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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相如此多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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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方才耶律沙的那句玩笑话,不觉耳根微烫。我讪讪一笑,道:“如此大事,微臣如何能做的了主,一切单凭皇上吩咐。”
  裴少卿正色道:“不要着急答应,但也不要一口回绝,且观后效。遥辇国主耶律修为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他究竟打什么算盘你我都不知道,很能难说他会不会临阵倒打一耙。”
  “微臣明白。”
  他忽然凑近几分,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颊上,如同一把燎原的春风将我吹得面红耳赤。他说:“小嫣,我不是说过吗,没有旁人的时候,就不要说什么皇上微臣的了,叫朕‘少卿’便是。”
  我不由自主地朝后缩了缩,讪讪笑道:“微臣不敢。”
  裴少卿神色一黯,眸中若有雨打春花,凄艳艳的,嘟囔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语毕,他默默地转过头不再说话。我也是垂眸不语,彼此无言,周遭的空气似是有些凝滞。
  半晌之后,他才出言打破沉默,闷声闷气地问:“对了,江南兼并土地之事查得如何了?”
  我忙敛了心神,道:“前不久微臣派了几名年轻官员前去督办案件,相信很快便能查清其中原委。不过,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嫌疑最大的便是王氏。”
  “王氏横行多年,以前我尚且年幼,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了。但他们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放弃。事到如今,王氏不得不治。但倘若果真要开战,我少不了要倚仗他们。你说,我当如何是好?”
  我知道裴少卿一直以来都很头疼王氏之事——不罚,难以收权,养虎为患;罚了,权力断层,朝政动荡。我虽想要为师父报仇,却也不好逼他逼得太紧。思量一瞬,我试探道:“皇上素来任人唯贤,不若借住这次良机,大胆启用年轻将帅,慢慢地收回王氏的兵权,不用急于一时。”
  他点头,道叹息:“容朕再想想。”




☆、51金枝委地无人拾(2)

  三日后;我与沈洛启程前往江南。
  为保我的安全,此行只有裴少卿一人知晓,对外只称我抱病在家休养。其实我本没打算亲自去江南,但前些天,派去督办案件的官员传信回来,说是巡抚衙门内发生了失窃案;竟有三本整理好的地籍和地契不翼而飞。
  依照我朝律例,凡买卖土地;皆要经得官府同意,所签地契一式三份;除买卖双方之外,另有一份交予官府备案。而地籍则是我朝土地管理的主要措施之一,记录着土地的权属、面积、质量和利用现状等内容;是十分重要的资料。若是想要指控王氏兼并土地、私窃赋税,整理好的地籍和地契便是不可或缺的证据。
  之前,我曾再三叮嘱李斐,一定要派高手十二个时辰看守地籍和地契,怕的就是王氏先下手为强。不曾料想,百密终有一疏,还是让他们的人钻了空子。有本事从巡抚衙门偷走地籍的人,显然不是寻常百姓。若我猜得没错,江南那群地方官员之中必然有人是王氏的人。老狐狸担心东窗事发,所以命人毁尸灭迹,偷走地籍,想要以此脱罪。
  我与沈洛骑快马奔赴江南,日夜兼程,两日便到了临安城。
  巡抚衙门。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李斐并未表现出惊讶,仍然十分上道地表示要安排我住进上次的别院,并设宴为我接风洗尘。
  我端起茶杯小嘬一口,摇头道:“本相为督办私窃土地之案而来,只呆三日便要回京向皇上复命,李大人无须费心。这几日,本相就住在巡抚衙门,也方便办案。听闻近几日,江南七府的官员齐集临安城,请李大人安排他们明日来巡抚衙门一趟,本相要见见他们。”
  李斐立即命人为我和沈洛安排厢房,想了想,又道:“扶相,帝都来的那几位大人,需不需要下官将他们一并请来?”
  我说:“让他们今晚来一趟。”
  他点头道是。
  “李大人,地籍失窃案可有眉目了?”
  李斐抖了抖,一脸愧疚地垂下恼道,瓮声瓮气道:“下官无能,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不过,下官已派人加紧查案,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线索。”
  李斐此人办事得力,在任的这几年,将江南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偏爱黄白之物,且升迁又如此之快,我曾怀疑他与王氏私相授受。
  我一面饮茶,一面不动声色观察他,见他虽有些惶恐,却不像是心中有鬼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
  放下茶杯,我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皇上对此案重视有加,临行前,曾再三叮嘱本相,一定要将失窃的地籍和地契一本不落的寻回来。李大人不用担心,此案由本相亲自来查。劳烦李大人将整理好的地籍拿来,本相要一一查阅。”
  “是,下官这就去。”他抹了抹额间的冷汗,转身退了下去。
  趁他不在,我小声问沈洛:“你觉得会是他偷了地籍和地契吗?”
  沈洛摇头,神色颇为凝重,“难说。”
  “神不知鬼不觉地窃走地籍,说明此人能随意出入巡抚衙门,最近江南七府的知府都在临安,他们七人,再加上李斐,这八个人都有嫌疑。”
  沈洛道:“我有一计,究竟是谁,一试便知。”
  我顿觉眼前一亮,忙道:“快说来听听。”
  他附过来,轻声对我耳语道:“明日他们都会来巡抚衙门,你且留他们在此过夜,并封锁巡抚衙门,不得让任何外出。晚上我们放出消息,就说失窃的地籍和地契已经找回,你正在重新核对。那人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有所异动,届时便是瓮中捉鳖,他逃不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惊喜道:“此计甚妙!沈洛,没想到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呆在锦衣卫委实太屈才了,回帝都之后,我定要上奏皇上,封你三品郎将,让你带兵杀敌,建功立业!”
  沈洛微微一愣,幽黑的眸中急速掠过一道涟漪,很快便又归于平静。沉默良久,他摇头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感兴趣。”
  我撇撇嘴,道:“没出息。”
  他看着我,抿唇淡淡一笑,倒是没有反驳。
  我被他的笑容小小惊到了,不由啧啧称奇道:“原来你也会笑,我以为你这辈子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沈洛,你最近可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他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似有几许尴尬、几许懊悔,当即敛去笑容,别过脸不再说话。
  李斐送来地籍,我一面听他陈述,一面仔细地翻查,果然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
  我指着其中几页,对李斐道:“从清平二年到清平四年之间,这个名叫‘贾明’的人一共从一六十八人手中买走良田一千五百亩,按照我朝律例,土地买卖超过五十亩以上便要收录买卖双方的官籍,为何此处没有记录贾明此人的官籍?”
  李斐答道:“买卖土地是由各地知府经手,这批良田位于姑苏境内,是由周瑾周大人负责办理。他上交这批地籍时,的确没有附带贾明的官籍。下官曾问过周大人,他也说不清楚,只说……也许是整理的时候弄丢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弄丢了?”
  李斐面露为难之色,道:“……周大人是这么说的。”
  不对,周瑾是师父一手栽培出来的,做事素来小心谨慎,师父一直非常看好他,他绝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此事定有蹊跷。但窃走地籍的人一日未查明,所有人都有嫌疑,周瑾也不例外。
  我点头,淡淡地说:“好,本相知道了,明日再问他吧。”
  ***
  晚饭之后,我拉着沈洛陪我外出散步。西子湖畔,晚风习习,吹散了燥热的暑意,教人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便走到上次的那条沿湖小道,尽管今日不是烟花灯会,这里却依然人来人往,繁华热闹。
  重归旧时路,物是人非。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下涌起些许怅惘,渐渐的,越来越强烈,在我的胸腔里激荡不息,几乎教我无法呼吸。平日里,那些被我小心翼翼地收好的情绪,那些思念、哀恸、悲怆……等等数不清的感情,此刻终于蓄势而发,如同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
  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起来,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生生地逼退泪水。
  正当我神思怔忡之际,忽听有人道:“客官,要不要看看瓷器?”
  我转过头,见眼前之人甚是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不待我多想,那人倒先认出了我,惊喜道:“姑娘,原来是您呐,您还记得小人吗?小人以前卖纨扇的……”
  “哦,是你啊掌柜……”我想起来了,他便是上次卖纨扇给我和师父的那个小贩,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瓷瓶,道:“你怎么改行卖起瓷器了?”
  小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小人的娘子就要生产了,卖纨扇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改卖瓷器,想让娘子和宝宝过得好一些……”他抱着瓷瓶,长长叹一口气,又道:“其实小人家里以前挺富裕的,后来收成不好,交不上税,只好把地给卖了。娘子不嫌弃小人没钱,一直不离不弃,小人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卖瓷器,握拳!”
  我笑道:“掌柜,你这么努力,日后一定能成为许国第一大瓷商。”
  “多谢姑娘,借您吉言呐!”他望了一眼我身旁的沈洛,道:“小人记得上次您是和尊师一起来的,今日怎么没见到他?尊师近来还好吧?”
  笑容立即僵了在脸上,我勉力维持着,不让自己垮下脸,艰难道:“他……过世了。”
  话音未落,忽觉肩上一暖,原是沈洛伸手揽住我。他向我投来一个宽慰的眼神,目光清和而温暖,若带几分怜意。我扯了扯嘴角,摇头示意我没事。
  小贩惊得捂住嘴,歉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人失言,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没事的。”
  他将手里的瓷瓶塞给我,道:“姑娘,这个瓷瓶送给您吧,就当是给您赔罪。”
  “这怎么行?你说多少钱,就当我买下了,否则我不要。”
  他怎么都不肯收钱,非要白送给我。我推给他,他又塞给我,就这般推来推去,塞来塞去……忽然,不知谁一时没拿稳,松了手,瓷瓶“啪”的一声摔在木桌上,碎片溅起来,割破了我的手腕。鲜血滴落在素白的瓷瓶碎片上,格外触目惊心。
  小贩大惊失色,手足无措道:“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小人带您去医馆……”
  沈洛面色陡变,迅速掏出丝帕缠在我的手腕上,用力按压伤口。我掏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小贩,道:“不用,不是什么大事,银子你收下,这瓷瓶算我买下了。对了,明日上午你来一趟巡抚衙门……哎,你别急啊,我不是要告官,只是有些事要问你。你就说一位姓‘扶’的姑娘叫你来的,记住了吗?”
  他显然吓得不轻,只顾讷讷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我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来,这才放心离开。
  沈洛一手扶住我,一手握住我的伤口,殷红的血透过他的指缝渗出来。他紧拧了眉尖,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满不在乎道:“没关系的,一点小伤。”
  “疼不疼?”声音毫不掩饰关切。
  我心下一动,看着他,摇头道:“不疼。”
  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前面有间医馆。”
  伤口虽然不深,却流了不少血。大夫看过之后,上了些止血的药粉,又开了几贴药,委实有些大题小做。
  虽然并不严重,但因为伤的是右手,只怕最近几日都不便写字了。我的手腕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也就罢了,还用布条吊在脖子上……教我明日如何见人啊!我无奈地叹息,早知今日会有血光之灾,我就该安分守己地呆在巡抚衙门看地籍和地契,不出来散这倒霉的步了。
  回到巡抚衙门,我闷闷不乐地检查有问题的地籍,沈洛坐在我对面,我报一项,他便替我写一项。如此两人合作,直到一更天,才勉强查完。
  我将他送走之后,打了个哈欠,坐回案前翻阅他整理的地籍。看着看着,我蓦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分明是沈洛的字迹,但细看处,仿佛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我不禁狐疑,这究竟怎么回事?




☆、52金枝委地无人拾(3)

  第二日;七府知府陆续来巡抚衙门报到。
  我简明扼要地表达了来意,便让他们逐一汇报本府地籍和地契整理情况。不出所料,类似姑苏“贾明”这种买卖土地却不上交官籍备案的情况,其他几府多多少少也有,只是姑苏最为严重,所涉及土地足有两千多亩。
  我特意点名周瑾说明情况;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时而推说整理时不慎弄丢了;时而又说官籍落在姑苏知府衙门,不曾带来。见此情形;我不由愈发怀疑。
  恰在此时,沈洛进来,悄声对我道:“小贩来了。”
  我点头;用只有我俩才能听得到声音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要多加留意诸位知府和李斐的神态,方才一番盘问之后,少不了有人要露马甲。”
  “好。”
  我对众人微笑道:“本相外出片刻,请各位大人在此稍后。”语毕,快步走出大堂。
  小贩见到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惊恐道:“小人不知姑娘就是……是当朝丞相大人,昨日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小人吧!小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未出生的宝宝,小人还要养家糊口,不能这么早就去啊大人!”
  我单手将他扶起来,扬了扬吊在脖子上那只手,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别担心,我没事的,大夫太小题大做了。昨日也全不怪你,是我自己一时没拿稳。今天找你来,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就既往不咎。”
  他忙道:“大人尽管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将他拉到僻静之处,问:“你昨日说,原先你家境富裕,后来被迫变卖土地,是不是?”
  “回大人,是这样的。小人祖上世代经商,家境殷实,到了小人爷爷这一代,因经营不善,亏了不少银子,所幸还留有不少良田,就在姑苏城郊。前今年收成不好,官府又加重赋税,小人没有办法,只好变卖土地,来临安投奔亲戚。”
  前几年,各地的收成普遍不好,我记得当时师父还上奏裴少卿,请求减免赋税,绝不可能像他说的那般“加重赋税”。我隐约猜到了什么,追问:“你还记得,你把良田卖给谁了吗?”
  “是一位叫贾明的商人。”
  又是贾明!
  “你见过他?”
  “这倒没有,小人记得当时是通过官府签订的地契,并没与买主碰过面,银子也是由官府支付给小人的。”
  “我明白了。”我塞给他一张银票,道:“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就当没见过我。带着你娘子尽快离开江南州,这张银票足够你在任何地方继续做瓷器生意了,记住了吗?”
  小贩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多谢大人!”语毕,一溜烟地跑走了。
  回到大堂,沈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转而对众人道:“诸位大人,此案事关重大,皇上叮嘱本相一定要及早查清。稍后还要请各位大人过来议事,你们今晚留在巡抚衙门暂宿一宿。”
  众人纷纷道是,三三两两地走了出去。
  我问沈洛:“怎么样?”
  “周瑾坐立不安,心里有鬼。”
  “果然是这样……”
  虽是意料之中,我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是师父的得意门生,与我也算相熟。
  我压下思绪,继续说:“方才那小贩说,他家在姑苏有不少良田,前几年收成不佳,又遇上官府增加赋税,他便通过官府买地给贾明。依我看,或许根本没有贾明这个人。所谓的‘增加赋税’,也不过是他们为了兼并土地而假传的旨意。”
  沈洛似是轻声叹息,良久,才道:“是真是假,今晚可见分晓。”
  ***
  当天夜里,沈洛故意放出消息,暗指被窃的地籍和地契已经寻回,交由我重新核对。
  我吊着独臂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颇有些忐忑,也不知这招奏不奏效。倘若今夜不能引蛇出洞,那么便要重新再找线索查案,拖得越久,于我们越不利。沈洛倒是八风不动,淡定地看书品茶,仿佛对此胸有成竹。他含笑瞥了我一眼,道:“稍安勿躁。”
  没过多久,一名暗卫匆匆赶来,奉上一只白鸽,道:“启禀扶相,方才周大人放出白鸽传信,被小人截下,请您过目。”
  我取下鸽腿上的细竹筒,打开纸条一看,心中登时凉了半截。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十六个字——扶嫣南下,已得地籍,三日后回,派人截杀。
  沈洛扫了一眼字条,剑眉紧蹙,“他人呢?”
  “回大人,他一直在后门口徘徊。”
  沈洛道:“放他出去,记住,千万不可伤他性命,要生擒。”
  暗卫道了声是,转身退下。
  我叹息道:“没想到真的是周瑾,你有把握抓住他?”
  “其实之前我跟你提出这个计划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想赌一把,赌周瑾有没有销毁那三本地籍。倘若他已销毁,则必定知道我放出的消息是假;倘若他还留着地籍,那他听到消息之后,定会想方设法确认地籍究竟是不是被你找到了。照此看来,他并没有销毁地籍,所以他上钩了。周瑾素来谨慎,单靠飞鸽传递消息,他一定放心不下。现在,我们只要派暗卫跟着他,便能找到失窃的地籍。届时人赃并获,他想不认罪都不行。”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洛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震惊之余,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不禁赞叹道:“沈洛啊沈洛,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能想出如此完全之策……佩服,佩服!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周瑾?虽然你们俩都是师父的学生,但我记得,他跟你好像不是同一批的呀……”
  他眸色一紧,正要去端茶的手顿了顿,风轻云淡道:“听恩师提过。”
  我奇道:“师父还跟你说过周瑾的为人?”
  沈洛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低头专心致志地喝起茶来。我见他不愿多提,以为他是怕提及师父让我伤心,只好不再追问。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暗卫将周瑾押了回来,同时带回失窃的三本地籍。
  沈洛道:“你们出去吧,守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暗卫应声消失。
  我随手翻了翻地籍,复抬头望了一眼周瑾,只见他面色惨白,双肩似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心虚还是懊悔。
  心中悲怒交加,我“啪”的甩下地籍,道:“周瑾,你贪赃枉法、私窃土地,枉费师父一番苦心栽培!是谁指使你偷地籍的,你又是打算传信给谁?快给我从实招来!”
  周瑾伏地,惶惶然道:“扶相英明,没有任何人指使下官,是下官一时财迷心窍。如今东窗事发,下官无话可说,但凭处置。”
  “你!”我气结,挥手将那支细竹签扔到他跟前,“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沈洛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先别动怒,转而对周瑾道:“周大人,你真的无话可说吗?扶相问你话,是给你解释的机会。私窃土地形同谋逆,罪当腰斩,且要诛连九族。听闻周大人不久前喜得龙凤胎,相信大人定然不愿罪及尚在襁褓中的儿女,对么?只要大人愿意如实交代,指出幕后黑手,或许皇上会网开一面,饶过你全家。”
  周瑾神色微变,额间渐渐沁出汗珠。
  我对沈洛的意思心领神会,当即放柔语气补充道:“周瑾,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那人再怎么只手遮天、再怎么权倾朝野,他终究大不过皇上。只要你愿坦白一切,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力请求皇上庇佑你的妻儿,绝不让他们遭人迫害。”
  他咬唇不语,双拳紧握,隐约可见苍白的骨节。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下官愿意招供。事情是从皇上登基那年开始的,当时下官的弟弟嗜赌成性,欠下巨额高利贷,每日被人追杀。适逢王子琪大人来此巡查,他见江南水土肥沃,便要下官帮他在此圈地,条件是每年分给下官一千两百黄金。
  “下官走投无路,为救弟弟一命只好答应。收成不好的那几年,王大人指使下官假传旨意,加重赋税,迫使百姓变卖土地。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捏造了二十余个买主姓名,‘贾明’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所以才会没有官籍记录。下官也曾建议王大人假造买主官籍,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有人来查。可王大人却说,这事没人敢查,谅是皇上……他也不敢。”
  我不由冷笑,果然没有猜错,贾明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王氏仗着外戚的身份横行霸道、大肆敛财,连裴少卿都不放在眼里。但天网恢恢,他们又怎会想到,当时的一念之差反倒成了如今指控他们的罪证。
  但话说回来,周瑾只是小小的姑苏知府,他若要假传旨意,必定要过李斐那一关。我追问道:“此事还有谁参与?”
  他报了几个名字,又道:“此事李大人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未参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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