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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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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樱呵呵一笑,自己拿起汤药喝了下去,命是自己的,现在启恒又不在,她就是演死了苦肉计也没人观赏,那又何必苦了自己,轻叹一声道:“夜里多提醒宫人们盖的暖和些,现在早春的时候,特别是凌晨时分,更深露重的!”
  香习心下一暖,平日里瞧着这缨贵人话也不多,便认为她是有些冷然之人,今日细细一交谈才觉着其实她也是个不错的主子,她道:“缨贵人这般随和的主子,宫中也是少了,奴婢们一定会一直跟在贵人身畔的,与您,一同进退!”
  刘蔓樱茫然地望着她,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么仔仔细细一咀嚼,总是感觉心头似乎有那么一块地方从没有被填满过,以后,也无法再被填满。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要为了一个自己本就不爱的男子,费尽毕生心血?
  这听来大抵也是个很好笑的笑话了!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般份上,那索性就做足了样子,她和颜一叹,隐隐约约动起了心头最深的那一抹落寞,她道:“本宫从来都不在意他是谁,他是个心怀天下的男子,本宫知道他想成为天下的霸主,这大抵也一直是他这些年的念想吧。可是本宫只是一个女人,我……从来就不在意身上的华衣美服,更不在乎什么妃子的地位,甚至说,我恨极了那些看着别的女子分享自己心爱男子的日子!香习你明白吗,其实……富贵只是过眼的云烟,指尖的薄暖,它们终究会随时间而去的。只有那些充满真情和爱的日子,虽然清贫,但都是自己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藏着香,潜着甜,细细品味,唇有余香。”
  盏红烛光影摇,恰似妾心凄惶惶。
  她说罢,不禁苦笑一声,或许云淡风轻。
  一连在寝宫里头又呆了整整一个月,似乎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不久前有个缨贵人,曾承蒙圣宠。
  直到这一日,那九五之尊不晓得又想起了什么旧账,竟叫了太监来请她过去,而且还带了套金缕衣来,说是缨贵人修身养性久了,也该穿的鲜艳些。
  她不解何意,便只是照着那暴君的意思,径自换上了衣裳才跟了太监过去,不多话,也不表现地多心,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自己面前的平地,还真真是有些似死水般平坦了!
  “臣妾,参见皇上!”她在帘子外,福了身子,温婉地行礼,乍一眼看来,真的是少了许多的锋芒。
  启恒看着她,眉头微拧,白日里静静瞧她,消瘦了许多,也……生分了许多!
  “进来些吧!”看她一直低着头,又站得那么远,启恒翻开手里的卷册,修长的指头轻轻在桌上一叩:“怎么,怕我吃了你么?”他的声音很轻,言语之间,一张绣帕从册子当中滑了下来,斜斜的掠过蔓樱的视线,启恒望着地上的绣帕,又细细瞅着蔓樱的神情,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深思的光芒。
  蔓樱并不抬头,只是径自低着头,匆匆忘了一眼地上的绣帕后,又移开了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而没有起伏:“是,臣妾遵命!”


☆、122  拂染胭脂乱(一)

  “嗯,几日不见,你似乎也清瘦了些,穿上这件金缕衣倒也刚好,不过如若再瘦些,穿上便不好看了!日后要多注意调养身子!”启恒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下边一直低眉顺眼的女子,已然是记不真切是有多少天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她了。他想开口问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在威严的君容上挂上了一抹青葱的笑意。瞬时给人一种错觉,好似昔日的不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臣妾谢皇上记挂,皇上……也是!”她言语之间都带着些久别的疏离。是啊,有情感是根本就无法伪装的,即使她也十分努力地想着用谄媚的笑颜去迎逢眼前这个高贵的君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也是什么?”启恒急忙问。
  蔓樱怔了一下,温婉地如同气息奄奄的小鹿一般,“皇上日理万机,也是要多记挂些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他心头好不容易泛起的涟漪又在刹那之间被她的冷然消磨成了一摊死水!
  他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侧,责怪的话语险些脱口而出,不过终究是咽回了喉咙口。
  兴许深埋在心底的一泓心动总归是战胜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他轻轻扶起面前的女子,随之用手指抬起她的容颜,轻轻撩拨她的鬓发,而后拔下了她发髻之间唯一的一根玉簪。
  “玉簮虽美,却不是怎么配你!”启恒拿起她头上剔透的白玉簪子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子,随后极为随意地说着。
  蔓樱心内一惊,不敢随意揣测君心,便不过柔了语气,“臣妾蒲柳之姿,自然配不得!”
  启恒一笑,手指轻轻拍了拍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子,“朕是说,爱妃值得拥有更好的!”
  “皇上……”
  “嘘……别说话!”他打住了她的客套与生疏。
  蔓樱有些乖巧地垂下眸子,心头大抵也猜到了启恒的意思,但在脸上却并未有表现出过多的欣喜之色。
  启恒拿出西域使节所进贡的百鸟朝凤钗子,然后小心地将刘蔓樱发丝之间的凌乱整理好,再才轻轻地将发簪亲手戴到她头上,又左右巡视了许久,确定不歪了,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百鸟朝凤簪,配上爱妃绝美空灵的气质,正好!”
  蔓樱口中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百鸟朝凤图”,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来,急忙跪在地上,“臣妾不过是个贵人,怎能戴这百鸟朝凤的簪子,担当不起的!”说着还打算用手去把簪子取下来。
  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局,一个考验人心的局!
  启恒能沉得住气冷落她那么久的时间,现在又什么都没说便将她放了出来,还亲手送上了这般高贵的发簪,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是怪了!
  启恒急忙拦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朕既然送给你了,你收着便是了,缨贵人,这么久不见,你有些变化了,拖拖拉拉可不是你从前的脾气!”
  蔓樱收了手,暗暗一笑,“从前皇上从来都是叫臣妾缨儿的,而且,那时候皇上……没什么,都过去了,臣妾现在知礼了,明白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了!”
  她想说,那时候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到头来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让我饱受冤屈,现在却还要来怨怪于我为何失了过去的脾性!真是可笑极了!
  启恒又怎会不明晰她心中所想,他晓得那件事上她是恨他的,他也晓得她全然是被冤枉的,可是他亦是无奈!
  “缨儿,百鸟朝凤簪便是朕的心意,你该明白的,现在你所受的所有苦所有疼,都是在为将来做准备,能与朕携手笑看天下的人,除了能拥有朕的宠爱之外,她也一定是个禁得住风霜的女子!”他双手轻抚着她的容颜,他的双眸深沉如渊,其中饱含内敛之意,又在那个触电的瞬间放任爱怜和宠溺在其间泛滥。
  他的话让蔓樱都不禁为之一震,他是说,有意让她为后吗?
  这样的话语对于一个久久不见天日的女子来说,实在是一种惊惶了,用句毫不夸张的话语来说,便是该叫做冰火两重天了吧!
  她疑惑地摇了摇头,双眉紧皱,表示不可置信,正要开口却又被启恒占了先机,他抚了抚她的头,眼神微微有些迷离,带着亲善的笑意,“那一日,朕虽打了你,却也看清楚了你的固执,你的倔强,缨络,你的美不在姿容,而在气度!不用多说了,先回去歇着吧,没事的时候也出去散散心,这些日子来,定然也将你这小野猫给憋坏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她的心绪蔓樱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当下便急忙告了退。
  她在宫婢的陪伴下,随意地在宫中走动了一小会儿,有些累了才在亭子里坐下歇息,看看湖里头的鱼,又叫人去寻了些鱼饵来,一面喂着小湖之中自由自在的锦鲤,一面在脑海中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又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过了一遍。
  “灵夫人,小心动了胎气,您走的慢一些!”忽而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还有什么胎气之类的,蔓樱急忙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子瞧向不远处。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对胎字便是特别敏感的,直觉地认定,但凡孕妇,都得距离她们三尺开外,这样才不会有什么打打闹闹的不愉快发生下来。
  一个红衣少女正装而来,满面的笑颜,又是那样的不羁,虽是一身宫妆在身,却怎么也没有宫里人的世俗之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小豁达,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蔓樱看她之时,她也恰好回过了眸子,瞧向这个一身金缕衣的女子。
  不可否认,第一眼确实是惊艳。
  而蔓樱瞧见她的第一眼,亦是眼前一亮,的确是美,而且美得不羁,美得英姿勃勃!
  这灵夫人身上没有过多的配饰,发髻也是简简单单地挽着,如墨的发上小心地别了几粒珍珠,再是这么一身如火的酴醾衣裳,简单不失素雅,素雅又略显华美。
  灵夫人见着面前女子气质轻灵,不由得哇了一小声,随后竟快步走了近前,含着笑意看了刘蔓樱一眼,“这位姐姐长得真美,是皇上的妃子吗?”
  “你叫我姐姐?!”刘蔓樱的脸上渐渐浮起笑容,那笑容衬着她慵懒的身姿与绝美的容颜,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多了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人无法言喻。她用手掩住唇,巧笑倩兮,唇边笑涡浅现。明明是未出阁的小家碧玉才能做得自然的娇憨举动,她却一点也没显出做作来,反倒是自然协调得不可思议:“看不出来,你这……姑娘家,嘴倒是挺甜的!”
  “不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今天第一次进宫,见到了好几个美人,不过……你却是最美的,也不晓得你是不是比我大,只知道在宫里不大看得出年龄,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因此便唤作一声姐姐,以示尊重!”那红衣女子巧笑嫣然,蔓樱定定地敲了她一会儿,只是觉得她的眉眼甚是熟悉,熟悉到好像是自己在照着镜子一般。
  “你……谬赞了,这宫里头,样貌胜过本宫的女子大有人在!”蔓樱一笑,瞧着这女子也算坦率,只是或许是自己真的太久不曾见到外头的世界了,竟然连宫里多了个夫人也不得而知。更可笑的是,这夫人身边的宫人竟然也不认识她,照例说来,也该提醒她说话间注意些分寸。
  “灵儿!”
  猛然间,蔓樱耳廓一僵,与身畔的女子一同转过身子去。
  竟然是启睿?
  竟然是启睿!
  “王爷!”那红衣女子瞬时间便小跑了过去,启睿忙上前来迎她,顺势接住她活蹦乱跳的身子,又刮了刮她娇小玲珑的鼻子,颇带些怒怪之意道:“你啊你,都是有了身孕的人了,怎生还能随意乱跑,也不怕动了胎气,万一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和你一般疯那可如何是好?”
  这灵夫人俏脸一红,抿了抿嘴,似乎想还口,但转头看了看蔓樱,还是憋着忍住了。随后低声呢喃:“知道了,这还是在外人面前呢!”
  瞬时间,蔓樱一丝最难察觉的笑意浮现在寒霜渐的唇角,只是,那丝笑意并没有到达眸底,黑眸中仍旧冷若冰霜,丝毫看不出真正的喜怒哀乐。
  原来,灵夫人不是皇帝的夫人,而是他定王殿下的夫人,呵呵,那论起来她还真能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姐姐了!
  此时此刻启睿的眸子里头只有那美艳动人的灵夫人,丝毫没有旁人,特别是两人紧紧交织在一起的手,怎么看都让她难受!
  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唤她。甚至连他那时温柔的眉眼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对她确视若陌路。
  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启睿,那么我们该是哪一种呢?她在心中暗暗地叩问他。
  仿佛喉咙处还有手在扼制着,每呼吸一次,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缨贵人,多日不见,近来可还安好?”蔓樱还不曾反映过来,启睿居然已经问起了话,显然他言语之中甚是轻松,想必并不知晓这一个月来她的冷宫生活,大抵也不过是看到了现在这一刻她人前面上的无上光鲜罢了!
  “我、我……”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123  拂染胭脂乱(二)

  “看来贵人过得还不错,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不再是贵人了!”启睿斜眼看了看她头上的百鸟朝凤钗,别有深意地说道。
  “是啊,本宫最近过得很好!盛宠之下,衣食无忧!”刘蔓樱她颇有些自嘲地说了一声,然后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去看眼前的一对恩爱情人。
  “原来她是皇上的妃子,怪不得这样美,真是太好看了,灵儿若是男子,也定会喜欢缨贵人这般温婉的美人!”那灵夫人啧啧赞了几声,看那眼神便知,是极其赞赏蔓樱美貌的,毕竟这世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她若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他身侧相依偎的丈夫曾经在龙凤榻上翻云覆雨过,她还会这么想吗?
  “灵儿总是这样,只是瞧见别人的美,却从不看到自己的!”他并不直说,凑到她的耳边将唇凑到她的耳际,低笑连连地细细咬她的耳朵,似乎是在说着她这辈子从未听过的羞人情话,得她双颊犹如夏日里染了斜辉的白莲,透出一抹娇羞的胭脂红,“在本王的心中,灵儿才是最动人的!”
  灵夫人脸上的笑意甜的都能腻死人了,却不知,这对失心之人来说,简直便是穿肠毒药啊!
  “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般不正经,空空地让人看了笑话!”灵夫人娇羞地嗔了一声,当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了瞅刘蔓樱。
  启睿摇了摇头,似乎全然忽视了面前还有人,“在这里谁敢看你的笑话?”他看似温贺开口,却出其不意地伸手环住了她的香肩,轻易就将她那娇嗔着又有些后退的小小身子紧紧遏制在怀中。“本王已经和皇兄说了你我的事,立你为平妻!灵儿会一直是本王的妻子,最爱的妻子!”他的眼神恍惚着落寞,嘴角却扬起来,绽开一抹淡淡的笑。这话很轻很轻,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蔓樱当下便有些晃动了脸色,但又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便只是寻了个理由道:“灵夫人有了身孕,殿下要好生照料才是,本宫近些日子来,身子有些不爽,便先回杏扬宫休息了!”她急着离开,急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倾泻出来。
  她说着,便急急忙忙要离开。
  “缨贵人!”忽然,启睿叫住了她。
  蔓樱死命顿住了原本已经跨了出去的步子,不曾转身,只是问道:“王爷还有事吗?”
  “本王三日后便又要赶往前线了,留下妻子在府中,望贵人多照料她一些!”启睿稍稍一愣才开了口,微微扬眉,静静的笑着,静静的望着面前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
  蔓樱虽没有看到他的脸,但却能感受到背后他灼热的目光,这一刻,她真的好想上前去扇他一耳光,他忘记了吗,刘蔓樱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才没有那么好心,来帮别人照顾老婆孩子。
  可他的声音却也偏生让她无从抗拒,她仿似受了蛊惑,无意识地点头。
  “谢谢!”身后他的音色若风一般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与不安。
  她有了身孕,启睿又说要娶她为妻,现下还让自己来照料,呵呵,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心了!
  刘蔓樱,你不是应该很开心才是吗,这个仿佛纠缠了一辈子的男人,这个已经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你终于有幸摆脱他了,可是为何……心又要那么痛!
  她微笑:“应该的,皇家子嗣,本就该好好呵护,可怜殿下征战沙场,无须惦记,只望漫天杀戮之时,能记起点上天有好生之德,为未出世的小世子积点福泽!顺道……也想想那些大魏的子民也是可怜之人!”
  刘蔓樱不自觉的苦笑,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能指望他看在她的面上手下留情吗,太天真了,随之也只是加快了步伐。
  转眼到了夜晚,本来在案桌前抄书的刘蔓樱脑海之中满是白日里那灵夫人与定王的缠绵恩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的乏力,似乎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
  她差人去查了,灵夫人是启睿从江北带来的女子,听说是从天而降的,当时众将领以为是细作,要处死她,但启睿却偏生固执地留住了她,在军营之中好生照顾。才不过一个月,便已经有了身孕,在外人眼中新婚燕尔又一向不好女色的定王殿下竟然为了她,甩下在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快马回京,求皇帝赐她平妻之位!
  隐约记得,那一晚,微风吹得双目迷离,他道:“我妻子之位只是留给你的!”
  辗转之间,人事全非!
  而这一切,都是刘蔓樱自己造成的!
  烛光还在自己的眼前摇曳,可是在她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也不晓得是什么模糊了双眼……她打了个哈欠,双手在桌上卷起,把头搁在上面,侧了侧,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房间外风正大,本来就没关好的门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连带着把房间里所有的烛火都熄灭,霎时,房间漆黑一片。
  荼色月光下,有男子颀长的身影仿佛顶天立地一般,风拂起他灰的衣衫,衣袂飘飘似要随风飞去,呼呼的风声之中更带了点灵异的感觉。
  蔓樱是听到点声音的,可现下已经十分疲乏了,索性便倦得懒得再理其他,缩了缩手,继续趴在桌上,蜷着身子睡。
  风把门吹开,外面是一片浓黑的夜色,突然,夜色有了一丝更为诡异的波动……一道黑色的类似人的身影,渐渐从那一片墨色中分离出来,鬼魅一样悄声的飘进,直至桌案前,和熟睡的刘蔓樱仅仅只是一桌之隔有些许的清冷的月光洒进来,那道伟岸的身影缓缓伸出手,把刘蔓樱压在身下的书抽出,合上,顺便瞄了一眼封面,《兵书》。
  她还真是有够忧国忧民的,自己都管不牢了,还惦记着远不着边际的江北战事。
  那人慢慢把书放置一边,又把笔墨推开,自己绕过桌子,轻松的把刘蔓樱抱起来。这么些日子不见,白日里她面上涂着胭脂,倒也看不出什么,现在这么一抱,倒真是轻了不少。
  蔓樱大抵也的确是睡得太沉,当下也只是不适的低吟了一声,但是没有睁开沉重如同石块的眼皮,只不过感觉到自己靠近了一个暖暖的胸膛,她下意识的蹭了蹭,眉间突然皱起来,梦呓道:“暮璃……”
  那人的身体一僵,似乎被人发现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屏住呼吸,细心凝视着刘蔓樱的面容……还睡着,难道只不过梦话?
  他展眉一笑,甜自心头,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这丫头,竟然在睡梦之中也叫着自己的名字,白日里见到那一幕竟然还装的和个没事人一样,难道,说出心中所想就真有那么困难吗?
  他看着她娇媚的睡颜,心头说不出的悸动,这样满足的感觉,只有她才能给。
  “暮璃,暮璃,我想再看看你!”她口中一直唤着心上的男子,她想见他,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一下,只是睫毛乱颤,突然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启睿从来都不知道他心中无情的女子竟然能为男子掉那么多颗大眼泪,一下子就把枕头打湿了。他以为她会说什么,可到头来她却也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醒过来,就是不停的掉眼泪,好像永远都哭不完一般。
  启睿定定地瞧着她,小声道:“何止是你想见我,我亦是在梦里想了你千百回!”
  随即,他小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拇指缓缓擦去那些大颗眼泪,瞬时间心痛极了,卷起袖子给她擦脸。手忙脚乱却又小心仔细地擦了半天,她好像才不哭了,只低低说了一句梦话:“暮璃,娶了蔓樱可好?”
  启睿一怔,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脸颊,伏在床头一根根数她在月光下稀稀疏疏的睫毛,像是看痴了,许久才是婉转道:“好!”
  随后,启睿手指轻轻抚过面前女子的郁郁青丝,抹去原本离别的哀愁,挂上了满脸的迷人微笑,近距离注视着她的幽深双眸里满是温耗宠昵:“待你满了十八,我便来迎娶你。最多……再等我两年!”
  温和的空气笼罩于整个房间之中,无声的爱意仿似也凝滞了,一圈一圈无形地捆绑着二人,这样的感觉太美,美到令人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他忽然好想将她拥在怀中,缠绵一番,却怕一时的汹涌吓坏了柔弱的她。
  启睿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随即,将在江北得来的玉梅指环戴在她的中指之上,满意地看了看,在她耳边呢喃:“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一定收好!”
  蔓樱一直以为是在梦境之中,当下也便低低应承了一声,随即昏睡着,不愿清醒。
  翌日清晨,蔓樱只觉着眼睛酸胀的恨,便赶紧唤了宫女快些准备好冷毛巾,一递给她,刘蔓樱二话不说就直接覆在眼睛上,酸涩得感觉总算缓解了一些,估计不用多是就会消肿。


☆、124  珠泪泣残红(一)

  宫殿的阁楼上,是朱红色的栏杆和柱子,金色的琉璃瓦封顶……而启睿,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栏杆上,侧对着正缓步走来的刘蔓樱,靠在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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