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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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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氏深谙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无论妻子多么貌美,总有厌倦的一天,想要另寻新欢。就算木宛童美貌无双,这么久了,也该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龚映雪虽生的不如木宛童,但好歹新鲜不是?
  夏侯召听这龚氏说话,心里觉得烦躁“没嫁就给她找户人家嫁了!带我这儿来碍眼做什么?难不成想把她嫁给我?也成,那你明儿来给她收尸!”
  木宛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侯召那么聪明,分明就是听出庞氏话里的意思了,却直愣愣的怼回去,丝毫不给留情面,庞氏那样一个好面子的深闺妇人,想必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庞氏的脸果然胀的通红,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龚映雪低着头,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这夏侯召当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呢。
  夏侯召见木宛童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偷偷去瞪了她一眼,木宛童抿抿唇,将笑意憋了回去,招手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教龚映雪过来。
  “龚姑娘多大了?”她笑意盈盈的问道。
  龚映雪则装作羞赧“今年十八了……”
  “是该找户人家了,你放心,这偌大的邺城,总不能连个可心的夫婿都给你找不到,喜欢什么样的你只管说,让你表哥去给你找!”木宛童像是压根儿就未曾与龚映雪通过气一般的好言道,私下里轻轻踢了踢夏侯召。
  龚映雪也是继续假装羞涩的垂着头,声音细弱蚊鸣“但凭宛姑娘做主。”好像前几日来明里暗里给木宛童通风报信的人不是她一般。
  夏侯召被木宛童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颇有些无奈的看向她,眼神里却带了宠溺。好端端的,他又认下个表妹,好吧,找找找,给这个妹妹找个好夫婿,别总来他面前晃荡,惹得厌烦。
  他瞧着那个高什么稔就不错,还是个侯爷,最好这个便宜妹妹能牢牢的拴住高稔,别让那个人有事没事的惦记木宛童。
  他淡淡的瞥了眼庞氏“既然都求到这儿了,那我便费心给她寻个好人家,总归不会太差。”
  夏侯召说得不会太差,那必定是万中之一的好,龚映雪大喜,露出一对小酒窝,连忙跪地谢他“多谢郡王,多谢宛姑娘!”
  庞氏吃惊的看着龚映雪,不是说好了,一定要嫁给夏侯召的吗?怎么龚映雪这么快就反水了还龚氏的娘家侄女呢,就这么不靠谱?
  自昨日夏侯召被超擢为郡王,登门前来道贺的络绎不绝,险些将门槛儿踏破,其中自然包括成帝的三个儿子,他们还不知道成帝甚至想要将皇位传给夏侯召这件事,皆是牟足了劲儿拉拢夏侯召。
  毕竟异姓王不多见,能在成帝这样小心眼儿手里留下的异姓王更不多见。
  夏侯銮再去求见族中长老的时候,意外的被拒之门外,长老们长了记性,但凡是要碰夏侯召,就要先过了皇帝那一关,借一百个熊心豹子胆,谁也不敢跟皇帝对着干啊,只得回复夏侯銮
  “陛下的旨意,这爵位除非夏侯召及其子嗣能承袭,旁人根本无法继承,你就是将他弄下了这个位置,你也当不上,干脆死了这条心罢!”
  夏侯銮心有不甘的回了府,正巧见着宫里百工坊的内侍给府中换牌匾,将敕造平城侯府换成了烫金的敕造平成王府,匾额大了一倍,愈发显得气派,就连正门都扩宽了,看得夏侯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夏侯召去见了三皇子,由于是私下会面,所以并无多少人知晓。
  三皇子叔珩虽面容还算俊逸,但面露油光,目光无神呆滞,说话也语无伦次,实在不是个可造之材,有昏君之象,夏侯召初初一照面,就对此甚为满意。
  萧叔珩纵身一拜,面露激动之色“郡王今日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见小王一面,实在是小王的荣幸!还请上座!”
  夏侯召不理会他的谄媚,撩了袍子径直坐在上首。
  萧叔珩招手,便有一队舞姬从外涌入,花枝招展,即便在深冬,也裸露着纤细的腰肢,带来一股子恶俗的脂粉味儿。
  “所以三皇子是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同本王商量事宜,还是重要之事?”夏侯召伸手指了指下面那些旋转着的舞姬。
  三皇子萧叔珩恋恋不舍的将眼睛从这些舞姬身上□□,只差擦一擦欲要垂下的口水,又盯了好几眼,方才让她们退下,自己亲自颠儿颠儿的关了门窗,凑在夏侯召身边。
  自作聪明道“既然郡王在我们兄弟三人之中偏偏选中了我,想必是极为满意本王的。也算郡王识货,本王不过是生不逢时,别看差事总是出错,实际上都是运气差了些,若你站在本王这一边,这运气就全都跑到我这儿了……若有一日我能登上大宝,必定不会亏待郡王的。”
  夏侯召仔细瞧了瞧萧叔珩被酒色掏空的脸,眼下泛着青黑,朝着萧叔珩鬼魅一笑,勾了勾手“那你那两个哥哥可是比你更受重用,你父皇也正值壮年,你待如何?”
  萧叔珩犹豫踌躇了半刻,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抹的手势,夏侯召忽的就大声笑起来,将杯中的酒倾倒在萧叔珩身上,将其衣襟上的一大片都沾湿了,又褒奖似的拍了拍萧叔珩的肩。
  “好啊,当真是极好的!”
  萧叔珩被倾倒酒的愤怒都被夏侯召这一句话给打的烟消云散,常年沉浸酒色的浑浊眼珠迸发出光芒,激动非常,听夏侯召这话的意思是?他……他站在自己这边了……
  夏侯召现在完完全全认定萧叔珩就是个蠢货了,而是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不但在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面前吐露野心,还敢说出弑父杀兄这样的话,不是蠢货是什么?也多亏他是个蠢货。 
  “就知道郡王是个慧眼识英才的!”萧书珩围着夏侯召拍马屁。
  夏侯召淡淡的起身,不欲与这种人多做交流“既然正事谈完了,本王便告辞了!”
  萧书珩欲要扯住夏侯召的衣角,却又惧怕夏侯召,只讷讷的收回了手,低声询问“再留下来玩儿一会儿,这么多好看的舞娘呢!”
  收到的却是夏侯召头也不回的背影,萧书珩暗恨夏侯召不将他放在眼里,不就是有点兵权的兵痞子吗?改明儿等自己登基了,定然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般想着,萧书珩已经开始畅享登基后美酒佳人环绕的奢靡美好生活了。
  夏侯召回府后将身上的衣裳换了,上头一股子酒味与脂粉味儿,他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木宛童。
  只是他没料想到木宛童竟不在家,说是带着龚映雪出门逛街去了。他心里越想越酸,干脆又记了小本本,木宛童还未曾与他逛过街,就同那个劳什子表妹一起出去了!
  正阳街有一家首饰铺子,龚映雪与木宛童到底都是姑娘家,对这些璀璨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不知怎么就逛进去了。
  木宛童倒是不会买,只是单纯的瞧瞧,也不是她没钱,夏侯召的钱都在她手里,而夏侯召又比谁都财大气粗,实在是她匣子里已经有了不少,都是夏侯召送的,一次都未曾戴过。
  首饰这东西如同衣衫,过了今年便不流行了,还要去熔了打新的样式,实在铺张浪费,又没有格外瞧得上眼的,自然也就算了,只看着龚映雪挑选。
  倒是未曾想到碰到了温氏,高稔也陪同在温氏身边儿。
  依照礼节,木宛童还是扯着龚映雪同温氏行了个礼。
  高稔神色悲戚的看着木宛童,眼睛一个劲儿的往木宛童肚子上瞄,木宛童被他看得直发毛。
  龚映雪隐约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巧妙的在两边打着圆场。温氏忍不住多看了龚映雪几眼,只觉得这姑娘实在会说话会做人,满邺城就没有比这个姑娘更灵巧的人儿了,免不得动了些心思。
  “老夫人,阿宛这便告辞了。”木宛童顶着温氏探寻的目光和高稔悲戚的眼神,不慌不忙的开口。
  温氏点点头,侧身让她离去,待木宛童与龚映雪到了门口的时候,方才唤了她们一声。
  木宛童疑惑的转身去看,温氏方才扬起一抹久违和煦的笑意“若是阿宛不介意,可带着身旁这位姑娘去我宁臣侯府走动走动,或者这位姑娘单独前来,老身也是极欢迎的。”
  这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高稔不可避免的感到痛心。
  龚映雪与木宛童屈身一拜,谢过了温氏的好意“多谢老夫人好意,阿宛定会让龚姑娘多去走动的。”
  龚映雪手激动的有些颤抖,上了马车方才握住木宛童的手急切又含糊的问,脸上泛起绯红“她……她方才的意思是……”
  木宛童握住龚映雪的手,笑嘻嘻的反问“你觉得她身侧那位公子怎么样?”
  龚映雪羞红了脸“芝兰玉树,自然人中龙凤……”
  “那改日便走动走动罢,等着宁臣侯府里下了拜贴,先行友好之意。只是你要提前想好,他家的媳妇不是好当的,比之旁家更为艰苦几分……”木宛童看龚映雪对高稔也是极为满意,便松了一口气。
  龚映雪坚定的摇头“我不在乎,既然以低位之身成了高门儿媳,自然要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我哥哥还需要我周转,龚家不能就此败落……”
  木宛童点头,龚映雪这样的性子,她实在是喜欢。
  今日温氏的话,让龚映雪多去走动,明摆着就是瞧上龚映雪了,想要娶为媳妇。她是晓得的,宁臣侯府娶媳妇,要么身家极高,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如当初她这样,要么就是八面玲珑的,不拘家世,这是保得宁臣侯府百年昌盛的法子。
  龚映雪机灵又有眼力见,入了温氏的法眼。
  高稔欲言又止,最后红了眼眶“母亲……您明明知道儿子……”
  温氏不恼也不怒的淡淡瞧了他一眼“满林子的树 ,你偏就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咱们家本就处境尴尬,你总要娶个事事拿捏得当的媳妇,我瞧着今日跟着木宛童身边的那个不错,样貌也不差。家世什么倒是不重要,关键要八面玲珑吃得开,能帮上你的忙。”
  高稔垂眸,将眼泪收了,也罢,木宛童终究也不是自己的,早早断了念想也好,便朝着温氏一拜“此事但凭母亲做主!只愿娶得一贤惠妻子,料理家事,主持中馈。”
  温氏这方才满意的点点头,不枉费细心教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懂事听话的。
  木宛童夜里同夏侯召说起此事的时候,夏侯召有种意料之内的洒脱,他原本就想将那个表妹和高稔凑成一对,两个人互相成全去罢,别总来打扰他们生活,没想到高稔的母亲是个极有眼光的。
  木宛童翻了个身,不经意道“我觉得他们两个人还挺合适的。”
  夏侯召听她的话,心里不怎么舒坦,合着他生的这样好看,大半夜的不多看他一眼,净操心别人的事儿去了,当即将脸凑过去,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意图明显,但却只字不提,非要等着木宛童自己揣摩。他这个性子极为别扭又幼稚,若不是心细的人根本发觉不了。
  夏侯召总是在面对木宛童的时候格外幼稚,分明比人家大了六岁,却像是小了六岁一般。他将他缺失的童年和稚气,都放在了木宛童身上,却又呈现保护者的姿态,将木宛童紧紧的保护在怀里,分毫不伤。
  木宛童又翻了个身,同他道了声晚安便入睡去了,没理会他心里那点儿弯弯绕绕。夏侯召没得到预料之中的安抚,微微有些不怎么满意,但又不忍心再吵醒了木宛童,只替她将不小心落在脸上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便拥着一起睡了。
  木宛童下意识朝他怀里蹭了蹭,寻找更温暖的地方,这一小动作让他嘴角又勾了勾,将人更加贴近的搂在怀里。
  无论木宛童夜里多少次蹭进他怀里,他还是如同第一次那样,永远保持着欣喜,温暖和温柔在他心里氤氲开。
  缺爱的孩子,虽然心思不一般的敏感,却格外好哄。
  第二日温氏便急急忙忙拟了拜贴,看着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应当是极为满意龚映雪的。
  木宛童只交代了几句便放了龚映雪出府,龚映雪机灵,便是不多嘱咐也会做到最好。
  龚氏与庞氏听闻宁臣侯府给龚映雪下了帖子,心中明了,原来龚映雪是借着夏侯召他们搭上了宁臣侯啊!
  怨不得现在不将人放在眼里了!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亏得还以为是个好的,乖顺好拿捏!
  木宛童替夏侯召收拾书房的时候,规整东西,有个羊皮小本子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了,吧嗒一声,正巧砸在她脚面上。
  摊开的一面,赫然是夏侯召鬼画符的字,中间甚至夹杂着几个划掉的,涂成黑乎乎的错别字,她忍不住笑了,翻了几页去看。
  “今天我看到她笑了,笑得很好看!”
  ……
  “童童说永远都不离开我,我有点高兴………”
  ……
  “我已经在想以后如果有了孩子该叫什么,但是总也不好听,还是留给童童起好了,但是我不敢和她说我想和她生孩子……”
  ……
  “我想和童童有个家,那种永远不会散开的家。”
  ……
  “我怕童童走,真的很怕……”
  木宛童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吧嗒吧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这个本子上记得都是她,从一开始相见,夏侯召的想法不怎么好,到后来,他爱的越来越卑微,因为没有的越多,所以想要的,现在拥有的就想紧紧抓在手里,不愿意放开。
  夏侯召对她患得患失,自卑又敏感的心思在这本日记里被暴露无遗。
  木宛童缓缓的蹲在地上,靠着墙角,抱膝掉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呜呜咽咽,她用手捂着脸,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夏侯召当初问她会不会走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迟疑,就应该说永远不会走啊!她不知道夏侯召爱的这么卑微又热烈,也不知道他这么恐惧。
  “童童!”夏侯召声音惊慌失措,他单膝跪地,将木宛童圈在怀里哄着她,也顾不上注意木宛童手里拿着他的日子。
  “童童怎么哭了?”他拍着木宛童的背,轻轻的问,甚至带了些不安。
  木宛童哭声忽然大了,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圈住他的脖子,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夏侯召的名字。
  “夏侯召!”
  “诶!我在!”
  “夏侯召!”
  “我在!不哭了……”
  ……
  ……
  夏侯召一转眸,方才瞧见木宛童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他的日记,丑陋的字体被泪水晕开,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召:wc,写日记被逮住了!
阿鱼尽可能写完之后校对一遍,防止语句不通和错别字,昨晚太晚了,就木得校对,白天肯定会对一遍……小声bb

  第四十五章 

  所以; 木宛童是瞧见了他写的日记?
  夏侯召面露囧色; 从脖颈子一直红到耳尖; 红的像是能滴血。他将木宛童手里的羊皮本扣了; 声音低低的勉强保持镇定。
  “咱们不看了; 不看了……”
  木宛童依旧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咽咽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灼热的眼泪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顺着皮肤像是灌溉进了心里; 他的心也变得酸涩发胀。
  “夏侯召,我心里难受……”
  他轻轻按着木宛童的头伏在自己怀里,抿了抿唇。
  “是我的不好; 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木宛童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摇头,继续哽咽“夏侯召!我教你写字好不好?教你一辈子!”
  夏侯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许久,将自己尖削的下巴抵在木宛童的发顶; 眼眶泛红,却不肯给任何人瞧见。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好不容易将泪意压下来; 方才失声轻应了一句“好。”
  这是木宛童第一次主动说,要和他一辈子,他会将这句话,牢记一辈子。
  书房里没有地龙; 也没有炭盆,初春的天尚且冷着,木宛童在地上坐了许久,果不其然的发了热。
  她胎里不足,身子不怎么康健,体又寒,自是遭不住初春的凉。
  当天夜里迷迷糊糊的说梦话,夏侯召睡觉的时候留神,总是格外警觉,听她喃喃,就去看,果真见她面色潮红的揪着被角。
  夏侯召伸手去探,果真有些烫,又慌忙的去叫人来诊治。
  太医院里的当值正轮了一圈,又轮回了当初给木宛童看身子的太医 ,太医正打着瞌睡,被人又揪去了夏侯召那儿。
  太医心里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是遭了孽,不然怎么三番两次的半夜被传去一个地方。
  只是牌匾变了,从平城侯府成了平成郡王府。人还是那个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床前盯着自己。
  不过就是普通的发热罢了,普通人哪有个不头疼脑热的,他们这些勋贵就是娇气,一点点的问题都放大了,太医只是淡淡的开了一副方子留下。
  “明儿就能退烧了,把药煎下服了就好。”
  木宛童喝了药,反倒不与平日安静恬淡的模样一般,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被子喃喃自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踢了被子,回头又哭着要盖回来,却怎么摸索都找不到,甚至有了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模样。
  夏侯召捏了捏她脸颊上的婴儿肥,方才太医走的时候叮嘱了,这药喝下去或许会做梦,有些不安分,多看着些便好了。
  木宛童滚进夏侯召的怀里,搂着他,温软无骨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夏侯召的胸膛,他觉得有些燥得慌,只是看着木宛童红彤彤的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上头沁出丝丝的汗,沾了几缕乌发在面颊上,他还是忍了忍,将木宛童面上的发丝轻轻勾开。
  “小妖精。”他轻轻骂了一句。
  木宛童又觉得热,将人踢开,滚到一边去,夏侯召怕她着凉,明日反倒烧的更厉害,又替她盖了被,不敢有半刻的合眼。
  没过半刻,木宛童觉得冷,主动钻回了夏侯召怀里,夏侯召被她折腾的不轻,干脆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低声威胁“不许再乱动了!”
  木宛童烧得神志不清,梦里梦见了年幼还在广平王府的时候,那时候母亲虽已经不在了,父王又有一堆的妾室,但一个个安安分分,府中只有她和左珩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倒也痛快。
  刘嬷嬷夏日的时候会替她做乳酪,凉丝丝的,上头洒着桂花蜜,她梦里下意识张了张嘴,无意识间含了夏侯召的耳垂,牙齿细细密密的轻轻咬了咬。
  夏侯召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翻身见着木宛童嫣红的唇,盯了许久,眼神愈发暗沉,低头轻轻碰了上去,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灼热的呼吸洒在木宛童脸上,让她有些痒,微微偏了头去,柔嫩水润的唇正与夏侯召的唇擦了擦。
  夏侯召目色更深,右手遮住了木宛童的眼睛,只留下小巧的鼻尖和嫣红的唇瓣在外头,左手扣住了木宛童的手腕,向头顶上方压住。
  他深深的吻了下去,带着不管不顾的疯狂,辗转吮吸。木宛童梦里也喘不过来气,檀口轻启,微微换气,夏侯召趁机更深入了几分。
  一吻完毕,夏侯召撑起身子,喘着粗气,眼睛猩红的看着身下的木宛童,抬手替她擦去了唇上湿濡的水渍,他闭了闭眸,将心中的欲念压下去。
  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太过禽兽,不能……
  起身暴虐的掀了床帐子,愣了一刻,又认命的转身,替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掖好被子,裹得像个蚕蛹,最后才去净房用冷水冲了凉。
  夏侯召回来之后又怕木宛童不老实,再折腾他,只隔着被子将人圈在怀里。
  既然唇都吻了,那亲一亲额头总不为过罢!他正想着,身体却诚实的在木宛童额上落下一吻
  “晚安,童童。”
  他侧着身,去看木宛童的睡颜,漆黑的凤眸在夜里依旧熠熠生辉。夏侯召他想,他这一辈子,现在,以及未来,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都是木宛童给的。如果有机会,就一辈子这样过罢。
  世界落下一片寂静,星子密布在漆黑的幕布上,这一生若能一直这样安稳,便是极好了。有人疼惜,有人珍重,有人将你心心念念的记挂在心上。
  木宛童烧退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了,夏侯召守在她身侧,衣冠整齐的牵着她的一只手在掌心里把玩。
  木宛童的手生的白嫩纤细,嫩的能掐出水,削葱一般,却柔弱软软的搭在他的手心里。夏侯召搓了搓,触感滑腻,实在让他舍不得放手。
  木宛童醒来了,却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阖着眸子装作未醒,夏侯召注意到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不安稳,呼吸也乱了几分,便晓得她是醒了,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
  木宛童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惊呼,晓得这睡是装不下去了,便抱着被子起了身,只是刚刚发热后,身子还有些虚软疲累,她摸了摸脑袋。
  木宛童吃过早饭后,夏侯召便出府了,木宛童也不问他去做什么,既然说好了要过一辈子,那还是保持信任最好,他不说,她就不问。
  夏侯召从樊门关带来的军队驻扎在邺城外,邺城外有一大片空旷的野地和山坡,人烟稀少,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夏侯召到的时候,只见着军营中一片萧条,营帐好好的扎在地上,却不见一个人活动,倒是帐中叫喊欢呼的声音极为热烈。
  有个人出来小解,正提了提裤子,就见一黑衣男子,容貌俊逸,通身气派,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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