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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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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泉水顺着房子底下的水道,曲曲弯弯在村里汇集成两个不大的水塘。一个在北边儿,一个在东边儿,就在老槐树旁边。北边儿那个水塘的水满了就往西流,一直留到西沟,在往南流进南溪。东边儿这个水塘的水满了也是往南流,一直流到南溪去。
  程家庄的水脉分两道,北边儿一道水苦涩,东边儿那道水甜美甘冽。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程家庄坐落的方向不正。人们习惯说的南面其实偏向西南方。因此,东边这个水塘并不在正东方向,它实际位置更靠南。所以,老辈儿人叫它南水坑。对于这个名字,外村人没有不觉得奇怪的。
  程灵慧选中的那块地就在南水坑边儿,离老槐树不远。足有一亩大小。
  那时候,地是不缺的。盖房子的砖石木料缺。石头一般自己开石窝起,砖瓦多是自己烧。沙溪县不产木材,房梁、檩条、门窗所需的木材就需要真金白银的买。这在老百姓家里可是不菲的花销。可程灵慧憋着气呢,她把老底儿都豁上了。所以,挑了足有一亩的一块地。
  本村的人手不够,还从外村请了不少人帮忙。石头、砖瓦全是掏钱买现成的。赶在农忙前,所有的地基都排好了。
  等农忙一过,立刻就开始起墙。自己盖过房子的都知道。只要材料备的充足。起墙是很快的。
  这边儿起着墙,那边儿木匠也没闲着。先紧着大门窗框,尤其是门框,没动手起墙以前就得打好。一般的墙出地面一层砖就得放门框,再往上就得放窗户框。
  程灵慧下了血本了。这房子盖的,二尺四寸的墙,里外全是青砖。屋角的镇物全部是特别打制的小孩儿手掌大小的,天圆地方八宝钱儿。三进的院子,主屋可是有不少屋角。对于村民们来说,光这些镇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梁、檩、椽是北边儿来的上好红松。光一根大梁放在地上,一个成年人搂不住。
  二娘眼红了,十分后悔轻易的就把程灵慧给分了出去。吵闹着要重新分家。还去和六爷闹了几回。没人搭理她,她就天天去戏台前指桑骂槐。乘人不备顺些东西回去。程灵慧也懒得和她计较。只让干活儿的人机警些就是。
  她的身子有些沉重了。昔日在家的衣服已经穿不下。现在每日里穿的都是常继文的衣服。令程灵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是,陆晓晓的肚子在所有人都没留意的时候,竟然也悄悄的鼓了起来。看上去比程灵慧还要笨拙。
  母亲为此心情很好。
  她糊涂了,经常把以前和现在搞混。还以为陆晓晓就是秀雯,陆晓晓还没生,就天天念叨着,狗蛋儿,狗蛋儿的。身体也比往日好起来。
  ‘婆媳’两个糊涂人凑在一起,还真是让人即酸楚,又欣慰。
  房子还没有盖好,天已经冷了下来。程灵慧也不再固执。带着母亲和奶奶她们回了转水城的家里。本来还有些空旷的家里,因为忽然住进许多人而充实起来。
  期间孙兴隆来了一遭。他比年少时稳重了很多。见过了奶奶和母亲,在外院儿和常继文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四妹回去了。
  程灵慧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她没忘记陆晓晓的真实身份。本来要把她安排在自己隔壁。可陆晓晓不干,她以为自己来常家,是暂时借住到亲戚家。而且,她和母亲的关系很好。‘婆媳’俩不愿意分开。就和母亲、奶奶,住到了后院儿。
  常继文的四个妾仍旧住在侧院,没有动。
  快一年不见,常之洲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孩子。只是,一直由生母照顾的关雎和程灵慧疏远了。小姑娘看程灵慧的样子,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有几分疏离。
  程灵慧终于回来了,最高兴的就是常继文。他虽然一直在程家庄帮忙,可那里人多眼杂的,又是住在戏台上。很是不方便。
  吃过晚饭,他往床上一躺,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家真好。”常家分家的时候他不在。这个家他直到现在才有了点感觉。
  常之洲从门外探进头,望着屋里的程灵慧,叫了一声:“娘。”见程灵慧注意到了自己,从门帘边儿挤进来。走到程灵慧面前,盯着她的肚子看。
  程灵慧问道:“怎么了?”
  常之洲道:“二伯娘说,你肚子里有个小弟弟。等他出来了,你和爹就不喜欢我了。”
  孩子无心的话,不由勾起程灵慧心头的痛楚。她伸手把常之洲搂进怀里:“那是逗你玩儿的。你明天到了学堂里,问问你的那些同学。看看哪个家里没有姐妹兄弟的?难道他们的爹娘就不喜欢他们了?”
  常之洲开心的笑道:“我知道她们是逗我玩得。大伯娘还总说我们几个是粪堆里捡的。大人总觉得小孩子好糊弄,其实我们才不相信。我就是想问问。”小孩子短短的手臂回抱着程灵慧有些粗壮的腰身,把脑袋贴在程灵慧的肚皮上。认真的听了一会儿道:“娘,弟弟在和我说话呢。”
  程灵慧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如果是妹妹呢?”
  “妹妹我也喜欢。”常之洲望着程灵慧:“要是妹妹,我就把她跨在脖子上,到了正月十五,带她去看花灯。给她花我的压岁钱,买糖葫芦。”
  程灵慧逗他:“弟弟你就不管了?”
  “管。怎么不管?”常之洲一本正经道:“男孩子是不能宠的,要不然长大了没出息。要是弟弟,我就叫他念书。念不好,我就打他屁股。”
  程灵慧不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思,问道:“谁教你的?”
  常之洲把目光投向里屋。
  常继文从里屋走出来:“我教的。”倒是坦荡。
  程灵慧微微一笑:“俺这苦命的孩儿,还没出娘胎呢,就有爹和哥哥等着教训了。”
  常继文忍不住笑了,把常之洲从程灵慧怀里提溜出来:“天不早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
  常之洲恋恋不舍的走了。常继文关了房门,走到程灵慧面前,俯身道:“咱们歇了吧。”
  程灵慧要起身,常继文急忙伸手扶住她。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程灵慧道:“可不敢劳动常三爷。俺身子笨重,伺候不了您,您还不往侧院里去?”虽是玩笑话,说出来竟也酸酸的。
  常继文脸上的笑立时垮了:“你打量我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程灵慧垂下头,掩去心底忽然上涌的苦涩:“俺可不是给你话听。俺是认真想过的。太子妃娘娘说的不错。这女人第一不能要的就是嫉妒。说起来,你那几个小老婆先跟的你,俺是后来的。俺不能占了这大老婆的名头,还要连男人也全霸占了吧?那样对她们不公平。俺这心里也过不去。”
  常继文面色一寒。
  程灵慧知道他生气了,缩了缩脖子更加不敢看他。
  常继文忽然转身出去了。
  程灵慧悄悄抬眼,发现他不在屋里了。拍了拍胸口暗自吐出一口。她这怕常继文的毛病,估计一辈子好不了了。想到常继文去侧院找那几个小妾了,心里又止不住难过。
  她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走去关门。谁知,手刚触到门边儿,常继文掀起门帘又回来了:“又想把我关门外?”
  “没……”程灵慧缩回手。
  常继文转身,重新把门关上,闩好。面向程灵慧道:“劝你死心,这一辈子都别想把我赶开。”他伸出手臂,搂住程灵慧僵硬的腰肢往里屋走。一边帮程灵慧宽衣,一边语带幽怨:“仔细算算,咱们俩也算扯平了。我都没计较你招惹的那些人,以后,你也不许说我以前那些糊涂账。”(未完待续。)

第94章 、真玄乎

  对于常继文又转了回来,程灵慧心里是高兴的。反问:“俺招惹谁了?”
  常继文一指头戳到她脑门儿上:“你就装糊涂吧。苏同、赵桥、陆晓晓、花如烟,你是男女通吃啊。我错眼不见,你就长能耐。”
  说到苏同和赵桥,程灵慧还是有些心虚的。她虽然没正式嫁给苏同,可也是从东宫出来的。她和赵桥虽然没什么,可赵桥在马车里咬过她的嘴唇。
  程灵慧不够细腻,可也是那个时代长大的女子。那个时代的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是很严重的。常继文的胸怀已经不能用宽广来说,简直就是无垠啊。
  陆晓晓和花如烟虽然是女子,可说到底还真是自己招惹来的。这么一想,程灵慧觉得自己暗地里,对于常继文的几个小妾耿耿于怀真的很不厚道。
  “俺再也不提了。你愿意歇哪儿就歇哪儿好了。”
  常继文不悦道:“说了不提,又说。”扶程灵慧躺下,自己躺倒她身边,从后面抱住程灵慧的肚子,说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多难受。那些小媳妇看你的眼光,气死我了。尤其是那个花如烟,有事没事就往你身边蹭。老让我觉得自己跟戏文里那些色衰爱弛的大老婆似得。”
  程灵慧忍不住笑:“你竟然吃一个小姑娘的醋。”
  “我就吃醋了,咋了?”常继文轻轻抚摸着程灵慧凸起的肚子,无赖道:“谁规定男人不许吃醋的?”
  程灵慧笑道:“那俺明日给你买个大醋缸去。”
  常继文道:“醋缸不忙着买,先把花如烟嫁出去是正经。有她天天在我面前晃,我迟早被她气死。”
  程灵慧想了想:“怕是不好说。花娘虽然看上去没脸没皮,嘻嘻哈哈的不着调,可心气儿高着呢。沈聪和邓苦都喜欢她,可她一个没看上。她跟着我就是想躲开那俩人。”
  沈聪和邓苦,一个是盗墓的,一个看义庄的。俩人的出身是不怎么好。但是,花如烟是开妓院的。在教条森严的旧社会。开妓院的是下九流里的下九流。最让人看不起的职业。寻常百姓都不愿意娶妓女当老婆。所以,沈聪和邓苦的出身配花如烟还是将就的。
  两人在江湖上又有几分侠义的名声,现在又做了从七品的侍卫。大小也算官身。如今配花如烟更是绰绰有余。但是花如烟不愿意。
  程灵慧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常继文道:“这样,你抽空探探她的心思。咱们尽力给她找就是。”
  程灵慧点头:“只能这样。”
  隔天,果然去问花如烟。
  花如烟想了想,望着程灵慧道:“我不会投胎,不能和你做夫妻,那就嫁给他吧。”她指着程灵慧的肚子。
  “胡闹。”程灵慧道:“俺问你正经事呢。别东拉西扯的。”
  花如烟笑嘻嘻道:“我也是认真的。你不会是嫌我配你儿子太老吧?”
  程灵慧见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到了年下,各家都忙着挂案祭祖。常家三兄弟虽然分了家,可祭祖是在一块儿的。平常以打理生意为由,常日住在省城不回来的常二爷,到了祭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
  隔壁的常二奶奶那叫个高兴。早早就让人把家里收拾的焕然一新。程灵慧这边儿不用她操心,一个花如烟就全权办理了。不得不说,花如烟可真是个顶尖儿的管家婆。
  常二爷进腊月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俩小妾和一个妾生的儿子。就是和常之钰因为一个糖盒子打架的那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儿子在常二爷心目中份量不一般,比常之钰这个嫡生的儿子要看重的多。
  程灵慧隐约记得,那小子叫个之芳还是之圆的。
  腊月十七,学堂也放假了。常之洲和常之钰就都不去上学了。俩孩子差不多大,平时关系很好。反正不是在你家玩儿,就是在我家玩儿,也不会走远。玩儿到谁家就在谁家吃饭。乡下两家人关系好的,孩子们多是这样长大。程灵慧也就不怎么留心。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儿。
  程灵慧照例让人炸麻糖果子,祭灶。图热闹,灶火架在前院里。之钰和之洲俩孩子就站在火边儿,一边看大人忙活,一边拿了刚出锅的热麻糖吃。
  花如烟喜欢热闹,也从来不顾及什么男女之防,也跟着站在一边吃。
  正吃着,之洲对她说道:“花姨,头晕。”
  花如烟也没当回事:“你往后站一点儿,火熏得。”
  之洲就往后站了站,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晕。肚子里也难受,想吐。”
  花如烟一看,只见常之洲满头虚汗,脸色苍白。这才慌了,一把抱住他叫道:“你咋了?”
  常之洲‘哇’的就吐了。吐着吐着,两腿一蹬就昏死过去。这下忙碌的几个人家下人等全慌了。花如烟平常是个激灵的,到了这会儿只会抱着常之洲哭。
  乱糟糟惊动了二院儿的程灵慧和常继文。程灵慧一看这情况脚一软,好险没跌在地上。扒着门框就叫:“快,去找大夫。”
  常继文跑过去,抱起儿子就往外跑。刚出门,迎面来了一个少年人,问道:“这是咋了?”
  常继文一看这人,立马跟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叠声道:“程瑞,你快给看看这孩子。”
  程瑞把手里东西一扔,伸手就搭住了常之洲的脉搏。他自幼耳濡目染,对歧黄之术不弱。又翻开了常之洲的眼睑,神色凝重道:“看着不大好啊。”
  常继文心头一沉:“咋?”
  程瑞道:“许是俺学艺不精呢,快去找俺爷爷。”说完转头就走。
  常继文抱着儿子抬脚跟上。身后跟着几个家人。一路跑到程小山的家里。
  程小山正在看新雇的仆妇炸果子。一看这情况,不敢怠慢。上来就叼住了常之洲的手腕。老爷子浸淫医道一辈子,见多识广。手指刚触到小孩子的脉搏,豁然变色,骂道:“谁这么缺德。”
  手下却不敢停。从常继文手里抱过孩子就放到了屋里的榻上。连衣服也顾不上给孩子脱,抖开针囊,双手如飞,眨眼间就把常之洲浑身上下扎了好多银针。
  不一会儿,从常之洲的鼻子里流出黑色的血液。腥臭异常。紧跟着,孩子的耳朵,眼睛里也往外淌黑血。程小山抓起孩子的手,用银针挨个儿把指尖刺破。十个指尖儿冒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程小山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命大。要是稍迟一会儿就完了。”说着吩咐孙子:“瑞儿,去拿咱的清血丸去。拿十粒,用温黄酒化开。给这孩子灌下去。”
  程瑞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常继文听说孩子保住了,脚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几个家人急忙把他扶起,扶到椅子上。
  程小山看了看他,吩咐跟着他的几个家人道:“这爷儿俩在俺这儿不用担心。你们去两个人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别让家里惦记。剩下两个去俺灶下烧热水。瑞儿会告诉你们怎么烧。”
  几个家人听了,急忙去了。
  程小山支走了几人,向常继文:“常大人,你可要提防了。这孩子是被人下了毒了。怕是仇家寻仇。”
  程小山的担忧不无道理。常继文做官多年,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因此还得下个‘吏刀’的绰号。顾名思义,官吏头上的一把刀。只是沙溪县的人不知道罢了。
  常继文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怎么我们都没事,单单就之洲一个小孩子遭罪?”
  程小山凝神想了想:“俺实在不愿意说起这个东西。这毒物有个名字,叫‘失魂散’。俺儿子两口子就是折在这东西上面。”
  常继文惊疑:“令郎也是……”
  程小山摇头道:“大人不要误会,他们是受此物牵连而死,并没有中毒。”老人家显然不愿意深说,转了话头道:“可也奇怪,这东西是慢性毒药。发作的时候先是令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之后恶心厌食。不知道的多会错诊成脾胃虚弱之类的病症。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人耗死。所以才叫‘失魂散’。少有像这孩子发作的这么急,这么凶险的。可是奇怪。”
  常继文听了,顿时紧张起来:“劳烦老先生去家里走一趟。我怕家里还有人遭了毒手不知道。”
  程小山道:“大人于俺有救命之恩,您就是不说,俺也是要去的。眼下先顾这孩子要紧。”说完招呼孙子:“瑞儿,汤药烧的怎样了?”
  程瑞道:“还没开锅呢。”
  程小山道:“先倒出来,再重新烧一锅。”
  程瑞也不问为什么,答应了一声照办。
  程小山向常继文道:“劳烦大人去把汤药端进来。”
  常继文急忙去了,片刻抱着个大木桶进来。桶里连汤带药冒着热气。程小山伸手摸了一把。回到榻边迅速收了银针。飞快的把孩子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
  常继文急忙上去帮忙。常之洲的棉裤一脱下来,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竟是不知何时大小便失禁,糊了一裤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但凡凶症,大小便失禁那一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自己的孩子,哪有嫌脏的。常继文抱起满腿便溺的常之洲,按程小山的吩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药汤里。时间紧迫,药汤根本没开锅。水虽然有些烫手,可药全是生的。常继文有些担心能不能起作用。
  而且,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被汤药烫的浑身通红。常继文心疼的真是无以言表。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不由就落下泪来。轻轻唤道:“之洲,之洲,你醒醒。看看爹……”
  程小山似乎被触动了心事。站在一边儿,两眼通红。安慰道:“没事的,虽然凶险了些,好好将养半年。小孩子,恢复的很快的。”
  常之洲不醒,常继文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冬天的水凉的快。桶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摸着刚刚好的样子。程瑞又带人重新抬了一桶药汤进来。常继文看着热气腾腾的药汤,看着被烫的浑身通红的孩子,怎么也狠不下心把孩子抱过去。
  程瑞见了,不由分说,捞起常之洲就丢进新抬进来,大冒热气的药桶里。把常继文心疼的,差点儿没和他打起来。
  再看常之洲,本来苍白的小脸都被热水给蒸的通红。身上更是一片血色。常继文都要怀疑自己儿子被烫熟了。心下着急就要把常之洲捞出来。只见常之洲眼皮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浑身也瑟瑟发抖起来,嘴里牙齿打架:“娘,我冷……”
  常继文伸手试了试水温,烫手。抬眼看程小山。
  程小山道:“这毒阴寒,不用汤药熏洗,日后好了恐怕会落下不足之症。于子嗣不利。”
  常继文还是不放心:“那不会烫坏了?”
  程小山道:“治病哪有舒服的?大不了脱一层皮。总比日后艰难的好。”
  常继文知道程小山说的有道理。可他看着孩子受罪,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蹲在常之洲身边,轻轻的叫:“之洲,不怕。有爹在呢。”
  程瑞在一边儿看得直摇头。程小山望着孙子语重心长:“瑞儿啊,等你娶了媳妇,当了爹,就知道当爹的心思了。”
  程瑞脸一红:“有外人在呢,您老怎么又说这个?”一个大小伙子,腼腆的跟个大姑娘似得。
  程小山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这边儿常之洲刚刚醒,常继文提着的一颗心还没落地。回去报信的家人忽然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三奶奶动了胎气,看着要生。”
  程灵慧这一胎怀的可是多灾多难。常继文摊上官司,困在大理寺。她日夜焦灼,东奔西走。两次被吴末名伤害,失血过多。回到家又因为母亲和奶奶的事,生了一场大气。这孩子能怀到现在已经沾了她身体底子好的光。这次常之洲毒发这么凶险,她差点儿没吓掉半条命去。
  可怜这孩子只在娘胎里呆了七个月。以前不是现在。那时候医疗落后。足月的孩子夭折的都不稀奇。这早产的孩子能不能成人还真是悬乎。(未完待续。)

第95章 、阿弥陀佛

  “叫接生婆啊。”常继文急得大叫:“快去找接生婆子。”一边儿是继室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儿是还在汤药桶受罪的长子。常继文只觉得,就算是被关在天牢里那段日子都没现在这样焦心。从胸腹间一直到嗓子眼儿里都像烧着一把火。
  程小山祖孙也跟着着急,可他们新近回沙溪县没多久。街坊邻居都认不全呢,根本帮不上忙。还是他雇的仆妇听见了,自告奋勇道:“俺知道专管接生的王婆子家,俺去。”
  常继文就差给人磕头了,连声道:“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那仆妇拍着胸口道:“交给俺了。”扔下炸了一半的果子,和丈夫一起去了。
  常继文一眼看见家人还愣在那里,急道:“你快回去看看,有个什么事赶紧来告诉我。让全生去多请几个大夫预备着。万一……我呸……快去……”一叠声催促那家人。
  程小山就是个大夫,他咋不去呢?一是常之洲这边儿离不开人。二呢,古时候男女大防尤其讲究。程小山即便是有两把刷子,也没干过给人接生的活。他去了也白搭。
  老爷子当了一辈子大夫,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心里也替常继文着急,可还是很冷静。知道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在这边儿管好常之洲。向常继文道:“常大人,你要是放心,就把孩子先放在俺这儿。你自己回去瞧瞧。”
  常继文怎么能放下正在受罪的孩子,一走了之呢。可他心里又十分惦念程灵慧母子。一时间心如油煎。
  “爹……”常之洲哆嗦着:“娘咋了?”
  常继文安慰道:“没事。”
  常之洲忽然就流下眼泪:“我都听到了。娘要生小弟弟了。我以前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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