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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仵作娘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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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他的手臂,楚楚在他被那张大红脸连累成嫩粉色的胸膛上亲了几下,“这里,这里……”萧瑾瑜刚想把她抓住,楚楚突然下移,吻上了他的小腹,“还有这里,这里……都有抓痕,可能是人家扒他衣服的时候他不愿意,拉扯的时候抓伤的。”
  从她在他小腹上亲的第一下起,她的吻就已经模糊了,萧瑾瑜最清晰的感觉就是刚消停下来的身子又精神了起来。
  想着楚楚明明是在说一件很沉重很严肃很认真的事情,自己却起了这样的反应,萧瑾瑜就羞得直想再趴过去,可惜楚楚把他压得死死的……萧瑾瑜紧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楚楚一眼。
  不知道她发现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要怎么笑话自己,笑话也就罢了,要是她生气,或是厌恶……
  忐忑了好一阵子,就听楚楚轻轻一叹,“王爷,还是我来吧……我一定轻一点儿。”
  “……”
  



☆、94冰糖肘子(八)

  楚楚收拾残局之后就跑去厨房给萧瑾瑜熬汤煎药;萧瑾瑜胃口不好,得吃点儿温和又有营养的,楚楚见厨房里有新鲜鲫鱼,想着给他炖碗鲫鱼豆腐汤,一问才知道豆腐昨晚用完了,过会儿才能送来。
  楚楚把鱼拾掇好就在厨房门口等着;等了一小会儿就看见一个满头大汗的老大爷拉着一辆摆着几个大水桶的板车慢悠悠地往这边走过来,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婆婆跟在后面推着;腿脚不大利索,走得颤颤巍巍的。
  板车在厨房前面的那口大水井旁停了下来;老婆婆扶着车板走过去给老大爷递了条毛巾,“歇歇,歇歇吧……都两趟了……”
  老大爷把毛巾接过来;却擦上老婆婆的额头,一手搀着她晃悠悠的身子,一边拧着眉头责备着,“让你别动,非跟着跑,能帮得了啥忙,磕着碰着咋办?”
  老婆婆拿袖子给他抹着汗,“你一个人干活,我不放心……”
  老大爷脖子一梗,看着老婆婆皱纹满布的脸,“有啥不放心啊,京城里还有比你好看的闺女不?”
  “死老头子……”
  楚楚捂着嘴偷笑,她不知道在萧瑾瑜眼里自己是不是全京城最好看的闺女,反正在她眼里,她家王爷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老大爷搀老婆婆到树底下坐好,转身到井边打水往车上的水桶里倒,老大爷提了两三桶就有点儿吃力了,楚楚刚想过去帮帮忙,厨房伙计就过来道,“娘娘,豆腐送来了。”
  “哦……好,给我留一小块就行,我先去帮那个大爷把水提了。”
  “使不得使不得……”
  楚楚这两天总来厨房煎药,伙计也知道这个娘娘不讲究也没脾气,就直接张手拦到了楚楚前面,“娘娘心肠好,小的替秦大爷谢谢您了,不过您可千万帮不得,要不他老两口就活不成了……”
  “为什么呀?”
  伙计把楚楚请进厨房,才小声道,“他老两口在贡院干活快二十年了,都八十了还干,就为了找儿子……要是丢了这个活儿,他俩非恨上您不可。”
  楚楚抿抿嘴唇,隔着窗户偷眼看着外面卖力提水的秦大爷,“他俩的儿子在贡院里?”
  “他俩是这么说的……他俩是潭州乡下的,秦大娘身子不好生不了娃,家里穷得叮当响,就一个从地头上捡来的儿子,宝贝得不得了,供他吃喝还供他念书,那孩子三十年前来京里考会试,说考不上就不回来,结果还真就一去几年没音信了。他俩砸锅卖铁找到京里来,一直没找着,就在贡院找了这么个活儿,平时帮着各院打扫,到考试的时候就给考棚送水,就为了能在贡院里找儿子,结果找到现在了也没找着,人耗得都快不行了……”
  伙计说着,也一脸同情地看着外面,“这里干活的都可怜他俩,可谁也不敢上去帮,就怕把他俩这活儿给帮丢了,那可就真要出人命了。”
  楚楚吐吐舌头,“我知道啦……谢谢你!”
  “娘娘客气,客气了……小的给您拿豆腐去。”
  “好!”
  ******
  楚楚拎着食盒回去的时候,萧瑾瑜正靠在床头翻一叠案卷,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每次萧瑾瑜这样专注地看案卷的时候,楚楚心里都莫名地发酸,她吃醋,吃他手里拿的那叠纸的醋,因为那叠纸能被他这么小心地拿着,全神投入地看着,一看就是好长时间,吃饭睡觉全都能忘得干干净净。
  楚楚知道这样的小心眼儿不好,可就是忍不住,一见萧瑾瑜把那叠纸搁下,立马钻进萧瑾瑜的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满足地磨蹭。
  萧瑾瑜好气又好笑地轻抚她的头发,“又吃卷宗的醋了?”
  这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楚楚第一回红着小脸悄悄告诉他的时候,向来笑不露齿的萧瑾瑜都笑出声来了。
  楚楚一脸失落地抬起头,“王爷,我验尸的时候,你会不会吃醋呀?”
  萧瑾瑜浅蹙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楚楚的眼睛一下子亮闪闪的,“什么时候会呀?”
  萧瑾瑜轻轻道,“你把他们从头摸到脚的时候。”
  楚楚笑得美滋滋的,“那什么时候不会呀?”
  萧瑾瑜轻叹,“你把他们剖开的时候……”
  “王爷,你真有意思!”
  “满意了吧……”萧瑾瑜闻着满屋诱人的浓香,啼笑皆非地抚着怀里咯咯直笑的人,“能赏口饭吃吗?”
  “能!”
  楚楚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萧瑾瑜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连日被白粥和药汤折磨得麻木的味蕾在浓香中一下子苏醒过来,“好吃。”
  “那你多吃点儿,晚上再给你炖个别的汤!”
  “谢谢……”
  萧瑾瑜埋头慢慢地喝着汤,温热的汤水暖着他退烧之后隐隐发凉的身子,半碗汤下去,整个身子都暖了过来,脸上也隐隐有了血色。
  楚楚看他吃得半饱了,才抿抿嘴唇道,“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萧瑾瑜手里的勺子一滞,他还清楚地记得上回她这么一本正经地求了他一件什么事,“……这回也要剖尸?”
  “不是不是!”楚楚连连摆手,“不是尸体,是活人的事儿!”
  “说吧……”
  “王爷,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萧瑾瑜微怔,“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楚楚……你为什么找这个人?”
  楚楚咬了咬嘴唇,“他爹娘找他找了好多年了,快找不动了……我就想帮帮他们,让他们家早点儿团圆。”
  “他爹娘是谁?”
  “就是在贡院里给考棚送水的秦大爷秦大娘,听厨房的人说,他们的儿子就在贡院里考试呢……王爷,他们太可怜了,你帮帮他们吧。”
  萧瑾瑜眉心轻蹙,“嗯……你去跟吴江仔细说说,他若查不出来,我再想办法。”
  “谢谢王爷!”
  ******
  萧瑾瑜吃过饭,服了药,就出去把两次案发的屋子都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回到房里的时候,吴江已经带着王小花和上次被萧瑾瑜和楚楚救下来的两个兵在他房里等着了。
  “王爷,贡院的大夫已经到营房去了……那俩人伤得不轻,不知道救不救得过来。”
  吴江说着狠瞪了王小花一眼,他也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进安王府之前也上过战场,当过兵也带过兵,可从没见过把自己的兵往死里治的将军。
  王小花只冷冷哼了一下,手里立着那柄大刀,耀武扬威地看着萧瑾瑜。
  萧瑾瑜对吴江微微点头,目光从王小花身上飘过,径直看向那俩还带着病色的兵,“伤可好些了?”
  两人慌地跪下,“谢王爷救命之恩!”
  王小花粗重地冷哼一声,招来吴江更狠的一瞪。
  萧瑾瑜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屋里有王小花这个人似的,只是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兵,“案发那晚的事,你二人可还记得?”
  “回王爷,记得。”
  “从上岗开始,一直到发现尸体……其间三个时辰你二人做过什么,看到过什么,无论巨细,全说一遍。”
  “是……是。”
  萧瑾瑜静静听着他俩一言一语地把三个时辰内的大事小情说了一遍,微微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再从发现尸体到上岗……倒着说一遍。”
  两个人一噎,看萧瑾瑜不像是闹着玩儿的,只好硬着头皮说起来。
  “交班的时候开门检查,就发现三个人吊在梁上了……”
  萧瑾瑜突然插话,“谁开的门?”
  “末……末将开的,钥匙在末将手里。”
  “谁第一个进门?”
  “也是末将……末将把锁一开,推门就进去了。”
  萧瑾瑜这才微微点头,“嗯……往前说。”
  “往前,往前是一只猫从门前窜过去,吓我俩一跳……”
  萧瑾瑜又突然问道,“黑猫白猫?”
  “黑,黑的……”
  萧瑾瑜眉梢微扬,“刚才不还是花猫吗?”
  “对……对,花猫,花猫,末将一时口误……”
  “嗯……接着说。”
  另一个兵咽了咽唾沫,才道,“然后……然后是秦大娘推车子给考棚送水,经过门前……”
  “秦大娘?”萧瑾瑜静静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人,“刚才不是说一个老大爷吗?”
  “是……是老大爷!”
  萧瑾瑜脸色微沉,“你俩说实话,还是本王把秦家二老传来问问?”
  两个兵慌地磕头,“王爷息怒!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萧瑾瑜冷然道,“若是自己说出来,本王就按本朝律法治你二人隐瞒案情之罪,若是本王查出来,就交由王将军,按军规重新治你二人失职之罪……”
  萧瑾瑜话音未落,两人就抢道,“末将自己说,自己说!”
  “说。”
  “我二人见到的……确实是秦大娘。”一个兵正了正脊梁骨,“那天晚上秦大娘一个人拉着板车往考棚送水,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身上还带着病,走到屋前摔了一跤,爬不起来……末将们都是家里有爹娘的人,看不得这个,我说我给大娘拉车子,大娘还怕让贡院的人看见,不让她在这儿干了,就见不着儿子了……我就把车子拉到考棚附近,他把大娘背过去,我俩才回来的。”
  王小花翻了个白眼,吴江皱起眉头,萧瑾瑜眉心微展,“秦大娘是否说过,不让你们告诉秦大爷?”
  两个兵一愣,“是啊……王爷怎么知道?”
  萧瑾瑜没答,“你俩先回营房,把那晚事情前后如实写出来……再有一字作假,便是蓄意欺瞒本王之罪了。”
  “是!”
  两个小兵一退,萧瑾瑜对脸色青黑的王小花道,“王将军,今日酉时第一门考试结束,如若抓到舞弊考生,劳烦交由吴将军押送刑部……”
  王小花一下子瞪起了牛眼,刀柄一顿,“王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瑾瑜清清淡淡地看着王小花,“酉时一到,数千考生皆可走出考棚,在贡院前院范围内活动筋骨,届时恐生动乱……还需王将军坐镇维持。”
  王小花咽了下唾沫,没好气儿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儿。”
  “那就拜托将军了。”
  “嗯。”
  吴江脸色铁青地看着王小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王爷,这人什么时候落到咱们手里,您一定得把案子交给我,我查不死他……”
  “不急……娘娘让你查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吴江拧着眉头摇摇头,“还没有……卑职去见了秦家二老,两位老人一口咬定儿子就在考生当中,但多年不见儿子,说得很模糊,唯一可当证据用的就是他们儿子后腰上有个铜钱大的黑痣。”
  萧瑾瑜微微点头,“你知道他二人住在何处?”
  “知道,就在西边下人房。”
  “去柴房告诉娘娘,忙完了就回来一趟,我等她一起去秦家二老的住处看看。”
  “是。”
  



☆、95冰糖肘子(九)

  萧瑾瑜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坐在桌边刚翻了几本加急公文,楚楚就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
  “王爷,我回来啦!”楚楚直奔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抓出一身衣服扔到床上,“我刚才没碰尸体,熏点草药换身衣服就能走!”
  萧瑾瑜一怔;搁下手里的折本子,“没碰尸体?”
  她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去验尸吗?
  “嗯……我就看了看那三个吊死的人穿的衣服。” 
  楚楚利落地脱了外衣;眨眼工夫连中衣也扒了,萧瑾瑜赶忙过去把半开的窗子关上;慌得脸上红云一片。
  楚楚倒是淡定得很,两下把肚兜也一块儿解下来了,转过身来邀功似地看着萧瑾瑜;“王爷,你猜,我发现什么啦?”
  这样的大白天,这样既饱且暖的时候……萧瑾瑜突然觉得屋里的炭火一下子烧得格外热烈起来。
  “不,不知道……”
  楚楚在衣橱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布包,抓了把皂角和苍术,走过去丢到火盆里,趁着烟雾升腾,从火盆上跨过来跨过去。
  玲珑有致的身子被烟雾轻轻包裹着,飘渺如仙,毫无遮挡地在萧瑾瑜眼前就这么晃过来晃过去……
  “王爷,我拿着拼出来的那件衣裳跟那个人的中衣比,发现这人的外衣袖子比中衣要长好大一截嘞,这衣服要真穿在他身上,肯定跟唱戏的一样了!”
  萧瑾瑜鬼使神差地道,“嗯……那件外衣是凶手的。”
  “啊?”楚楚一下子从烟雾里蹦出来,轮廓清晰得让萧瑾瑜顿时红透了脸,“王爷,你早就知道了呀?”
  从她说那布条裁截整齐,很容易就拼出一件衣裳开始,萧瑾瑜就有所怀疑了。
  “刚……刚确认。”
  楚楚脸上的沮丧之色一扫而光,“那我就没白验啦!”
  “嗯……”萧瑾瑜默默把盖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没出息还没法管的身子,“楚楚,你快穿上衣服……让人久等不好……”
  “哎!”
  ******
  秦家二老本来说什么都不肯让吴江帮着送水,可听吴江说掌管天下刑狱的安王爷要亲自来帮他们找儿子,俩老人家立马就答应了,对着吴江千恩万谢之后,把那间一眼就能看尽的破屋子来回收拾了好几遍,楚楚和萧瑾瑜到的时候,秦大爷已经搀着秦大娘在门口跪着等了老半天了。
  楚楚推着萧瑾瑜还没走近,两个老人就一阵磕头,“王爷千岁!娘娘千岁!”
  正是白天干活的时候,下人房的院里人不多,清静得很,两个老人这么一喊,几个人头零星地从窗口门口里冒了出来。
  “不必多礼……请起吧。”
  轮椅靠近了,萧瑾瑜清淡又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楚楚才赶忙上前把跪得腿脚虚软的秦大娘搀起来。
  “王爷……娘娘,外面风凉,快请里面坐,里面坐……”
  楚楚帮着把秦大娘搀到椅子上坐下,见秦大爷要拎壶倒水,赶忙抢在前面拎了过来,利索地把四个旧得不见原色的茶杯满上热水,“大爷大娘,你们喝水!”
  萧瑾瑜看着拼命道谢的两个老人,一阵啼笑皆非,这丫头真是到哪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屋里就两把椅子,楚楚非让秦大爷坐下,给萧瑾瑜递上热水杯子暖手之后,就挨在萧瑾瑜身边乖乖地站着,再加上一身粉嫩嫩的打扮,宛然一副小媳妇见爹娘的模样。
  看着乖巧可人的楚楚,想着自家儿子要是还在家里,也该有这么一房知冷知热的媳妇了,两个老人家心里一阵发酸,秦大娘瞅着楚楚就哭了起来,“我的儿啊……”
  楚楚赶紧过去挽着秦大娘的胳膊,从怀里扯出个手绢给她擦着眼泪,“大娘,你别难受……王爷肯定能把你家儿子找着!”
  秦大爷一声叹气,眼圈也隐隐发红,“都找了二十几年了……再找不着,就真见不着了……”
  秦大娘挨在楚楚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楚的眼眶也跟着红起来,转头看向微微蹙眉的萧瑾瑜,“王爷……”
  萧瑾瑜轻咳了两声,“老先生……你何以认为儿子就在贡院之中?”
  “这……他走的时候就说考不上不回来,也没说啥别的,我俩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也不认识啥人,就只能在这考试的地方等着他来啊……”
  “你儿子的名讳是什么?”
  “秦,秦天来……”秦大爷揉着发湿的眼角,“他是在我家地头上捡的,当时就琢磨着,肯定是老天爷开眼,赏给我俩的……哪知道……”
  萧瑾瑜微微点头,“他当年可是独自进京考试的?”
  “是啊……一个人就带着点儿干粮,带着几本书就走了……”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水杯,“敢问老先生……当年潭州刺史是哪位?”
  秦大爷拧着眉头望起房梁,“呦,这还真记不清……姓孙……不是,好像是有个孙字……”
  “公孙隽。”
  “是是是……”秦大爷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名!他……他跟找我儿子有啥关系啊?”
  “只是问问……其他的事吴将军还会来叨扰,我就再问一句……考棚那边,半夜可需送水?”
  秦大娘的身子明显一僵,萧瑾瑜的目光却丝毫没落在她身上。
  “不用啊,”秦大爷摆摆手,“白天干一天,天黑不透就睡得啥都不知道了,哪还送得了水啊……”
  “多谢了……”萧瑾瑜把杯子放回桌上,“我尽力而为。”
  “谢谢王爷,谢谢娘娘……”
  ******
  从秦家二老那里一路回房,萧瑾瑜一句话也没说,楚楚也没敢出声,一直进了屋,楚楚给萧瑾瑜递上热茶,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你是不是特别忙呀?”
  萧瑾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嗯?”
  楚楚轻咬嘴唇,“你要是忙不过来,我能去帮秦大娘找……你忙你的就行啦,别累着。”
  她一时可怜两个老人,居然忘了这人平日里有多忙,现在又有了案子,他的病还没好……他肯定是怪她不懂事,才不愿理她了吧?
  楚楚眼圈微微发红,“你别生气……”
  萧瑾瑜浅笑,搁下杯子,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抚着她因为胡思乱想而僵硬起来的脊背,“没有……就快找着了。”
  楚楚眼睛一亮,“真的?”
  “嗯……”
  楚楚激动地搂上萧瑾瑜的脖子,在萧瑾瑜隐隐发白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王爷,你真好!真好!”
  萧瑾瑜两颊微红,啼笑皆非地顺着楚楚的脊背,“楚楚,我今晚有公务……你就在房里,别乱跑,早点儿睡。”
  “王爷,你晚上不回来啦?”
  萧瑾瑜本想点头,可看她那副像是害怕被人丢弃的猫儿一样的可怜模样,实在点不下去,“回来……回来要很晚了,不必等我。”
  “多晚我都等你!”
  “听话……”
  楚楚紧黏在他怀里,大有一副不答应就别想走的架势。
  萧瑾瑜只得松了口,嘴角苦笑,心里温热一片,“好……”
  ******
  差一刻酉时,萧瑾瑜就换上官服,让吴江陪着去了考棚。
  楚楚马马虎虎地吃过晚饭,就去厨房要了只老母鸡给萧瑾瑜熬汤,砂锅刚放到灶火上,就见一个伙计急匆匆地跑进来,“乱了乱了……前面全乱了!”
  厨子嗤笑了一声,“鸡飞了还是猪跑了啊?”
  “考生……考生乱了!”伙计没看见小灶边的楚楚,唯恐天下不乱地叫着,“也不知道咋搞的,他们卷子一交就都知道死人的事儿了,闹着非要出去,那些当兵的都快跟他们打起来了!好几千个人啊,连安王爷和薛太师都压不住阵了!”
  另一个伙计慌地直摆手,“娘娘在这儿呢,你说什么胡话!”
  “啊……啊?”
  那伙计还没看见楚楚的影子,楚楚就已经奔出厨房去了。
  “你这人,嘴上怎么老没个把门的啊……”
  “我哪知道她……”
  ******
  楚楚一口气奔到前院,果然是乱糟糟的一片,考生的叫嚷声混着官兵的斥骂声,不时还能听见王小花的大吼惊雷一样地在人群里炸一下子,然后淹没在数千人的嗡嗡嘤嘤中。
  乱成这样,要是有人伤着王爷……
  楚楚刚想冲过去找萧瑾瑜,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吴江在背后拍了一下。
  “大哥!”一见吴江没和萧瑾瑜在一起,楚楚更急了,“大哥,王爷呢?”
  吴江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娘娘随我来。”
  楚楚跟着吴江从后面走进前后院交界处的一幢不起眼的小楼,走上三楼,萧瑾瑜正和薛汝成对面下棋。
  一枚乌黑的墨玉棋子夹在萧瑾瑜白皙的指尖,萧瑾瑜全神看着棋盘,目光澄亮,不急不慢地在棋盘上落下棋子。
  楚楚看得愣在门口。
  那伙计不是说,这俩人是在前面压阵压不住了吗?
  薛汝成在藤编的棋盒里拈出一枚莹白的羊脂白玉棋子,在指尖揉搓了半晌,深不见底的目光扫着棋盘看了好一阵子,两指一曲,“啪”地把棋子一弹,棋子“当”地落在棋盘上,大半棋子被震乱了位,棋盘边上的几颗更是稀里哗啦地掉了出去,还有几颗落到了萧瑾瑜的怀里。
  薛汝成一甩手,站起身来,“王爷赢了,外面的事就随你处置吧。”
  “多谢先生。”
  “记得把棋子收好,送我房里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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