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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芳尘)-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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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楚听了这话,也不好妄言,只轻念了一句,“但愿上天庇佑,让这风波过去了才好。”
  良辰少见易楚如此,想必易楚也深知公主这次有孕对陶家是大福也是大难,若是公主能顺利诞下孩子,陶家既后继有人也是天大的荣耀,若是公主此胎有何闪失,那便不好说了。
  良辰正寻思着,映兰便拿好了东西出了屋子,良辰见此,与映兰点了下头,映兰行礼之后,便往账房去了。
  顾怀青听了映兰的话,有听闻少夫人是受易婉所托,又点名要顺源驾马,便知并非只是出门采买那样简单,只是账房人多嘴杂,也不好多问,便应下亲自张罗去了。
  不多时良辰到了东角门与映兰会合,见顾怀青也在,四下瞧瞧,见没旁人盯着,便与顾怀青说:“顺源识得出城的路,对些药号也熟悉,我便借他半日,午膳前回来。”
  顾怀青闻此,便知良辰为何事出门,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有线索?”
  良辰知道顾怀青是与自个一边的人,对他自然不用顾忌,便应道:“我这里也有一份同样的疑惑,拿去给懂行的人瞧瞧,便知是人是鬼了。”
  顾怀青闻此,心里有数,便交代顺源说:“路上小心伺候着,千万仔细着来。”
  顺源是顾怀青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风格与顾怀青无二,十分的谨慎妥贴。上次为翠竹办丧事的时候,良辰便瞧出,所以这次才点名要顺源陪着一道过去。
  良辰想着事不宜迟,也未与顾怀青多言,便上了马车。
  眼见马车驶远,顾怀青这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想着少夫人此次前去,结果定是与自个上次无二,如此这般,倒真是让人寒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素日里待人和善,深居简出的二夫人当真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刁滑妇人了。
  映兰方才听良辰与顾怀青十分隐晦的应答,便更加肯定良辰这次出门并非要去采买,心里一万个疑惑,却不知该如何发问,正纠结,良辰似是也察觉了映兰的坐立不安,只瞧着映兰,柔声问道:“出门本是高兴的事,瞧你大冷的天气,额角还冒着汗,可不似往日胆大果敢的映兰呢。”
  映兰听了这话,才鼓足了勇气,抬眼望着良辰问道:“姑娘这次出门到底是为何,怎么还要我带着二夫人送的阿胶?是去见故人还是——”
  良辰想着映兰聪明,方才自个与顾怀青说话也并未避讳着她,依映兰的性子,该是能猜到一二,这会儿竟装起傻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良辰寻思着,也不怪映兰,毕竟映兰曾是伺候二小姐易娴的,与庶母自然亲厚,只是映兰既要再跟着她,便不能顾念旧主,于是问道:“你觉的二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映兰闻此,有些紧张,抬眼瞧了良辰一眼,起身跪在良辰脚边,十分诚恳的说:“二夫人和二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在映兰心里,二夫人慈悲善良,隐忍大度,在心里只把二夫人当是母亲的。只是奴婢福薄,高攀不起。”
  良辰听了这话,并不怪映兰,想着这丫头也是个知恩图报,有良心的丫头。
  未有此事之前,良辰也从未怀疑过庶母的人品,只是事情摆在面前,事关陶家的家运,不查个明白便是未尽作为陶家媳妇的责任,所以只瞧了映兰一眼说:“你起来吧,马车颠簸,小心掉下去,想着这事即能下了狠心去谋划,也不怕事情败露之后遭责难,人心本是向善的,我也不愿将人往坏了想,只是这事若是不查,家中来日必有巨变,其后牵连的人只多不少,能成大事之人,必不能意气用事,怎么也要还受害之人一个交代不是。”
  映兰闻此,从布袋中掏出了那盒阿胶,轻声问道:“姑娘怀疑二夫人下药害您?”
  良辰见映兰这神情,也不便多言,只接过这盒阿胶,拉映兰起身坐下,犹豫了半晌才应道:“跟从主子与用人一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信你,便不怕你往后背叛我。只是怕你委屈,日子过的不舒心。若是如此,回府之后我便送你去庶母身边时候,那样你便不会再为难了。”
  映兰听良辰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心里既惊恐又矛盾,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良辰见此,也是心疼,便从怀中掏了帕子递了映兰,映兰瞧见帕子,怎么也按捺不住,靠在良辰的肩头哽咽了好久,才说:“映兰这辈子只跟着姑娘,姑娘这么说,可是厌弃了我,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良辰说着,揉了揉映兰的头发说:“府里人事纷杂,我是怕你夹在中间委屈,所以才想问了你的心思。你知我向来与庶母交好,本不愿信,只是淑颖姐常年服用的阿胶之中含有避孕的药材,而那些阿胶与我手中这盒都是庶母所赠,我只怕多食之后再不能为易楚生儿育女,我又怎能不气不急,即刻就要查个明白呢。”
  映兰闻此,瞧着良辰手中那盒阿胶,竟有些不寒而栗,实在不信二夫人会谋划这事。
  良辰见映兰如此,也不想再多言,只想等着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想法子。
  映兰越想这事,越觉的寒心,便抬手捂住良辰微凉的双手说:“若是二夫人真的存的害姑娘的心,我映兰定当一心一意的护着您,不让任何人伤了您。”
  良辰知道映兰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否则今日也不会领着映兰过来,所以只与映兰点了下头,再未言语了。
  马车快速驶离了圣都,辗转在城外几个隐蔽的药铺,每去一处,良辰便剜一勺阿胶给顺源带去药铺与郎中瞧,四个铺子下来,都异口同声的说阿胶里加了料。
  良辰得了这消息,才算是真正的凉了心,只是庶母如此,倒真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庶母是长辈,是易岚的亲娘,更是陶才人的生母,若真是将这事告知了大哥与公主,陶府必定大乱。
  若是为顾全大局将这事隐瞒,淑颖姐岂不是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她这个假食阿胶的人,若是来日真的有孕,难保不会被害。
  良辰越想越觉的纠结,眼见时候不早,便吩咐顺源快马加鞭的赶回府去。




☆、第一八五章笑里藏刀

  马车在东角门停稳,良辰眼见时过正午,已然过了午膳的时候,想着易楚这会让该是着急,便吩咐映兰先回静园回个话,只说她午膳已经在外用过,先去易婉姐处送了东西再回去。
  映兰这会儿还红着眼,良辰见了,只怕回去易楚疑心,便抬手抹了抹映兰的眼角说:“回去回了话,就回屋里歇着吧,你也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定要守口如瓶。”
  映兰闻此,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辰知道映兰心系庶母,也难得她这份护主之心,便安慰说:“眼下陶府风雨飘摇,再经不起打击,我会仔细斟酌,你安心就是。”
  映兰想着自个能想到的姑娘也一定都想到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点了头,匆匆进了角门。
  良辰见映兰走远,回身与顺源说:“你赶紧回账房回了顾管家的话吧。今日之事辛苦你了,我会记在心上的。”
  顺源是顾怀青的心腹,方才顾管家下令他驾车送少夫人出城去那几个药铺时,他便知道少夫人为何如此,也知这事事关重大,弄不好府上随时都会有大的变故,也知明哲保身的道理,于是赶忙应道:“方才只驾着随少夫人去了郁芳斋,并不劳累,少夫人是主子,您先请吧。”
  良辰一听,便知这顺源是个伶俐的,想着与聪明人自然不必多言。只点了下头,便进了角门。
  良辰怀里抱着那盒阿胶,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最信任的人谋划算计。
  想着入府至今,除了易婉姐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便只有庶母待她最为亲厚了。实在想不明白庶母为何要在她与淑颖的膳食中加了阻孕的药材。
  难道——
  良辰想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难道庶母是为了易岚?
  良辰寻思着,这才有些了然。想着在陶府论资排辈,大哥是嫡长子,易楚和婉姐姐也是正经的嫡出,易岚和宫中的陶才人都是庶母所生。自然是低人一等的庶出孩子。
  良辰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亦未再娶,原先还不明白这大户人家嫡庶尊卑的规矩,这会儿一联想便也能明白些了。
  庶母之所以不愿大哥和易楚有子嗣,只怕将来分家易岚一个庶出的儿子会被轻贱。想着若是陶家只有易岚一人有后,那这陶府的产业便理所应当该由易岚来继承的。
  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庶母才不在乎沈氏的出身。该是对沈氏腹中的孩子颇为看重才是。
  良辰越想越觉的难过,想着在这世家大族之中亲情本就淡漠,庶母担忧也是应该的,只是大哥仁厚,对易楚和易岚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未有偏颇,若是有意防着易岚。大哥也也不会急着要易岚去铺子里学习打理生意。
  如此想来。庶母未免也太急功近利,可知她所作所为一旦暴露,不光是她自己,连易岚也会含冤莫白受她连累,公主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良辰想着,已经到了景馨园的门口,远远就见着易婉站在门口,良辰见此。想着婉姐姐这半日也是等的焦灼,赶紧加快了步子迎了上去。
  洛水虽易婉站在门口久候多事,猛然瞧见少夫人一个人匆匆往这边来,赶紧招呼易婉说:“小姐可不必担心,少夫人这不是回来了。”
  易婉闻此,瞧见良辰,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还未站稳,便握着良辰的手,一脸担忧的说:“妹妹早上走的匆忙,可把我给急坏了,本想出去寻你,也不知你往哪边去了,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真是——”
  良辰想着站在外头不好说话,便拍了拍手中被布包好的阿胶盒子说:“姐姐要我采买的东西已经办好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易婉见良辰手中的小包袱,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已有数,便没再多言,牵着良辰就进了景馨园。
  洛水虽然是易婉的心腹,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所以易婉也未留洛水在屋里,只将门窗都关严实了,领着良辰去了里屋说话。
  良辰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将那盒阿胶从布袋中取了出来,易婉立刻就闻到了这独特的气味,望着那盒子问到:“这盒阿胶是打哪来的?”
  “是与淑颖姐的那盒一个出处。”良辰说着将阿胶盒子往易婉身前推了推说,“姐姐方才与我说淑颖姐那盒阿胶的来处,我心里便存了一个疑影,想着只是一盒阿胶,也不能只因此冤枉了庶母,只是有了这一盒,庶母便不冤枉了。”
  易婉闻此,抬手抚上了那阿胶的盒子,低声问道:“妹妹这盒阿胶也是庶母所赠。”
  良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应道:“原是我去昱灵山庄以前庶母亲自送来的。我本想着庶母深居简出,知道我要离府养病,还亲自奔波一趟为我送行,一直心存感激。却未想到送来的是这个——庶母啊庶母,你可真是疼我啊。”良辰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是滋味。
  易婉想着,只替良辰委屈,也替淑颖不值,便拍着桌子起了身说:“走,咱们这就去铺子里将这事与大哥说了,可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就这么轻纵了她,往后还不知再算计什么害人的勾当呢。”
  “若是能让大哥知道,我方才回府时就直接将这盒子阿胶送去给大哥了。姐姐不是也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吗,咱们即便不念往日与庶母的情谊,也该顾及着易岚的处境。还有,想在庶母已然不单单是咱们陶家的一个姨娘,也是陶才人的生母,即便是犯了大错,咱们又有什么本事与陶才人作对呢。”良辰说着,起身托着易婉坐下,拿着布袋将这盒子阿胶盖上,只觉的刺眼。
  易婉何尝不明白良辰说的道理,只是事关陶家的家运,怎能容的尚氏恣意残害陶家的子嗣,想着如今公主有孕,若是能诞下一个男孩,那么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只是——
  易婉寻思着,心里一阵的惶恐,难道庶母近日与淑颖姐交往过密,是打算结盟害了公主的孩子吗?
  良辰见易婉不说话,脸色也不好,十分的担忧,只能劝解说:“姐姐不要担心,咱们既知庶母存了害人之心,往后多提防就是,想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还是不能心存恶念的。”
  易婉听了良辰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便探身在良辰耳边耳语了一番。
  良辰仔细听完了易婉的话,也跟着变了脸色,想着婉姐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否则一向不常往来的两人,怎么可能像如今这般形影不离呢。
  庶母和淑颖姐真是糊涂啊,可知他们算计的是皇上的女儿,当今的公主,即便事成,怎不想着皇上盛怒之下也会治了陶家照看不利的罪呢。
  良辰想着比起阿胶的事,保全公主和公主腹中的孩子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眼下淑颖姐和庶母心存歹意,事态虽然严重,却并非无法挽回,最容易的方法便是让她俩生了嫌隙,同盟若是散了,她们各自也就成不了事了。
  良辰寻思着,抬眼望着易婉,只觉的是与婉姐姐想到了一处,便说:“有些事情还需咱们从长计议,想着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提醒淑颖姐不要再食用庶母送去的阿胶了,至于庶母那边,也该去提个醒,让她收敛一下才好。”
  易婉闻此,也觉的良辰说的在理,赶忙应道:“淑颖那边我去说,妹妹不必担心。”
  “淑颖姐那边,姐姐可不能去。”良辰说着望了易婉一眼,解释说:“淑颖姐的心思您都知道,您既不愿帮她成事,她便不再把姐姐您当做知心人了。若是您这会儿突然去见淑颖姐,她难免起疑,不但不会信您的话,反而会更加倚重庶母,倒不如我只作随意串门子的样子,无意说起,只说先前听郎中说过阿胶对受孕无益,让淑颖姐听了这话,先停了这加了料的阿胶才是要紧。其他的事,咱们还是要慢慢来啊。”
  易婉寻思着,想着还是良辰想的周详,便应了下来。
  良辰见事不宜迟,也不知淑颖姐常年服用这阿胶只是阻孕还是会伤了身子的根本,便将这盒阿胶先放在易婉处好好保管,自个便匆匆往淑颖处赶了。
  良辰刚绕过回廊,便瞧见不远处庶母领着玥茼经过,良辰见庶母这架势是要往淑颖姐的殊源居去,想着自个还是缓缓再去,本想转身回去,没成想玥茼眼尖,老远就瞧见了良辰,赶紧朗声招呼了一句。
  见此情形,良辰也不能再躲,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装作十分亲热模样的迎了上去,给尚氏问了安。
  尚氏听闻良辰昨日回来,本想打易婉处回来之后去静园瞧瞧,这会儿见着,也省些功夫,便问道:“想着丫头你去昱灵山庄也快一个月了,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只是入秋之后,我这身子骨也不似年轻是硬朗,便一直拖着未去瞧你,你心里可别怨我啊。”
  良辰闻此,只觉的恶心,却依旧保持着笑容,十分客气的与尚氏说:“良辰又怎么会怨庶母呢,庶母这样疼我,那么好的阿胶都送来我这里,我感激来还来不及呢。”




☆、第一八六章因果

  尚氏一听良辰提到了阿胶,说不出的心虚,便不愿再提,只应道:“我这会儿正要往伱淑颖姐姐院里去趟,想着这几日公主身子不爽,淑颖那孩子也不好,若是伱这会儿无事,便与我一同过去坐坐吧。”
  良辰虽然并未与淑颖交恶,却也知淑颖早把她归为公主一党,素日不常往来,情谊十分的淡漠。只是庶母阴险,笑里藏刀,这些年来在淑颖姐阿胶中下的药似是已经伤及了身体根本,子嗣上不知再有无希望,但即便是如此,也该提醒淑颖姐一二,不再继续服用才是。
  良辰寻思着,便点头应下,与尚氏一同往殊源居去了。
  二人到时,淑颖刚沐浴更衣在里屋软榻上卧着,出来时发间还挂着些许未干的水珠,一身翠绿的衣裳慵懒的搭在身上,微红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妩媚。
  淑颖原以为只是尚氏来,并未过多准备,出屋之后见良辰也在,微微一怔,才在两人对面坐下,而后赶忙将衣裳往上拉了拉与良辰说:“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会一声,我好过去瞧瞧伱啊。”
  良辰听了这话,也顾不上这话中有几分的真情,只笑了笑说:“劳姐姐挂心,眼下身子已经好全了。想我方才从公主处回来,路遇庶母,听闻姐姐身子不适,便一道过来瞧瞧,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淑颖一听公主。掩饰不住的厌弃,犹豫了一下,才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想着公主最疼的还是伱,如今这阖府上下,只有伱与易卿两人得见了,咱们也是孤陋寡闻了,也不知公主她的身子可还好啊?”
  良辰听了这话,有些犹疑,余光瞥见尚氏一副窃喜的模样,十分的气愤。却也不好表露,只应道:“公主虽是千金贵体,但也是肉体凡胎,难免病痛,只是公主福泽深厚,想来必定会遇难呈祥,福寿安康的。”
  淑颖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望着良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妹妹这张小嘴可真是甜的很呢,怪不得公主这般器重伱,连病着都要听伱去说吉祥话呢。”
  良辰闻此,虽听出淑颖出言不逊,是在羞辱于她。却也不气不恼。反而有些怜悯淑颖。想着淑颖一个出身书香世家的姣好女子,本该过着更加安逸闲适的日子,却整日里被公主厌弃,让庶母毒害,却懵然不知,虽然硬撑,却已经外强中干,虚进了骨子里。怎么还忍心与如此境遇的人争个高低呢。
  良辰寻思着,也未再言语,尚氏在一旁瞧着,却也是痛快,只盘算着淑颖越是被孤立着,就越是狠毒了公主,如此这般,将来公主被害,淑颖便成了替罪之羊,自个便可得享安逸,再不用为易岚的前途担忧了。
  良辰正犹豫着怎么打破这安静,就见筠芊端着一碗阿胶进了屋来,奉到淑颖跟前说:“夫人,该喝黄连阿胶汤了。”
  淑颖见此,接过了这碗阿胶,十分无奈的瞧了尚氏一眼说:“庶母总说这黄连阿胶汤可宁心神,助睡眠,可我这连着几日用下来,并未觉好,夜里反而更睡不着了,还觉的小腹发凉,这月信也是两月未来了。”
  尚氏一听这话,心里得意,面上却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解释说:“这汤药怎么也要连着服用才好,想伱这些年来不断这药汤,不要说庞的,这脸色都比旁人要好数倍,瞧伱这冰肌玉肤白里透红的模样,小姑娘都比不上伱呢。”
  淑颖对尚氏深信不疑,尚氏一说好话,便扬着笑,搅着身前这一碗汤药,念叨着:“这阿胶虽然是对女子极好的东西,只是这黄连阿胶汤实在是苦,每日喝着,也是受罪,若不是庶母送来的阿胶,我才不会喝呢。”
  这黄连阿胶汤良辰过去也听过,大抵是将黄连,白芍,鸡子黄等药材与阿胶一同烹煮,服下有凝神安眠,治烦躁不安之症的用处。想着黄连味苦,正好可以掩盖阿胶中的异味,煮成之后,一般的郎中也发觉不出汤中有异,庶母当真是考虑的周全,早早就存了这害人之心了。
  良辰寻思着,不能让淑颖再喝这药了,于是望着那晚阿胶汤说:“方才在公主处偶见了太医,公主仁厚便要太医给我把了脉。想来我这几日也是想服用庶母送来的阿胶,便随口问了太医一句,太医只与我说阿胶虽是女子补血佳品,但若是长久服用便会火气亢盛,对脾胃也不好,况且阿胶本就带着火毒,服用多了说不准反倒会中毒。想着庶母本是一片好意给我补身,怎奈何我本就是脾胃虚弱的身子,确实消受不起,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实在难得,倒不如借花献佛,找人送去宫里给陶才人服用,也是庶母对女儿的一份心意啊。”
  “万万不可啊。”尚氏闻此,显然是急了,正要再说,却见良辰和淑颖都是一副诧异的模样瞧她,这才觉的失态,赶紧解释说:“陶才人在宫里衣食无忧,自然瞧不上咱们民间这些,这阿胶若是不合用,良辰弃了它就是。”
  良辰见尚氏心虚,对尚氏下药毒害她与淑颖的事深信不疑,想着虽然不能挑明,却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便与淑颖说:“我瞧着姐姐虽然肤白嫩滑,但眼睛有些泛红,口唇处有热疮,想必已经是上火了,这阿胶还是停一停稳妥。放才听姐姐说月信未来,想那阿胶本就有止血的功效,信期是万万不可服用的,良辰愚见,只觉的姐姐若是停了这药,不出半月,月信便会恢复如常了。”
  淑颖闻此,想着既是太医说的,便对良辰的话深信不疑,便将身前这碗黄连阿胶汤推开说:“既然如此,我停了这药就是,只是庶母送我的阿胶还有几盒,不如就与良辰妹妹那一盒一同送去宫里孝敬陶才人的好,倒也不显得小家子气了。”
  尚氏听淑颖也这么说,更加慌了神,赶忙拦到:“既是送出去的,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伱们两个还年轻,即便这会儿用不上,许是过些日子又想吃了,留着自个吃就好,陶才人那边,我再打算就是。”
  良辰听了这话,哪能让庶母就这么轻易逃过,本想再说,可淑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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