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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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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一条命,在乎他死活的是……她,是愚蠢的她呀!
  她实在是个傻子,傻得无可救药……
  “你放开她!”孙达非眼中冒火,冷硬道。
  “她是我的人。”非常故意地。叶惊鸿低头亲了她雪白的额头一记,眼光则挑衅地盯着孙达非看。
  “这里是我的地方,她是我的小姐!放开她。”要不是小姐在他怀中,孙达非早不顾一切挥剑斩下他的头颅,哪还管他是不是武功尽失!
  “你的小姐?”叶惊鸿哼笑。“那本主不就是你的姑爷了?”
  “你不配!”寒声冷哼,然后道:“如今你是过街老鼠,还妄想自称个‘主’字?
  你最好尽快离开,孙某不想与你同路,更不想因你起干戈。“
  “走自是要走的,毕竟我让你带走我的蝶,正是为了让她远离灾难。可不能因为这小小的意外,就使一切功亏一篑。”
  孙达非一震,厉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知道我——”不可能的!他与裘蝶之间的关系牵连,叶惊鸿不可能会知道的!水柔柔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对此孙达非是有这个把握的。那他……为何会知道?
  “虽然忠心于本主的人不多,但用得着的,几个也就够了。”这些话算是给孙达非一个解释。水柔柔能在他身边放卧底,他难道就不会如法炮制吗?心一动,孙达非质问:
  “在梨花院,你将小姐丢出,是为了要试我?!”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叶惊鸿……就不只是江湖上所认知的狂武痴夫那么简单了!这个人不只是好斗狂,更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是这样吗?
  叶惊鸿懒得回答他,低头看着怀中佳人:佳人不肯抬头,他也不勉强,唇鼻埋人她发间的馨香里,对着白玉雕出般的耳朵嬉戏着。根本不在乎屋里还有这么多人,自在得像是两人独处。
  妨碍道德风俗的始作俑者表现得太自在,害得其他人皆不自在了起来,觉得自己杵在这里非常失礼,应当速速告退——不过这是邵离与路奇的想法,小丫头湛蓝则是瞪大著眼观摩何谓两情亲昵;至于孙达非,这一个严肃正经的男子,则是快要失去自制了——
  “你就笃定我一定会在那里?若没有呢?摔着小姐也没关系?!这就是你对待小姐的方式是吗?”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拥有小姐,他的小姐需要更多的呵护关爱,更多的……
  “若当时你没出来,她也摔不着。”叶惊鸿像是对他的怒气感到不耐烦。
  “什么意思?”孙达非问。
  肯降尊纡贵对他说那么多,已是极限,叶惊鸿认为无须再多说下去,毕竟,跟一个下属解释自己的行为,向来不是他的风格。仅仅说道:
  “好好照顾她。只要本主活着,就会来带走她。”算是交代完毕,然后看着邵离:“如果你没其它事忙,也该上路了。”
  其它事忙?有事的不是一直是这位叶楼主吗?其他人不过是看戏的,能忙些什么?
  但是邵离只能点头,聪明得没多置喙。
  无论这三人之间恩怨如何,他一个字也不想问,赶紧带叶惊鸿离开才是正事,搜寻叶惊鸿的人很快会把范围扩大到城外,他们的时间不多。
  “孙庄主,很抱歉给你添麻烦,这恩情,邵离记下了。”
  “不关你的事。”孙达非仍看着叶惊鸿。“我家小姐已经不再是孤苦无依,有我在,你别以为还能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叶惊鸿步下床榻,将散在床缘的衣物抓过来缓慢穿上。一点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
  整衣完毕,开口道:
  “走了。”这话是对众人说的,眼光却只凝在裘蝶脸上。一顿,然后率先迈步往门口走去,越过孙达非身边时,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勾出一抹笑,挑衅意味十足,足到将隐怒中的人终于招惹至发狂——
  “你站住——”怒喝一声,左手探出将他抓攫住,根本忘了此刻叶惊鸿武艺尽失,身上更是带着重伤——那一抓,烙在叶惊鸿受伤的左肩上!
  叶惊鸿自然抵挡下了那劲道与剧疼,差点给拍跌落地,但凭着一骨硬气撑住,没出丑态。
  “别——”裘蝶惊呼,快步过来,想也没想地扶住叶惊鸿。没注意到孙达非眼神蓦地一黯,立即放开了对叶惊鸿的钳制,退至一边。
  而叶惊鸿青白的脸上,除了冷汗,还有胜利的诡笑。那笑,埋进佳人香颈里,无人瞧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他这样虚弱的样子。他是强者呀,就算每次都打得一身伤回来,都不损他强悍无敌的气息分毫,他总是很厉害、很凶狠、很强悍,惊得她即使偎着他时,也什么话都不敢说,连吐纳气息都小心翼翼,就伯他蓄意的为难与挑逗,让她不知所措……
  他是那么强……一直是那么强,不该有这样虚弱的面貌的呀!
  “你这样……遇到仇家……怎么办?”她跪坐在他身边,轻浅的声音里有抑制的哽咽,连自己都没察觉。
  叶惊鸿抬起头,对她笑着。不是平常那种让人看起来心惊胆跳的皮笑肉不笑模样,而是真正的在笑,像得逞了什么似的愉悦。
  “你关心我。”他道。
  她在他怀中僵直住,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笑出一脸“抓住你了”的坏坏模样时,她好想逃开这样赤裸裸的狼狈……
  “我很高兴。”他勾住她下巴,印下一吻,无视所有人因他大胆孟浪的举措而倒抽一口气。接着道:“你可以请你家的下人加入追杀我的行列,但是——”又是一记深吻,像是狠狠的警告,狂浪得像是要将她灵魂也给吸出来一般!
  痛!她皱眉低吟。
  “不许央求任何人救我。尤其是对你别有所图的人,不许!知道吗?”他看她,拇指轻拭着她被咬得红肿的下唇,那里,微泛血丝,是一枚烙印。
  “我不会……”他怎会以为她会请孙达非帮他?她才……不会……是吗?
  对于她薄弱的反驳,他没有坏心的拆穿,只是看着她,在她额头、鼻尖,然后是被他握住的右手手背,循序印下轻吻。
  不再言语,他走了。
  离开,将危险远远带开,远离裘蝶。
  但她,却已是他圈围着牢牢的——囚蝶。
  不管他离她多远,不管自此别后,他是生是死。
  哒啦哒啦哒啦——
  两匹快马在小径上奔驰。
  快马上各载负着两个人,路奇与叶惊鸿一马;邵离与湛蓝共驹。
  出了孙府别业后,叶惊鸿即陷入昏迷。湛蓝给他服下珍贵丹药,让他好睡,以帮助伤口愈合的速度。这个人哪,不必大哥说明,她也知道非常麻烦;自然更知道她白天不知天高地厚地对他出手,是件多么危险又愚蠢的事!
  还是快快治好他,一拍两散吧!这险险江湖,有些人是很“不好玩”的。
  急速中,湛蓝适应了这种颠簸之后,看着前方马背上昏迷的人,开口道:“大哥,这叶楼主,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姑娘?”
  “大概吧。”
  “可是他好坏,把姑娘的小嘴都咬破了!”
  邵离没回应。他从不谈别人闲话的,这种私人事件当然没嚼舌根的必要。
  “大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可以追杀他,却不许求人救他这种话呢?”有人会不要命到这地步的吗?好怪喔。
  邵离只能道:
  “叶楼主向来特立独行,感情上自然也有一些特别的执着。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就算他多少明白叶惊鸿的心思,也不方便对小娃儿说明。这毕竟是大人间的事呀!
  “可是他却愿意让我们帮忙。”
  “这是因为我们有道义保护他到功力恢复。”何况,他邵离可不是叶惊鸿的情敌。
  若他是,情况自是不会如此。他猜。
  湛蓝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大哥给她拖累啦!
  以为她满足好奇心了,不料却被她下一句话惊得差点落马!
  “大哥,什么时候你要亲亲我的嘴儿呀?”
  唉……蓝!
  “大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睡吧,孩子。路途还远着呢!
  “大……唔……”咕噜噜,声音在唇边化为虚无的空气,消失。
  睡穴中标,好奇娃娃拜访周公去也。
  第九章
  找不到人!叶惊鸿像是突然自人间消失。
  “禀告楼主,钱继言的所有产业已搜索过,毫无所获。”有人来报。
  是谁收留了他?以叶惊鸿早以众叛亲离的情况来说,除了此人,应当没有其他人会对他施以援手。
  “报!一直暗中监视钱继言的人回报,这两日来,钱继言因病在府里休息,并未外出,至今仍不知叶楼主已出事之消息。”
  钱继言毫不知情?
  水柔柔挥手让所有探子退下,坐在虎皮交椅上沉思。从昨日潇湘客栈的奇袭之后,她认为叶惊鸿的唯一后路是钱继言,所以花了较多的人力去密切监控跟钱继言相关的事物。她……在这一点猜错了吗?不,不可能猜错。就算现下叶惊鸿没找上钱继言,早晚也会找上的!因为钱继言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从叶惊鸿第一次与钱继言说上话那天,她的父亲水浩瀚便已派人在钱继言身边卧底,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她知道这两人的情谊不若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只是利益上的结合而已。
  她的父亲在叶惊鸿逐渐强大之后,愈来愈戒慎,知道这头亲手养大的猛虎,终有一天会反扑。猜得很准,但时间抓得不够正确,父亲以为叶惊鸿会在做好准备之后才对抗他,但他对这个徒弟显然了解不够深,因为叶惊鸿做事情是随心所欲的,抓到了机会,哪管实力够不够?何况……叶惊鸿不怕死,也不在乎失败,但她的父亲恋权,一个恋权的人自然是怕死的。
  人当然都是怕死的,就因为不想死,所以更该为了活命而深思熟虑、计画准确。就像她,被叶惊鸿逼到不得不除掉他,否则自己没能活命。这是燕楼的生态,他们的人生。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而,当领头的人不再是武艺第一之后,下面的人随时可以挑战推翻。
  她不恨叶惊鸿斗倒她父亲,因为这规矩正是她父亲订下的。她父亲曾有七个出色的徒弟,然而即使是不想争尊位的人,也会被逼得不得不去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杀伐斗争,父亲只想留下一个最强的徒弟,次要的自然就该淘汰!
  最后师门里,活下来的只有叶惊鸿与她。既然鼓励自相残杀,父亲当然没有安然自外的理由,纵使他自己没料到这一点,也不相信自己会沦落到被歼灭,但叶惊鸿以实际行动贯彻这个想法,毫无愧疚地弑师。
  父亲的死,只不过是叶惊鸿在一场对决上的胜利而已。没有什么仇不仇好算的,成王败寇不正是这道理?
  叶惊鸿后来留下父亲一丝残息,让他看起来像是病故,也算是尊师重道了。
  现在,这是一场她与叶惊鸿的战役!
  如果说师门的教诲是——最强的人才能活下来。就不许她有特权例外,她以前不明白,以为叶惊鸿只是故意刁难她,现在她知道了,叶惊鸿要她以实力证明她是能以真本事活下来的。“水浩瀚的女儿”这身份,庇佑不了她什么,只有水浩瀚本人才会以为这身份很有用,为了以防万一,更是主导他们两人的婚事,认为叶惊鸿会在这样的关系下,终止内部斗争。
  天真,失算。所以失败!
  她不能心软,不能失败。面对叶惊鸿这样的人,她不能有一点失算,好不容易等到他武艺尽失的时刻,若不能趁此杀掉他,那么日后赔上的将是整个燕楼人的性命。
  “楼主,‘灵耳’莫聪求见。”啸风堂外,右护法刘先明通报着。
  “请他进来。”水柔柔起身,对着疾行进来的莫聪道:“情形如何?”
  莫聪是一名长相平庸至极的矮小中年男子,他长得毫无特色到一般人就算与他打过十次照面,仍然无法记起他的模样。
  “水楼主。”莫聪抱拳为礼。
  “外头情况如何?”水柔柔问。
  “正在搜寻叶惊鸿的人共有三组人马。自认正义的五大世家三大山庄率众约一百人已往城外找去;另一派是先前与叶惊鸿有过节的仇家,以神火帮、摧情宫为主力,约有五十人;最后一组,较为零散,专为冰魄寒蝉而来。这三组是主要的,至于其他个别行事的,在下还没掌握住。”
  “摧情宫亦无所获吗?”水柔柔凝眉。
  这摧情宫,正是昨日在客栈外布满弓箭手袭击叶惊鸿的人马。自摧情宫的副宫主丧命于叶惊鸿剑下后,摧情宫主残情玉自然便成了水柔柔的盟友。无时不刻想着要替师妹报仇,水柔柔提供的是叶惊鸿的行踪,倒没料到这么快能奏效!
  毕竟,谁会料到叶惊鸿竟突然被下了毒,失去功力呢?
  “是的。昨日摧情宫出手时,在下也同时调来了高手,欲趁他功力全失时杀掉他,可惜当时与他一道的人武艺高强,很快地全身而退。”对此,莫聪非常扼腕。
  “没法查出当时与他一道的人是谁吗?”
  “我查过潇湘客栈的住客名册,里头除了一般的普通人之外,是有几个江湖人,但是那些人都不是济事的角色,不可能有本事带走叶惊鸿。”莫聪自从接下水柔柔的委托之后,便带所有的子弟兵进驻定远城,而他本人更在潇湘客栈谋了份差事当跑堂,以便随时掌握最新消息。
  他在江湖上有“灵耳”之名,不只是因为他消息灵通,而是他练了一门奇功,让他耳力灵敏到即使在吵杂的人群里,依然能准确找出最细微的虫吟自何处发出,丝毫不被杂音千扰。
  昨日他在楼下跑堂,没意料到叶惊鸿竟会突然来到,直到他瞧见叶惊鸿身边的近侍——同时也是水柔柔的人,在门外对他看了一眼后,他才知晓叶惊鸿人在此地。立即运功在重重声浪里寻找属于叶惊鸿的声音……当他终于找到时,正好听到一个大消息——叶惊鸿中了软筋散!十日之内功力尽失!
  这个天大的消息立即让莫聪冲出门去调兵遣将,这可是唯一能顺利除掉他的大好机会呀!事不宜迟,他立即让人通知水柔柔,同时也把人手找齐,一举攻进那小轩厅里,根本没来得及去详察里头除了叶惊鸿之外,还有哪些人!
  谁会想到去查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呢?他莫聪在潇湘客栈当差,人来人往无一不识,他们的斤两几何,都是了若指掌的,里头根本没什么高手好注意的,但……正是因为这样自大的笃定,使他功亏一篑!
  有些真正的高手,是偏好隐姓埋名的!
  “据闻武艺再高强的人,中了软筋散,即使服用了解药,也得等三四天才恢复得了功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管如何,我们都得在三天之内将叶惊鸿找出来。”水柔柔一时也想不出这些来到定远城里的高手之中,有谁愿意帮助那声名狼籍的叶惊鸿?既然想不出,还是别在这想法上费心了,找到人要紧!
  她知道,一旦错失掉这个机会,将会使自己陷入绝大的险境里。
  “莫聪,你继续派人盯着那三组人马,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莫聪拱手退下。
  等啸风堂里只剩自己人时,黄河堂口的堂主朱义之报告道:
  “小姐,已经查出孙达非的下落,他劫走裘蝶这两日,一直落脚于郊外的别业。不过今日突然吩咐下人打理行囊,听说准备带裘蝶回凤阳故居。”
  水柔柔扬眉问道:
  “孙达非知道昨日发生于潇湘客栈的事吗?”
  “今日一早,别业里的总管已经告知了他。或许是因为如此,孙达非才突然下令打李行囊吧?”朱义之猜着。
  水柔柔点头,想了一下,道:
  “备马,我得去探一探她!”
  请城里首屈一指的织纺日夜赶工,总算在起程前将满满五大箱的衣服给赶出来了。
  共有五十套簇新的衣裳,虽已是初春,但是天候仍冷着,所以这些锦衣华服大多算是冬衣,其中一套雪白锦裘,绣着白蝶花样的,正穿在裘蝶身上呢!整个人看起来真是个美丽富贵的玉人儿,扎扎实实的大家闺秀样。
  有两名丫鬟忙着替她打理衣物,嘴上还甜甜地赞美道:
  “小姐本来就很美丽了,穿上这适合身份的衣裳后,更是国色天香哪!简直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呢!”
  “可不是吗?刚刚爷儿只看了一眼,就呆掉啦!我银儿来这宅院里上工一个月以来,还没见过我们那严肃的主子露出这般傻样的哩。巧儿,你说是不?”
  那个叫巧儿的丫鬟立刻应道:
  “是呀!我们老爷好凶的呢,平日更是大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的,真是吓人,只有见了小姐你之后,老爷的话才多了起来,还会找我们殷殷垂问小姐的起居状况呢,就怕你有什么不妥贴,而我们服侍不周的!我跟银儿哪敢呀,是不?”
  小丫头们在一边叽叽喳喳说着,兴奋得像是自己才是收到这些华服韵赠的人,完全不因裘蝶的淡漠而减了些许喜悦。
  可是裘蝶能保有的清静也没太久,丫头们服侍她这几天来,摸清了主子只是爱静,不会对仆人疾言厉色之后,讲话也愈来愈大胆啦!尤其是那个叫巧儿的最是大胆,见本来在一旁忙的总管离开后,立即偎近裘蝶道:
  “小姐,我瞧爷儿很是心仪小姐耶!会不会带你回凤阳之后,便向你提亲呢?”
  裘蝶不答,起身住房外走去,她门外的庭院里栽了许多春花,如今正盛放着呢。她凭着栏杆望将过去,眼光被几只粉蝶儿吸引,随着它们身形忽高忽低地移动着。
  “小姐不会不晓得爷儿的心思吧?何况爷儿长相英挺,身家丰厚,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巧儿不死心跟过来。
  裘蝶眼光一顿,定在一朵红花上好一晌,才偏转脸蛋看向一边的丫鬟,这丫鬟瞅着她看的模样好探索呀……
  “我……该明白他的心思吗?他又是……什么心思呢?”声音一迳是那般轻淡微薄,隐约有着微微的自怜自伤。
  “哎哟!小姐,你别佯装不知啦!我家爷儿端差没把一颗心刨出献在你眼前请你笑纳啦!你又何需这样矜持着呢?”巧儿粗鲁说着,一点也不知何谓含蓄。
  裘蝶似嗔非嗔地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低下头,有着淡淡的忧愁。
  巧儿大剌剌继续道:
  “只要还长着一颗心的,莫不教我家爷儿的痴心感动啦!除非是心有别属,否则小姐你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一份感情呀……哎呀!不会是给奴婢说中了吧?小姐,你心里有别人?!”最后以一句尖呼作结,眼珠子定定盯着裘蝶看,一瞬也不瞬的。
  裘蝶的反应像是突然被蜂螫着了似的,差点眺起来,回应的声音有些高扬急促,像在澄清些什么似的——
  “胡说!我……我一个未婚姑娘家,心里怎会有别人!这话……你、你可别对孙公子胡乱说去,坏了我名节!”
  巧儿像是被吓到了,赶忙屈膝一福,道:
  “奴婢知道错了,请小姐别怪罪奴婢。”
  “你们收好行囊就下去吧!”裘蝶脸色仍冷,不愿再看到她们似的,往右方的月形拱门走去,那边种着桃花,正盛开着。
  留在原地的两个奴婢低声吵了起来——
  “巧儿!你真是胡来,当心老爷轰你出去。”银儿骂道。
  “哼。”巧儿像是完全不在乎。
  “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这些天爷儿想让小姐过得更舒适一些,哪会突然多招你这人手进来?你要是继续这样,等老爷小姐去凤阳之后,总管一定会撵你出去的。”
  “哼!”又是一句哼,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这样的狂妄,教银儿都惊呆了,连生气也忘了!
  “你过得不错。”
  桃花园里,一身白色劲装的水柔柔正对着一身白色锦裘的裘蝶。
  彷佛在那边等待已久,水柔柔身子依着桃花树,定定望着眼前那个脸色染上红润丽色的美人儿。
  裘蝶力持平淡,但掩不去眼中的惊慌。
  “小姐……”她虚弱唤着,像是不敢相信水柔柔居然会知道她人在这里!
  “别担心,‘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你来是……”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水柔柔走近她,缓慢地道:“叶惊鸿此刻生死未明,燕楼的新主是我。”
  “呀?!”她一震,连退了数步。好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吗?”水柔柔问。
  裘蝶眼儿没眨,愣愣地望着水柔柔,木头人似的摇头,不知道是在回应水柔柔的问话,还是犹不敢置信,心神恍惚地喃道:
  “他……生死未卜?怎么可能?他一个这样强悍的人……”
  “你担心吗?”
  裘蝶无言,眼中闪过许多情绪。似怨似忧、似喜似嗔,千思百转,层层叠叠的复杂难辨。
  “你希望他就此死掉,还是希望他活着?”
  “我当然……”冲口出这几个字之后,下文却无以为继。“她当然”着什么呢?
  同是女人,水柔柔对她的反应很能理解。她认为自己是了解裘蝶的!
  “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害怕也好、感怀也好,我只问你——如果叶惊鸿找到这里,你会救他,还是救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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