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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夺宠:倾国帝王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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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恩”字，早已压过了“情”。
小怜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来历，即便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告诉过她要与身为皇亲贵胄的他保持距离，她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直到到了长安，她平安的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之下，她才真正的能够明白到李祖娥当年处心积虑的要让她远离大齐皇室是为了什么，所以现在，她更懂得如何克制自己去与宇文达拉开距离。说到底，高俨会死都是因为她，冯子琮那一干人的会死也是因为她的牵连。虽然如今大周局势已定，可是永远没有人知道这朝堂之上会发生什么，又或者说即便知道也不一定能够去避免。
她的命数，估计并不好。
害了高俨，她不想再害宇文达。
…
到长安的时候天色也还早，小怜在酒楼里买好糕点小吃，又不想这么早回到私宅，宇文达只好在看出她的心思后说让她陪自己再逛一会儿。
张明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他们从这条街的街尾走到了街头，又从街头绕到另一条街的街头再走到街尾，这一来二去倒逛了不少的时间，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小怜的手上又多了几分糕点和小吃，想到一会小荷双眼闪闪发亮的样子她就觉得开心。
从摊贩的手中接过包好的纸袋，小怜在心底里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个了。她转过身子想告诉宇文达他们可以回去了，却见到张明正神色紧张的贴在宇文达的耳边说着什么，宇文达的脸色也渐渐有些不对劲。
小怜脸上的笑意敛去，这个时候张明已经从宇文达的耳边离开，宇文达也朝她看了过来。垂下双手，她微微一笑，颇为在意的瞥了站在一旁避开她眼光的张明：“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达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张明，沉吟了片刻，他把目光收了回来，倒也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神色略有些紧绷的抿了抿唇：“张明说一直有个人在跟着我们。我们先过去和张毅集合，然后回去吧。”
有人跟踪他们？
宇文达身份尊贵小怜也是有自觉的，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如果他们真的被跟踪了，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因为宇文达来的。
不容再多想些什么，她的手已经被他牵在了手里，似乎是早已做过千百遍的事情一般，他自然的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这么带着她跟在张明的身后往张毅看着马车的地方走去。
回到张毅所在的地方，张明快步凑上前把刚刚发现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这边的宇文达已经搀扶着小怜上了马车。
坐在车厢内，小怜还是觉得有些迷茫。虽然她觉得有些紧张，也并没有真的对什么事情感到害怕，也许跟踪这种事情在她的眼里早已经是小事了，毕竟比起当初在姚襄城外被陆令萱拦截时比起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
那时候她的确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究竟做了什么。他一直不敢问宇文达，毕竟她醒来之后就不见了姜豪，她印象中自己似乎拽了陆令萱的发髻，可是昏昏沉沉的她总觉得那是一场梦。
宇文达已经被张明搀扶着上了马车，小怜微微一笑，往一旁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又空出了一些位子。宇文达也回以一笑，自然的落座在她的身边。
☆、第302章 一个人的成与败 7
与马车外喧闹的街道不同，车厢内的静谧显得有些让人坐立难安。小怜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装作好奇的挑起了车厢的窗布，往外看了出去。
长安和邺城还是很不一样的，虽然她是大齐的子民，却还是觉得长安城内的气氛和气派比起邺城来说都要好上许多。也许是因为从懂事开始，她到邺城的市集里就总是小心翼翼的，在妙胜寺的时候是这样，在高肃宅邸里居住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多时候，邺城对她来说倒是个与自己不和谐的存在。
思绪游走间，小怜感觉到车身一晃，她知道张明已经坐上了车板，马车就要动了。想了想，她松手放下了窗布，正要转回身子，眼角却突然瞥到了什么让她感到震惊的事情，猛地在车厢内站起了身子，头重重的撞上了车厢的车顶，大有要把车顶撞出一个窟窿的趋势。
宇文达惊讶的仰起头看着她，才刚刚驱马起步的张明也猛地拉紧了缰绳迫使已经抬腿的马匹停了下脚步。
“王爷？”张明担忧的询问声在车厢外闷闷的响起。
宇文达望着呼吸没有异常的小怜好一会儿，见她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却又没有表现出来，才轻声的应了在外面的张明一句：“没事。等会儿再走。”
车厢内静谧得有些可怖。
宇文达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小怜呆滞的双眼。
若是换做以前，刚刚那一下她恐怕早已经大喊着“疼”，也可能已经流着眼泪四处乱窜。可是现在，却安静得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似乎在他面前的她就是个假象。
沉默了片刻，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他终于神色郑重的轻唤出声：“小怜？”
回答他的，只有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喧闹声。
望着她呆滞的双眼，他的眸色也沉了沉，如同暗夜里深不见底的湖水，语调不由的也低了几分：“小怜！”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从车厢外传来的喧哗声。
宇文达看着小怜的表情多了几分莫名。他伸手有些心悸的握住了小怜的手腕，对方却一个激灵垂下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也被吓了一跳。
“小怜……”
“你等会儿！”
宇文达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小怜的神色已不像刚刚那般迷茫。她只看了宇文达一眼，也不知道是跟他说还是跟谁说的这句话，说完立马就弯下身子猛地推开了车厢的门。
坐在外头的张明被吓了一跳，小怜推开车门的冲力有些大，他只觉得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似乎被一根粗壮的木棍狠狠地敲了一下。即便这一下让他有些迷茫摸不着头绪，但他还是清楚这里面坐着的人是谁，连忙跳下了车板，回过神还来不及打开车门，里面的人又一次狠狠地推开了车门，这一下门框差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张明瞬间懵了。
小怜自然知道刚刚那一下推开车门又推不开的阻力是张明的后背，可是她却全然顾不上与张明说些什么，只是饱含歉意的皱眉看了他一眼，连忙跳下了马车，往街道的另一边跑了过去。
宇文达从车厢内出来，见到小怜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眼前，他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皱眉瞪向站在一旁的张明：“怎么回事？”
张明也是随着宇文达去接小怜的，这么多天以来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果宇文达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失常，那他也更加不可能知道。
问题问出口了宇文达也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该问张明。沉吟了片刻，他侧头望向已经从身后的马车走过来的张毅，隐隐有了些怒意：“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属下不知！”张毅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全身紧绷的望着宇文达：“伶俜姑娘在韦老那里学习的时候与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并没有遇到陌生的人，更没有和陌生的人交谈过。”
小怜的身影已经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宇文达也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去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只好先让张明和张毅分头去找小怜的身影，而他因为身份不方便挤在人群之中，也担心等会小怜回来看到没有人又会走开，所以只好自己等在了旁边的客栈里，坐在了靠窗的位子。
…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长安的晚上还是热闹的，虽然比不上白天的人来人往，可是夜里灯火通明的样子却显得长安更加的繁华。
张明和张毅来返已经好几次，却仍不见带回小怜，宇文达坐在客栈里越来越急，却又不敢真的动身去找。
客栈的小二已经添茶添了好几次，就算宇文达大手笔的给了掌柜足数的钱，可是小二和掌柜看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怪异。
宇文达的手指已经有些泛凉，张明和张毅也已经将近半个时辰没有回来，这让他越来越不安，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无故失去了什么，让他连伸手抓住的机会都没有。
在宇文达出神的期间，小二已经又上前换了一壶热茶。
天暗了下来雾水就开始变多，小二担忧的看着头发已经有些湿润的宇文达，忍不住微微弯曲着后背，声音恭敬又轻飘的问道：“公子，这夜深雾重的，您若是等人不如换个位子？”
夜深雾重？
闻声，宇文达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虽然天色暗了下来，可是时辰也并不算太晚，“夜深雾重”倒真的是有些夸张。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了几个时辰，虽然钱是一分不少的给了掌柜的，但总归有点像个异类，也就自然而然的理解了小二这一句担忧。
摇了摇头，宇文达虽然情绪并不高涨，却还是拧过头看了小二一眼，淡然道：“不碍事的。”
听宇文达这么说了，小二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好讪讪的退了下去。
收回目光，宇文达怔怔的望着桌上的茶壶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伸手去提壶耳，准备为自己再斟一杯茶。
☆、第303章 一个人的成与败 8
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他提起壶耳的手忽然有些脱力，茶壶“砰”的一声摔回到了桌面上，虽然提的并不高，从壶口淌出的茶水却还是溅湿了他的袖袍。然而，他却视若无睹，手还抚着壶耳，头却已经侧过去看向了窗外。
和宇文达的双眼对视上，小怜淡笑着咧开了嘴角。
这个笑意很淡，甚至有些苦涩，宇文达的胸口忽然像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也来不及多想，猛地站起身子就往客栈的大门奔去。
他想快点到她的身边！
哪怕只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
虽然小怜只离开了几个时辰，宇文达却觉得两人似乎隔了好些年没有见面。他疾步走出客栈，小怜也朝他的方向侧过了身子，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淡，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却显得有些刺眼。
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她就像是一年前那个对什么都无谓的她。
他不喜欢无欲无求的她。
大跨步走到她的面前，他一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下巴摩挲着她的发心，宇文达发现这一刻的自己有些失措。他想松开紧拥着她的双手，这么想着，他的手却愈发的用力。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在长安城里走来走去的百姓却并不少。渐渐地，开始有目光向他们投了过来，再一会儿，就有了些指指点点的声音。
虽然宇文达并没挺清楚这些百姓再说些什么，但是那样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恼怒。小怜的头被他按在自己的怀里，他也庆幸她并没有看见这样的场景。
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了出来，宇文达担忧又好奇的盯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去哪里了？”
想到那个在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和面容，小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在这城里转了好几圈，腿都酸了，可是却没有再看见那样的身影，好像真的只是幻觉。
可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第一眼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所以更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了自己的看法，才会下马车想要去与那个人会面的。
可是……
尴尬的理了理自己因为在大街小巷里狂奔而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小怜摇了摇头：“让你担心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感觉到小怜绕过了他的问题，宇文达有些气愤。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让这件事情过去，毕竟她是在他的眼前神色失措的跳下了马车，那样子明明就是在找什么：“是回到城里才见到的吗？是……你以前认识的？”
小怜从来都不清楚宇文达的心思究竟深不深沉，可是他想问题做事总是能够定到点上，这一点她一直很敬畏。
可是这一刻，她的确不想要他这么聪明，她不想要他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果是真的，她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若不真的，她又何必要说出来让他也一同忧心。
宇文达的聪明伶俐不亚于许多文人学士，这也许也是宇文邕还有他们的兄长宠信他的原因。
☆、第304章 一个人的成与败 9
“王爷！”
“伶俜姑娘！”
这个时候，寻人无果的张明和张毅也回到了客栈前。
见到宇文达和小怜站在一起，张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甚至不加掩饰自己情绪的瞪了小怜一眼，而站在一旁的张毅见到小怜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过分的欣喜。
张明其实是知道小怜为了什么才会下的马车。
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的是他，所以当那个人站在街道对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因为那样的一段距离实在是不好过去打草惊蛇，而且那个人若是有意要伤害到宇文达和小怜，站这么远并且人已经暴露了，他要防护起来还是有把握的。只是……
只是他没想到在车厢里的人竟然会狠狠地把他撞开，只为了要去追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也不清楚，只是从今天发现以后的气息来看，那个人却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甚至连靠近的意思都很浅。
而看到她追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这个人应该与她是旧识了。
张明有些弄不明白，如果是旧识，既然已经被小怜发现了行踪，又何必藏起来？
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宇文达已经和小怜准备着上马车要返回私宅，张毅就站在一旁为他们准备马凳子和搀扶他们。
张明的眼神落在宇文达忙碌的背影上。
难道是因为王爷？
上了马车，小怜依旧坐在靠窗的位子。她撩起窗布，眼神依旧注视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专注的神情似乎表明只要她再认真一点，那个人就会再次出现。
害怕她再次失措，宇文达坐到了小怜的身旁，揪着她的手把撩起的窗布放了下来。她有些木然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回到私宅的时候，冯管家等一行人都心急火燎的站在大门口等着。
与预测回到私宅的时辰晚上了许多，冯管家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甚至已经打算好若是再过半个小时宇文达还没有回到私宅就找人进宫去禀告的了。
见到宇文达和小怜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冯管家紧绷的神情才舒缓了下来。他两、三步就迎了上去，从宇文达的手中接过小怜从城里带回来的糕点，尽量平静的说道：“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宇文达知道回来晚了这些个时辰一定让冯管家担心了，便安抚的朝他笑了笑：“只是路上忽然有了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事。回来得晚了些，这些糕点也凉了，吩咐热一下，一会就用膳吧。”
“好……”
“我先回房休息了。”
冯管家的笑意还未淡下去，小怜便神色疲惫的从宇文达的怀中挣了出来，拧头朝他抱歉的一笑：“我没有什么胃口。”说着，她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冯管家：“他没吃什么东西，冯管家你就盯着他用了晚膳再放他回房吧。”
这句话虽然与往常的作怪大同小异，可宇文达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无奈的疲累，甚至连冯管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不一会儿，一直站在一旁有些发愣的小荷却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着神色疲累不堪的小怜，还不忘询问的望向站在一旁背脊笔直的宇文达。
小怜刚刚的那几句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而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还没有弄清楚是为什么，他却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在意了。
宇文达朝小荷点了点头，小荷连忙就搀扶着小怜走进了私宅。
虽然小怜不打算用膳，可是冯管家还是按照她刚刚的交代把饭菜热好了，然后到宇文达的房间请他用膳。宇文达也知道小怜刚刚那句似是玩笑话的叮嘱，虽然他也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决定遵照小怜的意思把晚膳给用了。
小怜虽然没有胃口，回到东厢之后却让小荷准备好浴桶和热水。
“冯姐姐……”担忧的瞅着小怜略显苍白的脸色，小荷不确定的瞥了一眼已经摆在房内的浴桶：“你今晚真的还要用药粉泡澡吗？你看起来这么累，晚膳也没有用，不如先休息一下？”
小怜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捧起放在房内圆桌上从韦夐那里拿回来的书籍：“我只是没有胃口，该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做的。去师傅那里这么多天，今天不能落下，快去准备吧。”
小荷虽然还想再辩驳几句，可是小怜脆弱无力的脸色映入眼帘，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劝阻了。
小荷离开房间后，小怜将书籍整理好一本一本的放到一旁的书架上。站在书架前，她想了半刻才抽出一本书作为这几日要翻阅的，放到书桌上后才走到房间的另一侧。
床铺收拾的很干净，小怜知道小荷在她不在的这几日里，每天都要打扫一次房间。这一年下来，小荷虽然与她的关系谈不上特别的主仆有别，却变得更加勤奋，对她也更为照顾。
翻开首饰柜桌面上的一个小暗格，小怜从里面拿出一包药粉。
这是刘梅枝交给她的，差不多也用完了，过几天她又该过去找他再要多一些了。
正好就站在首饰柜前，在一旁的铜镜正好照着她的侧脸。将正脸转过去，她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光滑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小怜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并非沉迷于美色，她只是忘了一年前的自己究竟长的怎样，她忘了一年前自己的五官是不是也像现在这般如同精雕一般的精致。
如果她这个样子回去，真的没有人会认出她吗？
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小怜知道是小荷回来了。她意犹未尽的垂下了手，双眼依旧看着在镜中不苟言笑的自己，似乎只是面对一幅画那般。
浴桶已经装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小荷替小怜将药粉倒入浴桶之中，搅拌后才伺候小怜脱下了衣衫进入浴桶。
将小怜的长发别出浴桶外，小荷知道小怜其实累得慌，所以并不打算给她洗头，而是打算一会儿伺候她洗漱完毕就让她上床歇息。
☆、第305章 一个人的成与败 10
刘梅枝的药粉总有一股异香，每次小怜问他究竟在里面加了什么他也不肯说，只说这是他秘制的不外传，那得意炫耀的脸色让小怜觉得真心没什么可再问的。
热气熏得小怜的脸色有些异样的红润。靠在浴桶边上，她觉得今天的确很累。在城里的时候，大街小巷像无头苍蝇的跑了好几圈，说不累是骗人的，可是因为知道宇文达一直想追问她究竟怎么了，所以才避开和他同桌用膳。
打了个哈欠，小怜眼角都有泪水挤了出来。
小荷看着她打哈欠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窃笑了一声，随后调侃的打量着她的侧脸：“刚刚有人说不困的，怎么现在在打哈欠？”
小怜虽然困得慌，可是被小荷这么一调侃，双眼立马清明了不少。用手扫了一些水到小荷的脸上，她奸诈的拧回头，眼神搞怪的盯着小荷：“就你聪明！你不困今晚站着守夜！”
“冯姐姐我错了！”
两人打闹嬉戏了一会儿，小荷便起身去小怜的床榻上取已经准备好的干净的里衣。
接下来的几日小怜都待在东厢，除了用膳的时候会和宇文达一起到大堂去，其他时间几乎除了小荷之外谁都见不到她。
就好像一个闭关的仙人。
宇文达已经从张明的口中知道小怜那天在城里忽然失措是为了什么。而且以张明的说法看来，那个人他们并不认识，十有八九是从大齐来的，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小怜在哪里的。
张明其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那个人，他们是见过的，只是印象并不深刻。再者，他觉得没必要让宇文达想起这个人是谁，也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没必要与小怜见面。
夜色如墨。
这两日私宅好像忽然变得有些忙碌，甚至气氛有些紧绷。
为小怜准备好浴桶的沐浴用的热水，小荷就被冯管家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沐浴的事情小怜向来亲力亲为，而她也不担心在这个私宅里会遇到什么问题，也就放小荷去帮冯管家的忙，只是叮嘱她忙完可以直接回房休息，不用再过来伺候自己。
没有小荷在房内与自己说话斗嘴，小怜在浴桶里泡得太过舒适，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恍惚间，她好像做了个很浅的梦。梦里她还在邺城，也还在妙胜寺里，李祖娥甚至用从未有过的温暖的笑意与她说这话，还慈爱的在一旁抚着她的头，两人恍若世间上最幸福的母女。
头重重的一歪，小怜猛地清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到今晚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她便伸手去掏放在一旁的浴巾，准备起身。
手还未完全伸直，小怜的睫毛却猛地一颤，全身僵住。
她神色莫名又无措的僵了片刻才缓缓地重新开始扭动着身躯，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变的平静下来，不断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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