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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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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长想了想:“也是。”
  陆晓晓道:“再盖两间课室不就完了。女学生我来教,那些皮猴子再找人不就完了。”
  一直在一边儿插不上嘴的奶奶闻言附和:“俺看行。”
  母亲一向是以奶奶马首是瞻,听了奶奶的话毫不意外的点头:“是呢,是呢。三慧,可不敢不听你奶奶的话。”
  “行,咱盖,接着盖就是。”程灵慧笑着答应了。一家人接着热热闹闹吃饭。其间偶尔陆晓晓呵斥几声扭来扭去,不肯好好吃饭的程之松。
  盖女学堂的事,定在五月农忙之后。程灵慧从附近村子找了两个不第的秀才,帮着山长教那些男孩子。自己没事的时候也去帮忙。反正学堂就在屋后,两步的路,方便的很。
  常之洲现在住在姑苏书院,一休才回来一次。这日,还不到休沐的时候呢,那小子就回来了。程灵慧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拿了个笤帚疙瘩,不由分说就要打他。常之洲可不会老老实实挨打,抱头就窜,一边跑还一边叫:“不是我非要逃学,是我爹回来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程灵慧一愣:“你说啥?”
  常之洲远远站住:“我爹,你男人回来了。”
  程灵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笤帚疙瘩扔出去:“叫你小子没大没小。”
  常之洲跳着躲过:“我说我不来,我爹非让我来。来了你又打我。不管你们了,我去找之柏去。”说着就往外跑。

第169章 、我是男人

  程之柏从小安静。程之松还一天天撒泼耍无赖呢,他已经跟个小大人儿似得,每天跟着山长去上学。据山长说,他比常继文和程灵慧小时候都要聪慧,因此,山长特别喜爱他。
  常之洲一溜烟就往屋后的知初堂跑,程灵慧跟出来:“之柏正上课呢。”常之洲已经跑进知初堂的大门,看不见身影了。
  程灵慧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有心去问问常之洲,常继文在哪里?又觉得在孩子面前张不开嘴。夫妻俩三年音讯中断,说不相思,鬼才相信。
  程灵慧心里气啊。这个常继文,你三年音讯全无也就罢了。现在回来了连家门也不进,让个孩子来传话。几个意思?程灵慧在院子里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想要不理会心里偏偏放不下。不知不觉走到了牲口棚。
  心想既然来到这里,索性回转水城看看。常继文不回程家庄,八成在那里。于是牵了马出门。
  转水城离程家庄不过十几里的路。单人独骑走起来很快。
  程灵慧到了家门前一看,老家人正坐在门口阴凉地打盹儿呢。于是问道:“你们家爷呢?”
  老家人看清是程灵慧,往里指了指,没等开口呢,程灵慧已经扔下马进院子去了。
  来到主屋,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程灵慧走到里屋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常继文还能是谁。
  不见面时,她心里还是和常继文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真见了面,那气早跑爪哇国了。她几步走到床前,低头看时。常继文虽然侧躺在床上,可不难看出三年的时光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也许是江南的水土养人,他不但不显老,反而水嫩了不少。乍一看,跟长成半大小伙子的常之洲像兄弟一般。
  程灵慧不觉摸上自己的脸。这三年,常继文不在身边,没人不厌其烦的在她脸上抹抹画画。她又不耐烦那些调脂弄粉的勾当,还要是不是去地里干活儿。不独脸上粗糙,一双手也粗糙的不像样子。
  她在常继文面前,本来就有些许自卑的。如今这种感觉更甚。
  常继文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程灵慧,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倒在床上装睡。如果程灵慧够心细,就会发现他连写也没脱。
  他闭着眼睛等了很久,也不见程灵慧叫自己。悄悄睁开眼来,正看见程灵慧站在床前发呆。心里忽然就生出些委屈,用力抓起被子就连头也蒙上了。
  程灵慧被他的动作引回神思:“你要是困,就睡吧。”转身就要往外走。
  常继文一看她要离开,倏然坐起:“你说实话,是不是嫌弃我了?”
  程灵慧转头,正对上他气红的眼圈。一个大男人,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得,任谁见了也回不过神。
  常继文瞪着一双眼眸:“孙兴隆都告诉你了吧?你嫌弃我了……”说着,目中水光一闪,竟然落下泪来。
  程灵慧刚硬强势,却有个见不得人落泪的毛病。也就是俗话说的吃软不吃硬。她想也没想就反身回去给常继文擦眼泪:“胡说什么。是俺觉得俺老了,配不上你。”
  常继文眼泪掉的更凶:“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是嫌我脏,要不然怎么一次都不去看我?”
  程灵慧哭笑不得:“俺又不是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你那是身不由己,俺是知道的。”她知道,常继文说的是他被林娇掳走之后的事。
  常继文问道:“你一点儿不在乎吗?”
  程灵慧摇头:“不在乎。”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可再不舒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林娇已死,她总不能刨坟鞭尸吧。再说,常继文一个大男人,以前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呢,这也不算什么吧。
  常继文闻言,连眼珠都红了:“还说你不嫌弃我,你分明都不在意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可能及得上孙兴隆一根头发?孙兴隆有什么好的?他卑鄙奸诈,阴险狡猾,不就是比我年轻一点吗?我老也就罢了,苏同可是和他一样年轻的,你为了他都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离开。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紧紧抓着程灵慧的肩膀,大声嘶叫。
  “继文。”程灵慧抱住他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体:“你误会了,俺和孙兴隆之间没什么的。”
  常继文把头抵进程灵慧怀里,整个人窝成一个大虾米状,跟离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喘着气。好久才道:“对不起,三慧。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我其实不是吃孙兴隆的醋……”大滴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我恨啊……我恨……”喉头的哽噎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俺知道……俺知道……”常继文浑身上下浓浓的哀伤感染了程灵慧,令她也忍不住想流泪。
  常继文用手紧紧揪着胸口,他大约是想要忍住哭声的,可终究没有成功,就那么把头抵在程灵慧的怀里‘呜呜’的哭。
  程灵慧心疼的不得了。三年了,她对常继文不闻不问不可否认有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孙兴隆料的不错,她骨子里是个强势、霸道的人。别人动了她的东西,她一定会让那人好看。可林娇已死,她一口恶气无处宣泄,自然而然转移到常继文头上。
  然而,她之所以不主动给常继文写信,还有一个原因。她一直记得,苏同那日酒醉,曾叫嚣着要杀常继文。其实,程灵慧挺能理解苏同的。要是换成她的东西被别人抢去,她也不会善了。更何况苏同当时是太子,如今是九五至尊。
  为了常继文的安危着想,她也不会主动去联系常继文的。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常继文身为男人,竟然对失身之事那么介怀。想想自己竟然让他独自一人难过了三年之久,程灵慧就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里这个人。
  常继文哭得昏昏沉沉,完全不管程灵慧做什么。程灵慧豁然发现,一向在闺房中如同饿狼,斯文全无的常继文,此时竟然毫无反应。顿时脑中‘轰’的一声,空白一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不相信,她的丈夫怎么会因为一时的情势所迫而废了呢?
  她穷尽毕生温柔,千般抚慰,万般挑逗……
  常继文仰卧在床上,虽然不哭了。可是面色绝望而灰败:“没用的三慧,我废了。”
  程灵慧要是就此认命,那就不是程灵慧。她整个人伏在常继文身上,望着常继文的眼睛:“你是俺男人,除非俺说你废了,你才真的废了。要不然谁说都不好使。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常继文乖乖闭上了眼睛,可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两手紧紧握着程灵慧的手臂,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
  程灵慧略皱了皱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柔:“俺叫着你的名字。”
  常继文俊秀的眉峰紧促,轻轻点了点头。
  程灵慧一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亲吻着他的面颊,颈项……
  感受着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程灵慧心中暗自窃喜,越发的卖力。此时的她,完全顾不上什么叫羞耻。只要常继文能好,就算是剌她的肉都行。
  “呃……”水乳交融之时,常继文整个人再次紧绷起来。上身拱起,修长的脖劲后仰,眉峰更加紧促,仿佛垂死挣扎的天鹅。颈项间的喉结突兀的暴露在程灵慧面前。
  此时的程灵慧,心里除了喜极而感动外,毫无半点儿旖旎的心情。一眼看见那玉白的颈项间犹如羊脂凝结的凸起,鬼使神差俯身一口含在了口中。
  常继文浑身一震,身下一泄千里。
  程灵慧丝毫不给他沮丧的机会,又展开新一轮攻势……
  两人也不知斯缠了多久。到了后来,常继文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才罢休。也不管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两个人你抱着我,我抓着你,交颈而眠。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第170章 、卖身钱

  程灵慧睁开眼的时候,常继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睛装睡。想起昨日情景,程灵慧只觉得老脸滚烫。可触及常继文颤抖的睫毛,也就释然了。捏了捏他保养甚好的皮肉,笑道:“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常继文不得不睁开眼,一张玉面仿佛霞染:“什么‘屁股’‘屁股’的,真是有辱斯文。”
  程灵慧笑道:“俺就是个粗人,你后悔也没处买药去。”说着起床穿衣。却见常继文扭扭捏捏躺在被子不出来:“要俺伺候你穿吗?”
  常继文那张和年龄严重不符的嫩脸几欲滴出血来:“老爷我饿了,你去给我做些吃的。”
  程灵慧福身行礼:“遵命,俺的大老爷。”当真去灶下做饭。
  等她捧了托盘进来,常继文已经梳洗好了,正襟危坐在桌子前。程灵慧也不戳穿他的假正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常继文一连喝了三碗小米粥,叹谓道:“还是咱沙溪县的小米最香。”
  程灵慧想问问他怎么忽然回来了,可想起他往日的小心眼儿,爱吃醋的毛病。怕那句话说不对了,他又跟自己呲眉瞪眼。张了几次口,还是没问。
  常继文怎么不知她想说什么。吃饱喝足把碗一推:“放心,我不是擅离职守跑回来了。是三年任满,我自己要回来的。顺便还敲了你那老情人一大笔竹杠。”
  程灵慧知道他说的是苏同,听他满嘴冒酸气,只能尽量不说话。
  常继文大约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自己傻乐了一会儿。这才和程灵慧说了原委。
  他在扬州任上三年期满,就要回京述职。本来他一个五品的外官,不见得有机会见如今的九五至尊苏同。可苏同惦记着他呢。
  外官卸任后回京述职,运气好的升官,次一点儿的留京。运气不好的远调或者候缺。常继文有苏同的惦记,八百年也摊不上好运气。前脚刚到吏部述职,后脚调令就下来了。
  给他远天远地找了个地方做官,还是知府。没升也没降。那地方离沙溪县十万八千里,就算哪天他和程灵慧两口子想偷偷摸摸见一面,也是痴人说梦。
  常继文不干了,长这么大都没有投门子剜窟窿的他,破天荒去找了楚轻狂。
  要说他和楚轻狂也没啥交情,可是楚轻狂的妹子不是楚凤生嘛。楚凤生现在可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苏同就算不给自己的皇后面子,也要给老国丈楚老爷子面子。至于以后楚家这股后戚势力是不是会走林家的老路,那就是苏同该头疼的事了。
  常继文的目的就是请楚老爷子出面,让苏同放自己回家。毕竟他现在刚刚登基,朝中不稳,还要仰仗老臣。孰轻孰重,苏同还是掂的清的。
  但是,令常继文意外的是,促成这事的不是楚老爷子,而是吴末名。前面说过,吴末名是假名。他姓翟,名非意,字省纯。名字是他妈长公主给起的,大约是因为长公主自己的日子过的不如意,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儿。字是他姥姥林太后取的,说是他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缺乏教导。凡事总要三思而行,莫要长歪了,要心地纯正才好。故赐字省纯。
  事实证明,林太后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翟非意不但长歪了,还歪的无边无际。寻常纨绔做的事他一概不放在眼里,他喜欢做土匪,伤天害理跟朝廷做对。别人拿他还没有办法。
  林家倒台之前,翟非意那位护犊子的亲爹就出家了。这个当年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出家也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出家找个寺庙。他不,他在前妻修行的庵堂外面搭个庐棚子。白天念佛经,晚上念情书。
  这家伙是个孤臣,而且颇有几分手段。苏同登基前刚肃清了林家的后戚势力,缺人手。很是舍不得这个人才。可他也知道,让翟之桓出山是不可能了。满京城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得出,翟之桓对前妻那可是情根深种。
  长公主是林太后唯一的女儿。林家倒台,翟之桓是不可能再立在朝堂了。
  苏同深谙帝王权衡之术,老爹没法出面了。不还有儿子吗?
  要说翟非意这人,聪慧比他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看他小小年纪,一个外男在后宫各种权利交集中游刃有余就知道,这小子比他爹一点儿不差。他爹寒门出身,根骨里还有几分抹不掉的羁绊。这小子可真正是毫无牵挂的一个人。他能无法无天,就能所向披靡。这样的人要是用好了,远比苏同苦心经营出常继文那样一个‘龙图在世’的神话要有用的多。
  可这样的人太无所顾忌了,也容易出事。不好拿捏。
  程灵慧是不知道,翟非意从扬州离开之所以没到程家庄看儿子,是被苏同给软禁了。对于他苏同也是头疼,杀了,未免遭人诟病。林家已经倒台,朝中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再对翟非意下手,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可不杀,就翟非意那无所顾忌,无法无天的性子。一旦有异心,那就是个大麻烦。再说,他也舍不得失去翟之桓这个定海神针。
  正在苏同头疼的时候,翟非意去找他了。说他可以给苏同当一辈子忠心不二的狗腿子。别怀疑,他就是这么说的。条件就是让常继文回去和程灵慧团圆,并且给他们两口子一大笔钱。让他们儿子、孙子都衣食无忧。
  苏同本来不相信。因为据他所知,翟非意和常继文并没有什么交情。翟非意倒是老实。告诉他自己唯一的儿子在程灵慧那里养着呢。他这个爹做的十分不光彩,没脸去见儿子。只能给他养父母多争取点儿好处,让儿子好过一些。
  苏同立刻就想起陆晓晓来。顿时明白他那儿子是怎么回事。
  翟之桓护犊子,看翟非意的样子,八成跟他爹一个德行,也是个护犊子的。有了他这儿子,就好像给翟非意这匹野马套上了笼头。那还不是任打任骑?
  苏同心里也明白,这一辈子不可能和程灵慧走在一起。他折腾这两口子,就是帝王外表下残存的一点儿任性。相比较翟非意父子俩这种帝国利器,那点儿任性实在不算什么。
  于是,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就让常继文回来了。
  至于那笔竹杠,其实是翟非意敲下来的卖身钱。苏同给按了个赦建承恩寺的名头,让户部直接拨给常继文,令他回乡督造寺庙。

第171章 、小榻琴心展

  但是,翟非意要是以为苏同这么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还是太年轻,被老爹保护的太好。后面他就会知道。苏同一辈子就在程灵慧两口子身上吃了亏。其余时候,家国天下,事无巨细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的。如果他知道了苏同拿他的卖身钱盖寺庙的用意,估计当时就能气吐血了。
  别说翟非意不知道,这个时候,常继文和程灵慧同样不知道苏同的心思。
  两口子正忙着久别重逢,互诉相思呢。只是,这相思诉的更像常继文单方面的诉苦大会。他把扬州任上三年形容的比唐僧去西天取经还惊险。那六朝金粉之地,在他口中俨然成了刀山火海。听得程灵慧胆颤心惊,即佩服常继文守正本心的坚定,又心疼他在那些巨贾豪绅之间辗转逢迎。
  要是知道,很少有人能抗住金钱的诱惑,以至遗忘了做官的初心,变得贪婪邪恶起来。这一点,常继文真的有资格令人敬仰。
  但是,在扬州那个地方,遍地豪绅。一个地方官过于清正廉明就会孤高寡绝,被人孤立。那政令也就别想顺利实施。以常继文过去刻板的有些酸腐的性格,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煎迫才能安然做到任满。故而,程灵慧十分心疼他。
  程灵慧告诉常继文,常之洲考上了童生。本以为常继文会高兴,谁知他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炫耀的?难道我常家的儿郎不吃朝廷的饭还饿死了?”
  程灵慧无语,知道他心里始终对苏同有些耿耿。也就不再说这些,转而说些家长里短。不由就说道了常二爷。常继文叹息:“竟是我连累了二哥。”
  这话原也不错。江浙的事虽然是苏同属意的,也是苏同操刀的。但是,奉命掀开序幕的却是常继文。就算没有三十年前,吕家坞的旧案,他也是要把江浙的官场掀起一道口子的。
  原先他是怕程灵慧担心,所以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她。现在时过境迁,大局已定,他也没什么顾忌。顺便还能黑一把苏同。
  孙兴隆远走,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威胁到他了。唯有苏同,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偏偏还拿他没办法。也只能私下里怨懑罢了。
  程灵慧发现,常继文不管说什么,说着说着最后都能拐到苏同身上。真是,越介意越放不下。要是往日,程灵慧一定会因此而辩白自己和苏同之间没什么。夫妻俩少不得再争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现在的程灵慧却能心平气和的听常继文说苏同的坏话,说道会意的地方,还能露出笑容来。这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苏同登基后,大约是为了稳固皇权,平衡朝廷,曾大肆选妃。一时间后宫充实。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皇后之下的四妃之首始终空置。要说他堂堂帝王,为了和常继文置气故意这么干,也实在可笑。可他就是这么干了。
  常二爷虽然受了林家的牵连,黄了买卖,常二奶奶母子却是因祸得福。二奶奶现在做回了正头奶奶,常之钰也重新上了学。但是,常继文当年可是骂过这个糊涂二嫂的。虽然是用心良苦,可以常二奶奶的见识和心胸,就算有人给她解释了,她都未必肯信。
  常二爷落魄了这一遭,深觉对不起她们母子,不免偏袒一些。
  常继文其实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桥上去过了,隔壁二哥那里当然也去过了。二奶奶对他冷言冷语也就罢了。自家二哥也给自己脸色,就让他心里十分难受了。
  加上恼恨程灵慧对自己不闻不问,在家里这几天真是如坐针毡。偏偏还死要脸面,不肯自己回程家庄去。这才想到长子常之洲。
  如今和程灵慧说起二哥两口子来,胸中还有些不平。反而是程灵慧劝慰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和二嫂一般见识。不觉又说起自己家里失窃的事。常继文真是一刻也在转水城待不下去。催促程灵慧赶紧回程家庄去。
  两边都是家,日用的东西都齐全,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叮嘱家人好好看守门户,夫妻二人就回程家庄去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皆大欢喜。听说山长夫妇住在这里,常继文又忙忙的去拜见。
  山长和师娘看见他回来,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奶奶又让人去通知了二姐她们。第二天,二姐、四妹和五妹都带着家人赶来。老天爷也十分赏脸,给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程灵慧就让人在院子里摆开席面,热热闹闹给常继文接风洗尘。
  海爷闻讯,不请自来。程豹不甘落后,后脚也来了。
  男人们在外院儿喝酒,女人们在二院儿拉家常。
  如今二姐也做奶奶了。她那个继子去年娶了媳妇。小媳妇肚子也争气,进门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二姐高兴坏了。她自幼受母亲的影响,深深为家里没有男丁而忧愁自伤。现在得了孙子,自然高兴的什么似得。
  其余几个小的,就在院子里跑着玩闹。
  程灵慧是不羁惯了的,看见关雎规规矩矩的坐着,还催促她去和兄弟们玩耍,不出所料得到关雎一个白眼。
  四妹看见了,笑道:“三姐也有吃瘪的时候。”
  二姐也跟着笑话她:“你以为,天底下的闺女都跟你似得,半疯不潮没个闺女样儿?大小姐这样的,才是小闺女儿里的榜样呢。”
  程灵慧撅嘴:“你们还好意思说?俺自己愿意的吗?俺也想盘着腿儿坐在炕上绣花,可家里的活儿你们干啊?”脸上虽然半嗔半嗤一副不平的样子,心里却甜丝丝的。
  “三姐,你辛苦了。”四妹站起来给她作福:“你劳苦功高,是咱家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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