东暖阁,田广在后头提心吊胆的跟着。
  赵后从前每每来看到太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来了几次便觉得厌烦,真是恨铁不成钢,眼看着信郡王、康郡王慢慢坐大,整日的在皇帝跟前讨好卖乖,再想想那病怏怏的太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稳稳站着太子之位,这东宫她一步都不想踏进来。
  听闻他大好,倒是叫她很是惊讶。
  她到了暖阁前头,却听到田广凑过来说:“禀告娘娘,殿下在隔壁的小书房读书。”
  赵后神色舒展开来:“他读几日书了?”
  “三日有余。”
  赵后露出喜色,加快脚步到了小书房跟前,推开了门,却看到太子手握书卷神清气爽,看的正入神。
  “珏儿!”赵后笑着踏入书房,“这看着真是大好了,既然刚好,不必费神读书也罢。”
  司徒珏抬头,佯作惊讶,立即放下了书卷,上前来要行礼,立即被赵后扶住:“我的儿,你不必行礼,本宫是你母后,哪有那些虚礼?”她仔细看司徒珏脸色,愈发喜形于色,“果然是好了,真好!真好!你明日记得进宫去见见你父皇,也叫他欢喜欢喜。”
  “儿臣遵命。”
  赵后心里十分欢喜,将方才的那一点小龌龊都忘干净了,瞧见他书桌上的书籍,便随手拿来看:“这看的什么?”
  她一看,书名是《方略》,立即扬起了嘴角,赞道:“你父皇当初就说,你的模样颇有当年太上皇的风姿,如今爱读的书也同你皇爷爷一般无二,果然是真龙天子,上天都庇佑。本宫看着真是欢喜。”
  她难掩眼底的激动,多年经营的棋子,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果然让人十分欣慰。
  她蓦地想起什么,道:“皇儿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照理说,太子东宫也该有些知冷知热的人了。”
  司徒珏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儿臣身体才好,不想那些。”
  “知道知道。”赵后一笑,“你身体要紧,这个母后心里有数。”
  赵后抚慰了一番,便回转了,她此来无非是为了亲眼看他是否真的好了,如今一见,心里踏实。
  绯云所里,程之明给唐蕊把了脉,旁边的锦瑟问:“她怎么样了?”
  “不过是一般风寒,着凉而已。我这里开一贴散风祛寒的药吃下几天便好了。”程之明道。
  床上躺着的女子渐渐转醒,看到眼前是姑父,张了张嘴,看到锦瑟在,不好说什么话。
  程之明道:“你既在宫中,便要知道不能随便生病,若是病倒,殿下跟前有谁照应?耽误了差事,轻则受罚,重则连累家人,你要自己珍重。”
  唐蕊知道姑父是提点自己,她轻轻点了点头。
  程之明开了药方,后面随即便有小太监接着去煎药了。
  他从屋里出来,见门口还站着站着两个小宫女忙前忙后的,又是照顾水,又是照顾饭食。
  他眼眸沉沉的看着这一幕,陷入了沉思,一个小小女官,受个风寒这等阵仗,倘若没有上头的话,不过是一个人躺着,药都得自己去药房端。上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提了药箱往外去了,此时已入了傍晚天色黑蒙蒙,才到绯云所的院子门处,却看到一个人进来,他一见是田广,正准备打个招呼,却看到后头还有一位,玉冠乌发天青锦袍,他呆了呆,便要行礼。
  那位先开口:“如何?”
  他忙答:“风寒,微臣开了药,养几日可好。”
  “令人煮药了吗?”
  “回殿下,小太监已经在煮。”
  那位“嗯”了一声,同他擦肩而过,他只觉得光滑的缎面衣料拂过他手背凉凉的。
  程之明算是回过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怜他那小儿还痴心妄想。他嘲讽勾唇,呵,这大祈朝,任何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选择,怕是都该知道怎么选啊,何况还由不得她们选!
  锦瑟在床边瞧着这唐蕊也怪可怜,才入宫两天便病倒了,真身子骨怎么比东宫还不如。
  “下去!”田广在门口叫。锦瑟转头唬了一跳,她看到田广后头站着那个人,立即垂下头乖乖的溜了出去。
  “你也出去。”太子说。
  田广点头,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锦瑟在廊里头杵着,见田广也出来了,门也带上了,不由得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凭什么,她没觉得唐蕊比自己好看,为何她入宫几年殿下看都没多看几眼,那唐蕊一入宫便与别人不同?
  屋里头,司徒珏低头,看女孩合着眼睛睡着,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缓缓张开了眼,看到他,女孩双眼露出惊愕的神色。
  唐蕊要起身,司徒珏按住她的肩膀,道:“躺下吧。”
  他却寻了个绣墩在她床前坐下。
  “你在难过什么?”他目光上下锐利的扫视着她,看的她双脸发烫。
  “没有。”她垂下眼帘,回避他的目光。
  “撒谎,你眼睛肿了,”他问,“不喜欢东宫?”
  唐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编了个理由:“大约是初来不习惯,想家。”
  司徒珏微怔,道:“简单,孤明日让他们进来探望。”
  唐蕊一愣,抬眼,这一次大胆的看向他的双眸。只见他双眸熠熠如有星光闪耀,看的她心口一颤。
  “殿下……这不合规矩……”
  东宫如同宫廷一般,探亲如宫中一般,每个月初二隔着栅栏看一看。但是现在已过了初二。
  司徒珏冷笑:“在这里,孤就是规矩!”
  他那一笑,气势凌人,仿似睥睨天下。
  她怎的忘了,她脑子里那么多的规矩,习惯了步步小心,但是在他那里,有什么规矩?规矩不过也是人订的。
  她呆呆看着他,有些羡慕。她想是否会有一天,自己也能有那样睥睨众生的笑容。
  他看她呆看,执起她的手,用一种让人心慌的语气说:“小蕊儿,孤要你知道,在这东宫,人人都必须遵守规矩,唯独,你不必。”
  他短短几个字、几句话,激起她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她瞪圆了眼睛望着他握在手中的小手,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他放了她的手,勾唇,浅浅一笑,不同于平日的冰冷,微挑的凤眸仿似多了几分温度。
  他起了身,道:“你好生歇着,明日你家人便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拼命的赶啊,还有一更

  ☆、责罚

  唐蕊安静的躺着,看着头顶的白色纱帐,她是在做梦?昨日殿下为何对她说那些话?如果她是做梦,今天应该没有家里人来看她。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这病是不是病糊涂了,梦和现实有些搅混了。
  “蕊儿,你母亲来看你了。”
  外头是锦瑟的声音,锦瑟就住在她隔壁,因田广叮嘱,时常照应她。
  唐蕊坐了起来,便看到一个夫人被嬷嬷扶着走了进来。
  夫人到了她跟前,做出难过之色,却难以掩饰眼底的喜色。
  她看屋里没人,叫朱嬷嬷关了房门。
  “好了没?”郑氏关切的问。
  唐蕊愣了愣,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昨晚的不是梦,是真的。
  她点点头:“好多了。”
  郑氏欢喜无限,握着她的手说:“今早便有人过来说你生病了,还派了轿子过来接我们过来。你娘我啊,从小到大都没进过东宫,如今是托你的福。”
  她抬头看了她的屋子,欣喜道:“你这里住的倒是不错,也不比咱们府上差。你好好呆着,如今殿下看重你,他身边有无甚侍妾,你努力点,讨的殿下欢心,不说别的,以咱们家的家世,混个良娣还是有望的。”
  郑氏絮絮叨叨一味做着白日梦,唐蕊有些不耐烦,这样的家人来探望,不如让她好好休息。
  幸好她带了朱嬷嬷来,唐蕊看向郑氏身后的嬷嬷。
  等郑氏“噼里啪啦”的说完,唐蕊望着嬷嬷问:“祖母最近身体可好?”
  朱嬷嬷道:“初几日心情不好,听闻你得了女官心情略好些。”
  唐蕊道:“你跟祖母说,这里很好,叫她不要挂心。若是有机会,我……我回去看她。”
  郑氏立即接话,眉飞色舞的说:“若是女官,自然没这个机会。若是你当了良娣,不但自己脸上有光,也能时常回家是不是?便是将你祖母接过来住几天,央央太子,说不定也准了。”
  良娣,良娣……
  郑氏进来句句不离这两个字,她就那么想自己给太子做妾吗?
  郑氏看她脸色不愉,劝道:“你这丫头,不要觉得良娣不满。太子妃这样的主位,都是皇后内定的。你若是争气得了良娣,将来入宫便是贵妃,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限风光。”
  说起入宫,唐蕊倒是想起了嫡姐,问:“姐姐得了贵人,如何了?”
  郑氏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你姐姐,照道理应该不止贵人之位,听闻当时本是昭仪,但那旁边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多说了一句,六品官位之家封昭仪太过,生生的就变成了贵人。你说恼人不恼人?你姐姐为这事生气呢。不过好在,如今陛下待她亲近,位份自然是早晚的事。”
  唐蕊看她这副得陇望蜀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唐语凝像嫡母,心气高野心大,如今得了贵人,便巴望着昭仪,还不知道要在宫里头玩什么手腕。但是唐家一无后台二无功勋,拿什么同人斗?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唐语凝一人倒霉全家遭殃。
  “姐姐如今宠爱未稳,最好掩其锋芒低调行事,否则,恐怕木秀于林被风摧之。”唐蕊劝道。
  郑氏一听,不屑道:“都似你这般退让,何时有出头之日?你看吧,你姐姐凭着陛下的宠爱定能一飞冲天。”
  唐蕊听她这话有些头疼,扶着额头做出困倦的样子。
  朱嬷嬷在一旁劝道:“姑娘病了,得好生休息,咱们出去吧。”
  郑氏笑道:“殿下宽宏,改日再来看你。好生养着,记得讨殿下欢喜,记住了!”
  叮嘱完她才乐悠悠的出了门。一门两贵女,她宛如一朝变了贵妇,心情真如同飞上了天。
  郑氏走了,唐蕊才松了口气。她躺下闭了眼,想起母亲说的“良娣”,十分无奈。倘若能嫁入程家,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如今进了宫便不由她做主了。东宫身边势必许多女人,不说太子妃,还有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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