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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有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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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回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身影。
  她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离去了。
  清婉再次进去清凉殿的时候,正赶上王皇后问起太子妃现在何处。太子李瑜正忙着和陈国太子喝酒,听见问话,也只敷衍了句“儿臣不知”。想来琇莹应是离席有一段时间了,因此王皇后见问不出,便遣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前去寻找。
  又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前去寻找太子妃的宫女不见回来,反而是禁军统领阔步进来清凉殿内,他绕到梁帝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清婉听不清,却见梁帝的额角渐有青筋暴起,接着,出乎众人预料的,梁帝将手中的一个玛瑙杯子用力掷到了地上,砰地一声,摔得粉碎。一时乐声骤停,舞姬惊慌愣住,众人面面相觑。
  “皇帝?”张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又向乐工道,“继续奏乐。”
  一时丝竹之声再起,舞姬也从一开始的惊慌中,重新合了曲子,继续舞蹈。见众人又各自去说话了,张太后这才探身向梁帝问道:“这是怎么了?”
  梁帝这时已经从初时的愤怒中,渐渐清醒了,他对着张太后讪讪一笑,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儿子不好。不过,儿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后大可放心。”
  他既这样说,这里又是这样一个人多口杂的地方,张太后便也罢了,只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梁帝于是悄声向禁军统领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他下去了。没人知道,方才梁帝那般生气,究竟是所谓何事。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了起来,就算是有歌舞助兴,到底也还是比不上梁帝摔杯之前,众人都拘谨了。见此,那位婀娜公主便站了起来,向上位的梁帝妩媚笑道:“陛下,我今日也为陛下和姐姐准备了一份礼物呢。”她说着拍了拍手,从殿外进来一个人,只见那人身材精瘦,却看不清面目,因为,他的半边脸,带了银制面具。就算是那露在外边的一半脸,也是歪歪斜斜地扭曲着几道疤痕。众人见了,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婀娜,你这是什么意思?”闻人昭仪看了梁帝一眼,见他似乎有些不悦,于是问道。
  婀娜公主却是不怕的,她只一笑,从席上下来,走到那人身旁,然后转身向梁帝道:“陛下,他是我府中养的一名伎人,最是能舞剑的。此次进大梁都城前,我们特地为陛下和姐姐编了这支剑舞,还望陛下能准他在此表演。”
  “哦?是这样么?”梁帝似乎来了点兴致,于是点头道,“那好,朕准了,叫人准备吧。”梁帝说着,一挥手。
  婀娜公主拍了拍那面具人的胳膊,向他一眨眼,似乎是在鼓励他好好表演。待那人点了点头,她才妖娆多姿地回去了席上。不消说,她方才对那面具人的一番举动,不知又要让多少人心生艳羡了。
  剑舞,清婉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在大梁,多是女子,不过为男人们助兴而已,世上能有几个公孙大娘呢?对于那面具男,清婉更好奇的,却是他那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因此她只百无聊赖地立在太后席位的后头,且看他如何。只是在他翻转手中一长一短两柄龙凤佩剑时,她的心瞬间漏了半拍。
  那是清朗惯有的小动作。
  会是他吗?清婉的心里顿时又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她已无心思再去看他舞剑,只在他偶尔的旋转中捕捉着他的脸,试图从他那半张有着触目疤痕的脸上,看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熟悉。她在心里祈祷着。
  然而直至一舞终结,清婉也再没瞧出任何他和清朗会是一人的特征来,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她的错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最近是有些疲乏了。
  梁帝似乎很是满意婀娜公主叫人献上的这支剑舞,他示意舞者上前,询问他的名字。那人却只摇了摇头。这时婀娜公主从席上站了起来,笑道:“陛下,他叫金奴,因从小口不能言语,怕是回答不了陛下的问话了。”
  “原来如此。”梁帝点头笑道,“不过,舞得好,有气势。”他召过了一个小内监,道,“赏。”将自己的一杯酒递给了他。
  小内监得了圣谕,捧了酒杯,就往那金奴跟前去,一切都如常。只是那金奴在接过那杯酒之后,才送到嘴边,蓦地眼神一变,就将那杯酒往梁帝方向一洒,然后一脚踹翻那个小内监在地,自己持了长短两剑,纵身飞起,直往梁帝面上刺去。
  殿内众人压根就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沉闷的刀剑刺进人肌肤及至腹腔的声音,早有胆小的贵妇宫女,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
  然而那被刺中的,却并不是梁帝。
  清婉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姑母双手捂了腹部,倒在了梁帝的怀里。她没有料到,她的姑母,反应会是这样之迅速,她不过是被张太后召来,一起喝一杯酒的。然而下一刻,她就那样倒下了,悄无声息。
  终于有人发出了惊悚的第一声尖叫。伴随着一阵“护驾”“快传太医”的混乱声音,只是一瞬间,清婉看见那金奴一直毫无神情的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的犹疑。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神情再次恢复了冰冷,他顺手抽出了剑,带着一股血喷洒而出。梁帝背后的侍卫已经拔剑逼了过来,在被他们拿下前,他早转身冲向了他的另一个目标——大梁太子,李瑜。
  李瑜岂是会坐着等人来砍自己的人,他反手就去摸自己的剑,可不等他拔出剑来,突然就觉得身子一软,手上没了力气,那剑连着剑鞘,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李瑜看了看那剑,又看向直冲自己而来的金奴,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
  “太子。”王皇后惊呼道,她想扑过去,可只迈出了一步,她便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不止是她,殿内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执剑的禁军侍卫,也都纷纷没了气力。梁帝和王皇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即将步唐婕妤的后尘。
  聂衡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手中的一柄长剑既快又准,很顺利地就打落下了金奴手中的剑。那金奴却丝毫不为所惧,继续持了另一手的短剑,欲加行刺。
  “住手。”一声清冷的女声说道。
  金奴手中的短剑在抵上李瑜心口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那一声传来的方向,却见一个大梁宫女打扮的女人,手持一柄匕首,而那匕首的利刃,正对着闻人昭仪的脖颈处。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清婉。
  她挟持着同样瘫软在席上的闻人昭仪,她并不去看那金奴,而是微微眯着眼,望着那一边坐得笔直的陈国太子和婀娜公主。她很满意他们脸上露出的微妙的表情,所以她笑道:“两位殿下觉得如何,拿昭仪娘娘的命,换回我大梁太子的命。”
  陈国太子与婀娜公主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一出。婀娜公主忽的一笑,道:“不是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她的命,你要拿便拿喽。”
  听了她这话,清婉明显感觉到了闻人昭仪身子僵了一僵,可她没有力气去骂。清婉看着婀娜公主挑衅地冲着自己笑,又看了看一脸神秘莫测的陈国太子,她于是也一笑,道:“哦,是吗?可公主殿下知不知道,我这可是在拿两条命,换一条命呢。”
  “什么意思?”婀娜公主显然没听明白。
  陈国太子盯着这个笑盈盈的女人,他不知道,连闻人昭仪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如何会晓得。可这显然不是他现在该去考虑的,他已经失了先机,只能一抬手,说:“金奴回来。”
  “皇兄?”婀娜公主不解。
  “闭嘴。”陈国太子有些暴躁了。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走到清婉和闻人昭仪跟前,却别聂衡挡下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人,觉得有几分面熟,可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到底是谁,倒是这人眼中压抑着的愤懑火气,让他知道,啊,这个人怕是也来向自己寻仇的吧。
  “你是谁,为何没事?”他站在了原处,问清婉道。
  清婉没有搭理他,而是凑到闻人昭仪耳边,悄声说道:“娘娘,其实那年在春猎营地,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有要杀死我的心了吧。”说罢,她不再去看闻人昭仪,而是松开了她,自己起了身。
  她走过李氏兄弟的桌前,只在经过李瑾那里时,稍稍瞥向他一眼,见他眼中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神情,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走至了聂衡身边,看着陈国太子,然后微微一笑,道:“陈国的迷香果真是名不虚传,这燃了一个下午了,这时候刚好发生药效,时辰把握得,叫人不得不钦佩。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制香大师,好跟他讨教一番。”
  “你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陈国太子看着面前这人一副从容模样,淡定地说着迷香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说今夜月色有多好一般。他知道自己怕是碰上了个厉害角色,所以他背手到身后,悄悄地给婀娜公主一个手势。
  清婉笑了,道:“看来殿下的功课做得还不够,当年你们陈国和王皇后燕王及火西一族连手陷害魏王殿下和我唐氏一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人们的内心现在是如何的波澜,都被那迷香,限制在了无声里。清婉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人,包括李琰,包括王皇后,甚至是梁帝,他们现在面上是何表情,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你是唐家的人?”陈国太子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怎么,殿下害怕了吗?”清婉笑着,向前一步,
  陈国太子无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停下脚步了。输在了对一个女人的气势上,这让他很是恼火:“就算你是唐家的人,也奈何不了本宫什么。”他咬牙道,“今日这里的大梁人,一个都不会活着出去的。”
  清婉看了聂衡一眼,禁不住笑了,她说道:“您还真是有自信。您连我一个小小的大梁宫女都杀不了,还想杀谁呢?您难道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国太子的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他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皇兄?”婀娜公主在后边不安道。
  “别吵。”陈国太子不耐烦地吼道。
  清婉依旧不放过任何可以激怒他的机会:“原来堂堂陈国太子,也只是个会对女人发火的懦夫。”
  “你说谁是懦夫?”陈国太子上前一步,抬手就想要去掐清婉的脖子。只可惜有聂衡在,他早一步就拿了剑,迫使他停步。
  “小小陈国,也想灭我大梁,还是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是懦夫,又是什么?”清婉双眼直视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光明正大地沙场上见真招,”
  “你闭嘴。”陈国太子吼道,抬手指了她,“你懂什么?你有国破家亡过,侍奉他人为君主,整个国民要向外国进宫朝奉的经历吗?我们陈国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想要摆脱你们大梁,一雪当年的破城之辱,这有什么不对?”
  “那没什么不对。”一个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是足以让殿内众人都心生疑惑的一个声音。
  “你们陈国不对的地方,就是用错了方法,你们选了最笨的一种。”李珺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由人推了进来。
  “你……”陈国太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见了鬼一般。也是,在他眼里,李珺是早就已经死了的人了。
  然而李珺并未看他,他只是坐在轮椅上,对着上头同样一脸震惊的那些人一一点头笑道:“儿臣给父皇、皇祖母请安了,还请见谅,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起来的了。”
  梁帝依旧是震动的,唯有张太后,在瞧见他进来的那一刹那,便有泪水滚落下来了。
  李珺的视线又扫过王皇后和李琰,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六弟,也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
  他这样说着,又看向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李瑜,不知道他是不敢相信这位魏王殿下是真的还活着,还是不敢相信他对自己母亲和六哥的指控。“十一弟,哦不,是太子殿下了。”李珺这样笑道。
  他最后看向了李瑾,那个视线死死落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的亲弟弟。
  “九弟,我回来了。”他笑道,云淡风轻地好像他不过是出门去买了个东西一般。
  眼看着李珺像是话家常一般地打着招呼,陈国太子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怎么……”他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看向殿外,“人呢?”
  “别费心了。”李珺终于肯对他说话了,“我既然进得来这里,你的那些个死士,自然是早被拿下了的。”他看着陈国太子瞬间面如死灰一般,便不再看他,只转头对清婉一点头,道:“抱歉,损了你唐家军又两个人。”
  “死了?”
  “死了。”李珺再次点了下头。
  清婉看了眼聂衡,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她于是收回了视线,对李珺道:“那后头的事情,还请殿下做主了。”
  李珺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上上头的梁帝的视线,微微一笑,道:“陛下,”他没有称呼梁帝为父皇,这一刻,他只是个臣子。“想必此刻,陛下已经猜到了,或许,陛下早就已经猜到了,”他说着,苦笑了一声,“当时双塔峰那一役,我同唐大将军,都是为人所陷害。而害我们的,正是皇后娘娘,燕王殿下,以及闻人昭仪同她背后整个陈国,那小小的火西一族,不过就是个引线而已。陛下应该也得知了,那一役之后不久,火西一族的首领及其继承人,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半夜割去了头颅。陛下觉得,那会是谁做的呢?”
  梁帝自然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李珺于是继续道:“当时我跌下双塔峰,本来没想着能活下来。可能是老天爷垂怜,那峰底是一个深渊,我只是伤了五脏六腑,以及这双腿而已,到底还是活下来了。聂衡带着残余的唐家军,在深渊下游找到了我。”他依旧是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往事,不带任何波澜。
  “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寻找,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归根结底,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的源头,不过就是为了一样东西,”他说着,轻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为了一把椅子而已。”一把天下至尊的龙椅。
  “我的生母是先陈皇后,她在陛下的心中是何等地位,我想这宫里没人不清楚,所以皇后娘娘的忧虑,我能理解。”他一点头,“而淑妃娘娘一向是皇后娘娘的一派,六弟选择了为皇后娘娘和先太子殿下效力,我也能理解。”他再次点头。“至于陈国,”他转头看了眼那陈国太子,“方才你自己都已经说过了,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至于现在的这个场面,”他环顾四周,嘴角上扬,“可谓是一环又套一环的鸿门宴了。”他看了清婉一眼,继续道,“这几年六弟逐渐在朝堂立足,想必是不满自己只是个王爷的身份了吧,因此当年才会设巫蛊事件,使得先太子被废。”他看着李琰,后者只紧紧地抿着嘴。他于是又笑道,“当然了,你也不满意十一弟做太子,你也想动他。只可惜,十一弟有个好太子妃,次次帮他排除险难,所以,你才想着要在今天先除去太子妃,再向十一弟下手,是不是?”
  “要毁掉一个女人,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毁掉她的清白。”李珺说着,和清婉相视一笑,然后道,“只可惜,你的算盘打得再好,终究还是差了一步。你知道方才陛下为何会掷杯生气吗,因为他知道,他最近新宠爱的罗美人,和陈国太子的一个幕僚,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六弟你说,陛下该不该生气?”他说着又看向陈国太子,道,“真不好意思啊,拖了你的人下水。不过,”他又看向闻人昭仪,“虽然一开始,燕王是同娘娘说,要陷害太子妃同太子的幕僚有染,不过,我这个六弟,他压根就没这么打算过,他的奸夫人选,从来都是贵国太子的人。你以为,一直以来,他真的都信任你么,信任你们陈国?”
  清婉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说道:“不是都说心有所依的女人是最傻的吗,傻得还怀了对方的孩子。”
  闻人昭仪的脸,也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宣纸一般。
  “只是我们燕王殿下想要钓小鱼,却没料到,人家陈国,更是捕食在后,他们压根就不想扶持一个大梁的皇子上位,他们只是看中了昭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今天一过,皇子内讧造反被赐死,皇帝忧心过度而中风,不过一两年驾崩,到时幼帝即位,太后垂帘,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一手好牌。你说是不是?”他再次问陈国太子道。
  陈国太子自知事情败露,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就不能是你李珺心怀怨恨,要置大梁皇帝及手足于死地……”
  李珺摇了摇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冥顽不灵。”他只吩咐聂衡道,“拿下吧,事后等陛下审讯。”
  聂衡应了声是。陈国太子一面拔剑对峙,一面唤道:“婀娜,还不快帮我打出去?”
  婀娜公主却是个明白人,她站了出来,对李珺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一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但是作为交换,你得放我和太子哥哥安全回去陈国。”
  “一个,”李珺笑道,“只能换一个人。”
  婀娜公主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最后决心:“那好,换我。”
  “婀娜?”陈国太子不可置信道,“你……”
  “对不起了皇兄,”婀娜公主看也不看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你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还是留在这里替我们陈国赎罪好了。”
  李珺不愿意再听他们说其他,只一挥手,问道:“我要的人呢?”
  “就在这儿。”婀娜公主推了金奴出来,“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唐清朗。”
  清婉的心再次一动。
  婀娜公主见他们面上不为所动,于是动手取下了他戴着的那半张面具,面具之下,是更为扭曲的半张脸。
  清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那金奴看着她,却像是在看个陌生人,浑身上下,都是戒备的模样。清婉停在了原地,看着他那陌生的脸,陌生的,敌视的眼神,她犹豫了。
  “我的人在半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树枝山石划得不成个样子了。我只能让人给他恢复到这样。”婀娜公主道,“另外,双塔峰之前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婀娜公主话未说完,却见清朗浑身一颤,接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李珺皱眉问道。
  “没事儿。”婀娜公主道,从腰间的一只香囊里,倒了一粒丸药出来,掰着清朗的嘴,给他送了进去。“这是老毛病了,三天一犯病,全靠这药维持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香囊。
  清婉看着清朗那依旧痛苦的神情,冷声问道:“你是想说,若不放你回去,你是不会再制这丸药的,对吗?”
  婀娜公主站了起来,嫣然一笑,道:“你真是聪明。”
  “我们若是不依呢?”清婉道,“大梁这么多能人异士,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好他。”
  “你尽管可以去试啊,不过,三天不进我这药,七日之后,他就会痛苦发疯,十日后,只怕就会掏心挖肺自杀而死。”婀娜公主看着她笑道。
  “你是故意喂他这药的。”
  “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婀娜公主笑道,“本来是怕他恢复了记忆后不好控制,没想到多此一举了。”她脸上略带着点小遗憾,“他还意外地挺能干的,杀人干脆又利落,还听话,比我府上的任何人都要好用。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清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此刻的确有杀人的心,只要她的右手稍稍向上,就可以拿到袖中笼着的那柄匕首了。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
  婀娜公主看着自己的眼前飞过一道血迹,她有些不可置信。她望向面前的唐清婉,她其实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点疼,然后就觉得自己倒在了地上。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努力地向上抬着眼睛,想看清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只可惜,她也看不清了。
  原本瘫倒在地的清朗,在瞧见这一幕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他艰难地站了起来,举剑就要向清婉刺去。再一次的,聂衡挡在了前面,他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还在发病的清朗,压着他跪倒在地。
  “小姐……”聂衡看向一步步走近的清婉,他看得出来,她此刻有多绝望,她的眼里,一点光也没有。
  清婉在清朗面前也跪了下来,她捧了他的脸,看着那上头虬结的疤痕,看着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她突然有点想笑。
  “你就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她问,“我是谁?”
  清朗看着她,突然作势向前,似乎是想要咬她。聂衡死死地扣住了他。
  清婉呆在原地没动。她看着他,终于还是笑了。她探身过去,一手抱住了他。这一举动,让聂衡和清朗都愣了一下。
  “你不认得我,很好。”她这样说道,“因为,我也不认得你。”她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只认得,那个曾在桃花树下,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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