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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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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回天,难以赶回救援。
樊门关是夏侯召根基所在,粮草军需都囤放在此,一旦樊门关被攻破,就相当于断绝夏侯召后路,他撑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再与北越两面夹击,就可将夏侯召等叛军一举歼灭。
可陛下听信那妖妃的谗言,妄图一口吃成个胖子,不仅想要夏侯召的十三座城,还想顺势将北越被夏侯召攻下的城池占为己有,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若是不趁现在良机,恐怕再难有机会了!
这些大臣是日日夜夜都想要觐见规劝,可哪里比得上姚贵妃的枕头风厉害,顺帝像是耳朵塞了驴毛一样充耳不闻。
北越皇帝亲自坐阵,即便他年事已高,不能亲自越甲上阵,但只要他在,却使北越军心振奋,这仗打的愈发难舍难分。
夏侯召对北越皇帝亲自参战之事已经了然于胸,倒不见丝毫慌乱,甚至抽出时间还能思念家里的妻子。
方副将明显觉察出夏侯召的作战风格自成婚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原本成婚之前,夏侯召打仗跟不要命一样,生怕这条命不能被霍霍掉,敢率三百人马夜闯对面军营,重创北越,最后半死不活的被抬回来,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只一双眼睛亮的吓人,靠毅力生生熬过来。
成婚后就格外惜命了,想着家中还有等候他回来的妻子,每一个抉择都做的意外慎重,再三思量,与往日的他截然相反。
方副将跟着他多年,这样明显的转变,他看得一清二楚,更多的还是欣慰。夏侯召爱惜自己的性命,不再以命相搏,也是间接的爱惜手下人的性命。
夏侯召吻了吻颈间的玉髓,带着微热的体温,是他自己的,却又带了木宛童的。
像是他的童童将自己的灵魂一部分割开,寄托在他的身上,一路陪伴。
这样想着,他的神色都不禁更柔和了几分,将玉髓摩挲了半刻,重新塞回怀里,他一定一定如她所愿,平平安安的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方副将(举麦激昂):玩家夏侯召忽然放弃使用坦克,不再进行越塔强杀这一危险系数极高的操作玩法,转而选择法师进行蹲草,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前方战况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九十章
辗转多日; 夏侯召的信方才寄到木宛童的手里; 战事吃紧; 路上不免耽搁; 信足足写了十几页纸; 可见写信人的惦念。
木宛童看完信,倒是顾不得思念和惦记,信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急忙招来了管家。
“你可知那陈洵住在哪儿?”
管家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 好在心里有点印象,只片刻便讲出一个地址
“就住在城内最大的客栈永福楼; 夫人是要传他?”
木宛童蹙眉点了点头“让他过来,我再见一面,上次身子不适; 未考问仔细便让人走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此事就劳烦管家了,务必客气些。”有些事,到底不方便同管家说。
管家忙的点头“夫人放心; 陈公子每隔一日就来问一遍夫人可愿见他,若是得知夫人叫他; 不知该怎么高兴呢。他对咱们府上倒是诚心。”
陈洵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 想起木宛童上次见他时候,穿的是一身浅紫的香云纱襦裙,便红着脸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浅紫色的袍子套在身上,仔细对着镜子打量了; 方才肯出门。
永福楼与将军府相隔并不远,不行只两炷香的,但因他急切,硬生生缩短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到了将军府的时候,额上沁出了几分细汗,又急忙用袖子擦了,整理了衣衫,这才忐忑的进去。
只是一进书房,便见木宛童穿着一身素色的襦裙,手里虚握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发髻上的白玉步摇随之晃动出温柔的幅度,他心神荡漾之余,免不得有些失望,低头看了眼自己浅紫色的衣衫。
木宛童指了指下首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说话,白浔一礼,便应下。
“上次你走的匆忙,实在是府上事务繁杂,我未能仔细询问你。”木宛童语气中微微带了些歉意,温柔又动听。
白浔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起身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本就是我叨扰……”
木宛童愈发觉得他怪异,却又说不上哪儿怪,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问题,心中的确认定这人是个极为有才华的了,但可惜……
“陈公子不若留在府中,我家将军惜才,必定会重用你。”
白浔求之不得,再起身拜过。
木宛童抬手示意管家安排房间给他。白浔依旧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木宛童,脚下步伐迟疑的随着管家去了客房。
他心思活络起来,原本并无意图在北越的皇位上,但现在隐隐动了念头。
母亲就是丧夫后再嫁给父皇的,如果夏侯召死了,他又成了北越的皇帝……
若是如此,那母亲恐怕会不高兴,她这次肯放他来樊门关就是想让他远离北越皇位的纷争。
父皇在外征战,皇城必定会被他那些兄弟搅得大乱,母亲意图让他抽身,这才假意应和父皇,打着来送他来樊门关打探情报的幌子让他留在这儿。
木宛童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找人看着,事无巨细,皆及时汇报,别让他发现了。”
陈贵妃与夏侯召达成的协议,白浔并不知晓。他还当陈贵妃送他出来是不想让他卷入储位之争,实际上陈贵妃是为了保护这个儿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又败了他的国。
但夏侯召对陈贵妃和白浔都不放心,白浔是陈贵妃的心头肉,因此传信来让木宛童控制了白浔,以此要挟陈贵妃,逼迫陈贵妃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反悔的机会。
丁胜虽心中有疑惑,但还是照做。
木宛童握紧了手中的团扇,神色复杂。
黄沙随着马蹄践踏翻涌四溅,厮杀声与惨烈的呐喊混成一片,这场战事来得突然,天方才蒙蒙亮,正是神志最为昏沉之时,北越军营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粮草营帐上浇了油,明摆着是有备而来的,众人忙着抢救粮草之时,夏侯召的军队已经临近城下,这不免让北越慌神。
北越皇帝最后一咬牙,放弃了粮草,火势太大,就算竭力抢救,也无力回天,急急整备了军队开始迎战。
木左珩的鸿鹄上沾满了鲜血,粘稠的红色顺着剑锋滴落下来,他已经杀红了眼,举剑动作迅猛的劈向面前的北越士兵,身后却陡然传来“噗嗤”一声。
一个北越士兵绕在他背后,意图偷袭,千钧一发之际,夏侯博挡在了木左珩的身后。
夏侯博捂着肩上的伤口,一剑将那北越士兵封喉,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指缝中渗出,他的唇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双方正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却陡然听得北越那边响起鸣金收兵之声,北越的士兵眼见着如流水一般撤去。
夏侯召继续示意追击,众人皆以为是北越的阴谋规矩,不敢前进。奈何军令如山,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岂不知北越军营现在已经乱成一片,人人自危,心中惶恐,只因北越皇帝突然驾崩,群龙无首。
夏侯召是清楚的,若是掐算着日期,该是那皇帝毒发之时。陈贵妃难舍旧土,对北越皇帝恨意滔天,那香囊不是白白送的,里头正是放了要人命的毒药,若是整日佩戴,几日便可见效。
这一场战事打的格外酣畅淋漓,没了领帅的北越恍若一团散沙,被夏侯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尽数歼灭。
剩下的残兵败勇意图奔袭回都城,却得到了皇城已封锁的消息。
北越皇宫之中严守的如同铁桶一般,公卿大夫都被集中到议政殿,不许离开半步,后宫妃嫔也被陈贵妃禁足,一言一行都有人严密看管。
不要说传信出去,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陈贵妃,你究竟是要做什么?”皇后手脚颤抖的,不安的搓着佛珠,强作镇定,厉声质问陈贵妃。
“若是为你儿谋取皇位,你大可不必如此,陛下素来偏袒你,旨意本就是要立你儿为太子,不用担心旁人抢了去,只等陛下凯旋归来,便可宣读旨意,你若是做出逼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恐怕陛下也不会轻饶你的。”
消息封锁的严密,就连皇后都不知道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
陈贵妃嘴角勾出不屑的一笑,声音凉薄“太子?你当我稀罕?”
她上前勾起强作镇定的皇后的下颚,贴着她耳畔喃喃自言自语“你可知我为何始终不愿坐这皇后之位?”
皇后翕动了唇,却终究没有一句话。
“我是恶心!我若是成了皇后,便真正与他绑在一起,是他的妻子了,这是对我丈夫的不忠!他这样恶心的一个人,怎么值得我托付!”陈贵妃尖锐的指甲勾伤了皇后的脸颊,目眦欲裂道。
皇后浑身如筛糠一般的战栗起来,她以为陈贵妃平日里的冷傲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毕竟天下最尊贵男人的宠爱,又有哪个女人不会动心?
原来……原来,她真的不屑,甚至与陛下相处的每一日都无比的恶心厌恶。
“所以……所以,你想做什么?”皇后忽觉得喉咙干涩,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陈贵妃只是一笑,不再说一句话,决然的转身离开。
皇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哭又叫的匍匐在地上“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
八月底的时候,夏侯召率军一路行至北越都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阻碍。
北越的臣民都以为至少会稍微抵抗一下,没想到陈贵妃干脆命人开城门投降。
待到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一身粗布麻衣吊死在宫殿的悬梁上了,夏侯召想起陈贵妃写信中夹带的遗嘱。
“两界山的西坡有一棵梧桐树,树下有一座坟,将陈贵妃与墓中人合葬了吧。”夏侯召淡淡的吩咐底下人。
方副将奉命将人抬下来,亲自将她眼睛闭了,命人又抬走。
她既然想要干干净净的走,那便遂了她的意。
自陈贵妃率北越都城投降,北越便名存实亡了,老皇帝的那些个皇子,除却争权夺利半分都不会,这也是老皇帝特意纵容,将他们养废的。
消息传的极快,不多几日便传到樊门关,百姓欢腾,自然也瞒不过白浔,木宛童命人将他看住了,倒也没闹出什么事儿。
木宛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这一胎怀的极为辛苦。
她本就苦夏不耐热,为了孩子,房里也不敢用冰,更不敢吃寒凉之物,只靠着人打扇作用寥寥,整日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儿。
直到后来夏侯召传信,已经将北越几乎安顿好了,不日便可回城,她才瞧着有几分精气神。
九月初的时候,天气凉爽起来,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不想这孩子偏是个磨人的,开始折腾人,木宛童吐得昏天黑地,半点饭菜的味儿也闻不得,又让人开始提心吊胆。
木宛童原就瘦弱的一个人,现在轻飘飘的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下,两颊凹陷,眼睛愈发显得大了,整日懒怠的不动,精气神也不好,江氏本就放心不下她,特意收拾包袱前来照顾,见她这副模样,心疼的眼眶红红。
一早,木宛童忽觉得腹痛,刘嬷嬷一看,便急急忙忙的传府医进来,是木宛童见红了!才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怎么就见红了?
第九十一章
“怀孕初期; 这样的问题倒是普遍; 夫人体弱; 营养跟不上; 所以这胎难免坐的不实; 千万仔细调养,不然会出意外。”
府医上气不接下气,摸过脉后拧眉道。
一众人皆是忧心忡忡; 江氏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低头将泪抹去。
“夫人身体弱了些; 所以孕吐明显,还是尽量多吃些东西,身体结实了; 胎就稳了。”
就算变着法儿的调理,木宛童依旧吃不下任何饭菜,好歹对水果不犯呕,刘嬷嬷便做了水果蔬菜羹喂。
江氏心疼她,特意淘弄了个止孕吐的膳食方子; 让人照着去做,她怀了三个孩子; 没有一个如阿宛肚子里孩子这样折腾人的。
刘嬷嬷将做好的汤试探的端了进去; 见木宛童并无异色,忍不住与江氏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俱是看到了欣喜。
江氏亲自接了碗来喂木宛童,刚吃了两口; 木宛童就觉得身上有力气了,但不知怎么的,胃里一抽,又全都吐了出来,江氏赶忙替她顺背递痰盂,刘嬷嬷接了水果茶来给她漱口。
木宛童脸色煞白的脱力躺在榻上,浑身都觉得不舒坦,江氏心疼的摸了摸她微不可见的小腹
“你若是心疼你娘亲,就轻点儿折腾,省的你爹回来把你屁股揍开了花。”
“舅母,你吓唬他做什么?他又听不见。”木宛童回了回神,听见江氏的嗔怪,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打趣。
“瞧瞧,这还没生出来,就已经护上了。”江氏摸了摸她的脸,教她好生歇息。
无法,刘嬷嬷只得做回水果蔬菜羹,好说歹说让她撑过了凶险的时候。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木宛童的肚子却不显,若是细看才能见着个微微的凸起。但已经有了胎心,木宛童切切实实能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的心软成水一样,对这个孩子愈发期盼。
夏侯召传信回来,北越那边已经将百姓抚恤安置好了,不日便可回来。
北越的百姓大多并非北越的原住民,对北越感情不深。都是征战之时,北越攻下别的国家城池,随着过去的,所以安抚起来格外容易。
顺帝满嘴燎泡,急得茶饭不思,他开始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听朝中大臣的话,偏听一个深宫妇人的谗言。
说起来,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姚贵妃了,当即招人去将姚贵妃叫来。总要有个出气筒给他撒气才是。
不多时候,前去传旨的内侍跌跌撞撞哭着跑了回来,浑身颤抖,冷汗津津,连牙齿都在打战
“陛……陛下……贵妃娘娘不见了,奴才一到那儿的时候,只见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从面前一闪而过,找遍了宫里,都不见贵妃娘娘的影子,宫人们也说娘娘自打昨夜安寝后就再也没见过人。”
顺帝脑袋轰然一声,白狐?难不成姚贵妃是狐狸精?也难怪他被迷得神魂颠倒,竟什么都听她的!
他目露凶光揪住内侍的衣领“去把那只白狐给朕捉过来!快去!”朕就不信,朕乃真龙天子,会抓不住一个狐狸精!
内侍浑身战栗,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些玄之又玄的传说。
前朝王室无道,天神特点化一只九尾妖狐迷惑后主,把江山葬送,难不成贵妃娘娘也是那授命而来的妖狐?
他偷偷抬眼打量了顺帝,陛下……陛下的确是一副昏君之象……
没过几日,皇帝无道,妖狐授命前来亡南齐的故事就在民间传开了,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顺帝大怒,命令将传播谣言的人斩首示众,但到底管得住人的嘴,却管不住人的心,不少人连夜举家带口逃离了都城,去投奔夏侯召处了。
正好夏侯召刚攻下北越,北越地广人稀,还愁没有安身之处?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鬼,不过是人心里有鬼,姚贵妃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寝宫与宫外打通一条密道,趁夜色走了,宫中珠宝倒是分毫未取。
这也正应了狐妖是为灭亡南齐而来,若是临走夹带财物,免不得让人疑心是有人捣鬼。
姚贵妃将脸用泥巴糊了,一身粗布麻衣,头发蓬乱,在破庙里躲了将近半个月。
夜色正浓,枯枝上栖息的寒鸦扑腾着翅膀,叫声嘶哑的奔着浓黑的夜空而去,一弯寒月悄然注视着凡尘种种,冷漠自持。
有个男人递了个包袱给浑身脏污的姚贵妃,沉甸甸的,隐隐流转出些许光芒。姚贵妃接了挎在肩上,抱拳一礼,带了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与宫中那个妖媚的贵妃简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大恩不言谢!姚某这便告辞了!”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又带了几分轻快。
“何谈恩情,我们主子说了,各取所需。”男子不紧不慢。
姚贵妃一愣,继而扬起笑来,转身利落了出了破庙。
门派遭了大灾,急需钱财救急,她是掌门,师父将上上下下的一家子交给她,她不能辜负师父的信赖,这才与夏侯召交易,他予钱财,并暗中扶持门派,她则入宫迷惑狗皇帝。
南齐眼见着如大厦将倾,危楼岌岌,民心散乱,就算夏侯召不采取措施,要不了多久,这个国家也会自行崩成散沙,所以他并不急着发兵南齐。
夏侯召先行回了樊门关,将大军远远的扔在后面,他这一趟出来,四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童童怎么样,她信中只说一切都好,他也猜得到是报喜不报忧。
夜已经深了,将军府的大门紧闭,只有门前的灯笼清光幽幽,他想起以往在邺城的时候,每天晚上,天一擦黑,童童便将院子里的灯都点燃了,照得一片通明,等他回来。
石狮子幽怨的目光竟令夏侯召热血沸腾起来,但却在门外转了几圈,却始终不敢进去,大抵是近乡情怯。
他将怀里捂得温热的玉髓掏了出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便顺着西角门的墙翻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个时候,童童应当睡了,若是动静闹得太大,恐怕会将她闹起来。
果然,卧房里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橙黄宁静。
守夜的丫鬟见面前站了道人影,瞌睡全都跑光了,慌张的站起来要叫人,定睛打量,才发现是夏侯召回来了,她神色一喜,欲要进内室通禀夫人,却被夏侯召呵住。
值夜丫鬟就见夏侯召蹑手蹑脚,做贼一样的进了房,脚步放的格外轻,生怕吵醒了房里熟睡的人。丫鬟一愣,继而捂嘴偷笑起来,将军可是真疼夫人。
夏侯召借着微弱的烛光,单膝跪在地上,一丝不漏的细细打量木宛童的眉眼,却发现她瘦的厉害,双颊都凹陷进去,手腕细的吓人,面色憔悴苍白,竟比在邺城初见的时候还不如。
他替木宛童扯了扯被子,又怜爱的描摹了她的眉眼。
当日成亲时候,他还记得他说下的豪言壮语,娶她不是为了让她受苦受气的,但他失言了,一去四个月,留她一个人在家支撑。
夏侯召低头轻轻吻在她的额上,又将她散在脸上的发丝拂开,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木宛童,恨不得让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腿麻了也毫无察觉,直到房内的烛火灭了,他才意识到时候不早。
他对木宛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当日在龚氏那儿,听到她顶撞龚氏,又维护了自己,那个时候,心里就有波澜了,只是自己不曾察觉,或者察觉了却刻意压制。
再或许是那盘金糕,又或许是见着她读书习字,更或者是第一次在侯府的门前那惊鸿一面……
他自己说不清,也不想理清楚,总归就是爱上了,现在人也是他的。
九月的天已经冷了下来,木宛童怕冷又怕热的娇气性子,无意识的缩成团,往床里侧滚了滚,就算在梦里,下意识还是护着肚子。
夏侯召反倒轻笑一声,好在他回来之前已经洗过澡,打理过自己了,起身他还是怕童童见着他邋遢的样子。
他解了衣裳,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里,有了暖源,木宛童下意识朝暖源滚过去,闻到熟悉的皂角香,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蹭了蹭继续沉睡。
人搂在怀里,夏侯召在真正觉出到底瘦成什么样子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现在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架子,抱在怀里都硌得慌,他心疼的顺了顺木宛童的后背,又吻了吻她的发顶。
外头守夜的丫鬟心中激动难耐,去摇醒了刘嬷嬷“嬷嬷,嬷嬷!将军回来了!”
刘嬷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花白的头发散在肩上,急忙就要起身“哎呦,夫人起来了?”
丫鬟忙得将刘嬷嬷又按下去“嬷嬷,将军现在在房里的,悄悄进去的,都没吵醒夫人,眼下都该睡了。”
刘嬷嬷高兴的点头“明儿一早可得做些好吃的,可记住那些寒凉之物万万不能端上桌。”
夏侯召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怀里的人,心里疑惑,怎么身上都瘦了,腰却宽了几分,倒不是嫌弃,就是觉得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召!你马上就要有崽崽了!
这篇马上就要完结了,大家康康预收接档文,收一个,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金屋藏起白月光》
定陵郡主殷却暄年纪小小就被送去王宫做质子,都嘲她脑子不灵光,上赶着去给那个不受宠的六王子姬亥送温暖。
后来事实证明,殷却暄是最明智不过的一个人,早早就巴结好了未来王上。
世人皆道新王姬亥光风霁月,朗朗君子。
但都不知道的是,他为了往上爬舍得一身剐,同猪狗抢过食,给宦官跪过地,也挑拨过父王和兄长父子相残,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在世人面前伪装的天 衣无缝。
但姬亥掏空了他生命里全部的爱和光给了殷却暄,殷却暄是他心里唯一的白月光,不可碰也不可逆。
这道白月光救他脱苦海,带他出深渊。
眼睛不好小可爱vs白切黑帝王
第九十二章
夏侯召睡觉也绷着一根弦; 木宛童稍有动静他便清醒了。
木宛童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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